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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犬夜叉]君恩薄 作者:夜归舟

    正文 第2节

    [犬夜叉]君恩薄 作者:夜归舟

    第2节

    “宴会结束啦?我还以为……要再一会时间呢。”自己做了亏心事,说起话来自然也没了底气,他慢慢靠近杀生丸,就怕他半路放出个冷箭来,要了自己的命。

    杀生丸仍然是不语,但到犬夜叉离自己只有一尺的距离时,一步跨过去,狠狠地勒住犬夜叉的腰,“犬夜叉,你好样的!”

    犬夜叉被杀生丸弄得疼痛不已,又不能直接说痛,只好不断抽冷气,“我……我……以……以为你会喜欢。”

    “朕相当喜欢!”这张将男性之美彰显到极致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杀人般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犬夜叉,朕待你不好吗?”

    “相当好!”只是旁人眼中的好,我真正想要的已经被你全部夺去了好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处处与朕作对?”杀生丸加大手上的力度,他想要这张脸上露出苍白的颜色。可是这张脸仍然很红润,而且红得不太正常,身体有些发烫,“你喝酒了?”

    “没……没有……”犬夜叉断断续续地回答道,他已经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杀生丸怎么会发现自己喝酒?他明明选了度数较低的桂花酒,而且是吃饭前喝的,并不多,就半瓶而已。他后面又吃了好多饭菜来掩盖酒气,怎么可能发现?

    杀生丸再一摸犬夜叉的额头,烫得惊人。看来是发烧了,刚刚还那么坚决的心瞬间就软了,真是太不争气了。

    杀生丸手上的力度轻了下来,用相比刚才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的语气跟犬夜叉说话,“你今天去哪里了?”自己派的侍卫早被犬夜叉这个鬼灵精甩掉了,现在只得亲自问他了。

    “就去了以前比较常去的一些地方啊。”犬夜叉感觉困意越来越强,上眼皮总忍不住要耷拉下来,怎么撑也撑不住。

    “就穿这么点?”“嗯。”

    杀生丸抬起犬夜叉的左手看,果然,旧伤也发炎了。这么个大冷天的晚上就穿了一件外衫跑出去逛,他还当是以前,有内力护体?现在好了,不仅旧伤复发,还染了风寒,不知道多久才好。自己刚才还想整他的心现在只能放放了。

    等杀生丸准备叫太医的时候,犬夜叉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红梅

    ?  “起来!”

    “不!”

    “殿下,你要是再不起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面对犬夜叉一二再而三地赖床不起,珊瑚决定用比较直接的方式唤醒这只赖在床上的大狗。她直接扯掉犬夜叉身上的被子,不顾他的哀呼,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掉他睡着的枕头,“起来!现在已经午时了。再不吃午饭陛下就又要怪罪下来了。”

    “欧~珊瑚~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暴力的人,原本我还以为是那种温柔贤惠的存在,在弥勒面前好好夸了你一番!”面对现在被不蔽体的情况,犬夜叉只好飞快地爬向放在床头的衣服,准备以超光速的速度把衣服穿好,结果一下子就扯到受伤的手腕,败下阵来,“唔,痛死我了!”

    看着每天中午重复的起床闹剧,珊瑚再次扶额,无奈道:“殿下,还是我来帮你吧。”

    犬夜叉很干脆地拒绝:“不用!我已经很脆弱了,可经不起你的辣花摧手了。”

    俗话说得好:“as louder than words”珊瑚决定还是不要跟犬夜叉唠嗑了,直接给他一个痛快,扯过衣服,就往犬夜叉身上套。

    “珊瑚,你怎么可以这么暴力?”珊瑚这几天的变化,直接让可谓是让犬夜叉目瞪口呆,原本温柔可人的珊瑚变得简直跟戈薇一样。

    “殿下,如果你能乖乖听话的话,我绝不至此。太医都说过了要起居饮食照常才有利于身体恢复健康。前几日你一直赖床,陛下知道后,对我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还扣了我们两个月的例银。所以我就只好用这种方式逼你‘成才’!”扣上最后一个扣子,珊瑚便对外面大声喝到:“传膳啦!”

    “我还没洗漱呢!”

    吃过午饭,犬夜叉照常在小花园里闲逛,因为太医说什么要多呼吸新鲜空气,利肺,使经脉顺畅。什么屁话,我看这太医就是一个庸医。还使经脉顺畅?他现在又不练功,再顺畅也没用。整天披着件狐裘在花园里逛,搞得跟杀生丸那家伙一样。既然要呼吸新鲜空气,为什么不直接开窗通风呢?披着件狐裘出来,走起来他都觉得累,话说杀生丸整天穿着那么厚一件衣服,他不累吗?

    因为前些天的事情,杀生丸又对他禁足了,不过他昨晚已经把该说的事情跟弥勒说得差不多了,只等时机来临一举行动,逃出生天,在野外与桔梗相会,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只是不知道这机会什么才会来临,他那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光了。

    这小花园是按御花园的比例重现在这夕萤宫的,只是尺寸略小了一点,但是那种红梅的区域却要比御花园还要大些,是因为杀生丸说第一次对自己动心是在謇辉暗囊黄烀分新穑考蛑本褪强嫘Γ欢木桶炎约焊艚鹄矗伤忻挥锌悸枪约旱男模?

    可惜皇帝的心是谁也撼动不了的,面对他想要的,即使是人伦礼法,他也可以全然不管。在众人的斥责之中,彰显自己的位高权重,铺陈着自己的王法,用权力在整个历史中抹杀那些反抗他的人,然后接受万众的歌功颂德。

    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红梅正应景,偌大的花园之中,只有一些常绿树还显着翠色,即使是那岁寒三友争相显着魅力,却还是压不过那红梅的璀璨,让人移不开眼。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末

    穿着雪白狐裘的少年微微仰起头看那阴郁的天空,因为这几日染病,所以脸上不见什么血色,原本小麦的小麦肤色透着病色的苍白,惨白得可以和园中的白雪相比了。那云这几日愈加的密集厚重阴暗,怕是过不了多久又要来一场大雪了。到底什么时候来一场惊雷劈开这厚云,让他重见天日呢?

    杀生丸这几日总是会尽快批完奏折往夕萤宫这边赶,今天他难得见到犬夜叉遵照医师嘱咐地在花园在散步,也说不上散步,因为就他看见犬夜叉为止,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披着雪白的狐裘,就如冰雕一样。

    他的少年站在一片红梅之中,黑发飘飞,静谧无言。这几日的折腾让犬夜叉瘦了不少,就那样苍白脆弱地站在雪地的少年,杀生丸很难把他与当时打了胜仗归来的犬夜叉相比,原本神采奕奕的少年现在有种脆弱得迎风就倒的感觉。他当然知道犬夜叉决不允许别人觉得他脆弱的,就算是现在武功全废,他还要硬气得跟当初在战场上杀敌一样意气风发,犬夜叉眼中那些倔强、不服输、永不屈服的东西才是真正让杀生丸欲罢不能的。就算现在那雪白的狐裘下的身躯估计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这样的场景,让他他想起犬夜叉六岁那年在雪地里玩耍的那一天,真正让他动心的那一天。犬夜叉那时候还很白,白净的小脸蛋如雪一般透彻。穿着大红猩猩毡斗篷,戴着观音兜在雪中玩耍,当时父王、母后还有犬夜叉的母妃十六夜都在,犬夜叉的这一身行头都被他们笑了个遍。

    其先母后笑道:“我们的犬夜叉啊这穿得跟《红楼梦》中的宝玉一样,不过本宫想即使是这贾宝玉未必有我们犬夜叉穿得这么好看。犬夜叉,我问你,你以后是要跟贾宝玉与一样当个情种吗?”

    这母后原本是想夸他,却不料他撅起了小嘴,气呼呼道:“我是男孩子,才不要什么好看不看的呢!还有,情种是什么?”这笑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唯独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在一旁看。

    父王听后便戏弄他道:“情种就是指痴情的男子,为爱所生为情所困的人,犬夜叉,你要不要当情种啊?”

    “什么为爱所生,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才不要为情所困,我要镇守边疆,保家卫国!”当时自己就在内心嗤笑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

    “好好,我们的犬夜叉志向远大,要保家卫国。当时候父王就封你为镇南大将军,镇守一方好不好?”当时的父王只是开玩笑,只怕他想不到他死后,犬夜叉真去镇守边疆了。可惜这镇南大将军就有另一番说头了。

    “什么是镇南大将军?”

    “就是一个职位。有丰功厚禄,几辈子都享不完的美食等着你。”

    “我不要丰功厚禄,不过美食可以考虑一下。”他仰头咬了一下手指,作深思状,这个动作笑坏了父王他们。十六夜过来拍了拍犬夜叉的头,将他整个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只见他一转头继续道,“我要保家卫国,不仅镇守边疆,还要北击匈奴,扬我国威!”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当时父亲激动得直接在犬夜叉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接下来却又开玩笑道:“不过等你镇守边疆的时候,恐怕父王已经不在了。但是杀生丸他是太子,到时候他就是皇帝了,你应该问他。”

    听了父王的这句话,犬夜叉却是不语,看了一眼自己,就往他母亲怀里缩。不知是因为“父王已经不在了”这句话让他很难过,还是不愿与自己说话,因为自己向来很冷漠,当父王他们在玩乐时,只是坐在一旁看《太公兵法》。当时的一切,在自己看来不过是戏弄小孩子的游戏而已。

    后来父王一时玩心打起,要在雪地里打雪仗,自己仍是在一旁看书。突然间,只见犬夜叉脚步不稳,扑在了雪地里,雪溅在了自己的鞋子上,看他当时爬不起来,自己念在毕竟是手足兄弟,就准备把他拉起来。

    犬夜叉刚站起来,脸上还留着些残雪,却是对自己说道:“皇兄,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去镇守边疆,迎击匈奴,好不好?”他长长如蝶翼的睫毛颤抖着,睁大淡金色的眸子天真地看着自己,融化的雪水从他如雪似玉的小脸上滑下来,漂亮得不可思议。

    那一刻杀生丸就觉得自己心中一个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了,从此以后,自己心脏中脆弱的那个角落只为犬夜叉开放。那年,他六岁,自己十四岁。

    当杀生丸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犬夜叉已经转过身来看他了,眼神平静如水,平静地都不像犬夜叉,似乎犬夜叉就该是那副脾气暴躁、天真不懂事的模样。究竟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呢?那不就是自己吗?

