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重生]第一忠犬 作者:雅客六星
正文 第9节
[重生]第一忠犬 作者:雅客六星
第9节
“你是病的不清吧?”谢轻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小狼王脑子里的坑还是没填平。
狼王黝黑的眸子一直盯着沈戚,两个人一动不动的面对面站着,一个面沉如水,一个笑里藏刀。
沈戚嗤笑了一声,用手把谢轻平按回去:“我们的事你少管,滚回去。”
此时狼王已经抽出了他带着血腥味的刀,流动的风冲着夕阳而去,带着狂放的杀气,充斥在整个山林。
狼王挑起一边嘴角,笑的邪恶:“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剑杀了谢轻平。”
“赐教。”
一道寒光晃眼而过,待视线恢复那两道身影已经纠缠到十丈开外。谢轻平紧张地注视着,夜幕的降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阻碍,刀剑相撞的声音划破平静,惊起归巢的倒霉鸟儿到处乱飞。
狼王使的每一个招式谢轻平都见过,他看出来与当年相比,狼王就像一朵花苞在淬炼之后怒放开来。
虽然沈戚也不弱,但谢轻平心里隐隐透着担心。
上百个回合后仍旧没有分出高下的征兆,狼族的人开始发出激动的呼叫声,节奏起伏,错落有致。谢轻平后错一步对车夫说:“上车,随时准备逃跑。”
车夫错愕地看他一眼,本想顶一句萧门的人不会逃跑,可在谢轻平覆手立在前方的身姿实在慑人。车夫不自觉的屈服了,在他跳上车前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对。
眼看沈戚就要一剑削掉狼王的脑袋,谢轻平突然大吼一声:“小心他的左手。”
沈戚和狼王皆停顿了刹那,狼王左手手肘一个伸长的暗器与沈戚颈侧擦过,毫厘之间,他竟比沈戚的剑快了半瞬。
“卑鄙。”沈戚不屑道。
两人的打斗还在持续,但能看得出狼王以退让居多。沈戚的武功太霸道,狼王显然没这份体力。
狼王左闪右躲,沈戚也不愿再追,干脆站在树梢上抄着手看他:“狼王到底还打不打?”
狼王在林子里飞了一圈,脸上不仅没有手下败将的颓丧,反而多了一股得意。
沈戚眯起眼,倒要看看他准备玩什么花样。
“萧门主,我突然对你不感兴趣了,不如——把他让给我。”
沈戚大骇,可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谢轻平的头顶陡然出现一张巨网,连同下陷的地面,他脚无落地之处一时躲闪不开,被巨网擒住摔进了地洞里。
沈戚和车夫想追上去,可狼族到底占了地利的优势,很快一个个消失不见。再回头哪里还有狼王的影子。
车夫追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身后的沈戚:“门主,我们——”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上山,他们的据点一定在山顶。”沈戚紧紧握着剑,戾气几乎化为实质,车夫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把两匹马从马车上解下来——门主下令,刀山火海也要闯。
沈戚跨上马,望着眼前上山的路,眼中一片血雾。
与此同时,谢轻平蒙蔽双眼双手双脚被缚,两个壮汉抬着他,就像要被送去祭祀的猪羊。
他感到脚步停止,紧接着就被重重摔在地上。一阵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话之后,有人掀开了他的眼罩。
恢复视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张双腿坐姿很没相的年轻狼王,对上他戏虐的眼神,谢轻平牙疼的想:这小鬼真是越大越妖孽了。
☆、栽了
狼王充满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被捆成粽子,只有一张脸还能看的青年。他耸动了一下鼻翼,纳闷道:“怎么连味道都那么像?”
他干脆走下座位,来到谢轻平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谢轻平微笑着反问:“我是谁重要吗?”
狼王一挑眉,很没礼貌的捏了捏谢轻平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是真的呀?怎么一开口说话更像了?”
谢轻平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不雅地翻个白眼:“狼王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狼王眯起眼盯了他一阵,又围着他走了两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招式的?”
