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修真]我想整个容 作者:苍非蓝
正文 第15节
[修真]我想整个容 作者:苍非蓝
第15节
他本来也觉得大男人嘛，虽然在床上被……得哭鼻子实在丢脸，但、嗯，爽了就要承认，扭扭捏捏就太没有意思了，只是，咳咳咳，次数必须要控制啊！
于是等傍晚吃过饭，莲九熄灭蜡烛拥他入怀时，他一面坦荡从容地解开衣带，一面努力摆出认真的表情：“今天晚上，最多三次！”
莲九的眼睛一直盯着莫颜遍布吻痕的小麦色胸膛，觉得这样的阿颜真是好看极了。听莫颜这么说，便笑着回答：“嗯，好的。昨晚我第一次，没有控制住，今后不会了。”
莫颜还是很相信莲九的，放心地点点头，接着脱裤子，忽然觉得不对：“不对！我们不是说要双修吗！”
莲九温柔地亲吻莫颜的鼻尖，手放在莫颜胯骨处摩挲：“那就双修吧。阿颜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满足的哦。”
“知、知道你现在能♂行啦！”莫颜嘟囔了一句，便被男人整个抱进怀中……
莲九性子里的温和细致虽然有一部分是装的，但面对莫颜时他的细心宠溺只会更甚。双修的过程很顺利，身体与意识彻底融为一体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两人在灵力互相循坏之时，也结下了契约的后两步，“执手相随、生死相依”。
从此真正地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云雨过后，莫颜再次沉沉睡去，莲九检视两人的灵力，发现比起平时的调息，双修的效率确实提高了一倍。
低下头在莫颜的额头上落下几个轻吻，莲九珍惜地紧了紧环住莫颜的胳膊，心中满是愉悦与满足。
七年的时间很快过去。
莫颜除了手中有储存他前世所有灵力的小绿这个外挂以外，前世的修炼心得也在他进阶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就像高三的学生重新做起初三时的数学题，曾经渡劫期的他面对金丹、元婴、化神期这几个陌生又熟悉的境界实在游刃有余，身旁又有莲九帮他挡下天劫，七年来的修真之路不可谓不顺风顺水。
莲九也顺利晋级到达了炼虚圆满，离合道境只有一步之遥，两人面对朱墨的渡劫期虽说正面对抗胜算很小，但总算勉强有了一战之力。
在他们的预计中，朱墨要将那份伪太一正心诀练完，至少也要十年到二十年，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如今莫颜尚有上升到炼虚境的可能，但奈何剑道修为差距太大，如果不及时提升，那莫颜几乎没有有效的攻击手段，因此，他们决定在第八年开始后，着重提高莫颜的剑修水准。
小天这些年每天都只有上午时能被莫颜拿出来进行惯例的练习，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就只能被放在客厅里——是的，毕竟他们时常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有小孩子在旁边总是不太好嘛。
“主人主人，我们要回破剑峰了吗？”小天拿剑穗在莫颜的手心扫啊扫，刚才莫颜一告诉它他们要重点修习剑道后，它就整把剑都兴奋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问莫颜的打算。
莫颜搔了搔下巴，有点苦恼又有点期待：“上次我们回破剑峰的时候，邱师兄就说‘凝魂’境你现在已经非常稳固了，我境界上来后你应该也顺顺当当地到达‘幻形’境才对。可是师祖他们都没有修到过凝魂境，所以我们大概要到中世界的剑门去找找办法了。”
小天的剑穗耷拉了下来，发愁道：“但剑修们都对自家的传承看得很重啊，我们和那些剑门非亲非故的，他们肯传授我们高阶的法门吗？”
小天作为剑石，还是挺有剑修方面的常识的，遗憾的是它一个剑灵没法教莫颜修剑。
莫颜拍拍小天的脑袋，笑了起来：“看你，还愁起来了。你想想，咱们师父现在在哪里？”
小天愣了愣，然后一蹦三尺高：“啊！我们要去找师父了吗？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师父了，我好想他的！”
莫颜笑道：“对啊，上次邱师兄给了我师父的信物，转告我说师父让我今后有需要就去找他。嗯……素云中世界，云岭剑门，我们待会儿就动身。”
“哦也！”小天开心地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它很喜欢师父哒！
莲九这时站在门口朝莫颜招手：“阿颜，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莫颜微微提气，来到莲九身边，看着他轻轻扬手，将芥子宫殿收回手中。
绿光闪过，山清水秀的风景之中，楼阁与结界眨眼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尘元大世界，仙踪楼。
封闭的静室中，只有头顶的一方孔洞中漏下些许的天光。
鲜红衣袍的男人呼吸急促，将玉简再次翻阅了一遍：“心融于天地，目怀之众生……太一正心，乃至合道。”
渡劫期指的是合道期圆满后，修士等待飞升的那一段时间，因此太一正心诀的最后篇章只写到合道期，并没有什么不对。
然而朱墨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合道期圆满！虽然他并没有为了修炼太一正心诀而废去之前的修为，但要是到不了合道境圆满，他还是得不到飞升的机会！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难道……是我哪里理解错了吗？”朱墨反复浏览着心法，目光终于停留在某一段他曾犹豫过的字句上，“是这里吗？”
心法到了高阶部分，可以说每一点都是玄之又玄，没人能保证自己的理解就是对的，就能顺顺利利地安然飞升。
朱墨没想过要去找莫颜对峙，更何况他生性高傲，去找目前修为远低于他的莫颜求证，完全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沉凝半晌，终究还是按他的另一种理解再次开始调息。?
