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重生]权倾天下 作者:叶默凉
正文 第7节
[重生]权倾天下 作者:叶默凉
第7节
沈辞感到脖颈上一凉,有轻微的刺痛传来,他僵了僵身子,明白是军营中出了内贼,挟持他好威胁慕容衡,他不敢轻举妄动,配合地往前走去。
搜营的士兵与守帅帐的士兵同时过来,看到王二挟持沈辞,顿时吸了一口冷气,一面派人去通知王爷,一面将其团团围住,道:“王二,你想作甚?”
“少废话,让慕容衡来见我!”王二瞪着眼睛,手下一用力,沈辞的脖颈之上便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很快便被瓢泼大雨给冲走。
且说慕容衡在战场上听闻军营中发生异变,连忙撤兵回营,一入营便看到王二挟持着沈辞,他双目爆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王二,放开他!若你伤了他,你今日便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要我放了他,可以。”王二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笑得丑陋无比,他手下用力,无意外地看到沈辞露出痛苦的表情,脖颈上的伤口再次加深,对上慕容衡心疼的眼神,他大笑道:“只要你斩下自己的头,我便保他不死!”
话一出口,沈辞浑身大震。
第三十五章悉心照顾
漆黑的夜晚,大雨磅礴,慕容衡浑身湿透,他站在雨幕里,心比身体上的寒凉还要冷,看着沈辞脖颈上的血丝被雨水冲走,他恨不得当即冲过去夺下匕首,把王二杀了,救回沈辞。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他看得出来王二是存了必胜之心的,若是没有看到他斩下自己的人头,他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沈辞,这么想着,慕容衡抽出腰间的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王爷,不可!”身旁的范虎一声吼道,他瞪着虎目,握紧拳头,雨水从湿透的发顶流下来,让眼前一片模糊。
“别说话。”慕容衡瞧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握着匕首的王二,凝声道:“若我砍下自己的头,你便说话算话,放了他。”
“自然。”王二扬起首,话虽这么说,他的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他早已计划好,待慕容衡自尽之后,他便以沈辞为要挟,全身而退后再将沈辞灭口,回京邀功。
慕容衡一死,铁戟军无首,自然也便成了一盘散沙,如此一来皇上便能派兵剿杀他们,待这些人都抓起来,他王二便是功臣!千古留名!
沈辞站在王二的身前,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凭听觉去感受周围发生的事情,听到剑出鞘的声音,他的心猛地一提,下意识地出口:“慕容,不要!”他是王爷,怎么可以为了他而死。
“别说话!”王二见他喊出声,怕慕容衡反悔不肯自尽,连忙往里收了收刀子,怎料到刀子一次次往里割去,一时之间竟伤到了喉间脉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大雨也冲不干净。
“你别伤他!”慕容衡见状,眼中溢出心疼之色,他看了看王二阴狠的面容,又与暗处某视线交汇,接着,他挥剑,往自己的脖颈处割去!
王二紧紧地盯着慕容衡的动作,高兴的松了些手,浑身如同僵住了一般,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人,可以想象接下来的鲜血喷溅,然而——
“啊!”不知何时,一根羽箭竟从暗处飞来,直直地插入他的后心,他瞪大双目,浑身脱力地往前倒去,目光不离慕容衡,眼中带着震惊。
慕容衡见计谋得逞,扔下手中的剑冲了过去,将沈辞拽了过来,不顾众人眼光搂在自己身前,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脖颈上的伤口,转头吼道:“传军医!”
“啊,是!”范虎等人也是傻眼,片刻后便回过神来,一人去请军医到帅帐,其余的人则去处理那个该死的王二。
慕容衡横抱起沈辞往帅帐冲去,他现在没空理会这个王二,到了帐中,军医也恰好赶到,他将怀中人放在床上,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急声道:“快替他看看。”
军医在军中多多少少听说了二人的事情,明白沈辞对于慕容衡的重要性,因此也不敢怠慢,让慕容衡移开手,仔细查看其沈辞颈间的伤口。
须臾之后,他松了口气,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低声道:“王爷且宽心,沈公子的伤没有大碍,只是喉咙受伤,怕是要修养一阵才能大声说话,否则定会影响以后的发声。”
听他这么说,慕容衡心中的大石才算是放了下来,他握住怀中人的手掌,两人湿漉漉的身体贴在一起,尤其是他,一身铠甲还未来得及脱去,等军医处理好了伤口,他才慢悠悠地起身去拿干净的衣裳,帮自己和沈辞都换上,最后坐在床边,凝视着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的沈辞。
“还好你没事……”慕容衡握住沈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微凉而温润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他目光片刻不离地瞧着沈辞昏睡的模样,声音暗哑。
方才他故意做出要自尽的举动,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一名侍卫躲在远处,扬起了手中的弓箭,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底气,他才放手一搏,救下沈辞。
帮床上人紧了紧被褥,慕容衡忍不住俯下丨身去,在沈辞干燥的唇边轻轻一吻,他又陪了他一会儿,才起身去处理那个吃里扒外的王二。
到了营中的地牢里,灰暗的烛火忽明忽暗,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呼呼的凉风从耳边吹过,令人不寒而栗,慕容衡大步走过长廊,来到最里面,只见王二被绑在木架上,身后的箭矢还未取出,他的脸色极其苍白,如同鬼魅一般。
“本王不会追究你为何背叛本王。”沉默良久,慕容衡沉声道,他只会以最残忍的方式,让他受尽痛苦死去,谁叫他千不该万不该,伤了他最爱的人。
“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二不屑地冷笑几声,扭曲的五官在昏暗的烛火中看起来有些恐怖。
“你倒是条汉子,可惜了,没有眼光,慕容宇那个窝囊废,凭什么值得你这般为他卖命?”慕容衡见他一副想杀就杀的模样,并不生气,他有的是时间和他慢慢耗。
王二闻言并不说话。
“也罢,本王其实不想知道。”慕容衡说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接着面上表情转为阴狠,他伸手拿过一把匕首,走到王二面前,猛地反手一刀扎入肩骨之中,只听王二惨叫一声,面上冷汗涔涔,慕容衡又抽出匕首,丢到一边,冷冰冰地道:“王二,怪就怪在你伤了他,只能死,没的活。”
话音刚落,身后便有士兵走过来,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慕容衡走到一旁坐下,端着杯茶若无其事地喝着,耳边不断传来王二如同鬼嚎一般的声音,显然是受尽痛苦,然而他目不斜视,全然没有让士兵停下的意思。
敢伤他的阿辞,就要付出代价!
一盏茶后,各式刑具都在王二身上试了个遍,用刑的士兵下手很有分寸,既让王二痛不欲生,又不会直接了结他的命,早在动刑之前,他便在他的口中塞了一团破布,为的便是不让王二痛极时咬舌自尽。
慕容衡一杯茶也正好喝完,他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王二面前,对上他极度虚弱的眼神,忽的冷笑一声,唰唰几下,便将他的手筋脚筋通通挑断,又故意拿了把钝了的刀子,在王二的手腕处碰了碰,漫不经心道:“方才便是这两只手碰了他,是吧?”
