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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重生]权倾天下 作者:叶默凉

    正文 第8节

    [重生]权倾天下 作者:叶默凉

    第8节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他重生已经快三年,这三年中发生了无数的事情,但是不悔的是,他找到了一生的伴侣,这辈子除了和他在一起,他不会再娶任何人。

    登基大典结束后,慕容衡陪着沈辞去了一个地方,沈丞相夫妻的墓,他本想将两人葬到更好的地方,奈何沈辞说:“这地方挺好的,安安静静没有人吵闹,爹娘也能永远在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遂了他的心愿,慕容衡没有让人动沈丞相夫妻的墓,还派了人长期在这里守墓,打扫墓碑上的灰尘,此时,沈辞跪在墓碑前,用力地磕了几个响头。

    “爹娘,孩儿给你们报仇了!”沈辞说完,又磕了几下,空茫的眼中渐渐湿润,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日。

    慕容衡见状,上前一步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角,心说:“沈丞相,放心地把阿辞交给我吧,我定会照顾他一生,不离不弃。”

    两人一起清扫了墓碑的灰尘,一刻钟后,慕容衡携着沈辞的手,与他一同往前走去,坐在回宫的马车上,他怀抱着沈辞,唇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度一生,夫复何求?

    第四十一章情深一片

    自从所有的仇恨都解决了之后,慕容衡明显感觉到,沈辞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变得和初遇的时候全然不同,连周身的气息都明朗起来。

    对于他的这一变化,最高兴的自然要数慕容衡,每日他抱着怀中的沈辞搓来揉去,见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微微有些抗拒,他更是欣喜。

    所以他无比感谢老天爷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让他有机会在对的时间遇到如此好的阿辞,若是这辈子没能遇到他,定是慕容衡的一大遗憾。

    是夜,慕容衡在宫中处理别的事情,沈辞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有些无所事事,自从风南走了之后,他连一个能够说说话的人都没有,慕容衡又忙,他便更是无聊了,常常一人在殿中待一整日,只有中午和晚膳的时候才能见得到慕容衡。

    坐了一会儿,沈辞站起身,让宫人给他备好干净衣裳,反正左右无事,索性去沐浴一番,等会睡觉的时候也舒服些。

    让宫人们将衣裳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沈辞扶着浴池壁走入池中,全身被热水包围着,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靠在池壁上,微闭上眼睛。

    回想起遇到慕容衡的这些日日夜夜,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相濡以沫,他不记得自己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放心地接受慕容衡,但是慕容衡对他的好,一丝一缕他都记在心底。

    犹记得两人初遇之时,他的家中着了火,原以为要死在屋中,没想到慕容衡竟冲进来将他救了出去。思绪又转到他给自己寻新的住处,自己受伤了,他抱着自己安慰他,他伤愈,他为了他的安全又让他住进王府之中,所有的所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正当他想的入神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极轻的推门声,沈辞疑惑地从水中直起身子,睁开眼睛唤了声:“慕容?”

    没有应答。

    进门的的确就是慕容衡,当他收起脚步声走入浴房中时,透过朦胧的水雾,隐隐约约看到沈辞的全身浸在热水之中,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美玉,他忽然不想那么快便回应沈辞的唤身,而是站在原地好好地欣赏了一把,才发出声音往前走去。

    慕容衡走到浴池旁,二话不说脱了自己的外裳,接着走入水中,将沈辞搂到自己的胸前,抱着他柔声道:“阿辞,我陪你一起洗。”

    沈辞没有说话,听出是慕容衡的声音,他放心下来,方才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还以为是不轨之人进了来,着实吓了一跳。

    感觉到慕容衡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颈侧,沈辞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想要恶作剧一把,于是转过身面对着慕容衡,忽的一掌用力拍向水面,登时水花四溅,浇了慕容衡一头一脸。

    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沈辞虽然看不到慕容衡的狼狈之态,但是光听他的惨叫声,便觉得足够过瘾,他又连续拍了几下水,两人的头上皆是水,濡湿了头发。

    发丝黏糊糊地粘在脸颊上,让沈辞有些难受,于是他想要上去换上干净的衣裳,没想到慕容衡忽的伸出手将他拽倒在他的怀中,低头便封住了他的唇。

    一吻毕,慕容衡伸手将沈辞脸颊上的发丝理到耳朵后,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坏笑道:“阿辞,你学坏了。”

    沈辞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勾起的唇角明显表明了他心情很好。

    见他这般勾人,慕容衡又忍不住给了他几个热情的吻,接着搂他在胸前,认真道:“阿辞,我觉得很幸福,真的。”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光了,仇人已除,心爱之人又日夜陪伴在身侧,慕容衡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沈辞本想回句他也是,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以动作表明,他伸手勾住慕容衡的脖颈,仰头亲上他的唇角,末了才笑道:“我也是。”

    被他难得的主动惊得愣了片刻,慕容衡大力将沈辞搂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沉声说:“阿辞,你最好。”

    能得到他,实在是慕容衡毕生之幸。

    两盏茶过去,慕容衡带着沈辞穿好衣裳走出浴房,回到寝殿之中,看着正中央那张偌大的龙床,慕容衡拉着沈辞走过去,让他坐在床上,拿过干净的布巾,亲自擦拭着他的头发。低头看到他眼神空茫地望着前方,慕容衡忽的想起自己对阿辞的承诺,是时候兑现了。

    于是,他命宫人去将御医院所有御医请来,给沈辞披上外衣,让他坐在龙床上,他答应过要帮他治好眼睛,绝不是一时戏言。

    不出一刻钟,所有御医陆续赶到,他们一一按次序为坐在龙床上的沈辞诊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竟然集体摇头。

    “你们这么多御医,都治不好他一个人?”慕容衡微微有些动怒,他握紧沈辞的手,明显感觉到那温热的手心里渗出不少细汗,他定是极紧张的。

    “回皇上,臣等无能,沈公子的眼疾已长达数年之久,实乃顽疾,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为首的一名御医哆嗦着带头跪下,他听闻这名新皇对付先皇后的手段极其残忍,一时之间摸不透他的心思,又不敢撒谎,只好据实禀告。

    “混账!朕要你们何用?”慕容衡多日来第一次真正动了气,他正欲继续说,忽然感到袖子被扯了扯,回头一看,沈辞正放下手,他不由得问道:“阿辞,怎么了?”

    “慕容,别怪他们。”沈辞轻声道,他早就猜到自己的眼睛怕是治不好了,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去治过,而是遭到了太多的否定,因此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快要破碎。

    慕容衡见脚边那些御医浑身发抖,大煞风景,索性让他们全都滚出去,自己坐在床边,将沈辞搂到胸前,柔声道:“不会的,我马上命人张贴皇榜,全国寻医,一定能找到能够治好你眼睛的人。”

    “你……”听他这么说,沈辞心中不无惊讶,他原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放弃,没想到他却为了自己大动人力,实在是感动非常。

    “是不是很感动?”慕容衡看他的表情,便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将自己的侧脸凑过去,握住沈辞的手摸了摸,笑道:“既然阿辞感动了,那么亲我一口可好?”