“猜的。”谎话张口就来。
显然这样的答复不能让狼王满意,他冲谢轻平眨眨眼,笑的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不如我们来较量一下,你赢了我就信。”
谢轻平简直要为他这句话叫好,他淡定地努努嘴:“好啊,你先把我解开再说。”
他知道这位狼王脑子里缺根弦,一直都知道。
狼王果然就要去解他的绳索,解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我放开你,你会不会逃跑?”
“当然不会,我们有君子之约。”谢轻平笑的温良无害。
其实谢轻平没完全打算跑,他是想找个机会把狼王揍服了,省的他三天两头找麻烦。但如果打不过,不跑才怪。
狼王有着一颗与脸完全不相称的脑子,他严肃认真的点头道:“君子之约,一言为定。”
也不知他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君子’,反正他偷藏暗器的行径就为人所不齿,只是显然狼王本人并没有察觉。
谢轻平认定他这些年只涨了武功,没长脑子。
狼王带他来到一块空地上,很快那里就聚集了很多围观看热闹的人。在狼族里,单挑是很正常的事,地位越高挑战者越多,狼王就是这么被选出来的。大家对此见怪不怪,并且乐此不疲地围观。
两人拉开距离,摆好架势。谢轻平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根短棍,不是他轻敌,而是他太清楚狼王的招式。多年前就看透了他,没想到这么久了狼王只在力量和速度上有所加强,其他的毫无变化——真是只实心眼的蠢狼。
两人几乎同时发起攻击,谢轻平以棍对刀,他没有硬碰硬,而是专挑狼王的软肋下手。十几招下来,狼王身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红印。
狼王痛的有苦难言,却越挫越勇,招招都下了必须砍死对方的决心。
以谢轻平当下的能力不适合久战,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当年制胜的一击——断他狼爪,让他拿不起刀。
狼王总觉得与他对垒有种全身是劲但是发不出来的挫败感,眼看刻骨铭心的羞耻近在眼前,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练了八年,就等这一刻。
他轻巧地换了只手提刀,用蛮力抗下了谢轻平的一击。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媚邪一笑,将所有内力汇入掌中,一掌劈下。所有动作皆发生在瞬息之内,没有留情,若拍实了谢轻平一定毙命当场。
身经百战的谢轻平同样也知晓以变治变,他没有硬扛,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绕开攻击。挥舞的木棍一棍子敲在狼王尊臀上——死孩子,让你欺负老子年轻。
他最后那一下可以说是一绝胜负了,狼王太嫩,根本不是谢轻平的对手。如果谢轻平不是阿初,他早被打趴下了,到时绝不是两颗牙就能解决问题的。
“够了,胜负已分,你还要打?”谢轻平愤怒地瞪着狼王,那家伙好像杀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
狼王咬牙切齿地吼道:“这场比试我们俩只能竖着走出去一个。”
说罢一刀就砍了下来,好在谢轻平腿缩得快,不然玉谏出大招也接不回去了。
谢轻平感到身体的力量在逐步流失,以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在百招内必然落败。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拼了。
一旋身用尽全力直取狼王面门,在重重重压下,狼王不得不提刀格挡。木棍接近时带上一阵罡风,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调动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丝内力来抵挡这山呼海啸的一击。
结果等了很久…
狼王疑惑地睁开了眼,正好看见谢轻平宛如一只白蝶,从高处坠落,翩翩白衣仿佛把下落的速度放慢了。他清楚地看见谢轻平紧闭双眼,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狼王踮脚一跃就上前接住了他,目光森冷地问:“怎么了?”
谢轻平颤抖着睁开眼,十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二十九…”
狼王盯着他无半点血色的嘴唇:“什么二十九?今日明明十六。”
谢轻平好像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强撑着回答:“中毒,三十日内没有解药我会死。”
周围或坐或站的傻狼们一脸呆滞,歪着头看狼王纠结复杂的神态。
“哦。”狼王淡定地说,“放心,你不会死的。”说罢把人抱起来往屋内走。
谢轻平这出苦肉计演的真是好辛苦,他希望狼王知道他是将死之人后就大方地放了自己。又或者对他掉以轻心,能让自己找到空隙逃走。但是现在狼王要干什么?