王二听着他的话语,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寒凉的感觉,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比愚蠢,怎会觉得这个恒王爷是个没用的蠢货呢?这分明是头嗜血的狼啊!但还未等他想更多,手腕处忽的剧痛袭来,只见慕容衡用那把钝刀,生生地砍下了他的两只手掌!
“啊!”仰天哀嚎,王二猛地挣扎起来,剧烈的动作使身后的木架摇摇作响,他浑身湿漉漉的,脸上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雨水,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眼见着慕容衡见视线移向自己的两条腿,以为他要将自己做成人彘,王二浑身哆嗦起来,忍不住求饶:“王爷饶命!饶小的一命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听他这般求饶,慕容衡挑眉看他一眼,手下用力一挥,将他身下某物割去,又在王二的哀嚎声中,在他的喉管上用力一割,鲜血喷涌出来,王二的声音顿时发出沙沙声。
他害得沈辞险些失声,因此慕容衡也用这种方法让他去死,喉管被割,鲜血喷出,不消片刻王二整个人便软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失去温度,眼前越来越看不清楚,最终一切归于寂静。
处死王二后,慕容衡心情大好地回到帅帐去,他始终记得阿辞和他说过的话,要一个人害怕你,并非要凶神恶煞令他胆怯,而是云淡风轻地下狠手,从薄弱处出发,摧毁他的意志,必能折其风骨!
回到帐中,慕容衡洗净身上的血腥味,在床边坐下,见床上人的脸色稍稍有些潮红,慕容衡伸手一探,果然是有些发热,他连忙让外头守卫的士兵唤来军医,诊断一番后,军医下去煎药,他则坐在床沿,将沈辞裹着被子抱在怀中,替他发汗。
半个时辰后,浓浓的一碗药汁被送进来,慕容衡一手抱住沈辞,一手端着药碗,将药碗凑到怀中人的唇边,沈辞许是烧得有些渴了,十分顺从地便将药喝了进去,虽然期间皱了皱眉头,好在没有吐出来。
喝过药之后,慕容衡又让士兵搬来两床被子盖在沈辞身上,将他裹成了一个蚕蛹,两刻钟后,沈辞的身上开始渗出细密的热汗,热度也渐渐退了下去。
不觉中已是深夜,慕容衡耐心地帮沈辞擦去身上的汗水,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搂着他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沈辞在睡梦中醒来,他感到有一双强健的臂膀抱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抚向慕容衡俊逸的面容,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他心中一酸,若不是他目不能视,想必也不会给他造成如此大的麻烦吧。
慕容衡早在沈辞之前便醒了过来,见他表情渐渐转为哀伤,心中顿时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慕容衡伸手紧握住沈辞的手放在胸口,凑过去到他的耳边,用极温柔的声音轻声道:“阿辞,别想太多,待我打下这大好江山,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当真?”沈辞从未想过将来有一日还能复明,他睁大眼睛,表情惊喜。
“绝无戏言。”慕容衡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处,身体熨帖,忽然,怀中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慕容衡一愣,猛地攥住他的嘴唇,心中比打了胜仗还要高兴。
夺下皇位后,他定要寻遍世间名医,将沈辞的眼睛治好,若是治不好,他甘愿做他一辈子的眼睛,为他指明未来的路。
沈辞病好,两日后慕容衡继续领兵前行,三个月惶惶而逝,初夏来临,铁戟军攻破长洲,离京城仅仅两座城池。
站在城墙上俯视底下,慕容衡紧拥着身旁人,心中感慨万千。
第三十六章不慎中计
陆陆续续的,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五个月之久,天气渐渐闷热起来,让一向静心的沈辞偶尔也觉得有些烦躁。
这一日,外头下着大雨,两军休战数日,难得能够安静待一会儿,慕容衡还在与几位将军商议战略,沈辞便独自一人呆在帅帐中。
无聊得快睡着了的时候,风南从外头进来,正好看到自家公子靠在一张榻上,侧着脸闭着眼睛,似乎快要睡过去的安静模样,他微微一笑,心知公子是因为王爷不在所以闲的无事,索性出门去取来了盲棋,与他对战几盘。
有了风南,沈辞也清醒过来,盲棋乃数年前一位高人所研究而出,专门为看不见的人设计,盲棋半明半暗,明棋乃明目之人所下,而暗棋则为目盲之人所下。沈辞所需要的,便是通过触摸来感知手中的棋子有哪些,进而利用这些棋子打败明棋。
两人以往在沈府中时,也尝尝杀上一盘,往往一下便是一个下午,风南的棋艺不算很精湛,但棋风与人极其不同,相当凌厉,每一步竟是杀招,而沈辞则恰恰相反,他温吞如水,每一步看似随意而落,但是落下一处都有他的用意。
这不,还未过完一个时辰,棋盘上的局势便十分明了,暗棋占据了大半江山,将明棋逼的步步紧退,毫无反击之力。
“公子的棋艺还是如此精湛,风南甘拜下风。”见已经无力回天,风南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论棋艺,他向来是不如他家公子的,但是他就是很喜欢和公子下棋,以前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感觉,而如今,则是怕他孤独寂寞。
不过时隔六月,物是人非,公子还是以前的公子,风南却不再是以前的风南。
“要再来么?”沈辞下的兴起,反正一时半会慕容衡也不会回来,和风南下棋也算是打发时间,许久不下棋,棋艺有些退步。
“不了。”风扬起帐帘,风南远远的便看到那快步走来的高大身影,正主已经回来,他也该离开,思及此,他起身收好棋盘,默默地退了出去。
慕容衡走近后,沈辞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面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起身走到慕容衡的面前,细细地听他方才都商议了些什么。
说完之后,慕容衡拿起桌上沈辞喝过的杯子,仰头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末了,他拉着沈辞走到榻上坐下,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这几日天气恶劣两军休战,倒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只不过警惕之心不可无,防卫之类的慕容衡都布置的极为周全,否则必将出大事。
被拉着坐在他的身上,沈辞感到自己坐的位置有些不太对,股丨沟正巧对着某物,目不能视让他的其他感官变得特别敏锐,因此为了躲避这尴尬,他动了动身子,往下滑了一些,坐在他的大腿上。
慕容衡被他这一动作弄得呼吸粗重起来,他搂着怀中人的腰,低眉瞧着他乖顺的模样,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烧,让他由内之外的热起来,恨不得去淋会儿雨消消火,于是,慕容衡索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柔声问道:“方才在做什么?”
