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作者:绯瑟
正文 第38节
[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作者:绯瑟
第38节
你特意去交换的话,那他岂不是更要怀疑这本书里藏了什么秘密?只怕是更不肯换了。
把书交给戚鸣雁他也是一百个不乐意,可一想到对方的手段,他就觉得拿本书来换还是值得的。这个时候他要专心于找出真相,可不想再树立一个强敌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以思考一个潜在的敌人的方式去思考戚鸣雁,而陆小凤却还是以思考朋友的方式去思考戚鸣雁。
戚鸣雁眼看他们两之间火花蹿动,眼中微微一动,只无奈地勾唇一笑,然后从腰间的袋子里拿了块芙蓉糕出来吃。吃完之后,他才悠哉悠哉地抬起头来,十分惬意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一定要看的。”
他看上去好像有吃的就足够了。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富得流油,却像是个经常吃不饱的饿汉子一样,一动嘴就停不下来。
然后他居然走上前,竟像是准备把书递给岳洋。
岳洋愣愣地接过书本,道:“你竟然不准备看?”
刚才他早早就察觉到了戚鸣雁的行踪,所以对方根本没时间看,就算看了,他也不可能是细看。
戚鸣雁只清浅一笑,眸光舒朗道:“我想你看过之后,应该是会告诉我一些关键信息的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费心费力去看?”
说完,他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块糖酥糕放在了嘴里,谁也想不到他身上到底带了多少食物,在场之人只知道他要是开始吃起来,嘴上就不会停了。
岳洋却惊疑不定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就这么信任我不会把事情的真相一直瞒下去?
戚鸣雁笑道:“莫忘记我们已是朋友。”
他说得这般坦荡自在,毫无保留,岳洋却觉得心底的哪块地方仿佛被触动了一般,面上也发起烫来。岳洋知道自己涌出的那种情绪叫做愧疚。
他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戚鸣雁,也不是死在悬崖边上的那个戚鸣雁,更不是设计西门吹雪的那个戚鸣雁,既是如此,他又何必用看另外一个戚鸣雁的目光看待他?
陆小凤这才松了口气,心底也暗骂岳洋想得太多。明明是他说这两个戚鸣雁不同,可却好像还是隐隐地防备着对方。可岳洋下一刻却从书堆里掏出了刘慕仙的那一本。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拿着书走向戚鸣雁。
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非得给一本才能善罢甘休吗?
可那里面的内容连陆小凤自己都不忍再看,他居然还想给别人看?
“这本比刚才那本揭露的秘密更多,也更容易看懂。”岳洋淡笑着看着他,嘴上还特意加了一句话,“我想看这本应该是不用太费神的。”
戚鸣雁却瞅了瞅那封面,只见上面写着“陆小凤之剑神,仙儿美不?”。
他不知为何打了个寒战,然后露出一道如沐春风的笑容,道:“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岳洋却好似准备把书硬塞到他手里。
“你还是收下吧。”
戚鸣雁苦笑道:“我想真的不用了。”
岳洋却道:“这本书真的很有用。”
戚鸣雁挑眉笑道:“但我想它对你或许更有用。”
岳洋忽然正色道:“你再不收我就生气了。”
戚鸣雁只好勉为其难道:“那……我就收下了。”
陆小凤目瞪口呆地看着岳洋和戚鸣雁在那边互相推来推去,仿佛一个个都嫌这书是天大的祸害似的。他只疑惑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不过最后戚鸣雁终于还是打算把书收下了,虽然他好像还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岳洋看起来却对自己感到十分满意,仿佛刚才涌出的那股子愧疚感也就消失无踪了。
可等他的手快要接触到书本的一刹那,岳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回来,抱在怀里。戚鸣雁的面色微微一变,眼中精光大盛,但只一瞬,他的面上便又是明光流转,眼中也是清透无比。
岳洋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发现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陆小凤还在百思不得其解,戚鸣雁却叹道:“你简直像头小狐狸。”
这头小狐狸聪明绝顶,要骗过他可实在不容易。
这是怎么回事?
