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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快穿,死亡收集系统 作者:阿鳞

    正文 第20节

    快穿,死亡收集系统 作者:阿鳞

    第20节

    一朵从天而降,代表了正统与信仰的神花。那些野心家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遇。

    走到玉城的光湖时正值戌时,天早已黑下,暗蓝的夜幕拢着层层的乌云,天际仿佛都威压了下来,黑云滚滚,空气都要凝滞成固体。

    白玉用蛇尾将马车的帘幕掀开,以为穿着黑衣的男子单手捧着一朵盛开的昙花跳下马车,飞身往光湖而去。

    袭明将东西丢在了光湖之上便回来了,他刚上了马车,淅淅沥沥的雨点便砸落下来,且伴随着骇人的雷光。

    “主人,我遇见了颜君成。”袭明将软裘披上他的肩头。即便知道主人是不会风寒,但是他在看到主人苍白中带着死亡的淡淡青色的肌肤时依旧有些微窒。

    “他?”苍敔流意味不明的勾了勾猩红的唇角,锋利的睫羽,冷漠而狭长的眼眸,低沉如琴弦波动的雅音。男子高大而矫健的身躯此时毫不防备的斜躺着,“他又惹了什么事情?”

    “他大肆杀人,先是鱼容派被灭,随后又将娄盛堡的一半人数给杀了。如今他到了玉城又将烟霜世家给下了毒,又是一桩灭门。东面的迎宫峰与西面的历武峰向来自诩正义,受侠士们请托,开了江湖豪杰令来追杀他,顺便搜寻公羊郁知的行径。”

    他刚说到这里,厉喝声与刀剑铿锵的声音便近了。

    苍敔流两指滑开马车的窗柩,雨水击打在木窗上溅出细碎的水花,眼眸透过夜色往想不远处。

    霞光月韵的男子满身的雨水淋沥,暗红的衣裳被雨水湿成了紫黑色,从他身上还有雨水与血水顺着衣摆淌下。

    “一群疯狗。追着爷爷,爷爷可没有糖给你们吃。”男子笑容肆意又残忍,手中的细铁链缓缓的绞在掌心,他长发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露出了红色眼球的左眼。眸中黑暗的情绪缓缓的释放出来。此刻雨势过大,不利于他放毒,空气太过湿润沉重,不论是毒粉亦或是其他都不好施展。

    “颜君成,你作恶多端,动辄灭人满门,我等不过替天行事。你这魔头还是乖乖伏法的好!”

    颜君成被他这话弄得笑了出来:“替天行道?你什么身份胆敢替天?一群狂妄小儿,屁话多。有本事的就用你们自己手上的刀剑说话,来战!”

    说着临空飞起,手中的铁索链在夜空中划出道道锋利的白光,那光比交错刺向他的刀剑还要刺目。

    长发随着杀戮的动作甩出一串串晶莹的雨水,拨动锁链时同样有赤红的血液凌空溅出。刀剑与锁链碰撞出一串串的火花,交错的脚步声与刀剑的火花,厉喝声与男子肆意的笑声,纷纷杂杂一齐在这雨幕的夜空下。

    苍敔流静静的欣赏着红衣男子杀戮时的美丽,就宛如一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伤人伤己,又同样璀璨夺目。他安静的靠在窗柩处注视。看着暗红衣裳的男子将敌人一个个杀死,看着他的肩膀被长剑刺穿,看着他笑得眉目喜悦将自己的血甩出去溅在敌人的伤口上。

    然后看着他意犹未尽的将自己肩头的利器拔出,对因为他的血而惨叫慢慢融化成血水的众人充耳不闻。

    颜君成转身便往那辆看着十分豪华的马车走去,对着马车上纹着的圆纹“铸”字冷笑一声,浑身是水的跳上去,掀开帘幕便很是熟稔的往里钻。

    “你怎么在这。”毒师拖着一身的血水坐下,将长发撸在脑后顺手从桌上拿了枚果子往嘴里丢,只咬了一口便皱眉吐出来,嫌弃道,“什么鬼东西。”

    这人若是放倒现代定然是个反社会人格。苍敔流看着颜君成将湿透的衣服扒下来,肩上的伤口已经止血。

    袭明将干净的衣裳递过去:“请。”

    颜君成看了他好几眼,边穿衣裳便说:“公羊郁知拿着从你那儿弄来的剑,从雀语镇,邻近的龙石镇一直杀到冬城,所过之处真是惨不忍睹呢,哈。”

    他笑得很是欢快:“听说一直往东去了,那边可是迎宫峰。你那剑可真邪门,迎宫峰与历武峰都是善用剑的剑客,如今虽说是追着我,实际上都往东边去了。也不知这两座峰究竟是谁胜谁负~”

    痴迷于剑道的剑客怎么可能抵挡的住一个有剑灵的剑器?若是能将其驾驭,争了上百年胜负的历武峰与迎宫峰可不就宛如见了血腥的苍蝇似的往上扑。谁拿到这柄剑,谁就会是胜者。

    “他们此时没有心思与你瞎磕着,你不开心?”苍敔流两根手指并拢,指尖轻轻将滑窗关上。

    “哦?难不成你还是为了我?”他笑得绮丽非常,眼眉风雅间带着艳色。手指缓缓的往男人衣襟中伸。

    苍敔流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是。”

    “呵!”毒师眼眸冷下,不悦的哼笑一声,他将已经碰触到铸剑师胸口的手指轻微的曲动一下,那肌肤柔软而冰冷,但是指甲划过去却仿佛无坚不摧,反倒是他的手有些痛。意料之中的将手指抽出来,讥笑一声“嗤!你这张嘴巴真是不讨喜。”

    苍敔流长眉轻轻低下,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低沉的声音此时却有些暧昧起来:“是么。你不喜欢?我倒是很喜欢你的那张嘴。”

