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琅琊榜_剑三]情缘你好 作者:三千繁华世界
正文 第12节
[琅琊榜_剑三]情缘你好 作者:三千繁华世界
第12节
恩,那就把自己打包送给涵涵好了!只是涵涵什么时候回来呢?
到时候涵涵看见洗白白的自己躺在床上,是不是会特别开心?最喜欢涵涵的笑了。
只是她等啊等,等到她接生的小宝宝会跑会跳了,涵涵也没回来。她想去找,可是万一涵涵回来找她了呢?那个时候他们不就是错开了么?涵涵找不到自己,会不会以为她不想要在一起了,所以就此放弃了呢?
那就再等等吧,反正涵涵收了她的凤凰蛊,就是定亲了!涵涵最注重承诺了!
她在涵涵最喜欢的位置坐了四年,看着周围花开花谢,终于看见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只是,那却不是她的涵涵。来的人是天策的传信使,带来的是天策府向各个门派的求支援的信件,发新的人是天策府的都统。
“那涵涵呢?”曲婷看着教主,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不是涵涵?”
“涵涵?”送信的人一愣,“少教主说的,是我们少都统,哦,现在已经是副都统了!”眼睛里带着一抹敬仰,“副都统的话,现在应该在天策府营地那里,抵抗外军呢!想必少教主就是我们副都统嘴里的小姑娘了?”
“涵涵还记得我?”曲婷笑弯了眼睛,“他让你给我带话了么?”
“额……”送信人有些尴尬,这种事情无论传多少次他都有些不适应,“副都统他,只是让属下把这个交给您!”一边说,一边将兜里的银球递给曲婷,“曲教主,此番我来还要替另外几个兄弟……”话没说完,有些惊恐的看着突然朝自己出手的曲婷。
“姐姐你干什么拦我!”敲着教主拦住自己,曲婷瞬间怒了。
“你先去给其他人传信吧!”曲云叹了口气,大发了送信的使者,“妹妹说的涵涵,是天策的将士?”言语里带着惋惜和怅然,“这段情,你还是忘记了的为好!”
“为什么?”曲婷不理解,“明明姐姐和德夯都……”
“飞亮他是七秀,可是你的涵涵,是一只忠心的狼啊!”曲云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
“狼不是忠贞的么,那我就更不应该放弃他了!”曲婷不明白为什么。
“算了,你跟着信使,去中原看看吧!”曲云摇了摇头,“带上凤凰蛊!”
“我早就会配凤凰蛊了!德夯教的!”曲婷想了想,既然信使说她的涵涵在天策府,那么就应该不会错开!而且竟然把她送给他的银绣球都换给了自己,怕是不想来找她了!怎么可以这样,她等了他好久!
“飞亮的配方不全!”曲云有些好笑的点了点曲婷的头,“去看看吧,真正的中原!”
“真正的中原?”曲婷愣了一下,“我早就见过了啊?”
“你没有!”曲云摇了摇头,“李景涵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从外面走了十多年,竟然还和刚刚离开那样天真。曲云忽然明白为什么天策府的人没几个情缘,却有那么多门派的人原意施以援手了。
因为,他们天策府独有的温柔啊……
曲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收拾包袱一同跟着信使北上,见到的却是一片狼藉。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那人带着她走过的,只是中原的繁华,而并非它的败落的沧桑。真正的中原,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
涵涵没有告诉她,出门在外用的是铜钱不是金子银子。涵涵没有告诉她,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糖葫芦可以买。涵涵没有告诉她,女孩子在外会被人盯上。涵涵也没有告诉她,中原人叫苗疆来的女人为妖女。涵涵更没有告诉她,原来被她嘲笑的朝廷走狗,打头的就是天策府……
她想,如果再见到涵涵的时候,就对他道歉,顺带也原谅他把自己抛弃那么久的过错好了!她是个好女孩,就不把涵涵的四肢切掉,封在罐子里,让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只能够看着自己,让他只陪着自己了。
只是,她却没有在能够见到那人……
她第一次见到的天策,是一燃烧在火焰里的天策。就好像是浴火的凤凰,在风中摇曳展翅。大概这就是涵涵说的壮丽吧,只是这样的壮丽,却不是她希望看见的,也不是她的涵涵希望看见的。
李唐天宝十五年,圣人弃都携爱妃南逃。同年,天策府沦陷。
“天策府将士素有‘东都之狼’的称号,,以□□之利刃守卫大唐河山。天策枪法之精妙亦是天下闻名,天策内功亦是可攻可守。”曲婷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人看着北方的天空对着她说,“可是,我倒是觉得大家都好傻!”
“啊咧,掉金豆豆了!”曲婷伸手捂住了眼睛,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人讲起来的故事。那个时候她丢掉了自己培养的第一只蛊宝宝,不开心的蹲在地上哭,那人有些无奈的递过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糖葫芦。
“涵涵,小姑娘掉金豆豆了,你要不要来哄哄……”
“涵涵,小姑娘迷路了,咱们不玩捉迷藏了好不好……”
“涵涵,小姑娘被人叫做妖女了,你不替小姑娘找场子么……”
“涵涵,小姑娘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妹妹,你出来,我不嚷着对你下蛊蛊了……”
“你倒是……出来啊……”
“咱们……不玩了……”
疲倦
逆党平息,作为镇压主力的景涵理应是忙的团团转的,但是事实恰恰相反。梁帝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萧景琰,景涵不过是在旁边帮了一把手。到了后来,他直接连事情都没得干了,被萧景琰的人接受了。
景涵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萧景琰离开的背影笑了一下,转身回房睡觉去了。左右镇压叛军这件事弄得他好几天都没睡好,乱军之中他武力值再高也难免着了套路,此番去休息一下倒也不是件坏事。
更何况很多事情,他不用看就已经能够猜到结局了……
直到他被飞流惊醒,难得飞流再被他的剑架在脖子上时没有反击,只是焦急的叫着苏哥哥:“他又怎么了?”景涵翻身坐起来,揉了揉晴明穴,“飞流能帮我把桌子上那个小竹筒拿过来么?”
“快去!”飞流看着完全没有要动意思的景涵直接开始动手了。因为往日他怎么都奈何不了景涵,所以这次下手极重。只是刚下手,就有些疑惑的看着被他一把拉下床在地上一个踉跄才站稳的景涵有些困惑。
“行了,我知道了!”叹了口气,萧景涵看着这个自己使唤不动的大爷,将桌子上的小竹筒拿了起来,随手披了件大衣就出了门。飞流有些困惑的转过头看着平整的床榻,心神被梅长苏从新占据,一个闪身跟了出去。
“他怎么了?”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但也不过是走个客场。看着梅长苏满脸通红好像是不进气的样子,但是手脚却是冰冰凉的,就知道是火寒毒发作了:“行了,这里有我就够了,下去吧!”