谢轻平中毒的症状不是完全装出来的,每到最后一日身体会很尽责的提醒他,该吃药了。这种时候通常会体温升高,脉象加快。自己没什么感觉,唬人可以。
穿过几间在汉人看来破败非常的茅屋,谢轻平偷偷瞥了一眼。他们到达的地方又黑又潮,连个火把都没有。
只听见狼王说:“我挺喜欢你的,留下来跟着我吧。”
谢轻平:“……”他对当土匪山贼没兴趣,决定闭眼装死。
“我特别讨厌比我强的人,谢轻平让我记恨了快十年。突然得知他死了,非但不舒坦,反而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人生失去了意义。还好让我遇见了你,你们是一样的。”狼王在他鼻尖轻佻地点了一下,如开天恩一般说:“所以,我决定饶了你的命,让你留在我身旁。”
谢轻平额角滑落一滴汗,心里‘哈哈哈’大笑三声,滚你的蛋。
狼王轻柔的把他放平在地,说道:“等下给你叫个母狼来。”
母狼?谢轻平正在思考叫母狼来的目的,一不留神一口腥热的液体被从唇间灌入。
“噗…咳咳咳…”他慌乱之间将那奇怪的液体吐出了大半,却还是不慎吸入了一些。再顾不得演戏,他跳起来问:“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狼王皱眉看着地上的星星点点:“你不能浪费,它们是好东西,能救你的命。”
谢轻平:“呸。”能解玉家毒的人还没出生。
狼王拿着个杯子又倒了半杯,递给谢轻平:“喝了它,听话。”
“不喝,在下告辞。”谢轻平不想跟这神经病装了,他直觉那杯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自己恢复自由,想出去谁拦得住。
“慢着,你不能走。”狼王放下东西就要来捉他。
谢轻平一甩衣袖,走得干脆利落。
“我奉劝狼王,谨记当年的告诫,不要得罪萧门。”
几起几落之间谢轻平已经跃出了狼族的大门,见到身后穷追不舍的狼王他忍不住回头劝告几句。狼族被灭了不要紧,但别在此时让戚戚分心。
狼王与他相隔数十丈,他没想到此人的轻功这么高,自己完全追不上。他喘着粗气道:“我不会放你走的,天涯海角都会把你抓回来,更何况你还喝过狼王的血。”
血?谢轻平想起刚才那股味道,胃中一片翻涌,想吐已经来不及了。
“你要是喝足七天,你就会获得无上神力,什么毒都奈何不了你了。”狼王企图诱惑他,让其回心转意。
可惜谢轻平不是毛孩子,以他的阅历怎会相信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那玉谏早就疯了。
他扭头就要走,身后狼王再次叫住他:“喝完狼王血后一个时辰内要与人交合,不然血气疏散不了你一样要死。”
狼王笑的格外猥琐:“方圆百里,只有我的窝里才有母狼。”
谢轻平踉跄了一下,差点从树上摔下去,他咬牙切齿地瞪了狼王一眼,骂了句‘小兔崽子’后依旧选择抽身离开。
这回狼王再没有追,而是站在原地抱胸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阴险地笑了笑。
下山的路格外漫长,他总算明白狼族这般肆无忌惮的原因。整座山都满是奇门遁甲,想破解确实不容易。不过好在谢轻平是出去,狼族人懒,不想给自己使绊子。
还没走几步时谢轻平就感到身上燥热难当,把领子全部扯开了还是热。身上像是有股气,毫无章法的乱跑,与玉漱丹形成两股冲力,不断在消耗他的内力。
越走越腿软,越来越眼花。谢轻平一脚踩空,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紧接着听见急促的马蹄声。谢轻平挣扎着翻了个身,未果。他郁闷地想,这回栽了,我不要喂母狼…
☆、嘿嘿嘿
沈戚在上山的路上被各种奇怪的阵法拖住,走了好久才走出那条迷魂道。他没时间再照顾车夫,吩咐他原路返回,在来时的路上等他们。
就在他要穿过第二片密林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白影从树上摔落。心脏一紧,赶紧策马奔了过去。
“阿初——”沈戚从马上跳下来,着急的将人抱起检查,“你怎么了?”