    “犬夜叉。”他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似乎还在期待他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他:“皇兄!”可现在他只会远远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经过长久的沉默,犬夜叉突然说:“杀生丸,你觉得史书上会怎么写你?”

    “嗯?”这个来得太唐突的问题,让一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杀生丸也愣住了。

    不等杀生丸回答,犬夜叉就开口了:“它一定会写得跟所有圣明君主一样。杀生丸,西国第二位皇帝。与他父亲一样,是一位英明的帝王,在位期间平息了云南的叛乱,采取多项改革措施,整顿内政,重用人才,诸如此类的长篇大论的好话。然后最后又写到,某年某月某日,因某种原因驾崩于某处。即使是这几日京城盛传你好男风在史书里一个字也不会提到,因为你是皇帝,你大可以用自己的权力把那些说你坏话的东西全部删掉,虽说京城人口诸多,这件事情人尽皆知,你也可以效仿秦始皇焚书坑儒,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掉。”

    杀生丸静静听完犬夜叉说完,全程一字不发,等他说完,才问道:“犬夜叉,你到底想说什么?”

    犬夜叉不是没有听出他言语里的戏谑,可是他继续道:“可是我呢。我的话应该是在史书里这样写。犬夜叉,西国皇帝杀生丸的弟弟,开国皇帝犬大将的次子。十五岁时受命镇守边疆,十七岁时平息南方叛乱,后回京受皇帝封赏,封镇南大将军回边境,娶妻生子,后死于边疆。”犬夜叉越说越激动,都开始咳嗽了,站也站不稳了。杀生丸急忙过去要扶他,却被犬夜叉一把推开,他无言地看着他,旋即又露出一个笑容道:“不对,你一定不想看到史书里这么写。你可以直接抹杀我的存在,让史官随便写个人来代替我,代替我平息叛乱,代替我封赏。可以让整个历史上都没有我的存在,因为你是皇帝啊!而我只是你的弟弟,你捏死我就跟蝼蚁一样!你连怎么死的都写得一清二楚,我却不一样了,我什么也没有,我怎么出生,我的人生经历,我的死亡,没有一个人知道!就算知道,他们知道的也是那个远在南方镇守边疆的镇南大将军!我根本就不存在,我不是犬夜叉,我什么也不是……”犬夜叉最后的语气都凄凉悲哀让人说不出来话来,犬夜叉的眼眶有些红,他悲哀的看着杀生丸,那种杀生丸以为从来不会在自己弟弟脸上看到的神情,那种让杀生丸揪心地疼的表情。

    “杀生丸,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皇帝,所以请你放过我,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快乐一点而已,就像平常人一样……”犬夜叉哽咽着,颤抖的声音,卑微地乞求着他。

    杀生丸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这样搂着快要已经倒在雪地里的犬夜叉,他看着犬夜叉眼里流露出悲凉,说自己不爱他,乞求自己给他一点快乐,让他过得好一点。可是自己一直以为给他的就是快乐。如果放他走是让他快乐的唯一途径,他宁可他永远也不快乐。

    当晚,犬夜叉因为情绪激动又在雪地里受凉,所以风寒更加严重了,很长一段时间卧床不起,杀生丸一直陪伴在侧。?

    ☆、回忆

    ?  平时都一直甚为调皮的犬夜叉现在乖乖的窝在床上,任自己摆布,是杀生丸意想不到的情况。明明已经病得说不上几句话了,却还是硬要一副能自力更生的样子。

    “朕给你喂药。”

    “我自己可以。”

    “别逞强了。”

    “我就是可以自己吃。”

    杀生丸眼看说不过他,只好无奈地把药碗递给他,果不其然,刚接手就一个不稳把碗摔到地上,“哎呀呀,烫死我了。”犬夜叉赶紧吹着自己刚刚被药汁烫伤的手指。

    无奈扶额,杀生丸对外喊道:“珊瑚,进来换一下被子。”

    “还是朕喂你吧。”

    “哼!”

    犬夜叉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吞下药汁。刚喝下第一口,就蹬鼻子上脸道:“把铁碎牙还给我。”

    杀生丸继续扶额,就知道这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痛,前几天还一副和自己势不两立的样子 ,自己差点还以为和他决战巅峰只在朝夕呢,结果这几天病了人就软了下来,开始和自己胡搅蛮缠。见他多次提及这件事,便不得不安慰他道:“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讲这件事。”

    “你把铁碎牙还给我。”仍然不死心。

    “病好了朕就还给你。”

    “现在就还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算朕现在还给你,你又不能用它。”

    “看着他我心情好,病也好的快。 你一把它拿走,我就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痛。身体恢复健康之日遥遥无期。”果然又开始胡说八道。

    “好,朕明天就还给你。”只得妥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无戏言。”

    “好!好!”犬夜叉激动得直接从被窝里爬起来,一把夺过杀生丸手中的药碗,猛的一口灌下去,接着就看到此人痛苦不堪地大眼瞪小眼,霎时间药汁形成一道喷泉从犬夜叉口中喷出,溅得杀生丸一身都是,“哎呀我去,烫死本大爷了。”

    “珊瑚,进来帮朕更衣。”

    “过几天就是春节了。”

    “所以呢?”犬夜叉整个人都钻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不以为然地看着杀生丸。可其实被子底下的手攥的紧紧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在期待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你想来参加国宴吗?”

    “你想让我怎么去?”

    “你可以脸上裹上白布……”,杀生丸还未说完,就直接被犬夜叉打断,“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说罢便直接一裹被子翻过身去,呼呼大睡起来。

    杀生丸当然知道自己弟弟想的是什么,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想想自己再多说什么也不去了,便起身在他耳边轻轻道:“朕晚上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杀生丸刚刚离开夕萤殿,犬夜叉就从被子里钻出来,朝门口大喝道:“你最好别来看,你要再来的话,怕是我这病永远没有好的那天!”

    除夕夜。太常寺卿和众负责祭祀的官吏领着数千名皇家歌舞团的队员们在大殿前表演傩舞,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宫人点起巨大的蜡烛和沉香,使夜晚恍如白昼。

    杀生丸今年照例领着众嫔妃来观看,特别是刚刚怀上龙种了月昭容更是站在杀生丸身旁,眉飞色舞的,洋洋得意的神情毫不掩饰。杀生丸的这种行为让众人揣测不易,前几日杀生丸将在殿上的表演的诸位美男遣送回家,连个解释也没有给,对于进献美男的臣子是不赏也不罚,可是近日仍然是夕萤殿照去不误,这宫中最近也没见送什么人进来啊,难道夕萤殿不是皇上临幸诸多男【宠】的地方吗?虽然朝中诸臣猜忌纷纷,却无一人提出疑惑,动作也小心谨慎了许多,这代皇帝的口味摸不准啊。

    长瀚宫前的灯火辉煌早已照到夕萤殿所在的韶永宫了,火树银花,灿烂的灯火映着金色的眸子,映射出的是长安街上的一世的繁华。

    此刻长瀚宫前的鼓声越大,舞蹈越疯狂,灯火越明亮,犬夜叉的心就越悲凉,越痛。绮丽的歌声刺痛着耳膜,他披着前几日杀生丸送的火狐裘,倚着夕萤殿前的栏杆,远远眺望着远处的欢歌燕舞。听说这火狐裘是那匈奴进贡的,不可多得,特别保暖,却暖不了他已经结冰的心。

    他回想起幼年,除夕夜父王会抱着他去看傩舞,那跳舞击鼓的男童戴着的狰狞面具总是会吓到他,他就一直往父王的怀里缩,扭着小脸不敢看,所以一直不太记得傩舞是怎么跳的,但是当时击鼓的乐声他一直记得很清楚,高昂的,鼓舞人心的。但到了现在,这鼓声却变了味,沉重的,悲壮的,撞击着人心,如同一股巨大的洪流,要将人溺毙,连气也喘不过来。

    当时杀生丸也在,他那时是什么表情?似乎永远都是一张冰山脸的他面对如此激动人心的场景会是什么反应。小时候他一直缩在父王怀里从不注意周围人的反应,即使长大一些后,也是牵着母亲的手,陪她一起说说笑笑。到后来母亲死去,他也就不怕那戴着狰狞面具的男童了,因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他也经历过,最爱自己的人不在了。母亲的早逝让他成熟了不少,所以,每次跳傩舞的时候,他会紧盯着跳舞的人们,回想自己过去与母亲的点点滴滴。那么,杀生丸当时到底是什么表情,自己也从来没有注意过。

    这位言语甚少的皇兄一直对自己很温柔,他一直以为那是兄弟之情,却被杀生丸亲口告之,那不是。除去父王,杀生丸是他最佩服的人,十八岁时领三千铁骑闯大漠,赢三万匈奴于绝境,少年将军,一举成名。年幼的自己一直憧憬成为像皇兄那样的英雄。二十三岁,登上帝位,力排众议,变法革新,励精图治,西国子民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远在边疆的他都得知了他皇兄的丰功伟绩,高兴的他连夜与战士放歌纵酒,以来庆祝自己的皇兄的政策取得了巨大收获。希望自己能永远镇守边境,为皇兄保家卫国。

    可他的皇兄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的皇兄为什么不这么想,他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

    实际上杀生丸对他并不是不好,可以说是相当好。锦衣玉食,琼楼金阙,贝阙珠宫,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宫中比他居住的这座楼阁更华丽的建筑了,可是究其原因他为什么接受不了呢?其实如果他心中没有桔梗,一个男人对他这么好,他也会感动甚至接受,他不是把那种男婚女嫁看得很重要的人,更何况现在男风盛行,这也没什么的。最根本的原因是杀生丸是他哥哥,亲哥哥,他无法接受兄弟乱【伦】,这是他心中永远过不去的一道槛,只要自己稍微有点沦陷的时候,他就会提醒自己他和杀生丸是兄弟,这是【乱】伦啊!【乱】伦!这是对父王的背叛,对不起已经去世的母妃。他永远也无法接受杀生丸的爱,是世俗的眼光,社会的舆论还有对桔梗的爱,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桔梗了,自己也不清楚现在对桔梗的感情是怀念还是爱,无论如何,这都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在这场兄弟【乱】伦中唯一让自己清醒的存在。

    夜凉如水,狐袍暖身,桂殿兰宫,玉石栏杆,长身倚立,心凉无息,愁思哀绪,永无结期。

    原本锐气腾腾的淡金眸子此刻却呈现出一种柔和,现在站在他身旁的月昭容飞扬跋扈的样子极端让人讨厌,如果不是为了压制松岛原,藤原翔太的这个女儿他是看也不会看的,但是此刻一切都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火树银花不夜天的胜景让他陷入深深的回忆。

