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HP_银魂]阿兹卡班房价高 作者:妄想车厢
正文 第5节
[HP_银魂]阿兹卡班房价高 作者:妄想车厢
第5节
他的担心算是应验了，依附在冕冠里的魂片的确沾上了冕冠的习性，甚至还在他吸收了冕冠魂片的同时将那股习性毫无保留地传到了自己身上。虽然爱看书是个优点，但也总有种□□控了的别扭感觉。更何况，冕冠里的魂片能沾上不同的习性，那纳吉尼身上那枚……
脑海中迅速闪过伟大的伏地魔在吸收了纳吉尼身上魂片后，变得喜欢在地上爬行兼喜欢吃生羊肉生牛肉生青蛙生老鼠等物体的场景。
少年伏地魔面如土色啊面如土色。
“波波，利奇，按照上次我给你们的清单准备魔药，再描一遍魔法阵，检查庄园的防御系统，我要再闭关一段时间！”
黑魔王从来都是风驰电掣不做则已一做惊人的角色，既然决定要重新吸收魂片，让自己再度强大起来，那他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最好。
在手下实在没有人用的时候，少年伏地魔是将家养小精灵的作用发挥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丑陋得以前让他嫌弃不已的炼金生物在某个方面的确很强大。少年伏地魔想，也许在完全恢复了力量，战胜了邓不利多以后，他可以适当改变一下以往对家养小精灵群体的态度。
除了一年级时就被被救世主灭掉的魂片外，其余依附着魂片的就有放置了少年回忆的日记本、拉文克劳的冕冠、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复活石戒指以及他的宠物纳吉尼。现在日记本和冕冠的魂片结合了，再吸收了纳吉尼体内的魂片后，就只剩下金杯、挂坠盒和复活石戒指。
看着两个家养小精灵将魔药和魔法阵等物准备好，少年伏地魔又给它们派下了到藏匿复活石戒指和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地点看看的命令。至于赫奇帕奇的金杯……那东西还放在古灵阁，倒是个麻烦。如果是之前他也许还会去找卢修斯帮忙，可现在……
一想到日记本就是被卢修斯·马尔福用计弄到霍格沃兹的，黑魔王陛下就忍不住从心底生出浓浓的黑气。
马尔福家族，哼，他还得好好想想。
魔法阵的光芒微微亮起，将日记本和纳吉尼包裹其中。早被少年伏地魔用蛇语安抚过的纳吉尼老老实实地灌下了十几瓶无梦魔药，此时正趴在魔法阵里好眠。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等待那难以忍受的撕裂感时，少年伏地魔脑海中忽然窜过那么一个身影。
清清冷冷的表情，灵敏的听觉和身上隐隐带着的上位者气息。
敢坐在他伏地魔身上的该死的麻瓜——哼！这个人，他也得好好想想。
少年伏地魔抿了抿嘴，闭上眼睛的瞬间，红色的瞳孔闪过流光。
第一百零八次准备偷偷摸摸靠近站在窗前看风景的高杉，却看见他蓦然抬起头，一副受惊的样子。
西里斯眨眨眼，被好奇心催得干脆大方凑了过去：“怎么了？”
高杉沉默，修长的眉毛在视线对上西里斯的瞬间微微蹙起：“想知道？”
黑色大狗拼命点头。
高杉回头，漫不经心地一手指向窗外：“跳下去我就告诉你。”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能用魔法也不能用飞行工具。”
西里斯：“……”这里可是顶楼啊，就这么跳下去会挂掉的！西里斯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幽怨之情。
一连几天都冷着脸的高杉终于忍不住被黑色大狗的怨妇脸逗乐了，心底的阴霾雾般消散开去，嘴角不由自主勾起。虽然只是一个瞬间，却还是让眼尖的大狗捕捉到了。
耳边充斥着那顺杆子往上爬直吼着“你不生气了吧我就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一场兄弟有啥好计较”的格兰芬多式欢呼，高杉将视线重新移到窗外，眼神微微一凝。
刚才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双红色的瞳孔，冰冷的瞳线不带一丝温度。
应该是错觉吧？
高杉沉吟半晌，摇摇头，便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写着写着忽然觉得西里斯好可爱怎么破！？
☆、第21章 我们又不是朋友（下）
斯内普教授最近心情很糟糕，具体表现为每次在过道中遇到他的小巫师们都是哭声一片。而他心情糟糕的理由，不明。
卢平教授最近心情也很糟糕，具体表现为每次在过道中他遇到的哭泣的小巫师们都得不到他的安慰。他心情糟糕的理由倒不至于不明，只是让人不怎么能接受而已。
