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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慕 作者:大爷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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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慕 作者:大爷嘎意
了痛猛一伸手,将人揽住,慕少游被他拉到怀里,不意见他胸口白布上血渍又扩大了些,当即再不敢动,人却慌了起来。
“沈千扬,你当真嫌命大是不是?!”
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若往昔有力,落在的头顶的呼吸也显得有些粗重不稳。
“慕少游,你当日叫我信你,不束缚你,我全都可以做到。但是你呢,仍旧不肯全心信赖我。你可否对我公平些?”
慕少游一时哽住。
当日他向沈千扬要求的信任尊重,竟在这时得来。
“但是……药里的手脚,是小痕做的。”
环住他的手臂紧了些,沈千扬的话语落在耳际,清晰无比。
“他不是你!”
慕少游登时沉默,任沈千扬揽住他,未再开口。
沈千扬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沉默中,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呼吸声……
这时的拥抱,彼此的贴近与信任,竟是自沧州离开后再未有过。
一时,大家都没有要打破这种静谧的意思。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只有屋子一角水漏水滴声阵阵。
……
只是,这种刻意维持的静谧和睦并没有持续多久,它很快就被屋外三声突兀的急火令爆声打破来。
慕少游和沈千扬闻声俱是一愣。
这种急火令,只有在教中有急事互通消息时才会用。
教中难道出了事?
先反应过来,慕少游轻推沈千扬手臂,“先放手,我替你看看伤口。”沈千扬胸前血渍已扩散开来,伤口必定被扯开。
不管此刻教中是否生变,先稳住沈千扬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沈千扬依言放了手。
慕少游替他解开胸前裹着的层层白布,大片大片的血迹染在雪白上,或衬了褐色的药渍,显得触目惊心。慕少游眼中神色稍凝,赶紧备了伤药,寻了干净的纱布,正准备替沈千扬换药,却有人急急忙忙进房来。
“教主,山下突然集聚了大帮人马,来者不善,还请教主先行退避。”
第二十五章
“教主,山下突然集聚了大帮人马,来者不善,还请教主先行退避。”
慕少游手下动作随之一滞。
沈千扬重伤,即刻便有人马围攻赤峰教分坛,这样的计算,未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这并不是独孤行肖明堂等人的行事作风。
而武林中但凡有些声名的门派,也做不出这种事。就算心里再想打压赤峰教,他们爱惜羽毛,也不好意思落这个趁人之危的口实。
可现在居然会有大批人马围攻赤峰教。
来者不善!
忧心忡忡,慕少游低头再看沈千扬胸前伤口,经刚才一番动作,沈千扬身上伤口再度扯裂来,翻起的伤口,在血色中隐隐现出狰狞的模样。当即不再多想,慕少游拿了伤药在手,开始替沈千扬换药包扎。
换了药,再将纱布一圈圈裹过沈千扬胸膛,却听得头顶沈千扬说话的声音,低沉嘶哑,一句话问得极费力,但还不失气势。
“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说清楚些……对方都是是什么人,还有,可看出他们首领是谁?”
沈千扬的镇定,多少感染了进来报信那人。
他收敛心神应道:“启禀教主,围在山下的都是些不长进的小门派,平日里再怎么闹腾也不成气候。只是现在他们突然联手,集聚在一起,人数是我们几倍之多,看样子又是有备而来。至于对方首领,只是个三十来岁的黄脸书生,属下瞧着挺眼生的,并未在什么地方露过脸,不像是武林中已知的成名人物。现在,坛主正带了人守住山下各个入口,阻挡对方人马。他们一时半会还攻不上来。只是坛主考虑到教主身上带了伤,受不得惊扰,他担心教主安危,才让属下前来,带教主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听了报信那人说的话,沈千扬神色转沉。
慕少游心底对这事也多少有了点底。
近几个月来,赤峰教动作频频,吞并了武林中不少小门派,惹得江湖中不少人自危,其中又以这些小门小派的掌门为甚。眼下,山下聚集的这一帮人马,大都是这些不成气候却又担心被赤峰教吞并的小门派。这些门派大都能力不足,派中人也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放在平日里,丝毫不足畏惧。只是,对方虽不成气候,但他们人数众多,又是有备而来,沈千扬此刻更受了重伤困在此处,受不得惊扰,若他们真攻上来,事情也颇麻烦。
而更令人头痛的是,这事并不如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表面上看来,是这些门派惧怕赤峰教手段,知晓沈千扬与独孤行比试落败受了重伤,便趁机集聚围上门来,打算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
但转念一想,事实绝非如此。试想这些小门小派,平日里不过求自保,或与实力相当的对手争争地脉资源,眼界浅薄得可以。现在,他们就算知晓沈千扬受了伤,若没有人暗中指使为之策划,他们怎么敢明目张胆地与赤峰教为敌?
一群乌合之众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有精明之人在这些乌合之众背后做推手。
沈千扬与慕少游正自思忖,却听外面又是三声急火令爆响。
闻言屋子几人脸色皆变。
那报信之人更是焦虑,急忙道:“教主,外面已备好了马车,坛主也派了可信的人手相随,现在你就和慕大夫先离开吧。”
沈千扬正要答话,慕少游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不行,他现在的伤,根本不能移动。”
沈千扬的伤势,就连起身走动都困难,更莫说下山撤离。
马车颠簸,又是趁夜从山上下山,这一路折腾,只怕沈千扬人还未脱出困境,已让这番颠簸害了性命。
“可是,让教主留在这太冒险了!”