    以前父王还在时,宫中除夕夜祭祀他也会在一旁看着,他想觉得这一切是极其无趣的,特别是那群大臣时不时地要拍一下父王马屁的嘴脸让他深感恶心。可是后来在犬夜叉六岁那年就都变了,小小的身躯缩在父王的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可爱极了,面上不露声色的,心中已经想过千万遍把那孩子抱在怀里的愿望。再到后来他稍微长大时,与他母亲谈笑风生,总想着有朝一日君临天下,站在文武百官面前与他谈古说今,共享万里江山。可是那人眼里的快乐却并不长留,十六夜死后,犬夜叉在祭祀当晚便沉默不语,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舞蹈,眼中的落寞一清二楚,想与他亲近,承担他的痛苦与悲伤。可一过除夕夜,正月初一的国宴上,他又像一只欢脱的大狗举杯畅饮,每次都要一醉方休才肯停下,就是父亲也劝不住。其实那个人到底是快乐还是悲伤,自己也很少能看出来,他永远都大大咧咧的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仿佛永远也没有悲伤,可前些日子自己亲眼见过了他的悲伤,可隔日又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一点一滴地回忆自己犬夜叉的过往,刚硬的脸上柔和了不少。下面的大臣还以为是自己朗诵的诗句符合皇帝的口味,喜笑颜开的,更加卖力的念着诗句,“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人春风。”寒辞去冬雪,暖带人春风?寒冬过去,便是春天了,杀生丸少见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点和颜悦色之态,唇角浅浅一勾道:“好!赏!”“谢陛下!”

    月昭容虽然最近宫中广言月昭容圣宠极深,皇帝却在祭祀结束后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未到任何后妃宫中留宿,径直往夕萤殿去了,当时月昭容的脸色是相当难看。

    晚上杀生丸还是在夕萤殿留宿,他抱着犬夜叉,陷入了安稳的睡眠。而犬夜叉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反抗,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怀抱,但今夜他睡得不□□稳。

    梦中他回到了童年,在父王的怀抱里睡觉,在母妃的注视下玩耍,一切都那么美好。但突然场景一切换,他看到杀生丸冷冷地看着他,扯着他的衣服,不顾他的反抗,将他锁在一个金制的囚笼中,任他叫喊,冷酷无情的眼神中毫无动摇之意。

    终于,这几天一直隐藏于心的情绪来个大爆发,他哭喊道:“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弟弟,你的亲弟弟!你这是手足相残啊!”他见杀生丸不理睬他,声音更加悲戚,仰天天空,大声道:“父王,你救救我,皇兄他欺负我,父王,求求你救救我!”

    杀生丸向来极其敏感的神经被敏锐地发现了吵闹声,哪来的哭声?他睁开眼睛,扫视周围,却发现怀中人在嗫泣,眼角已被眼泪沾湿,颤抖的身躯,给人以强大的悲伤,这种悲伤能带着别人与他一起堕入更深的悲伤中。

    杀生丸赶紧摇醒少年,“犬夜叉醒醒,快醒醒,你是在做梦。快醒醒。”少年如愿醒来,他迷茫地看着自己,眼角还带着泪,空洞的眼神令杀生丸的心脏揪着疼,他不知道接下来再说什么话来安慰少年。少年却猛然扑进自己的怀抱,大声哭泣道:“皇兄,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求求你别欺负我好不好?我会听话的,求求你,别再欺负我了!”到最后,犬夜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小声小声地嗫泣着。

    杀生丸觉得悲痛得无以复加,他感觉有一块鱼刺卡在喉咙上,不好咽下去,却也咳不出来,这种难受他无法与人言说,他只能独自一个人承受,他一下一下地拍着犬夜叉的背,道:“我不欺负你,你放心,我不欺负你,你好好睡吧……”

    怀中少年呼吸渐渐平稳,陷入沉睡之中。可是杀生丸却睡不着了,一夜未眠,心如刀绞。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等到犬夜叉爱上自己的那天,现在看来,是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了。?

    ☆、占花名儿

    ?  正月初一,长瀚宫前的皇家大道上车水马龙,冠盖相望,鼓声震天,好不热闹。

    杀生丸穿着崭新的龙袍接受众位大臣的跪拜,更有远方向西国称臣的游牧民族来朝见。

    国宾馆大摆三千里筵席,款待文武百官和使臣,就算是宫中的小宫女和太监也会被妃子放出来观摩,即使不能参加,看看也是很好的。

    可是面对如此的太平盛世,杀生丸的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

    凤舞鸾歌兮俨欲飞,披烟弄月兮宵未归。

    为了得到皇帝的嘉赏,舞狮和奏乐的乐师们都卯足了力气,把自己所学的全都表现出来,可是皇帝的心情还是不太好。

    虽然杀生丸一直都是一张面瘫脸,但是跟他“朝夕相处”的大臣也从他那张脸上看出些端倪,比如现在眼睛微眯,眼角向下弯,嘴唇僵硬的抿着,这表明心情相当不好,所以众官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还是要小心地抬眼看一下犬夜叉的表情,然后再安心的下去,幸好幸好,活下来了!

    相对于杀生丸的心情不好,犬夜叉的心情也不好,事实上整个夕萤殿的气氛都相当低沉。犬夜叉——从一大早上就开始敲锣打鼓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不让!所以犬夜叉选择起床,无奈地眺望远方,作哀愁状。众宫女——陛下说要好好服侍殿下,所以不能去看表演了,居然连这点小小的休息时间都给我们剥夺,还让不让宫女活了?不让!继续努力工作!……去你大爷的春节!

    “珊瑚,把我的《孙子兵法》拿过来!”“是,殿下。”“把我的《司马兵法》拿过来。”“是!殿下!”“拿《吴子》来!”“是!殿下——”

    “《六韬》!”“是——殿——下——”……“珊瑚,把我的……”突然间直接一堆书从犬夜叉头上砸下来,“殿下!你的书!”“珊瑚!你这是做什么?”

    “省得你叫的麻烦,我直接全拿来了。”

    犬夜叉因为严重的起床气,心情现在相当坏,刚准备劈头大骂一顿,就发觉珊瑚的状态也不太好,于是决定压一下自己的怒气,好声好气问道:“珊瑚,你生气了?”“没有!我心情好的很!”肯定是生气了。

    “气什么呢?”“我能服侍殿下,可是我十几世修来的福分!有这样的福分在,我乐得都快上天了,怎么会生气呢!”看来是不让去观看表演这件事。

    “既然你想出去看表演,那我就放你出去吧。”珊瑚一听这话,刚想高兴一下,却倏地想起杀生丸说的话,“到时候就在殿里服侍他,不用去看表演了。”最后邪见又加上一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动小心思了,一个不小心,掉的可是脑袋。”

    珊瑚的心情立即低沉下去,回到:“殿下你说的话有什么用?这要皇上金口玉言才行。”“我是这儿的主人,难道说话还不管用了?”“官高一级压死人!”好你个杀生丸,我现在真是成了你的囚犯了,说什么也不管用。

    就听到犬夜叉大喝道:“把刚才拿出来的这些书全烧了!”“什么?”“反正我现在不能上阵杀敌,看得再多,也顶多纸上谈兵,有什么用处?全烧了,省得我看得心烦意乱。”珊瑚还以为他是开玩笑,才发觉他的神情严肃,带着些怒气,看来是真的。不过这殿下都这么说的,她这做下人的也不好多管闲事,就算他日后后悔了,也只能说是他自己的错。便招招手,让翠子和菖蒲他们把书搬出去,架起火堆来,直烧得个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远远地看去,也是一清二楚。

    在长瀚宫前的杀生丸看到韶永宫那块腾起的烟雾,仔细看看,那不是犬夜叉所在的夕萤殿吗?那家伙又在搞什么东西?

    下面的群臣也有所发现,那不是皇上临幸【男】宠的地方吗?这要不要跟皇上说一下啊?可是抬头看看皇上,杀生丸已经原本正坐的身子现在微微向韶永宫偏去,拳头握紧,算了,还是不要上报皇帝了,继续假装欣赏表演,保住小命要紧。

    犬夜叉那家伙是要引火自焚吗?这几天他虽然心情沉闷了些,但是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自杀!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古灵精怪的,算了,还是不要管他了,省得到时候他说自己瞎操心。他转头看着坐在近前的白月一族的使臣,今年白月一族进贡的贡品尤其多,他虽是个有私情的皇帝,但还是要以国事为重,便道:“来人,赐白月使臣五十年陈酿的醉芳酒五坛。”

    醉芳酒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五十年陈酿,而且是五坛,这更是少得的恩赐啊,激动得白月使臣赶紧跪下谢恩,“谢陛下隆恩!”

    下面的群臣也交头接耳的,看来最近得好好跟白月使臣亲近亲近啊!当杀生丸看到松岛原那家伙向白月使臣这边看,低头与自己儿子轻语,杀生丸十分满意,拿起桌上刚倒的酒,仰头一口喝尽,这几日自己对松岛原这个老头步步紧逼,先是撤了他侄子的职,把他在京城中的开设的一些店都关了,又是把她妻子的家族的中的好一些人都降了职,他的叔父也发配到了远疆,他家有兵权的几个尽量调配,收回兵权。现在就要看他怎么反映了,这几日他与犬夜叉闹的不好,但这些事情足够削减他心中的一些不满。

    犬夜叉站在殿前看的“火光烛天”,书一本一本地投进了火堆之中,这些书是父王送给他的,他小时候看起来爱不释手,可是现在它们再也没什么用了,他看着这些书,除了回忆父王也做不了什么了。童年的梦想破灭,九重锁深宫,不见天日,烧了反倒心里好受些,算是与过去的告别。

    晚饭的时候,因为御膳房还要准备国宴,但是皇上又吩咐了夕萤殿这边也不能落下,上的菜色要与国宴一样。所以御膳房现在叫个忙啊,火热朝天的。

    佳肴像流水一样送进夕萤殿,犬夜叉看着这菜送来永无尽头,可这上菜的人又说杀生丸吩咐一样也不能落下,不禁感叹,他这是要撑死我吗?于是就把八个近身服侍的宫女叫来一起吃,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菜就全让下人送到外面看守的侍卫那里,就连在杂物间干活的嬷嬷也没落下,吃得个死撑死撑的。外面所有还在冷风中受难的人都高兴地开始歌颂犬夜叉的功德,响声比起远处国宴的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心情一直不太好的宫女们也高兴的嬉笑了起来,珊瑚吃得饱了,便提议到:“殿下,我们来占花名儿吧!”这一提议乐得所有宫女都附议:“占花名儿好!有趣又斯文的。”

    犬夜叉倒不太高兴:“占花名儿?女孩子的东西,我才不要玩!”说罢就摆摆手,让他们各回各处,各司其职。这菖蒲马上跳了出来:“殿下!我们这几日都辛苦服侍你,你跟陛下关系不太好,可苦了我们。再者说今天是春节,我们连个假期都没有,就看表演的机会都剥夺了。看在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答应我们吧!”大睁着眼睛,眼眶中蕴含着泪,随时都要滴下的模样,楚楚可怜的。犬夜叉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了,只好答应,“好吧,占花名儿就占花名儿吧!”“耶!”