    沈辞闻言,方才紧蹙的眉头倏地舒展开来,他嗯了一声,主动凑过去在慕容衡的脸颊上亲吻一下,唇边笑意轻柔。

    谁知慕容衡被他吻了一口了,忽的将他扑倒在龙床上,他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之中轻蹭着,像一条大狗一般扒在他身上不肯下去,声音微哑,“阿辞,若不是你的眼睛还未好,我真想要了你。”

    “我……”沈辞一愣,脸色微微红起来。

    “睡吧。”就在他以为慕容衡还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沈辞微怔,跟着他一起在床上躺好。

    两人面对面躺着,却一言不发,昏暗中,慕容衡看着怀中人无神的眼睛,心底只余心疼,不忍让他不开心,他索性挑了开心的话题来说,“阿辞,初春时节快到了,那时江南的风景极为美丽,等你眼睛治好了,我带你下江南去,你说好不好?”

    此言一出,沈辞心头一热,耳边又听到慕容衡认真地给他介绍着江南的美景,脑中已经有画面产生,他不禁向往起来。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相信我。”慕容衡说完,吻了吻沈辞的额头,他还要带着他一同欣赏江山万里呢。

    “我信。”简简单单的二字,令慕容衡心潮澎湃,他收紧手臂拥紧怀中人,将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呼吸渐匀。

    翌日清晨,慕容衡轻手轻脚地下床,服侍他的宫人名为明德,是个极伶俐的人,他点了烛火,服侍慕容衡穿好朝服,接着吹灭烛火,跟在他的身后往金殿上走去。

    慕容衡坐在龙椅上,环视着殿下的臣子,认真听着他们的禀奏,忽然有一人站了出来,朗声道:“皇上,臣以为皇上已到适婚的年纪,不妨选拔秀女,扩充后宫。”

    听到他的话,慕容衡皱了皱眉,抬眸看向禀奏的那人,年纪轻轻却蓄了胡须,是礼部尚书李仕,不悦地瞟了他一眼,慕容衡沉声道:“朕无意娶妃。”

    “可是皇上,没有皇后与妃子,便没有后宫,皇上怎么能没有后宫呢?臣……”李仕向前一步,继续谏言,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衡打断。

    “好了,没有可是。”慕容衡再次瞥他一眼,眼神微冷,他站起身走到殿下,与几位臣子对视一会儿,认真道:“若你们非要一个理由,便是朕有心爱之人了,他是朕唯一的皇后,除了他,朕此生不会再娶。”语毕,慕容衡向明德扫了一眼,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退朝”,早朝结束。

    众臣站在原地,他们何尝不知慕容衡言下之意,想到那名目盲的公子,再想想他为天下太平所付出的努力及功劳,众臣霎时默然。

    罢了,皇上喜欢便好。

    第四十二章破解阵法

    自从慕容衡命人在全国张贴皇榜寻医之后,不少大夫都陆续来到皇宫外排队,慕容衡听闻消息之后,便派明德出宫去筛选,医术一般,以次充好的不要,蒙混过关、招摇撞骗的罚,其余有真材实料的请入宫中。

    一群大夫进入宫中,被安排在朝霞殿中,这一日,慕容衡扶着刚睡醒的沈辞,在他身上披了件外裳。

    “皇榜招来了很多大夫,我们去看看吧?”慕容衡现下心情有些激动,若是那群大夫中有那么一个两个,能够治好沈辞的眼疾,他定会赏给他们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要他们一生荣华富贵。

    正在穿衣的沈辞闻言愣了愣,面上浮上一丝惊喜,既期待又有些担忧。能够进入御医院的大夫,都不是一般人,御医们联手会诊都没能治好他的眼睛,这些从宫外来的真的可以吗?还是如俗语所言,高手在民间?

    怀揣着期待之心,沈辞跟着慕容衡一同往外走去,到了朝霞殿外,还未走近便听到人声,沈辞不由得紧张起来,握紧拳头。

    “别紧张,我陪着你。”察觉到身旁人细微的变化,慕容衡袖下手掌握住沈辞的拳头,将他整个手掌包裹在手心里,感觉到那掌中有细汗,他伸出指腹不着痕迹地抹去,给他以无声的安慰。

    到了殿内,慕容衡扶着沈辞在一张软榻上坐下,让身旁人靠在他的怀中,随即抬眸沉声道:“都站成一排,让朕看看。”

    一群大夫闻言,听从他的话站成一排,低着头不敢有僭越的动作。慕容衡从左至右扫视了一圈,这些大夫有的看起来很是年轻,有的却已是两鬓斑白,也不知能够有一人能够治好沈辞。

    不过试试总归是没错的,这般想道,慕容衡朗声道:“若你们其中有谁能够治好他,朕定保你一世荣华富贵,君无戏言。”

    语毕,明德将这群大夫分成几组,分别上前来给沈辞诊脉,慕容衡看着这些陌生男子的手搭在自家阿辞的手腕上,虽然明知是看病,但是心底还是有一丝不爽快。

    很快一组大夫便看完,为了不让沈辞伤心,慕容衡故意不让他们当场说出诊断的结果,然而看着这组大夫的表情,慕容衡已然猜到了结果。

    靠在他怀中的沈辞也是紧张万分,他害怕自己带着莫大的希望过来,结果却只能接受失望的结果。

    半个时辰不到,两组大夫相继轮过去,慕容衡从他们的表情,皆能猜到大致的诊断结果,最后一组大夫跟着明德上前来,若是他们其中也没有一个能治好,那么便代表今日的诊脉是失败的。

    握着沈辞的左手,慕容衡默默地给予他以支持,半个时辰多过去,最后一组大夫轮完,慕容衡起身想要出去,让大夫在外头告诉他接过,没想到身旁的沈辞一把揪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无奈,他只能留下来。

    “皇上恕罪,公子的眼疾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为首的一名大夫跪在地上,将诊断结果大致说了一遍,言下之意便是治不好了。

    沈辞听着他说话,感觉自己心凉了一半。

    接下来又是不少大夫的陈述,无疑和为首那名老者说的差不多,沈辞眨眨眼,手心里已经满是细汗,心里却如同寒冰一般冷。

    瞧见沈辞的表情,慕容衡心疼不已,他正想让明德送这群大夫出宫,忽的其中一人跪下丨身,认真道:“皇上,虽然草民治不好公子的眼疾,但是听闻京城外十里一处山上,居住着一名隐世名医,那人名为药王,妙手回春,医术无人能敌,多年前他归隐山上,他说不定有方法治好公子的眼疾,若是连他也无能为力,那么这世上便无人能够治好公子了。”

    耐心地听他说完,慕容衡眼睛一亮,他低头看怀中的沈辞,见他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沉声道:“好,若是那名药王能够治好他的眼睛,荣华富贵朕一样赏给你。”

    “谢皇上。”那人从地上起来,跟着宫人退出殿中。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慕容衡激动地站起身,让明德前去安排,他要亲自带阿辞去寻找那位药王,让他治好阿辞的眼睛。

    明德听命下去安排,慕容衡高兴地将沈辞抱起来,连连亲吻他的唇角,笑道:“阿辞,明日我们就出发好不好?”