岳洋却笑道:“你也不知道自己捡的是本怎样的书,便故意大方地还给我,你知道我会心生愧疚,一定会给你第二本书。”
戚鸣雁却喟然一叹道:“可是你却已经不会给了。”
岳洋却道:“我为什么不给你?”
他说的理所当然,旁边人却听得莫名其妙。
戚鸣雁苦笑道:“你既然打算给我,又何必揭穿我?”
既然要给他,又何必弄得彼此尴尬?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岳洋又笑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真的想要,不必演戏,直说便是了。你不说是怕我拒绝你,可我们已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又怎会拒绝你?”
他虽不想完全信任对方,却也不想再拿对方像是个潜在的敌人那般提防,那滋味对他来说也不好受。
戚鸣雁心头一震,面上神情数度变幻,却一言不发。他当真是万般滋味都齐齐涌上心头,明明是接过了书本,却是无论如何也欢喜不起来。
他虽然有以对方为友之意,可毕竟还是有所提防,毕竟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多到让他也觉得有些可怕。可如今看来,这个人好像的确可以让他放心交往,甚至是全心信任。
这世上能让他全心信任的人又有几个?
就算是对他尊敬有加的舒秦,他也在一直提防。因为这个人虽看似温和谨慎,但却是天生的敏感多疑,稍稍对他不好,只怕他又要想个半天,当真是没完没了。
岳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若是无事,我们可就先走了。”
戚鸣雁沉默了半天,此刻却忽然说道:“我的确还有事。”
岳洋见他神色郑重不似玩笑,便疑惑道:“什么事?”
戚鸣雁忽然望定了他,眼中如有幽光闪过。
然后他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肩上,道:“我已经送了你一份大礼,本来已经不想再送。”
陆小凤和岳洋都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后者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戚鸣雁笑了笑,道:“可听了你刚才那番话之后,我忽然还想再送你一番大礼。”
第98章 月夜
戚鸣雁的大礼着实让岳洋有些吃惊。
因为他居然知道宮九近些日子来一直在寻找岳洋。而他虽然没有能力让宮九不去找岳洋的麻烦,却有能力让宮九晚些时候来找麻烦。至少晚到让岳洋有机会看到西门吹雪和万梅山庄那位的决斗。
而这对岳洋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若不是因为要赶路,他几乎要忍不住欢呼三声,然后再翻上三十个跟斗。
戚鸣雁曾经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做好事的感觉的确很容易让人上瘾,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那些受过你恩惠的人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报答你。
不过陆小凤却还是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在不满的同时,他也担心戚鸣雁看了那本书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又会不会觉得是他们写了一本书存心戏耍于他?
但这些自然只能埋在心底,谁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谁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
陆小凤自然不想做笨蛋,在遇到刘慕仙的时候,他就已经做过一段时期的笨蛋了。也幸好没有和他相处得太久,否则陆小凤就不知道该如何做个聪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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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戚鸣雁分开之后,他们去了城镇找了个客栈投宿,陆小凤的钱带的不多,两人便挤在了一张床上。虽然已是疲惫异常,但岳洋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只睡了一个时辰,他便起来准备出门。
夜空虽还是冥黑无际,冷月高悬,却已离天亮不远了。
岳洋独自一个人坐在了屋顶上,背后是月华流光,像是给他镶上了一层光环,而面上那一双眸子则恰如那黎明前天边最亮的两枚星子。
夜色无边,冷风簌簌,吹得人身上好生舒爽,可却吹不散他心底笼着的阴云。
他终究还是不能把决斗放在脑后,以前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一战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因为现在的西门吹雪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叶孤鸿的身体。
而他以前接过叶孤鸿的剑,自然知道他与西门吹雪之间其实相差了太多,不单单是反应速度,力道,更重要的,还有内力。
西门吹雪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催动剑速和力道,突破这具身体的极限,可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内力增上去一大截。
所以他若是想要赢,就只能在短期内胜过对方,时间一旦拖长,他必定内力不济,到时候死的人便是他了。
可是他真的能在短期内胜过对方吗?