谢轻平此刻很不对劲,呼吸急促,浑身滚烫。更奇怪的是衣衫凌乱,整个人扭来扭去见到沈戚就往他身上贴。
沈戚目光又阴沉了几分,他拿出提神醒脑的药油在谢轻平鼻端晃了晃,又给人输了点内力,才见他慢慢转醒。
“他对你做了什么?”在谢轻平目光还没完全聚焦好时,沈戚就迫不及待地问。
谢轻平总算得到了一丝清明,发现是沈戚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母狼。
他扶着沈戚手臂坐起身,一只手按着脑袋道:“狼王不知给我喝了什么,必须在一个时辰内与人交合,不然会死。”
一番话说得直白,在沈戚震惊的目光中谢轻平抬起了头。
“你会看着我死吗?”
早就蓄谋已久,谢轻平突然感谢起狼王来,正愁没个理由,今日正好撞上了。
沈戚一时还消化不了转变太快的局面,刚才他还想提剑砍人,突变的画风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谢轻平一边期待,一边忐忑,乘着药性他豁出去了,先占了戚戚的人再说。
他乘沈戚失神,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微微颤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说话啊,你会看着我死吗?”
炽热的气息打在沈戚脸上,他难耐地咽了口口水:“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吗?”
谢轻平看准了机会吻上去,含糊地回答:“有啊,把我送回去,狼王说有母狼伺候。”
沈戚此时只想把狼王戳个稀巴烂,他到底在谢轻平身上干了什么好事?
谢轻平身上已经热的不像话了,他急切地扯着沈戚的腰带,手忙脚乱下没点章法,最后把他惹恼了抽出沈戚的剑就要手起刀落。
“你冷静点。”沈戚把人一把推开,狼狈地说:“一定有办法的,你先吃两粒清心丹,我带你找狼王拿解药去。”
谢轻平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本以为郎情妾意,结果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己。他彻底恼了。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睡个男宠而已,你跟那清风不是做的很好吗?”
沈戚晦暗不明地看着他,欲上前扶人,挣扎了许久还是没动。他哑着嗓子说:“我做不到,你们太像了,我…我一碰你就想起他。”
谢轻平急得眼睛都红了,吼道:“你他妈既然喜欢谢轻平,为什么不敢碰他?”
“为什么…”沈戚身形晃了晃,扶着树干才站稳,喃喃自语道:“大概是怕他不同意吧!”
“你——”谢轻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同不同意?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闷在心里吗!”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谢轻平一个饿虎扑食将沈戚扑倒:“请你继续把我当成谢轻平,睁眼看着他是怎么上你的。”
废话多说无用,把人扒光直接睡了才是王道。
凭着本能,谢轻平在沈戚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吻过,衣带被解开,两具滚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几乎烧起来。谢轻平感到体内那股冲撞之气好像平缓了一点,他开始把动作放柔和。
就要去解沈戚裤子时,手被一把抓住。谢轻平生气地抬头,对上了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要干嘛?”
谢轻平皱眉:“废话,当然是睡你。”
沈戚被这句话给点醒了,嗤笑道:“就凭你想睡我?”
谢轻平眯起眼睛:“谢轻平想睡你可以吗?”
“做梦。”沈戚动作飞快的把人捞起来,放在马上,“他尤其不能,被压迫了这么多年,床上的事绝不能让。”
谢轻平被按在马上拼命挣扎:“你要干嘛?我们再商量一下。”
沈戚轻笑一声:“换个地方,这里不干净。”
“喂…喂…”
车夫在马车上守了许久,听见马蹄声立马来了精神,他迎上去就看见自家门主和马背上挂的人。
“门主…”
沈戚把人从马背上解放下来,边抱着人往车厢里放,边吩咐道:“到十丈外守着,我没有吩咐不许过来。”
车夫瞪大眼睛,待看清了谢轻平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了然。虽然他不赞同此时此地发情,但是门主既然来了兴致,他也无可奈何。
他能说妖妃祸国吗?
