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逃离生死岛 作者:踏马客
正文 第2节
逃离生死岛 作者:踏马客
第2节
可他很在意他所制定的规律,凡是没有按作息规定处事的人会根据不同情况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还有,据说在他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他才会杀人。反正都是死囚,这些命本来在他眼里就不值钱。
因此没有人敢于挑战典狱长的权威,没有人希望他心情很不好,既然没有人真的想死,自然也就没有人打算越狱。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活着,在监狱里又有什么不可以?而我不同,即使一日三餐不愁,老实听话干活,也许就可以活下去,活得长久些。可我做不到,我想出去,也必须出去。
守卫多少和出入口的状况,还不那么容易摸清。但我打算先培养一个越狱的同盟,既然要越狱,我需要的同盟自然越强大越好。康奈尔很符合我的要求,可我很快也发现。康奈尔虽然粗俗,可脑子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愚蠢。因为无论他怎么闹,他从没打算打破监狱的狱规。而且说服康奈尔并不容易。毕竟我才刚来,没几个人会把自己的脑袋为别人而系在裤子上。我也不会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下去征得任何人的帮助。
我打算继续观察康奈尔,找出他的弱点和爱好,我就可以努力说服他。
和康奈尔共处一室虽然时日还不算多,可我发现自己真的不怎么讨厌这个粗人。他不是那种高层次的罪犯,进到这里来是因为,作为黑帮的打手,杀过不少人。虽然我从没杀过人,可我自己也还是个罪犯,我不可能,其实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他是否该死。要说,被我偷过的富人们,也有不少希望我去死的吧。何况在这世界上,其实有许多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人更该死。只是他们隐藏的深,运气还特别好。
康奈尔的性格极为不稳定,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让他暴跳如雷。整个监狱我看到最能打架,最喜欢打架的人就非他莫属。据我后来所知,我还是整个监狱迄今为止第一个把他击晕在地的人。
康奈尔是一个让我哭笑不得家伙。一方面他很关照我,自从我被他标签为他的人后,他处处为我打算。在餐厅有好吃的,他会逼着厨子多给我一些,因为他觉的我不够高大。他不知道贼过于高大,目标会很大,被抓的机会也会很大。当然,我也不指望一个打手会了解一个贼的特点,也不打算提醒他我已经过了继续长个子的年龄。
出外放风,偷弄来的烟,康奈尔会分给我一根,而他不知道我其实不爱抽烟种种这类的事,让我觉得很温暖。毕竟我自从“丑人离开后,没有过任何朋友。而在这个冰冷的监狱里,却意外获得了一份友谊。
可另一方面,我很讨厌康奈尔总喜欢靠近我,时不时打算摸摸我的屁股。直到有一次,我忍无可忍,用巧劲把他过肩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再乱摸,我就弄死你。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居然还是咧着嘴笑,估计我是他在这个监狱,除了典狱长和看管我们的人以外,唯一发不起脾气的人,
“你打算怎么弄死我?要不做死怎么样?”
我只好别过头去干别的事。在这个鬼地方,换成别人也会这样,至少康奈尔大多数时候也就是说说,没有真的动手。而有他在,别的几个想对我上下其手的龌龊家伙,也不敢太靠近我。
我忽然发现观察康奈尔的结果很不乐观:
我一脑子想的是越狱,而他却是一脑子地在关心我的屁股。
在这个监狱里时间越久,我突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滔滔不绝的我。
从前在各个餐厅,咖啡店打工时,被认为沉默寡言的我,在这个监狱里却如鱼得水。当然,一方面我是想多套些信息,一方面,以前毕竟我不算正常人,没有别人清白。而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有罪,我自然比较放松。
我最喜欢就是每天吃饭和放风的时间,前者我可以和大家打成一片,交流信息,后者我觉得自己可以嗅到些自由的气息。
因为去过世界很多地方,而这里的许多犯人都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家乡,最多也就走过几个城市,几个国家,所以吃饭的时候,都喜欢围到我身边听我讲讲世界各地的趣闻。
我是个热爱音乐,喜欢舞蹈,还有艺术的人,关到这个鬼地方以后,就和音乐艺术完全绝缘了。每天灌入耳中的就是些粗鲁的叫骂声,和彼此说的下流俗气的话语。
这天我谈的兴起,终于在一个犯人质疑我是否真的会跳几种舞时,我忍不住,放下餐具,自己哼着小调,跳了起来。开始他们只是吹着口哨看我跳,然后有几个人加入我,一起跳起了街舞。还有几个会唱的,一起哼哼哈哈地伴着唱。跳着跳着,我灵巧地跳上桌子,踩着桌子又开始跳起了踢踏舞,有几个会的小子也不甘示弱,推开盘子,也跳了上来。我们一起跳,一起叫,一起笑。楼上穿黑衣的看守门也不由自主地都围在栏杆上看着我们跳。
我一边跳,一边在心里数着。能看到的,左手有三个人,右边是五个。此刻的晚餐时间,至少有八个当值的在看着我们,比午餐多了一两个人。
我一转身又换跳起拉丁舞,扭动着臀部,立刻楼上又多出四五个守卫。该死的,居然有这么多人。我正在心里暗骂的时候,突然一直观看的康奈尔也跳上桌子,把其他几个人踢下去,桌上就剩下了我和他。他努力扭动了一下自己笨拙的的身躯和屁股,所有人,包括看守们都大笑起来。
他这哪里是在跳舞,完全像是一头牛在发情。康奈尔有些恼羞成怒,跳下桌子一拳击倒两个笑得最响的,一脚又踢翻几个人。然后又跳上桌子,一把扯住我,把我横抱了起来,
“这样跳怎么样?”