    “高兴什么,还不一定能治好呢。”沈辞道,但轻勾的唇角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一定能治好的!”慕容衡说完,连忙赶去御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此去一日之内定是回不来的,他要将宫中事务交给可以信赖的老臣,让他们代为管理。

    深夜,慕容衡亢奋地从御书房回到寝殿,床上的沈辞已经睡熟,他收起笑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脱去外裳钻入被中,外头值夜的宫女很快便进来吹熄蜡烛,再悄声退出去。

    翌日清晨,慕容衡早早地便起了身,准备好一切后,带着沈辞坐上出宫的马车,往宫外而去。马车内垫了厚厚的软垫,毛绒绒的摸起来很是温暖,慕容衡抱着沈辞,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继续补眠。

    车子平稳地行进,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城外,慕容衡端起手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低头看看怀中人安睡的面容,笑了起来。

    一盏茶后,沈辞缓缓醒转过来,他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随即懒懒地靠在慕容衡的肩上,清醒之后,他心底开始打起鼓来。

    “别紧张,有我陪着你。”慕容衡明白他的心情,默默地握紧他的手掌,无论那名药王能不能治好阿辞的眼睛,他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若是治得好,那么皆大欢喜,若是治不好,他早就说了,他会当阿辞一辈子的眼睛。

    不知不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马车渐渐行进到一座山下,慕容衡透过车窗看到外头的风景,心知已经到了,便扶着沈辞走下马车,站在山脚下,他抬头望去,只见半山腰上萦绕着云雾,如同仙境一般,也难怪药王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隐居,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山上马车上不去,只能靠徒步,于是慕容衡扶着沈辞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不远处跟着五六个武功高强的影卫暗中保护。刚开始山路平坦十分好走,即使沈辞目不能视,有慕容衡在一旁影响也不是很大,但是随着两人的行进,山路渐渐窄起来,有的地方甚至只容一人通过。

    感觉到身旁沈辞有些气喘,慕容衡柔声问道:“累了么?”

    沈辞轻轻点头,他并不会武,身体也不如慕容衡强健,走了这么多路,的确是有些累了,站在原地喘匀了气,沈辞正想继续往前走,忽的身体被背了起来,趴在慕容衡宽阔温暖的后背上。

    慕容衡背着沈辞往山上走去,他知道他家阿辞不是个会轻易示弱的人,哪怕累了也不会亲口说出来,只会闷在心里,因此他索性直接将他背起,也省了些时间。

    随着山势的渐渐高起,慕容衡与沈辞忽的进入了一片竹林,他疑惑地环视周围,不知为何会出现这一片林子,正往前踏了一步,忽的他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呼呼两声,几支箭矢从暗处射出来,慕容衡瞳眸一缩,背着沈辞猛地转身,躲过了那些箭矢。

    松了口气,慕容衡再次环视这片竹林,这才明白这里被设了暗器,为的便是心怀不轨之人贸然闯入,他大致查看了周围的地形,完全猜不到暗器设置的地方在哪里。

    “慕容,把我放下来。”沈辞轻声说,他从慕容衡的背上下来,耳边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音,又捡起一旁的石头往正前方、左上方和右下方扔去,果然从正前方和右下方又有几支箭矢射来,他轻勾唇角,道:“是八卦。”

    “走吧。”沈辞趴回到慕容衡的背上,淡定地轻启双唇:“先从潜开始,嗯就是往南,潜为南,坎为北,兑为西,坤为西南,巽为东南,南十五步,走!”话音刚落,慕容衡按照他的说法,往南走了五步。

    “北二十步……西四十步……”趴在慕容衡背上,沈辞眯起眼睛,耳边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不让自己分心,影响判断,“西南十五步……嗯……”现下两人已经临近竹林的边缘,但是还没有离开竹林,沈辞闭上眼睛,将八卦在心中细细推算,随即睁开眼,沉声道:“东南三十步,出!”

    慕容衡闻言深吸一口气,脚步迈出,稳稳地站在竹林之外,他松了口气,侧头亲了口背上的沈辞,高兴地笑了起来。

    他家阿辞就是聪明!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一座黑白瓦墙砌成的屋子,慕容衡将背上的沈辞放了下来,正想往前走,便看到小屋的门缓缓打开,一名满头华发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锐利的眼神打量两人许久,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居然破了老夫的阵,有些能耐。”

    慕容衡听言心下一喜,看来他便是他们要寻的药王,这药王这般说话,兴许有门!

    第四十三章满怀期待

    慕容衡携着沈辞的手,扶他走入屋中,没想到从外头看不怎么大的屋子,里头竟然别有洞天,偌大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药材,沿着小路直走,便能看到一间屋子,想必那便是药王居住的地方。

    “说吧,找老夫何事?”药王走入院中,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株药草,来他这里的人多了,但不少都被困在竹林里头那八卦阵中,能破阵进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听闻药王医术盖世,我心上人的眼睛从小因故失明,故想请药王治好他,我必定感激不尽。”慕容衡沉默良久,沉声道,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的沈辞,见他转过头,好似在与自己对视,不禁紧了紧握住他的手掌,让他不要紧张。

    “心上人?”药王闻言转头看了俩人一眼,这才细细打量起那名白衣翩然的男子,看他眸中无神,的确是双目失明,并且有些年头了,思及此,他又看了眼他身旁的黑衣男子,想了想后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问:“你很喜欢他?”

    慕容衡没想到药王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下意识地点点头。

    “有多喜欢?肯为他去死吗?”药王冷笑起来,出口的话如同寒冰一般没有温度,“若老夫说,要你在这里自尽给老夫看,老夫才救他,你会如何?”