    珊瑚准备让人桌子和椅子来摆,直接被犬夜叉给打断了,“还摆什么啊?直接在床上放一张小桌,这床够大,我们八个人在上面绰绰有余,围着桌子占花名儿就好。”

    “可是……”珊瑚凑到犬夜叉耳边轻轻道:“陛下会说的。”“哎呀!不要紧的,我到时候就说只是我逼你们的不就好了,不要紧的,你要是不乐意,就别玩了!”这最后一句,他喊得尤其响亮,逼得珊瑚不得不从,要是不从,可得引起民怨了。

    这人都坐在床上,围着一梨花木做的小桌,摆上刚刚筛好的热酒,并上几个大茶盘的果子,放上签筒和骰子,玩了起来。

    犬夜叉先是一要骰子,掷出来是七点,从犬夜叉数起,到菖蒲。这菖蒲微微一笑,伸手拿了签筒过来摇了一摇,掣出一根。拿起来一看签上画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那面又写着:“连理枝头花正开”。注到:“花贺掣者三杯,大家陪饮三杯。”顿时引得大家一顿笑,菖蒲也羞红了脸,只嘟囔道:“喝酒!喝酒!”这大家喝完酒,就听玲珑笑着说:“刚才见你跟那送菜来的小厮钢牙挺有意的,眉来眼去的,我可是是看得一清二楚。”“又取笑我!”这犬夜叉听得也乐道:“这钢牙是我从小的好哥们,要不要我去给你们两说说情啊!”“殿下!你不要再说笑了!”脸上的红云愈加清晰,众人见他都快不要意思地钻到地底下去,也不说什么了,只是略微笑笑。

    菖蒲伸手一掷骰子,掷出个二十一点来,正好轮到玲珑,菖蒲赶忙道:“好你个玲珑,刚才还取笑我,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掣出个什么来?”玲珑莞尔一笑,不语,要着签筒,掣出一根签,上面画着一朵栀子花,写的是“玉质清寒”,又有云“薝卜香清水影寒”,这让犬夜叉稍稍愣了神,这莫名地符合桔梗,唇角一勾,便道:“赶紧看看注的是什么?”“自饮一杯,随意指人掷骰。 ”说罢,玲珑便起身自喝了一杯,“那我就先干为敬了。”接着又云:“珊瑚,你来掷骰。”

    珊瑚掷出个十六点来,一数,便是到落英那儿,这落英一掣,便是一朵罂粟花,写着“绀色染衣”四字,上题诗道:“便与落英餐一饱”,落英这一愣,便又大笑道:“你说这东西也有趣,上面竟还真有落英二字,也算碰巧让我抽着了,让诸位群芳一笑。”“诶!别看这句,这全诗写的是‘戏从花国觅春粮,无数红尘苍玉囊。 便与落英餐一饱,臣饥欲死笑东芳。’我看是说你像罂粟一样让人上瘾吧!”珊瑚一解围,众人也倒不尴尬,笑得开心。后面写的是:“掣者再掷,为偶可随意命人,为奇群芳当罚掣者不论诗词雅谑一支为贺。”这落英一掷,是“十二点”,便让犬夜叉来掷骰子,一投却是“十点”正好轮到自己。

    犬夜叉便起身拿了花签一摇,道:“这女孩家的游戏我也来看看弄出个什么东西来。”这一摇,却让人意想不到,这掣出的花签上面画的是一株杏花,“瑶池仙品”。这下犬夜叉只好尴尬地笑笑:“这算个什么?我就说了这是女儿家的游戏。”刚要罢手,众人就赶忙阻止,“看下去,看下去。”上面又有云:“日边红杏倚云栽。”反面的注是:“得此签者,必得佳偶。大家恭贺一杯,共饮一杯。”宫女倒都喜闻乐见的,“这必得佳偶,说的是一定是皇上吧。”“这算个什么?我一个男人。”众人不管,依旧倒酒饮尽,轮番恭贺犬夜叉。

    “女孩子家的,整天自己不想着找佳婿,却想着撮合两个男人,干什么呢?游戏罢了!”说着便又一投骰子,“十五点”。轮到了珊瑚。

    “是‘桃花’。”“快看看写的是什么。”“武陵别景。桃红又是一年春”“看来这某人的小心思是要实现喽!”“说什么呢!”珊瑚嗔道,又念了背面的注,“这写的是杏花陪一盏,坐中同辰、同姓者陪一盏,赶紧喝酒。”却突然反应过来这杏花是犬夜叉,同辰、同姓者其余八人之中是一个也没有。只听得犬夜叉咳了两声,“我喝便是了。”

    这众人是玩得热火朝天,不禁觉得,纷纷脱了外衣,后又行了酒令,夜深了也没个休。

    一个银色的身影推开了门,见地下五颜六色的衣服掉了一堆,床上隐隐约约坐了一群人,嘻嘻笑笑的,霎时脸色难看了不少。上次还保证再无下次了,这又玩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床边,猛地一揭床帘,惊得众人抽一口凉气,“陛下!”?

    ☆、归舟

    ?  吓得众侍女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大喊道:“参见皇上。”杀生丸皱着眉头看着斜倚在床上的人。

    那人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他靠着桌子,手支起下巴,扯着嘴角,独剩的一件里衣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懒散道:“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想要这样的。我们就是在玩占花名儿而已。”

    想想这小子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好无奈地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谢皇上。”侍女们拿起地上的衣服,飞也似地逃出大殿,猛地关上大门,接着就听到“嗒”“嗒”响亮的脚步声。

    上前去把对面人的衣服拉好,要是再不拉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结果那人直接一歪,倒在自己怀里,“皇兄!”不禁惹得杀生丸吸一口凉气。犬夜叉体温很高,高到已经让人想入非非。他猛然爬起来,直接抱住杀生丸地腰,“皇兄,我们去划船吧?”这让杀生丸直接吞了吞口水,“现在已经是丑时了。”“丑时了?”犬夜叉仰头盯着他的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不过是丑时,又不是寅时,也不是卯时,更不是辰时,所以有什么要紧的?”他嘟起自己的嘴巴,仿佛完全理解不了杀生丸的话。

    犬夜叉的衣服已经从肩头滑下,胸膛也露了出来,蝴蝶骨清晰可见,小麦的肤色显得尤其诱人。他醉了酒的模样,实在是太要命了。

    “没什么要紧的。”快速将犬夜叉的衣服拉起来,顿时舒了一口气,这样好多了。“所以我们去划船吧!”他搂上自己的脖子,脸上带着笑意,靠近自己脸颊,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热气吹拂着耳垂,全身一片燥热。眼睛微眯着,纤长的羽睫轻颤,惹得人心也一颤一颤的。这样的肌肤之触,完全让人把持不住。

    杀生丸刚想翻身压住他,就觉得怀里突然一空,那人笑着道:“那我们就去吧。”“你身体还没有好,外面冷,还是不要去了。”“哎呀,皇兄!”不断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好——”这个好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刚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夕萤宫依山傍水,旁边的久致池所连通的河道直通宫外。犬夜叉穿着一拢红色的深衣靠在杀生丸怀里,因为微醉的原因,所以他不太清醒,只能由杀生丸一人划着两根船桨。杀生丸真的感到无比心累,朕堂堂一个皇帝竟然在这里划船?而怀里的人明明说要出来划船,却几乎马上很快估计就是瞬间快要睡着的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果然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他是个错误的决定。

    就在杀生丸决定放弃回宫的时候,却听到犬夜叉说话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杀生丸真的很怀疑这是梦呓。接下来又听到犬夜叉道:“皇兄,你说从这条河开始游,能不能逃到外面去?”“你说什么?”,当即死死的摁住犬夜叉的肩膀,质问道。犬夜叉却不以为然地拉开他的胳臂,继续道:“皇兄,我其实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你。”杀生丸顿时一怔,赶紧往怀里看去,确定这个人不是在说梦话。只见犬夜叉抬眼看着自己,虽然微醉,眼神有些模糊,但依旧可以看清其中的认真,“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毕竟你还是皇帝,还是我哥哥。”杀生丸觉得这不太可信,毕竟前一夜犬夜叉的表现让自己以为完全不可能了。但听得那朦朦胧胧的声音继续道,“我怕我接受了,就是对父亲的背叛,甚至于对所有人的背叛。”杀生丸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该说什么,例如你别担心,你瞎操什么心呢之类的话?