“秦王殿下?您这是……”甄平有些迷惑的看着景涵脱掉外衣披在梅长苏的身上,然后钻进了被窝从后面抱住了梅长苏,依靠在床柱上,将梅长苏的头垫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副闭眼赶人的样子。
“你如果不放心,过上一个小时再过来看看就好!安心,我不会害他的!多少我们也是旧识!”景涵闭上眼一脸疲倦的赶人,“让他做起来会好一些,有助于他的呼吸!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了!”
甄平看了一眼的确有所好转的梅长苏,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真是,欠你的啊!”景涵垂眼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梅长苏,眼神难得柔和,“算啦,当年的事情也是我不对,就当是赔礼好了!你也想要看看吧?萧景琰到底能够走多远呢?是不是会比祁王兄走的更远?”
“小殊,有件事儿你的确是说对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撼动景琰的位置了,既便是我也不可能了!”景涵调动体内的内力附着在身体表面,将自己的体温升高了许多,暖住了梅长苏的身体,然后伸手拉了拉被子。
大概是感受到了景涵的温度,梅长苏下意识的往景涵的怀里凑了凑,耸了耸鼻尖闻着景涵身上独有的那股味道逐渐舒展开了眉头。身体的冰凉见见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传来如同冬日阳光般的温暖。
“陛下把我叫去,问我想不想要这个储君之位了!不过真是可笑,他当我没有看见他眼底的犹豫么?不过就是担心我成为第二个萧景桓么!”景涵摇了摇头,“然后他问我,觉得靖王如何?”
“靖王如何啊,你觉得我要怎么回答?当然是中规中矩的回答仁孝德厚,赤诚忠勇,可为楷模了!然后啊,陛下就问我,我想要什么呢?”景涵压低了声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就说,什么都不要!”
“我还能要什么呢!”景涵带着一丝丝讽刺,“小殊,我一直觉得我是最聪明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小舅舅让我去查的事情,查到最后我已不愿去查了!母亲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
“我不怨,真的,我谁都不怨!他们只不过是追求了自己的幸福,若不是祖父和大舅舅的谋划,或许我就只能在服苦役的边疆见到小舅舅和表兄们了。他们不过是为了家族着想而已,小舅舅也是……”
“只是小殊,我真的累了……”景涵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累,所以你能不能借握一个肩膀靠一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待在我的身边,偶尔和我打笑逗趣,让我堵你的话,让我欺负飞流,让我给你添麻烦……”
“这样就好,偶尔……也让我有个人可以依靠一下……”
“小时候我觉得,林小殊真的好烦啊!天天缠着我跟在我后面嘟嘟嘟嘟嘟,简直比西湖那群叽叽喳喳的鸡,或者是为了几个铜钱的酒,跟在我身后让我给他们当肉盾的大爷们,都要烦!”想到曾经的日子,景涵勾起了一个笑容。
伸手掐住梅长苏的下巴,让他把头抬了抬,景涵看着梅长苏陌生的眉眼叹了口气:“火寒之毒……如果你这么操心操力,那可真真是在折寿啊!能不能活过三十都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呢!”
“不过啊,还好你遇见了我!虽然事后小姑娘会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呢!”景涵抬手看着自己带来的竹筒,神色有些复杂,“不过不让她知道就好了吧?反正除了她没人能够看得出来!”
“而且上次她就好生气的,我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苗疆,一去不返!到了最后竟然真的被她给我寻到了天策府,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毅力,一个人走过了大半个中原……”景涵叹了口气,“终究,是我欠你们的!”
咬开了竹筒的盖子,景涵将竹筒里的东西含进了嘴里,然后抬起梅长苏的下巴轻轻一捏,毫不费力的就撬开了对方的牙关。低头吻上了对方的嘴唇,景涵舌头一伸侵入到了对方的地盘,轻轻挑逗着对方的舌头。
“当做利息了!”感受到对方因为有些缺氧有醒来的征兆,景涵才松开了对方。看着对方不再那么苍白的嘴唇,眉眼弯弯心情给外好:“虽然知道你听不见,但是还是要说的!味道其实不怎么样!”
“这样……大概就好了吧!”景涵将头往后一靠,“虽然那小姑娘一向不靠谱,但是这次我就勉勉强强的信她一回吧!说起来你要不要好好地报答报答我?我可是为了你,连瑜枫都卖了呢!”说起来这件事,景涵就想笑。
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知道是对方自己熬过了这一关,但是多少也有他取暖的作用不是么!没瞧见梅长苏都已经反客为主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么。大概人工火炉的确挺管用的?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景涵也感到倦意袭来:“谢谢你……”
“这次誉王谋逆,言叔那里也遇上了问题……皇后被废是毋庸置疑得了,以言叔的心性,恐怕要上表请求削去言氏历代封爵与尊位,以示赎罪。只是这样的话,豫津和景婉的身份就是个问题……”
“除却这个之外,还有这次折损在猎宫的王公子弟,该安抚的都需要安抚……陛下让我上交兵符,然后他把靖王的人派过去了……”景涵闭上眼睛声音逐渐放低,“这样也挺好的,靖王出身军旅……”
“我叫人偷偷将谢玉换了出来,假的谢玉已经死在了采石场上。你很快就会收到信息了,等着事情完了,莅阳公主就会去找他。作为交换,莅阳公主会站在你的身后,替你平反当年的谋逆之案!夏江……我是管不了了,你自己去处理吧……”
“我需要夏江去见一个人,所以很抱歉我还不能够告诉你他在哪里。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要还他!小殊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你总是笑着包容我所有的事情,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啊,然后把我宠坏,就离不开你呢?”
“应该不会吧?小殊你若是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关于平反这件事……但年祁王案时帝都几乎血流成河。半朝地文武大臣求情作保。事情反而越保越糟,人杀了一批又一批。好几个府第被连锅给端了,我荣宠一时的宸妃娘娘,死时竟是被一匹白绫裹了抬出去的……”
景涵闭上眼睛有些心累:“自那以后的这些年来,谁敢轻易提起祁王?你们提起这件事,对于陛下来说就是天大的刺激。提议重审祁王案,就是意图贬低君威,让陛下承认她当年犯了大错吗!”