“月亮脸，你开什么玩笑！？你居然因为鼻涕精不理你感到难过！？”西里斯眼睛瞪得无限大，一手狠狠地拍在桌上，力度之大，震得杯子里的草莓牛奶都溅了出来。
高杉忍不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别这么说他。”一提及好友对斯内普的态度，卢平就想叹气，“斯内普本质不坏，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难道你就不能成熟点，试图化敌为友吗？”
西里斯一开始是被高杉的冷眼瞪得有点懵，然后又被卢平的话批得非常懵，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成熟，需要和那家伙化敌为友？别忘了他可是个卑鄙邪恶又该死的食死徒，别忘了詹姆和莉莉是怎么死的了，不都是因为那些食死徒混账们才——”愤怒让西里斯的脸都涨红了，眼珠子一转，忽然凑到卢平面前用手探他的额头，怀疑道，“你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吧？”
“去！”再好脾气的人，在黑毛大狗的话语下也能被刺激得露出本质，卢平就一改温柔形象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将他一脚蹬了开去。
“不，我是认真的。月亮脸，你确定自己脑子没问题？”西里斯赖皮赖脸，看着好友不屑的样子，干脆挤到这边的沙发来，还硬要坐在卢平和高杉中间，差点弄翻高杉杯子里的草莓牛奶，又是引来一记眼刀，“要不就是那个鼻涕精说了什么。嗯……肯定是那个鼻涕精说了什么！兄弟我告诉你，你可别一时发傻信了他的话。他这种人，一开始坏了，就绝对不会改过来！”
高杉握着杯子的手一僵，准备起身的动作也顿住了。
偏偏西里斯还在那边絮絮叨叨：“我记得东方国家还有句话叫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是吧，晋助？”说着，还回头冲高杉笑得露了露牙。
高杉面沉如水，根本看不到西里斯灿烂的笑容，脑子里只有刚刚入耳的两句话不停的在转。
什么叫做“一开始坏了，就绝对不会改过来”？
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难道曾经做错了事情，就不能有痛改前非的时候？难道想要忘掉过去，重新再来的人，就当不得别人的信任和尊重？
这话听起来象是西里斯在针对斯内普，其实又何尝不是在针对高杉。
“晋助，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永远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大狗，高杉一声冷哼，起身离场，“愚蠢！”
……
“我就随口问了句。他为什么那么生气？”西里斯很委屈。
“不是说了吗？”卢平很没有同胞爱地瞄了他一眼，闲闲地道，“他觉得你愚蠢。”
西里斯：“……”你这根本就不是安慰，这根本就是冷嘲热讽啊啊啊！
走到霍格沃兹图书馆的时候，高杉的脸色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事实上他对很多事情都相当宽容，就算碰上什么不好的遭遇，也向来不会生气太久——和阿银有关的事情排除在外。
会生气只是因为太过在意。正如情绪之所以会外漏，只是因为当事人太关心周围发生的事情。高杉不关心自己，也不关心别人……好吧，也许他多少会关心一下那牵扯到自己回忆的禁林，以及让自己常常想起童年生活的包括哈利、赫敏、罗恩、德拉科在内的众多小巫师。
但西里斯从来就不在被关心的范围。
甚至连认识时间比较长的邓不利多、斯内普、费尔奇以及魔法部的巫师们，也不在被关心的范围。
所以他们说的话，听听就好。即使当时再怎么感觉忿忿不平，也不过一个瞬间罢了。
于是刚给西里斯盖上“愚蠢”这么一个戳的高杉在懊悔完自己不该如此不淡定，且立下了以后一定要改过来的目标之后，便没有一丝心理障碍地走进了图书馆。
找了本《霍格沃兹历史大全》，高杉就着自己之前买的英语词典开始了……背单词的拼搏旅途。
这个时代的英文真复杂，难度系数直追宇宙飞船驾驶——几乎把头埋进书本里的高杉想。
高杉教授居然会来图书馆看书，好学系数直追霍格沃兹一年级新生——周围一圈小巫师们想。
高杉的生活又进入了规律期。每天的生活除了上课就是下课，偶尔给哈利几个孩子开小灶，偶尔跟魔法部的巫师们打个太极，偶尔用眼神杀退一下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老粘着自己的的西里斯大狗，偶尔跑到禁林遛遛那头已经被自己命名为“定春”的鹰头马身兽。