☆、云岭
? 不管在哪个世界，剑修都属于独辟蹊径的少数派人群。云岭剑门作为素云中世界唯一一个直接以“剑门”为后缀的门派，所在的地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连绵起伏的山岭被云层笼罩，黛青色的山体仿佛被蒙上了柔软的面纱，看起来遥远而宁静。
中世界的修真者比小世界高了一个档次，以金丹期为主，元婴期算是其中的高手水准，而化神期则往往是一门门主或长老，地位较高。
莫颜脸上佩戴着半张玉质面具，与莲九一起站在云岭剑门的石碑外等待通报。他们都将修为压制在了元婴中期，既不会让人小觑，也不会过于扎眼。
年轻的弟子很快回来，双手交还莫颜递给他的信物：“两位前辈久等了，叶师叔此时刚好在他的住处，我这就带您过去。”
叶语白居住的山岭靠近云岭剑门的边界，最是清静无人打扰的所在。云岭剑门财大气粗，苍云宗的弟子们分别挤在七个灵峰上，而云岭剑门则两三个弟子就能占据一座灵山，完全不愁土地不够用。
远远地，莫颜就看见叶语白站在“清云山”的山脚，一身雪白劲装勾勒出他修长有力的身体线条，俊秀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看到莫颜两人的身影时，稍稍挑起了上扬的弧度。
通报的弟子看起来对叶语白很尊敬，朝他施了一礼后，才安静地离去。
叶语白带着两人来到他现在居住的院落，推开院门，里面……
好干净啊！莫颜对叶语白的洁癖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青砖铺就的地面竟然仿佛踩上去就能打滑，这是何等的境界！
叶语白仿佛看出了莫颜心中所想：“我学了几个新的清理除尘的仙术，挺有用。”
“师、师父威武……”莫颜结结巴巴地道，多年没见叶语白，他稍稍有点拘谨，“我们踩上去，没关系吧？”
叶语白拍拍莫颜的肩膀，温和地道：“当然没问题。进来吧，我们到里面说话。”
三人在客厅中坐下，叶语白替他们倒好茶，便直入主题地问道：“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莫颜看看微笑着默默喝茶的莲九，又看看神情冷淡然而眼神明显很关切的叶语白，心里的生疏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笑着道：“我很好！师父，我和、和莲前辈在一起了，我们过得很好！”
叶语白刚好也正在喝茶，莫颜话一出，他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好不容易硬是把茶水给咽下去了，他咳嗽着问：“在、在一起？！是、那种在一起了吗？”
莫颜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虽然现在修为和阅历都远超叶语白，但他一直都把叶语白当做自己的长辈，在他面前说起这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对啊，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们两个双修，然后还有些别的原因在里面……我现在也已经到化神期了。只是仙踪楼那个渡劫期的老妖怪盯上了我们，我剑修的境界还停留在凝魂境，空有灵力却没法发挥出攻击力，所以来找你求助来了。”
叶语白很快恢复了镇定，轻咳一声：“我现在金丹圆满，剑道还处于凝魂境中期，没法直接帮助你。但云岭剑门的门主和几位长老都是化神期、幻形境的高手，应该能够指导你顺利进阶。”
想了想，叶语白很快接着道：“云岭剑门如今的授艺模式，是每隔半个月弟子们自行前往长辈处答疑求教，我帮你引荐吧。”
“谢谢师父！”莫颜笑着道谢，又问道，“前去求教，需要拜入门下……或者送上谢礼之类的吗？”
叶语白刚刚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你这会儿已经是化神期了，莲前辈又是你炼虚境的道侣，收入门下他们多半会觉得不妥，给门主和长老们一些谢礼、结个善缘，应该更为妥当。”
莲九点点头，俊美的面容上是优雅和煦的笑容：“劳语真上人费心了，我会替阿颜提前准备好的。”
叶语白摇摇头，平静地道：“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见他们好像把正事谈得差不多了，莫颜腰间的小天闹腾了起来：“师父师父！我好想你呀！”
叶语白愣了愣，接过莫颜递给他的黑色长剑，难得表情柔和，向小天打招呼：“小天，好久不见。上次你帮我解决墓雪材料的问题，我一直都记着呢。”
“能帮上师父，小天特别特别开心哒！”小天拿剑穗在叶语白手腕上蹭来蹭去，正想接着撒会儿娇，便听院子外传来敲门声：“语白，你在吗？”
叶语白微微扬起的唇角弧度立刻变成了负值，转头对二人道：“抱歉，我去把人打发走。”
莫颜坐在厅堂中，好奇地朝门口张望：“莲九，你看那人肯定是师父讨厌的人……很少看到师父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哪！估计是一位勇士！”
莲九好笑道：“阿颜脖子伸得太长啦……想看就到前面去看吧，你师父不会生你气的。”