“萧选他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是如今看来,也不差啊……”
出嫁
萧景琰的位置再也无法撼动,景涵的兵权也被收拢,一时之间大梁是一片风平浪静。禁军如同蒙挚所预料的那般被控制了起来,少数反叛的在看见他之后该归顺的也归顺了。所以不过一个多月梁帝就回到了金陵。
其实景涵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如果以蒙挚的能力在四月之前还没能够收编队伍,他就要出手了。景婉的婚礼在四月的中旬,千差万差可就是不能够差了他的小公主的婚礼。他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一点儿点儿长大,如今放不下的也就只有她了。
景婉的嫁妆他这个哥哥自然也是要出的,只是不好盖了当今陛下的风头,所以明面上也就只有些银两。但是暗地里,景涵将自己的小部分人手给了景婉,连带还有一部分浮生阁的人和天策府的退伍老兵。
萧选在位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了,起码不会超长待机到他第一世英国女王的那种境地。之后的就是萧景琰,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无论是之后自己的计划还是言家的身份,豫津都不会被驸马不得参政这一条所困扰。
言豫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且不说他和景婉早就认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之间或许没有爱情,但是确实凑在一起过日子的最好选择。因为他们了解彼此,清楚对方的点点滴滴,所以不会有误解,不会有太大的分歧。
他母亲安画和言阙也算是一同长大,言阙对于景婉也是诸多照顾。更何况言豫津是他看起来的孩子,性格品性都算上等。景婉又是她的妹妹,性子单纯了点儿但是好歹也是个听人劝的。只要留着菀温菀言在她身边,也就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以及请期,言家做的让他无可挑起,可是临了头看着红妆的景婉,景涵忽然有些不想嫁了。这是他当自己孩子养起来的妹妹,是他手心上的宝贝啊,就这么送给别人了?
景婉是公主,自然是从皇宫里走。豫津是言侯唯一的儿子,将来继承言侯的位置也是妥妥的,所以自然是嫁入言府。出嫁的前一天,心情格外不爽的景涵在铺房的时候,好好地挑剔了一番言侯的府邸,被言阙一番嘲笑。
本来床榻荐席椅桌之类的都是男方来负责,但是言阙一向是清修惯了,后来又不涉朝政二十多年,景涵大手一挥用自己的私库直接直接换了。倒是豫津在一旁看的格外尴尬,转头向自家看好戏的父亲求救时,言阙却是一脸笑意盈盈:“小涵,你不觉得婉儿她这儿的摆设,和我言府格格不入么?”
景涵瞅了一眼暗示着什么的言阙,大手一挥直接将整个言府入不了眼的家当全换了。唬的豫津愣是没有说出来其实言府也挺有钱这一事实,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住了快二十年的家瞬间变了样子。
“安心!”言阙看着豫津傻了吧唧的表情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你可不知道你这好哥哥到底有多少钱!天策府里士兵除了拿朝廷的银响之外,还有私补!能够运作浮生阁和天策府,他可比陛下有钱多了!”
……豫津忽然觉得他好像知道景婉偶尔的不靠谱随谁了……
本来景婉梳妆的时候,作为男子的景涵不应该在景婉的房间里。但是景婉身边备嫁的侍女仆从都是景涵的人手,所以所有人都对着那个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妹妹的大将军视而不见,偶尔胆子大的还会嫌他碍事让他闪开。
景涵也不恼火,只是带着笑看着景婉。
“哥哥你可别笑了,比我这新娘子都漂亮,万一豫津看上你怎么办?”景婉毕竟是女孩子,一直被这么盯着自然不好意思了,“哥哥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娶个嫂嫂呗,不然一个人多寂寞啊!”景涵很多事情都没有蛮自己的妹妹,所以景婉自然也是知道事到如今她哥哥还是独身一人,并没有正妻的。
“唔,我把正妻之位,留给心上人了啊!”景涵托着下巴说的认真。
“正妻?”景婉从铜镜子看着自家哥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哪里来的正妻!”
“母亲给我定的,你也见过的!”景涵站起身,摆了摆手示意想要梳头的菀温站到一旁去,然后结过了她手里的梳子,“不过时隔多年,也不知道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这么儿戏的定了娃娃亲!”
“等下,哥哥你又娃娃亲?谁家的,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叫我见过?”景婉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瞪大了眼睛试图从她家好哥哥的笑容里找出点儿痕迹。只是可惜景涵此时根本就不打算回答景婉的问题,只是抬手开始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景涵的声音有些低沉,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我还记得,昨日的婉儿露着两颗大门牙,管我叫咯咯,转眼,也长成大姑娘了啊……”
“喂,你是我哥不是我爹好么!”景婉翻了个白眼努力吐槽到。
“我就在想,到底是谁家的猪能够拱了我家水汪汪的小白菜?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言豫津那小子!不过也好,论武力他打不过你,论家世背景他也没有你硬!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心里还没有别人呢!”景涵开始给景婉盘头发。
“哥哥你搞清楚,这是好事儿么!”景婉已经无言以对了。
“出嫁之后,不要和现在这样小孩子心性了。豫津和你青梅竹马的长大,对你也很是了解。婉儿不用改变太多,但是要记得做一个贤内助。不过受了什么委屈,去找父皇,去找你太子哥哥,他们,都会帮你的!”景涵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景婉一头黑发间灵活穿插,一点儿也不像是武人。
“为什么不找哥哥?”景婉想要回头看,却被景涵先一步按住了头。
“总找哥哥的话,豫津会哭的哦!”景涵笑了起来,“因为遇见事情你总是想要找哥哥,所以我觉得说不说都没有什么必要了不是?不过只要你不背着豫津在外面偷人,豫津还真不敢拿你怎么样,毕竟他也挺喜欢你的!”
“言家的教育很好,但是不排除那小子在外面偷人的情况!哪怕他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婉儿也不要太着急。如果是长子,那就抱到自己身边来当自己的孩子养,养不熟另说。如果不是长子,那也要好好的对他,毕竟你是正妻,以后无论谁继承家产于礼法都不能对你不好!至于养不熟的,也不必胆怯,菀温在你身边呢!”
“哥,我还没怀你就教我这个真的没问题么……”景婉无奈的透过铜镜看着自家哥哥。
“儿子的话,如果言叔还在就让言叔来养。他一直对错过了豫津的成长有些耿耿于怀,所以你的孩子他自然是会好好对待。豫津也不差,不过也要等到他进入朝堂在成熟一些才好!女孩子的话,可别像你就好!”景涵笑弯了眼睛,伸手接过菀言递来的钗子。
“那如果生不了呢?”被自家哥哥这么说着说着,景婉也开始打算以后了。
“那就抱养其他女人的孩子,但是有一点婉儿你记住了。绝对不可以对着子嗣下手!母去子留这件事,也要看人。如果那女人是个听话乖巧的,你就可以留着她。但如果是个富有心计的,那么就除掉她好了!”景涵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些事,菀温都会一点儿点儿教给你的!”
“恩!”景婉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其他的,我也不好叮嘱你。只是你既然觉得莅阳姑姑和谢玉之间挺好的,那么就照着莅阳姑姑的样子去做吧!豫津不是谢玉,你们最后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嫁了人之后,朝堂之上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景涵一边说着,一边将所有的钗子都插好,然后后退了几步看着景婉现在的样子点了点头。
“哥哥你从哪里学来的手艺?”景婉从镜子里看着从未见过,但是却格外高端大气的发型,扶着菀言站起身,“看着大气又好看,比景宁他们出嫁时的头好多了!就是可惜脑袋上的东西有点儿沉,金灿灿的简直了!”