他的嘴脸突然靠近我,这家伙又开始不正经了。我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在他一怔的时候,双手压在他的双肩,腾空跃起,一个后滚翻,翻到他的身后,一脚把他踢下了桌子。这下哄笑声更大了,康奈尔的力气比我大,可我知道怎么用巧劲对付他。他重重摔在地上,可能也知道自己来抓我没机会,所以索性站起来,对着我一脸坏笑地说,
“今晚我要和你在床上跳舞。”
一帮家伙们发出□□的刺耳的叫嚣声,
“睡了他,睡了他”
叮~~~~~~
那刺耳的铃声此刻突然响了起来,晚餐时间结束了。蒙着眼罩的独眼龙副典狱长,突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走廊上,他的右眼发出犀利的光芒,扫视了一下餐厅,
“看来今晚你们都很兴奋,”
然后他的目光定在了还站在桌上的我,“原来又是你!新来的,你到很会惹事。”
我立刻从桌上跳了下来,对着独眼笑了笑,“唱唱歌,跳跳舞,应该不算是违反规定吧?”
独眼的右眼跳动了一下,刚想说什么,一个遥远冰冷的声音从楼上的某个地方传出来,
“去给他凉快凉快。”
☆、惩罚
此刻的我就像一头掉入陷阱的野兽,双脚被麻绳紧紧捆着,只穿着裤头,头朝下被高高吊起。我看着下面的独眼抬头望着我,
“这个姿势,你还笑得出来?”
“你看我笑得这么友好,要不放我下来吧?”我觉得自己这个笑容太帅了,不放我下来都不可能。果然我被放了下来,而且还是突然放了下来。
我的头和身子直直地落入下面的水池中,冰冷的水倾盖了我大半的身子。我开始尽力屏住呼吸,但是扔我下来的人,并不打算就这么拉我上去。我终于支持不住,松开了口。很快水就从四面八方涌进我的嘴里,鼻子里。尽管知道挣扎本没有用,可我还是忍不住剧烈晃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腿上的绳索,逃离这个水池。在我开始觉得快不行的时候,绳子被提了上去,我开始不停呕吐。
“感觉怎么样?凉快吧?舒服吗?”
我努力吐完胸腔里呛出来的最后一口水,看了看下面的独眼,还是微笑了一下。然后对方不再说什么,又是第二轮,第三轮,我被头朝下一次次扔进了水池中。这些家伙都是老手,每次我觉得自己的胸肺快要炸了,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他们就又会把我拉起来。每一次,就是让我尝到这种几乎难受到崩溃的痛苦,却偏偏不让我有机会昏厥,我只能头脑清醒地感受这一切。
我不知道这样上上下下有多少次,反正今晚的晚餐是肯定已经吐完了。可无论我怎么吐,我都觉得自己的肚子依然装满了水,鼓涨的让人发疯。我开始精疲力尽,意志终于开始涣散,呼吸也觉得有些跟不上。
独眼示意拖我的人可以停下来,然后让他们把我放下来些,放到我可以非常清楚地看清他的脸。我倒挂着,也能见到他的右眼反射着凶光,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清醒了?”
我说不出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独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以后你不会再惹事生非了吧?”
惹事生非?我只是个贼,我怎么可能惹事生非呢。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因为我的上半身并没有捆绑起来,所以我的双手依然可以活动。可能是因为吐得太厉害,脑子吐坏了的缘故,居然在这样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此刻的独眼离我很近,我突然猛地张开双臂,掐住了独眼的脖子,后面拉我腿部绳子的两个人见状一慌,使劲把我又向上提,我牢牢抱紧独眼,他没想到已经点头认输的我会这样。所以在没有反应过来以前,也被我一起提了上去。我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掐死他,但是我把他甩进了旁边的水池里。看到他湿漉漉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样子,我神经质地在高处笑了起来。
独眼的身体在发抖,他一定是气坏了。然后我开始明白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这一次,独眼让他们快速地把我提起,放下,提起,放下,就像在使劲捣蒜。我刚想呼口气,已经到了水里,速度之快,我已经不知道,我是在空中,还是在水里,我连吐都吐不出来了。此刻,我才忽然觉得死在这里一定是一种解脱。
好像是看明白了我的心思一样,拉我腿上绳子的人突然松开了手,我整个人拖着麻绳一起栽进了池子。如果换做别的时候,我会轻易游出水面,可这一次,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挣扎。眼睁睁看着绳子如同铁锁一样把我拖到了池底。我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觉得一阵巨大的撞击敲打着我的胸部,一阵恶心袭来,我上半身弹了起来。有人居然把我敲醒了。
咳咳咳,我从嘴里吐出了几口水之后,又软软地倒在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是啊,我今晚唱歌跳舞了,然后就被惩罚了。我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就算有一天我被抓,受罚,也是因为我偷了东西。可从没想过唱歌跳舞后也会被整成这样。
“你在笑什么?”一个冷如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笑声,我不禁吓了一跳。刚才吐出水的时候,我并没看到周围有人。
寻着声音看过去,我还是在那个有水池的房间,独眼和执刑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房间微暗的灯光下,我依然可以看到他如鲜血般刺眼的制服。典狱长?