莫颜缩回脑袋，用手指搔了搔鼻尖：“还是算了，师父气场太强大了，我活了那么久，也没遇见过几个光眼神就能让人暗自打冷颤的人呢。师父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厉害，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渡劫期的巅峰高手的——渡劫期的剑修，想想杀伤力就可怕！”
莲九点点头，赞同莫颜的观点：“他的天赋很好，难得的是心性也极为坚定，今后前途可观。”
过了一会儿，叶语白冷着脸回来了，剑穗依然缠在他手腕上的小天像是很不满：“哼！竟然嫌我丑！太过分了，那个男人真没礼貌！”
莫颜眨眨眼，心想待会儿一定要私下里问问小天那位勇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却没料到叶语白坐下来静了一会儿，忽然面无表情地问：“两个男人，要怎么在一起？”
“……？！”莫颜庆幸自己没在喝茶。什、什么啊？他没听错吧？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莲九也有点惊讶，见莫颜瞪大了眼睛好半天答上话来，便笑着替他答道：“两个男人结为道侣虽说十分罕见，但也古来有之。语真上人如果感兴趣的话，我这里有记载了相关内容的玉简，可以拿来参考一下。”
叶语白无意识地将手中小天的剑鞘擦了一遍，顿了半晌，终于还是道：“那就谢谢前辈了。”
莫颜全程带着惊呆了的表情，看着叶语白将莲九递给他的玉简收进储物袋中——那个玉简他很熟悉啊！里面是何锐搜罗给莲九的各种不和谐双修功法，羞耻得没眼看啊！
小天还在小声抱怨着：“那人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却一上来就死盯着我问东问西，是嫉妒我抱着师父的手腕吗？哼，还说我丑……真是没礼貌！”
莫颜呆呆地想了好一会儿，总觉得他冰清玉洁的师父大人似乎就要被十八禁的东西污染了，这可怎么是好！
于是莫颜也摸出一份玉简来交给叶语白，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师父，这里面是一份古老传承中结定婚约的方法，总共有三步，如果你愿意的话……嗯。”
叶语白好像有点尴尬，但他表情一向不明显，也看不太出来，将莫颜的玉简也一并收下：“谢谢。下一次授业就在三天后，你们先在客房住下吧，东苑和西苑，你们想住哪边？”
莫颜便随口道西苑，就在叶语白院子的后半部分。
师徒两人许多年不见，这几天早上便一起切磋交流剑法，时间过得很快。
小天说很没礼貌的那个人这三天里足足来了四趟，像是很介意有人来拜访叶语白、而叶语白还留人在自己院子里过夜。
莫颜按捺住好奇心没有凑过去，小天却没这顾忌，大咧咧地巴住叶语白，回来过后还宣布那人今天也被它气到啦！那人肯定是在吃醋啦！那人以前做过对不起叶语白的坏事配不上师父啦！各种baba。
第四天清晨，叶语白带着莫颜和莲九往云岭剑门的授业处，擎云山而去。
这日恰好云岭剑门的门主也在，莲九便解开对修为的压制，炼虚境巅峰的修为立刻让门主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被请到迎客殿去接待了。
门主道号云歆真人，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人，只是身后背负的那把宽剑足足有两掌宽，分量沉甸甸的，与他的气质大不相符。
莫颜和叶语白稍后被召到迎客殿中，云歆真人看起来和莲九相谈甚欢，他对莫颜笑道：“这位就是莫道友吧？接下来就请在本门住下，我近来正好无事，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
莫颜连忙施礼道谢。
云歆真人又对叶语白道：“语真近来进境也颇为不错，如今即将要突破到元婴境了吧？灵药或者法宝还有什么缺的，尽管提出就是。”
叶语白心知云歆真人这是借此向莲九和莫颜示好，却没有借势获利的想法，礼貌地施礼道谢：“谢谢门主关心，准备已经差不多了。”
随后云歆真人便唤来弟子，安排莫颜和莲九在擎云山住下，表示他这段时间每日都会来指导莫颜幻形境的修炼。
幻形境，顾名思义，就是经过凝魂境之后，已经具备稳定灵体的剑灵进一步转化为实体的过程。
剑灵幻形之后，可以随意在人形和剑形之间切换，且剑形能具备幻化之能，小如针尖，大若飞舟，幻形后期更能以一化十，剑意的杀伤力也随之翻倍。这时剑修面对同等级修士的优势更加明显，一人迎战十人的情形下也仍有险胜的可能。
因此，越到后期，剑修越是被称为人形凶器，普通修士不敢招惹。
莫颜和莲九云岭剑门一住就是三个月。
这是他们近年来停留的最久的一个世界了，即使这些年仙踪楼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云歆真人大致知道他们的情况，抓紧时间将幻形境的要点和关键之处全数告知了莫颜。
经过三个月的苦修，加上小天作为剑石先天条件优越，莫颜顺利将修为提升至了幻形期的临界点，只需等待契机，半年之内小天定能幻形。
在素云中世界留得已经够久了，莫颜和莲九向云歆真人告别，临走之前叶语白和小天口中很讨厌的人——辈分上算来是莫颜师叔的男人一起将两人送到了云岭剑门的碑石外。