“我答应小姑娘她出嫁的时候,亲手盘头给她的!不过现如今看来倒是不可能了!”景涵倒也不介意告诉景婉这件事,“沉是沉了点儿,但是重在好看吗!一声就这么一次出嫁,婉儿自然要漂漂亮亮的走!”
“也是!”景婉在景涵面前站定,“那我来试试效果,不知道拜天地的时候怎么样!”一边说着,景婉掀起衣服直接跪了下去,“哥哥受着!这一拜,是谢谢哥哥这些年来纵着婉儿长大成人!”
景涵没有躲,只是看着跪下慢慢磕头的二景婉:“这一拜,是谢谢哥哥给了婉儿这么一个好的夫君!”
景涵蹲下伸看着景婉头上摇晃的步钗簪子,伸手扶住了景婉:“两拜就够了!你是我妹妹,我不护着你,还能护着谁呢!”
“也是!”景婉别开眼睛,眼眶有些湿润,“哥哥当年可就只有我了!虽然后面又添了些人,不过还是婉儿最重要不是么!”带着些小孩子争宠的意味。
“什么叫后面添了些人!”景涵颇为好笑的戳了一下景婉的额头,“穿嫁衣吧,吉时快到了!一会儿还要背你上轿子呢,也去换衣服了!”
进宫
整个四月份,唯一让景涵上心的就只有景婉出嫁这一件事情。五月的时候誉王被封为太子,名正言顺的监国替生病的皇帝处理朝政。因为靖王出身军旅,行事注重效率,就事论事、爽洁利落,所以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气象一新。
虽然经过誉王谋逆这件事之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不再像曾经那般僵持,但是彼此哪怕有事儿,也习惯性的尽量不见对方,不过是传句话的事情。倒是在梅长苏的府邸碰上过一次,也不知梅长苏是怎么糊弄过去的。
直到六月的时候,列战英一反常态的登门拜访,说太子殿下有请。上门的时候景涵正坐在庭院里看着瑜枫逗欣欣走路,对于列战英看见欣欣后好奇的神色也没打算解释什么。这些日子梅长苏的府邸里接连接待了卫峥、聂锋、夏冬还有一连串蔺晨打包来的人忙碌的紧,所以一时之间也估计不上小丫头片子便将孩子送了过来。
“爹?”看着列战英离开,瑜棕抱着欣欣走了过来看着思考着什么的景涵,“不去么?”
“不是什么大事!”景涵伸手接过了欣欣,将一身翠色衣服的小姑娘放在膝盖上,“太子监国,陛下恐怕是想要借太子的手处理些旧事罢了!”捏了一下欣欣软滚滚的脸蛋,“欣欣你这是像了谁,肉嘟嘟的!”
“凉!”小丫头吐字还是不怎么清楚,“像凉!”
“梅长苏?他可没你这么圆滚滚!”景涵笑着摇头。
“不像爹,像娘!”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爹说,像娘!”
景涵瞬间秒懂:“谁教你这么叫我的?”( ⊙ _ ⊙)
“爹!”(≧▽≦)/
“恩,乖宝宝!”(⊙v⊙)
“不是爹,是娘!”(≧▽≦)/
“我是你爹,梅长苏才是你娘!”→→
“恩,爹娘!”(≧▽≦)/
“我跟他不是一家子的……”(﹁﹁)
“亲亲!”(づ ̄3 ̄)づ╭~
“叫爹就亲亲!”(__)
“娘!”(≧▽≦)/
“噗嗤……”瑜枫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就开始笑。笑容是种能够传染的东西,所以景涵认真的看着瑜枫笑,看着看着自己笑了起来。然后连带什么都不懂的苏蓉小姑娘,看着周围两个人在笑,自己也笑了起来。
“梅长苏那个家伙……”笑够了,景涵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真是的……”
“太子找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么?”瑜枫有些好奇的看着正站在景涵腿上,搂着景涵的脖子要亲亲的小姑娘,“欣欣倒是和爹亲,真不知道梅宗主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欣欣坚定喊他爹不动摇的!”
“是爹!”欣欣小姑娘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扭过头看着瑜枫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小家伙你知道你哥哥说了什么么,就是爹!”景涵也颇为好笑,戳了戳欣欣软软的脸蛋,“真是白疼你了,满心满眼里全都是梅长苏的小家伙!真是不枉费我打包把你当礼物送出去了,你们倒是投缘!”
小姑娘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景涵,做了个认真思考的动作,然后吧唧一声亲在了景涵的脸上:“喜欢娘!”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景涵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爹喜欢娘!娘喜欢爹!”
“什么鬼?”瑜枫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理解小姑娘说的什么。
“这次陛下大概是要朝着宗室伸手了。当年他想要降代承袭爵位,削减宗室减俸这件事已经很久了。大梁国祚已久,皇族繁衍,他一直想改却碍于人情上难动,如今太子新立,他正好趁着这个时机把事情处理了!”景涵没有回答,只是将刚才瑜枫的疑问解释了,“小枫你对政事倒是不如小林!”
“谁要像二哥啊!”瑜枫吐槽了一句,“每天都是一副死人脸的样子,鬼才知道他心里面想的什么!本来还以为是跟木头,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只狐狸,没瞧见太子家的灰狐狸都喜欢那家伙么!”
“二哥!”欣欣跟着一起起哄,“狐狸!”
“看吧,欣欣都这么觉得呢!”瑜枫一脸认真,“三哥是什么?”
“娘!”小姑娘点了点头,说的非常认真。
“恩,那当然!我可是亲儿子!”瑜枫也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景涵看着正在搞怪的两个小鬼头,明明说的不是一国语言,竟然也你言我语的了得欢快。哪怕苏蓉只会些最基本的词,有时候还会学着瑜枫说话,但是瑜枫也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就好像曾经的他和景婉……
“以后夺嫡这种事,□□站的远点儿!”景涵看着瑜枫冷不丁的出声,只是他这么一出声,不仅是瑜枫,就连苏蓉都被吓住了,“你大哥和二哥我倒是不担心,但是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要收敛一下了!”
“啊……”瑜枫拖长了声音,“知道了!”
“别总觉得我会替你收拾烂摊子!”景涵摇了摇头,瑜枫是三个孩子里最像他的,大概血缘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当年我也是觉得,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都会有人在原地等着我回去!结果酿成大祸……”想起当年事,景涵依旧有些感慨,“小枫,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哦……”瑜枫没当回事儿,“反正进朝堂的不是我,我只要纵横沙场就可以了!”
“算了,左右还有梅长苏和小林照顾你!”景涵也不打算多劝阻,瑜枫的性格和曾经的他何其相像。曾经和曲婷快马江湖的日子他又如何不是这般的神采飞扬,觉得天下尽在手中,肆意张扬呢!
“大将军!”倒是黄蓉看着瑜枫给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张开手,“抱~”
“还是我们欣欣有眼光!”