一个月就那么过去了，时间流逝得跟被投到敌营的闪光弹一样，又快又无声。
今天晚上，高杉将迎来了他在霍格沃兹度过的第一个万圣节派对。
“为了让你能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过得愉快，我决定了！”门一开，就对上了西里斯露出了八只大白牙的灿烂笑容，“我要把你打造成宴会之王。”
“不用了。”高杉面无表情地想要关门。
“等等！”西里斯一手撑着门板，另一手随意挥动，将自己从布莱克老宅取出的宴会服放大成原型，周身洋溢着无法忽视的谄媚气息，“在派对上穿宴会服是交际的基本礼仪，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就是没有给学生们树立正确榜样。”
高杉没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冷得掉渣的眼睛盯着西里斯。
不在派对上穿宴会服就不能给学生树立正确榜样——这种诡异的理论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
虽然江户没有这样的习惯，但这里是位于英国的巫师界。也许地域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高杉不确定地想。
“我可以找人借。”好吧，就算巫师界真有那样诡异的习惯，高杉也不打算接受西里斯的“帮助”。
“为什么要那么麻烦？直接穿我带来的衣服就好了啊！”西里斯眼睛闪亮闪亮的。
高杉眉头一皱：“不用了。”
然后不等西里斯反应，“啪”一声甩上了门，并很直接地叫出利尼，让它施出个“静音咒”，隔绝外头源源不断的拍门声。
……
再次打开门已经是几个钟头后的事情，距离万圣节派对开始，也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了。
高杉很意外地发现西里斯居然还站在门外，明明保持着人型，却毫无形象地用爪子挠着墙，恍惚间似乎可以看见他头上竖起两只黑色的狗耳朵。
“晋助！”目标出现，挠墙大狗瞬间发挥出当年在战场上对战食死徒的战斗力，一声欢呼一跃而起——结果扑了个空，只能一脸失望地跟在某人身后小步快跑，“晋助，我在门口等了你那么久，你就算不慰问一句，也该打声招呼吧。不然也太残忍了吧？”
残忍？
高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带领了鬼兵卫那么多年，高杉是阴谋诡计、恐怖袭击、追踪轰炸、投毒刺杀，无恶不作。相比起那些来，他还真没看出不和人打招呼哪里算残忍了。
显然西里斯的脑电波频率和高杉的不在同一个频道，明明高杉已经将质疑“他脑子是否有问题”的思想感情投放在眼神里了，他还是没能从中读到有用信息。反而自顾自地边说话，边一溜烟跟着高杉走下楼梯，走进地窖，走向……
“晋助，你要找鼻涕精？”一把拉住高杉的长袍，西里斯毫不吝啬地用音量表达他心中的惊讶之情，“为什么！？”
“我要去找斯内普教授。”高杉皱了皱眉，用力挣开了西里斯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借一套宴会服。”
“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西里斯快走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眼底满是不认同与难以置信，间或闪过些许疑是受伤了的神色，“我都给你带了那么多衣服，你挑着喜欢的穿不就行了？我的意思是，一场朋友哪来那么多计较？”
高杉眉头一皱：“我们又不是朋友。”
“给我滚出去——”
斩钉截铁的回答和前方传来的低沉嘶吼重叠在了一起。高杉怔了怔，几步绕开呆住了的西里斯，和刚被赶出房间的卢平以及怒气未消的斯内普对上正眼。
高杉：“……”
卢平和斯内普：“……”
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两个人，气息不稳，衣服凌乱。卢平虽然正处于被斯内普驱逐出境的状态，但是丝毫没有愤怒或者不悦，脸上表情反而带着无奈和纵容。至于斯内普，嗯……表情倒是愤怒得很写实，只是，他的脸是不是有点发红啊？
高杉凝视着面前两人，眼底慢慢腾起了兴奋的光芒。
他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把高杉写成“自己不能幸福于是希望别人的jq都能he”的趣味好扭曲……
咳咳，亲们，如果要拍我，
请轻拍……（捂脸逃遁）
☆、第22章 好感乃慢慢增加（上）
西里斯第一次跟高杉见面的场景，着实称不上愉快。