看到他的脸,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并不是因为他长得丑或凶悍,而是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这幅铜制的面具看上去如同魔鬼的脸。而此刻,这个魔鬼,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冷冷地注视着我。
因为他太高,我又躺着,其实并无法真正看清他的眼神。但他寒冰似的语调,和他那副站姿,让我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独眼已经够要人命了,这一位的出场,我估计今晚是有得罪受了。
刚刚还觉得自己命大,居然逃过一劫。现在立刻意识到,我没死是因为典狱长还没有开口让我死。而我活着,根据这些天听来的林林总总的“故事,典狱长有一千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会不会就要实施了?
我是不是该拍拍他的马屁,让他别对我下手太狠呢?也许我怕得太厉害,我又呵呵笑起来。
不远处高大的人影走向我,他的装有铆钉的靴子现在就在我的右臂边。
“我在问你,你在笑什么?”
这个决定我生死的回答,我不想答错。
“我在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典狱长冷冰冰的语调中有些疑惑。
“对啊。”
“为什么?”
“你有吃的吗?我晚餐全吐了。”我看着典狱长,摸摸自己依然湿漉漉的肚子。
“你~,你饿了?”典狱长透着无法置信的语气,我甚至感觉到他面具后的脸都要皱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不知道典狱长会不会崩溃,我自己却情不自禁又笑了。可才笑了一声,典狱长的行动如同鬼魅,我并没有看到他突然弯下腰,一只手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
这不能算一只人手,因为他的右手掌心上居然也戴着铜制的套子,套子上装有铜钉,虽然不是很坚厉,却也足以让我疼到透不过气。
“到这里来,油嘴滑舌没有好处,听懂了吗?”典狱长稍稍用了点力,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还是他扯着我喉咙的手,力气太大让我低下了头,反正我在他眼里算是点了头。典狱长继续没有感情地冷冰冰地一字一句道,
“没有我的容许,你不可以再在这里当众唱歌,跳舞,听见了吗?”
“为什么?”我使劲从喉咙里憋出这个问题,看着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很奇怪,这双眼睛虽然冷得如冰,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如果摘去面具仔细看,一定很漂亮,也很吸引人。
典狱长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铜钉几乎陷进了我的喉咙里,我立刻眼前冒起了金星,视线开始模糊了。
“你没有提问的权利,在这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懂了吗?”
我不懂,只是觉得快要窒息了,然后我的头又被扯得点了一下。铜手松开了,我整个人滑落在地上,咳嗽起来。
等我再抬起头时,典狱长已经不见了。折腾了这么久,我就这样半昏迷着睡着了。
叮~~~
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我唤醒,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公共餐厅大堂的地板上,今天我成了警醒大家的“早课。和以往对待别的受罚的犯人一样,所有的人都默默吃着自己的早餐,无视躺在地上的我。早餐后,也如同惯例,其他人去工作,而同房的犯人可以送挨打的犯人先回牢房,再去工作。
早餐结束的铃声一响,康奈尔就冲了过来,把我扶起来。虽然我觉得很虚弱,可我实在不愿意被他抱在怀里,所以只是扶着他的肩,努力自己走回到我们的房间。
康奈尔看上去一夜没睡好的样子,眼圈都是黑的。
“他们打你了吗?“他打算检查我的骨头。
“没有,只是喝了点水。”我对他笑笑。
“你还笑?你的脖子怎么回事?都肿了?”康奈尔本来想摸摸我,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很痛吧?”
“被典狱长掐的,死不了。”
“典狱长?”康奈尔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大,“你说典狱长掐的?”
“对啊,难道不是?”我有些惊讶,因为我在的这段时间,昨晚的铜面人也是第一次面对面看到。以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典狱长难道不是昨夜掐我的人?
“那个穿红色制服的,戴着面具的人不是典狱长?。”
“那肯定真的是典狱长。”
“那你为什么那么惊奇,他又不是第一次惩罚人。”
“他的确不是第一次惩罚人,可问题是,他从不亲手惩罚人,”康奈尔看了看我,你确定掐你脖子的人是他吗?
我被他一问,整个人也有些糊涂了。
“不管是谁,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听。以后别得罪他们,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牢房的门从后面自动打开了,狱医左手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慢悠悠地对我说,
“怎么又是你?”