景涵看着再次闹成一团的两个小鬼,摇了摇头站起身离开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瑜枫的未来想必会比他更顺利一些,左右还有两个哥哥扶持。欣欣的心思单纯,单和景婉一样善解人意,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问题。
对于小辈的感慨在脑海中稍纵即逝,骑着随云入宫的时候,景涵其实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列战英回来请自己。他对瑜枫说的宗亲改革一事不假,可是这件事他早就通过梅长苏给靖王透了口信,说自己不会插手但也不会反对。
那么这个时候为什么靖王会请他进宫,倒是件难得让他疑惑的事情。陛下收了他的兵权,景婉又从宫里嫁出去,他对皇宫一直以来的监控该撤的撤离,该断掉的断掉,对于皇宫内的情报自然不比从前。
只是一踏入东宫,景涵就傻眼了。看见蒙挚他不意外,蒙挚后来接手巡防营,偶尔也会有政务要回报于太子。可是这一身戎装的霓凰是什么情况,而且邀请他前来的太子萧景琰也不在,整个东宫气氛异常凝固。
“秦王殿下!”蒙挚看见一身文士长袍的萧景涵有些不满,但是随即掩饰而过,“你可愿意为太子殿下效力?”上来这一句话,景涵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些不知道这位禁卫军大头领又是哪里抽筋不对劲了。
“时间紧迫,没法多做解释!如今林殊哥哥被困宫中,太子殿下被陛下招去见驾,整个宫城都是封闭起来的!我们担心陛下会对苏先生不利,所以……”霓凰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景涵抬手制止了。
“你们,应该不会想要起兵造反吧……”景涵真心觉得心好累,林殊身边都是群怎样的莽夫啊,“我真心拜托你们用脑子想想好么,且不说陛下有没有证据证明梅长苏就是林殊,就算是有如今太子在他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意思?”霓凰看着似乎知道什么的景涵。
“这次陛下招小殊进宫,恐怕是怀疑他的身份了!”景涵想起昨日收到来自夏江的信件摇了摇头,“夏江这些日子一来一直潜伏在京城,为的就是找机会翻身。如今发觉翻身已不可能,自然想要拼个鱼死网破!这些年陛下最忌惮什么,不就是但年祁王和林家半手遮天的盛世么!祁王旧人,你让他如何放过?”
“只是小殊他自然能够周旋的过来,但是太子那里恐怕就拦不住了!”摇了摇头,景涵忽然发觉自己府邸起码还有些原意动脑子的聪明人,“如今陛下招太子进见,自然是想要当面对质。太子那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他不会装,但是这件事是真的超出了他的意外,他最真实的反应,就是能让皇帝最安心的反应!”
“当年太子和小殊的来往非常隐蔽,如今早就无迹可查,陛下根本就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加上小殊那张能辨莲花的嘴巴,又有太子保驾护航,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担心他们此行是有去无回?”景涵拖着手肘揉了揉太阳穴。
蒙挚是真的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是霓凰以一介女流之身位居如此,自然比其他人有着更敏感的神经。此事不过是关心则乱,又不知梁帝究竟是因为何时才招他们入宫所以一时间乱了手脚。如今听见景涵这么一分析也想民摆了其中的条条道道,放下了心:“你什么时候,开始称呼陛下为‘陛下’了?”
萧景涵这人的骄傲自大她也算是有所了解,一直以来就没有见过他的背弯过,也没有见过他在嘴上真正的恭敬过谁。如今忽然听见他嘴里出现了‘陛下’‘太子’这类彰显身份的称呼,连带对自己的态度都柔和了很多,就有些好奇。
“不是什么大事!”景涵不愿意多谈。
挑明
虽然知道林殊没什么大碍,景涵还是坐在昔日的靖王府如今的太子府等着萧景琰回来。只是萧景琰没回来,倒是去打探消息的蒙挚先行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担忧:“太子殿下,似乎知道小殊的身份了。”
“什么?”霓凰一惊,“怎么会!”
“你们还想蛮他多久啊!”景涵对这群人真心有点儿头疼,“且不说他这么一个麒麟才子为什么会选择当时碌碌无为的靖王,这几年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不过是被小殊挡过去罢了,差的就是那么一个时机!”
“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霓凰对于萧景涵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抵触,只是当年赤焰之案时,昔日的小伙伴竟然没有站出来为最喜欢他的人说话而感到有些心寒。虽然知道当时对方也不好说话,可是有萧景琰作对比难免有些不喜。
如今想想,秦王本身就不是太子那种一根筋的性格,当年英王叔都能被斩落,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皇子。霓凰征战沙场,对于出身军旅的人有着天生的好感,秦王更是个中翘楚,自然也是心神向往,只不过这些年一直有根梗卡在两人中间。小殊归来解开了一部分,如今为了小殊他愿意一同反叛,将剩下的也解了。
“担心谁?小殊?”景涵看了一眼霓凰笑了笑,“一同出去吧,正好我找你也有点儿事!”
“请!”虽然说只有看见梅长苏安然无恙她才安心,可是既然蒙挚说梅长苏一回苏宅就病倒在床上闭门谢客了,她也就不好再违背梅长苏的意思不请自去。刚好他也想要和秦王说些事情,便同路了。
“你喜欢梅长苏吧!”景涵看着蒙挚没有跟上来,在大殿门口直接挑明了来意。
“这也是我想要问秦王的问题!”霓凰一点儿也没有被挑明心思的娇羞,干脆的反问。
“恩,我喜欢他!”对于霓凰这种朗月霁风一点儿没有娇柔做作的女子,景涵其实感觉也不差。更何况她是这个年代少有的能够符合的上他审美的女人,若不是中间出了个林小殊,他想最后他是要去追霓凰的。
“你可知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霓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以为你还会说男子和男子在一起,简直有伤风化呢!”景涵倒是有些意外霓凰的重点,“或者非常愤怒的说你们之间有婚约,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还是知情而退的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大家都难看?”
“你还真敢想!”霓凰一时间找不到词去形容眼前这个人。
“脑洞大了些而已!”景涵看着手下随云哼唧哼唧的跟着一匹被人牵着的小白马跑了过来,摇了摇头知道随云大概又遇到生命中第……多少个春天来着?反正霓凰的马种也不算差,作为种马的随云也……呵呵哒呢。
“还真是马随主人!”霓凰顺着景涵的视线也看见了盯上自家小白马的随云。
“我儿子,没办法!”景涵一点儿也没有被人说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的自觉,“随云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和你家不知道叫什么的小白马留一个宝宝也不算差,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赔礼好了!”脸皮超级厚。
“你倒真敢说!”在军营里那么多年,什么荤笑话霓凰没听过。当初她年少初掌军营,有几个人是服她的,这些年不还都被她收拾的乖巧利落。荤笑话什么的如今早就没人敢在她耳边说起,偶尔她也会怀念和军营里那些汉子打打闹闹的时光。
“你既然来找我,就说明已经做决定了不是么!”朝着随云招了招手,却看见随云哼唧一声直接把马屁股对准了自己,“不过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等着生出来之后送给苏蓉好了,当她的三岁礼物?”算了算时间。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霓凰偶尔有空也会去苏宅坐,自然见过被景涵当礼物打包送过去的小娃娃,“送给苏蓉和直接送给你有什么区别?你若是心搀我的踏雪你就直说,何必走那么多弯弯道道!”