刚要转身,他就听见车厢里传来的声音:“沈戚,是我要睡你。”
车夫打了个哆嗦,决定再走远一点。
车夫走后,沈戚也不废话,进了车厢就把谢轻平的叫嚣给堵了回去。
“再吵我就把你扔回狼族去,那里有的是母狼。”
谢轻平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他,非但没有威胁,看起来更像含情脉脉。
沈戚过去一把拽掉了他的外衣,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确定不会后悔?”
我要睡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谢轻平明白他在说什么,无感道:“不悔,你别后悔就行。”
沈戚勾了勾嘴角:“你说的没错,我早该告诉他,此时我只后悔当初没借酒把他给强占了。”
“噗,哈哈哈哈…”谢轻平设想当时的场景,不厚道的笑场了。
“闭嘴,不然等下你就闭不上了。”
沈戚睡过很多男宠,几乎都是为了发泄,一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没了温存的心思。直接提枪上阵,快速解决。
但是今夜他不想这样,沈戚把身下的人彻底的当成了谢轻平。恶意与报复都先放在一边,回到最初的美好,让他感受极致的快乐。
可偏偏那人不老实,竟老打着睡自己的主意,太坏了,谢轻平就是这样的坏人。
触碰着身下这具已然动情的身体,沈戚发觉自己再不能闭上眼睛了,清晰的线条,散发着柔光的皮肤。每一寸,都与他想象中的谢轻平是一样的。诡异的同步,他好像穿越回了‘飞流直下’那晚。如果做到最后,是不是也是此时这般的场景?
谢轻平难耐地‘哼’了一声,內腑的冲撞化为最直接的欲望。身上的人在不断煽风点火,却又没有实际的动作,他焦躁地催促道:“你快点,不行咱们就换个位置。”
沈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虔诚地膜拜着这具身体。他咬牙沉吟了一声,抬起谢轻平的腿,就这么把自己的热源送了进去。
身下的人重重地抽了口气,仰起头的样子把流畅诱人的下颚线条勾勒得非常完美。沈戚不经意看见这一幕,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处,开始一轮停不下来的挺动。
已经被药性支配的谢轻平,遵循着欲/望不断的喘/息,昏沉之中他无意间睁开了双眼。感觉自己被一对幽森的黑眸给吸了进去,在里面他看见了星辰大海,四季枯荣。
一夜颠鸾倒凤,谢轻平体内的药性一解就昏睡过去,沈戚收拾完残局仍没有一丝困意。他干脆合衣坐在一旁,看着睡着的人发呆。
真的做了,原来只要迈出一步,事情就这么简单。
他…到底是不是谢轻平?
谢轻平一觉睡到了第二日黄昏,他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的懒腰。感受了一下此时的身体状态,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但精力充沛,丹田处更是蕴含着饱满的内力,全身上下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甚至还有点过剩。处了某处隐隐发疼,他简直可以与狼王再战三百回合。
想起昨夜的疯狂,谢轻平不由会心一笑,不管谁睡谁,总算如愿以偿,不再是‘老光棍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绑住沈戚的人,让那群男宠们通通滚蛋。
察觉到自己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间简陋的客房,沈戚和车夫都不见踪影。谢轻平奇怪地出门找人,结果才碰到门,门就被从外推开。他敏捷地闪开,看清来人时立马堆上了笑脸。
沈戚蹙眉盯着他看,不悦道:“不好好休息,跑出去做什么?”
“找你啊!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个人,我还以为你把我仍了。”谢轻平笑嘻嘻地打量着他的人,昨晚真是热情如火啊,只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毛病要改。
沈戚拽着他的手把人扔回床上,威胁道:“你再敢乱动我就真的把你扔掉。”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你再不醒来我就要给你灌下去了。”
谢轻平当即想起那是什么,他奇怪道:“怎么回事?我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之前脉象加快的现象也消失了。现在我浑身都是劲,完全没有发作的征兆。”
沈戚眉头皱得更紧了,捉住谢轻平的手腕探了脉象,面色越来越难看:“狼王到底给你吃了什么?玉漱丹的反应一点都没有了。”
☆、别扭
两人苦恼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决办法,谢轻平又打死也不同意回去找狼王,最后协商一致——玉漱丹的解药缓一缓再吃,若没有出现异样,恐怕回去时就还要经过玉城一趟了。
谢轻平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对此就更加不上心了。
“为何不赶路?你怎么这么喜欢住荒郊野岭的‘鬼店’?”