对方再不济,也毕竟是另外一个西门吹雪,用的剑法也和他一样,可力道和反应速度却更胜一筹。而且如今白小恬已消失不见,只怕他也要慢慢开始恢复了。
岳洋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他需要想的事情好像也太多了点。
如果西门吹雪此刻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又或者他内力充沛,岳洋就无需去想太多了。
可他心中一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上渐有一丝笑意如这月光般蔓开。
既然剑法都是一样的,那西门吹雪或许知道该如何克制自己的剑法,找出对方的破绽或许也就容易多了。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发现陆小凤也飞上了屋顶。
或许在他走的时候,陆小凤就已经被他弄醒了。
“你也睡不着?”他朝着陆小凤轻轻笑道,可对方只是点了点头,好像是一副笑不出来的样子。
陆小凤顺势坐在了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酒壶。
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来的酒,可岳洋看到了之后,却是眼前一亮。
陆小凤便喝了一口之后便递给了他,岳洋倒是不客气地喝了起来,喉间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陆小凤忽然有些担心他是准备把酒喝完。
不过岳洋马上就停了下来,把酒壶递给他之后又笑道:“好酒。”
对酒鬼来说酒就和他的老婆一样,若是一日没了酒,他就浑身不舒服。
陆小凤终于笑了笑,道:“我从仓库里拿来的,因为没人在,我就把酒钱也放在那儿了。”
岳洋忽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猜你心中也和我一样有许多问题,所以才会睡不着。”
这些问题要回答起来只怕极为不容易,但集他们两人之力的话,或许会有一线机会。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的确有许多问题,其中一个就和这些书本有关。”
谁也不清楚那些书为什么会被人摆放在房间里,但这些书本应该和刘苏白三人的出现脱不了干系。
岳洋的面色微微一沉道:“那些书本名字可都有着陆小凤三个字,似乎总是与我有关。”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只发生在这个地方,那里面的陆小凤便不是他,而是这里的陆小凤。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能比对方更容易地看清一些东西。
陆小凤苦笑道:“就算有我的名字,可事情也并非围绕着我发生,甚至与我的关系都不大。我不过是受他们影响的其中一人罢了。”
岳洋又苦笑道:“可为何他们总是针对西门吹雪、花满楼、叶孤城还有你?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陆小凤的眉头微微敛起,道:“你是说……”
岳洋眨了眨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
“你可注意到了?他们可都是你的朋友,所有受影响的人都与你有关。”
陆小凤霍然动容,猛地站了起来。他看向岳洋,眼中如有一道流星陨落于天边,星火灿然,焰尾流光,绚烂到了极点,可却又短暂到了极点。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可……可叶孤城并不是我的朋友。”
岳洋叹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而且我也不是在探究原因,只是在找寻事情的规律而已。至于叶孤城,其实他本应该和你成为朋友的。”
在探究原因之前,首先得先把事情的规律摸个清楚,否则空想原因也终究是白搭。
陆小凤摸了摸脑袋,稍微冷静了一下,又道:“还有一点我也很奇怪,为何来的人都是美貌的男子?”
其实他觉得来的人若是女子,事情或许会变得好解释一些。而且女人也比男人更赏心悦目一些。
岳洋仿佛也知道了他的心思,便含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太不讨厌女人了,而对方也一定有这个缺点。可是来的若是倾城倾国又带有魅功的女子,只怕事情也不会变得更好。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他便咳嗽了一声,继续道:“那些书上只有前面的部分是对的,可后面却不对了,你可想到了原因?”