慕少游的反对,让那报信之人颇为难。
听刚才外面那三声急火令响,当是山下两方人马动了手。
前日因有事派了部分人手出去,分坛中尚余的人并不多,虽已向别处分坛通信求了援助,但怕这一时半会援军也赶不及来。
沈千扬赤峰教之主,万万不能有半点差池。
“擅自移动他,更危险。”
“谁说的!”
乍然插进来的话语,久违却熟悉的嗓音,让慕少游和沈千扬俱是一愣。
抬眼看去,门口进来个身材高瘦,白发白须的老头子,眼中精光湛湛,视线在扫向慕少游时明显一顿,眼神登时锐利几分,脸上也有不平之色,但很快就转开来,落在沈千扬身上。
“教主,还请听属下一言,现下情势不妙,还是先随属下暂避一时。”
进来这高瘦老头,正是当日因慕少游瞎眼之事,而被沈千扬勒令在刑堂里闭门思过的严守。
他突然来此,让慕少游和沈千扬都感到惊讶。
沈千扬问道:“严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他并未让严守来金陵会和。
严守到床边察看沈千扬伤势,越看越是心惊,转头看了慕少游一眼,那眼神几乎要把慕少游冻住。他道:“属下前段时间在并州,听闻教主受伤,担心教主安危,便赶过来了。”说着话,严守冷冷瞥了下慕少游,意有所指道:“也亏得我来了!不然某些人不知还要耍什么心机!”
严守这话,自然是说慕少游。
慕少游知道这老爷子和他一贯不对盘,对他的讽刺也不觉有什么,只是同他解释道:“严老爷子,千扬的伤势现在根本不能移动。马车颠簸,让他下山,对他来说太过勉强。”
严守对慕少游成见太深,闻言只冷哼一声,“马车颠簸,可以不坐,但人却不能留在这!我就是背,也要把他背下山去。眼下情势危急,你却执意要他留在此处,是何居心?”
严守一再怀疑,慕少游深感无奈,口气也硬了起来。
“严老爷子,我要他留,自有办法护他!”
“你的办法?慕少游,莫怪老夫多疑,只是,千扬与你一道,比别的什么都危险!”
慕少游与严守互不相让,沈千扬看得头痛,一时心急猛咳了两声,两人才住了争执,转回头看他,但等他的意见。
沈千扬也知晓自己伤势,刚才他与慕少游一番争执,强拉了人在怀已是勉强。但因此再度扯裂伤口,眼下,他连起身都困难,哪能真让严守背下山。但不下去,也得有办法阻住对方攻势,撑到援军到来才是。
拉住慕少游放在床边的手,沈千扬强撑了精神,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慕少游反问:“依你估算,别处的援兵到此处,最少需要多久?”
沈千扬沉吟片刻,本来是沧州分坛离金陵最近,但因慕少游报复唐秋的缘故,沧州分坛不幸做了陪葬。除此之外,离此处最近的,就当属镇江、并州两地分坛,但要它们赶来支援,最少也需三日。
“至少要三天。”
慕少游闻言脸色稍霁。
“若只要三天,我有个方法或许可行。我曾看过,山下几个入口处的地形都很奇特,我可以在入口处设几处阵法。山下这班人里,识得五行遁甲之术的定然不多,我这几个阵法虽算不上多精妙,但还能阻拦他们一阵,等到援兵前来。而你身上的伤只要再养两日,等好转些,咱们就可以离开。”
慕少游的方法固然冒险,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沈千扬想了下,点头正待答允,严守却先一步发对开来。
“不可以!慕少游你设的阵法,随意卖个破绽就可放那些人进来,我不能拿千扬的安危做赌……”
慕少游转脸看向严守,心里突然也有些执拗气,“严老爷子,我也知道你不信我,但眼下,你可还有别的办法?难道你真要背他下山?!而且真要说居心,你从并州过来,明明知晓沈千扬重伤,却不带人马前来,要让我问,你可是盼着他出事好接掌赤峰教!”
其实严守对沈千扬的忠心苍天可鉴,慕少游这番话十足十是往老爷子身上泼脏水。但他也是因严守的固执动了气,忍不住想骂骂这老爷子。
果不其然,严守听了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蓄了满心怒气,但又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保住沈千扬,只得怒道:“你血口喷人!”
“我怀疑你一次就叫血口喷人,那你再三揣度我又算什么!”来软的不行,慕少游态度便强硬起来,向严守道:“你不用疑心我!我现在只说一句,沈千扬不能离开,但他生,我陪他生,他死,我随他一路赴黄泉!”
话落音,却觉手腕上一紧,竟是沈千扬死死抓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掐得他心里也疼。
“胡说什么!”
对着对方浓如墨的眼瞳,慕少游觉得脸上一臊,这样以命相随的话语出口,固然是要让严守放心,但多多少少有些缠绵的味道。
然而沈千扬看他的眼神,虽带了点怪他乱说话的责备,却炽热得如点了火。
严守视线在他两人间一再巡视,最后竟是重重一拂袖,不再相逼。
“慕少游,记住你说过的话!”
第二十六章
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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