桌子沙发壁柜大床，该摆在哪里就摆在哪里，看起来像什么东西都不缺，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连一丝一毫生活的气息都没有，干净得近乎没有人气的房间。只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正对着禁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入夜的第一抹月光都能从窗户渗入。他就那样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带着找茬的念头等着。然后高杉推开门，手里捧着一大堆重得很明显的东西，却闲情逸致得跟轻无一物那般。明明视线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只冷淡地吩咐了一句：“一杯草莓牛奶。”
……
草莓牛奶，该死的草莓牛奶！
西里斯·布莱克，货真价实的巫师界纯血古老家族成员，从小接受着斯莱特林式贵族教育，从小在贵族圈里陶冶性情，从小就知道人和人之间是分阶级分高低的。虽然后来他进了格兰芬多，成了布莱克家族的耻辱，坚持认为纯血贵族不能折辱了麻瓜血统，走上了和他之前接受教育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好吧，那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西里斯·布莱克，是亲亲教子哈利最重要的教父，也应该是亲亲教子哈利最崇拜和最尊敬的人！那个自打哈利和自己一碰面就不断从教子嘴里冒出来的“什么什么助”，简直就是东方国家里说的谋朝篡位的奸臣！
【这家伙长得没我帅。】
以上就是西里斯跟高杉碰上眼的第一个想法。
当然这个想法的真实性值得考究，毕竟人的主观能动性在比较分析别人和自己的外表时总会不自觉地冒出来凑个热闹。
再加上很明显地没有从高杉那里得到多少好脸色，西里斯对他的好感分数值更是唰唰下降。
所以后来西里斯居然能和高杉关系良好，有一半的功劳都得放在高杉送出的那把□□上。
纯黑色的□□，看着小巧，握在手上却重量十足。西里斯自打少年时期进入格兰芬多，就对麻瓜的东西十分感兴趣，虽然由于法律原因不能大肆收藏使用，中间又隔了被关在阿兹卡班的十年，但□□这种东西向来是变质不变使用方法，把□□带回老宅没折腾多久，西里斯就成功将□□拆装又重组了好几次。
就是在拆装□□的时候，西里斯看到了内枪膛刻着的四个小符号。
与其说是符号，不如说是奇怪的字体。西里斯看不懂，也没有多在意。
但随着和高杉认识的时间越长，这四个小字出现在眼前的次数就越多。
高杉从外头买回来的杯子底下、高杉那把锋利的匕首的里侧、高杉上课惯用的示范枪支的内枪膛……甚至连高杉穿着的素色巫师长袍，翻开衣襟，也能看见明显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四个小符号。
西里斯终于忍不住去查了这四个小符号的意思。
那是东方国家的文字，四个符号就是四个字——“坂田银时”。在东方的国家里，这四个字有着不同的发音，西里斯学着念了很多遍，却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那天，他把高杉拉到卢平的黑魔法防御课。
实话说，在看到博格特的身影在高杉面前慢慢淡化的瞬间，西里斯的心情是兴奋的。高杉实在太平静了，从认识这个人开始，他就没见过高杉哪怕是激动一点点的表情。
所以西里斯的想法是：看一下就好，看看高杉在面对自己最恐惧的东西时，会是什么表情。哈哈，高杉总不至于哭鼻子吧？
……
他没预料到博格特会变成一个男人。
一个长相英俊、气势十足的银发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优雅却大方的古典东方服饰，腰间别着的木剑和红色的眼睛，留着微卷的银色头发——银色的头发，突然催醒了西里斯的记忆，不由自主让他想起“坂田银时”当中的“银”字。
心底一闪而过的是浓浓的不安感。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高杉的背影在银发男人出现的刹间变得僵硬，好像被人下了“统统石化”一般。从背后看不到高杉的表情，但西里斯还是灵敏地捕捉到了他脱口而出那声呼唤中带着的颤抖：“银时——”
银时、坂田银时——原来那是一个名字，属于博格特变成的这个有着银色头发红色眼睛的男人。
却像烙印一样在高杉的所有私人物品上留下了痕迹。
西里斯心里忽然不知道什么滋味。