    颜君成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各种淫靡的场景,脸色一黑,没说话。

    苍敔流轻轻抬眉,也不在调戏他。只听着马车外的倾盆雨声,马蹄敲击在青石铺就的地上。如今出手了一把剑,时局还不够混乱。若是仅凭公羊郁知是决计不可能的。

    颜君成看着他闭眼不再言语,不知为何也静了下来。他有些许怔忡的瞪着矮榻上的男子。俊美的姿容,冷漠的性情,强悍的身手,高健颀长的身量,但是却有着苍白到有些许青灰的皮肤。

    他毒功虽算不上天下第一但也是只手可数的人物,这种青白似雪的颜色通常代表的便是死气。

    “你中毒了?”颜君成眯着眼抱着双臂靠坐在马车门口处,他问得很是漫不经心。

    出来闭着眼没动,同样回以漫不经心:“或许吧。你不是给我下过很多毒么。”

    颜君成一哽:真他娘的!

    他决计不会承认自己方才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担忧在其中,深处那一点因为在这里相遇的悸动瞬间消散。他此时只恨不得上去把人绑了,把那臭虫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都还回去,狠狠的做回去!

    他本是无所忌惮的肆意性子,但是自从认识这臭虫以来哪有一天不受气的?他坐在那儿忍了又忍。就在又要再忍下一次的时候,他看见那个男子躺在榻上一副平静又沉默的模样似乎已经睡过去,那臭虫似的东西全然不知到此时他的愤怒。

    心中的怒火瞬间爆炸,怒不可遏,火光四溅,战火纷飞,血肉模糊。

    他站起身一闪身便立在了榻边,一脚踩在了苍敔流的腹部,那力道倘若是个寻常人恐怕要将人一脚踩出个血糊糊的洞来。

    但是苍敔流却只是缓缓的掀开眼,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一动便用一种温和的力道将这只脚踝握住,拇指在脚踝骨摩挲。

    “怎么了。”

    颜君成被他用这种沉默又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尾椎骨发麻,脚踝处的抚摸险些让他腿软趴在这人身上。

    他后脖颈的肌肉仿佛痉挛般抽搐了两下,心中怒骂:个直娘贼的臭虫!

    “滚开!”他直接将放在这人腹部的脚用力一踢,欲要将脚踝收回来。

    “嗯——?”苍敔流雅音拖长的发出威胁性的语调,手上并没有放过他的脚,冰冷的手指轻轻揉他,“真是比每个月来月例的女人还难伺候。”

    颜君成此时就是个金鸡独立的姿势,踩又踩不下去,退又退不回来,境况分外尴尬。听这人说出的话险些没吐血,他黑了脸,上下齿磨了磨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咬死他。

    “你他娘的竟然将老子比作女人,很好!”他又将踩在苍敔流腹部上的腿往后拽了拽,冷声威胁“你可莫要后悔!给我松开!”

    “求我,我便松开。”他好整以暇的将另一只手的手臂枕在脑下,一双眼沉静又带着些笑,用指甲轻轻搔了搔他的脚踝,带着些疼痛的挑逗。

    颜君成那少女般美妙的嘴唇抖了一抖。好,你这臭虫给我等着,老子不让你被人追杀得像只狗老子就……就……

    他十分火大,狠狠将腿往后一收。

    苍敔流仿佛早已预料,待他发力的时候便松开了手。这霞姿月韵般的男子一时不慎,立刻滚在铺了厚毯的车板上,还有些半湿的发丝在空中甩出一道带着风的弧度,然后蓦然黏在了腮侧。

    颜君成被这一下搞的一蒙。

    苍敔流侧翻了身,大长腿微微曲着。深衣层层叠叠,深沉的底色上是轻盈的暖人的绯色纹路,他动起外侧的腿,冰冷的脚轻触地上男子露出的脚踝。温暖的柔韧的触感,肤质细腻。

    颜君成方才可是将里衣都褪下了,外面也就罩了两层长衫,这长衫的原主人显然身量比颜君成要高大,方才跌倒,下摆散开,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腿,仅仅只罩着腿根。

    “过来。”苍敔流用脚将他的下摆掀开了一些,他看向立刻回过神的毒师。

    颜君成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又因为怒会还没有消散,此时的表情有些纠结。但是回过神来的毒师立刻将衣服一陇,猛然撞开帘幕,飞身冲进了大雨之中。

    他跑了。

    个直娘贼!这么对爷爷后还想着上我不成?老子不玩儿死你!臭虫!祸害!臭粪!野狗!你给爷爷等着!

    此时怒火中烧的毒师已经忘记了他不被虐就浑身不舒服的身体特质,怒火冲天的毒师已经踏上他作死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上一章被锁了……我改过,但是没有过审。

    那一章也没写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改……

    所以我决定不改了,要锁就锁好了……(呜呜)

    又小魔王说建个群,我开始是不想来着,

    毕竟写得太渣似乎没多少人看,

    要是我建了又没人岂不是尴尬死,咳咳。但是——

    但是要是建了群的话可以解决我有时候被锁文的问题,

    所以,以后如果被锁文,我就会将章节直接txt发到群文件……

    大家有兴趣的就进来~

    群号【326154231】

    敲门砖【阿鳞】

    第67章 65:技术流铸剑师攻x受虐狂毒师受【5】

    次日,寒冷的倾盆雨水变成了缠绵细雨。玉城在昨夜的那场杀戮早已经落幕,被祸及的烟霜世家此时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雨水将血迹冲刷,但是血腥之气却依旧浓稠刺鼻。

    与此同时,一行车队正在缓缓前行,两队人马开道,而那辆被层层保护的马车堪称流光溢彩。月蓝色的帷幕上绣着精美繁复的图纹,似鸟似花,层层垂坠的帷幕外罩着一层轻薄而金贵的绫波沙娟。