陆小凤忽然深深地看了岳洋一眼,道:“因为你们来了。”
如果西门吹雪不出现,那刘慕仙和他丈夫的婚礼只会顺利进行,之后的所有事情只怕很可能会按照那书上的发展,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所以陆小凤忽然很庆幸西门吹雪当初来万梅山庄捣乱。
岳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发现对方的思路终于和他到了一条线上了,而这是以前他都不敢期待的。
“所以那些书写的只是可能会发生的事,只要有我们干预,事情绝不会演变到那个地步。”
他对自己一向都很有信心,因为只要他想去管的事,一般都能管到。若非如此,别人也不会总是嫌弃他多管闲事了。
陆小凤笑道:“我知道。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要挑个时候好好看一下那些书。”
岳洋面上仍在微笑,但却已打定主意打死他也不去看那些书,而是找别的方法解决问题。若是受过那么多教训他还不肯受教的话,那他还真是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陆小凤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不会只打算让我一个人去看吧?”
岳洋微微一愣,忽然觉得他好像该和陆小凤分担一下。
虽然他实在是很不想去碰那些书,可若只让自己的朋友一个人看那些书,那好像也太不符合他的对友之道了。而且关于系统的线索也极为难找,也只有那些书本才能给他一些提示。就算那书上写了再惊世骇俗的内容,若是能和朋友一起看,应该都不会太难熬。
于是他转而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若是要看,绝不能一个人看。需得两人轮流,你若是看得受不了了,就先去休息,让我去看。”
陆小凤这才松了口气,又道:“先不提那些书,我倒是想说说我对刘慕仙等三人的想法。”
岳洋笑道:“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无论他观察到了多少,都不及当事者自己描述来得详细准确。
陆小凤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在斟酌些什么似的,踌躇了片刻之后,终于说道:“我们对他们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好感,这一点你已经知道。奇怪的是,就算他们说了一些极为过分的话,或是做了一些让我想揍他们一顿的事,我也会觉得他们性情可爱,与众不同。如果只是我这么想也就罢了,因为有时候我也摸不透自己的想法,可我觉得万梅山庄的那位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刘慕仙禁止万梅山庄的那位接近花满楼的时候,他不但不恼怒,反而向刘慕仙解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他。
当苏沁云提出让陆小凤脱光衣服爬上屋顶的条件时,那位庄主不但不觉得这是个侮辱朋友的要求,反而还觉得很有趣。
而当白小恬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并且留下东西的时候,那位也是视若无睹,还对对方十分宠溺的样子。
岳洋叹道:“总而言之,就算他们做出一些冒犯你们的事,你们也不会生气,反而会觉得他们的举动十分新奇有趣。”
也许是好感种得太深,以至于蒙蔽了人心。
陆小凤苦笑道:“所以我有点害怕。”
岳洋诧异道:“害怕什么?”
他忽然觉得对方害怕的也是自己所害怕的。
陆小凤叹道:“他们只是头三个,之后可能还会有人过来。而如果我遇到第四个人,无论他提出什么离谱过分的要求,我或许都会欣然接受。”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岳洋愣了一愣,然后含了一丝温暖如春的笑意,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陪着他笑。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
他发现只要有人提醒,陆小凤就不难挣脱那能力的影响。
这是件好事,也是个值得好好利用的条件。所以只要他还在这儿,就一定不会自己的朋友身受侮辱而不自觉。
陆小凤微微一笑,他说刚才那些话,可就是为了等这句话。
西门吹雪不可能总是和他腻在一起,可是岳洋却不会介意。
身边有个能提点帮助他的朋友在,比喝上一百杯美酒都让人惬意。
岳洋此刻却忽然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道:“其实在你们几个人之中,我还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共同点。”
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而陆小凤也收起了微笑,眉头如薄薄的刀片般聚起。他仿佛已准备接受任何惊世骇俗的结论,因为他相信对方总能发现一些常人所不能发现的地方。
岳洋看着他,面色一沉,道:“这个共同点你应该也可以察觉到。”
陆小凤想了想,还是不明所以道:“我想不到,我们之间其实相差很多。”
岳洋却一本正经道:“你不觉得你们几个都长得很英俊吗?”