    话音刚落,慕容衡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沈辞身体重重一颤,他对上药王含着冷意的眼神,刚刚怀揣着的期待全都掉落到了谷底,他忽然想到出发前了解到的关于药王的习性,这人平生嘴毒,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并不可怕,想到这,慕容衡轻咳一声,认真道:“药王,若你能治好阿辞,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唯独我的命和阿辞不行。”

    “为何?”药王挑眉,随即冷笑道:“果然口头说着喜欢,不过是当做玩物罢了,一旦威胁到你的性命,便连心上人也可以不要了。”

    语毕,沈辞猛地皱眉,他一直没有出声,但是不代表他不在听,见药王如此侮辱慕容衡,他当即生了想要离开的念头,与其让这样的人为他医治,他宁愿一直瞎着,这眼睛,不治也罢!谁知他刚想拽着慕容衡走时,身旁人开口了。

    “并非如此。”慕容衡轻声开口,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柔,他握紧身旁沈辞的手掌,继续说:“正因为我与阿辞两情相悦,因此你想要我的命,这绝对不行,我的命,一整条都是阿辞的,一辈子都属于他。”

    慕容衡说完,药王愣住,他这一生听了无数甜言蜜语,有真情也有假意,偏偏这句不算是情话的情话,竟让他心底升起莫名的感动,连带着看这两人,都顺眼了不少。

    不是不愿为他去死,只是怕自己死了,他没有人照顾,不放心而已,所以他一定会长命百岁,和阿辞白头到老,这便是慕容衡对沈辞的爱。

    “罢了,进来吧。”又是一阵沉默,药王轻叹一声,转身往小屋走去。这两人破了他的阵法,又说出令他如此感动的话,不治,老天都不答应!

    见药王答应了,慕容衡喜出望外地喊道:“药王老人家,您答应治好阿辞了么?”

    “是答应治了,可是没答应治好。”药王拿出一只樟木小箱子,让沈辞坐在椅子上,手指翻开他的眼皮仔细查看了一番后,认真道:“这眼睛失明已经数年,老夫也不敢保证肯定能治好,并且治疗的过程会比较痛苦,很可能捱过了疼痛结果还是无法复明,你们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说完便想离开,却被沈辞一把拉住。

    “老人家,不需要考虑了,治吧。”沈辞站起身,唇边带着沉静的微笑,“治得好,是沈辞有福,若是治不好,下半辈子也有人会陪着我,不打紧。”慕容衡可是说过,会做他一辈子的眼睛的,他信他。

    药王闻言转过身,沉默良久后拍了拍沈辞的肩膀,花白的胡子抖三抖,笑道:“好小子,老夫冲着你这番话,也定当竭尽全力。”语毕,药王将治疗前需要注意的事情一项一项和他们说清楚,又说了过程的痛苦以及后期的一些事情,待他们有了心理准备后,他转身去后院的药庐,准备治眼睛所需的物品。

    直到沈辞躺在软榻上,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药王是真的愿意为自己治疗了,然而药王却不允许慕容衡留在屋中,坚持要赶他出去。

    “你走不走?”药王气得两眼一瞪,胡子翘起来。

    “不走!”看着药王的样子,慕容衡觉得挺可乐,忍不住想逗他。

    “呵!”药王深吸一口气,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与方才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

    “好了,慕容,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不忍再听着两人吵下去,沈辞开口让慕容衡出去等待。

    心爱之人发了话,慕容衡只好恹恹地走了出去,惹来药王的一阵大笑。

    “叫你横!再横还不是得听小辞的话!”药王幸灾乐祸的声音传到慕容衡的耳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外头等待着。

    软榻上的沈辞安静地躺着,很快他便感觉到药王正色起来,接着眼睛周围被扎上一根针,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接下来针的落下,他渐渐收紧手掌,紧握成拳。

    额上开始冒出冷汗,药王落针之处,都是眼睛周围的重穴,稍有不慎,不仅一辈子失明,还可能因此丧命,他紧张地屏住呼吸,咬牙忍住即将出口的痛吟声。

    慕容衡在外焦急地等待着,他很想进去看看,但是为了不影响药王治病,还是忍住了,耳边不时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分明是抑制不住的痛吟,慕容衡握紧拳头,眸中溢满心疼。

    渐渐地,日落西山,夕阳的余光出现在天边,小屋周围的景色很美,与皇宫的雍容华贵完全不一样,然而此刻的慕容衡却无心去欣赏这般美景,一心牵挂在沈辞身上。

    终于,天色暗下来,又是半个时辰后,屋门被打开,药王满头大汗地走出来,慕容衡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先是扶住药王的身子让他站稳,接着焦急地问道:“老人家,如何?”一边问,目光还不住地往屋内瞟去。

    “成了,不过能不能治好,要十五日后拆了布才知道。”药王喘匀了气,深感自己老了,体力大不如前,待自己好了些,他伸手指了指屋子里,道:“进去看看吧,小心别吵着他。”

    “多谢!”慕容衡用力点头,大步往屋内走去,一灯如豆,软榻上,沈辞安静地躺着,似乎睡着了,眼睛上蒙着白色纱布,额上微微有汗。慕容衡心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细致地擦去沈辞额上的汗水,将他抱起,抱到隔壁的屋中。

    吹熄蜡烛,慕容衡将人搂在怀中,床板很硬,不要说与龙床相比,连恒王府的床都比不上,然而此刻他却觉得无比安心,慕容衡收紧怀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辞,心中默默祈祷,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慕容衡感觉到怀中人动了动,他睁大眼睛,看着沈辞渐渐醒过来,表情由疑惑转为淡然,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慕容衡柔声问:“感觉如何?”

    沈辞动了动身子,昨日他的眼睛周围被落满针,又敷上了药膏,此刻只觉得眼周清凉无比,但是眼中却还是疼痛的,于是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慕容衡心中一疼,他不是没有听到昨晚的痛吟声,因此知道此刻阿辞定然还是疼痛的,只是不愿意说出口,怕他担心罢了,想到这他亲了亲他眼上的纱布,认真道:“老人家说十五日后才能拆,别担心,我相信一定能治好的。”

    “我也信。”沈辞微微一笑,其实他心中有数,自己失明多年,即使是药王,也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够治好他的眼睛,但是正如自己昨日在药王面前所言,治得好,是福气,是老天垂怜他沈辞,不忍让他继续瞎下去,治不好,是老天没眼,但是他不怕,因为他有慕容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慕容衡抱着沈辞坐起身来,帮他穿好衣裳,便出门去端早膳进来,一口一口喂给床上的沈辞吃,极尽温存。

    日子便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慕容衡与沈辞仿佛不是来治眼睛的一般,而是当做外出散心,当时出宫时,慕容衡特意带上了盲棋,这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没想到药王也会下盲棋,于是他与沈辞两人往往一下便是一个下午,两人棋艺相当,杀起来十分精彩,连慕容衡都连连拍手叫好。

    日落西山之后,慕容衡便收起棋盘,带沈辞去吃晚膳,药王不仅仅医术过人,连学识也高人一等,三人边吃边聊,从彼此的口中,都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吃过晚膳后,慕容衡便带着沈辞在小屋周围转转,给他详细说着周围的风景,出口的话再平常不过,无非是今晚夜色很美,繁星满天云云,这样的惬意,让沈辞忽的有了一种一辈子的感觉。

    是啊,他的确是要和慕容衡在一起一辈子的啊!