叶语白语气淡然：“注意安全，信物已经交给你了。虽说我可能帮不上太多忙，但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莫颜很感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师父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说了，我逃跑其实很在行的吗？哈哈哈，等解决了仙踪楼这个大麻烦，我一定隔三差五就来找你。”
叶语白拍拍莫颜的肩膀：“嗯。保重！”
莫颜点点头：“师父也保重！顺带，和师叔千年好合哦！”
后面一句话莫颜是飘到半空中说的，叶语白有些无奈地望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回以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友人
? 接下来，莫颜和莲九返回了破剑峰。
时至六月，邱明见莫颜和莲九回来，一边兴致勃勃地接过小天替它检查身体，一边扭扭捏捏地对莫颜道：“师、师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颜直觉接下来会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连忙摆手：“不当讲就不用讲了吧。”
“其实我……呃？！”邱明被哽住了，哭笑不得地道，“师弟你真是——”
莫颜笑嘻嘻地搭住邱明的肩膀，昔日豆芽菜般的小孩儿已经长得高大健壮，甚至比他还高了半个头，只是性格依旧随和真诚，“我开玩笑的，师兄你说吧！”
“我、我准备七夕节的时候向苏师妹表白……”邱明结巴着说道，满脸通红。
莫颜愣了愣，随即用力拍了下邱明的肩膀：“好啊！苏师妹是个好姑娘，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线的……嗯？”
邱明害羞地回答道：“那不是，你走了过后，我和杜笑寒、张曼紫还有苏师妹依然逢年过节地一起吃饭聚会吗？吃完饭后她常常独自到你的院子去看一看，我就住你隔壁，见她那么伤心，就总是过去安慰她……但后来，我们就不去你的院子闲逛啦，一起相约去看看星星、逮逮兔子之类的。”
莫颜笑了起来：“逮到的兔子全被你们烧来吃了吧？”
邱明诚实地点点头。
莫颜由衷地感到高兴：“那提前祝你表白成功！早日成婚！”
邱明的脸简直不能更红了：“成婚什么的，还早吧……啊，小天检查完了。”
他在铸剑一道上实在是研究出了科学的高度，检测小天的仪器越做越精密，秤形的法器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各式阵法，俨然已是阵法、炼器双修了。
“幻形期的各种神妙之处，虽然我不曾实际见过，但上次你跟我说你停留在凝魂境急需突破后，我就去查了很多的资料，”邱明递给莫颜一份材料表，以及阵法草图，“我很早之前就开始研究阵法与铸剑的结合，其中幻形期最令人瞩目的剑意增幅功能，我觉得对小天进行如下改造后，能直接将增幅几率进行翻倍。”
增幅几率——指的是幻形期的修士在境界后期时，最多能在剑灵的辅助下将剑意扩大到原本的十倍，但幻形初期的剑修最多则只能扩大到两倍、三倍。如果邱明的想法真的能够实现，那相当于莫颜原本只能发挥两倍剑意的时候能突破性地发挥出四倍剑意，可以说是将莫颜的攻击力翻了一番、两个莫颜在战斗。
虽说面对朱墨那种渡劫期的修士时，化神期的莫颜再来两三个战况也不会出现本质性的变化，但对于其他的所有剑修来说，邱明提出的效果则几乎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他们没有莫颜和莲九的诸多外挂，修为每进一分都需要成年累月的努力，能通过外力直接将攻击力翻番，简直就像是美好的梦境一样。
莫颜将邱明的手稿翻阅完毕，不得不感慨他这位师兄在铸剑上面的天才：“师兄，我还记得你曾经说你的梦想是铸造出天下第一的仙剑——我觉得它现在对你来说就是时间问题了！”
邱明的笑容很纯粹，眼中是简单却深刻的坚持：“谢谢师弟的吉言啦！你一定要打败那个大仇人，我可等着你手拿我铸的长剑成为绝顶剑仙呢！”
莫颜眨了眨眼睛，揉揉自己的头顶：“我这一头美丽的秀发，我可不想绝顶哦！”
邱明笑了起来：“得了，知道你很美丽了。你可把你的面具戴好——我估计这次锻造大概恰好能在七夕节前完事，别把你的脸露出来把苏师妹勾搭走了啊！”
莫颜赶紧表明自己一颗丹心天地可鉴，跑到门口去牵住一直笑看着他和邱明打闹的莲九：“我已经有老婆了，请师兄务必放心！”
邱明面对莲九有些不自在，连忙摆手：“好好好，知道了。那师弟、莲前辈，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就抓紧时间开始熔炼材料了。”
莫颜点点头，又对小天道：“小天不要怕疼哦，主人等着你越变越帅气！”
小天十分有气概地回答：“才不疼！人家是剑灵，被锻造是件很舒服的事，就像按摩一样！”
莫颜当然也不知道究竟疼不疼，冲小天握握拳加油，便不再打扰邱明，和莲九一起回他的小院去了。
院子有仆从定时用仙术清扫，所有的摆设都一如曾经的模样。
