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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6

      醉玲珑[精校版] 作者:十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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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玲珑[精校版] 作者:十四夜

    一句醉话,千里之外湛王竟知道得如此清楚,除此之外,不知还有多少事落在了他手中。当即说道:“小儿为母捐资礼佛一事,事先曾蒙皇后娘娘准许,娘娘还因此恩赐修缮之资。山野小庙岂敢与昭宁寺相提并论?昭宁寺的规模造项王爷最为清楚,此话岂不荒谬?”

    湛王眼中冷芒一沉,对面杜君述和斯惟云同时皱眉,凤衍果然姜老弥辣,这一招攻守兼备,不但搬出了皇后,更竟是将皇上与湛王间的一笔旧账也暗算在里面。

    想当初湛王与皇上不甚和睦,因深知皇上诚孝祖母,对昭宁寺不肯有半分马虎,命人将昭宁寺的造价成倍提高,造金为佛,琢玉成塔,划方圆百里之地,斥建寺之资千万,使得国库越发吃紧。昭宁寺竣工之后,堪称天下佛寺之首,寻常寺院无人能出其右,如今不仅是皇家寺院,更是天竺、西域、吐蕃等僧侣东入中原论法的胜地,宏扬佛法,教化民众,香火十分鼎盛。

    这几年湛王尽心为政,国库充盈,皇上虽心知其中曲折,但并不欲追究,只是话自别人嘴里说出来,难免让兄弟两人心中都生出些微恙。

    湛王抬眸间与凤衍凛然凝对。凤衍眼中森森阴冷,湛王唇角那丝清雅的笑容已缓缓淡了下来,尚未说话,便听皇上道:“朕问的是广安渠之事,与昭宁寺何干?广安渠耗资四十余万,三年始成,现在毁于一旦,明年若再有暴雨,你们想让朕置江左百姓于何地?”

    两人都肃容不再做声,这时旁边斯惟云忙顺着将话题带回了修渠之事:“皇上,当务之急还是要抢修广通渠,此次若不是广通渠未成,湖、云两州不至于遭此灾难。但梅羽先也有不当之处,洪水来时,既知广通渠不能使用,便应该及时在上游开闸泄洪,则可以毁泸阳、沣知等几郡的代价,保全两州十七郡,亦使广安渠无恙。”

    这话说得公正,谁也不偏帮,杜君述接着道:“梅羽先一个六品郡使,年纪轻轻,怕是难做此决断,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他。”

    斯惟云点头道:“皇上,不如还是让臣回湖州吧。”

    夜天凌沉思片刻,却问湛王:“你觉得呢?”

    湛王道:“臣弟以为事情关键倒不在人上,而在于例制。就拿这修渠的造项说,经户部到工部,入布政使司,再到州府,其中多少无用之功,费时费力。其实各处造项完全可由户部直接调拨给督造处,不但提高效率,亦可杜绝那些贪赃枉法之事。”

    凤衍方要说话,忽然瞥见皇上冷淡的目光往这边一带,听到四个字:“此事可议。”

    凤衍矍然警觉,双目微眯,眼缝里一道精光暗闪。

    天下三十六州九道布政使统管所辖州府军政,无不重权在握,眼前明摆着皇上是有心要收权中枢。湛王看准了这个时机,猝然发难,梅羽先弹劾凤京书定然是早已设计好了的。

    九道布政使中有四人是凤家嫡系亲族,再议下去,湛王必是拿凤家的人开刀,凤京书首当其冲。凤衍心知一不留神,这步是落在了下风,正要设法周旋,恰巧晏奚的禀告打断了议事。

    皇后虽体弱多病,但向来很少传御医,突然急召,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莫说是皇上,便是在座所有人都悬起了心神。

    退出武台殿,凤衍出宫回府,一路盘算。有皇后在,看来皇上还是给凤家留着情面的,否则今天这弹劾直发廷议,那便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了。湛王如今势头逼人,这关口皇后可不能有任何不妥,但只靠着皇后,凤家却也步步都在险中。凤衍前思后想,正思虑难平,不料此时,宫中却传出了喜讯——皇后有妊。

    去年澄明殿之后,有了秦国公的例子,朝臣都不敢再提储君一事。但天子无嗣始终是大事。如今御医已证实皇后得嗣,举朝内外都松了口气,纷纷上书贺表,凤衍亦借机再上了一道请罪的奏疏。