他看了看对方的面孔,面上的阴云忽然有所退却。这世上的确很难有人像他一样日日观察自己的面孔,虽然他不想自我陶醉,但是他越看就越觉得这张脸孔真的很英俊。
陆小凤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看得岳洋自己都有些不自在的时候,然后面无表情地扭过了头。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岳洋的推断虽然有些不着边际,可却是意料之外的正确。而那时他总会格外怀念这个家伙在月夜下自我陶醉的贱笑。
作者有话要说: 长得好的确很重要233333苏苏基本都是颜控的说先解开一部分谜题吧,如果想轻松看文,建议别看,因为看了可能会更晕:1山洞里的空间重叠其实是:山洞是有两个的,只不过某些地方在某些时段会被共享,花花司空苏小凤本来在原著世界的山洞走着,但是后来直接进入了共享的空间,也就是石壁那边。但是共享并不完全,而且这种共享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所以他们施加的影响有限,只能让原著世界的人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却无法看到和听到。具体可以参考寂静岭电影版的最后,两个平行时空的人能感觉到彼此但是却无法接触,或者是异次元杀阵2的多维时空重叠也可以解释。
2这些苏文世界本来是相对独立的,只是当西门被偶然卷入的时候破坏了苏文世界的进程,后来更是直接逼走了刘慕仙,世界法则为了平衡才会吸收另一个苏文世界进行融合。
3第四个人不会出现的原因是他们挪动了书本,书本作为核心道具,一旦离开了房间,就无法连接多个世界了。
第99章 决斗
岳洋抬眼看了看天色,唇边笑意渐敛,面上忽现出几分渺远幽然之意。
“决斗的前几天我会去找西门吹雪,那你呢?”
陆小凤像是还没听习惯他叫“叶孤鸿”为西门吹雪,可一旦醒悟过来岳洋叫的是哪一个西门吹雪,他就立刻想到了即将到来的一场旷世决斗。
想到决斗可能发生的结果之后,陆小凤的心一沉再沉,如一枚巨石被投入深海,惊涛荡回,石沉水转,永无到底之时。
他叹了口气,道:“我想去劝劝万梅山庄的那位,让他在决斗中点到为止。”
这两个人本该是这世上最接近彼此的存在,他们本该成为最好的朋友。
他们此刻本可以像岳洋和陆小凤一般坐下来交心相谈,可事实上他们却一定要拼个不死不休。
可就算他们如此拼命,到头来也不过是自己杀了另一个自己。
这世上只怕是找不出比这更无聊更诡异的事了。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从他们遇到刘慕仙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开始往诡异的那个方向发展了。只是现在刘慕仙没了,情况却未必比当初好多少,反而可能更糟。
陆小凤忽然一脸恳切地看向岳洋,道:“你能不能也想办法去说服他,让他也点到为止?”
这里的“他”指的自然是现在叫做叶孤鸿的那个西门吹雪。
人活着本就不易,许多人为活下去会不惜一切代价。
明明刘慕仙苏沁云和白小恬这样的人都消失了,为何这两人就偏偏不能和平共处呢?
陆小凤想不通这点,他也不想想通。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两人好好活着,而不是以剑为名相互厮杀。
因为再神圣的死亡,也改变不了死亡的本质。
岳洋只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句话你不说我也会说,可我觉得他未必会听我的。”
其实他知道对方是一定不会听他的,至少在这方面是绝不会听他的。
因为西门吹雪是不可能在决斗中手下留情的,更不可能留对方活口。
他已然视剑为生命,又视决斗为贯彻剑道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既是如此,又怎可能不尽全力,留有余地?