莫颜累积活了上万年，却也不由感慨时光匆匆。
两人一起在院中的大树底下坐下，夏日的阳光还是那么耀眼。地上的树影时而婆娑，暖风催人入眠。
莫颜将脑袋放在莲九肩膀上，想起他曾为了这些许的亲密而悄悄心跳许久，不禁轻笑出声。
莲九低声询问：“阿颜，怎么啦？”
莫颜在莲九肩上晃晃脑袋，表示摇头：“没怎么。就是很开心，想睡午觉啦。”
莲九环住莫颜的腰肢，温柔地回答：“睡吧，我在这里。”
莫颜勾起唇角，“嗯”了一声。
带着炎炎夏日气息的梦中，纷纷杂杂的往事都被摒弃在记忆的深处。唯有鼻尖温暖的莲香味道，始终安稳的包围着他。
伴随着他，走过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七夕节的时候，莫颜背着崭新的小天，见到了苏如翠，还有暗戳戳跑来凑热闹的杜笑寒和张曼紫。
明月如盘，漫天的星光下，苏如翠刚一答应了邱明的告白，莫颜三人便不约而同地从三个方向跳了出来：“恭喜恭喜！吉祥如意，早生贵子！”
苏如翠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又羞又恼道：“你们这些家伙！偷偷摸摸地看热闹吗！特别是你，莫颜！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知道搁这儿吓唬人！”
莫颜赶紧后退几步，也不敢抱怨怎么曾经娇滴滴无比温柔的苏师妹好像变凶了，理亏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对不住啦！”
邱明拉住苏如翠的手腕，又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手指，见她没有反对，才红着脸牵住：“谢、谢谢你们的祝福。”
苏如翠仰头看了眼傻笑着的邱明，脸上也浮起绯红，小声向邱明问了句什么，方转回头对莫颜三人道：“今天本来是我们俩约会的日子，可你们三个来都来了也不能装没看到，走吧，我去给你们做顿夜宵。”
莫颜咳了声，问：“我可以叫上莲前辈吗？”
苏如翠轻哼了声：“随便你吧，我没有意见。”
六人便在邱明的院子中坐下，苏如翠熟门熟路地到厨房里做好了几道小菜，又拎出一坛桃花酒：“这本来是我们自己留着的，便宜你们了。”
一人斟了一杯酒，酒杯中的银色月光轻轻摇曳，六个酒杯相碰，撒落几点星辉，杜笑寒带头道：“愿我们前程似锦，平安美满！”
邱明也道：“大家都道途通顺，顺心如意！”
莫颜笑道：“那我就说……我们都要开心快乐，然后，友谊地久天长！干杯！”
“干杯！——”
虽说酒是灵酒，但大家修炼到现在，早已不是会轻易喝醉的年纪了。
夜色已深，天下也无不散的筵席，苏如翠三人和莫颜道别离去。
留下邱明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莫颜：“你们很快就又要走了吗？”
莫颜和莲九帮着他整理碗盘，莫颜回答道：“嗯，之后我们准备到其他世界去寻找人烟稀少的剑洞修炼。”
邱明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剑洞对于剑修来说，确实是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尤其是处于突破的瓶颈之时。”
莫颜笑了笑，未免邱明担心，他没有说出他们更深一步的考虑：“明天天亮了，我们应该就会走。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如果发现仙踪楼的人，就尽量提前躲起来，我害怕会连累到你们。”
这些关碍莫颜上次回来时就已经说过，邱明再次郑重地点头：“好的，我们会的。”
碗盘并不太多，很快就收拾完了。莫颜擦净手，学着叶语白拍拍邱明的肩膀：“那么，保重！明天不用来送我们。”
邱明便将莫颜二人送到院落门口：“保重！加油！”
莫颜扬起他惯有的灿烂笑容：“好的，放心吧！”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时，莫颜和莲六便再次踏上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旅程——啊，对了，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决战（上）
? 剑洞——周天世界虽然地形地貌、灵气浓度都不相同，但就如每个世界都总会有一个与其他世界相连的接口一样，各个世界也都有自己的剑洞所在。
然而修剑的修真者始终不多，在某些中世界、小世界，随着当地剑修的没落，那里的剑洞也渐渐无人问津。
何锐总共调查出了11处被荒废的剑洞，所在的均是超过五百年没有出过一位剑修的世界。
莫颜和莲九接下来便在这几处剑洞周围寻找灵气浓郁的地方修炼。是的，他们并没有进去，毕竟这些剑洞并不是苍云小世界孕育出小天的那个，可以通过小天随意操控出入的时机，万一被困在里面出不来，那可就是坐以待毙了。
夏去秋来，莫颜拿了个小盆蹲在桂花树下面拾桂花。
莲九则拿了个小筐坐在旁边，用仙术清洗这些桂花。这次他们住下的地方恰好有一颗挺大的桂花树，莫颜眼巴巴地望了好久，今天桂花初开，风又比较大，金黄芬芳的桂花落了一地，便拉着莲九给他做桂花糕。
