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系统]论与系统决斗的可行性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正文 第40节
[系统]论与系统决斗的可行性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第40节
似乎是感受到了幽兰色火焰的靠近,绑住秦湛的绳子慢慢松开了,他这才得以抬手抱住死死咬住嘴唇憋红了眼睛的虞策,动作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怎么了,哭什么?”
皇帝把脸埋进他怀里,强忍住呜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小蛇,莫蔺……呜……别,别走……我也要和你一起死……”
秦湛捧起他的脸,“别看,太丑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他的身体只剩下一半,火焰扩大了面积,以平移的趋势一点点的往上蔓延,连带着他的精神也有些萎靡起来。
“莫蔺他想得倒美,我才不会死。”秦湛笑着掐了把他的脸,“我是妖,怎么会死呢。”
虞策一脸怔愣地看着他。
“你、你没事?那为什、为什么会这样?”
“这点伤还不至于会死,只是……你也知道蛇类要蜕皮和冬眠,妖族修行同样需要历劫,我会先离开一阵子,只是一阵子而已,你别担心。”
“一阵子?一阵子又是多久?”虞策心慌地拉着秦湛的手不依不饶地追问。
秦湛笑了,像以前一样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阿策,等你君临天下那一天,我就会回来找你。”
“我不是已经——”
“漠珩不简单,”秦湛压低了声音道,“最起码,他身边的那个有着山羊胡子的随从不简单,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也绝不可能只是所谓的‘拜访’而已。”
“古有秦始皇统一六国,现在……”秦湛顿了顿,“阿策,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明白了,”虞策咧嘴一笑,“阿湛,你等着,等我拿下整座天下给你当聘礼。”
闻言,秦湛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什么聘礼,明明是你的嫁妆才对。”
“恩,嫁妆。”虞策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根去,他转头看了眼已经没了声响的莫蔺,然后又看向秦湛,凑上前亲了下他的嘴唇,“你一定要回来,不许食言。”
说完,像是怕秦湛不够重视一样,虞策面露阴狠地补充道,“若是那天我见不到你,你晚来一日,我便屠一座城,直到你回来为止。”
“别闹,”秦湛屈起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不许再总是喊打喊杀的,做事前多问问林多和其他大臣的意思。你少做点坏事,多积些福,天道若是看见了,自然不会在渡劫上太过为难我。”虽然语气认真,但其实这哄孩子似的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虞策纠结地拧眉,而后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小蛇,你一定要回来。”
秦湛笑着看他,眉眼之间尽是温柔神色。
直到他整个人都消失在空气里,只余下椅子上一条闭着眼睛沉睡的小白蛇。
虞策小心翼翼地把白蛇抱到怀里,在身后暗卫的保护下冲出即将倒塌的宫殿。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湛回到久违的系统空间,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不仅没看到鸡蛋系统,甚至连加莫都不见了踪影。
“加莫?系统?”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
系统:【哔——任务评定等级a,奖励积分3500分,累计总分已达5000,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哔——扩大背包格数至100格,每格背包容量为10平方米。】【哔——奖励强效止血喷雾x30,强效消炎消毒剂x10,无尽长度绷带x1。】【哔——奖励伊朗蛇形匕首x2,柯尔特蟒蛇转轮□□x5,格洛克17x5,勃朗宁bdax5,莫斯伯格590x5,雷明顿870x5,雷顿侦察兵□□x5,4x5,日本雪花□□x2,分体反曲美猎x2,奥奈达鹰弓x2,pse复合弓x2,相应弹药若干,c4炸药若干,闪光弹箭若干,爆炸箭若干,电缆箭若干,束缚箭若干,蛛网箭若干。】“?????”
秦湛登时一脸懵逼,这架势难道是要开始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节奏?
系统:【哔——攻略人物虞策在十五年后统一大陆,皇城安泰,百姓富足。额外奖励玩家保留其历经全部世界时所拥有的能力,以及巅峰时期的各项属性:智慧值:80
外貌值:85;
气质值:60;
健康值:100;
武力值:90;
力量值:90
耐力值:70
精神力:70
敏捷度:90;
速度:90。】
系统:【哔——空间守卫者加莫升级成功。】系统:【哔——十秒后将传送玩家回初始世界,祝玩家拥有一个新的开始,旅程愉快!】加莫升级?
秦湛张了张嘴,然而还不等他将困惑问出口,眼前忽然一阵晕眩,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秦湛:【……艹!说好的十秒呢?!】
等到秦湛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洁白,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浓烈得令人作呕。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想有短暂的放空,直到一个人突然握住他的手,才将他拉回现实世界。
“阿湛?”