可是岳洋却希望他能留有余地,也希望万梅山庄的那位白衣剑客也能留有余地。
他一直相信给对方一分余地,就是给自己一分余地。所以他做人做事都不会做得太绝,可惜西门吹雪却恰恰相反。
虽说岳洋经历了紫禁之巅那场旷世之战的前后,心中还是十分忐忑不安,只能尽力搜集信息来劝服自己最后赢的人会是西门吹雪。
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和那位白衣剑客接触过,如果他们成了朋友,只怕岳洋此刻就要更加焦灼为难了。
不过陆小凤却是正经的左右为难,不知该希望谁输谁赢。
他心中的忧烦真是藏也藏不住,赶也赶不走,全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可望尽。
所以岳洋便轻轻地揉了揉陆小凤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手腕,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陆小凤被他捏得有些痛了,便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他却反而笑得开怀。而看向天空的时候,他面上还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睛里也仿佛映入了万千星斗,汇尽了璀璨光华。
“天快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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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去找白衣剑客的时候,对方正在练剑。
剑出如龙,剑光似雪,剑身成舞,剑影纷飞。龙吟般的清啸随剑身而起,只一瞬间,一刹那,仿佛这日月辉光与天地浩气都聚拢在这寒光凛冽的剑锋之上,逼出生猛无比的剑势。
这个时候他本该坐在青藤软椅上悠闲地等着陆小凤,可此刻他却还在练剑。
就算陆小凤没有多想,也察觉到了他对决斗的重视,或者说,对对手的重视。
陆小凤又走了几步,然后他才收起了剑。他的眉间虽平朗,却仍带着几分萧杀之意,面上则像是覆着冷霜寒雪,一分热度也无。
可他看向陆小凤的时候,眼里却分明带有了热度,那是他看向朋友的热度。
他毕竟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朋友,他的朋友虽然很少,但有陆小凤就已经足够。
陆小凤似乎也察觉出了他身上那种微妙的变化,只欣然道:“你的剑很快。”
他已看出对方已经恢复到平日里的水平了。这本是件好事,可他转念一想这样的剑法要用到决斗去杀人,心中又是一冷,面上便怎么也挤不出和煦温暖的笑容了。
白衣剑客却道:“但他的剑也很快。”
陆小凤挑眉道:“他的人也很难得。”
白衣剑客只正色道:“有这样难得的对手,你为何不替我高兴?”
他已看出陆小凤心中不快,也知道对方为何不快。
陆小凤见心事被揭穿,却也不尴尬,只是眉眼深深道:“只有你们在决斗时点到为止,不伤彼此性命,我才能发自内心的高兴。”
白衣剑客似是知道他话中的深意,但他沉默良久,却只是说道:“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陆小凤只道:“你要是问了,我一定会知无不言。”
其实就算对方不问,他也很想一口气说出来,因为对方早已深陷其中,说什么也得知道真相,至少是一部分真相。
白衣剑客眼中静敛幽光,面上笼着如丝如缕的阴翳,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难以启齿的事情。
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开了口,声音在低沉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喑哑“你最近在暗中调查的东西可有眉目了?”
话音一落,陆小凤眼皮一跳,诧异道:“你……你知道了?”
白衣剑客应该一向只对剑有兴趣,虽然最近他对像漂亮男人的兴趣也变得多了起来,比如说刘慕仙或者苏沁云,但他应该不会去管这种细节。
白衣剑客只冷冷道:“从苏沁云死后,我便已经知道。”
陆小凤瞪大了眼睛,道:“你……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白衣剑客只道:“因为那时我总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顿了顿,一双眸子正如夜空般幽邃无底。
“而且,我相信你会告诉我。”
可是他终究没有等到陆小凤去主动告诉他。
下一瞬,白衣剑客的唇边微微扬起,但却仿佛有轻轻的嘲讽之意。
陆小凤愣了一愣,张了张嘴,却只是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有兴趣知道。”
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的确未曾试过向对方说明真相,这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的种种变化实在是把他吓懵了,又或许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可不管怎样,在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信任西门吹雪多过信任眼前这个白衣剑客了。
白衣剑客只淡淡道:“我之前的确也没有多大兴趣,可是我忽然觉得若是不问的话,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陆小凤心中一惊,面上虽无波澜,但手心却发着冷。
他自然意识到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对方一向是个很有信心的人。如果连他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对活着回来的把握已经不大了。
于是他深吸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道:“你会有机会的,你一定会活下去。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些,等你回来之后,我再全部告诉你。”
他并不想把事情都告诉对方,一来有些事委实是太过诡异,二来他并不想让对方觉得这是趟有去无回的决斗。
白衣剑客点头道:“说吧。”
他神色肃穆,沉静自如,似已准备好接受一切。
陆小凤看得有些欣慰,可心底却又是止不住地苦涩心酸。
为何直到生死决斗之前,他才真正恢复到了平时的他?他们本可以有许多时间一同喝酒聊天,可现在却可能快要没有时间了。
他叹了口气,压下心中脉脉不绝的忧思,继续说道:“刘慕仙苏沁云和白小恬虽性格不同,但都是一类人,一类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他讲了半天,越讲越是起了兴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得明白,只一股脑地说出来,便如洪水乍泄一般,怎么止也止不住。
说到最后他只觉得自己渴极了,只恨不得面前立刻就有人捧上美酒来,好让他畅饮一番。
可他抬头见白衣剑客,却见他还是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恨不得在自己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他只盯着陆小凤,盯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才道:“这些话你之前不肯说,是怕我不信?”
