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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 作者:尤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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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 作者:尤念
糊涂了不成!”复又得意洋洋,摇头晃脑,“跟我玩糊涂,你还嫩的很呢。”
他说的那么认真,江止戈一时分不清真话糊话,若不是之前那一幕太震撼,他简直怀疑这老爷是故意装疯卖傻。
平日陆言从不叫二人独处,江止戈逮着机会,心砰砰跳,怕被陆言撞见,又掰了一口喂老爷,问道:“陆大哥是您儿子?”
“可不是我儿子。”老爷呡着枣糕不咽,含含糊糊,一脚踢掉身上的被,“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你是我儿媳妇!儿媳妇!”
江止戈想不到老爷会越说越大声,直把陆言招了来。他本是可惜话只问了一句,糊涂人说出来的还不晓得几分真几分假。
习武之人耳清目明,陆言又是个武痴,虽然在正堂,倒是什么都听了去。此刻看见塌边的江小歌竟敢擅自喂老爷吃食,本该勃然大怒,只是那怒气不晓得叫什么缠了去,浑然不觉。老爷得罪的人太多,刺杀暗中下毒者不少,陆言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叫老爷随便吃喝。
江止戈一见陆言,就把什么儿子不儿子的话给忘了,满脑子都是“儿媳妇”三个字,糊涂人说糊涂话,他也一直装羞怯不敢看人的模样,想起那日天未亮看见的景象,只低下头快步溜走了。
至此老爷的糊涂越发严重,寻常还有一两个时辰的清醒,现在日复一日见不到清醒,对江小歌的依赖也愈发重,有次闹着要她来喂。
陆言自然是不肯麻烦江小歌的,举着一勺子饭菜追着老爷喂。
老爷不肯张嘴,左摆右摆,陆言一时急了想往把勺子硬塞进老爷嘴里,结果磕掉一颗松动的牙。老爷张开嘴,似乎不觉疼痛,面无表情地吐出牙,看着黄白的牙和艳色的血大感好奇,直问:“这是什么?”
陆言当场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愚蠢,老爷半个身子埋了黄土,最后的日子叫他开心活着有何不可?娶个姑娘叫他有儿媳妇尽孝又有何不可?何况自己也不是不喜欢江小歌。他想就此跟江小歌表明心意,至于她的两个弟弟,莫说娶两个媳妇的钱,二十个他都掏得起。只是这么一来,又多了几分要挟的成分,他莫名的觉得江小歌那样的姑娘不该被这种东西束缚。
江止戈照顾老爷的时候多了些,每日除了上街买菜做饭,还要喂老爷吃饭。老爷只喜欢他的“儿媳妇”,江小歌一来他就黏着贴着,陆言便担下了刷碗等其它活儿。
陆言练武的时间也更长了些,日日起得更早,江止戈本来是趁着他还没练武就送馒头,好几次来时陆言已经浑身大汗淋漓。面前是浑身上下都健硕澎湃的肌肉,江止戈想瞧又不敢瞧,满心满肺以为他是羡慕与嫉妒。
陆言日日夜夜练武,在江小歌照顾老爷时,没了家务可做,也觑着空练武,发泄似的。
第10章 通缉令
江止戈躲在被窝里,没少扇自己巴掌,又不敢多扇,怕脸肿了被发现端倪。每每见到老爷,他都生不出来恨意,反倒是愈发怜悯心酸。只得劝说自己,残疾与糊涂已经让他罪有应得,杀了与苟延残喘的活着比起来,其实是一种解脱,他要看着仇人受刑。
而陆言的痛苦,江止戈似乎也能感觉出来,他想起来他娘缠绵病榻那段日子。他娘是突然病倒的,毫无征兆,那日他从田里回来看见他娘在地上昏迷不醒,村里的赤脚大夫叫他准备后事,他不信,背着娘连夜到了县城,县城的大夫也叫他准备后事。
后来娘在病床上挨了二十来日,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江止戈浑浑噩噩,记不清是如何过来的,就像这段日子,也是如此。
陆言眼见老爷愈发不好,知道他是大事将至,用习武消耗体力压榨内里的心急如焚,他日夜瞧着江小歌在老爷面前殷殷切切端茶送水,好像瞧着自己。而江小歌对老爷尽心尽力,偏偏不敢抬头看他,像是因为知道他想说什么话而羞涩。
二人各怀心事,心照不宣,在照顾老爷上却都是毫无保留的付出。
许是心意感动上苍,这几日老爷身子好了不少,江止戈照旧上街买新鲜菜,近来老爷只能吃流食,他想着做点粥,陆言也消瘦不少,得烧点开胃下饭的,好叫他多吃点,日常习武的体力消耗大吃的也多……
之前江止戈不知道一顿当烧多少分量,陆言送回来的盘子都是空的,几次连菜汁都不剩,后来才意识到是不够吃。
江止戈割了半斤瘦肉,预备着煮粥用,耳畔尽是闲言碎语。他如今愈发没有姑娘的自觉了,没出嫁也没许配人家的姑娘抛头露面本就是大忌,他还昂首挺胸,一副胸怀大计的模样,似只傲视群雄的雌孔雀。
“你瞧见了没?唉,那小伙子长得真一表人才。”
“徐老婆子,你不嫌害臊啊,那么大的年龄了,对着人家大小伙子发春,野猫似的,怎么也不骚的慌?再年轻个二十岁吧!”
“年轻?年轻都看不上她!”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个小伙子的相貌,江止戈好奇,忘记还顶着大姑娘的身份,便腆着脸去打探,原来是城门口贴了张通缉令,上面画的小伙子英俊非凡。直到听见有人在身后议论他“不检点”“不要脸”“指不得是哪个楼里出来的”此类的话,江止戈才意识到他目前是个大姑娘,而他常常忘记这点,确实不检点。
江止戈买完菜溜达到城门,人头攒动,他挤上前去看通缉令,登时吓得不轻。那张脸虽然年轻了不少,是十六七的模样,但是陆言无疑。这些日子里,江止戈也没少观摩,这时才回忆起来,陆言从不出门抛头露面,似乎是不想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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