秦湛动作迟缓地转过头,那是一个面容清秀俊逸的青年,只是对方脸上胡子拉碴、黑眼圈浓重的模样让他看上去显得有些不修边幅的狼狈。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男人的声音抖得厉害,秦湛皱着眉闭上眼仔细回想,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干涩艰难地叫出他的名字,“原……原希桐?”
“是,是,我在。”原希桐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还是先去叫医生过来?”
秦湛扭过头,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厌烦感,他再次闭上眼。
秦湛依稀记得,那天和原希桐争执过后他就一个人搬出去住,有一天出去买咖啡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后来……后来似乎有人把他送了到医院,医生开始手术,之后……可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思维的高度运转使得秦湛突然剧烈地头疼起来,他难受地蜷缩起身子,冷汗瞬间便浸湿了单薄的病号服。
为什么,他似乎遗漏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阿湛?”原希桐连忙按响床头的呼叫铃,用力按住他不断抽搐扭曲的身子,慌乱道,“怎么了,阿湛,哪里难受?”
“你滚开!”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动着,秦湛声音尖锐地喊道,紧咬着牙根避开他的触碰。
可是……不对,还是不对。明明原希桐是他一直深爱着的人,为什么他现在却如此厌恶对方?
秦湛紧紧地闭上眼,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牙齿不停地打颤。
“原先生,麻烦您让开一下。”
随后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拉开了原希桐,把一块小毛巾塞到秦湛嘴里以免他咬到舌头,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新一轮检查和评估。
秦湛被戴上呼吸机,胸口上贴着各种检查仪器,现在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无比的陌生。
他到底忘了什么,又曾经经历过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
番外
世人都说,碧落黄泉之下的地府便是亡魂的归宿。但凡是有灵魂的生物,不论人妖,最终都会在死后魂归地府,渡忘川水,过奈何桥,饮孟婆汤,而后忘却前尘,重新投胎,开始新的一生。
莫蔺伫立于忘川前,滔滔河流隔断了阴阳,对岸的河边开满了血般鲜红的花。孟婆在奈何桥的尽头,舀起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递予亡魂。
阴间没有时辰计量,莫蔺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却仍不见秦湛到来。
他呆呆地望着来路,期待着下一个魂魄就会是他熟悉的面孔。
忽然,老旧的布鞋摩擦石砖的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地传来。莫蔺没有回头,身后响起一个衰老而和善的老妪的声音,“年轻人,你在等什么?”
“等人。”
“谁?”
“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是谁?”
“一只蛇妖。”
“他死了?”
“是。”
孟婆摇摇头,“年轻人,老妪我在这站了已有半年,从未见过有鬼差押解妖魂至此。如果他和你是同一时间死的,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来。”
妖类不轻易死,哪怕死了也是被其他妖精夺取妖丹,打散了魂魄。这千百年来,愿意下地狱投胎的妖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莫蔺转过身,苍白的面色尽是茫然。
“你的意思是……我等不到他了?”
“下辈子……我本来都安排好了的,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我等不到他了?”
莫蔺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眼里却不断地落下泪来,滴在石阶上,淌进无边的忘川河中。
孟婆这才记起,先前似乎也有个年轻公子拿着个令牌入阴进地府,甚至得到了阎王的接见。
“你是……虞国祭司?”
莫蔺没有说话,他再次转身,定定地看着通往地府的那扇青铜大门。
孟婆面带悲悯地看着他,“年轻人,听老妪一句话吧。纵然你是天定的祭司,魂魄异于常人,但若是在地府待久了,同样会受到影响。你会渐渐失去神智,成为无意义的游魂,只余下最深的执念留存心中。”
“更有甚者,你会被其他更强的冤魂吞噬,成为这万具枯骨的其中之一,永世不得超生。”孟婆抬手,指向滚滚流动的忘川河。
莫蔺跟着转头,浊黄色的河流之中,隐约可见数具白骨浮浮沉沉,黑漆漆的空洞眼眶望着他,似是怜悯,又像是讥讽。
“执念……”他重复着低喃。
莫蔺了解执念的力量。
如果有一天,当他的执念扩大到占据了整个灵魂,是不是就会受自然驱使着找到游离在外的秦湛?