莲九当然没有意见，许久之前就托已经快变成家政资料小能手的何锐给他们搜罗了各种食谱菜谱，今晚便准备现学现卖。
莫颜又捡满了一小盆，开始认真思考：“这么多够不够了呢？”
莲九笑着回答：“阿颜想捡多少就捡多少，做好了放在储物镯里也不会坏。”
莫颜觉得很有道理：“储物镯真是太有用了……不知道小天还有多久才能醒呢？等它拥有了实体，应该也能吃东西了吧。”
自从知道小天今后可能会以一个四、五岁小孩子的面貌出现在两人面前，莲九对小天的敌意便微妙地少了许多：“已经睡了两个月了。不是说一旦它开始沉睡，就说明距离真正幻形很快了吗。大概等不了多久了吧。”
莫颜点点头：“说到这个，我们的灵石攒够了吗？”
莲九回忆了一下：“已经够了，调查过后发现这些剑洞的规模都还好，我以前积累的那些就够用了。”
“嗯，现在第八年都过了一半了，那神经病离我们也不远了……”莫颜想到朱墨就觉得不舒服，“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赶快把他解决了，免得老是压在心里烦得慌。”
莲九揉揉莫颜的发顶，温和地笑道：“嗯。”
莫颜站起身抻了个懒腰，伸手拍拍腰间的小天：“小天加油啊，主人我长得这么帅气，你也应该很可爱才对。”
“我也是这样想的，阿颜是天下最好看的人，你的剑也绝对不会差的。”莲九竟然对莫颜的逻辑深以为然。
“啊？”莫颜无奈地笑着摸摸莲九柔顺的银发，“莲九你这么给我面子干嘛……”
莲九拉住莫颜的手腕，将他搂进自己怀里，亲亲莫颜的鼻尖：“阿颜就是最好看的人。”
莫颜一边觉得肉麻，一边又忍不住勾起微笑，也环住莲九的脖子跟着道：“好吧，我也觉得你最好最可爱啦！”
莲九静静地看了莫颜一会儿，正想开口邀请，却忽然神色一凛，眼神陡然暗沉下来：“他来了！”
莫颜愣了愣，迅速地从莲九腿上下来，手中已经抓住了破虚珏：“走！去剑洞！”
朱墨比他们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他们俩根据不同的时段定了好几个计划，但现在小天还没有醒……情况不容乐观。
此处的剑洞位于山峰的上半部分，由于荒废了好几百年，洞外的平地上早已杂草丛生。
莫颜和莲九方在洞口外站定，朱墨便和一个红衣蒙面仆从、一个姿容柔媚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仆从的地位看起来最低，躬身飞在最前面，穿着性感的女子在朱墨身前一步，正说着什么。
朱墨显然是有意要让莫颜和莲九听到对话的内容，毫不避讳。
“楼主，根据我们的监控，这两人最近一直在各个剑洞附近出现，结合他们上半年在云岭剑门、苍云宗破剑峰长时间驻留的情况，他们应当是想着重提高莫颜的剑修水准。”女子态度谦卑，明明举止十分有名么闺秀的气质，偏偏穿着一身及其凸显身材曲线的红裙，让人总觉得违和不雅。
莫颜觉得这女人好像有些面熟，但却不敢确定。见朱墨在他们对面落下，莫颜率先开口道：“楼主，我记得我们已经两清了？”
朱墨依然是一副轻松散漫的样子，只是眼神分明怀着杀意：“两清了？莲莫，究竟有没有两清，你大概比我更清楚吧。”
莫颜回道：“楼主不必绕弯子，你是准备反悔了吗？”
朱墨笑了笑：“反悔这个词我可不喜欢，既然你什么都不想承认，那我就当是来接你回去的吧！漂亮的莲莫真人，我的寝殿里没有你，可是少了大半颜色呢。至于其他的事情，咱们大可以再慢慢交流。”
莫颜摊摊手：“我觉得你可能抓不住我。”
朱墨扬了扬下巴，他身旁的女子立刻接道：“他们在各个世界的踪迹，我们虽然无法及时捕捉，情报稍有延迟，但目前已经确定了素云中世界、苍云小世界各有数名修士与他们关系匪浅，这些中、小世界的门派，面对仙踪楼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朱墨奖励似的摸了摸女子的脸蛋：“做得很好。”挑眉看向莫颜，他笑眯眯地道，“从今天算起吧，你每跑一天，我就杀一个人。如果你认识的人死完了，我就把那两个门派里的人也挨个杀了。”
莫颜无言以对，的确，小绿的功能再逆天，他也不可能带着所有人一起走，终究还是会被朱墨抓住软肋。
莫颜握了握与莲九十指相扣的手，通过神识与他交流：‘看来今天只有一战了。’
莲九笑容如常，神识中的音色却有些凝重：‘嗯。胜算虽然不多，但朱墨既然已经直接追到了这里，也就代表着他不准备再拖下去了，当下只有一战，而且必须要胜。’
秋天的风萧瑟而肃杀，虽然太阳明晃晃地挂在高远的天空中，却没给人多少温暖。
莫颜在阳光下仔细地端详了莲九几秒，绿光一闪，与他一起闪身进入了剑洞之中。
女子眉头一皱，察觉到两人的气息在剑洞中出现，她像是对莫颜两人的行为感到相当愤怒：“楼主，这两个家伙太无礼了！臣妾请战。”
朱墨轻笑几声：“呵，这就不用了。莲莫和那只大点儿的虫子——纵然显眼了些，但归根到底也是臭虫一只，也想反抗我？”
鲜红色的衣袖在空中不屑地一挥，朱墨吩咐道：“你们俩在外面呆着，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滚进来了。”
女子眼珠子悄悄转了圈，低头恭敬地道：“是，醉萱谨遵楼主令。”
朱墨瞥了女子一眼：“不要动不相干的心思。监视莲莫的事你做得很好，我自有赏赐。但你若是想知道些什么不该你知道的东西……下场如何，想来不用我多说。”