“在和风南下棋。”沈辞如实答道。
语毕,慕容衡轻轻挑眉,他是知道沈辞棋艺精湛的,也很想得空时与他杀上两盘,可惜他和风南下的那种棋他不会,反正现下无事,索性让阿辞教教他。
于是他让风南拿来方才两人厮杀的棋盘,又让沈辞坐在他的怀中,仔细地给他讲解着这种棋的下法,他不是柳下惠,瞧着心爱之人坐在怀中,不可能坐怀不乱,所以他一面撩拨着怀中的沈辞,一面听他讲解。
沈辞说了一会儿,时不时感到被他摸了手,又被他在腰上掐了一把,亦或是脸上唇上被亲两口,弄得他浑身不舒服,恨不得跳起来,半晌,见他还在弄他,沈辞气鼓鼓地说:“慕容衡,你再弄就不要学了。”
“学学学!”慕容衡见状连忙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请教一些不懂的问题,只是双手还是搂在怀中人的腰上,不肯挪开。
慕容衡的悟性极高,不多时便学会了如何下这种棋,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开怀中的沈辞,而是装作不会,要求实践一下,握着沈辞的手一子一子落在棋盘上,吃尽豆腐。
慕容衡嘴角笑容得意,这盘棋,下的他浑身舒爽极了!
同一时刻,皇宫之中,慕容宇与将领正在商议,先前吃了太多败仗,眼看着慕容衡的铁戟军都打到了长洲,再不想想办法,他这皇帝也可以拱手让人了。
忽然,他想到慕容衡身旁的那人,听闻王二刺杀失败,反受尽折磨而死,慕容衡在他生前动了不少刑,都是为了那个人,如果能够抓到他……
慕容宇皱眉,慕容衡将他保护的如此严密,抓人明显是不现实的,突然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冒出,他眼睛一亮,附耳到将领耳边,低声诉说。
良久,将领下去,快马回军营将此计告知主帅,慕容宇站在殿中央,想着慕容衡浑身浴血,痛苦而亡的模样,嘴角浮起冷笑。
五日之后,一连下了将近半月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慕容衡整合军队,率先出兵来到一处平原,这平缓了多日的士气,是时候让它振作起来了!
两军很快便厮杀在一块,慕容衡提剑刺向身旁的士兵,手下毫不留情,鲜血喷溅到他的铠甲上,红的有些刺目。
正当他杀的热血沸腾之时,忽然对面数十米外推出了一个囚车,上面绑着一个人,那人身着白衣,低着头看不清脸,一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脸颊边,身形清瘦,竟与沈辞百般相像。
“阿辞……”慕容衡一愣,下意识地瞪大眼睛,随着对方将领的一声大喝,所有正在厮杀的士兵停了下来。他记得他出军营的时候,沈辞还好好的,甚至出来送他,只不过一会儿工夫怎么就被敌军抓了,怕是有诈。
见慕容衡一脸不相信,对方将领抬起那人的脸,让慕容衡看得更清楚一些,这下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就是沈辞。
“阿辞!”慕容衡这下无法平静了,他策马想要往前,却被身旁的范虎拦住。
“王爷,怕是有诈。”虽然亲眼所见,但是范虎还是不敢相信,明明出兵时那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慕容衡没有应声,他紧紧地盯着囚车里的那人,脸色苍白如纸,低垂着头一直不说话,莫非是受了伤?还是被灌了什么药?
心中担忧不绝,紧接着,只听对方将领高声喝道:“慕容衡,这不是你的心上人么?你若是不肯投降,我立刻便杀了他!”
“别!”慕容衡下意识地回答,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拿这么多铁戟军兄弟的生命开玩笑,他目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那人,呼吸渐缓。
对方将领见慕容衡还是不上当,便狠了狠心,抽出手中的匕首往那人身上捅了一刀,一声痛吟从口中溢出,那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眸中黯淡无光,干裂的唇轻启,看口型是四个字——不要过来。
这下慕容衡开始急躁起来,他看的很清楚,那分明就是沈辞,而他还在这犹豫不决,当他不动的时候,对方将领又往沈辞身上扎了好几刀,溢出的鲜血将白衣染红,慕容衡心揪痛起来,他爱的人在受苦,他却这般窝囊,不敢去救他!
又是一刀落下,又是一声痛吟溢出,慕容衡再也忍不住,杀意被激了起来,他策马朝对方冲了过去,口中吼道:“放开他,过来受死!”
两军再次交战在一处,慕容衡怒火攻心,没有注意到对方将领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戏谑,他策马冲到对方面前,提剑而上。
对方将领见他来了,也不甘示弱,两人身影纠缠起来,慕容衡挥着剑,像是不知道疲惫一般,不停地做着砍杀的动作。
沈辞浑身是血的模样更近的映入他的眼眶,他爱的阿辞,前几日还与他一同下棋,坐在他的怀中气鼓鼓地对他说再不学就不要学了,如今却被折磨成这番样子,他的心痛得简直无法呼吸!
一剑刺出,慕容衡将对方将领的手臂割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他杀红了眼,恨不得当即杀了所有人救出他的阿辞。
又是一番激战,对方将领不支被慕容衡砍倒,他大喜,当即转头冲向囚车,落到囚车外面的木板上,用力挥剑砍断木头,与捆在沈辞身上的铁链。
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出来,慕容衡瞧了眼怀中人,柔声道:“阿辞,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说着他抱着他往外冲去,余光瞥到怀中人满是虚汗的脸上,不知为何那黯淡无光的眸中竟有了惊人的神采。
他下意识地感到不对,紧接着只见怀中人猛地抬头,手中寒光一闪,慕容衡抽气大惊,闪身一避,然而匕首还是刺入他的腹部,他连忙将怀中人一把推开,拔出匕首一连点了自己身上几处重穴,又抬头对上“沈辞”阴森的眼神,呼吸一滞。
糟糕!中计了!
第三十七章反将一军
慕容衡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的时候,心中第一闪过的想法,竟不是担忧自己面对呈包围之势层层上来的敌军,该如何全身而退,而是庆幸被抓的人不是他的阿辞。
他飞身跃向自己的马,转头看向那个所谓的“沈辞”,只见他缓缓揭去脸上精致的□□,露出一张与沈辞截然不同的面容,这人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阴毒,慕容衡忽然觉得自己简直瞎了眼,怎会将这种人认错成他的阿辞。
他根本不配与阿辞相提并论!