    “你很好,你可以让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奋不顾身地爱上你。所以我又想,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要爱上我呢?吶!你为什么爱我?”犬夜叉的金眸微抬,下颚仰起,求知心切的模样。“犬夜叉,你也很棒,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但是没有好到能让你喜欢我。”“犬夜叉,你是值得朕这么喜欢的。”“值得吗?”认真地点点头。

    “杀生丸,我会试着接受你。其实我已经在尝试了,只是我不知道接受要等到哪一天而已。”杀生丸摸摸犬夜叉的头道:“只要你尝试就好。”低头在犬夜叉的额头一吻。

    此时此刻,犬夜叉事实上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浆糊一样被搅得一团糊涂。他看着杀生丸。新年时,宫中处处点着灯笼,灯火辉煌。风拂过杀生丸的面庞,带动银发飞扬,风钻进他的长袍,鼓起来发出簌簌的声音。红光映着他的脸,金色的眸子带着醉人的猩红色,如同湖水,宁静的,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这泛起涟漪。而这引人遐想的眸子中,现在唯独倒映着自己。带着这翻飞的银发,舞动的长袍,明亮的灯笼,美到极致的面庞,犬夜叉觉得自己不能再思考了。

    正月初一晚上后妃和宫女放的河灯,不知何时已经飘到这里来了,带着已经很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最后的生命残响。犬夜叉的黑发披散的,缱绻的,清幽的风带着它们轻轻的摆动,因为幅度太小,就像是漂浮着一样。他穿着一身的红衣,灯笼的红色光芒笼罩着他,他半阖着的金眸带着醉意。少年已经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了,他放松地让自己搂着他。自己怀中的少年,风吹而动的红衣,还有虽然很微弱但是因为连成一片而显得极其灿烂的河灯,以及那忽闪忽闪的灯笼的光,这样的画面美得惊心动魄。

    犬夜叉抬起身来,嘴微微张开,闭着的眼睑极细微地颤动,都让杀生丸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很适时宜地低下头,一只手钻过少年右手与身体之间的缝隙,轻抚少年的头,手指钻进少年黑发中,另一只手搂着少年的腰,将自己的唇覆上少年的唇,舌头扫过少年的贝齿,再深入到口腔,搅着少年的舌头。吮吸着少年的唇,勾着他的舌,让他接受自己的邀请与自己的共舞。

    这样的一个夜晚,在一片热闹与喧哗后无人察觉的安静中,才真正让杀生丸胸腔中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带着激动之情,夜深人静时,他搂着自己的少年入睡,唇角浅浅地笑,像是冬去春来后暖风拂过一样,让百花绽放。?

    ☆、处决

    ?  因为昨晚要等到快要卯时才睡觉,而杀生丸一般卯时便要去上早朝,就算是强大如杀生丸也撑不住,便干脆与犬夜叉睡到了未时,早朝一天不上不要紧,睡觉少一个时辰都要命。

    犬夜叉昨晚醉酒未醒,又出去吹了冷风,所以相当头疼,睡到未时差不多就被疼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往周围一看还在自己的宫殿里,于是决定再睡过去,可是倒下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某种奇怪的东西,手一摸,这东西比较硬还在上下起伏,这床上什么时候有这玩意儿的?再往上一摸,凹凸不平,但是相对刚才的比较柔软,这到底是啥?可惜犬夜叉实在困得不行,也不打算深究,就哑着嗓子喊到:“珊瑚,把我床上这个多余的东西搬出去。”接着就要躺倒继续睡,却突然感觉这东西伸了一凉凉的东西抓住自己的手,随后就听到低沉的一声:“你说谁是多余的?”

    我去!这玩意儿还会讲话?吓得犬夜叉瞬间就不迷糊了,直瞪着眼睛看,这是杀生丸?我去——这是杀生丸!“你怎么在我床上?”惊恐地问。

    杀生丸无奈,果然那家伙昨晚的那些话都是醉酒后说的。扶额,黑线,“你不记得我们昨天晚上?”“我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犬夜叉惊得魂魄都要飞到天外去了。尼玛他不会趁我昨晚不清醒,做出来那种事情?可是我也没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啊!除了头疼。“你灌了我迷魂汤?”震惊地说出自己的猜测,“难怪我头疼。”“那是因为你昨晚和侍女喝多酒了。”“哦。”得知答案后犬夜叉就决定再睡一个回笼觉,刚躺下就又爬了起来,郑重其事地问道:“昨晚我们到底干什么了?”

    杀生丸看他一脸脑洞大开的样子,决定告诉他,“朕来的时候,你已经喝醉了。你死命缠着朕要和朕说话,朕就撤了侍女,你胡说八道了好一阵才睡。”一个自己瞎编的故事版本。“我会死命缠着你?”点头点头。不对,胡说八道?自己不会一时喝醉酒就把要逃跑的事给抖落了出来吧?

    “我昨晚没有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吧?”犬夜叉惴惴不安地问道。杀生丸顿时被犬夜叉的模样逗乐了,跟小狗小心翼翼地探知前方有没有危险的样子一模一样,当即决心要说实话从而抚慰他不安的小心脏,“没什么。你就说了你想逃跑。”

    犬夜叉的表情瞬间从震□□成惊吓,赶忙解释道,“皇兄,你千万别当真啊!我昨晚只是酒后乱言而已,你也知道我脑子一直不太清楚,思维也比较短路,所以……”他看到杀生丸平时的冰山脸,此时的表情有些微妙,嘴角上钩、抽动,这像是在笑?

    “杀生丸,你这个混蛋!你害我担心死了!”犬夜叉瞬间就死死地拽住杀生丸的衣襟,胡乱扯,嘴里大骂不止以来泄愤。

    还在外面守候的珊瑚听到犬夜叉的骂声带着重物撞击的声音,猛地冲进去,“殿下!我来救你了!”

    杀气腾腾地冲了进去,羞愧满满地出去。因为看到这一副画面的时候,珊瑚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红衣的少年衣衫半褪,已经露出来胸膛,双手死死地抓住白衣青年的肩膀,抵在对方的身上,面色通红。地下的白衣青年却面色祥和,胸膛也敞露着,衣衫不整,脸上的表情像是享受?二人的下半身都在被子里,引人遐想。

    少女的脸蛋几乎红得发热,飞速道,“对不起,殿下,你们继续!”说罢,便“砰”地一声关上门。

    “不,珊瑚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啊!”犬夜叉话未说完,就立即被杀生丸一把扯了下来,拉上衣服和杯子。犬夜叉就这样伏在杀生丸的胸口,感受他温热的鼻息,身体立即做出了反应,推开他,侧躺下去。“喂!你干什么呢?”“朕只是怕你着凉。”“说得好听。”犬夜叉面对杀生丸这种老流氓,对于他的话第一反应都是“骗子”!

    “朕想起床了。”“那你就起呗!”“你就不挽留朕?”撩起犬夜叉的一缕黑发,轻嗅。“杀生丸,你没病吧?我不是你后宫的妃子,不会每次一看到你就难舍能分,来跟你上演一场《牡丹亭》的生死爱恋。”“……”

    尚书房。“陛下,都准备好。”邪见手执着拂尘,恭敬的站在一旁。“让羽林军并上左右卫都候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行动。”“是。”

    杀生丸透过尚书房的窗户看向远处的宫门,脸上一片阴暗。老匹夫,怕是你这次出了建福门,之后等你的便是鬼门关了。

    酉时。松岛原相约白月使臣在玄武门相见。松岛原领了些族人在玄武门给白月使臣送别,现在杀生丸对他步步紧逼,使得朝中大臣都对他避而远之,再在朝中寻找庇护是不可能了,唯独这外疆的使臣可以协商图些保护。“最近大人在皇上面前是出尽风头啊!”“不敢当,这一切都是我们大王的治理好,才能向西国皇帝上贡这么多贡品,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只望这些日子我说与大人的事可以好好考虑,我在朝中,你在外疆,我们互帮互助,必能……”这松岛原还欲说下去,却突然突然看到一段强光扫过,大惊,明晃晃的光影之中站了两个人,他眯起眼睛看去,待看清之后,立刻跪下大呼道:“参见皇上!”

    却只听得杀生丸冷冷道:“必能什么啊?”这一声吓得松岛原大惊失色,“并没有什么。臣只是来给白月使臣送别的。”“送别?白天晴空万里,白月使臣你不走,这夜路黑灯瞎火的,你反倒是看得清?你是猫么?”只听得杀生丸一阵戏谑。“皇帝陛下,我们只是收到来信说返回白月氏的路上白天已有埋伏,所以才决定夜里出发,让白月氏的勇士先行处理路上的阻碍。”这白月使臣见皇帝夜晚亲临,心中大呼不好,这阵势看来是有大事情发生了,没想到自己来参加个西国国宴却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只能尽力陈述已知的事实,来撇清嫌疑。

    杀生丸冷哼一声,“书信?朕这里可是查出了不少你与松岛原通信的书信。”只见邪见扔出一堆信纸来,松岛原迅速爬过去,捧起地上的纸细看,瞳孔霎时就紧缩,哀呼到:“陛下,这不是臣写的,臣是清白的啊!”“这难道不是你的字迹,其余上面的难道不是白月使臣的字迹?”松岛原立即哑住了,这上面清清楚楚的,的确是自己的字迹,可是自己的确没有与白月使臣有这样的书信来往啊。当即匍匐在地下哀呼道:“这是有人刻意模仿臣的笔迹陷害臣啊,请皇上您明鉴啊!”

    倏地空中一声响,一群黑衣蒙面人跳了出来,直奔向杀生丸,要取他的性命,杀生丸立刻反应过来,提起爆碎牙便是格挡,与其展开殊死搏斗。紧接着就听到邪见紧张地大喊:“羽林军!左右卫!”一群人影马上从四周包抄上来,刀光剑影之中,黑色与银色交织在一起,黑幕之下,肃杀的气氛令人胆战心惊。“唰唰”地挥剑声音在宁静地夜晚听起来异常清晰。战士们呼吸吐出的浊气还未散开就被对手一刀劈开,刀起刀落,猩红的血液嘭溅出来,快要将整个城门染成红色。只听得羽林军的一声声暴喝此起彼伏,他们手紧握着细长的刀柄,凌厉的刀光在空中舞动,刀被鲜血染红,再次挥起,“锃”地一声与敌手的剑相碰,使劲全力逼近对方的弱点,直刺命门,血色飞舞。带着潮湿腥气的空气,挥洒着战士的汗水,以一方倒下成为结束,玄武门再是洗刷不掉那样艳丽的颜色了。

    杀生丸猛地一掷爆碎牙,刀锋“噗”地一声陷入泥土中。他全身染血,白色的长袍被吹得“簌簌”的响,让人心颤害怕,银色的长发上也沾了不少鲜血,飞舞飘荡着,通过刀面反射的银光,可以看到他冰冷的薄唇吐出凉薄的词语,“诛九族!”