想到这,他咧嘴笑了笑,无声地继续立于桥边,如同一座雕像。
孟婆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阴曹地府,阴风阵阵,往来的灵魂面无表情,手带镣铐,行尸走肉般地渡过忘川河。
奈何桥的另一头,彼岸花依然妖娆绽放。
番外完
秦湛做了个梦,梦到以前和原希桐在一起的日子。
那是原希桐的27岁生日,在一个星期前,他就打电话给了一直暗恋着的学长,似是无意地提起这件事,学长当即便表示会和他一同庆祝。
站在外面的秦湛透过门缝看见了原希桐脸上开心的笑容,他抿了抿唇,再多的话也只能默默咽回肚子里。
那个星期,原希桐的心情一直很好。
只是那学长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贵人事忙,忘了这件事。
生日的那天,秦湛一个下午都在忙着准备晚餐,六菜一汤,端到桌上时,原希桐突然耍起脾气,冷着脸扔了汤碗,熬了一天的浓白色的鲫鱼汤洒了一桌子…
秦湛知他心烦,也不同他较劲,软语安慰,“怎么了,是哪道菜不合胃口?”
“蛋糕呢?”原希桐问。
秦湛一顿,语带歉意地道,“我回来的时候雨太大,路上堵车,蛋糕店又不顺路,所——”
“我想吃蛋糕。”原希桐说,看也不看他,两手抱臂靠着椅背。
秦湛转头望了望窗外,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玻璃和房檐上,噼里啪啦的地响成一片。
他笑了笑,放下筷子,“好,我现在去取,你先喝点热汤垫垫肚子,要不一会儿又该胃疼了。”
原希桐皱眉,“你拿你的就是了,管这么多做什么。”
秦湛走出门,撑起雨伞。
他前几天接连加班,因为劳累过度发起了低烧,后来又忙着给原希桐准备生日,便没时间去看医生。虽不是什么棘手的大病痛,却也是难以痊愈,日日头疼,体温也总是维持在38c不上不下。现在已是深秋,若夜里温度低些,体温更是险些突破39c大关,他这几天一直自己吃着退烧药,打算等原希桐生日过了再去看医生。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吃到蛋糕能让原希桐高兴,便也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秦湛冒雨取回蛋糕,回家时,却听见原希桐在房里打电话,兴致颇高的模样。
“没事,不要紧的,学长那么忙,忘记了也没什么。”
“现在吗?去台塑餐厅?噢……然后再去酒吧?”
“……好,学长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秦湛沉默,转身把蛋糕放到餐桌上,冻僵了的手指泛出青白色。
过了一会儿,原希桐出来,支支吾吾地和他说要出去一趟。
秦湛笑,“外面下雨,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原希桐拒绝,语气带着些慌乱,“不用了,我打的去就可以,不远。”
秦湛只能点头。
他习惯了宠着他,纵着他,哪怕是分手,只要原希桐能开心,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他们相识十五年,秦湛喜欢他喜欢了十二年,在一起五年,原希桐至今仍然心心念念着他的学长。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答应他的追求,现在又为什么不和他提分手?
秦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把已经凉了的饭菜一样一样放进微波炉加热,独自一人吃完了晚饭。
十二点半的时候,原希桐打电话给秦湛让他去酒吧接他。
秦湛匆忙披了件外套出门,把烂醉如泥的恋人接回家。
原希桐胃不好,秦湛忙前忙后地帮他洗漱换衣,熬醒酒汤,准备胃药,依次喂他吃下。
原希桐靠在他怀里,哽咽着向他哭诉。
原来那位学长早就有女朋友了,女朋友的父亲是省里的高官,于他前途有利。只是又舍不下一直喜欢他的原希桐,才顾左右而言他,从未明说。今天他们和其他一些朋友在酒吧时,学长的女朋友也在,见两人十分恩爱,原希桐受了刺激,便只能一味灌酒。
“秦湛……你帮帮我,帮我忘记他……”原希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在他怀里发着颤,“求你了,帮帮我……”
秦湛低垂着眼,动作温柔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五年了,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么?”他低声问。
整整五年,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恋人之间最可悲的是什么?