博格特变成的男人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只是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类似于“你会永远失去我”的话，就像雾气一般散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西里斯就对上了高杉的眼泪。
眼泪这种东西，西里斯并不陌生。出生在古老纯血家族的他自小就要接受各种贵族教育，其中就包括“在柔弱的眼泪中坚定自我”的意志训练。长大以后，又见识过黑魔王与白魔王对峙时代的战争，甚至身在其中。快乐的眼泪、失落的眼泪、激动的眼泪、悲伤的眼泪、愤怒的眼泪、凄怆的眼泪……笑和哭一样，往往包含了人类太多的感情。
可是以上所说的那么多种情绪，西里斯都没能从高杉这儿看到。
他只是抿着嘴，似乎用尽全身力气一样直把嘴唇咬出了血，狠狠握在匕首刀身上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他却依然没有自觉。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高杉身上萦绕着的绝望和悲哀的气息，可他流出来的眼泪，却像水一样无声无息，又像水一样不带任何感情。
西里斯甚至觉得，高杉没有哭。
哭着的，是他那因为目睹博格特消失在面前而陷入绝望的，他的灵魂。
……
西里斯平生第三次感到后悔。
第一次后悔是他得知了亲亲教子哈利度过了多么不公平的十年后产生的，第二次后悔则是在他回到布莱克老宅，看到自己曾经装作不屑一顾却偷偷在心底引以为豪的家族竟然破败如斯而产生的。
前面两次他还能为自己找到借口，譬如说“为了报仇”，譬如说“为了正义”。
可这一次——借口是“为了恶作剧”？
他自己都感觉接受不来。
于是知错能改，于是努力讨好，像弥补前两个错误那样尝试着。
从老宅里扛了个厄里斯魔镜给高杉，结果高杉刚看清楚画面就脸色不爽地一镜子将他轰了出去——出师不利。
听从邓不利多的建议跑到麻瓜研究课教室外蹲点，张开双臂表示自己将任打任骂任君采撷（误），结果高杉一个掌刀下来自己就啃了个狗舔砖——再而衰三而竭。
好不容易将风格改为死缠烂打，终于将生气着的某人哄笑。还没来得及体会一下“活了大半辈子终于亲手弥补了一个错误”的西里斯就再次捅了马蜂窝，眼睁睁看着高杉赏了自己“愚蠢”两个字后，扬长而去。
西里斯很委屈。
他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自己哪里得罪了高杉。这段时间为了能加深和高杉的交流，他甚至买了一堆关于东方国家的书籍，又是学谚语又是了解本土文化，忙活得不得了。
难道是之前他说的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错了？西里斯苦思苦想好些天，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高杉这回很快就消气了。
可西里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比起高杉自动消气，他更喜欢看着那人板脸，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然后自己死皮赖脸地将他哄开心。朋友嘛，总是要纠结来纠结去，在矛盾中打打闹闹过来才算感情好。
高杉越来越淡定，淡定得有种明显的疏离感。
西里斯努力忽略心头淡淡的失落，继续采取死缠烂打的招数，且随着时间推移，招数级别不断上升。
万圣节派对即将开始，西里斯兴冲冲地挑选了一堆宴会服给高杉。他虽然不喜欢斯莱特林的贵族腔调，但也看得出来，高杉身为麻瓜，却始终带着贵族式的优雅。难得的派对，如果没有合身的宴会服，高杉一定开心也有限。
意料之外的，又或者是意料之中的，高杉并不是很在意宴会服的问题。
意料之中的，又或者是意料之外的，西里斯被关在了门外，辛辛苦苦挑出来的宴会服高杉看都没看一眼，就以“不用了”三个字挡了回去。
西里斯应该生气的。事实上他已经生气了，门板当着他的面甩上的那一瞬间，一直努力压制住的格兰芬多鲁莽气息差点没爆发，他条件反射下就想朝那门来个“粉身碎骨”，然后冲进去揪住那家伙的衣领揍他丫的——手刚刚抬起来，脑中就闪过了黑魔法防御课上，深紫发男人无声掉泪的场景。
……
“粉身碎骨”施不出来了。
西里斯安慰自己这都是强者对弱者的抚慰政策。虽然高杉一点也不弱，不用巫师界评定能力高低的方法对比的话甚至算得上强大。
好不容易等到高杉出来，一路跟着他走到地窖，惊觉他竟然要去找鼻涕精借宴会服。西里斯当时就吼了出来——为什么要找那个该死的食死徒借衣服？明明自己已经为他做好了各种准备，只要挑一件喜欢的就好。朋友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需要计较的吗？