☆、窥伺
我脖子上的那点外伤,看起来很恐怖,可用了狱医的良药后,没几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我还是时不时去找狱医要点药,倒不是因为怕自己不能彻底痊愈,而是我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而这个问题,目前为止只有狱医可以帮到我,那就是他房间的备用钥匙卡。
在这个监狱里,牢房的铁栅门一般每天会全体自动打开两次。一次是早上我们离开去早餐的时候,还有就是晚上回到牢房休息的时候。特别情况下,比如夜里惩罚什么犯人时,所有门也会由监狱主控制室自动打开,让大家一起出来“观赏”。
自从了解到牢房大门的主控制室在哪间后,我曾经想过溜进去看看。可一个那里总有人出入和看守,实在不好动手以外;我一心只想打开自己的牢房,而主控制室那个按钮牵动的是每一个房间。就算我成功了,所有门打开引起的骚动,只会让我随时暴露。那样我探清离开监狱路线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因此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尤其是我发现原来狱医那里还有一把万能卡。
当监狱有重病人或有工作受伤的犯人无法离开自己的牢房时,狱医会拿着他的万能卡,打开牢房门来看病人。所以我计划找个机会偷了他的卡,溜出自己的房间,好好看看外面的情况。然后第二天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卡还给他。
计划比我想象的顺利。这天我又到狱医那里要了些药,去的时候正好在晚餐前。我已经了解到那天没有什么人有灾有痛,在狱医打开柜子寻找药物的时候,我迅速从他的黑皮包里拿出了钥匙,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吃晚饭的时候我一直在心里祈祷,狱医千万不要去检查自己的钥匙。虽然平时我根本不信什么上帝,可上帝好像也没有太计较我的不忠,临时的这个祈祷居然应验了。这一夜直到熄灯的时候,狱医也没出现报告失窃的事情。
我有些歉意地看了看躺下不久的康奈尔。虽然他睡的死,可难保不突然醒来小解一类的,万一看到我不在,多半以他的性格就会大呼小叫起来。然后我的遭遇,脚趾头动动都会猜到。
我蹑手蹑脚走到康奈尔的身边,他已经开始打起呼噜来。我心里叹了口气:
兄弟,对不住了!
我调整力道,一掌迅速地切在他的脖子上,他立刻昏睡了过去。我把自己的被子尽量装的鼓鼓的,让万一晚上路过的巡逻看守不至于轻易发现我的不存在。
一切就绪,听了听外面没有什么动静,然后我用卡对准了感应锁。
就这样,我出来了,来到了牢房的外面。
我在的这层是牢房的三楼,走廊东西南北,共装有四个摄像头,没隔一分钟左右扫视一次。我只要掌握摄像头转动的规律,就可以在一分钟内躲过监视。
这个我到不怕,我在更短的时间内曾经躲过更多的摄像头。
我屏住呼吸,
一,二,走
一,二,走
我喜欢跳舞和体操的又一个原因就是可以锻炼身体的柔韧度,我无声无息翻腾跳跃地来到了通向饭厅的大门。平时吃饭我就观察到了,饭厅几个摄像检测器的位置,所以很快轻而易举地躲过监视。来到了一个我从未踏足的大门前,其他几个门一个是通往审讯,处罚室的,一个自然是到牢房,一个连着放风出。就这道门却一直关着,我需要去看看会通向哪里。
因为走廊的灯光太暗,我试了几次钥匙不行,才发现门是从外面关上的,而且门上并没有锁孔。时间有限,第一次我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去寻找一个暂时无法打开的门的方法。
我把目光落在了典狱长和副典狱长在饭厅上面出现的那个门。相信没有人愿意去那里看看,而我却觉得,越危险的地方其实越不可怕。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我打算冒险去探探虚实,也许可以有什么收获。
我跳了上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那扇门居然没有关。
我再次屏住呼吸,把门又打开多一点,门后静悄悄地,我一猫身,到了门的那一边。
果然,危险的地方并不可怕,门后还有三个门,可每个门上都没有监视系统。
前,左,右。
我选择了直直向前的那道门。门是锁住的,然后我突然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我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拿出卡上下左右胡乱试起来,门居然默默地开了。无论门后面是什么,我都必须进去。将门轻轻在身后合住,我的面前居然是个巨大的书房。
此刻,我身后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我立刻窜到书桌下,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那个脚步声突然又响起,听声音去了左手的那个房间。
我擦了擦冷汗,爬出了桌子。书桌很大,几乎比我外面别墅书房的桌子还大。我抬头看了看,不由惊呆了。这里的书籍包罗万象,天文地理,艺术技术样样具备。
上帝啊,这是我想要的书房。这里的一些书,是我一直想找都还未找到的真品。我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拿出一本,“潘多拉的世界”,默默翻了几页。然后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贼,我觉得背后有人在看着我,我立刻转身,什么人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
无论是不是,我都不能在这里耽误了。我把书重新放回原处,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扫视了一遍这个“文化宝库”。连着书房另一头的门,我不打算再去看,因为我知道,那里绝不可能通向自由。
回到刚刚来的大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门外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我轻轻打开门,关上,然后顺着原道迅速地向自己的牢房靠近。也许这一次的试探开始太顺利,在我快到自己的房间时,我的好运消失了。
在我这一层,一个看护此刻正一间间巡视着,我正打算到下一层,却有人走了上来。我立刻爬到天花板上,四体撑开,可这个角度很不理想,我随时可能会掉下来。
看着两个守卫打了个照面,原以为他们会继续巡视,谁知居然停下,聊了起来。然后我发现一个摄像头正慢慢转过来,不消半分钟,我就完蛋了。可那两个人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我在想我是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击晕他们,然后回房间,在我们牢房的厕所内冲掉卡。只要没人看到,咬死不认,说不定可以躲过这一劫。就在我打算行动时,突然楼下传来了如同罐头掉落的声音,两个守卫立刻像上了发条的钟似地冲下了楼。
我立刻借这个机会,跳下了天花板,在摄像头转向我这个角度的最后一刻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倒在床上,呼吸几乎停止。今天的收获不算太大,可我终于自由地在这个地方进出了一回。然后,计划接下来几天在餐厅,好好研究一下那个没有门锁的门。
只要是个门,我一定可以打开。
时间不多了,我打算合上眼,睡一会。然后,那个感觉又出现了,我睁开眼,除了我和康奈尔,没有人。
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那个罐头声来的是不是太巧?如果不是巧合,那就一定有人在帮我。既然能引开守卫,就一定是同道中人。可问题是,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是谁!