然而现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容衡跃上马后,左右环视,飞速地在脑中思忖着脱身的方法,眼见着范虎带着自家将士们朝他这边冲来,他忍住腹部的疼痛,轻喝一声,举剑朝身边的敌军刺去。
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好在他及时封了自己的几处重穴,因此流的血也不多,但是他还是心急如焚,想要尽快赶回军营,亲眼确保沈辞平安无事。
不多时,范虎等人便冲散了敌军的包围圈,慕容衡借力跃起,剑风所到之处,不少士兵惨叫着倒下。
“王爷,末将来助您一臂之力!”范虎看到慕容衡被敌军包围,不顾自己的安危,策马冲过去,用力地砍杀着身旁的士兵,他杀红了眼,鲜血飞扬,溅上他的脸。
“别让他们走!”先前与慕容衡交手的将领见他们似乎有突围之势,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怒声吼道,话音刚落,不少士兵再次包围了范虎与慕容衡,战场上鲜血飞溅,尸首满地。
唰唰唰!正当慕容衡杀的起劲时,耳旁传来破风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偏过头,躲过直射而来的箭矢,不知何时,对方竟派出了一队士兵,个个手持弓箭,列成一排对着他们放箭。慕容衡猛地皱眉,看来,慕容宇是发了狠要置他于死地。
不过,若他这般容易便死去,那便白白重活一世了,况且他也不能死,他还要回军营去确认沈辞的安危,思及此,慕容衡跃下马,随手抓来一个士兵挡在他的面前,只听唰唰几声,不少箭矢射入身前士兵的胸口,当即毙命。
慕容衡回头给了范虎一个眼神,范虎立刻会意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砰的一声巨响,信号弹在空中发出声音,这是他们军营的方法,只要放出特制的信号弹,便代表需要救援,军队中的弩兵便会全力赶来支援。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战场之上,他们一字排开,手持极为精巧的□□,对准敌方士兵,为首之人一声令下,□□猛射而出,不少敌军士兵仰面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趁着包围圈渐渐散去,慕容衡与范虎一鼓作气地往外冲,己方士兵也趁着敌军士兵散乱之际,突破重围,一举斩杀敌人。
死伤惨重,敌军将领带着活下来的士兵,仓皇撤兵离开。
慕容衡本想追上,但顾及到还要回军营查看沈辞的情况,便掉转马头,往军营奔去,他提着一口气,到了军营之中,正巧看到沈辞从帅帐中出来,见他平安无事,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伤痕都没有,慕容衡顿时放下心来,身体的疲惫与伤口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来,他蓦地一闭眼,从马上直直栽了下来。
“慕容?”听到众士兵的惊呼声,沈辞这才得知慕容衡竟是负伤归来,他焦急地跟在士兵身旁入了帐中,站在一旁,紧张得满手是汗。
良久,军医收回手指,拿出药箱中的药,揭开慕容衡的衣裳,上了药后将伤口妥善地包扎起来,好在刀上并没有下毒,伤口也不严重,及时封穴大大的减少了出血量,只需修养数日,待伤口长好便不碍事了。
包扎完后,军医下去煎药,沈辞让所有人都退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摸索着将慕容衡宽厚的大掌握在手心里,感受到那手掌中的虚汗,沈辞心疼不已,微微垂眸。
听士兵说,慕容衡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受的伤,他看到了一个和他极度相似的人,将他错认成了他,这才一时不慎,中刀受伤,好在躲避的快,封穴也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沈辞亲吻着他的手心,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快些好起来,不知何时开始,他心中竟也有了这种小女儿心思,会为了在乎的人担忧,所以这便是喜欢啊。
半个时辰之后,军医送来一碗浓黑的药汁,本想留下帮助慕容衡喝药,但沈辞抬手让他出去,他的爱人,他自己能够照顾。
然而当军医走后,沈辞端着药碗开始发愁,他的眼睛看不见,万一勺子没有对准位置,喂入慕容衡的口中,岂不是浪费了药汁?
纠结了一会儿,沈辞忽的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将碗中的药汁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大口,手指摸索到慕容衡嘴唇的位置,俯身趴在他身上,以口渡药。
一口喂入,沈辞脸色红红的离开他的胸前,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眼下只有这种方法,又喝了一大口,沈辞俯下丨身像方才一样贴上慕容衡的唇,正想将要渡进去,忽的感觉到身下人一动,略微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辞一愣,猛地一口将药汁吞入自己口中。
啊,好苦!
“阿辞?”慕容衡缓缓睁开眼,看到沈辞面色红红地坐在床边,唇边好似有什么东西,他疑惑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苦,又抬眸看了看沈辞唇边那抹水光,心中豁然一亮。
“慕容,你醒了。”沈辞忽然十分庆幸自己是看不见的,否则非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可,既然他醒过来了也好,他索性扶着他坐起来,将药碗递给他,听着他慢慢喝入口中。
慕容衡喝完了药,虽然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心里却如吃了蜜一般甜,他爱的阿辞,竟会为了他,做出这种事,他是该仰天大笑呢,还是该下床蹦几下?
“伤口还疼吗?”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这些,沈辞轻声问道,接着,他的手便被慕容衡牵住,搭在他的小腹上,缓缓磨蹭着。
“疼,所以你快安慰安慰我。”慕容衡故作疼痛地嘶了几声,果然引起沈辞的紧张,感受到他温润的手掌在自己腹部抚来抚去,他的身下忽然起了一把火,由内而外地烧出来,热的他恨不得跳入冷水中降降温。
抬眸看到沈辞一脸担忧,慕容衡忽的坏笑一声,他收紧自己的手掌,紧握住沈辞的手,将他带着往下摸去,放在某处,“阿辞,这里也很疼,你快安慰安慰它。”
沈辞一开始不明所以,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然而当他的手隔着亵裤触摸到一个滚烫之物时,再傻也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他一把将自己的手从慕容衡手中抽出来,脸色爆红,瞪起眼睛怒道:“慕容衡,你下丨流!”说完,他起身想跑。
“哎哎哎!”慕容衡见状连忙捂着腹部惨叫起来,果然看到沈辞犹豫着停下脚步,朝他看过来,他故意叫得更大声,眼中有着清晰的笑意。
“你再戏弄我,我就走了。”沈辞轻叹一声,回到床边坐下。
收起玩闹的心思,慕容衡靠在床沿,与沈辞低声交谈起来,如今敌军将领被他重创,而他也负伤卧床,但是战事却是一日也耽误不得。
“慕容宇的军队死伤那么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想了想,沈辞认真说,接着他抿唇思考起来,半晌后忽的脑中一亮,抬眸道:“往西十里是不是有个很大的林子?”
“是啊,怎么了?”慕容衡行军之时特意避开了那片林子,因为那林子中常年不见阳光,毒气弥漫,早已不是人能进的地方,况且里头各种毒虫遍地都是,他不敢靠近那里,拿几万铁戟军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你猜,慕容宇知不知道那个地方?”又思忖了片刻,沈辞沉声问。
“应当是知道的,正因为那里遍地是毒,就算他们来到那里,也不会进去的。”慕容衡仔细分析道,西边那个林子虽然不有名,但是一般人都知道。
“并非要他们去那个林子。”沈辞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我们的士兵事先吃下抗百毒的药丸,这样进了林中便不会有事,然后去抓那些毒虫,抓到后放到白杨坡后的那个林子里,使计引他们进入林中,再把毒虫放出来,便能不费一兵一卒,让他们全军覆没!”
慕容衡越听眼睛瞪大越大,他面上浮上欣喜的神色,半晌后高兴道:“兴许有门!”