高杉很耐心，表情神态动作没有一丝波动得象是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们不是朋友。】
……
西里斯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衣服。
脑子有那么一个瞬间全部空白，连身后传来的鼻涕精和好友卢平的声音都听得不真切。
高杉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意识乱哄哄的，想着的居然是“如果詹姆敢跟我说这种我肯定踹死他，如果卢平敢跟我说这种话我也肯定踹死他，如果……”。
可“如果”来“如果”去，还是忍不住心底泛出的阵阵酸涩感。
这是他第一次，试图向某个人伸出手，却被无情地拍开了。
“我们不是朋友”六个字，就像高杉狠狠刮在他脸上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西里斯抿嘴。
西里斯闭眼。
西里斯……握住衣服的手猛然用力，抬起头来，眼底燃烧着受到屈辱后被激起的熊熊火焰。
该死的高杉晋助！你要是不为这句话道歉——别指望以后我会给你好脸色看！！！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这不是虐大狗啊不是虐大狗~~兰花指一秀，谁能否认我是亲妈~~╮(╯▽╰)╭~~
ps一句，修改了章节题目和内容提要～
☆、第23章 好感乃慢慢增加（中）
派对还没开始西里斯就黑着脸走了。
卢平忙着讨好斯内普，斯内普忙着用毒液喷卢平。唯一察觉到他离开的高杉，压根儿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扫了眼西里斯似乎散发着黑气的背影，便自顾自地将视线移回到了卢平和斯内普那边。
他是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卢平和斯内普之间有着不可为外人道之的情愫——好吧，卢平坚持说那并不是情愫，只是他出于对年少时欺负斯内普的行为而产生的愧疚感和弥补心理——但高杉始终认为，情愫这种东西向来是从愧疚好奇怜悯感激之类的感情发展而来的。
无奈的是，虽然卢平够温柔够体贴，行为语言上也总能让人联想到爱慕。但斯内普却像上了三重保险的记忆合金防火墙一样软硬不吃。卢平跟他说话，问十句能回答一句就已经算是战况良好了。要是卢平想来个肢体接触，斯内普肯定眼神一凛几十个恶咒排着队往他身上甩。
这样的话，要等到何年何日两人才能修成正果啊？
没有一年级的“巨怪意外”，也没有二年级的“石化事件”，今年的万圣节派对一帆风顺，小巫师们表示各种愉快。
哈利和德拉科早早解决完晚餐，前后脚跟着离开了大厅。虽然他们在众师生面前总是摆出一副水火不兼容冤家总路窄的对抗模式，但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所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别的不说，光是这俩小屁孩今天穿着的除了颜色一黑一白，其余部分从剪裁设计纽扣搭配完全相同的鸳鸯服——都能说明问题。
罗恩显然被洗过脑，虽然对好兄弟被对头抢走了多少还有点忿忿不平，但也只是翻了个白眼加撇撇嘴。转个头就再次扑向放满各式食物的长桌，面目狰狞地加入了争夺香草味果脯的阵营。
“对弟弟十分疼爱的”双胞胎兄弟揪着他虎口夺食的空当突然出现在背后，一人一边地整齐出手，“吧唧”一声便将罗恩拍了个脸吃蛋糕。惹得罗恩瞬间爆发狮子气概，嗷嗷直叫着追打起了两个大欺小的混蛋们。
在德拉科的带动下，亲近马尔福家族的一些纯血贵族孩子也悄然改变了他们对混血以及麻瓜巫师的态度。赫敏和潘西就在一起上麻瓜研究课程的时候建立起了女孩子的友谊，此时正隔着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做小动作。赫敏兴奋地扬起手中那本刚借来的《三百条高深美容魔咒》，潘西矜持地微微点了点头，眼底却早已闪出了同样兴奋的精光。
高尔和克拉布试图将他们隐藏在体内的格兰芬多品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具体表现为德拉科刚离开大厅，他们就以力求做到叉上叉一块、碟里放一块、唇上叼一块、口里含一块、喉咙卡一块的英姿狂塞蛋糕。坐在他们对面的布雷斯用眼神杀了他们几次都毫无见效，终于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狠狠踹过去，然后看着俩胖子委委屈屈小口咬蛋糕的动作一阵无语。
教师席上。