面对此人没有良心的质问,沈戚愈发觉得应该把他扔出去喂狼。他瞪了谢轻平一眼,没好气道:“既然你已无事,我们明早就出发。”
说罢沈戚就要起身走人,手腕却被拽住。
谢轻平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回房休息。”沈戚莫名地看他一眼。
“你都是我的人了,从今晚起必须和我睡。”谢轻平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从前与戚戚相处的模式,如今都睡过了,他就要登堂入室。
哪知,沈戚轻笑了一声,扯开他的手,嘲笑道:“你的人?不过是个男宠而已。”
他拍了拍谢轻平的脸,带着明显的羞辱:“你对我是有些特别,但也不过如此,想跟在我身边就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谢轻平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事情的发展与自己预想的不一样?难道他还不能让戚戚足够离不开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戚大步离开了房间,直到房门将他们阻隔,沈戚才重重地呼出了口气。
从早到晚他不停在想,还给阿初一个什么身份。从前自己把他当成男宠也罢、下人也罢,一切都可以那么自然。可自从昨夜之后,这个关系彻底乱了,是让他作为谢轻平留在身边?那么,是对他好呢…还是再一剑杀了他?
杀他,舍不得。那最好的方式就跟原来一样,继续自己骗自己,混过一天是一天,万一他真的可以忘记谢轻平呢!
沈戚杀伐果决,唯独情之一字从未勘破过。
冷眼看着沈戚关上房门,谢轻平起身一脚就踢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木桌。许久不曾动怒的人,此时头顶上已经冒出了缕缕青烟,随时可以燎原之势烧了这家破客栈。
谢轻平脑中闪过无数种方法把沈戚吊起来,狠狠抽一顿——才多大年纪,倔得跟头驴似的。
泥人也是有性子的,他郁闷了一晚决定不再对着沈戚那张冷脸了。
于是第二天…
“我说,你身体不好就到车里边去坐着,老跟我挤什么。”车夫从早晨起就感受到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门主冷脸还可以理解,作为男宠也板着个脸是要做给谁看?
谢轻平正拿着马鞭抽自己腿玩,听这话斜了他一眼:“你哪只眼见我身体不好了?”
车夫搓搓鼻子,心道,我就是给你找个理由,赶紧进去跟门主磕头认错去。
“不舒服不要硬——”
“再说我们就去打一架,看谁不舒服。”谢轻平恶劣地打断车夫的话,现在他心情不好,没工夫进去哄孩子。
车夫终于知道自己炮灰的地位了,闭上嘴才不多管闲事。
中途休息的时候,车夫把热好的午饭拿去给沈戚。
“门主,阿初他一个人跑到河边上去了。”车夫依旧是有一颗老妈子般善良的心。
沈戚兀自喝水吃饭,头也不抬地回道:“不用理他,休息够了就出发,他不回来也不用叫。”
车夫:“……”这两人真是…
谢轻平只是去逛一圈,当然不会误了出发的时辰。一路上他又开始和车夫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在偷瞄什么?我脸上粘了东西?”
车夫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板一眼道:“我在看路,才没有看你。”
谢轻平抄着手哼了一声:“收起你多管闲事的心。”
“……”车夫心里咆哮,我才没有,我只是不忍心看门主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车里…
从狼族地盘出来,后面的路就没有多少了,快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抵达目的地——渭城。
天色将晚,沈戚吩咐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
渭城靠近京师,又是交通命脉之地,繁华不下玉城。车夫打听到了个最豪华的客栈,非常豪爽地把天赐一号房包下半个月。
谢轻平在等自己的房间,结果车夫告知:“你怎么能有单独的房间,你要住外间伺候门主的。”
“凭什么是我,你去!”