我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我走了九十九步,可你却连一步都吝啬于跨出,却还说我不够努力。
在梦中,秦湛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哪怕有自己的意识,却被困于一具躯壳,重复着他和原希桐的过去。
时间又过去了半年,秦湛想要分手,原希桐不同意。他累了,便向公司请了长假,趁对方上班的时候搬到另外一个城市。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秦湛不是以自身的视角经历过去,他的意识仍然停留在他和原希桐的家里。
搬出去的第一天,原希桐打电话问遍了秦湛所有的朋友,没人愿意搭理他。晚上,原希桐在家喝了一整晚的酒,这次没人再帮他准备醒酒汤和胃药,他半夜胃疼疼醒,却连胃药放在哪儿都找不到。
原希桐硬捱过一晚上,第二天忍着胃疼追到公司去,缠着和秦湛交好的几个朋友追问他在哪儿。几个朋友得到秦湛的嘱托不许泄露地址,加之实在厌恶他反复的个性,便不再留情,叫保安把他赶了出去。
搬出去的第三天,原希桐也请了假,继续厚着脸皮找上他那些朋友的家门死缠烂打着追问。
搬出去的第四天,秦湛因朋友受到打扰而过意不去,让他们告诉原希桐地址。
因订不到机票,当夜原希桐便买了车票连夜追过去,到第二天中午才到,只是那时候,秦湛已经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
在秦湛的手机联系人里,原希桐被设置成了星标联系人,排在第一个,医生打电话通知了他。
于是原希桐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当他到的时候,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秦湛用意识形态漂浮在半空中,看到原希桐如遭雷击般踉跄着后退,瘫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不断哀求医生对他进行救治。
手术后,秦湛被送进icu病房。
原希桐趴在玻璃上往里看,他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睡觉,面色惨白,一脸的泪痕。
回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秦湛猛地转醒,眼前是一片漆黑。
他转过头,病床边的陪护床空空无一人,原希桐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头枕在手臂上趴在床上睡着,另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秦湛面无表情地抽回手,翻了个身闭上眼继续睡。
原希桐被他的动作惊醒,身后点亮床头柜上的小夜灯,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打量着他,持久僵硬着的脊椎发出咔哒一声。
他小声叫道,“阿湛?”
秦湛没有应他。
窗外夜色深沉,弦月高挂。
原希桐坐回椅子上,难掩失落。
秦湛的身体正在一天天恢复,除了右腿骨折需要坐轮椅和静养以外,其他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已完全康复,其速度之快让他的主治医生大呼奇迹,毕竟半个月前还住在icu病房的人此时却已经能够拄着拐杖下地走路,这个成就可不是其他人可以轻易能达到的。
一个晴朗的下午,原希桐推着轮椅带他到小花园里散心,秦湛带了本书,在树荫下翻看着。
后来原希桐走到旁边去接电话,秦湛拿起随身带着的水瓶喝了口水,低头时却看到一个黑白交错毛绒绒的东西呜的一声趴到他大腿上,撒娇似的磨蹭着。
秦湛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四肢着地的时候已经到他坐着时候的大腿高度了。
“这可是医院,哪儿跑来的小……咳,大家伙?”秦湛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
阿拉斯加两只前爪扒着秦湛的大腿,脑袋凑在边上和他一起看书。
这只狗倒是乖得很,不像其他的猫猫狗狗喜欢吐着舌头到处舔人,最多也只是拿脑袋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十分讨喜。
秦湛从原希桐带来的小零食里掏出一包牛肉干,阿拉斯加趴在他腿上眼巴巴地望着。那模样看得秦湛眯着眼睛笑起来,举高了左手,“想吃?求我呀。”
“呜……”阿拉斯加讨好地摇着尾巴,不住地蹭他的手背,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自下而上地望着他。
秦湛只觉得有只丘比特拿着弓箭噗的一声射中了他的心脏,不由得笑骂一句,“小讨厌鬼,你怎么知道我最受不了卖萌这招了?”一边把包装袋拆开,阿拉斯加张大嘴巴,迎接着新一轮‘肉干雨’。
“呃,你好。”
像是被一把大伞笼罩着,透过树叶缝隙照射在秦湛身上的细碎阳光被完全遮挡,他抬起头,望向那个操着一口蹩脚中文的外国人。
那是一个颇为健壮挺拔的外国男人,衬衫被一身肌肉撑得鼓鼓的,配上西装更显帅气。身高目测应该有185以上,深棕色的短发,灰蓝色的眼珠,轮廓深邃,五官英俊,周身气质如同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剑,内敛却不失锋芒。
“你好,”秦湛温和地笑笑,用英文说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呃……用中文可以,最近,窝在练习中文。”男人磕磕绊绊地说道,秦湛抿着唇笑,“好的,先生。”
“你可以叫我oliver,”他,配合秦湛的高度半蹲下。身来,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拿着鲜花的右手,“秦,祝你早日康复。”
“唔……”秦湛困惑地歪头看他,“我认识你?”