早上,康奈尔醒来的时候,捂着头,一个劲喊晕。连刷牙洗漱都有些歪歪扭扭。我内心对他自然有些愧疚,所以善意地帮他敲敲背。
“你说,你没对我干过什么吧?”康奈尔一脸狐疑地望着我。
“我能干什么?”我放下手。
“你突然对我这么好,不正常。”
康奈尔果然不傻。
我没好气地说,“我揍你了,可惜没揍死。”
康奈尔立刻咧开大嘴,打算抓住我的手,一边嘴里说,
“来,揍死我。”
我正要给他点“颜色”,牢房的门打开了,是大家集合去吃早餐的时候到了。
早餐后,在“车间”工作的时候,我故意找了个机会,把手弄了个小洞,为了不让血弄脏纸制品。狱卒同意我去狱医那里包扎,这样我自然而然地还回了钥匙卡。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在这个监狱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无论他是敌是友,我都不喜欢。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我一边研究着那道门,一边观察着监狱的每一个囚犯。想从他们的每一个举止言谈中,找到蛛丝马迹,谁是那个窥视者。
几天过去了,在我觉得是不是我过于敏感,根本没人观察我的行动时。我在我们牢房厕所后面的墙上发现了一个迷你摄像头。我敢肯定这个摄像头是新的,因为当初一到这个房间后,我就习惯性地检查了每一个角落,看看有没有窃听器一类的。当时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放松了警惕。如今这突然冒出来“怪物,使我又气又恼。
康奈尔看了看这个摄像头,
“居然安在这,难道是为了看我们的屁股和小弟的尺寸?”,他居然还呵呵地笑了起来。
能在我们房间装这个东西的人,肯定不可能是犯人。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独眼,他一定是因为被我扔进河里,所以才做了这件事。那么,那晚我离开了房间,他一定是知道的。可为什么我的惩罚却没有到来?他还有什么阴谋要针对我?
无论什么,反正我已经暴露,更糟糕的是想到自己的私密部分全被这家伙看了,我就一肚子的气。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问题是,我没有暴露癖。而且,就算我是个贼,我也是有尊严的。
我对着摄像头,不管对方有没有在看,即使现在不看,他这个摄像头的功能也是有存储记忆的。
我竖起两个中指,骂了句:你个变态,去死吧!。
然后扯下迷你摄像头狠狠跺了几脚,直到踩碎,扔进马桶,看着冲走了。
康奈尔摇了摇头,
“为什么冲走?多可惜啊?”
“可惜?你被人这么看,不难受?”
“有什么难受?你就当有人看我们拉屎撒尿好了,他都不觉得恶心,我们怕什么?”康奈尔一脸的坏笑。
“039;独眼039;居然用这种方法监视人,他,
“肯定不是039;独眼039;,我觉得是狱医干的。”康奈尔打断我。
“狱医?”那个文质彬彬的狱医?我有些无法接受康内尔的猜测。
“相信我,我在这的时间比你久,039;独眼039;要监视你,他会派人守在你的门口,无时无刻看着你。绝不会用这个手段,”康奈尔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可狱医就不同了。你不觉得越斯文的人,越喜欢偷窥吗?而且医生对人体构造比较喜欢,不是吗?”
被康奈尔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动摇了。
狱医难道真的没发现我偷了他的钥匙?还是他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独眼看到我那夜的039;外出039;,不可能对我毫不惩戒,而医生看上去会替我保密。
“如果是他,那是没必要监视我们。”我皱了皱眉头。
“肯定不是监视,而是,”康奈尔放在我肩上的手轻轻勾住了我的脖子,贴着我的耳朵说,
“狱医每次都给你好药,看来这家伙和我一样很中意你的屁股。”
我一把推开康奈尔,康奈尔还是不怀好意地继续说下去,
“我早说了,你是这个监狱到目前为止,唯一看得过去的犯人。”他的手又开始要来摸我的脸,看到我握紧的拳头,他摇了摇头,把手放下了。
康奈尔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别以为我拍你的拳头,我是不忍心对你下手。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没关系,我忍了。可别人是不是能忍,我就不知道了。”
我松开拳头,“你们这帮变态!”