    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宫的喜讯,皇上并未严惩凤京书,只是革了他的户部侍郎,限日填补挪用造项。日前那场风波便暂且被压了下来,朝中湛王和凤家的势力依旧均衡,一时都不能占上风。

    刚入十月,天气略微有些转凉,卿尘有孕之后身子畏寒,便比往年早些移居清华台。夜天凌早增拨了数十名宫女随侍,指派御医每请脉,格外紧张她,只差没下道圣旨将人禁足在寝宫。

    卿尘虽笑他小题大做,但自己也很是小心。所幸数月下来,除了开始那段时间略有不适,一切还算平安。

    这时新年渐近,四域藩属之国纷纷来朝觐见,一些准备来年提调使用的官员也奉旨入帝都述职。夜天凌诸事缠身,每天不得空闲,却不管多忙,隔几日必定亲自召见御医令黄文尚。

    黄文尚自圣武朝入宫,多经历练,一手医术在御医院中已是佼佼者。去年老御医令宋德方告老还乡,他便升迁御医令一职,主理御医院。这日入宫,因皇上一直与湛王在议事,他便候在偏殿,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有内侍前来宣见。

    转过阶廊,黄文尚远远在殿前见湛王从里面出来,温玉样的脸上似笼着层淡霜,不甚清晰。再看时,沿着雪色冷清的龙台玉阶,那白袍玉冠、风华俊雅的背影已遥遥而去。

    穿过殿廊进了内殿,内侍通禀后退了下去,黄文尚俯身叩首,头顶传来皇上淡淡的声音:“起来吧。”

    黄文尚起身,略微抬头,见皇上斜倚龙榻,身上搭着件云青长袍,身旁银炭添沉香四足卧兽点金炉一丝烟火气也无,暖得四周空气微微浮动,却难掩他神色间一股倦意。

    不见垂问,黄文尚便躬身立着。过了会儿,皇上放下手中看着的奏疏,半合双目往后靠去,问道:“去清华台请过脉了?”

    黄文尚回道:“臣刚从清华台过来,皇后娘娘脉象平安,胎息安稳,并无不妥,只还是心血不足,身子太弱了些,臣仍担心再过几个月生产的时候,会很辛苦。”

    夜天凌睁开眼睛,“你究竟有几分把握?”

    黄文尚迟疑,说道:“要看娘娘这几个月调养得是否得当。”

    夜天凌道:“宫中难道还缺滋补的药品?该用什么药便用,怎么会调养不当?”

    黄文尚听得皇上语气中有些不悦,心想或许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回话便分外小心,“回皇上,娘娘平时并不常用御医院配的药。”

    夜天凌也知道因为卿尘医术精湛,御医们在她面前都十分谨慎,而她也不很习惯让御医看诊。中宫设有专门的尚药司,平日卿尘所用之药一般都按自己的方子,御医除了奉召入宫外,只负责替她遴选药材。他倒不是要责备黄文尚,但见他欲言又止,皱眉道:“有什么话便说。”

    黄文尚便道:“臣刚才在娘娘那里见到几味药材,似乎有些不妥当。”

    “药有何不妥?”

    黄文尚道:“臣见那些药,其中几味有破血催产的功效,还有些比较罕见,臣也不十分认得,不能清楚药效。若寻常人用药倒好说,但如果有孕在身,还是要仔细些。以娘娘的身子,万一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怎么说?”

    “娘娘用药向来自有主见,臣不敢多问。”

    “皇后那里的药材不都是由御药房挑选的吗,你们怎么不提醒着点儿?”

    黄文尚低头垂目:“那些药材是湛王府送入中宫的,并没有经过御药房,臣也是偶尔所见。”话音方落,便感觉到皇上眼眸一抬,他心头就像被丝缕薄刃一掠而过,顿时不敢再多言。

    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继而被一声低低的轻咳打破,随之而来是皇上徐缓的话语,“皇后熟知药理,应该自有分寸。”

    黄文尚抬眼觑了觑皇上的神色,只见一色漠然无痕,叫人探不出丝毫端倪。夜天凌坐起来,突然身形一停,深深蹙眉,稍后才道:“你退下吧。”

    “是。”黄文尚察言观色,跪安前试探着问了一句,“皇上似乎不太舒服,要不要臣请下脉?”

    夜天凌坐了会儿,淡声道:“也好。”

    黄文尚便上前跪着请了脉,仔细斟酌后,说道:“皇上近日太过操劳了,怕是有些引发昔年的旧伤。倒不必特地用什么药,只是静养一下便好。若再觉得不适,也可以用一点儿南诏进贡的玉灵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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