“唔,大概是习惯了吧!”景涵朝着霓凰一笑,“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直接过,但是发觉大概只有像是萧景琰那样的人,才有直白的条件吧!霓凰不也是么,我还记得当初那个喜欢了就去要婚约的女汉子呢!”
“倒也是!”想起来两年前被人下了青丝绕之后的委曲求全,霓凰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一时的嫉妒甩了出去。真的说起来,这些年她又如何不是变了呢,大概也就只有萧景琰还是那样耿直的性子吧:“太子殿下还真是幸运啊!”
“因为都长大了啊!”景涵也不是没有过冲动的岁月,那个时候他还是在校园里读书的少年郎,冲动起来什么都敢做。只是后来当他武艺渐长,位置站的越高,就越发没有了当初肆意的资本和心情:“太子,迟早也是要长大的!”
“我当初就是讨厌你这种过来人的语气!”霓凰翻身上马,“如今你还是这样!”
“过来人的语气?”景涵摇了摇头好脾气的搂住了正在冲霓凰撒娇,活像是在讨好丈母娘的随云,“只不过我经历的事情比你们所有人都多,所以也有更多的感触吧!”翻身上马,被强制的随云不开心的在原地踏了几步,最终没把景涵甩出去。
“其实真的说起来,你这些年也没改变多少!”霓凰轻轻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就抬起蹄子慢悠悠的往前走,“当年只是觉得林殊哥哥对你这么好,你却在他受难的时候无动于衷有些心寒。如今看来,当事人都不怨,我掺和什么!”
“不生气了?”随云看见心上马要走,不等景涵吩咐就跟了上去。
“他都和我谈过了,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把她叫过去,然后沉着脸递张纸不说话,一副生气了的样子,她还能说什么。不过纸上的事情,却也是她发觉自己这些年错误的关键,然后对方就说了两句话,让她这彻底无法生气了。
“我倒是更好奇他和你说了什么!”才能让霓凰这般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
“没什么,就是把这些年你私底下做的事都告诉了我!”然后告诉我‘我并不怨恨他’‘我心仪他’!霓凰私下在心底补充了一句。转头看着并肩而行的景涵:“你当初若是告诉我和太子殿下,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我和你们不熟!”景涵的眼里带着嘲讽,“为什么要给你们解释?”
“所以,我才会更担心啊!”霓凰如何不知当初她和萧景琰对于成天冰着个脸,长得柔柔弱弱还霸占了林殊所有心思的小鬼各种不喜。若不是林殊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家伙,她和萧景琰根本就不会和他有过多接触。
“哼,你担心什么!”霓凰语气里的担忧让景涵有些不齿,“都是大人了,谁也不欠谁!”
“这不是欠不欠的问题!”霓凰摇了摇头,“总之,如果以后你和林殊哥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穆霓凰能够做的,就尽管来吩咐吧!虽然如今是小青掌府,但是我多少还是有些说话权力的!”
“那你还是多多关照你的林殊哥哥吧!”景涵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穆霓凰,“可别到时候真的一封信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脱不开身了!”
“你倒是肯定我一定脱不开身啊!”霓凰对着门卫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一旁的景涵就直接刷脸了。整个大梁骑着身上有花纹的白马,长得比女人漂亮也就只有秦王一人,根本就不用出示什么腰牌。
“承诺不了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去承诺!”景涵摇了摇头,“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从来不会说!不是因为小心,而是因为当你真的做不到,失信于人的时候,你当初给了他多大的希望,如今就会加注成倍的绝望!”
“你在暗示什么?”霓凰皱眉,总觉得景涵说话有些语气不明。
“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景涵笑了笑,“你就这么放弃了?”
“人家心都不在我身上,我操心什么?我穆霓凰身后站着云南穆府,乃是朝廷郡主,什么样的夫君找不到,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霓凰骄傲的抬了抬下巴,“而且梅长苏不过是个江湖人,怎么配得上我堂堂大将军?”
“如果你说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不开心就更好了!”景涵直接戳破纸老虎一只。
“如果你敢对他不好,我就勉为其难的下嫁于他吧!要知道如今太子监国,我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霓凰瞬间就恼羞成怒了,戳破她这么多年的少女心很好玩是吧,萧景涵多年不见依旧是当初那副臭脾气!
这样的人,也就只有林殊哥哥那个隐形腹黑能够治的了!
坦言
“萧景琰终于知道你的身份了?”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梅长苏,景涵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真是不容易啊!还以为你们这种‘你猜猜我是谁?’‘猜对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猜对了!’的游戏,能玩很久呢!”
“小涵吃醋了?”梅长苏眼角弯弯,看着正在自己怀里打瞌睡的欣欣,“你到底又喂了欣欣什么东西,她最近又圆了一圈!万一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到时候可有的头疼的了!”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一脸荣幸。
“那也要你看得上才好,也不知道是谁把瑜棕批判的一无是处!”景涵伸手开始剥桔子,“再说了,欣欣嫁不出去就让他嫁给瑜棕或者瑜林里面任意一个好了,反正不是血亲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怎么没有小枫?舍不得嫁你的亲儿子啊?”梅长苏有些幸灾乐祸,“啧啧啧,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心里却挺诚实的嘛~到时候你我之间的关系,还能在多添上一层,听起来也算是美妙不是?”
“小枫他有心上人了!”景涵将橘子递给了梅长苏。
“你怎么不把脉络一起扒掉!”梅长苏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景涵手里的橘子,接过来掰了一瓣尝了尝味道,“自己吃的时候不吃脉络,结果为我服务的时候你倒是干脆省事啊!小枫心上人是谁?”
“你不是除了榛子什么都吃么!”景涵开始扒第二个橘子,“他喜欢小姑娘!”
“欣欣?”梅长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景涵嘴里的小姑娘是谁,“等下,你是说曲姑娘?”这就真的超乎他的预料了,一时间橘子也忘了吃就那么拿在手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涵,“你没逗我?”
“小姑娘只不过比他大了三岁,算得上是抱金砖!更何况如果有小姑娘在旁边陪着他,很多事情也方便!”景涵两世加起来认识小姑娘也快二十年了,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也有了解,“小姑娘除了人独之外,都还不错!”
“人毒?”梅长苏愣愣的看着景涵,“她不是喜欢你么?”