女子浑身一颤，忙不迭道：“是、是。请楼主放心！”
朱墨起初以阵法入道，剑洞的核心是无数精密的幻阵与先天、后天累积起来的各种剑意，剑意依托幻阵保存，幻阵一破，剑洞就废了大半——话是这么说，但数万年来也没听说过哪个剑洞的幻阵被破了，一来是没人闲得慌拿剑洞下手，二来剑洞幻阵环环相扣，绝不是轻轻松松就能破解的。
朱墨踏进剑洞的石室中，左右环视了一圈，嘴角很快扬起了笑容。
他喃喃道：“这些剑洞可真是没创意啊，长得都大同小异的……啧！”
后退两步，满布灰尘的石板上倏然升腾起血红色的火焰，以石室中心为起点，逐渐向四周蔓延，一点点编织成纹路繁复的完整阵法。
朱墨打了个响指，火焰眨眼间变成了白金色，温度进一步上升。封闭石室的砖墙像被烧毁的纸张，很快出现了个大窟窿，发出“劈啪啪啪”地响声。
烟雾弥漫，布满了整个石室，却不敢靠近朱墨身边三米半径。
莫颜和莲九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见身旁的幻境渐渐模糊、透明，鼻尖还有一股焚烧的味道，便知道朱墨已经破解了剑洞的阵法。
砖墙终于彻底垮塌，红衣的男人扬了扬手，烟雾顿消，剑洞的真面目出现在眼前。
只见似乎占据了大半个山体的洞穴里，除了洞口处的一点微光，剩余的部分被整个笼罩在黑暗之中。
三人的视力都很好，不需要点火照明，便看清了灰白色的土地上，满是骸骨，以及或插、或倒在骸骨旁的各色古剑。
朱墨双手背负在身后，十分悠闲地样子：“光线好像太暗了啊，莲莫，我都没法看清你的脸了。”
骸骨上纷纷燃起了蓝色的磷火，映照着蒙尘的剑刃，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小天、小天？快醒醒！’莫颜在识海中反复呼唤着小天。此时他们正面迎战的胜算太小，必须智取，而小天是他们原本拟定的计划中重要一环，偏偏它此刻正在沉睡——朱墨来得实在太快了！
磷火燃起后，莲九便对莫颜道：‘阿颜你再试试，我去拖延一下时间。’
青色的折扇在莲九手中出现，哪怕在命悬一线的危险时刻，莲九依然从容：“朱楼主，请多指教。”
话音未落，火光与青芒在洞穴中短兵相接！磅礴的灵气震荡出无形的涟漪，整个山体都狠狠地震颤起来。
剑洞外，朱墨的仆从连忙后退，花醉萱虽然不为所动，但表情极为难看：“可恶……”朱墨多少年没有动手了？剑洞里的那两人一定极为重要！难道就是他们掌握着传说中的破虚诀？
然而她虽勉勉强强进入了炼虚境，但却一直停留在炼虚中期不得动弹，实在不敢违逆朱墨的命令潜过去探听。
莲九与合道境仅一线之遥，能勉强抗下朱墨的攻击，反攻却极难，只能不断地干扰周旋。
幸而他本体是九转青莲，成功绽放后“永生”的属性便注定他恢复力极强，即使伤口越来越多，却并没有伤到根本。
遍地磷火的洞穴中，天光落不进来，朱墨对时间的概念本就模糊，只觉得拖了这许久，虫子还锲而不舍地嗡嗡嗡，烦不胜烦。
耐心耗尽，朱墨也不顾莫颜还在洞穴中会被误伤——伤了就伤了吧，反正他治得好，聚集起身上的大半灵力，飞快地结出法诀：“焚天狱炎！起！”
深红色的火焰在半空中稍一凝滞，捕捉到莲九的身影后群起而攻之，剑洞中被映照得宛如白日，温度骤然升高，光是浓烈的灵压就足以压得寻常修士直不起腰来。
莲九顾忌莫颜，躲闪几次后便横下心来抗住了这次攻击，料到朱墨耐心耗尽，拖延之策已走到尽头，另一边莫颜却依旧未能唤醒小天——
利弊权衡，他很快得出了答案：‘阿颜，小天既然醒不过来，你走吧！’
渡劫与炼虚圆满交手，莫颜确实光是旁观就压力重重，更别提冲上去帮忙了。但是——抛下莲九走掉？
莫颜不禁想起久远记忆中的那些八点档狗血电视剧，也算他心理素质太好，绝境之中竟然有点想笑。
……你走！我不能丢下你！快走啊！不！……这么拉来扯去地显然不是他和莲九会做出来的事。
莫颜在识海中笑着对莲九道：‘走什么走，你忘记我们的誓约了吗？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莲九的音色很沉静，只是稍快的语速暴露了他的焦急：‘我不一定会死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但是阿颜你留在这里光是灵压就能要了你的一条命……’
莫颜打断他：‘莲九，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你想怎样做，你觉得那契约说不定会出错——我都猜得到。不要多说了，我就在这里。’
莲九无言以对，顿了顿，却又露出浅浅的笑容——手指微动，洞穴上方骤然出现足足十余米宽的通道。
金黄的阳光撒落在烈火燃烧的洞穴中，映照出他布满了鲜血的白衣与雪白长发。
朱墨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径直再次凝聚灵力，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莫颜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天，手指动了动，按向自己的丹田。在识海中无论如何都叫不醒小天，说明这次小天的沉睡比哪一次都更加重要，它的进阶一定是到了关键时刻——这种时候，仅剩的一个有可能叫醒它的办法，就是自伤元神。
这一瞬间，莲九背对着莫颜稍稍仰头，天劫来了！?