    一只养尊处优的白皙之手缓缓将帷幕拨开,半张白玉似的面孔随着动作露了出来,是个玉一般的男子。他轻轻一瞥,只是余光看向了光湖一眼,但是他立刻顿住。

    轻轻蹙眉,即便只是很微弱的浅芒,他依旧不会怀疑自己的目力,他轻轻开口:“停。”

    这声音却并不如他的面孔那般好看,相反却极为的沙哑粗粝,每一个字都宛如要耗费不小的力气一般,相当的刺耳。就仿佛在静谧的夜晚中,忽然折断朽木般的声音。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整个队伍却整齐划一的勒住缰绳。

    武侍扶了下斗笠,上前,弯腰,做出了听候命令的动作。

    “湖上有东西,捞上来。”玉郎这样说。

    而苍敔流此时正被白玉缠着,蛇头上一双黄莹莹的竖瞳,它吐着蛇信子,用一种分外娇嫩的正太音对他的主人撒娇要吃肉。

    这货每日要吞十只羊。到了诗青客栈,这般雨势连绵的天气下,在此处落脚的人越发的多了。

    苍敔流马车,白玉也跟着下马车。然后在一群人惊声与抽气声中,白玉乖乖的跟在自家主人身后,游动它那粗壮得已经超出了寻常蛇类的身体。

    然而总有那么些胆子小且十分惧怕蛇类的女子,有那么两三个甚至被吓得哭了起来。

    苍敔流拍了拍白玉的头,训狗似的,白玉立刻收回黄灿灿的瞪着众人的蛇瞳。

    这地方有不少跑商的人,同样有不少江湖人。

    萧应荀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泪花闪闪的师妹荆雀那是心疼得不得了,在看到师妹看向那个皮肤苍白还带着一条恐怖大蛇的男子时一闪而过的惊艳,那心疼上又带着妒火。他温声细语的安慰师妹,但是拿着师妹时不时偷觑那男子的眼光他心都要碎了。

    “师妹,他们如此罔顾他人,你莫怕,师兄为你出气!”

    围在一桌的师兄弟都是对这个师妹心疼得不得了,但是还是有那一两个眼尖的。

    “大师兄,你看那人……是不是有些……”桌角的四师弟指向苍敔流。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萧应荀摸了摸下巴,忽然一惊,“他难道就是那个红衣裳的男子说的那个——铸了‘丧门剑’的铸剑师?”他摸着自己腰间的剑,说道,“公羊郁知拿着丧门剑简直像是着了魔似的,如今我们迎宫峰虽想为名除害,但是恐怕也一时难以找到公羊郁知那贼人……”

    四师弟也点头,不过又道:“可是大师兄,你看那人虽然身量高大,但是却一副病鬼模样,恁的白,也不像是个能铸剑的啊。”

    “你说得有道理……”萧应荀心中一动。倘若这人并非铸剑师,那么小小的教训一番也并无大碍。

    “那……那咱们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荆雀秋水般的眸子一波波的往那身量颀长的男子身上送,令一旁关注着她的萧应荀心中很是愤怒。

    “小师妹说得有道理,但是人家舟车劳顿,此时过去别触了霉头,还是待时机更恰当的时候再去。”萧应荀刻意示意那紧跟在那男子身后有七八米长的恐怖大蛇,“那东西看上去简直像是成了精似的,还是小心些。”

    果然荆雀紧张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嗯……”

    然而第二日的事情去并没有那般的美好。苍敔流淡淡的看着悬着刀剑的十人,白玉盘在他身侧,张开利齿的大嘴将一只羊整个吞下去。

    “你便是那个铸造了丧门剑的铸剑师。”青衫武衣的十人中走出一人,相貌普通,但是眸光却坚毅非常显得很是老练,他掷地有声道,“我们乃是历武峰弟子。你可是那个铸剑师。”

    苍敔流轻轻看了眼准备出手的袭明,袭明立刻恭谨的后退,站在他身后侧。

    “我不知什么丧门剑。”他语速缓慢,吐字清晰,声音低沉而平缓,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苍敔流见白玉填饱肚子就要过来撒娇,指尖挠了挠它的下颚骨,“倘若你说的是公羊郁知手中的。我的确为他铸造过一把黑色的剑。”

    他说着微微侧头,做出询问的疑惑:“怎么,那把剑他用得不顺手?”

    这十人中的其中一个女子嗤笑讥讽道:“你果然与那丧心病狂的毒师颜君成有苟且之事!你们两个都如此诡谲狠辣,怪不得搅在了一起,罔顾伦常!”

    “雅飞!”那显得老练的男子轻喝一声,转而又对苍敔流说道,“师妹失礼,还望海涵。”顿了顿,“公羊郁知已经死在了迎宫峰,那柄剑被赤莲教夺走,一路上为了这个死去的人数不胜数。拿到那柄剑的无一不是疯魔了,害人害己。而你……你又是铸造者,还请与我到历武峰走一趟,也好给武林同盟一个交代。”

    苍敔流平静而耐心的听他讲完,他右手小臂放在桌面上,任由白玉盘着身子将他圈在里头,甚至心情好的轻柔的抚摸它冰冷的鳞片。

    喝了口热茶:“人,并非我所杀,怎的跑到我这里要交代。你们历武峰习武传承上百年,连这点是非曲直都不分了?”