    不知不觉,十五日一晃而逝,到了要拆布的时候,两人反而没了紧张的感觉,慕容衡握着沈辞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接着转头看向身旁的药王,沉声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药王重重点头,开始拆布。

    第四十四章难掩喜悦

    随着药王一圈一圈地拆开布巾,沈辞明显感觉到自己呼吸开始慢下来,几乎要窒息一般,以为过了这么多日,他不会再紧张,没想到真正到了面对的一刻时,还是觉得心中忐忑万分。

    握着他手的慕容衡也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王的手看,心一跳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感觉到沈辞手心里渐渐渗出细微的汗水,他紧了紧手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阿辞紧张,他不能跟着一起紧张,他要给他支持!

    思及此,慕容衡握紧手掌,给沈辞无声的安慰,随着布巾的渐渐减少,沈辞手心里的汗水越来越多,呼吸愈发慢。

    “先闭上眼。”到了最后一层纱布,药王沉声道,如今天光正亮,若是贸然拆下布巾,很可能会伤了眼睛,因此必须慢慢睁开。

    沈辞听话地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药王深吸气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眼前最后一层布巾被扯去,他闭着眼睛,咬紧下唇,紧张万分。

    “慢慢睁开吧。”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药王自己也是无比紧张,害怕这孩子捱过了疼痛却还是无法重见光明,他紧盯着沈辞的眼睛,一眨不眨。

    深吸一口气,沈辞缓缓睁开眼,眼前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片空茫,什么都看不见,他心里咯噔一响,苦笑,果然还是无法复明么?

    然而就当他失望之时,眼前似乎蒙了层白雾一般,与之前的空茫大不相同,透过那层白雾,他朦朦胧胧地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看不真切。

    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沈辞努力地看着前方,朦胧的事物渐渐清楚起来,他看到了沉木做的桌椅,看到两个人站在他的面前,一个鹤发童颜,想也知道是药王,另一个高大俊逸,面容如同刀刻一般棱角分明,脸上的表情也是紧张,显然是他的慕容。

    看着两人紧张的表情,沈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歪头道:“我看见了。”

    “什么?”慕容衡闻言一愣,和身旁的药王对视一眼,看着沈辞向来无神的眸底出现了真实的笑意,他大喜道:“阿辞,你能看见了?”

    用力地点点头,沈辞对上慕容衡惊喜的目光,原来他的慕容如此好看,想到这他站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力的拥抱,又看向一旁的药王,深鞠一躬道:“多谢老人家,药王果然妙手回春,名不虚传。”

    “好,好!”看到他成功复明,药王也是开心的很,想了想后又认真道:“不过你眼睛刚好,不宜用眼过度,好好养着,过段日子稳定了,便是彻底痊愈了。”

    “谢谢药王!”慕容衡一个劲地点头,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待药王出去之后,他张开双臂一把将面前的沈辞拥入怀中,几乎喜极而泣。

    他盼了那么久,每日每夜待阿辞睡着之后,都会出门到屋顶上去坐坐,向上天祈祷让阿辞复明,有时碰到药王便下来和他说说话,他害怕阿辞受了痛苦却还是无法复明,不能看见是其次,重要的是他不想他再失望一次。

    幸而老天眷顾他们,让阿辞成功复明,不枉他们十五日的等待,也不枉他每夜对老天的祷告。

    “来人,给老人家买一桌上好的酒席,再把御医院里珍贵的药材统统赏给他。”慕容衡话音刚落,一名影卫从暗处出来,领命离去。这么多日的相处,他已经摸透了药王这人的脾性,他喜欢吃,也喜欢研究药材,对金银财宝不屑一顾,否则也不会隐居在此,所以慕容衡将珍贵药材统统赏给他,作为对他的回报。

    而当这些东西送到小屋时,已是一日之后,药王看着许多他想找却找不到的药材,眼睛亮的出奇,这才得知陪伴了他十五日之久的,竟然是当今皇帝与他的心上人。

    朝中能有如此重情重义的皇帝,实在是百姓之幸啊!

    且说慕容衡与沈辞告别药王之后,一路下山,看着周围的风景,小时候的好奇心仿佛又回了来,沈辞不住地张望着四周,如同好奇的孩童一般。

    慕容衡纵容着他,唇角时刻挂着宠溺的微笑,他牵着自家阿辞的手,默默地握紧,看着身旁人高兴的面容,他不住地感叹,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阿辞啊,有着遇事的淡定沉稳,也有着开朗爱笑的一面,很高兴,他能成为他一辈子的伴侣,见证着他的变化。

    到了山脚下,两人一起坐上马车,见沈辞自己上了马车,慕容衡低头望着空空的手心,嘴角不禁失笑。

    是啊,如今的阿辞不是之前失明的阿辞了,他不再需要他时刻牵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不过没有关系,阿辞还是他的阿辞。

    “慕容,你怎么还不上来?”等了许久不见慕容衡上马车,沈辞推开车门,疑惑地看着站在马车前发怔的慕容衡,朝他招招手。

    “来了。”收回自己的心思,慕容衡一步跳上马车,钻入车中,外头的侍卫轻喝一声,马车朝前行驶而去。两人坐在车内,看着车窗外的山上,回想起当日来到这山脚下时的感受,竟恍如隔世。

    慕容衡抱着沈辞坐在软垫上,昨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好,担心今日的拆布,因此到了这马车上,两人都昏昏欲睡,不觉中在马车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马车正在缓缓驶入宫中,沈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开车窗朝外头看去,不禁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

    从小他便知道皇宫是很巍峨的,但是儿时由于爹娘对他的保护,所以从来不带他入宫,直到爹娘死于崇德帝之手,他开始讨厌皇帝,总觉得那是一个会吃人的地方。

    然而现在他长大了,也报了仇,心境自然与小时候不同,看到皇宫是觉得新奇的,果然与传说中说的一样,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美不胜收。

    马车渐渐行进到一处停了下来,慕容衡牵着他一起下马车,走在弯弯绕绕的回廊中,沈辞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美景,兴奋地一直拉着慕容衡东看西看。

    慕容衡以前一直没有发现,沈辞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他宠溺地看着他左右张望的模样,好脾气地跟着他走来走去,几乎把皇宫逛了个遍。

    到了御花园中,初春季节花朵开的正艳,沈辞走到花丛中间,闭着眼呼吸着花香味,享受地笑起来,或许是失明了太多年,真正复明的时候,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是他以前欣赏不了的,所以现在也无比珍惜。

    又玩了一会儿,慕容衡想起药王交代的事宜,沈辞眼睛刚好,不宜用眼过度,因此他上前一步将他打横抱起,抱回寝殿去,将怀中人放在床上,慕容衡俯下丨身亲了亲他的唇角,眸中笑意温柔。

    俯身在他的身上,慕容衡紧盯着沈辞的眼睛,忽然觉得他的眼眸如同一湾深潭,像是能够将人吸进去,而沈辞这般看着他的时候,竟让他浑身上下如同着了火般,恨不得当即要了他。

    但是他还是有分寸的,明白阿辞现下眼睛刚好,为了他的将来,他只能暂时忍住,反正人已经是他的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光可以挥霍。

    将心底的欲丨望压了下去,慕容衡从沈辞身上下来,牵着他一同让浴房走去,并让明德备好衣裳送进来,浸在温热的池水中,慕容衡看着沈辞诱人的模样,忍不住抱着他,一口攥住那温软的嘴唇。

    吃不了,亲两口总可以吧?