oliver顿了顿,随即露出一个笑容。他笑起来很有魅力,原本凌厉的气势瞬间柔和了下来,眼睛弯起,像是英伦绅士一样风度翩翩。
……不过,英伦绅士可不会有他这样大块头。
“当然认识,”他说,“虽然只是几面而已……但是你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
秦湛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所以此时也没有深究,道谢后便接过花,那是一束百合,间或点缀着几支玫瑰和兰花,色泽鲜艳,香味清新淡雅,很适合摆在病房里。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oliver说,“我明天再过来看望你。”
秦湛点点头,oliver离开没多久后原希桐就急匆匆地走了回来,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我接——”话说到一半,他瞥见还蹲守在秦湛身边的阿拉斯加,还有他怀里的鲜花,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这、这只……呃,这个……”
“这狗不知道是哪儿跑来的,聪明又懂事,我挺喜欢。”秦湛漫不经心地说道,有意忽略了花的问题。阿拉斯加眯着眼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一只前爪在他腿上摸了摸,昂起头给了原希桐一个挑衅的眼神。
原希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可是医院不让养狗,病房也不行。”
说的也是,秦湛为难地拧起眉头,低头对上阿拉斯加的眼睛,“哎,你说怎么办?”他开玩笑一样地问。
大狗哼唧了一声,两只爪子挪到轮椅的扶手上,努力支起上半身蹭了蹭他的脸,往后一蹦四肢着地的站到地上,像是道别一样地呜呜了几声,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开。
秦湛稀奇地看着阿拉斯加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窜进去就不见了踪影,这只大狗竟然从头到尾叫都没大声嚷嚷过,和那些成天汪汪汪叫个不停的狗简直是天差地别,难道是只哑巴狗不成?
秦湛漫无边际地开着脑洞,原希桐见已经起了风,便脱下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低声说,“阿湛,天冷了,下次出来要多穿些。”
秦湛没领情,扭头道,“这么多天了,你不用去上班么?”
“你还没恢复好,我怎么能离开。”原希桐笑笑,在他面前半跪下来,“阿湛,以前一直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也该轮到我照顾你了。”
“我现在挺好的,拄着拐杖也可以走路,也没什么大病痛,有护士在就行了,不需要人照顾。”秦湛淡淡道。
原希桐没说话,他知道再说下去也只是徒增伤心,便走到秦湛身后推着轮椅带他回病房。
“最近天气变化得厉害,过了四点就别在外面多待了,你腿伤还没好,当心着凉。”他很快收拾好情绪,一如往常地笑着说道,这是秦湛记忆里第一次见到原希桐这样温柔体贴,也是第一次见他显得如此冷静理智。
秦湛抬头望天,自他醒来后,不仅原希桐和他自己在性格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这地球也像是被某个超人掉了个个儿似的。他们的城市在东南沿海,可现在才九月份,正是夏天的尾巴尖儿,结果现在才下午四点出头太阳就落了山,晚上的气温更是直逼0c,冷得和冬天有一拼。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半夜,秦湛从梦中醒来,噌的一下翻坐起身。原希桐被他的动静惊得醒过来,连忙从陪护床上窜下来,顺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阿湛,怎么了,做恶梦了么?还是哪儿不舒服?”
秦湛目转过头不转睛地盯着他,幽幽的目光看得原希桐寒毛直竖,结结巴巴地问道,“阿湛,你、你……什——”
秦湛:“没事。”说完,蹭的一声又躺回床上。
原希桐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挺正常,再看面色,几天的休养之下秦湛瘦下去的肉又胖回来不少,脸色也显得红润,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他关了灯,轻手轻脚地爬回床上,屈着腿努力蜷缩起身子去适应陪护床并不算大的尺寸。
黑夜重新归于平静,秦湛在一片漆黑中睁着眼,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长得不可思议的梦,心中不由暗自纳闷,那些……究竟是梦境还是记忆?