    随着他低缓的声音,白玉的蛇尾也威胁性的轻轻拍动,地面甚至被拍打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与我们走一趟了?”他将手握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柄上。

    就在此时仿佛要一触即发的时候,就连掌柜老板都要心疼自己将要坏损的桌椅时,一名男子众星拱月般从楼上走下来。那男子仿佛玉石般温和,又似泉水般清澈,全身没有一处不是尊贵。赫然是那个从光湖上打捞起昙花的玉郎。

    苍敔流看了玉郎一眼,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昙花空间与时间的力量。

    玉郎也随着这股视线回望,看到这人一双不同眸色的双眼时有一瞬间的愣怔。

    “你身上有股昙花的芳香。”他坐在那儿轻微的抬了抬下颚,视线很明显的落在了那名玉一般的男子的身上,“听闻昙花的盛放是世间最为珍贵难求的东西。它代表着永恒与救赎。”

    玉郎停下脚步,他负手站定身子,忽然开口,砂砾般的嗓音令听闻到的人都有些惊愕:“那么,你说若是有一朵永远不会凋谢,一直盛放的昙花,代表什么。”

    “啊……定然是天道降下的祥瑞了。”他露出一个深意的浅笑,随后转身对已经快要拔刀相向的历武峰的人说,“将剑收起来吧。我想你们掌门会好好的款待我的。”

    苍敔流进了马车,果不其然的看着一身暗红衣裳的颜君成已经风姿万千的躺在了矮榻上,毒师鄙夷又得意的笑起来:“你这软货,人叫你跟着走你就真的跟着人家走,可晓得等着你的便是那万箭穿心?”

    “你的这些小伎俩倘若我不叫你得逞你回来的不会这般快。”苍敔流灵活的指尖打散自己的腰带,走过去在毒师惊愕的目光中将人压严实了捆住手脚,在他的脉门与各大关节处轻轻捏了捏。

    “唔!”颜君成顿时浑身无力,“你、你怎么……”

    “我怎么能这般对你?”苍敔流捏住他的下巴将人捏得合不拢嘴,里面的舌头绯红而柔软,苍敔流垂颈凑过去,“你搞出这些会让我误会你在对我撒娇呢。”

    “泥答夜!(你大爷)”颜君成这出去浪了两日,整整两日都在给苍敔流找麻烦,先是对迎宫峰的人泄露了他的踪迹,又同样给历武峰消息,在顺手煽风点火后他一直躲在一旁看,想着这臭虫到时候被人围追堵截,到时候定然狼狈的不行,那他……

    只是,他算不如臭虫算,娘的,这蠢货竟然要跟着这历武峰的人直接走!

    暗自咬牙,想一想他当初在脑海中设想的情景,在看一看此时他被绑住任人鱼肉……真是心酸非常。

    从玉城到历武峰要经过雀语镇,只是这才刚走出了玉城,而颜君成也正在苍敔流手底下被弄得神志不清,满身汗水的在矮榻上扭动。迎宫峰的人却已经堵住了去路。

    颜君成此时正欲仙欲死,打斗声已然充耳不闻,双手被吊起来困得手腕发青,但是他却兴奋得不行。

    苍敔流自然也正在兴头上,他在毒师的身后,手臂绕到毒师身前掐住他的脖颈,叼住他的后颈肉,咬吮出血,动作粗鲁又狂猛。

    袭明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动作严谨而优雅,时刻谨记着作为一个执事的最高标准。即便是听到了马车中的声音他也可以做到毫无波动,或者优雅的微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派间的斗争,还算这些小辈们都出手克制,并未有什么伤亡,最严重的也只是被刺伤些许。

    而就在到了历武峰的当日,江湖上传出了天降神花的流言。

    听闻那是一朵会永远盛开的花朵,没有人可以碰触到花朵的实体,但是却能嗅到那昙花的幽香。这是自九重天宫之上降落到凡尘的神花。

    历武峰的掌门正值壮年,虽然早收到了飞鸽传书,但是亲眼看到那江湖上被一只盛传的铸剑师真的带着一只粗壮的巨蛇来到这里依旧有些惊愕。

    而颜君成在被苍敔流狠狠的折腾了两天后早咬着牙跑了。你个臭货,我管你去死!

    苍敔流神清气爽的来到历武峰,这掌门倒是礼仪周到,一路上笑眯眯的。那模样不像是个习武练剑的,倒是有些像圆滑的商贾。

    “苍大侠一路上辛苦了,鄙人摆了桌宴席为苍大侠接风洗尘,还望不要嫌弃。”

    苍敔流点头,三叠的浅檀色深衣与脚下两片薄薄的木屐,他也同样不像是一个铸剑的人。

    苍敔流往前走着,正要折角走向长廊,他轻轻一侧头“嘣!”一个石子将他脑侧的墙壁击穿,深深的嵌在里面。可见这力道有多么的凶残。

    在场的都是高手,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都停下脚来,回头看过去。

    一身暗红色的深衣,里衣月白,三寸宽的腰带将腰身勒出了风花雪月的味道。

    颜君成从十多米的青檐上跃下,长发披散,将那张面孔衬得真是温柔又绮丽,全然没有一点能灭人满门的模样。

    暗红深衣的男子走过来,哀怨的看着眸色宁静的铸剑师:“你都不来找我~”他黏糊糊的说,“占了人家青白,吃干抹尽后便想着将人家一脚踢开,你真是太……”

    说着泪蒙蒙的抬起那张霞姿月韵的面容,软着身子靠过来,依偎在了面容平静而俊美的男子的怀中,两人的身高正合适,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画一般韵味十足,令人赏心悦目。

    掌门原本和气而亲切的表情已经裂开了。

    苍敔流很是配合的将人揽住腰身:“说来便来的是你,说走便走的是也你,如今倒是怪起我来了。”

    美人委屈的抬头,往怀抱更深处依偎:“倘若你这没良心的能有一丝丝想要找我的心思,我哪会这般?”

    掌门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新世界的大门……

    “说的也是。”苍敔流点头,他垂着眼睑对怀里的美人安抚性的一笑,随后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颜君成身体一僵,低下的头表情立刻狰狞,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的确没有与他说过自己的名字,他也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

    你娘的!劳资都已经知道你姓甚名谁了,你他大爷的竟然还不知这些天自己在跟谁睡!

    颜君成的手指在暗处已经成了爪状,他收紧又松开了好几次,即便知道自己伤不了这个人,但是他还是好想将这人的心掏出来踩成烂泥!