陆小凤点了点头,只觉得面上有些发烫。
他忽然发现自己至少应该试着提点一下白衣剑客的。虽然当时对方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失望的,可他至少该给对方一个机会的。
可下一刻白衣剑客却冷冷道:“其实以前的我的确不会信。”
陆小凤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大石也已快落地。
其实仔细想想,若是他当初说出来,对方非但不会信,可能还会怀疑陆小凤存心构陷刘慕仙和苏沁云,到那个时候他要想再入庄查探,可就十分困难了。
于是他又说道:“那么你现在也不信吗?”
他看向白衣剑客的时候,眼中灵光闪动,满是希冀的火花,只期望对方对自己的解释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态度。
白衣剑客只笑道:“我并没有说现在也不信。”
他的笑还是淡淡的,可却如一汪清泉在牛乳般的月光之下映出浅浅疏影。
陆小凤也笑了,笑得无比开怀,笑得都差点忘了即将到来的决斗。
但白衣剑客的笑却很快消失了,像是一道流星极速消失在天边。
“若下次有与他们相似的人出现,你也不必去调查了。”
陆小凤看见他的眼里映着的森冷的光,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多了几重清寒。
他的确是不想再调查第四个人了,光是想象那个人的出现就足以让他脊背发寒。虽然他没有说山洞里的那些事情,但他相信白衣剑客只要一遇到他,就会先下手杀了他。
他忽然想暂且忘记那场即将到来的旷世决斗,也暂且忘记那个山洞,那些人,那些事。他只想把糟糟乱乱的都抛在一边,然后和自己的朋友好好谈上几句,喝上几杯。
而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让他觉得舒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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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梅山庄庄主与叶孤鸿即将一战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江湖,也有人设了赌局赌他们的输赢。
虽然大多数人都赌万梅山庄庄主赢,但偏偏有些职业的赌徒想从中牟取暴利,赌了叶孤鸿赢。随着决斗之日靠近,万梅山庄附近也早已聚集了多方人士。其中龙蛇混杂,既有想浑水摸鱼的人,也有想纯粹看热闹的闲人。
无论他们从何处来,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亲眼看到这场决斗。
可惜万梅山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庄主也已让陆小凤来决定谁有资格进庄看决斗。
大家都觉得这是那位庄主对朋友的信任,可却无人知道除了信任之外,这也是白衣剑客在表达对陆小凤的感激。他并不在意被什么人围观,他只在意他的对手是谁。
而比起用话语来表达谢意,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去表达。
虽然陆小凤的隐瞒似乎有些多余,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在朋友被迷了心窍时候还愿意为他去奔波劳累的。而且他之前遇到苏沁云的时候,竟做出让陆小凤去高楼上脱衣这种侮辱朋友的事。所以让他主持这些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能进庄子的自然是陆小凤的一干好友。
花满楼自然是不愿来,可来的还有木道人、金九龄、老实和尚、古松居士、唐二先生、潇湘剑客等人。陆小凤的朋友多的是名声显赫之士,他请来的人也自然都是名满天下。而这些人自然是有资格来看决斗的,谁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却实在奇怪的很。
他的名字叫做岳洋,江湖里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哪里出来的,更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被请来观看决斗的人只知道他是陆小凤的朋友,至于别的也是一概不知。所以他的背景干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