康奈尔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而我,我告诉自己,我必须尽快找到打开那个门的方法,必须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协议
我开始每天晚餐回到自己的牢房后,都会去搜索一下是否有新的监视系统或窃听装置。无论对方是谁,他应该也已经知道我毁灭了他的“作案工具”,所以到也很识趣地没有再放任何探测的东西。可我不愿意有任何的疏忽和大意,还是继续每天检查。
对方一定看到过我离开过牢房,却一直没有举报。他的动机和目的,甚至他是谁,我依然还是无法确定。
我要越狱,可在这个监狱里,却已经被一个人知道了我的行踪。既然他到此刻都没有出卖我,那我就应该尽早锁定这个039;目标039;,让这个未知的039;x039;帮我越狱。
既然如此,我打算好好用排除法,再次分析一下这个神秘变态窥视者到底是谁的可能:
首先第一个,我就排除了典狱长。一想到那个高大如死神般的男人,以及他带有面具的脸,抓住我脖子的039;铜手039;,我立刻把这个念头pass掉了。我们这些039;蝼蚁039;的生命他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花时间去安装这类东西
接下来可以基本排除的当然是监狱的看守,就算他们当中的某个人“突发其想”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可我绝不认为,这一切会逃出独眼的视线范围之内。
说到独眼,我更愿意相信他就是那个偷窥监视者,可他的性格又绝不会对我自由出入的事视而不见。如果真的是他,我怎么可能有这几天来风平浪静的日子?
康奈尔认定是狱医,若果真是那个男人,他这么装摄像头的企图不是监视,而就真的有些变态了。一个变态的医生往往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来,而我不希望他是。我虽然和狱医已经接触过几次,可毕竟为数不多,也并不是很了解他。可他在我眼里依然是一个沉默寡言,性格温和,说话如温吞水的好男人。无论如何,几次也算亏的他,伤口才恢复的很快,所以,我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把他和变态挂钩。
但是,我可以怀疑那个人不是狱医,但同时我又希望是他。因为有了狱医的帮助,我相信越狱指日可待。
餐厅的那个大门,我终于在一个算是比较老的犯人那里打听到了,门是在外面锁住的。具体通往哪里,他也说不清。因为那个门很少打开,他也只看到过一两次。从他的陈述里,我感觉那里是通向监狱下面某个地方。
是地下室吗?据说一般很多监狱的地下室都是四通八达的,如果是这样,也许进入那个地下室,我可能就可以找到出去的地方。可问题是,通向地下室的这道门是在另一边打开,而在另一边的人又会是谁?谁又肯为我打开?
不过,出去后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没有船。到了海边,就算我水性再好,在大海里迟早会累死,渴死。而且,我还打听到一个很不乐观的信息,岛上没有船。只有各地押解死囚犯的时候,才会有船出现。犯人一经交手,船不会逗留,立刻离开。
“我听说你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监狱押解来的,是真的吗?”那个比较老的犯人在放风的地方回答完我的问题后,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是的,我不知道。难道这里的犯人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
这个老犯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闭上了嘴,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的深情。然后转身打算离开,我一把抓住他,
“怎么了””
他眼睛注视着我的样子,我忽然不由得觉得有一丝寒气透到骨头里。为什么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以后别再找我说话。”他推开了我抓住他胳膊的手。
“为什么?”我对着他的背影还是又问了一遍。
其实我早就知道大多数这里来的犯人都是在不同监狱移送过来的,而他们至少也都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押送来这里,我当然明白我肯定是因为偷窃罪被抓。唯一和他们不同的是,我没有走任何司法程序就被带到了这里。
老犯人走出去有好几步,突然他停了下来,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转身又朝我走了过来。
“从老典狱在的时候开始,我知道为数不多的几个被直接送来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了,”他看了看我,放低了声音,“因为有人不想他们活,可出于种种原因,也许自己没能力,也许自己下不了手,也许为了让对方活受罪无论什么原因,他们一定和生死岛签了协议,而这些被直接送到这里的人,很容易就会送了命,”老犯人停了停,“很多人只要听话,也许可以混到我这个年纪也不死,可你,”,他拍了拍我的肩,像是在道别,“希望想你死的人,只是希望你死,只要死得不痛苦,那就还好。”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作为一个贼,却被押来到这个死囚岛有人想我死!可又会是谁呢?被我偷过的人?可如果他或他们有这个能力找到我,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干掉我,他们是无论哪种原因里的哪一种呢?
“谁要我死?”我一定看上去惊呆了,老犯人同情地望了望我。
“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谁想害死你,那就只有两个人可以回答你。”
“谁?”