高杉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两个观察对象身上，以至于面前的牛扒被刀叉分尸得惨不忍睹还没吃上一口。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卢平和斯内普的相处除了模式一：
“西弗勒斯，别总吃肉，多吃蔬菜对身……”关切地劝告。
“谁允许你叫我西弗勒斯了？又是谁允许你对我的餐饮习惯加以评论了？只要学过正常礼仪课程的巫师都不会在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同意下擅自作出如此无礼的举动，难道来自格兰芬多的卢平教授接受的就是这样鲁莽得如同脑积水的巨怪般的教育？”面无表情地毒舌。
“西弗勒……好吧我错了，是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我记住了，真的！”举起两根手指发誓状。
就是模式二：
“西……斯内普教授，吃饭的时候不要板着脸会比较好。我记得之前看过的麻瓜书籍有提到，用餐时保持良好的情绪有助消化……”唠唠叨叨地劝告。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格兰芬多劫道者之一的你交情好到了这种程度。什么时候你才能将那颗智力只能和鼻涕虫划等号的脑袋运用在倾听别人说的话以及多加思考上？同为霍格沃兹毕业生兼教授，我一点也不想被人误认为我和你一样是不讲交际礼仪的脑子里长满肌肉的巨怪。”眉间开始聚集戾气。
“……”瞠目结舌不知怎么回答。
又或者是模式三：
“别再瞪学生们了。我知道你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也可以理解你注重贵族礼仪的想法。但今天是万圣节，孩子们放松一点也是可以的。”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心翼翼地劝告，见那人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地添上几个字，“你说对吧？斯普。”
“谁是斯普！？你的舌头已经退化到了连说话都只能发出章鱼脑汁浓浆被搅拌时发出的恶心声音了吗？还是你的人生经历已经超越了年龄限制直追邓不利多那个该从霍格沃兹最顶层掉下砸在地上摔个稀巴烂的程度，以至于语言功能萎缩到了鲁伯·海格那般只能和没有智商可言的愚蠢魔法生物交流的境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覆盖式无差别毒液轰炸攻击，声势之大，死伤无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喷得体无完肤的邓不利多瞠目结舌，连咬着的半块糖酥什么掉落都不知道，而高大的半巨人更是因这莫名其妙的责骂难过得虎目含泪。
“我、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斯普听起来很有西弗的感觉……那啥，比较亲近……”解释的声音在毒蛇般狠辣的目光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夹杂着无限委屈的垂头丧气式认错，“对不起……”
……
一句话总结，就是“卢平表示关切，斯内普恶言恶语，卢平郁闷退缩”的无限循环。
说到底这两人的矛盾是从小就日积月累而来的，同样和阿银从小相爱相杀——好吧，小时候没来得及相爱，长大后就相杀了——的高杉很能理解。这种经过岁月洗涤在漫长时间内历久弥新的厌恶情绪，不说将它转换成爱意，就是要令其减淡，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虽然高杉真的很想做点什么，但是他在回顾了一下自己追求阿银的悲催史后，发现自己能运用的情场策略少得可怜。
想要帮忙，最需要的果然还是先自我增值啊。
高杉这么叹息着。
《求爱策略》、《恋爱中要注意的一百点》、《捕捉他的心》、《如何引起那个人的注意》、《优雅调情，令你们更近一步的好方法》……
赫敏努力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盯着高杉面前那一堆数目惊人题目更惊人的书籍。
“晋助……”纠结得不得了的声音。
“嗯？”高杉漫不经心地应着，手上的钢笔飞快地记着从书上看到的要点。
“你这是，恋爱了吗？”赫敏脑补着冰山脸高杉和某面红耳赤女人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画面。
“不。”毫不含糊地摇头，翻过一页书，继续记。
“那么……为什么？”