隔天起来,秦湛吃过早餐后照例下去花园里,把拐杖放到旁边一瘸一拐的练习走路。他不让人扶,原希桐无法,只得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不小心摔倒,再磕磕碰碰地伤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随着日头的增大,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秦湛走出了一身汗,累是累了些,但步伐却是顺畅了许多,每一步落地时的痛感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十二点后两人走回病房,秦湛去洗手间简单擦洗了一番,等到他出来后原希桐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四菜一汤。秦湛扫了一眼,四样菜是些蔬菜和瘦肉等较为清淡的菜品,汤则是熬得浓白可口的鲈鱼汤,都是些对骨伤有好处的食物,看得出来原希桐也是费了心的。
他坐到餐桌前,面前已经盛好了一碗热乎乎的鱼汤,视线无意间瞥到对面原希桐手臂上成片的热油烫伤的痕迹,秦湛顿了顿,还是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
“没关系,”原希桐知道秦湛要说什么,他放下碗,眼里笑意盈盈,“我愿意这么做。”
秦湛不为所动,继续把话说完,“原希桐,你可以不用这样,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们没有分手!”原希桐飞快地否认,神色却难掩慌乱,他勉强笑了笑,夹了块鱼肉放到他碗里,“先不说这个了,阿湛,我有事要离开医院一会儿,不会很久,三点前就能回来。你先吃午饭,吃完了把碗筷放着,我回来再收拾。”
原希桐起身要走,秦湛搅着碗里的汤,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下次你不用做饭了,病房有提供三餐的服务,也省得麻烦。”
“不麻烦。”原希桐低声说,“阿湛,你之前照顾我都不嫌麻烦,现在我又怎么会觉得麻烦。”
“你也说了是之前,”秦湛笑笑,“之前我爱你,自然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但是你呢?原希桐,你并不爱我。”
“我没有不爱你,”原希桐咬紧牙根,“阿湛,我没有不爱你。虽然我领悟得太晚,但幸运的是,你还活着,而我也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秦湛脸上差点就没直接写上‘不相信’三个大字了,他轻笑一声,“那你的学长呢?你真的放得下?”
原希桐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阿湛,现在除了你,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工作,房子,财产,我什么都不在乎。”
“……”
秦湛确信现在自己脸上就是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
“可是现在我不爱你了,”他说,一字一句,“一点都不爱了。”
原希桐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虽然他整张脸都苍白得毫无血色,紧抿着的薄唇泛出冷厉的青白。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脸上僵硬地扯出一个强自镇定的笑,“没关系,有我爱你就够了。”
“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回应,阿湛,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
原希桐说得深情,秦湛的神情仍是冷淡,他没心情再纠缠下去,淡淡道,“随便你。”
原希桐也不失望,反而颇为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总算是暂时揭过去了。
他离开后,秦湛一个人有滋有味地吃完了午饭,自醒来后他的精力和体力就一直很好,原本习惯了的午睡现在也不需要了。左右也是闲着,他便拿了本书下去花园里闲逛,只是今天没等来昨天那只阿拉斯加,却等到了一个名叫莫加的自来熟青年。
……这名字实在够瞎,和直接叫加莫有差吗?
秦湛忍住眼里的无语和鄙视,面上做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先生,我们认识?”
“我们……呃……”加莫没想到秦湛会问得这样直接,他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随即笑眯眯地说道,“那天……嗯,那天我养的一只阿拉斯加不小心跑出来了,护士说看见你和它待在一起过,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秦湛也笑眯眯地看着他,“所以先生,我不认识你,你可以走了吗?”
加莫:“……”
他郁闷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我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吧?”
变成人形后,加莫的长相虽说不上有多出众,但好歹也是人模人样,五官俊朗,深邃的面部轮廓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混血儿的英俊帅气。而且因为今天要来见秦湛,加莫更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件卡其色的修身长裤,浅蓝色的条纹衬衫和同色系的深蓝色马甲,打着紫色菱形格子领带,绸缎面料的马甲背心看起来十分贴身得体。虽说右耳朵上戴着的宝蓝色钻石耳钉让他看上去不像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那样一本正经,但好歹也不会是什么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猥琐之人吧?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秦湛无辜摊手。
这个理由令人无力反驳,加莫委屈地瞥了他一眼,“我——好吧……可是你现在都知道我名字了,还不算认识?”
“噢,那就暂且算是认识吧,”逗弄够了,秦湛笑着伸出手,“莫先生,我叫秦湛。”
秦湛……眼前人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明亮,加莫顿时有些恍惚起来,他多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了?
不过……算了,既然他当初能够成功成为傲娇宿主最亲近的人,现在就算一切都推倒重来,他肯定也能够再成功一次!