    这戏已经在毒师的怒火中演不下去了。

    苍敔流温柔又细致的在毒师的背脊上轻轻的顺着,仿佛是在顺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力道轻柔又耐心。他此时丝毫没有自己说出的都是渣男的话的自觉,宛如自己是世界上最正直的男子一般,眸光安静又沉默。

    也不知是不是苍敔流顺毛的动作起了效果还是什么,毒师抬起头的时候又是一副腻歪人的表情,爱意连连。

    腻歪歪的用了饭食,掌门在消化不良前就明智的笑着离开了,明明是一张壮年的面孔,那笑容竟然满脸的褶子,吃了一顿饭仿佛老了十几岁似的。

    见着人走了,颜君成立刻将人推开,冷哼了一声,边吃边说:“你来这地方做什么?”他没有等铸剑师开口便忽然露出冷酷的笑容,牙齿仿佛生出了利齿一般,整张脸埋在了灯光的黑暗处,“要不我们将历武峰杀个精光吧!”

    他兴奋的建议,手已经开始忍不住要从怀中掏出毒药毒粉。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准备五千的,但我还是早点睡吧……

    好困……

    求收藏来着啊……

    我的收藏竟然是十一分之一啊……扑街好惨……

    第68章66:技术流铸剑师攻x受虐狂毒师受【6】

    苍敔流靠坐在石亭中,石亭旁是一簇挺直纤细的青竹,阴雨后的初阳自上方洒落,透过竹叶的间隙而印在一只苍白色的手背上。

    “近来有什么消息。”他额角靠在漆红的亭柱上,敛目抚弄着脚边的白玉。

    袭明垂头,立刻回应:“赤莲教自高剑城来到了玉城,昙花也落在了赤莲教的手中。最近关于圣花的消息已经散开,那柄从您手中出去的剑也同样被赤莲教得手。而颜君成近日不停的撩拨迎宫峰与历武峰,两派之间的表面和睦很快便会决裂开。”

    “嗯。”他清淡淡的撩了下眼睑,“那么就等着赤莲教过来找我了。到时候……这历武峰也要乱上一乱了。”

    袭明见他撩开眼,上前斟出一杯茶,动作轻柔而迅捷优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冰冷的指尖端在盏沿,苍敔流润了润唇:“这个历武峰的掌门过来找我虽然是颜君成撩拨,但是也太过心急了。所有人都想要掌控力量,强大几乎成为一种本能,但是那种用怨灵浇铸的戾器,万人也未必能出一个可以掌握的。这种东西可成不了宝贝,只能带来灾祸。”

    他低缓轻柔的话音甫一落下,暗红深衣的毒师便自远处行来,身上的衣物干洁非常 ,但是浑身却满是血腥味,正拿着一方红色的帕子擦拭指尖。

    苍敔流一眼扫过去便看到毒师颈侧的一刀浅刀伤,从伤口尾端溢下一丝血痕。

    颜君成畅快的杀了一场,面上都带着春色,脸颊两侧都是砰然的绯红,身体的感觉还未从激战中平静,脊骨都带着些微兴奋的颤抖。

    “看样子你已经爽过了。”苍敔流大拇指的指尖摩挲着茶盏的口沿。

    颜君成大跨腿坐了下来,随手从石桌上的瓷碟中拿了块糕点,在指尖一点点碾成碎末,声音中带着些狂奋感:“我今日才算是知道赤莲教的教主是个什么人,传说中的阴魂心经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也不过是试探,我绝不是那人的对手!”

    男子眸光明亮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还深深陷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对峙时的情景。

    羽翅扑打的声音从亭沿上落下。

    一只朱红喙的梅花雀停在了苍敔流左手,身子圆滚滚的,又软又小,它抬起头,黑亮的双眼歪着头盯了苍敔流一眼。

    苍敔流垂下头,手指在它头顶上顺了顺羽毛,温柔的低声问:“怎么又来了。”

    那只梅花雀低头用朱红的喙轻啄他的手指,叽喳的清鸣了一声,随手跳到了他的手指上,细爪抓紧。

    苍敔流垂颈眸光温和,将这只梅花雀放到了方才颜君成碾成碎末的糕点屑旁:“吃吧。”

    颜君成只看了一眼,那种温柔的表情他从未见过。此时他全然将遇见了赤莲教教主的兴奋淡忘,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冷却。

    看着这人对待鸟雀的那种温柔,那忽然就有些……

    原本以为这人像是个木头疙瘩似的,只有在铸剑的时候才会想露出那种沉默又认真的喜爱。颜君成很是喜欢他的那种眼神,但是此时却有些……

    颜君成想了半晌也未想出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想法。

    “没想到你这臭虫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表情,啧。”颜君成微抬着下巴,那是一种蔑视又奇怪的神色。

    苍敔流抬起头注视他,顿了顿:“你嫉妒?”

    颜君成被他又是那种铸剑似的表情看着,往日的喜欢在此刻变得有些不耐:“你他娘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又不是在铸剑!看着我你就没点什么其他的情绪和表情?”

    苍敔流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片刻后才说:“那你想怎样。”

    颜君成下意识的看了眼那个正在他掌心啄食着食物的梅花雀,那种温柔顺着鸟羽的动作。

    “你这是在……求爱?”苍敔流将雀鸟放下,粗鲁的展臂将人拽到面前,缓缓说,“还是在撒娇?”

    “撒你——”

    没有等人将口中的怒骂声说出,苍白而健壮高大的男子直接吻过去,眉眼带着些笑意,唇齿冰冷,动作却极为强力直接。

    暗红衣裳的男子一张绮丽的面容憋红,仿佛是染上了夕霞的朱红,艳得令人惊叹。吻着他的男子深邃俊美的眉目带着些未散的笑,那是一种犹如冬日寒冷的溪水汩汩流过,阳光从枯枝桠上蔚蓝的天空洒下,薄薄的一层,落在流淌的溪水之上,泛起的清浅波光。

    颜君成抖着手将人推开,用手背狠狠摸去唇角的口水,气息不稳的轻喝:“你、你干什么!”