半月之后,慕容衡的铁戟军距离京城一步之遥,两军再次交战,伤痊愈的敌军将领带领着士兵杀向慕容衡,却在打到一半之时故作不敌,撤兵离开,慕容衡心知他故意撤退引自己过去,也不戳破,只当做中了计,带领大军跟随而去。
果然,敌军将领设了埋伏,就等着他们过去,然而慕容衡岂是那么容易便被打败的,他早已和铁戟军的兄弟们说过,敌军将会设此埋伏,因此一时之间,大军极其配合,作鸟兽状四处逃散。
然而,大家逃跑的目的地只有一个——白杨坡后面的林子!
第三十八章满载而归
慕容衡骑在马上,策马往白杨坡狂奔,身后一众士兵跟着他一起跑,场面看起来就像中了敌军埋伏,而仓皇失措地不停逃跑。
敌方将领杀红了眼,他挥着刀追在慕容衡身后,恨不得即刻蹦到他的身边将他杀死,忽然身下马匹跑的太快,一不小心撅了一下,顿时他整个人从马上摔下来,险些被后面赶上来的士兵踩死。
到了白杨坡,慕容衡一鼓作气地冲了上去,他余光瞄到身后紧跟着的敌军士兵,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接着策马冲入林中。
这片林子占地广阔,但与西边那片林子不同的是,它有阳光射入,因此并不阴森,而且没有毒气弥漫,适宜人进去,所以敌军将领毫不犹豫的便率领大军追了进去。
见成功将他们引入林中,铁戟军的兄弟们忍着心底的激动,按照事先演练好的对策,分开几队朝四周散去。
早在出兵之前,慕容衡便让所有士兵吃下抗毒的药丸,将毒虫抓到后放入白杨坡后的林子中,这种毒虫天生嗅觉灵敏,且对药丸中所含有的味道十分敏感,因此只要嗅到这种味道,便绝不会去咬吃过药之人的身体,否则它们将死亡。
因此入了林中后,慕容衡从马上跳下来,见敌军进来的差不多了,便摸出怀中一个精致的口哨,放在唇边用力一吹。
哨子发出尖锐的响声,接着所有人只听周围传来沙沙的声音,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无数漆黑的小虫子从地底下钻上来,见人就咬,毒性强烈,一口下去,被咬之处便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很快,人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敌军将领见状,明白过来是中了计,连忙带领大军想要撤出这片林子,他方才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慕容衡是真的逃窜,虽然有过片刻的怀疑,但是因为一时的好胜心,让他还是率兵追了过去,酿成如今的惨状。
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带着大军不停地后撤,然而身后却出现几千名士兵,将他们的后路切断,想要转移方向,又有人守在那里,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竟已被铁戟军包围!
一面要防范毒虫,一面又要应对铁戟军,可谓是应接不暇,正当他们准备列阵迎敌时,身后忽然出现上次的弩兵,手持□□朝他们射来。
倏地,敌方士兵死伤惨重,一些还未死的不慎被毒虫咬伤,倒在地上很快便气绝而亡,一个时辰不到,敌军全军覆灭。
将敌军将领踩在脚下,慕容衡唇边笑容寒冷,就是这个人,害得他以为阿辞受伤,险些误了大事,若不杀了他泄愤,不足以平复心中怨气。
于是,慕容衡抽过身旁士兵的剑,抵在脚下人的脖颈上,寒声道:“没想到吧?你竟会落到本王手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语毕,他猛地扬起手,将手中剑直直插入脚下将领的胸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地面。
待他失了气息,慕容衡扔掉手中的剑,看着四周横七竖八的敌军士兵的尸首,内心激动不已,这支军队终于被他剿灭,一个不留!
接着,慕容衡命所有士兵去将敌军的兵器收缴,这些都是他们的了!免得费尽心思去想兵器要如何运输,这下好了,有了现成的!
打了场胜仗,慕容衡可是高兴无比,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慕容宇听闻此消息后,当即将龙书案掀翻,还杀了几个美人泄愤。
发完怒火,他当即派出另一名将军率兵前去迎战慕容衡,务必将他挡在城门之外,若是能够抓到人,格杀勿论!
且说慕容衡大胜归来,回到军营后,当即举办了庆功宴会,与众将士共同庆祝战事的胜利。
“战争还未拿到最后的胜利,希望各位兄弟一鼓作气,拿下京城!”慕容衡举起手中的酒碗,仰头喝下,又倒了一杯,身子转向身旁的沈辞,柔声道:“阿辞,这杯酒我敬你。”
若不是沈辞给他出了这个主意,他们也不会这么快便将敌军全部剿灭,这般想着,他将碗中酒液几口饮尽,内心爽快不已。
又被铁戟军的兄弟们灌了不少酒,慕容衡虽然酒量甚好,但是也有些熏熏然,他拉着沈辞站起身,摆摆手推辞一番,便准备回帅帐去。
见身旁沈辞一脸担忧的模样,慕容衡计上心头,索性装作喝醉了,整个身体压在沈辞的身上,将自己的大半重量都交给他,两人回到帅帐中,慕容衡呼出一口酒气,见沈辞似乎转头要走,便装作不经意地拉住他的衣袖,将人拽倒在自己身上。
“啊!”沈辞倒在慕容衡的胸前,扑鼻而来一股酒气,熏得他有些难受,摸了摸身下人的脸颊,觉得有些热,沈辞从他身上爬起来,开始脱他的衣裳。
慕容衡瞪大眼睛,以为沈辞想通了,想要和他行那事,没想到他只是脱了自己衣裳,将他扶到床上躺好,接着取来热水与干净的布巾,轻柔地帮他擦拭着脸颊。
瞪着眼睛看着沈辞的动作,慕容衡心下如同暖流涌过一般,他猛地伸手扔掉脸上的布巾,将沈辞扑倒在自己身下,低头亲上那温软的双唇。
“唔……”沈辞蓦地被他吻住,气息有些喘不过来,慕容衡嘴里残留的酒液被渡了过来,他僵了片刻,身子渐渐软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他亲,认真回应起来。
慕容衡喝了酒,胆子也大了不少,他亲吻着身下的沈辞,在他的脸上落下无数个亲昵的吻,虽然很想立即便要了他,但是战事还未结束,他不会轻举妄动,被情丨欲冲昏头脑。
沈辞被吻着,渐渐地他伸手搂住身上人的腰,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他能感觉到,慕容衡此刻注视着他的眼神定然是十分温柔的,这辈子能够遇到慕容衡这样的良人,实在是沈辞之幸。不过,担心慕容衡喝醉后的身体,片刻后他便轻轻推开他,想起身去给他端碗醒酒汤。
慕容衡心知阿辞是担心他的身体,眼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不再装醉,起身把自己身上收拾干净,换了身衣裳,拉着沈辞在床上躺下。
夜深人静,帐外也只剩下士兵巡逻走过的脚步声,沈辞躺在床上,回想起方才慕容衡的吻,心跳的有些快。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除了亲吻之外,别的什么事都没做过,身为一个男子,沈辞自然明白慕容衡的欲求,但是如今仇恨未解,他无法放下心中的怨恨,去接纳这些事情。
好在慕容衡温柔体贴,处事周详,他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处处为他考虑,若是没有慕容衡,且不说灭门之仇能不能报,自己未来的路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甚清楚。
因此拥有慕容衡,是他最幸运的一件事。
“阿辞,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黑暗中,慕容衡一直观察着沈辞的表情,大致也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轻叹一声,慕容衡拍拍他的背脊,柔声道。
沈辞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窝在慕容衡宽阔温暖的胸前,觉得无比安心,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担忧,只要有他在就好。
低头望着沈辞睡着的面容,慕容衡收紧手臂,也是一夜好眠。
大军继续前行,不出半月便到了京城外头,果然不出所料,城门处驻扎了不少将士,为的便是不让他慕容衡的铁戟军攻入城中。
看着站在城墙上的将领,慕容衡只带了几名心腹便前来,今日他的目的并不是攻城,而是试探慕容宇的态度。坐在高头大马上,他仰头望着城墙上的将领,半晌后高声道:“让慕容宇出来见我!”