车夫冷笑一声:“你敢和我去请示门主吗?”
“……”谢轻平阴森地瞪了他一会儿,然后被丝毫不退让地瞪回来。他一肚子火地把人推开,迈着寻衅滋事的步伐,上了二楼。
车夫不屑地嘀咕道:“什么玩意儿。”
既然是天赐一号房,主房与外间也是隔着一定距离的,沈戚要是不找他基本上也碰不着面。
谢轻平还在生气,看谁都不顺眼。其实气了这么久,他还是没闹清自己是气沈戚的冷酷无情,还是气窝囊的‘谢轻平’敢做不敢当。
晚饭时小二将饭菜送上来,谢轻平终于得见沈戚一面,结果人家就跟他说了一句话。
“敢乱跑,打断你的腿。”
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晚景凄凉,谢轻平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第二天清早谢轻平就爬起来捣腾自己,要陪戚戚去祭祖,他激动得恨不能盛装打扮。
沈戚穿戴好一出房门见到谢轻平就愣住了,难得他把披散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丝带系在身后。还翻出了那件压箱底的金色暗纹长袍,玉腰带端正地束好,真正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你这是要去干嘛?”
谢轻平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去见你的家人,我当然不能太随意。”
他害羞脸红的模样一点不落地被沈戚看进眼里,勾起了那晚激情的回忆。沈戚毫无征兆地搂住他的腰,牢牢把人箍在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谢轻平被动地承受着,闹不明他受了什么刺激。
激吻结束,沈戚在谢轻平的耳畔轻道:“那晚你都没有害羞,此时红脸做什么。”
谢轻平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脸红这回事,从沈戚怀里跳出来,努力端出流氓土匪的架势:“沈戚你早晨没吃饱眼花了吧,我全身哪里都可以红,就脸上不会。”
他越是欲盖弥彰血气上涌得厉害,沈戚清早就被这么个活宝给逗得心情大好,从客栈出来一直到路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害得车夫还以为自家门主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府所在的位置在最繁华的地段,距离客栈不远。但渭城内车水马龙,除了姑娘家也没几位愿意乘马车这么不方便的东西。所以他们三个大男人就决定溜达着过去。
沈戚也是一时兴起想找找儿时的记忆,却忽略了谢轻平事儿精的体质。
才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哎呦’一声,原来是谢轻平与一个小姑娘撞在了一起。
谢轻平眼疾手快吧人扶稳,让小姑娘不用屁股开花。
“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人都还没站稳就开始不停的道歉,手不敢碰到谢轻平,一个劲的往后缩,怕她再摔,谢轻平又把她拉了回来。
“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碰着?”刚才那一撞不轻,谢轻平现在还感到肚子上闷闷的疼,话说一个小鬼脑袋怎么那么硬。
也许是被谢轻平温柔的蛊惑,小姑娘好奇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脸。小姑娘眨巴的大眼睛顿时就不会动了,喃喃地感叹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任谁都是喜欢被夸奖的,谢轻平笑的眉眼弯弯。他亲昵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谢谢,你也玉雪可爱,不过以后走路要留神,摔跤可是会疼的。”
“嗯。”小姑娘重重点了点头,笑起来像朵纯洁无暇的百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可就在谢轻平还没怜爱够的时候,一只不和谐的手掐住小姑娘的耳朵,把她用力往前拽。
“你还敢磨蹭,郡主在等你知道吗?”