    倘若他面容没有那般红,或许质问的口吻会更加具有说服力。

    苍敔流将肘部放在桌面上,支着下颚,猩红的舌尖舔去唇上的水光,他用一种明知故问的沉静目光看着红了脸的毒师,微微侧头:“吻你。”

    颜君成一哽,喉头便想喷出一口血糊他一脸,他扑上来两手粗鲁的抓住苍敔流的衣襟:“我自然知道、知道你方才是亲了我!我吻你为何要亲我!”

    苍敔流任由这人的上半身越过石桌拽着自己的衣襟,他丝毫不理会被扯得大开的衣裳,反而伸出右手,冰冷的手掌覆在他心口,暗红的衣裳与雪青色的手衬出一抹纠缠住的暧昧。

    “你的心跳好快。”他没有回答这个似乎要咬人的男子的问题,题不达意的轻声说,“脸如此红,是害羞么?”

    被这样一说,颜君成倒是对这个吻追问不下去了。他在心中骂了句臭虫。又觉得自己太娘气,什么都做过了,吻便吻了,有个什么好问的!

    他冷哼了一声便又想着去杀人。

    苍敔流敛目便对他的念头清楚得很,他将又跳落在他食指上的梅花雀的放飞,朱喙的雀儿展翅飞了出去。他低声缓言说道:“还记得你杀了娄盛堡的半数人么。”

    “嗯?”颜君成停下,转身又坐下,“记得,怎的?”

    “虽说娄盛堡散了,但是也不乏逃过一劫又义愤填膺之辈,堡主义子章金辰最近也来到了玉城,如今大小势力都在进入玉城,他带来的人了个似乎叫做宗千的人。”他拂袖起身,带起的风却令颜君成脊背直颤。

    颜君成不自觉的轻脚往后退了两步,这宗千是他兄长,他自己随母姓,宗千自然是随父姓,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想见也不敢见的,那便是他这个兄长了。

    苍敔流负手逼近正在不着痕迹想要撒腿跑的毒师,流云般鸦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墨黑的眼中栖着冰冷的银轮,浅茶色的眸光更是深沉。

    “我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身量颀长高健的铸剑师将霞姿月韵的的毒师逼在亭柱上,他垂颈冰冷绛红的嘴唇滑过毒师的额角头发,对他缓缓耳语,“你想听一听么,很有趣……的事情。”

    颜君成紧紧靠在亭柱上,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事情,那件事情让他从疆北最边缘的地方一直逃到了这里。

    “不、不想!”颜君成前胸紧紧的贴着一个胸口,背后的亭驻十分的坚硬,他挤在男子与亭驻指尖,忍不住想起这铸剑师在床底间花样百出又煎熬残忍的手段,恐惧中却又让他欲罢不能的兴奋起来。

    “你硬了。”苍敔流继续低声耳语,双唇感受着毒师侧脸温暖的体温,似是对他的反应很有兴趣,“想到了什么,如此期待。”

    颜君成清了下嗓子,镇定了一下心神:“没想什么,我准备去杀人,让开。”

    “嗯——?”铸剑师敛眉垂目,猩红的双唇缓缓张开,刻意突出一口冰冷的凉气在毒师的耳廓,在听到他轻轻抽气的时候衔住软透的耳垂,齿间阖上,吸吮耳垂上那些可以令寻常人化成尸水的鲜血,“在等待我的惩罚么。那定然想起自己做错什么了。”

    “唔!”颜君成耳垂一痛,此时他全然没有像第一次那般想要反抗的心思,根据他往日被折腾的各种凄惨经验,他立刻说,“如何是我的错?只是当时年轻气盛被人下了药,谁让我那兄长功夫太弱,睡了也是……也是阴差阳错,逼不得已。况且你我二人又不是什么关系,就是处理了些那种问题,你生什么气……啊!别……唔,我、我哪里说错了?”

    他抖着声音赶紧问,胸口传来的感觉简直令他欲生欲死,腿一软。

    苍敔流搂着人坐下,直接将人放倒在了大腿上,雅音中带着笑,这笑却令颜君成恨不得立刻转身跑:“我原本想着替你解决这个麻烦……”

    “诶哟!”颜君成此时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他本是个二十岁的男子,身材修长,此刻却背部躺在苍敔流的双腿上,腰部以下没有着力的地方,双腿只能撑在地上,纤长的脖颈后仰,又被苍敔流轻轻握住,有些呼吸困难,:“你……难受,你先放开……你别冲动……”

    苍敔流掂动了一下膝盖,颜君成的头往后狠狠一昂,呼吸随着动作有一瞬间断开,毒师难受的皱眉:“呜!”他划动了一下双手,话不过脑子的随口说,“你在生气,娘的!”

    “唔,是有些生气。”苍敔流垂着折痕明显的眼睑,睫羽锋利又冷漠,阳光自左脸侧端划过,那只浅茶的左眼仿佛盛满了金色的光彩。

    颜君成一呆,也忘了挣扎,瞪着眼许久说不出话。

    看着向来动不动便杀人放毒,嘴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人这副傻样子,苍敔流不禁缓缓垂下脖颈,阳光从他左脸划过,鸦黑的发丝被渡染上一层光晕,连睫羽的尖端都仿佛栖伏着刀尖般锐利的光。

    他冰冷的手指插入颜君成的发间,扶着后脑吻上去,随着他的动作,肩头的长发缓缓滑落。

    这样温柔的亲吻是颜君成从未感受过的,他的身体太过特殊,若是想要快感那么必须伴随疼痛,两人见最常见的互动便是在床底间,战争或许惩罚,都是掠夺性的强硬与压制。这样的温柔,不可否认——

    他心动了。

    在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是与这个男子保持那等发泄性的关系,而是此时正在吻着他的这个人,而是这具身体中的那颗心。

    颜君成伸手揽住铸剑师的脖颈回吻。

    两人一阵难舍难分后,铸剑师终于放开了气喘吁吁的美人。

    颜君成平静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么……”

    苍敔流伸出拇指摩挲他的沾着水光的唇角,俊美的面容相当沉静,调戏道:“你想的是什么样。”

    看他又要折腾,苍敔流用双臂将人绑在自己的大腿上,雅音低沉轻缓,手指捏上他的后颈肉:“好了,是你想的那般,怎么总是跟个猴子似的坐不住?”