将领自然是没有理会他,但是皇宫中的慕容宇听闻消息后,竟破天荒的从宫中出来,来到城墙上,低头望着下面的慕容衡,他眼神阴毒,一言不发。
“慕容宇,我劝你还是早日投降为好,否则我的铁戟军杀进来,必将杀你个片甲不留!”慕容衡见他出来了,也不废话,直言道。
“你在说笑么?”慕容宇闻言,仰头大笑起来,让他投降?他慕容宇是这天下的皇帝,而他慕容衡不过是个乱臣贼子,是谁应该投降,不是很清楚么?
短短几字,慕容衡便明白了,慕容宇是宁死也不会投降的,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于是他拿起手中的弓箭,对准慕容宇猛地射去,箭矢穿过城墙,从慕容宇的耳边飞过,扎入墙壁之中,箭术之高,令慕容宇身旁的将士们震惊不已。射完箭,慕容衡沉声说:“慕容宇,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他带着几人掉转马头,撤离城门,徒留慕容宇在城墙上咬牙切齿。回到军营之中,慕容衡吃过晚膳,和沈辞并肩坐在高坡上聊天,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沈辞将头靠在慕容衡的肩上,耳畔传来火把燃烧的声音,但更清晰的是身旁人的呼吸声,两人手握着手,气氛宁静而温暖。
半个时辰后,沈辞在慕容衡的肩上沉沉睡去,慕容衡侧头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紧了紧相握的手掌,在沈辞的唇角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战事快些结束吧,他与阿辞就这样相伴一生,再也不分开。
第三十九章为阶下囚
既然慕容宇死都不肯投降,那么慕容衡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他和范虎等人商议过后,决定三日后直接攻城。
午后,慕容衡从议事营出来,走入帅帐中,掀开帘子,便看到自家阿辞坐在桌旁,正和风南下棋,听到他的脚步声,他转头过来,面上露出一丝欣喜。
“回来了?”风南见慕容衡进来,十分识时务地退了出去,沈辞从榻上站起,走到慕容衡身旁,耐心地听他说话。
“如果直接进攻的话,慕容宇定会做好准备,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提高成功的可能性?”沈辞听他说完,思索片刻后认真问,毕竟是关乎于皇位的一战,慕容宇不可能毫无防备,若是他们也贸然前去攻城,不见得能够一举攻下。
慕容衡也正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还没有想到最合适的方法,他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一举攻下京城的方法,减少将士们的伤亡。
“过几日有浓雾,天气如此反复,小心咳嗽。”暂时想不出来,慕容衡索性先不想,他拥着沈辞在榻上坐下,心思重重。
“浓雾?”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忽然一个绝佳的方法在脑中浮现,他面上露出笑容,转头问道:“慕容,军营中可有大桶的火油?”
“你是说……”慕容衡一点即通,猜到了沈辞想要说的话,他大喜,与沈辞异口同声道:“用火油烧城!”
有浓雾,那么代表可见度也会非常低,若是此时悄悄地带火油过去,用火油烧城,还怕攻不下这小小的城门?
惊喜地在沈辞脸上亲了一口,慕容衡喜形于色,道:“阿辞,你真是太聪明了!”回首以往的战事,沈辞帮了他不少忙,两人有时一起商议,有时互相给出灵感,互帮互助,使战争不那么难打。
亲完,慕容衡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他要去将这个事情告知范虎,让他提早准备好足够多的火油,倒是出兵之时,让士兵带上火油与火折子,烧城!
三日之后,大军整装待发,慕容衡俯下丨身亲了亲沈辞的额头,飞身上马,轻喝一声后率兵离去,大军逼近城门,在浓雾中前行。
与此同时,慕容宇新派出的将领赵楚河站在城墙之上,仔细地部署着守城的计划,慕容宇站在他的身旁,眯着眼睛看向城下,却因有浓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来了!”突然赵楚河出声道,透过浓雾,可以看到慕容衡坐在高头大马上,朝城门的方向而来,在看到他身后士兵手上提着的东西时,他猛地瞪大眼睛,对一旁慕容宇道:“皇上,是火油!”
他看到的正是慕容衡让士兵提来的火油,用处便是烧城,大军渐渐接近城门,慕容衡透过浓浓的雾气抬眸看向城墙上站着的慕容宇,寒声道:“慕容宇,你若是现在开门投降,我便饶你不死!”
“笑话!当日朕未投降,今日怎会因你区区几字投降?慕容衡,你便乖乖地受死吧!”慕容宇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他好不容易抢到这个皇位,装了二十几年的窝囊孙子,还未风光多久便要他让出皇位,想都别想!
慕容衡闻言也不再废话,而是将手中的剑高举,大喝一声:“兄弟们,冲啊!”话音刚落,身后的铁戟军兄弟们便一拥而上,有几人抬着沉重的木桩前去撞开城门,其余士兵则提着火油到城门下,准备烧城。
当然,赵楚河也不是吃素的,他命弓箭手准备,只听唰唰几声,无数支箭矢朝城下射去,一时之间,一些铁戟军的士兵中箭受伤。
慕容衡面对他们的弓箭手,也早有准备,弩兵冲上来,扬起特制的□□,朝城墙上的士兵们射去,不多时,将近大半的弓箭手都中箭身亡。
赵楚河紧盯着浓雾中慕容衡潇洒的身影,他忽的踩上城墙,飞身往下冲去,落到慕容衡的马前,举剑朝他刺去,与此同时,城墙上烧起大火,下面的城门也被撞开,两军士兵交战在一处。
慕容衡迎上赵楚河的攻势,丝毫不敢大意,然而两人的武艺,还是他略胜一筹,只见一个利落的扫堂腿,慕容衡将赵楚河踢翻在地上,用手扭住他的胳膊,剑抵在他的脖颈上。
主将被抓,士兵们的军心顿时散乱了不少,慕容衡趁此机会收紧了些剑,看着血丝从赵楚河的脖颈上流下,他高声喝道:“听着,慕容宇残暴无良,非贤良之帝,本王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并非自愿跟着他,因此若是现在弃剑投降,本王便饶他不死,若是不降者,格杀勿论!你们自己想清楚,是想回家和妻儿团聚,还是死在这里!”