谢轻平要不是遇上沈戚,也是个怜香惜玉,万花丛中过的主,生平最看不得柔弱女子被欺负。他一掌就劈开了那只让他厌恶的手,回头一看对方竟也是二八年华清丽可人的女子。
美则美,可心地太丑。
关闭温柔模式的谢轻平略带威胁地瞪着她:“对个小孩儿如何能下这么重的手,把她耳朵都扯红了。”
他的声量不小,把人家姑娘家给骂红了眼睛。不过她好歹是郡主身旁的侍女,再难堪也要撑住场子。
“这位公子,她耽搁太久,惹了郡主不高兴要受责罚的,我这是在提醒她注意。”
郡主?谢轻平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服饰,绫罗绸缎,也算贵气,没想到是王府的丫鬟。既然如此,自己就只能帮她到这里了,伤了那位姑娘的颜面,小孩儿回去的下场只会更惨。
谢轻平叹了口气,朝侍女拱了拱手:“抱歉,刚才是在下情急了,冒犯之处请姑娘海涵。”
年轻的侍女这下眼睛不红了,脸却成了猴子屁股。她刚想娇羞的与谢轻平说说话,身后的车帘被打开,从里边出来个贵气非常的妙龄女子。
“秋文,我的胭脂买回来了吗?”
三人同时回身,妙龄女子陡然睁大的双眼里倒映的全是那抹轻轻浅浅的笑容。
☆、飞来艳福
谢轻平与那位姑娘对视一眼,便知她就是郡主。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公子,公子留步。”
谢轻平不明所以地又转回头:“可是在唤我?”
郡主点点头,毫不扭捏地走过来,张口就问:“我是羽裳郡主,可否告知公子名姓?”
谢轻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姑娘家当街问男子名字,不是有仇,那十有八九就是被…可郡主都开口问了,他不能不说。
“草民沈初,见过郡主。”
羽裳郡主又靠近了两步,满意地打量着谢轻平:“不知沈公子可有家室?”
身上汗毛乍起,谢轻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路旁看热闹的沈戚。他老实交代:“回郡主,草民已有家室。”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所有的女人都因他一句话,面上都带着失望的神色,连方才撞到谢轻平的小姑娘也不例外。
羽裳郡主更是表现得最明显,她不复方才的有礼,气急败坏道:“回去跟我见父王,让他下旨把你的妻降为妾。”
谢轻平:“……”
郡主又补充:“本郡主看上你了,我的郡马非你莫属。”
谢轻平:“……”
“你那是什么表情?高兴傻了?”
这是老天终于开眼了吗?迟了二三十年的桃花运终于来了,可时间不对,谢轻平消受不起。
“郡主说笑了,草民一介布衣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郡主的金枝,万不敢辱没佳人。更何况我与妻伉俪情深,也容不得第三人插足。”
他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把拒绝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羽裳郡主今年二十有一,早过了女子婚配的年纪。她眼光跟她的地位相貌一样高,蹉跎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挑上合适的。最后逼得王爷许诺,只要她看上的是男人、活的,无论身份学识家财,通通应允。
当她第一眼看到谢轻平时,心口那种被撞碎的感觉,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姻缘来了。
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当着闹市,羽裳郡主大方的将谢轻平放走了。在谢轻平松口气时,有一队人马走遍大街小巷,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客栈。
“你还笑!”谢轻平恼羞成怒地瞪着沈戚,这人不帮忙就算了,从来时就一直用讥笑的目光看着自己,谢轻平老脸都红透了。
偏偏车夫还要在一旁帮腔:“门主哪里笑了,分明是你自己心虚。怎么样,郡主漂亮吧?”
谢轻平跳起来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文雅。
“你找死吧!”
就这么一路打打闹闹,很快三人来到一幢略显萧条的门庭。大门涂的是正朱的漆,两只威严的石狮分在左右两侧,即便没有守卫,也不难看出家主显赫的地位。
“你每年都回来吗?”谢轻平不由得放轻了声量,在沈府里面不仅有沈家所有人的牌位,还有一件十六年前震惊中原的血案。
沈戚收起最后一点温度,一张俊颜冷成了霜。他没有回答,而是上前敲响了门环。
“找谁啊?”从门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戒备,疏离。
“是我,李叔。”
然后是匆忙的脚步声,门栓取下的声音,最后大门开了一条缝。
“哎呀,真是少爷回来了。”
大门被完全打开,一个黑衣老奴欣喜地等候在门口。
谢轻平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跟进去,沈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他仿佛可以从中窥探到儿时沈戚尽情玩耍、畅快撒野的模样。
此处是沈戚的童年,也是沈戚的梦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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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