    松岛原吓坏了,匍匐着身体,硬是爬到杀生丸的面前,大呼道:“陛下,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这与我无关啊!臣是无辜的,无辜的啊!”旁边的白月使臣已经吓昏过去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画面,刚刚跳出来与羽林军厮杀的那群人他是根本不认识,可是他们与羽林军的拼杀让他明白自己算是逃不了嫌疑了。

    松岛原仍是努力为自己辩护,他是真的不知道这群人是谁啊,“他们要陷害臣,求皇上明察,明察!”他声嘶力竭地喊,死命地磕头,眼泪扑簌扑簌地不停流下,可谓是老泪纵横。

    邪见却先发话,“夜晚在玄武门之外徘徊久留而迟迟未去,岂不是有反叛之心?”“臣只是来送行的。刚才白月使也说了是白日有人埋伏。”“只怕这只是松岛大人的借口。”“臣若是要刺杀皇上,自不必在这玄武门前,这明显就是包藏祸心啊!”“松岛大人说笑了,玄武门对内廷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控制了玄武门就可以控制内廷,控制了内廷也就可以控制皇帝与后妃,进而控制朝廷乃至整个国家。您作为前朝元老难道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松岛原这下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这就是一场纯粹设计好来陷害自己的计划,只是自己还乖乖地往里跳罢了,可惜他一朝为臣,权倾朝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眯起眼睛,抬头看去发觉杀生丸的眼中少有的带些笑意,却带着深深的嘲讽之意,冷若冰霜的脸却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冰冷不带感情、望而生畏的笑容。

    松岛原目光无神地倒在地上,任由锦衣卫拉走自己,看着杀生丸渐渐远去,他突然大喊道:“皇上,先帝在位时,许多人不同意您登上王位,当时老臣是支持您的,后来您对朝中进行大清洗,臣也是竭力帮助您的。您改革时,臣让不知多少朝中大臣站在您这边!皇上,你不能恩将仇报啊!”那个银白色的身影却没有一丝变化,仍朝前走,不曾停留。“皇上,您要清除老臣只因臣是前朝元老吗?”白色的长袍在风的带动下疯狂地舞动着,却也没有牵扯住那人的步伐。最终,松岛原沙哑着嗓子,大声喝到:“人之无情,乃可至於是乎!”再不作任何挣扎,颓废地歪着头,远远看着那银白长袍上的鲜血是那刺眼。松岛原倏忽仰天长笑,泪涌如泉,却不知究竟他是为何而笑为何而哭。

    翌日,松岛家因妄图篡位□□之事而诛九族,朝中空出的许多位子大多由藤原家的族人补上,曾经与松岛家有来往的纷纷撇清关系,诸多大臣都去与藤原家一家亲近,藤原家门前顿时车水马龙,只是不知这要繁华的光景能持续多久。

    白月使臣因与松岛家一起谋反,也被杀生丸一同处决了。不过现已查明与白月氏皇族没有关系,只是他一人所为,杀生丸念及白月氏近年进贡岁币不曾缺漏甚至犹有多余,又因白月氏向来安定,所以决定不追究白月氏皇族责任,只处决白月使臣一人。当白月氏的大王得知此事感激涕零,又向西国进贡了好些贡品。原来这白月氏的大王向来是懦弱胆小的,最先向西国称臣的,以来求得庇护,现在得知不追究皇族的责任,更是高兴地庆祝了好久。?

    ☆、温泉

    ?  犬夜叉在夕萤宫居住良久,也摸清了这套楼阁的布置,这座宫相当的大,有许多有意思的地方。不过因为犬夜叉一直计划着逃跑的事,外加在和杀生丸周璇,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好好逛逛。特别是露晞园那里有个好大的温泉,犬夜叉已经窥觑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今天终于有时间了去好好地享受一番,犬夜叉当即“唰唰”地扒掉了所有衣服,“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哦嚯嚯~尼玛这实在是太舒服了!”刚钻进水里犬夜叉就不禁感叹不已,顺便称赞一下他老哥,“杀生丸也算是做了一件人事了。”犬夜叉把头靠在池边,让整个身体浮在水面上,温热地泉水滑过他的身体,瞬间让他有一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感觉,虽然这句话完全不应景,但以犬夜叉的思维,他只能夸赞苏轼“这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因为身体飘起来,随着水流一晃一晃的,这让原本就很具有童心的犬夜叉高兴得直抖脚,小腿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水面,弄得水花四溅,自己也“咯咯”地笑个不停。

    岸上的脚步愈来愈近,愈来愈大,可惜犬夜叉玩得正高兴,完全没有发现,直到感觉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珊瑚?”转头想看清那人,却对上了一双和自己一样的淡金色眸子后,立即吓得往水里一钻,半个脸都藏在水里,只让耳朵尖沾着水。杀生丸见他对自己极其防备的模样,便冷冷道:“你怕朕么?”犬夜叉钻出来,露出嘴说道:“谁让你悄无声息的出现,是个人都会被吓着好么!”接着就又沉了下去。杀生丸默然不语,只盯着他看,看得犬夜叉直发毛,“你不走吗?”“朕就这样看着你。”

    犬夜叉其实是想继续泡的,可是被一个人盯着看,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于是道:“我已经泡够了,准备穿衣服了。你去外面等着。”杀生丸凑近看着他,看得犬夜叉连连后退,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杀生丸才转身离去。

    杀生丸一走,犬夜叉就从池中爬了出来,捡起衣服就跑。在温泉旁边的小屋里,拿了条浴巾随便裹了一下,就往露晞园出口的反方向跑,准备爬墙逃跑,以最快的速度甩掉杀生丸。犬夜叉发力猛跑,却被半路窜出来的一个东西吓得停住,退后一看,那不是杀生丸吗?惊得被雷劈中的犬夜叉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怎……怎……么?”“你是不是想问‘朕怎么在这边?’。”狂点头。“朕早就猜到以你的性子会逃跑了。”

    犬夜叉无奈选择放弃逃跑,显然他的对手很了解他,可是他对对手的了解相当少。犬夜叉挠着头,想想接下来的对策。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动作会导致很严重的结果。因为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他伸出臂膀时,半个肩头都露在外面。还未干的水珠在肌肤上滑过,锁骨清晰地暴露在杀生丸的眼前,深邃的锁骨积着少些水。犬夜叉这几日一直在深宫中呆着,好吃好喝的,白嫩了不少,因为泡温泉的原因,脸白里透红的。鞋也没有穿,光洁的小腿、纤细的脚踝、洁白的双脚,不停地抖动着。这样的姿态,实在让人心痒痒。

    杀生丸一把搂住他,扬起他的脸,作势要吻他,犬夜叉吓得立马推开他,“杀生丸你这混蛋放开我!”杀生丸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管他的抗拒,继续靠近他红艳的双唇。犬夜叉泡过了温泉,身体相当敏感,他感觉杀生丸的呼吸尤其重,热腾腾的鼻息喷洒在的脸颊上,看来这次不像上次那么简单了,所以他推挤得更加厉害,大喊道:“杀生丸,你别对老子发情,后宫三千佳丽等着你呢!”见杀生丸还是不放,犬夜叉当即神力爆发,“啪”地个杀生丸一个巴掌,趁他愣神的时候,裹紧浴巾,抬腿就跑。开玩笑,再不跑他的贞操就没有了好吗?他可不想跟杀生丸一起掉节操!

    奈何犬夜叉费了武功以后,体力根本没有以前那么好,外加他没有穿鞋子,赤足跑简直是要疼死他了。跑到夕萤宫前镇守的侍卫处就停了,“你们……让……让我出……出去!”侍卫当然不会同意,见到犬夜叉便行礼道:“殿下,恕难从命!”“后面有人追杀我!”这时就看到远处一个人影跑过来,一下子就把犬夜叉抱在怀里,犬夜叉大吼道:“看到没有,就是他要刺杀我!”众侍卫已跪下来参拜道:“参见陛下!”

    犬夜叉还在挣扎,杀生丸抱得他更加用力,戏谑道:“你想跑到哪里去啊?”“你放开我,别再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这儿没人管得到朕!”

    只见犬夜叉推挤间衣服已经褪了半边,杀生丸当即喝道:“快回去!大庭广众之下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杀生丸不这样说还好,他一说,犬夜叉就怒气冲天,冷哼到:“哼!我偏要这样!”“朕不允许!”

    犬夜叉快要被气晕了,我的身体我爱怎么着怎么着,轮得到你管?霎时间就推开杀生丸,吼道:“我就是要这样!我不仅要这样,我还要脱得一干二净,让他们所有人都看看!”说着就要把浴巾给扯下来。杀生丸一把拉住他的浴巾,再次把他勾进自己的怀里。这侍卫早已跪下来哀嚎道:“殿下,息怒啊!”

    杀生丸的一腔怒火早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怒火中烧,扣住犬夜叉的头,贴上他的嘴唇,便是一阵狂吻,啃咬着犬夜叉的嘴唇,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传达自己隐秘的感情。当这场如同暴雨般的吻结束的时候,犬夜叉已经被吻得晕乎乎的,他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挣脱杀生丸的怀抱,摇晃了几下身体,随后的一个动作却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他猛地抽出旁边侍卫的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道:“杀生丸,前面的我就忍了,你要再我往下,我就不管什么性命不性命的了。”那侍卫立刻就磕头道:“殿下,请三思啊!三思啊!”杀生丸往前一步,刚才火气才没消多久,这家伙又来添油,“犬夜叉!你能不每次都以性命相逼吗?”“我除了性命还有什么可以逼你的?”这句话就像凉水一样从杀生丸的心头浇下,没了火气,“犬夜叉,不过是那种事情,又不是要你的命。”

    犬夜叉听得冷笑一声,讽刺道:“不过?试问天下哪个男人愿意被压在身下?就算你是皇帝,我看也没人愿意!”接着就把刀一横,指向一个侍卫。那侍卫还以为是要取他的性命,马上要求饶,却听到犬夜叉说出一句让人大跌破眼镜的话:“你!去给皇上侍寝!”说得这侍卫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道:“殿……殿下,您说让臣干……干什么?”犬夜叉一脸鄙视地看着他,“我让你给杀生丸侍寝!”确认自己没听错后,侍卫立马跪下来死命磕头大呼道:“殿下,请三思啊!三思啊!“全都给朕滚!”众侍卫等了半天这句话,听后便把杀生丸的十八代祖宗都赞颂了一遍,“谢皇上隆恩!”霎时方圆十里内都没有人了。

    杀生丸扔掉犬夜叉手中到,就把他打横抱起来。犬夜叉刚安下心来,见他这样,又要挣扎。杀生丸冷冷道:“放心。朕不会逼你。”“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杀生丸看看犬夜叉的脚,刚才一路跑来,脚上早已伤口成片,血淋淋的,看得他都心疼,可这犬夜叉还跟没事人一样。他冷言道:“你脚上受伤了,不要动。”犬夜叉往自己脚上看去,果然是鲜血淋漓的,说得也是他无话,便往杀生丸怀里靠,一路无言。

    让犬夜叉先坐在床沿上,杀生丸再从柜子里拿出药酒,直接往犬夜叉脚上倒,犬夜叉疼得不断抽凉气,想把脚抽开,被杀生丸一把抓住,更是疼得犬夜叉要死要活的,“你放开,放开,快……快疼死我了!”“那你就不要乱动!”杀生丸又是一扯犬夜叉的脚。“好好!我不乱动,你放开,放开!”杀生丸这才放开。

    杀生丸又取出药膏,往伤口慢慢涂着,凉凉的,在刚才的折磨之后,犬夜叉倒是觉得这是一大享受了,舒服得哼了起来。杀生丸看他一脸享受的样子,顿时就加大了力道,听到犬夜叉听到闷哼一声,才放轻了力度。犬夜叉倒是一阵不爽,“你干什么?”“没什么。”杀生丸包好纱布,把犬夜叉抱起来,平放到床上,“好好休息。这几天都不要下床了。”犬夜叉嗯了一声,便侧过脸小声道:“还不知道是谁害的。”“嗯?”看杀生丸一脸阴暗,犬夜叉立即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夜晚的时候,杀生丸准时到夕萤殿,留宿一晚。帝不幸后宫,让后宫哀怨成片,最近的事让后宫再度以为这夕萤殿里其实住了一位美人,用尽狐媚手段留住皇帝,所以对这美人也是咒骂不断,不少人哀唱着杜甫的《佳人》,却仍是换不得杀生丸一个回眸。众佳丽只好给家中写信,这在朝为官的大臣得知了,纷纷上表要杀生丸重新选妃。只要把皇帝的眼睛从狐狸精的身上移开了,一切都好办,再说了,再怎么选妃,这妃子的来源还是来自各大家族嘛!