此话一出,敌军的军心彻底散成了一盘沙,一些士兵对视一眼,他们的确是不愿意跟随慕容宇的,他生性残暴,有一点不如意便随意草菅人命,不是个好皇帝,因此他们犹豫良久,扔下手中的剑,自动走到一边。
“你们作甚!”赵楚河即使受制于人,也大喝出声。
“很好。”看着不少士兵都弃剑投降,慕容衡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低头看了眼满脸怒容的赵楚河,剑下一用力,往他脖间一抹,人便软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慕容衡,纳命来!”正在此时,一直不出声的慕容宇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气,他暴瞪着眼睛,朝慕容衡刺来。
左一剑右一剑,由于慕容宇心底的暴怒,他砍杀的动作看起来毫无章法,甚至有种乱砍的感觉,慕容衡抿唇悠然自得地笑,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砍到。
不一会儿,慕容宇恢复了冷静,攻势变得狠戾起来,慕容衡也收起心思与他周旋,正当两人酣斗之时,慕容衡身后传来范虎的大吼声,“去死吧!”
只见范虎手中的刀直直地砍中慕容宇的手臂,生生地砍出一个偌大的血口,鲜血直流,慕容宇吃痛地倒在地上,正想爬起来,却被慕容衡一脚踩住。
命几名士兵按住他的手脚,慕容衡蹲下丨身,对上他愤懑的眼神,冷笑一声道:“慕容宇,早让你投降,你不愿意,现在让我抓住了,你觉得,你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慕容宇疼得浑身冷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眼睛似要喷火一般紧盯着慕容衡,良久后,他哑声道:“慕容衡,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慕容衡冷眼瞧着他,让铁戟军的兄弟们攻入城中,拿下那些不肯投降的士兵,接着让人捆起慕容宇,押入牢中。城墙上的火越烧越旺,有席卷城门之趋势,慕容衡见城门已攻下,索性让人灭了火,城门要是烧没了,他将来拿什么保卫京城?
“等等。”忽然,他想到沈辞说过的一句话,慕容衡掏出怀中的一颗药,塞到慕容宇的嘴中,掐着他的嘴巴让他硬生生地咽下去。
“你给朕吃了什么?”慕容宇不甘地咽下那颗药,即刻便感觉到腹中产生的痛苦,瞪着眼睛问道。
“剧毒。”漫不经心地将答案告诉他,慕容衡一记手刀劈在慕容宇的后颈上,干脆利落地将他劈晕了过去。他给慕容宇吃的的确是□□,但却不是剧毒,只是让他痛苦万分的药罢了。
阿辞说过,慕容宇这人心气甚高,到了牢中也不见得会有多安分,所以安全起见,他让他给他吃一颗□□,保证他无法单独行动,以免逃脱。
铁戟军入城之后,很快便掌握了大势,城中的士兵降的降,杀的杀,慕容衡吩咐过不许动老百姓,因此百姓一个个都毫发无损,不少百姓还出门来看。
在看到慕容宇被拖着往前走时,许多百姓发出了欢呼的声音,这个压迫他们多时的残暴皇帝,终于倒丨台了!
让范虎带领兄弟们去皇宫中,将宫人们全都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慕容衡吩咐完后,自己飞身上马,策马去城外军营接沈辞。
到了军营,他带去胜仗的消息,留守军营的士兵们都发出欢呼的叫声,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拔营入城,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结束了!
慕容衡来到帅帐,第一件事便是将沈辞拥入怀中,告诉他打了胜仗的好消息,接着牵着他来到外头,抱着他一块上马,往京城而去。
到了宫中,范虎派人来报,皇后不见了,一想到那个害死了他娘的女子,慕容衡心底满是恨,他眯起双眼,冷冷地环视四周一圈,寒声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
待士兵离开后,慕容衡便握住沈辞的手,带着他往别处走去,虽说从小长在这皇宫之中,慕容衡从小却没少挨别人的欺负,因此对于皇宫的景色,也没有好好地欣赏过,如今战事已平,他再次走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心境大有不同。
若非老天爷没有让他重生一次,如今的他应当只是一缕亡魂,在地底游走吧?也不会遇到阿辞,与他携手走过下半辈子。
默默地握紧了手掌中的另一只手,慕容衡长舒一口气,感慨良多,他带着沈辞往御花园穿过,为他介绍着周围的风景。
如今他最大的心事,便是阿辞的眼疾,待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后,他便寻遍天下名医,定要治好他的眼睛,带他看遍这天下的大好河川!
第四十章尘埃落定
正当慕容衡与沈辞在御花园中散步之时,范虎从不远处跑来,身后的士兵抓着一个人,那人脸上精致的妆容有些花了,头发散乱衣裳微脏,不正是逃跑的皇后徐氏么?
“皇上,抓到了,躲在花丛里头呢。”范虎瞧了眼身后的女子,那女子也毫不斜视地瞪了回来,平时雍容华贵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有些扭曲。
慕容衡给范虎一个眼神,让他将徐皇后扔在地上,自己则松开沈辞的手,走到徐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慕容衡,真是没想到。”徐皇后抬起头直视面前人的眼睛,在她的印象中,这人一直是十分窝囊的,没想到这次竟然栽在他的手里,果然人不可貌相么?想到自己的儿子慕容成可能就是死在这里手上,徐皇后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愤恨起来。
“别这么瞧着朕,太有成就感。”慕容衡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身后的沈辞听见这话,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很少听到慕容衡讽刺别人,果然是因为仇恨么?
“是本宫小瞧了你。”徐皇后冷笑一声,然而在慕容衡说出接下来的话时,倏地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能为我娘报仇,徐皇后,当年的事情,一定还记得一清二楚吧?没有害死我娘,你哪来这些年的幸福日子?”慕容衡眼带仇恨,一字一句像是从口中磨出来一般。
“你……”徐皇后闻言愣住,她以为一直当年那事做的很干净,没想到慕容衡竟然知道,等了这么多年,深藏不露就是为了等今日这一刻,这心机深沉的,细思恐极。
“你说我该怎么处死你呢?”慕容衡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令他看起来愈发捉摸不透,半晌,他沉声道:“来人,把她带回牢中。”他可不想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置徐皇后,手里连刑具都没有,好不容易抓到她能够报仇,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待徐皇后被士兵拖走,慕容衡牵着沈辞的手往御书房走去,扶着他在房中的软榻上躺下,慕容衡命人拿来一条极软的丝被,柔声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杀了徐皇后这般血腥的事情,他不想让那污浊污了自家阿辞的衣裳,崇德帝生前极为奢侈,皇位被慕容宇继承后,又新添了不少好东西,光是这软榻,便不知比恒王府中的好了多少,让沈辞在这里呆一会,他先去处置了那贱丨人再说。
留了沈辞在御书房中,慕容衡起身往大牢走去,范虎已经将徐皇后绑在木架上,并细心地在她的口中放置了口嚼,以免她半途咬舌自尽。
“你们先下去吧,等会再叫你们进来。”慕容衡想和徐皇后独处一会儿,便让其余人都退了出去,迎上徐皇后愤恨的眼神,他轻嗤一声,袖中落出一把闪着精光的匕首,“当年,你就是用这副样子迷惑慕容德,让他对我母妃下杀心的吧?”