    一吻完后,慕容衡满足地抱着沈辞开始沐浴,帮他擦背,怀中人不知是热气蒸腾还是如何,脸上泛着红晕,看得他险些化身为狼,好在这点自制力,慕容衡还是有的。

    沐浴完后,他让沈辞自己在殿中休息,皇帝的寝宫是很大的,有正殿偏殿还有书房、浴房等等,后头还带着个极大的院子,只这些地方,便足以沈辞打发一下午的时间。

    吩咐过后,慕容衡前往御书房,将累积了半月之多的朝事处理一下,如今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幸福安康,因此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再过三个月便到了周遭各国进贡的日子,到时候会忙碌一些。

    处理完政事,已是日暮时分,慕容衡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到明德走过来,随口问道:“阿辞吃晚膳了么?”

    “回皇上,公子还未用晚膳,在御花园赏花呢。”明德低声回答。

    “备好晚膳到偏殿,朕和阿辞一起吃。”说完,慕容衡大步往御花园走去,到了园中,果然看见沈辞站在那里,见他来了,笑着走过来。

    慕容衡展颜一笑,将朝他走来的沈辞拥入怀中,牵着他一起去偏殿用晚膳,忽然想到自己先前答应过的一件事情,慕容衡转头问:“阿辞,过些日子我们下江南好不好?春天的江南,风景最美。”

    “可是朝政……”沈辞疑惑,他们才刚回来,又离开,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朝政交给老臣们打理,况且也去不了几日,很快便回来的。”慕容衡解释道,朝中那些元老大臣很会管事,交给他们他很放心。

    沈辞闻言蹙眉想了想,侧头迎上慕容衡期待的目光,旋即抿唇一笑,点头:“好啊。”

    第四十五章难得欢愉

    有了沈辞的应允,慕容衡这几日紧赶慢赶,将朝中的事务先处理完一部分,其余不大不小的托付给几名老臣,接着在某日天蒙蒙亮之时,带着沈辞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往宫外驶去。

    由于两人是出宫游玩,因此马车也选用了那种外头看起来再朴素不过的,一点也引不起注意,但是里头却是十分宽敞,用柔软的垫子铺满了整个车厢,还放置了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一个小书柜,以及几盘精致的点心。马车的外头,两名侍卫装作是两人的小厮在外赶车,不远处,十几名影卫暗中保护,可谓安全不已。

    两人一路南下,沈辞坐在马车里,看着周围陌生的风景,心情不可谓不美好,坐在他身旁的慕容衡牵着他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掌心,他回过头看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过了数日,两人的马车缓慢行进到了江南一段,看着与京城中全然不同的风景,沈辞好奇地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处风景。

    下了马车,慕容衡瞧见前头人潮涌动,下意识地握紧身旁沈辞的手,生怕人一多把两人冲散,他牵着沈辞一起往前走去,春风拂过脸颊,迎面而来一个偌大的湖,一望竟然望不到边。

    “那是什么?”忽的沈辞瞧见许多巨大的船靠在湖边,不时地有人进入船中,看起来十分热闹,让他好奇不已。

    慕容衡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不禁微微一笑,道:“那是画舫。”

    “画舫?”沈辞不解。

    “公子想必不是南方人吧?”正当慕容衡想要解释之际,一名路过的百姓笑着回答,“这画舫里头啊,可热闹了,吃的喝的唱戏的,应有尽有,公子来了南方若是不去看看画舫,那才是真真的可惜呢。”

    说完,百姓转身离开,沈辞的好奇心也彻底被他勾起来,拉着慕容衡的手便往画舫走去,到了船外头,一块宽大的木板横在岸边与船之间,沈辞紧张地踏上去,穿过一道帘子走到船上。

    里头果然如那名百姓所言,十分热闹,一层是唱戏的,还未走近便听到了戏子婉转的声音,二层则是吃饭喝酒的,而三层,便是给喝多了酒的客人过夜的。

    慕容衡拉着沈辞在两个空位上坐下来,船上的小厮很快便来招待两人,慕容衡点了两杯清茶与一盘桂花糕,便与沈辞专心地看戏子唱戏。

    一幕终了,手边的点心也吃的差不多了,慕容衡索性牵着沈辞往二楼上去,将午膳也在这里解决了。

    不得不说江南的食物比起京城来,精致了不是一点两点,光是那一道叫花鸡,便让沈辞食指大动,好吃的恨不得将舌头也吞下去。

    看着吃饭一向文雅的沈辞,现下吃的像只小花猫一般,慕容衡轻笑出声,拿了干净的帕子将他嘴边的油渍擦去,宠溺地看着他将面前的饭菜吃完。

    用了午膳,两人走下画舫,在湖边漫步着消消食,到了一处码头上,沈辞瞧见有客船供客人欣赏沿岸风景,便再次起了好奇心,拉着慕容衡往那而去。

    为防别人打扰,慕容衡索性包下了一条船只,让船夫只载着他们二人。船上装饰的很华丽,中间有一间屋子,里头如同来到了客栈一般,可供人休息,屋里头的窗户也正对着湖两边,将风景尽收眼底。

    船夫开始开船,慕容衡与沈辞站在船外的甲板上,柔风吹过脸颊,将发丝扬起,沈辞闭着眼睛呼吸着湖上的新鲜空气,觉得连心都纯净了不少。

    然而还未享受片刻,船速开始慢慢加快,沈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细小的变化,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在胸口产生,愈演愈烈,他赶紧对身旁的慕容衡说:“慕容,我有些冷。”

    慕容衡闻言,当即离开去替他取衣物过来,沈辞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再也忍耐不住,扶着船壁弯下腰,一阵轻轻的咳嗽后,中午吃的东西全都被他吐了出来。

    而慕容衡取衣物回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他慌忙冲过去拍着沈辞的背,急声问道:“怎么了?”一边说,他一边将他抱起,回到屋中,又将船上的伙计叫来。

    没有说话,沈辞闭着眼睛,额上冒着虚汗,他刚刚把身体里仅剩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再吐只能是酸水,躺在床上,沈辞向后靠在慕容衡的怀中,感到胸口的沉闷感挥之不去。