“要么想害死你的人自己告诉你,要么就是和想害死你的人牵过协议的典狱长告诉你。”
看着离开的老犯人,我慢慢踱步到墙边,想要我死的人和典狱长都不会自己开口告诉我的。我相信所有人在知道自己随时会被人做掉的时候的感觉肯定都糟透了,看到康奈尔走向我,我第一次主动问他要了一根烟。
“怎么了?”康奈尔一边看着我,一边递给我烟,“你和那老家伙聊了什么?看上去面色差极了。”
“聊人生。”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
既然在这个岛上,我已经知道了我会是典狱长下一个可能会处理的人。他那次没有掐死我,也许那个合约还没“到期”,或者他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先玩够了,再一口吞掉。我不能再拖下去,即便越狱失败,横死竖死都是死,至少我尝试过了。
我下一步打算,与其等到机会打开饭厅的那道门,不如从大门出去。在岛上做看守一定很枯燥无味,这个岛不如外面的城市,下了岗,还可以去消费玩乐一番。这里他们只能在岛上偶尔散散步,游游泳打发一下时间。
我就干脆弄一套他们的衣服,反正蒙着面,先混出去。这个岛不可能就这一座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押解的船来了,我再想办法逃。虽然觉得把握不大,因为他们肯定对这个岛了如指掌,我也许出去后根本找不到任何藏身的地方。就是找到了,也有可能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可这有区别吗?我宁可死在大海里,也不想被人无缘无故弄死在监狱。可我的行动却被一个偶发事件打断了。
监狱洗澡的公共浴池是个让人很头疼的地方。我在外面的世界时,很喜欢洗澡,很喜欢自己看上去干干净净。而到了这个鬼地方,洗澡就像是个梦魇。
我们通常根据时间分成三组去洗澡,可无论哪个组,你都可以看到不少赤条条因为没有异性而十分饥渴的变态们。
监狱里,瘦弱的,长的漂亮的男人常常会遭遇到不可想象的侵犯。我的身边因为有了康奈尔,所以算是勉强躲过了一劫。可每次看到他们一边洗澡,一边□□的场景,甚至更糟糕的是,他们有些人还会在澡堂里嘿呦的时候。我都不由有些厌恶。
我也有生理需求,可我是一个比较注重个人隐私的人,即便我偶尔忍受不住也会□□,我也不希望有人看到。
我第一次和康奈尔打架,打算踩断我肋骨的那个叫大卫的小子,在和人在水里嬉闹时,突然撞到了我身上。我刚要让开位置,他却一把从后面抱住我,我可以感觉到他打算做什么。我恼怒地把头向后一扬,正好击打在他的鼻梁上,他一吃痛,就放开了手。
我打算离开出去,大卫却冲了过来。他是整个监狱除了康奈尔外,也最能打的人。可他人还未到,康奈尔却站到了我面前。
“你要干什么?”
“康奈尔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废了他。”大卫叫嚣道。
“我的人你也敢碰?”康奈尔叫嚣回去。
“你的人?”大卫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可什么也没做过。你要是那里不行,就让我来。”
康奈尔怒吼一声,一拳打在大卫的脸上,这次大卫也不甘示弱,也回敬了一拳。他们倆很快就扭抱在一起,大打出手。我想去拉开他们,可愿意看热闹的人更多,他们欢呼着,挑逗着,把我挤在一边。
“打得好,”
“用左勾拳,不对,那样”
”踢他下面”
争斗很快见了分晓,康奈尔把大卫举过头顶,然后甩出扔在地上。地上因为太滑,随着惯性,大卫一直向前滑去。然后居然一头撞在了墙上,脑袋立刻开了花。
有几个人围上去看,然后都惊恐地看向康奈尔。康奈尔立刻也跑过去,我自然也跟上。
康奈尔正打算检查大卫的伤势,黑衣看守们此刻闯了进来。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其中一个人推开康奈尔,用手摸了摸大卫的鼻息,然后转过身报告也出现的独眼。
“人估计快不行了。”
打架斗殴致死者,死。
我立刻觉得浑身冰冷,康奈尔绝不能死。
☆、探视
独眼站在浴室的门边,用他那只可怕的右眼,恶狠狠地对着依旧□□裸的我们一扫而过,
“谁干的?”这个语气中透着股刺耳的杀气。
“是我。”我一边冲口而出,一边走向独眼。康奈尔是为了我才打架的,绝对不能让他为了我把命搭进去。可还没走到独眼的面前,康奈尔就跑过来,使劲一把推开我。他的面色很难看,可看着独眼的目光却很坚定,
“别听他胡说,他根本就没这个能力,人是我放倒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独眼歪着头,看了看我和康奈尔。此刻,狱医也赶来了,看着大卫被抬了出去,我的内心不停狂跳着。无论大卫在我眼里是个怎样的混蛋,他都不该以这种方式死去,不该把康内尔,我在039;生死岛039;上唯一的朋友也赔上去。
独眼并没有问任何人,而是晃了晃头,示意看守们把康奈尔拉过去。
难道在浴室他们也装有监视器?果然说他们变态一点都不为过。
“是我!”我追上去,一个护卫用抢的后柄对着我的肋骨就是狠狠一击,我摔在了地上。康奈尔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顺从地和这些冷酷的守卫门伴着独眼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两个好心的狱友走过来扶起我。我摸着隐隐作痛的肋骨,其实并不觉得太痛,因为此刻我的心里第一次充满了恐惧。康奈尔的命运到底会怎样呢?