拿着匕首,慕容衡有意无意地在徐皇后的脸蛋上划过几下,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我划破你这面孔,看你还拿什么去祸害别人!”话音刚落,慕容衡手起刀落,在徐皇后的脸上唰唰划出几道血痕,每道血痕从额角到下颌,横过整张脸,徐皇后这张脸,可谓是毁容了。
惨叫着,徐皇后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口中因为有口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上的疼痛令她双眼暴瞪,像是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一般。
“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收起手中的匕首,慕容衡抬手叫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进来,对他们指了指木架上的徐皇后,不紧不慢道:“这个人,赏给你们了。”
“唔!”徐皇后听言猛地挣扎起来,她拼命扯着手脚上的铁链,却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那群士兵互相对视一眼,朝她走来。
慕容衡将身体隐到暗处,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兵蛋子将徐皇后围在中间,行那不轨之事,听着徐皇后的惨叫,他心中爽快无比,他说过,当年的仇,他会加倍报复在她的身上,只多不少!
不觉中半个时辰过去,士兵们穿好身上的衣裳退出牢中,慕容衡冷眼瞧向地上的徐皇后,只见她衣衫不整,身上污浊不堪,一头秀发也凌乱不堪,全然没了皇后的风采,不过是个肮脏的女子罢了。
不过,这还不够。
命人拿了春丨药进来,慕容衡让人喂入徐皇后口中,很快她便情动,在地上不住地挣扎起来,方才他让一群男子满足了她,这次可不会,他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徐皇后被情丨欲折磨,喉间发出嘶哑的吼声,却不闻不问。
此刻,徐皇后的身体是最敏感的,于是慕容衡拿了剑走过去,细数徐皇后的恶行,每说一条,便在她的身上扎一个血洞,末了又让人进来给她上刑,手脚都被夹断,鲜血流了一地。
徐皇后拼命挣扎着,身上的痛楚掩盖了春丨药带来的折磨,她瞪着眼睛,恨不得当即死过去,然而手脚全断,口中也带着口嚼,竟是想死也不能,她不禁呜咽两声,果然是报应么?当年她害死了慕容衡的母妃,如今惨遭他非人的虐待,正想着,又一剑扎了下来,徐皇后却再也挣扎不动,躺在原地双目涣散。
不觉中已是一个时辰过去,慕容衡将徐皇后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但他还没有解气,他要她受尽抽筋剥皮般的痛楚,痛苦地死去!
于是,他让几名士兵带了匕首与汞进来,先是用匕首挑断徐皇后的手脚筋,接着一寸一寸地将她身上的皮割下来,生生地将血肉暴露在外头,手法之残忍令一些士兵都看不下去,冲出去吐了出来。
慕容衡冷笑着,他不让阿辞过来也正是因为太过血腥,他心里的阿辞应当是绝对干净的,有崇德帝那一次便够了,徐皇后,他要亲自整死她!
两盏茶过去,徐皇后身上的皮除了头部,都被割了下来,如今她如同一个血人般,浑身上下除了头部,找不到一寸好的皮肤,若不是头还完整,几乎看不出人形来了。
思忖着时间差不多,阿辞该睡醒了,慕容衡便决定彻底让徐皇后去见阎王,只不过这见阎王的方式,没那么容易。
他让士兵在徐皇后的头部割开一道十字,将汞灌了进去,不多时徐皇后头部的皮便开始变样,这便是剥皮之法,不多时,徐皇后眼睁睁瞧着自己仅剩的皮也没了,鲜血流干而亡。
长舒一口气,慕容衡终于解了气,压在自己心底多年的石头最终石沉大海,舒畅了许多,他闭了闭眼,让自己不去看徐皇后的惨状,心中默默道:“母妃,儿臣终于为您报仇了!”
大步走出牢中,慕容衡本想去御书房将沈辞接出来,走到半路想了想,又转道去了关押慕容宇的地方,此时慕容宇已经醒了过来,正被身体里的毒所折磨着。
冷眼瞧了他片刻,慕容衡不愿与他多说,这样的暴君,相信京城的百姓们有的是整治他的方法,于是他定了个主意,让士兵们每日绑着慕容宇出去游街,不拘束百姓上前打他,别打死了就好,三日后午门问斩。
吩咐完后,慕容衡转身去找沈辞,和他说了慕容宇的处置方法,听得沈辞连连点头,三日之后,慕容宇带着一身的伤,被押着跪在刑场上,行刑官手脚利落地砍下他的头,慕容宇宣告死亡。
而在慕容宇被砍头的同一时刻,关押在牢中尚未处置的,慕容宇的生母静贵妃也上吊自尽,慕容衡听闻此消息后,一言不发,命人处置了那群后妃,心思干净的,便送出宫去,心思恶毒的,便直接杀掉。
皇宫之中也被慕容衡大大地整治了一番,华而不实的东西全都换成银子送给其他地方贫穷的百姓,此举赢来了京城中所有百姓的叫好声。
登基大典,定于三日之后,这一日,慕容衡一身轻松,陪着沈辞在皇宫中四处散步,与此同时,风南在他们不远处的树后出现,眼神中带着哀伤。
如今什么事都已经解决,慕容衡许诺的报仇也做到了,那么他是不是也该离开了?看着自家公子与慕容衡的和谐背影,他虽然不舍,但是却不得不走。
于是他托人将写好的书信交给沈辞,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往宫门处走去。公子,原谅风南不能陪您一辈子,把您交给王爷,风南很放心,也祝您幸福。
半个时辰后,信递到沈辞的手中,听慕容衡帮他念着信上的文字,沈辞愣了片刻,轻叹一声,道:“是我对不起他。”
“你哪有对不起他。”慕容衡拥着他往回走,极度不赞同沈辞的话语,“风南离了你,未必就生活的不好,你不希望他找个好人家,安康地生活一辈子吗?”
“自然是希望的。”沈辞点点头,顿觉他说的也没错。
“那不就好了。”将手中的信收好,慕容衡牵着他往回走去,他望着宫外的方向,心中微微感叹,对于风南,他现在是有些感激的,感谢他照顾了阿辞这么多年,如今功成身退,不论他在哪里,只要有他慕容衡在,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这是他对他的承诺。
三日之后,慕容衡登基大典,身着沈辞亲手为他穿上的龙袍,慕容衡坐在龙椅上,听着殿下山呼万岁的声音,心中感慨万千。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