    杀生丸因为白天的事,许多奏折没有批完,到了很晚的时候才去夕萤殿,这时犬夜叉早已睡着了。这门一打开,月光就照射了进来,犬夜叉被弄得很不舒服,爬起来看到门口有一个人影,便道:“杀生丸,是你么?”犬夜叉因为被迫醒来,神志不是很清楚,声音软软的,听得杀生丸心口一软,关上门,走到床边,把犬夜叉抱在怀里,道:“是朕,你睡吧。”“嗯。”犬夜叉声音轻微得不可察觉,杀生丸便以为他睡了,轻轻摸着他的脸,却突然又听到犬夜叉说:“杀生丸,我只是需要时间慢慢喜欢上你,所以,你不要逼我,我害怕。”最后几句几乎已经听不到了。杀生丸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弧度,浅笑着,答道:“好。朕不逼你。”抚着犬夜叉的黑色的长发,柔软光滑的,让人爱不释手呢。?

    ☆、奏折

    ?  犬夜叉因为最近脚受伤了,所以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在床上进行,这对天性好动的犬夜叉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折磨,整天都在床上翻来覆去。杀生丸怕他无聊,便给他找了基本书来看,可惜犬夜叉适武不适文,常常没看几页就被他扔到一边。无聊至极时,就叫来珊瑚他们玩游戏,例如射覆、拇战一类的。都是把侍女脚上床去玩,这弄得杀生丸很不高兴,却又说不了什么。于是就把奏折都带到夕萤殿批,表面说是为了照顾犬夜叉,实则是监视他好让他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杀生丸一来,犬夜叉是更无聊了,只好在床上打滚,口里念叨:“好无聊啊好无聊,好无聊啊好无聊……”杀生丸还在批奏折,是被他弄得一点心思也没有,冷言斥责道:“犬夜叉,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杀生丸言语中的怒气是个人都可以听出来,犬夜叉只好噤声。

    他在床上滚了会儿,却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开玩笑道:“杀生丸,前些日子你还允许我去宫里逛的时候。我看你后宫的妃子真是个个风华绝代,简直就是仙苑奇葩啊。而且各种类型的都有,温文尔雅型,性感尤物型,高贵冷艳型,啧啧,你艳福不浅啊!”杀生丸听得他把自己后宫的妃子全给念了一遍,还以为他要数落自己,便落落穆穆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这犬夜叉翻了个身,撩开床帘,探出头,嬉笑道,“这样的美人在侧,你都不动心,杀生丸,我看你不是不举,是不能人道吧?”

    犬夜叉的这句玩笑直直要让杀生丸把手中的朱笔给折断了,他转过身,凌厉地看向犬夜叉。却见犬夜叉因为刚才在床上翻覆的原因,衣服早已一片凌乱,胸口露了出来,衣服也褪到了半腰,事际上,犬夜叉今天就穿了一件蝉翼罗制成的睡衣,其实根本起不到多少遮掩作用,全身几乎一览无遗,唯一起点作用的就是犬夜叉的那头黑发,遮在他身上,反倒产生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杀生丸看他这副模样,顿时感觉燥热难忍,便恶狠狠道:“不能人道?犬夜叉,朕今天就让你看看朕能不能人道!”犬夜叉一听这语气,立即往里面缩,前几天杀生丸才刚吃瘪,今天又来?

    杀生丸立刻站起身来,一把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沙哑着嗓子道:“犬夜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诱人啊?”犬夜叉眼看左右无逃路,只能弱弱道:“杀生丸,你不能逼我。”“不能逼我”这四个字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杀生丸想起前几日晚上对犬夜叉说的“朕不逼你”。可是现在都美人在怀了,犬夜叉的脚受伤了不能跑,周围也没有利器,他再不能来出性命相逼的戏码,外面都是自己的人,他呼救也无用。而且那天晚上是犬夜叉半夜迷迷糊糊说的,估计他根本不记得。所以现在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纠结了好久,杀生丸叹气道:“还不快把衣服穿好,这成何体统。”说着就帮他把衣服拉上去。比起现在眼前的这些小鱼小肉的,他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吧。

    犬夜叉震惊地看着他,这简直不像杀生丸的作为嘛。不过既然人家都放手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便赶紧脱离杀生丸的怀抱,躲到另一边的床角,又见他有些燥热难忍的样子,就感到有些抱歉,弱弱地提议道:“你要觉得难受,就批批奏折压压火气吧?”回答他的是杀生丸一记狠狠的眼刀。

    杀生丸却又是抱起犬夜叉,吓得犬夜叉疾呼道:“你放开我!”接着就被杀生丸放到放奏折的桌前,“你同朕一样是父王的儿子,就一起批批奏折吧。”这说得犬夜叉瞬间当机,这又是唱哪一出啊?杀生丸也在一旁坐下,搂住犬夜叉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这虽然吃不到肉,吃点豆腐还是不错的。

    杀生丸把一本奏折放在犬夜叉面前,道:“辅国大将军石垣和辉上奏的折子,讲的是关于羽林军制的弊端,你且看看。”犬夜叉狐疑地打开一看,浏览完以后却是有些想笑,还辅国大将军呢,怕是贪国大将军吧!提起朱砂笔,刚想写,却又抬头问杀生丸,“你真让我批?”点点头。

    一听杀生丸这话,犬夜叉毫不犹豫地写上“朕即真汉子也,尔等大臣却思虑如此空事,读汝文章如同嚼蜡,觉口干舌燥。望汝再不写此等文章戏耍朕,朕便是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汉子!尔等再不用说了。”犬夜叉递给杀生丸看,看得杀生丸大跌眼镜,怒目而视,却听到犬夜叉嬉皮笑脸地回道:“武将嘛,就应该写的这么血气方刚一点,你看,这样的皇帝、汉子,简直气势横扫千军啊!”“你写得‘戏耍’二字,可知会引起大臣多大的担忧吗!”“他堂堂一个武将,担忧什么啊!况且你看他写的本来就不属实嘛!”这点杀生丸也只能点头附和了,这石垣和辉写得的确不尽真实,自己看后也是甚觉无味。本来是想考验犬夜叉有无鉴别的能力,现在看来还不错,于是就挪了一批奏折过去,道:“你继续吧。”“你就不担心我会乱写?”“你本就是朕的弟弟,同属父王的儿子,自不用担心。”杀生丸这说得叫义正言辞,简直让犬夜叉毫无反驳的理由嘛!于犬夜叉提笔就开始写。

    最后快要批完之时,杀生丸再一看犬夜叉批的奏折,半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这言辞直率得让杀生丸无言以对,例如“此等好事,朕阅之大悦,此等事览而不嘉悦者除非呆皇帝也!”“尔等所谓何事!如此口出狂言,莫是为神仙也?竟在君父前肆意胡说!”“先前在京时狂若疯狗,今远在边疆,若还是此等狂妄,莫想生还京都也!”“张之事断非人为,朕早知,今种种欺隐皆已暴露,服朕之明鉴否?”除此之外还有柔情似水型,其缠绵悱恻有如情书“真正累了你了,朕想及便椎心泣血。阿弥陀佛,便召你回京,再不累你。”“喜也凭你,笑也任你,气也随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恼也从你,朕从来不会心口相异。”“此生唯汝能知朕心,你我便做千古君臣,令后世销魂荡魄。”特别是给巫州刺史筱原彻的朱批“朕躬甚安好,卿可安好?”若是写进情书之中,怕是女孩子都要看得脸红心跳了。

    杀生丸立刻觉得让他批奏折是大错特错了,指着那朱批,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可犬夜叉还一脸无辜道:“这筱原彻身在蛮荒之地,又将巫州治理得那么好,这本来就应该写得关怀一点,毕竟他原本在中央是文官,文官不都感情比较细腻吗?”杀生丸真是觉得自己平时一直很灵光的脑子现在是对自己这个鬼灵精弟弟一点用有没有!

    翌日早朝。这群臣看到杀生丸的朱批皆是恐慌不已,这一直很冰山的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情丰富、多愁善感了。太过直率的以为自己要继了松岛原的后尘,给诛九族了;太过柔和想到宫中盛传杀生丸有龙阳之好,自己是要和自己的女儿进宫共侍一夫了?所以,还是赶紧上奏要选妃啊!

    可是今日早茶的时候杀生丸也没有太大反应,邪见念的依旧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不禁都舒了一口气。这稻森俊辅便执笏上前道:“臣有事要奏。”“准。”“皇上在位已有三年之久,距离上次选妃也有三年之久,但至今皇上仍膝下无子,唯有月昭容一人怀孕,是时再次选妃,为宫中增加人口,也是为西国皇室绵延子嗣出力啊!”“臣附议。”“臣也同意稻森大人的提议。”下面一片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杀生丸不禁冷笑,早知这群大臣要提这件事,只是不知何时提罢了。既然今日提,他也早已有了防备之策,“诸位爱卿所言甚是,但朕即位三年以来,久居宫中,不知全国其他地方状况如何,所以朕决定要南巡体察民情,思及下江南花费较大,所以选妃以后再议吧。爱卿可有异议?”“这……”大殿之中的大臣纷纷面面相觑。这表面上说是南巡,事实上就是要去江南玩嘛,不过南巡的确是个好理由,这杀生丸即位以来一直夙兴夜寐的,比起先帝犬大将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就是皇帝问我要休息一下,你们让不让?能不让吗!所以诸臣道:“臣无异议。”“那朕翌日就起程了。”

    “什么?你要下江南!”“嗯”

    犬夜叉对于这个消息简直是一脸震惊到爆表,去江南就是出了皇宫,届时自己周围的戒备就会削弱不少,这非常有利于实行自己逃跑的计划,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会带我去么?”“嗯。”杀生丸当然要带着他去了,难道把犬夜叉一人留在皇宫里胡作非为?