而岳洋看着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心中自是五味陈杂。面对这些人有意无意的试探时,他也只说自己是个无名小卒,他们若是问到决斗,他便说些能把人绕晕的废话,真正有用的信息则是半句话也不肯透露。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多说,是实在不能多说。
他一直呆在西门吹雪的木屋里,所以当陆小凤决定了名单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可他至少能做到不泄露关键的情报。
木道人和金九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果说金九龄只是狡猾阴毒的话,木道人便是心机城府都深不可测。他来看这场决斗,只怕是要想看出万梅山庄庄主的剑法中有何破绽可寻,以便自己日后下手。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头疼无比,但此刻决斗要紧,也不能直接去提醒陆小凤这些事情。
他只能想办法在决斗结束之后把木道人的真实身份和金九龄将来可能要做的事和他好好说上一通,叫他千万不能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可观众都到齐了,两位至关重要的人物却还是没有登场。
谁能知道叶孤鸿和此庄的庄主去了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陆小凤。
谁都知道他是庄主此刻最亲密的朋友,若是他都不知道,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陆小凤也只笑了笑,道:“大家不必急躁,再等等就是。”
可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纳闷这两人怎么还不现身。
就在众人心生疑惑之时,西门吹雪和白衣剑客终于出现了。
他们竟然是一起来的,而且好像还谈了很久的话。
岳洋顿时眉间耸起,如有重重疑云覆在面上。
白衣剑客自是面冷如霜,谁也不看,而西门吹雪也只将目光轻轻一转,落在了岳洋身上。
在场诸人众多,可瞬间就能入他眼的,也不过一两人罢了。
岳洋也不避嫌疑,直接上前问道:“你怎么是和他一起出现的?”
“我来得比你们都早。”西门吹雪只淡淡道,“而他有些话想问我,我也有些话想问他。”
所以他们自然是到一处问话去了,只是没人能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
岳洋看了一眼白衣剑客,只觉得对方身上的剑气越发地浓郁了。
他微微眯起眼眸,似乎是在想象这两人私底下还有什么话能说。西门吹雪本对这人是恨不能早杀之的态度,如今倒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了。若说这与他们的谈话无关,只怕谁都是无法相信的。
想了片刻之后,他便叹了口气,道:“既然已经问过,想必也已经交心过了。决斗自然也是要点到为止的吧?”
未等白衣剑客回答,西门吹雪便冷冷道:“决斗不是擂台比武,岂能点到为止?”
他的声音是冷的,但眼神却是炙热的,炙热得像是能融化远山上的千年寒冰。
最后的努力也已经做了,接下来就不是他该插手的事了。
岳洋便拉着陆小凤退到了一边,然后老老实实地做起了观众。
然后他便偷偷瞧了一眼木道人,却见对方还回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明明是再平凡不过的问候的笑,他却只觉得对方像是在讥讽着自己似的。
西门吹雪之前提到过他最初来万梅山庄的路上,有黑衣人从天而降偷袭他和一位武当的弟子。除了木道人之外,还有谁有动机这么做呢?
他必是察觉到了叶孤鸿身上的不妥,便让人去试探他的虚实。
只是这行事作风似乎还是与岳洋心目中那个城府深不可测的木道人有些不符。或许这个世界的木道人会更加少些小心谨慎,转而多些杀伐决断?
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而岳洋也只希望西门吹雪决斗完之后能尽早和他回去,莫要去寻这里的木道人或者叶孤城比剑。
大家或许都在疑惑叶孤鸿是何时拥有这样的剑意的,只有岳洋在担心他是否真的能催动这具身体的极限。而陆小凤则是面带难色地站在一边,不知是何想法。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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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