    原本已经被安抚的毒师在听到了后半句立刻又恼了,他黑了一脸,这才发现自己像个女人似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放开,我去杀人。”

    颜君成站起身才发现那个随时紧跟在苍敔流身边的叫做袭明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哼了一声,勾起一抹恶意的古怪的笑:“你身边的人倒是有眼色得很,就是不知道这个窝边草你吃过没有。”

    苍敔流看着他那种笑容,抬了抬高突的眉峰:“我没有你爱吃窝边草。希望十天内你可以将你吃掉的那根窝边草处理好。”

    “哼,不用你说。那蠢货对我存了那种心思,若不是对他还有些兄弟情义,当年就直接让他死在床上。”他说着便残忍的笑起来,少女般柔软的水粉色双唇裂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当年他十五岁,还是个少年,没有经历过江湖上的这些腌臜事,还不是很明白男人与男人间的这种事情。而这些年看过经历过的数不胜数,性子更是肆无忌惮起来,用血泡过了,对这个因为自己身体特殊便起了歪心思的异母兄长,他如今很是想要好好玩儿一玩。

    “会让他……生不如死。”

    苍敔流支着下颚看着暗红的衣袂被风拂起,毒师飞身而去的身影杀气腾腾。

    “啊啊,看样子很有趣啊。”苍敔流眯了眯眼,歪侧了一下头躲开左脸的阳光,“是不是?”

    不论是赤莲教,还是江湖最近四起的风云,都将会变得十分有趣。

    已经回来的袭明顺从的垂首:“是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感觉又慢了……

    不知道十章写不写得完,唉……

    (众人:已经习惯了蠢作者的进度了。)

    今天一直在看《太子妃升职记》一直煎熬在要不要更新的纠结中……

    我看了看群里的人,果断负罪感的来更新……(流泪)

    收藏已经扑街了,我其实还想着补救一下……

    ps:菲雅飞,那句‘雅飞’的确是你~哈哈

    第69章67:技术流铸剑师攻x受虐狂毒师受【7】

    天还未晴上几日便又转而为阴,灰沉沉的积云宛如浓烟般压集在一起,深秋的冷风极为干燥强劲,将树冠吹拂得压下又弹起。

    白玉用黄灿灿的蛇瞳盯着男子食指上的那只梅花雀,蛇信子吐得嘶嘶响。那只漂亮的梅花雀灵活的动作着细爪在那根冰冷苍白的食指上快速的移动了两下,软软的头一歪,得意的喳喳清鸣了两声。

    历武峰的掌门这是每日都要过来几次,其目的相当的显而易见,无非是探问关于江湖上流传的‘丧门剑’是否是他亲手打造,用的什么技艺,云云。

    苍敔流左手轻轻的敛着衣袂,接过掌门递过来的香茗,茶雾袅袅,杯盏精细瓷白光润,他看了眼正殷殷切切的望着自己的掌门,嗅着过于香甜的茶香。

    里面正是加了‘好东西’呢。

    轻抿一口,在掌门暗含着惊喜与激动的目光下咽入喉肠,将茶盏放下,他丝毫不介意有人来为他收集死亡力量出一份力。

    雅音低沉缓慢,吐字清晰温和:“那就要看掌门想要什么样的剑了。”

    掌门双眼一亮,微微压低身子:“哦?怎么说?”

    “自古天地分阴阳,时日分昼夜,有男便有女,有正便有负。而剑,自然也分正邪。”男子用指尖逗了逗朱红喙的梅花雀,缓缓说道,“正剑修心,邪剑修人。倘若能压制剑灵,心为正道,那剑士所取便为‘正’,而压至剑灵后,剑士犬邪’,自然为邪剑。至于那些被剑灵操控,堕入杀戮的人……”男子摇了摇头,眸光浅淡而怅惘“只不过是剑奴罢了。”

    “手持利器,取之正邪的也不过是持剑之人。”男子低声说着,冷风卷起,数片锋利的竹叶被从枝上拂下,其中一片飘摇划过,最终落在了男子身前石桌上的杯盏之中,茶水波光轻闪扩散,“至于铸剑之法……”

    掌门屏住呼吸,目光灼灼。只等拿到铸造之法便杀了面前这个俊美的男子,到那时,别说是一个迎宫峰,即便是赤莲教也要在他历武峰下匍匐颤抖。

    暗沉之色在苍敔流双眸中沉淀坠落,轻柔的声音仿佛魔魅的蛊惑从那猩红的双唇流淌出:“那是用人的血骨熔铸的剑,阴剑用女子的血肉铸造,阳剑便是用男子,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铸其形,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铸其灵。丧门剑乃是阴剑,世间阴阳制衡,还需阳剑来压制丧门剑。”

    掌门拍案点头:“的确如此,丧门剑太过阴戾,所过之处无不是尸山血海,如今这丧门剑听说又在丽谷城出没,周边村镇无不遭殃,竟然无人能将其压制,也只能将这阳剑铸造……”

    “掌门果然深明大义,那些因此殉道之人定然也都是为这天下黎民的安危欣然赴死的。”苍敔流抱拳而道。

    “那……”掌门面露红光,“那苍大侠为了这黎民百姓,可愿意将其铸造之法……”

    “自是义不容辞。”苍敔流点头,肩上长发滑落,“只需带回九千九百九十九男子的心脏,那么铸形之事便轻而易举,届时掌门你再带回同样数目的男子心脏,铸灵之事便不远了。剑器铸形容易,铸灵却难如上青天,铸灵一法乃是我一脉传承,不可外传。”

    掌门又狺狺说了好些大义凛然之话,见是在撬不出后也便作罢了。能得知这些已经很是振奋满意的走了。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颜君成从暗处的角落里走出来,今日倒是没什么血腥气,依旧是一身朱瑾红衣,笑得像是一只捕食时的野兽,霞姿月韵般的面孔染上了狂奋,“男子的心脏?九千九百九十九?”