    伙计听到消息连忙赶过来,一看沈辞那症状,便道:“公子放心,是晕船。”说着,他大步跑去将晕船药拿来,递给慕容衡。

    “多谢。”将小小的一粒药丸喂到沈辞口中,慕容衡心疼地看着他,又让伙计赶紧通知船夫,把船开回岸边。

    吃过晕船药后,沈辞发现胸闷欲呕的感觉渐渐消失,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连脚下的步子都是虚浮的,被半扶半抱地下了船,他苦笑一声,回头看了眼偌大的船只,一脸可惜:“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我竟是晕船的,真是可惜了,连累慕容你没法欣赏风景。”

    “乱说。”慕容衡看了他一眼,他自然是以他的身体为重的,风景何时都能看。一刻钟后,沈辞的身体恢复正常,手脚也有了力气。

    游船赏景算是泡汤了,沈辞有些郁闷地心想,突然他又想到江南的另一处美景,于是兴致冲冲地拉着慕容衡要去。

    “栖凤谷?”慕容衡挑眉,这个地方他也是听说过的,上一世本来想去,但还没去成,便被自家兄弟害死。既然阿辞想去,那么他自然是要陪同的。

    于是慕容衡到马棚去借了一匹好马,让沈辞坐在自己身前,轻喝一声策马往栖凤谷而去,柔风从两颊吹过,坐在马上,慕容衡可以真切地闻到身前沈辞发上淡淡的泉水香气,令他不禁收紧怀抱,将怀中人抱得更牢。

    马儿一路向前跑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在城郊深处的栖凤谷,栖凤谷四面环山,在其中两座山的中间,还有一潭深泉,上有瀑布飞流直下,风景美不胜收。

    到了终点,慕容衡抱着沈辞从马上下来,携着他的手在草坪上漫步着,空旷的山谷只有他们二人,两名侍卫及影卫被安排在谷外没有进来,他牵着沈辞的手,欣赏着周边的美景。

    上一世心心念念的地方,这一世终于是见到了,这一刻慕容衡不知是什么滋味,或许是大仇已报后的坦然吧,可以安心地携着心爱之人的手,在谷中散步,而不用担心有人会害他们。

    到了瀑布的不远处,两人明显感觉到冰凉的水溅到了自己的身上脸上,沈辞忽的坏心一起,蹲下丨身将手在水中浸湿,接着站起身朝慕容衡的脸上一甩,冰凉的水便溅得慕容衡满脸都是。

    慕容衡自然也不甘示弱,效仿他的做法,将手上的水甩到他的脸上,两人如同孩童一般戏耍着,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停了下来,慕容衡看着沈辞脸上的水珠,伸出手指抚上他的脸,将他脸上的水珠拭去,沈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慕容衡对上他清澈的目光,忽然觉得喉咙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般,烧得他嗓子眼都渴。

    待他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将沈辞扑倒,压在身下,暗暗吞了一口津液,慕容衡双手撑在身下人的两侧,将沈辞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接着猛地低下头攥住他的嘴唇,力道之大,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

    良久之后,他缓缓离开他的嘴唇,喉中发出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他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沈辞的脸颊,道:“阿辞,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这一次,他不想再忍耐。

    沈辞仰起头看着他,他能感觉到对方压着他的身体的某处起了变化,身为男子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眼神变了变,脑中想到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及慕容衡为他所做的一切,最终叹息一声,轻轻点头。

    沈辞爱慕容衡,因此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他的身体。

    得到了身下人的应允,慕容衡再也不忍耐,他伸手抚了抚沈辞的长发,柔声道:“阿辞,放心地交给我吧。”话音刚落,他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地压了下去。

    不知不觉已是入夜十分,慕容衡用泉水将沈辞的身子大致清理了一下,怀中人已经疲惫地睡了过去,他帮他穿好衣裳,一把抱起来到马边,带着他赶回客栈。慕容衡让沈辞侧坐在马上,靠在他的胸前,到了客栈,他抱着沈辞回到包下的屋中,将他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沈辞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慕容衡脱去两人的衣裳,只留一件里衣,接着跳上床,将人搂入怀中,右手搭在他的腰上,力道适中地帮他缓解着腰部的酸痛。

    看着怀中沈辞沉静的睡颜,脖颈上还有斑驳的痕迹,慕容衡忍不住低下头在他微肿的唇上再次落下轻柔一吻,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额头,唇角笑意温柔。

    他心爱的阿辞,终于完完全全,身心都属于他了!

    第四十六章共度生辰

    两人一同好眠到翌日早晨,沈辞在慕容衡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抬眸便看到慕容衡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眸中有着关切与温柔,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身后某处倏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轻轻嘶了一声,脑中回想起昨日下午发生的事情。

    他真的和慕容衡做那档子事了……

    脸色一下子烧红起来,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慕容衡的眼睛,这样的举动反而引来他的一阵轻笑,下颌被抬起。

    “还疼吗?”慕容衡再次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力道适中地按揉着,看着沈辞露出微怒的表情,他一边讨好一边在心中反省。实在是他的阿辞太诱人了嘛,所以他才忍不住一连做了很多次,害的阿辞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沈辞气呼呼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腰被慕容衡按揉得很舒服,酸疼的感觉一下子便不见了,想了想,他瞪了眼慕容衡讨好的笑容,扭过头道:“以后……不准那么多次!”

    听到他这句话,慕容衡眼睛一亮,原来还有以后!于是他当即开心道:“是,遵旨!”

    沈辞的话对于他慕容衡来说,就是圣旨,所以他说的他全都会听,哪怕他说以后都不准再做,他也会尊重他,没想到,阿辞说还有以后!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清醒了片刻,慕容衡扶着沈辞从床上坐起来,怕他身子难受,索性抱着他让他不要下床,端过客栈伙计送进来的膳食,一口一口喂给沈辞,极尽温存。

    在客栈足足休息了两日,沈辞才能下床,但是还不能走的很快,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看起来如同生病了一般,只有慕容衡才知道他为何如此。

    所以慕容衡直接将他抱起抱到马车中,自己也钻了进去,将瞪着他的沈辞搂入怀中,命外头的侍卫策马回皇宫。

    一个时辰过后,马车缓缓驶入皇宫中,到了一处停下,慕容衡抱着已经熟睡的沈辞跳下马车,让周围的人统统噤声,接着抱他到寝殿中,让他好好休息。这么多日子玩下来,的确是累坏了。

    坐在床边,慕容衡轻手轻脚地将沈辞身上的衣裳脱去,手触及他腰间的一块玉佩,正是这一世两人初遇时的那一块,慕容衡神使鬼差地解下那玉佩握在自己的手中,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御书房中,慕容衡先是将多日来积压的朝事一件件处理,待他再次抬起头来时,已是三更半夜,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将一旁放置着的玉佩拿起,端详起来。

    玉佩的式样很简单,放在皇宫里再普通不过,他将其握在手心里把玩着,忽然从玉佩的中间看到一行字。

    崇德三年三月初九。

    慕容衡愣了愣,崇德三年他知道是阿辞的出生年份,那后面跟着的,显然便是他的生辰!慕容衡掐指一算,三月初九,竟剩余不到五日便是他的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慕容衡大步往外走去,看到明德守在门外,跟上自己的脚步,他忽的停下来,转头问道:“明德,你说一个人的生辰,能够办些什么,才显得比较有心意呢?”

