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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 作者:尤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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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 作者:尤念
猪油糊了七窍,此刻回过神来,又觉胸口的馒头烫得厉害,忙掏出来递上去:“热、热馒头。”
陆言接过来还未道声谢,江止戈便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多么“出格”,转身利利落落地逃跑了。
过后江止戈再一想,也不记得当时那是何种滋味,怕也不是喜也不是,悲喜交加更不是,此后每日早早地蒸俩馒头配一二叠酱菜搁院外门槛边,不敢再莽撞进东院就是了。
第8章 凄凉
原本江止戈是不会想太多的,他一个假姑娘真小子,被人色眯眯抹手袭胸白得了件裙子都觉得赚大发了,何况这会儿子还是叫他瞧别人,按理说是他赚了满钵。
陆言不再饿着肚子练武,馒头柔软滚烫搭配五花八门的酱菜,酱瓜似绿叶,腐乳若红花,陆言吃的惬意,想他应该早点雇个厨娘才对。
两个人都没多想,多想的倒是老爷。老爷虽然糊涂了,脑袋瓜聪明的紧,整日和陆言勾心斗角,思忖如何吃包子不吃皮、睡觉不洗脸,便发现陆言早饭不仅吃的少了,还少了不少。
陆言便实话实说。
这日的老爷是清醒的,他放下筷子和馒头,语重心长道:“小陆啊,你确实该娶个媳妇了,否则等我走了之后,你去哪里?谁来照顾你。”
陆言也放下筷子:“这段日子不是我照顾你么?我怎么就不能照顾自己了。”
老爷一时心急,碰掉了筷子。
陆言忙哄道:“我知道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以前您老明里暗里带着我,我才走上正道,现在明面上看起来是我在照顾你,实则不然,若不是您老还在,我恐怕又要走上老路。您是我的尺是我的杆,我都懂。可是您也不能乱点鸳鸯谱不是,您之前告诫我,成亲要找个互相喜欢的,不兴盲娶盲嫁,忌急忌躁……”
清醒时老爷嘴里不利索,而这些确实是他一再告诫的话,虽然此刻怎么都不中听,忠言逆耳,他也有老糊涂之时,还是满意地哼哼着。
陆言见哄好了,俯下身捡起筷子擦干净递过去,无奈道:“好了,快吃吧。”
然而老爷不接筷子,陆言再一看,清醒的老爷不知何时又糊涂起来。果然老爷开始吵吵嚷嚷:“不吃了,我要吃枣糕。”
枣糕是一次江止戈上街买菜,瞧见新鲜出炉热乎的紧买了两块回来,切好摆在盘里当点心。陆言不敢让老爷多吃,只许他尝了个味儿。
许是才被陆言冲撞,今日老爷格外难哄,先是把粥打在陆言身上,继而抓起酱菜做暗器直朝陆言脸上招呼。
陆言不敢下重手,捻羽毛似的抓住老爷胳膊,就见老爷低下头朝陆言胸膛顶来,大抵是认为苦练过铁头功,能敌一头牛。陆言的胸膛比牛头硬,怕老爷顶出个好歹来,忙松手退让,这一让不要紧,撞倒桌子摔了一地的断碗残碟。
江止戈这几日魂不守舍,每每想起要给陆言下药,便不由自主地想象成功后陆言昏迷不醒的情景,次次都是半裸的身子,裤子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硕体型。一想,他便胸口踹了热馒头似的,又热又燥又慌。
忽听见一阵摔打瓷器的声音,江止戈吃惊不小,这些日子也没少听外人传闻这里是鬼宅,虽然住着人,倒也荒凉阒寂。正院好像出了什么事,江止戈大着胆子,小心提起裙子过去张望,所见之情景出乎意料。
老爷摔了碗筷不够,吵闹起来,陆言瞧见江小歌也来了,怕老爷被看了笑话,忙俯身抱起老爷朝里间走去。
江止戈看见老爷双臂乱挥,在陆言脸上不停抓挠。他想起村里那个整日被儿女锁在屋里的老疯子,和此刻的老爷一模一样。然而无论老爷怎么抓挠,两臂也似乎有大力气,如冲天大树张牙舞爪,双腿却似被砍了脑袋的蚯蚓,从陆言的臂上耷拉下来。
这就是他的仇人?半抔黄土掩盖的慈祥老人家,疯了,还是个瘸子。
他要杀这样一个人?
陆言把老爷放在里屋塌上,不顾老爷兀自挣扎不休,便火急火燎地出来嘱咐道:“你去买点枣糕回来。”
老爷在朝为官之时,叱咤风云,被普天下所有读书人尊崇,然而晚年却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凄凄惨惨。陆言侠肝义胆不离不弃,带着他一起躲在这县城里,至此隐姓埋名,一个不再问庙堂,一个不再涉江湖。
第9章 依赖
陆言没想到,老爷这一闹病得更重,似糊涂又似清醒,嘴里的话半真半假,他无暇收拾地上一堆狼藉,铁打的汉子心里也是似水的柔情,拿人待物都不知如何是好,任它们躺在那里。
江止戈匆匆忙忙买来枣糕送进来,瞧见了陆言的颓废。
老爷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躺在床上,浑浊的双目半张不张,口里咿咿呀呀似乎在唱小曲。
既然不吵,也就不需要枣糕了,这玩意上了年纪的人吃多了不好。陆言精疲力竭,好似不休不息练了三个日夜的武,接过枣糕搁在一旁,便悄然起身去正堂收拾。
江止戈准备跟过去,忽见床上的老爷竟然兴致勃勃,冲着自己偷偷摸摸地直打眼色,内里透着欢喜,像是背着家中大人偷做坏事的顽童,又悄悄看向窗台上的枣糕向他示意。
正堂,陆言正在打扫,没有注意到屋内。
江止戈眼疾手快,抄起窗台上的枣糕坐在塌边,揪着一点一点地喂老爷。
老爷胃口向来不好,这些东西都是尝尝鲜,心满意足地咂摸嘴,推壤着:“你也吃。儿媳妇,你也吃。”
江止戈听了这话懵了,捻着手里的枣糕还真往嘴里塞:“什么。”
老爷佯装怒目:“叫你也吃!儿媳妇,我老糊涂了,你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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