“好,秦湛。我叫加……呃,莫加,很高兴认识你。”加莫说,自然而从容地握上秦湛的手,温软细腻的触感让他感到既新奇又怀念,毕竟之前他总是以各种动物的形态出现,就算被秦湛抱在怀里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肌肤相贴过。
从那天后,来看望他的人里最勤快的就是加莫了,几乎天天都来,如果秦湛嫌麻烦没下去花园,加莫就会上病房去找他。而除了加莫,第二勤快的则是oliver,在天。朝这样和谐的社会,无论是作为治安维持者的绿箭侠,又或者是拥有职业勇者系统的,显然都起不到多大作用。于是他便三天两头往秦湛这儿跑,更何况在作为绿箭侠的那段时间里,受伤对于oliver而言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大到枪伤骨折小到擦伤脱臼,他对如何护理和康复都很有一套。
于是原希桐只能被迫退居二线,坐在旁边死死盯着oliver半跪在秦湛面前,轻扶着他受伤的右腿教他怎样活动才有助于骨伤恢复。也不知是oliver的方法实在有效还是秦湛的体质好得异于常人,一个多星期后他已经可以正常走路,总算不用一瘸一拐地下楼梯了。
既然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秦湛便想着要赶快出院。最近医院里发烧的人越来越多,像重流感似的,连病房和隔离区都挤满了人。他车祸醒来后的将近半个月时间都在医院里活动,从没出过大门,对于流感的具体情况也只是在电视新闻上看过。虽然官方极力辟谣各种病毒的传言并安抚群众,但医院里却是一天比一天乱,走廊上每分每秒都有面色匆忙跑来跑去的医务人员,到了晚上,隔壁甚至传来了不知名人士发出的哀嚎声。
这样混乱的情况一致持续到了某一天的下午,秦湛病房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便看见门上的玻璃上出现了个血手印,外面病人的嚎叫声持续不断地传入耳中。
秦湛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去,原希桐先他一步上前给房门上了锁,oliver右手握着把水果刀跟在他身后。
站到门后,秦湛小心翼翼地透过玻璃往外看,走廊的墙壁上是一大片的淋淋血迹,先前那个拍了房门的病人死死咬住一个医生的耳朵不放,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想要拉开他,结果手上一用力,病人是被拉开了,那医生的耳朵却也离开了它本来应该在的位置,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这恐怖片似的情景看得秦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不是现在病房里的人太多,他几乎想要系统从背包里把枪拿出来防身了。
至于如何得知系统背包的存在,则得感谢从醒来后就断断续续出现的梦境。
那天他在梦中忆起了过往——其实说是忆起也不合适,因为秦湛就像是局外人一样旁观着一切,没有半点身临其境之感。直到他陆续地遇见oliver和加莫,随着他们交集的增多,梦境中人的所知所感也一点一点地回到秦湛的身体里。现在他再回想起那些,才真正有了回忆的感觉,悲伤和喜悦等各种感情都渐渐丰满起来,而不仅仅像是看电影一样的无谓旁观了。
秦湛正想得入神,病房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轻响,三人俱是吓了一跳,身经百战的oliver下意识地便把水果刀向声源处丢了出去。
“卧槽!”加莫狼狈地弯腰避过,手忙脚乱地从窗户翻进屋里,没好气地对oliver翻了个白眼,流氓气十足地叫骂道,“你搞什么飞机?!谋杀呀?!”
oliver收回手,面带歉意地冲他笑笑,“抱歉,条件反射而已。”
秦湛抽了抽嘴角,“你怎么来了?再说医院又不是没大门,还翻什么窗户。”
加莫争辩,“阿湛,你在医院那么久,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走正门还不如翻窗户快呢。”
秦湛听得一愣,“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看过生化危机没?”加莫冲他挤了挤眼,“现在就是那种情况的前期,简称噩兆。”
“……那为什么外面还这么乱?”秦湛不解,“如果真的灾难爆发了,政。府难道没派人进行隔离?”
加莫:“……你难道不知道,每个有鬼的恐怖片里总有不长眼的路人甲不相信并且嘲笑撞鬼了的主角;自然,同理可得每个灾难片里也总会有不长眼的‘某些人’认为情况还在他们的掌控之内。”
秦湛:“……”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他竟无言以对。
“那现在怎么办?”秦湛问,他知道系统背包里有很多武器,只是碍于原希桐在场,他也不清楚现在能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
加莫四周环视了一圈,在原希桐身上停顿了一下,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最后落到秦湛身上。
“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各位该说什么就说,没必要隐瞒。”
加莫咧嘴一笑,秦湛眨眨眼,这……就是什么都可以说的意思?
四人无声地交换了一遍眼神,原希桐最先开口,“我囤积了很多物资,水和食物都有,就在医院附近的民楼里。”
oliver接着说:“我有个任务,要阻止事态恶化。”
两个人的样子都十分坦然,没有半分意外,秦湛眯眼问道:“也就是说,你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两人默默点头。
秦湛扶额,难怪原希桐死活不让他提早出院,原来外面比医院危险多了。
“好吧,其实我一个星期前就把该记得的都记起来了。”他第三个坦白。
在先前秦湛毫无破绽的‘失忆梗’演技下,这句话的威力不饬于□□爆炸,加莫瞬间瞪圆了眼睛,原希桐也猛地抬头看向他。oliver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自觉地起身回避,“我去外厅喝水,你们聊。”所幸这家医院的病房还算不错,不仅分病房和外厅两个部分,房门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如果不是像外面那群疯子那样大声嚷嚷,一般都是听不见噪声的。
oliver一走,加莫立刻跑到秦湛旁边坐下,捧着脸不敢相信似的再次确认道,“阿湛,你真的什么都记得?我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些,所有的,都记得?”