    明德闻言愣了愣,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眼慕容衡,问:“皇上,是公子的生辰要到了么?”能让皇上如此在意的,无非那名不是皇后却胜似皇后的沈公子。

    “嗯。”慕容衡点点头,忽的想听听他的想法。

    “嗯……皇上,依奴才看,生辰不一定要是张扬的,低调的也可以很有心意,皇上可以想想沈公子喜欢什么,若是皇上以前有和沈公子一起美好的回忆那便更好了,人总是触景生情的,拥有回忆的地方,也是最适合两人一起去的地方。”明德顿了顿,抬眸看见慕容衡直视着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道:“呃……皇上,奴才只是随口一说,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不。”慕容衡摇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明德,道:“你说的太对了,朕得好好赏你。”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无非是恒王府,若是带阿辞回恒王府过生辰,不是既显得有心意,又不铺张浪费?简直两全其美!

    这么想着,慕容衡便仔细思忖了一番,低声让明德去准备一些东西送到恒王府,到那日,他要给阿辞一个永生难忘的生辰!

    慕容衡先去吃了个饭,接着往寝殿走去,悄声走入殿内,他透过烛火看到沈辞坐在床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一个坏主意忽然从心底冒出来,他抬手招来一名侍卫,接着袖子一扬,将殿中烛火熄灭。

    飞身掠入殿中,慕容衡欺身到床边,一掌蒙住沈辞的口和眼,将他压在身下,黑暗中他盯着沈辞的面容,转头给侍卫送了个眼神去,那名侍卫连忙压低声音道:“看来你便是那皇帝小儿的情人吧?那皇帝小儿如此无用,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如跟了我?”

    躺在床上的沈辞瞪大眼睛,心底生出一股寒凉之意,没想到在皇宫的寝殿里也会遇到贼人,他是要被灭口了么?想到这他有些害怕,正想开口说话,忽然身上人又压低了些,这让他骤然闻到他衣裳上独特的味道。

    这香味……

    “慕容衡,你居然骗我!”沈辞气呼呼地坐起身,一把将身上人推到一旁,转头一看,果然是慕容衡!虽然方才他被蒙了眼,但是之前目不能视的时候,他其他的感官可是异常敏感,一嗅到身上人身上的味道,便肯定那是慕容衡,相处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闻不出他的味道?

    慕容衡见恶作剧被识破,讪笑起来,抬手让侍卫出去,接着点上蜡烛,将气急败坏的沈辞拉入怀中,好生安慰着,又连连亲了好几口,才使怀中人平静下来。

    为何他有一种感觉,阿辞这些日子,尤其是报了仇后,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了呢?时不时地便瞪他,不过慕容衡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阿辞,好生可爱。

    抚平了沈辞的情绪,慕容衡抱着他躺下来,两人就着月光随意地谈谈天,不多时便睡了过去。几日时光一晃而逝,很快便到了沈辞的生辰,这一日慕容衡特意起了个大早,上完了早朝,又将所有的事情加急处理完毕,接着拉上沈辞坐上马车,往宫外驶去。

    “去哪儿?”沈辞被他压着靠在他的胸前,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时候还是要保密,慕容衡笑笑,不告诉他。

    马车缓缓地行进着,半个时辰不到,抵达了终点,慕容衡牵着沈辞下车,站在门外抬起头,长叹一声。

    没想到他竟然带他来了沈府,沈辞心想,那时的他眼睛看不见,又心怀仇恨,所以无暇去欣赏府上的风景,如今和他漫步在府中,自然别有一番心境。

    逛完了沈府,慕容衡又带着沈辞来到不远处的恒王府,沈辞没想到两个府邸竟然离得如此之近,之前他目盲之时,一直都没有察觉出来。走进王府,院子里摆满了花草,他记得那些花他都浇过,如今长的也很好。

    “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走着走着,慕容衡拉着沈辞停下脚步,他站在他的面前,郑重地看着他。

    什么日子?沈辞闻言回想起来,忽的眼睛一亮,今日三月初九,不正是他的生辰么?他竟然给忘了,而显然面前人替他记着。

    “我要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辰。”慕容衡握住沈辞的手,专注地目光似乎要看进他的心里,他一字一句认真道。

    说完,他牵着沈辞来到正厅中,给他泡了杯茶让他坐着,人便没影了,沈辞好奇地坐在原地,一杯茶喝完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他忍不住站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一处地方,沈辞闻到饭菜的香味,疑惑地往厨房走去,以为是有婆子在做饭,没想到推开门,竟是慕容衡站在里面,他的身上围着一块布,满脸是灰,看起来狼狈无比,没想到一国之君也有这么灰头土脸的时候,沈辞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笑什么?”慕容衡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被发现了,那便索性让他看,将最后一盘菜盛到盘中,慕容衡端着几盘菜走到饭厅里,又拿来两双箸,与沈辞面对面坐着。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看着面前色香还不错的食物,沈辞有些傻眼了,他实在是没想到慕容衡竟会如此“贤惠”。拿起箸夹了一口青菜放入口中,他咀嚼了几口,大力地点点头,没想到他做菜还挺好吃,看他方才一脸灰的模样,他还以为今天要吃半生不熟的食物了。

    慕容衡满足地笑笑,伸手抚了抚沈辞柔顺的长发,柔声道:“慢些吃,都是你的。”说完,他又拿出一坛酒,拍开酒坛倒了两大碗,道:“今日你生辰,咱们不醉不归!”

    “好。”沈辞也不和他客气,端起酒碗仰头喝下,一碗酒下肚,便有些脸红,他继续吃菜,不觉中被慕容衡灌了三大碗酒,他终是抵抗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慕容衡见沈辞醉了,便抱着他来到两人之前睡过的床上,脱去外裳,只着里衣躺下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怀中人脸色红红的样子很是可爱,慕容衡微微一笑,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会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但是遇到了阿辞,他觉得这是上天注定要让他们二人走到一起。思及此,慕容衡亲昵地蹭了蹭沈辞的额头,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良久,他俯首在他耳边低语道:“阿辞,生辰快乐,我爱你。”

    怀中的沈辞闭着眼睛,不知听到了没有,他动了动身子,在慕容衡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第四十七章醋意大发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