    苍敔流继续端着那杯加了料的香茗,喝了一口,淡淡道:“假的。”

    他眉目苍白俊美,突出的眉骨下是折痕明显的眼睑,睫羽锋利而冷淡,眼帘狭长且漠然,双唇此时看上去猩红得诡谲,平淡的吐出了低沉缓缓的话语。

    “见他十分急不可耐,这样的谎言似乎很合他的心意。”

    颜君成走过去便嗅到了茶盏中过分的香甜味,他夺过苍敔流手中的茶杯:“迷魂汤?这般好东西,历武峰的掌门倒是舍得给你这只会浪费的人用。”

    “我倒是很中意你编造的这铸剑的说法。”他期待的舔唇。

    两万人,这几乎是一个城池的人数,况且还仅仅只需要男子,这样一个方法将会祸及的地方扩大牵连大片的城域。又只需要带走人的心脏便可,他甚至可以想象将会到来的一场疯狂的杀戮。

    玉一般的男子坐在飞鹤楼的望台之上,每一个神态与举止都仿佛入画一般不食烟火,他望着飞鹤楼下的江河,粗粝的声音沙哑而刺耳:“那铸剑师是这般说的?”

    探使道:“是,他的确说了丧门剑乃是阴剑,需阳剑镇压,而铸造阳剑的剑型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男子的心,铸造剑灵又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男子的心。而历武峰的掌门此时已经策划着取心了。属下还探知,毒师颜君成与这铸剑师关系十分的密切,坐实了江湖传言。”

    一旁的蓝衣属下站出来说道:“教主,现在这丧门剑在我赤莲教的手中,这阳剑不能让他们造出!”

    黄衣属下却犹疑:“世间哪有如此诡异残忍的铸造法,会不会是那铸剑师乱编的吧?”

    月色裙摆的女子却摇头:“我看不像。你且看看那丧门剑何等凶残,世间哪有控制人的剑?那不就是一柄了。况且那剑又是铸剑师所铸造,他又为何要说谎?如今还不如等着阳剑铸造出来,到时候我教设计一番,夺过来不就行了。”

    另一个大腿□□的艳妆女子咯咯笑了两声:“说的是,两峰向来自诩正义,到时候我教待他们铸起阳剑,便戳破他们这般做法,别说是整个江湖,恐怕连朝廷也要扯进来,那时候我教捧出那朵永不凋谢的圣花,正是洗白我教名声的时候,到时吸纳各方人才,我教还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月色裙摆的女子也掩唇笑起来:“届时,阴剑阳剑,声望人才,皆入教主之手。我教又有何愁?”

    四人同时抱拳:“还请教主定夺,我等愿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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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雨终于还是下了,深秋时候的雨水总是浸透着刺骨的冰凉,街道上行人匆匆。

    历武峰的掌门在得知已经不可能从他口中得知如何锻造阳剑后,苍敔流便挂上了香囊,说道:“顾掌门准备妥当后可遣信鸽给我带个信儿。”

    而这期间终于在自家主人是不是冷飕飕的眸光下,白玉终于学会了如何缩放自身大小,此时正幸福的窝在苍敔流的衣襟中,小小的三角形的脑袋时不时的从里面探出来。

    途经雀语镇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人杀了个干净。男子皆被挖心,而历武峰的掌门一口咬定这是丧门剑所招致的灾祸,说道,这乃是剑心不坚定之辈才会酿此大祸,并召集天下豪杰,江湖排行榜上的有名之辈前往历武峰商讨此时。

    苍敔流到了玉城,正巧碰着颜君成被五六十人围攻的场面。

    章金辰乃是娄盛堡的堡主义子,如今便是来报仇的。他的身侧是一位昂藏七尺的男子,这人此时面容带着笑意看着被团团围住的颜君成,那是一种很令人厌恶的笑意,夹杂着邪秽的意思。

    苍敔流只看滑开侧窗看了一眼。

    这样一个五骑马车停在此处还是相当的引人注目的,章金辰与宗千两人都注意到了这辆马车的亭驻。

    雨水密集而厚重,颜君成只用余光轻轻一瞥,咧开一个残酷的笑,手中的细锁链碰撞出冰冷的声音。

    “君成,你何必在这里苦苦挣扎,还是随兄长回去吧。”宗千头顶举着油纸伞,与在雨中被围困淋雨的颜君成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颜君成刚准备讥讽,苍敔流便撩开车帘:“秋雨很冷,不怕生病么,快上来。”

    袭明将一柄黛紫色的竹骨伞撑开,一片风雅地挡去袭来的冻人雨水。

    颜君成左手搭在腰间,右手握着铁链随意的甩动,在身侧抡成一片银白色的圆轮,铁链将雨水击飞甩出。

    他用左手将额前的长发撸到脑后,卷翘的睫毛被雨水淋湿:“是挺冷的,这些人挡着我取暖,杀几个人热一热也不错。”

    说着挑着细长而有棱角的眉尾对站在竹骨伞下的苍敔流眨了眨眼,这眉眼抛得很是肆无忌惮。

    宗千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握住拳头:“擒下。”

    话音甫一落下,颜君成便凌空而起,指尖射出油绿的刀刃,死了三人,另一枚被躲开。

    这带来围追颜君成都是有些能耐的,又是在这大雨天,与上次相同,毒术难以施展。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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