秦湛解释,“也是后面才慢慢想起来的,并不是一开始就记得。”
原希桐沉默地坐在角落里,苍白的面色被夕阳余晖映照得越发惨淡。
听了他的话,加莫立刻高兴起来,然而秦湛却有些心不在焉,没多久就挣脱他的手站起身,“你先在这坐着,我有点事,出去找oliver。”
“哎——阿湛——!!”
加莫委屈地瞪眼,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原希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横眉竖目地嚷嚷,“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他妈少打阿湛主意,就算这个世界没了其他人,他也不会重新再和你在一起!”
原希桐瞥了加莫一眼,语气淡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方轻描淡写的口吻给了加莫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他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脊背,冷笑道,“我是阿湛最亲密的人,他的一切我都知道,而我整个人都属于他,为什么和我没关系?”
对方的语气里满是炫耀和得意,原希桐抿紧唇,隐忍地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加莫哼了一声,小人得志般地挺起胸膛。
外厅,秦湛从果盘上拿了个苹果坐到oliver身边,“吃吗,刚洗的。”
“谢谢。”oliver笑了笑,拿起水果刀给苹果削皮,“秦,有什么事?”
秦湛说出来意,“oliver,你的……系统有给出什么提示没有?”
“没有,”oliver说,一边把削完皮光溜溜的苹果切成了两半,一半递给秦湛,“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个任务,系统说只是个适应阶段,据说是为了……培养我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他纠结地拧眉,“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丧尸这种生物,具体要怎么阻止我也实在是……没经验……”说完,oliver惆怅地叹了口气。
秦湛郁闷地啃着苹果,他在医院无聊的时候也会刷美剧,而在遇到那糟心的系统之前看过的两季绿箭侠全没了,不管哪个网上都找不到,连资源也没有,就像是压根就拍过这个剧集一样。
这样的巧合让秦湛不由自主地深想了许多,既然这个世界如此容易被篡改,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也不是真正存在的人,只是一个和oliver无异的剧情人物罢了。就如同一度风靡网络的‘盒子理论’,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么?世界之外(宇宙之外)又是什么?也许是台电脑,也许他们整个宇宙只是另一个物种的黄粱一梦,也许……他们只是盒子中的某个生物而已。
更别提现在又发生了什么狗屁生化危机,如果只是病毒引起的变异,那或许还有恢复和重建的可能;可如果是什么宇宙xxx物质辐射,除非是超人再世,否则他们哪儿还有任何活路?
秦湛试图像以前那样用意识和系统交流,但大概是因为任务已经完成的关系,系统没和他绑定在一起,因而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越想越悲观,秦湛烦躁地扔掉果核,转头却看见oliver同样一脸呆滞地啃着苹果,显然他也在魂游天外,那半个苹果连中间的梗都被啃掉了一半,秦湛嘴角一抽,伸手捏住果核,“苹果的——”他话还没说完,来不及收口的oliver已经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
视线交汇,两人俱是一愣,oliver慌忙松口,七分是尴尬三分无措地看着他,“so、sorry……我刚才在想问题,走神了。”
“不要紧。”秦湛摸摸鼻子,把果核扔进垃圾桶,抽了张面巾纸擦手。然而刚才那个怎么看怎么暧昧的小意外却让两人同时陷入了一种迷之沉默。寂静了半晌,oliver清了清喉咙,转移话题道,“那个,秦,你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么……我想我们还是先回s市吧。”秦湛犹豫着说道,s市才是他和原希桐居住和工作的城市,这儿只是他出来散心随便选的一个小城市而已,“s市是一线城市,经济发达,东部临海,不管要走空路还是水路都容易些。”
“也好,”oliver点头同意,“一会儿网上查查有没有飞机票或者动车票,趁着事态还不是太混乱,尽早离开吧。”
事后,原希桐上网买了最早的一班动车站票,就在明天早上六点半。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灾难的彻底爆发不过就在一夜之间。
叫醒秦湛的不是闹钟,而是三四个满口鲜血破门而入的丧尸。
离秦湛最近的丧尸被oliver一箭爆头,喷射而出的血液让他当场懵逼,耳边只听得加莫扯着嗓子大吼,“快撤!还等什么飞机动车,加满油开车走高速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4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