“独占的独!”知道梅长苏听错了自己的意思,景涵低头不紧不慢的扒着橘子纷繁错杂的脉络,“那小丫头片子比较干脆,说放手就真的放手了!只要我不出现在她面前,不过五六年她就能忘了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小枫很不公平么?”梅长苏有时候真的不是很赞同景涵的为人处世,倒不是说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对方太过于冷静果决,很多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对方能够放弃很多事情。
“这世界上没有谁一声顺风顺水好么!”景涵将手里扒干净脉络的橘子换掉了梅长苏手里刚才吃掉了一半的橘子,“没脉络的,满意了?小姑娘心很软,只要小枫缠上一两年,小姑娘就能够接受他!”
“你怎么就知道曲姑娘会愿意?”不同于信誓旦旦的景涵,梅长苏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她比你更早知道,爱我太累了!”景涵看着手里梅长苏吃了一半的橘子垂下了眼睛,“所以既然有机会,那还是不要爱了比较好!你值得更好的人,霓凰、宫羽、蒙挚、飞流、蔺晨,甚至景琰都比我好要很多!”
“不躲了?”梅长苏倒是没有被人发现暗恋的尴尬,“我还以为这是我们的默契呢!霓凰、宫羽和飞流你倒是不用担心,但是你不说说为什么你的名单里会出现蒙挚和蔺晨?我记得你并没有见过蔺晨吧!”
“他们比我要更合适你,因为他们心里面会想着你,而我不会!”景涵眼里满是认真,“林殊,我从小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人!秦王和秦王妃给了我如今的地位,却死在了我手里。母亲、林家、赤焰军还有祁王,当年我都是知情的,却是无动于衷的!所以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一个心理只有你的!”
“小涵~”梅长苏脸上带了笑,“你不是不喜欢吃橘子么!”
景涵掰开橘子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边疆这么多年,什么不吃啊!”
“比如橘子!”梅长苏脸上笑容越盛,“你吃橘子扒脉络这个习惯,不是当年为了找借口不吃橘子编造的么!就好像你不喜欢吃点心,所以借口自己特别喜欢吃点心,然后把所有点心都给了最喜欢的随云一样!”
景涵撇了撇嘴,对于梅长苏的说法没做什么评价。低头看着在榻上翻了个身,不动声色离开梅长苏怀里的欣欣:“你当年还不喜欢小孩子呢!我可记得豫津他们来找你玩的时候,你是何等的不耐烦!”
“因为人不一样啊!”梅长苏伸手将景涵手里只剩一瓣的橘子拿过来吃了下去,“当年也是最爱景涵了,小时候还一起洗澡澡呢!”连带说话都萌化了很多,“就好像小涵的女儿我也养的很好啊!”
“欣欣是个好孩子!”景涵无视了梅长苏的曲解。
“和小涵有关的,当然都是好的啦!欣欣以后可是个继承了我和小涵所有优点的大美人呢,自然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梅长苏脸上笑容更胜,“现在看到欣欣穿翠色的衣裳,都会想起小时候看见的小团子呢!”
黑历史……景涵头上瞬间一道汗。
“总之,别……”
“小涵会不会有一天,忽然不喜欢随云了?”梅长苏打断了景涵的话。
“会!”景涵看着梅长苏声音果决,“我会!”
“那是为什么不喜欢了呢?”梅长苏将欣欣放在床榻里面,然后用枕头围了起来以防她睡着睡着就滚到地上去,“就好像有一天,景涵忽然不喜欢你的小姑娘和景婉了,是为什么呢?”摆明了就不相信刚才景涵的话。
“你要干什么?”景涵看着梅长苏给欣欣盖上被子站起身,表情有些困惑。
“我们去侧方谈吧!欣欣还小,不能让她听见这些!”梅长苏披上外衣朝外间走去,到是景涵回头看了一眼在床榻上,再次翻身背对着自己的小娃娃沉默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景涵和关上门扭头问站在旁边的梅长苏。
“很早就发现了!”两个人就好像是打了什么密语,对视了一眼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要拒绝呢?”梅长苏先一步迈开步子,“你既然提出了蒙大哥,蔺晨还有景琰,可见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排斥!但是你拒绝了,以前你都是一种默认态度的,虽然有些渣,但是多少还是令人开心的!”
“只是发觉没有必要了!”景涵看出来梅长苏想要在庭院里走走,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对方身上,“且不说你和霓凰还有婚约,两个男人在一起本就不是正事!景琰他不可能看着你走入这个深渊,尤其是和我!”
“你在意这个?”带着讽刺,直接戳破了对方的谎言。
“只是觉得,林家绝后了就太可惜了!”景涵摇了摇头,“和安家、穆家都算得上是镇守边关的世家,世代武将辈出!林家新秀,但是也不属于安家和穆家!若是在你这一辈儿绝后了,未免太可惜!”
“都诛九族了,早就绝后了!”林殊说的一点儿都没有内疚的感觉,“这话你说的太迟了,对着十五年前的林殊说说还管用,那时候父帅和母亲都在。如今林家满门被诛,最近的亲戚也是……”掐手算了算,“哦,忘记了林家没有旁支这一说!”
景涵注意到梅长苏说的是十五年前,而不是两年前的时候,陡然就愣了。站在原地直到梅长苏走出去四五步后,才发觉景涵并没有跟上时才回过神来。压下了自己心里的惊诧,景涵摇头:“可梅长苏,或者说苏哲还活着!”
“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梅长苏可是孤儿!苏哲嘛,已经有个女儿了!凭着他对当今太子,未来陛下的贡献,找个入赘的还不成问题!”梅长苏往回退了三四步牵起了景涵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有些冰。
“你根本不可能有名有份的跟着我!”景涵有些烦躁,“即便是被人知道了,也会是你被人说成不知廉耻的……”停了停,“小殊,那不该是你的归宿!哪怕是梅长苏这个名字,哪怕是苏哲,都不应该是……”
“我的大将军,你竟然在思考这个?”梅长苏牵着景涵开了门,“如果赤焰之案昭雪,梁帝可是不会同意林殊、梅长苏或者苏哲任何一个名字出现在记录上的!到时候还要接着大将军的一亩三分地儿求生呢!”
“别打岔,我是认真的!”景涵对于这人打呼呼很不满,停下脚步认真的说。
“以色侍人也不错啊,侍奉的可是大梁第一美人呢!说明我只能够长得比他更好看,这也算是种名扬天下的方法不是?疏不见潘安之名流传至今?说起来他是哪个朝代的来着?”梅长苏一脸思考状。
“如果你担心你的手下,那我演兵布阵可不比你差!靖王的人我都能压住,没道理你的不行!霓凰她未婚夫早就死了,梅长苏心仪秦王这事儿她也知道,算是祝福的吧!景琰那边儿,天高皇帝远的也管不着不是?”梅长苏接二连三的吧景涵所有的话都堵死了。
“小涵,好小涵!你心最软不过,又怎么人心看着我人生最后一段路一个人寂寞的走过?欣欣能够充斥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假,可是那也是因为那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不是?左右我也就只剩下两三年的寿命,你就陪陪我吧!”虽然是乞求的话语,却被梅长苏硬生生的说成了调戏的味道。
“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把所有痛苦都施加给了你,就当是惩罚了?如此小涵也就不必对我心存内疚不是?所以小涵陪陪我吧,晚上一个人也不会在做噩梦了,跪灵的时候也会有人陪在身边!”虽然说是陪自己,但是梅长苏却声声直戳景涵的心底。
曾经晚上林殊的陪伴,当年跪灵堂时无言的安慰,青梅竹马的嬉闹意义从眼前闪过:“哪怕,最后被留下的人是你?”景涵一个用力就将梅长苏拉入了怀抱,“你可知踏进这房门意味着什么?”