☆、决战（下）
? 三人同时感应到了头顶传来的雷劫气息。浓郁到近乎恐怖的灵力在天空中翻涌，阳光消逝，转为昏暗的天光。
天劫并不是有智慧的生物，雷劫降下来时只管对着大致的地方劈，不会纠结会不会劈错人——因此，修士渡劫才会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莲九也才能屡屡替莫颜接下难度跨级的天劫。
朱墨顿下了手上的动作：“准备同归于尽？莲莫可得跟我走哦。”
合道境的天劫对于他来说倒不会伤及根本，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接下的，若是再被莲九捣捣乱，说不定还真会身受重伤。
朱墨陡然加速，试图冲过去将莫颜带走，莲九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牢牢地守在莫颜身前，挡着了他的去路。
朱墨怒道：“你不是很痴情吗？怎么宁可他去死？”
莲九没有答话，碧绿的弧光径自一次次地向朱墨要害处斩去。
遍地的蓝色磷火中，无数长剑静默不语。莲九周身的深红色烈焰还在燃烧，时不时地在他身上再次制造出伤痕，鲜血不时从伤口处渗出、滴落。
这是莲九修炼以来遇到的最惨烈的一次战斗，也或许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场战斗。但是，意外地并没有感到恐惧或者慌乱。大概是因为莫颜就在他的身后吧？
半空中的云层里传出轰鸣，巨大的雷声仿佛山河咆哮。
莫颜的额头上出现几滴冷汗，元神动荡的感觉仿佛脑袋被人捶碎了一般，极其痛苦！
“小天……你再不醒……你主人就要仙去啦……”莫颜喃喃道。
……“主人？”
童稚的声音响起时，莫颜还以为是幻听，直到小天焦急地道：“主人！你怎么了！？”
莫颜甚至来不及缓一缓元神的剧痛，急促地道：“小天！还记得我们跟你说的计划吗？！赶快，朱墨就在那里！”
小天很快反应了过来，“好、好的！主人，灵石？！”
“已经准备好了！赶快！”莫颜一手握住小天，另一只手用灵力烧尽了手中的符咒。
被莫颜和莲九提前埋在剑洞各处的大量灵石同时被激发，小天在莫颜手中发出了莹莹白光。
脸颊稍显消瘦的小男孩浮现在剑刃之上，眼神肃然自信：“此处剑灵！听吾号令！”
莲九和朱墨的动作同时一顿，立刻各自退开！
朱墨直觉情况不妙，当机立断决定撤走，可就在此时——
原本在磷火中无声沉睡的长剑们齐齐腾空，尽数向朱墨袭来，仿佛足以遮天蔽日的剑光，硬生生将半空中的烈焰也彻底湮灭！
朱墨冷哼一声，情况危急不容有失，他当即运起全身灵力防御周身，却不料气息忽然一断。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原本被阻挡在外的长剑们一并扎上了朱墨的身体！
恰在此时，雷劫落下。
渡劫期修真者不管是神识还是肉身，都强横无比，更不存在什么绝对的要害，想要打败他们，唯有势均力敌的灵力或仙术硬碰硬地对战。莫颜和莲九的修为目前还差朱墨很远，他们便拟定计划借力打力，利用合道境的雷劫之力来击败朱墨。
然而中间的难点是，如何保证雷劫能听话的落在朱墨身上？论起躲闪，除非他俩凭借小绿转移世界，否则绝对闪不过朱墨——然而即使他们转移走了，朱墨没有他们牵制干扰，专心对抗雷劫，最多也就受个不轻不重的伤罢了，转眼就能养好，治标不治本。
因此，他们必须得想办法将朱墨暂时禁锢住，无法挪移闪避，乖乖被雷劈——他们手里的筹码有限，且大部分朱墨都有所防备，唯有小天，它剑石的身份只有莫颜、莲九，以及破剑峰的邱明、叶语白和一众师叔师祖知道，而他们是绝对不会将小天剑石的身份随意泄漏的，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想办法不让朱墨轻易地将围攻上来的古剑们击落，这一点就比较简单了，莫颜给朱墨的伪太一正心诀所修改的那一段，能够起到让朱墨在全力运转灵力时气息紊乱不继的作用，只要他们提供给那些古剑的灵力足够，它们就能够坚持不懈地一直围攻朱墨，不愁朱墨不露出破绽。
而莫颜和莲九提前进入剑洞后，就是在将灵石们提前分散埋入剑洞中，避免发生意外状况，来不及取出所有灵石、或者出现部分古剑汲取不到灵力的情况。
合道境的天劫足足八十一道，朱墨被无数古剑围拢在正中，粗壮的闪电一道道劈下，朱墨起初还有余力缓过神来运力防御，到后来却逐渐力竭，始终漂浮在半空中释放灵压的火焰也不再炽烈燎人了。
莲九在这时抓紧时间服用丹药，快速地恢复消耗的灵力，待雷劫过去后趁势攻上，一鼓作气将重伤的朱墨彻底绞杀。
鲜红长袍的男人极度不甘，即将身死魂销之前，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雷劫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哪怕天劫落下，你们距离我这么近却一点也没有受到波及？！”
莫颜因为元神受伤，脸色也有些苍白，见心腹大患终于死的差不多了，咳嗽了几声拄着长剑站起来，决定好心好意地替他解决一下临死前的疑惑。
他严肃认真地解答道：“因为老师告诉我们，金属是电的良导体！少年，你听说过避雷针的原理吗？”
尾声
朱墨消散后，莲九紧接着追出剑洞之外，将他的两个手下也干脆利落地送上了黄泉。
回过身来，便看见莫颜已经慢慢地走到了剑洞外，脚下的杂草们哪怕时值秋日，也依然生机旺盛地在秋风中摇晃着，起起伏伏成绿色的草浪。
头顶上乌云散去，阳光重新落下，照射在青年精致漂亮的脸庞上，带笑的眼中宛如盛着金色的光芒。
“莲九，我们回你的故乡去吧。”莫颜笑容灿烂地提议。
故乡？莲九愣了愣，随即也露出笑容，“嗯，回去吧！”
那方清澈的莲池，他们的相遇之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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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的烦恼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