    犬夜叉一脸镇静道:“皇兄,你总会干人事了。”其实内心已经兴奋得要手舞足蹈。

    回答犬夜叉的是杀生丸残暴的目光。?

    ☆、哭闹

    ?  翌日寅时,杀生丸和犬夜叉就出发了。太阳还未升起,更容易乔装打扮,掩人耳目出皇宫。

    犬夜叉自从费了武功以后,精神一直比不上杀生丸,所以出发的时候还在睡觉。杀生丸只好打横抱带他出皇宫,脸上蒙着面纱,蜷缩在杀生丸的怀里,所以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

    待杀生丸一行人出了丹凤门以后,刚才送行的侍卫就立马进宫上报告宫中的娘娘。杀生丸这次只带夕萤宫的“美人”一人南巡早已是人尽皆知,可这“美人”究竟长什么样,宫中各位娘娘是一无所知,便想着等杀生丸这次出京时探个究竟。

    “这狐狸精究竟长个什么模样?”月昭容懒懒散散地靠在软塌上,不断抚摸着逐渐大起来的肚子,毕竟这是唯一可以与后妃争的资本了。

    跪在下方的侍卫早已满身冷汗,咯咯愣愣道:“当时灯光太弱了,看得不太真切。”“不太真切?”月昭容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暗了下来,言语中可以听出清晰可见的威胁。她突然脑子一转,言语又软了下来,道:“怎么个不真切法?你且说来与本宫听听。”

    “这……这人带着个面纱,被皇上抱在怀里,脸埋着,看不太清楚。看样子应该还睡着,不过大致看上去挺眉清目秀的。”

    月昭容一听这话,顿时冷哼了两声,“听听,抱在怀里?真是宠得无法无天了,本宫怀了孕也没被皇上抱过一次,她就睡个觉就要被抱在怀里。”旁边的清湘立刻递了一杯茶过来,道:“娘娘消消火气,动着胎气可就不好了,且听这小侍卫继续说下去。”

    月昭容抿了一口茶,问道:“皇上是骑马而行么?”

    “不是。那人似乎还未醒,所以他们是同坐一辆凤舆。”

    月昭容听后瞬间就变了脸色,“砰”地一声砸了茶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同坐凤舆?当年先帝再宠太后和十六夜,也只是让他们各坐一辆二轮仪车。现在好了,这狐狸精是连凤舆都坐上了!”

    周围的下人纷纷跪下,大呼:“娘娘,息怒啊!”

    侍卫也吓得赶紧道:“娘娘息怒,小人虽没看清那人的容貌,却发现他的胸部比较平坦,娘娘怀有子嗣,又何必与他计较。”

    旁人一听侍卫的话,不禁明白了什么,都抬头看月昭容的反应,可她听后反而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更生气了,道:“呵!这宫中传言杀生丸好男色果然是真的!我就说皇上怎么对进献的美男不感兴趣,原来是自己就养着个绝色的男宠啊!”

    清湘见主子的火气不减反盛,不禁感到疑惑,“这既然是男子,必然一生无子,娘娘现在怀有皇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美貌终不是长久的,待那人年老色衰时,皇上必然会抛弃他,想到娘娘的好。”

    月昭容听后反倒是笑了几声,讥讽道:“清湘啊清湘,你果然一辈子都是奴才命!”

    清湘听得一下,连忙磕头谢罪:“娘娘说的是,说的是!”

    月昭容见她磕头不停,看得也烦,一挥手道:“好了,也别磕了,看得本宫就烦。都起来吧。”

    各个下人这才缓缓地站起来,垂首而立,等着月昭容的下文。

    只见月昭容面带着嘲讽,悠悠道:“就说你们这群奴才什么都不懂。本宫自从怀孕后皇上有来看过本宫吗?有吗?”月昭容巡视身周的下人,他们都已吓得不敢说话,只得继续道:“没有!除了除夕夜皇上让本宫出席了国宴,可那也不过是装装样子,接下来的几个晚上他都去了夕萤殿。本宫怀有子嗣他尚这样对本宫,对一个终身无子的男子却是情深意切。再看看这松岛家的结局,真是因为谋反吗?怕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吧!松岛家一直用心服侍西国皇族,却落得如此下场。本宫就算怀有子嗣又如何。杀生丸既然宠那人宠成那样,又怎会容得下后宫这盘沙子,怕着我们这些妃子也是朝夕不保了吧。”

    清湘听月昭容的语气哀伤,立刻安慰道:“娘娘不用担心,这皇上上头尚有太后,若是西国皇嗣不能传承,皇上不急,这太后必然是第一个担心的。”

    “你的意思是说?”

    清湘见主子早已明白她的话,微微点头同意。

    凌月仙姬才刚刚睡醒,就被外面一群求见的妃子弄得心烦意乱,看阵势是见不得皇太后就要饿死宫前了,凌月仙姬只好整理好妆容,从容地对身旁的侍女道:“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这门一开,外面的妃子就像洪水一样地涌了进来,哭喊道:“太后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凌月仙姬直直北吓得一跳,但毕竟是太后,赶忙捋了捋头发,端坐道:“你们有什么事啊?”

    月昭容先开口道:“太后,您可知皇上要南巡的事。”

    “这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皇上连一个后宫的妃子都没有带去。”

    “这皇上想必是想要好好体察民情,所以才没有带你们去,这是为黎民百姓考虑啊,哀家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众妃子一听,霎时就拿出绢帕拭泪,梨花带雨地苦道:“太后您是有所不知,这皇上没带臣妾去,臣妾并不埋怨。但是他却带了那住在夕萤殿里的人去了,听传闻说这人还是一个男子!”

    “男子?”

    众嫔妃用力点头。

    “这你们怎么知道的?”

    “送行的侍卫看见了,现在宫中已经传的满天飞了。”

    “哀家看这应该只是胡说八道吧。”

    “这……”,众人面面相觑,这的确也只是听得月昭容一面之词,他们自己确信也很难,更不用说皇太后了,可今日若不把这问题解决了,后妃也没有面子啊。

    这兰婕妤只好先发制人道:“太后,帝不幸后宫已久矣啊!男子终身不可能有孕,臣妾担心的是西国皇嗣传承啊!”

    凌月仙姬是早知道杀生丸那事,本身想着随他高兴让他去弄吧,现在看来是后宫积怨已久,她要是不处理好后宫这一块,自己是永无宁日了。杀生丸这臭小子是去南巡了,倒是图了个清静!

    凌月仙姬不得不装出一份严肃的样子,道:“这历朝皇帝喜好男色的不在少数,这不过养了一个男宠!虽不幸后宫久矣,但是对你们不好吗!这最近番邦上贡的贡品流入你们宫中少吗?看看你们一个个胭脂粉黛涂的!来给哀家哭诉还穿着金线做的衣服,哀家看玉淑妃批的那件灰鼠褂就很不错!装也不装不像!你们平时就靠这些手段来戏耍哀家的儿子吗?”

    这嫔妃原本想讨个公道,被这太后一说也就灭了心思,可后面的话实在是吓了她们一跳,趴下来就是哀求,“太后明鉴,臣妾绝无此意,绝不敢这样的啊!只是请太后做主罢了。”

    “做主?”凌月仙姬冷哼一声,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几口,又是一顿大骂:“做什么主?你们受了点小委屈,就到哀家这里大哭大闹,你们这娇纵蛮横的,难怪皇上会喜欢个男人!再者说,其他人来讨公道,哀家能理解,月昭容你凑什么热闹?你已经怀孕,日后诞下龙种,这皇上必不会缺了对你的赏赐,跟着他们一起胡闹,成何体统!”

    月昭容听到这里是知道从太后这里讨公道是没有希望了,可她向来是大家闺秀,自然是演到便就放手了,却不像其他民间选来的妃子一样还怨气冲天的,只跪下服罪,低声道:“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罪了。”

    凌月仙姬见自己的目的已经答道,挥手道:“那你们都下去吧。”

    “臣妾告退。”

    月昭容现在是知道自己在太后身上是求不得什么帮助了,不过她已经买通这次南巡随行一些侍卫,藤原家在江南也有些势利,在江南她定要除了这后患。

    这凤舆是由十六人抬着,所以很稳,但是这次南巡随行的人很多,有些嘈杂。犬夜叉睡得相当不安稳,一直在杀生丸的怀抱里动来动去,杀生丸想安抚他,又不知道怎么做,就一直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好受一点。

    却听到他嗫嚅道:“别……吵……”他低下头来,凑近他,细声问道:“别什么?”“你让他们……别……吵……”“好。”

    “停下!”

    轿夫听到皇帝的命令,立刻听了下来。这时杀生丸的手伸出凤舆,邪见一见他挥手,立刻跑了过去,“皇上您要吩咐什么?”

    “就留着近身的侍卫跟随好了,另外的人先让他们在原地候着,再等朕的命令。”

    “是。”

    南巡的队伍出了京城,犬夜叉因为昨晚太过兴奋,一直没睡着,丑时的时候才睡下来,所以仍是没醒。杀生丸见他没醒,也就随便吃了点,继续赶路,一路无言。

    可留在原地的侍卫中一人确是在凤舆离开后,离开告与侍卫首领自己肚子疼,要去解决,这首领见他是太保的儿子惹不起,便直接让他去了。侍卫一进这茅厕,就将手中的纸条送与同样在厕的另一个人,那人黑发红眸,弯着嘴角,看起来甚为邪魅。

    弥勒怕他办事不力,临走又嘱咐一句,“奈落,这次可是事关要紧,皇上这已经出发了,你可得抓紧了。”名叫奈落的人从黑暗中走出,便是倾城一笑,“放心,我已经让七人帮现在前面等着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我的好处。”“我爹是太保,这报酬你自不用担心。”?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