“你健健康康的,总不见得比我这病秧子活的更短吧?洞房花烛夜,虽然没有拜天地,但是点上红烛也能算是夫妻了?景婉结婚那天我可是有好好地在看呢,小涵到时候也要好好履行义务啊!”梅长苏松开了就景涵的手,先一步踏进了屋子。
景涵叹了口气,跟了上去:“你会后悔的!迟早有一天你会的!”
“那么,春宵苦短~”
“就让时间停在今日好了!”
冰续草
景涵是被卫峥嚷嚷着的声音吵醒的,习武之人本身就对周围环境敏感,加上他生物早成了习惯,也没什么感觉。确定这个音量不会把累了大半夜的枕旁人吵醒,景涵轻轻抬起梅长苏的头,撤出了被对方垫着有些发麻的手臂,把被子被对方都捂好之后才离开被窝。
虽然折腾了大半夜,深夜景涵甚至还起身烧火备洗澡水,但是武人的身体让他睡了不过一个时辰精神也格外好。虽然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让他心头有些沉重,但是吃到嘴边的肉虽然没尽兴,但也是肉不是?
走到院子里,听见额就是卫峥挣扎的声音:“是老阁主啊!是老阁主亲口告诉我只有冰续草可以调理少帅体内地寒症的,你是不是不会用啊?你不会用地话,我去找老阁主……”
蔺晨垂下眼帘:“我爹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关于冰续草之事的?”
“就是那一年。我奉命陪老阁主出海寻岛。在甲板上,他喝了一点酒。我们聊着聊着,老人家无意中提到在琅琊书库中,曾记有冰续草治愈火寒毒的先例,可第二天醒了,他又不认,说是酒醉后胡言,可是这次去云南前我到你的书库中查其他资料,竟然无意翻到,真的有这个记载,连图形都有……”
“是,”蔺晨点点头,“确是有这个记载,我也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有这样一种奇药,为什么我爹和我这些年一直不肯告诉你们,让你们去找呢?”
“看书上说,此草长于毒泽绝域,常常有人终其一生送掉性命也难找到一株,我猜也许是少帅不愿让我们为他涉险,所以不准说出来……”
蔺晨斜了他一眼,道:“你还真会猜,他不准说我们就不敢说?你当我跟我爹和你们这群人一样,他无论吩咐什么,我们都会乖乖地?”
“冰续草?”景涵一个闪身出现在卫峥身旁,看着琉璃瓶子里面的植物,“倒是难为你们竟然真的找到这种东西了!”当初曲婷给梅长苏看病的时候,对于这东西也给他做过科普,此时蔺晨不承认……
“哎哟,这不是君王么,旷了早朝啊!”讽刺了一把景涵,“不是生病的人,就不知道体贴生病的家伙啊!就是可怜了我这个大夫,不过做了内科,恐怕一会儿就要去客串一下外科了!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放着软绵绵的妹子不亲近……”拖长了声音,对于第一次见面的景涵没啥好印象。
“蔺老阁主不和你们说,是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既然没用,何必说出来让大家心里挂念着?冰续草的确是能够治病,可是却需要找十位功力精熟气血充沛之人与病者换血,洗伐之后,病人可获重生,但这十名献血之人不仅要经受痛苦,而且最终会血枯而死。简单地说,用冰续草来救人,就是十命换一命。”
景涵抬眼静静地看着三人:“要找十个愿意为小殊送命的人一点儿都不难,就光是我手下就有不少!可是小殊他不愿意!”景涵摇了摇头,“你们也不用想什么暗中不暗中这件事,又或者是作奸犯科之人!”
“治疗的整个过程双方都必须保持绝对的专注和清醒,任何一方都不能有所犹疑,甚至可以说,是由病者主动从这十个性命相托地人身上吸走他们的气血。如果你们让小殊这么干,还不如先把他杀了算了!”
蔺晨倒是颇为意外景涵竟然知道这件事情,看着对方的神色带着好奇和跃跃欲试。
“我听人说起锅,百十年前被治好火寒毒地那个人,就是拿走了十位甘心情愿为他付出性命地兄弟的鲜血!我倒不是说这样值不值得,只是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义,对于那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小殊来说……”
“他得了命却丢弃了自己心中地情义。若是失去了这条命,保全的是他在这世上最最看重的兄弟之情,性命和道义,得此就会失彼,愿意选择那一边,对于小殊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选择,而是一道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可是……可是……”卫峥握着拳头,嘶声道,“为什么一心想着自己性命的人可以活,少帅不忍心伤害我们却必须死?上天安排出这样的选择何其残忍,它的公平到底在哪里?”
这个问题景涵不想回答,实际上这也是他的迷惑之处。就好像为什么他会穿越,为什么总是他在自作聪明的搞砸所有的事情,为什么……小殊会这样?
“我也曾经问过差不多的问题,连我爹都解答不了我,反倒是长苏说,在世人的眼中,生死是天大的事,可在上天的眼里,世间之大,茫茫万劫,浩浩宇宙,众生的公平决非体现在某一个人寿数的长短上,所谓有得必有失,当年活下来的那个人虽得了命,但他所失去的难道不是比性命更要紧的东西吗?”说话的是蔺晨。
景涵转过头看着蔺晨眼中的水光:“听听他这论调,都快参悟成佛了。你们要是能懂他的心思,就别再拿自己的忠心去折腾他了,他不会同意的,反而要花费剩得不多的精力来劝抚你们,何苦呢?再这样逼他彻悟下去,只怕人还没死先就出家了……”
“也未必不是好事!”景涵打断了蔺晨的伤感,“我有些……”
“你们也别难过,这草不是完全没用,倒也能多缓些时日吧。”蔺晨叹了口气,直接无视了景涵,将瓶子朝怀里一揣,拍拍衣襟一个人先走了。
被蔺晨留在院中的三个人如同泥塑一般,半天都没挪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景涵叹了口气看着三人,虽然真的很不想跟这群人一般见识,但是以后他不在了小殊还是少不了让他们照顾:“也不是坏事!”
“什么?”甄平没有反应过来。
“小殊他不会死的!”景涵仿佛做了什么决断,“他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活的都要久远!因为他值得一个长久完好的生命,看着这个他扶上位的太子,逐渐成为帝王!萧景琰他如果缺了小殊,会有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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