接下来的一天,早餐的时间,我原本以为可以看到受罚的康奈尔。可居然连独眼都没有在公共饭厅出现,我心里忐忑极了。康奈尔是死是活,我一无所知。就这样我等待着可能预见的任何消息,一直到了晚上熄灯的时间,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听到。
在牢房的房间里,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康奈尔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依然没有康奈尔的影子,难道他被秘密处决了?可独眼才不是这么低调的人,每次监狱处死人,他都会趾高气昂地宣布,并将执行放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才觉得很惬意。而这次他的影子好像也突然消失了。
既然没有任何事情被宣布,包括大卫半开了花的脑袋是不是还在运作,我也一无所得。已经顾不了这么多,我打算再去狱医那里,弄点跌打受伤的药。顺便把他的卡再捞来用一次,去试试找到康奈尔。
我也知道才偷了狱医的门卡没多久,我就又要对他的东西采取行动,这样很容易暴露。可我别无他法,既然没人能告诉我,我就只好自己去探个究竟。
常言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会找到你,康奈尔。
晚餐前我混到狱医的房间,他的门是掩虚的。我一闪身,猫了进去。房间里居然没有人,但既然门没有关,看来他马上会回来。我迅速扫了一下房间,那个包居然在我上次看到的桌上。我的运气还真不错,东西说到手就到手。我刚把卡放进口袋,狱医就走了进来。看到我,他眼神里有些惊讶,看上去刚想问:你怎么进来的,然后就一副幡然大悟的一样,他自己没有关牢门。不过显然他一定有着强大的的自信,没有人想冒着自己的生命去离开这个危险的岛,当然也就不担心自己的钥匙会被偷。
“医生你来了!”我撩起衣服,指了指左边呈青紫色的肋骨,“我这里疼的一夜睡不好,你给我一些药吧。狱医见怪不怪地点头看了看我的伤口,
“伤口看上去不太好,不过骨头没事,一切就都还好。”狱医摸了摸我的伤口处,然后我故意做了个有些过于夸张的鬼脸,表示真的痛的夜里睡不好。
“我给你拿点药,你试试用用吧。”狱医走到柜子里拿出一个装有药粉的瓶子,“早中晚三次抹上,很快会好的。”
“好的。不过,康奈尔还好吗?”我看似漫不经心的顺口问出了我憋了有一天多的问题。
狱医皱了一下眉头,“和你同间的那个人,他这次惹的麻烦可真不轻。”,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把手突然伸向黑皮包,在包里寻找什么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血液都感觉要凝固住了。可好在他只是从里面抽出一支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就喜欢用这支笔写东西。”
看到狱医再次没有发现卡被盗,我松了一口气。
“那他还好吗?”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就要看大卫的状况了。他现在依然是昏迷不醒,如果岛上有更先进的医疗器材,也许他可以活下来。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可能熬不过多久。”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那个同室的一直在晒日光浴,又没吃没喝的,过不了几天,一样也熬不下去。”
我并没有问康奈尔在哪里,狱医却主动报上了信息。是同情?是阴谋?或者正如康奈尔猜测的一样,他就是那个神秘的039;x039;。
我走出门前对着狱医诚恳地说了一句谢谢,他耸耸肩,继续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报告一类的东西。
又和上次一样,我等到熄灯,把自己的被子伪装起来,就开始用卡来到了外面。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我走跑得更顺利,很快来到饭厅。
有了狱医的消息,我省去了很多自己去寻找康奈尔行踪的麻烦。径自来到曾经关押我的“阳光浴室”。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任何看守,然后轻轻打开”浴室的铁门闩。门才一打开,一个巨大的身躯就倒向了我。如果我不是早有准备,估计会立刻被压倒。我使劲扶住这个身躯,把他靠墙放好。借着屋里没有封顶的的月光的投影,我看到了康奈尔的“惨象”。
他在白天被岛上的毒日头连晒了两天,皮肤都干巴巴地裂开了,看上去就像一条正在褪皮的蛇。同时他的身上散发出汗水和其他的一种熟悉的臭味,这种臭味想来他在昏迷中失禁时造成的。我从怀里取出早就在晚餐时顺手牵羊弄来的一瓶水,顾不得他身上怪异的味道,努力撬开他的嘴,把水慢慢灌进去。
这水一半进了他的口,一半都流了出来。我拿出刚刚顺势又在狱医那里偷翻出来的防晒药,因为不敢拿太多,现有的也只能抹在康奈尔的头上,脸上,就在我把剩下的药膏抹到他的脖子上时,康奈尔发出一声轻哼,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我知道他如今的状况不会也无力因为惊异而叫出声,但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用一只手堵住他的嘴。
“别惊慌,是我。别叫,要说话小点声,行吗?”
康纳儿点了点头,我把手拿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康纳儿平时如洪钟般的嗓子,如今发出沙哑嘶嘶地声音,几乎让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来给你带点吃的,喝的。刚刚已经给你灌了些水了,”我从怀里拿出一块加过奶酪的面包,一小块香肠,放到康奈尔的嘴边。他贪恋地全吃光了,然后我又喂了他几口水。吃好喝好后,他的精神显得稍微好一些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康奈尔又问了一遍。
“我过来看看你。”
“没人放你,你怎么可能过来?“,康奈尔注视着我,突然醒悟似地伸出他的右手胳膊,抓住我的衣领,“你疯了吗?你居然自己溜出来。被他们发现,会立刻处死你的。”
康奈尔抓我衣领的力道很弱,我轻轻拉开他的手,
“别担心,不会有人发现我离开。”
怒气冲冲看着我的康奈尔目光渐渐温和下来,“为了我,不值得。”
“那你为我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值的。”我轻拍了一下康奈尔。
“没我你一个人孤独了吧,是不是很想我陪你?”稍微好一点的康奈尔脸上浮起了一丝“坏笑。
“你不在,我一个人独占着一间房,别提多开心,哪会感到孤独。”
康奈尔呵呵轻笑出了声。
我不敢在“阳光浴室待得太久,喂好了康奈尔,聊了两句后,我必须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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