“我只是在为撮合卢平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做准备。”
“哦，原来是这样。”赫敏恍然大悟，一副好奇心被解决了的满足表情，刚准备把注意力再次移回到课本，脸色忽然一变，“什——么！？卢平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因吃惊而变得尖锐的声音划破图书馆的宁静，引得周围的小巫师们纷纷抬头看来。
平斯夫人黑着脸看了过来：“图书馆内不准喧哗！”
“我很抱歉，平斯夫人。”赫敏吐了吐舌头，音调和音量再次降回到耳语的标准线以下。
幸运的是哈利和罗恩这时候不在——没什么好吃惊的，除非考试前一个月，否则休想那两个不热爱学习的家伙主动跑图书馆——不然，他们的音量只会盖住赫敏的尖叫，直接越过平斯夫人的警告阶段，到达被赶出图书馆的程度。
“我的梅林啊……”众人的注意力一从这里离开，赫敏就开始了兴奋的絮絮叨叨，“卢平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高杉表情淡漠，嘴角却微不可察地勾起：“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吗？”
般配？温和的善良的总是带着温暖笑意的卢平和阴沉的毒舌的总是气势汹汹的斯内普般配？
赫敏目光呆滞了几秒，发现脑海中出现的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居然出乎意料之外地……和谐。
“再说了，我不认为他们从来就没有那个想法。”
“我知道卢平教授平常很关心斯内普教授，但因为西里斯的原因，他们每次的谈话都不欢而散。”赫敏眼底闪光，全身的毛孔都因自己发现了“真相”而舒畅，“难道……咦？等等……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我也懂了……
高杉淡定点头。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孩子激动起来，果然会语无伦次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高杉的红公（？）属性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好吧……其实在哈利和德拉科那一块已经有点微显了，不过为了剧情发展，为了人物形象，为了世界和平天下大同车厢的小肚腩越来越小（喂），还是让他的诡异属性出现得更猛烈些吧！╮(╯▽╰)╭
☆、第24章 好感乃慢慢增加（下）
潘西被赫敏拉着叽叽喳喳一通后，毅然加入了高杉的拉皮条阵营。
撮合一对仇人不简单，而让一个倔强、毒舌、骄傲、狡猾的斯莱特林和对他心怀歉意的格兰芬多关系缓和，更是难上加难。
第一步要做的，知己知彼。
“要化解两个人之间的恩怨，首先要了解他们‘恩怨’的具体内容。”高杉睫毛半垂，边想边道，“卢平教授和斯内普教授是校友吧？”
考据党赫敏点头：“是的，他们曾经是霍格沃兹的同一届学生。只是，卢平教授是格兰芬多，斯内普教授是斯莱特林。”
“卢平是哈利父母的好友，对你一直很照顾。”高杉看向赫敏，顿了顿，视线移到潘西身上，“而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俩女孩的脑子在八卦之火的助力下运转得飞快。
“我会找个时间去找卢平教授，装作不经意询问关于过去的事情。”赫敏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跃跃欲试。
“虽然斯莱特林不习惯刺探他人的隐私。”潘西用扇子挡住了半边脸，遮住了那抹斯莱特林式的狡黠神色，“但德拉科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子，从这个角度入手的话……我可以试试。”
于是达成共识。
赫敏走卢平路线，潘西走斯内普路线，高杉继续泡图书馆。
结果两天后就出来了。
赫敏垂头丧气：“卢平教授叹气摇头表情黯淡地做了好久准备，可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那是他们大人的问题。”
潘西脸色苍白：“德拉科也只知道斯内普教授一直不喜欢劫道者四个人，却不清楚原因……也就算了，我刺探德拉科的时候居然被斯内普教授撞见，然后他老人家很优雅地罚我抄写斯莱特林准则五百遍……”
高杉从书本堆里抬起头，淡淡地“哦”了一声。
出师未捷身先死——当然是不可能的。
阴谋家出身的高杉从来就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算是拉皮条，也要做到当初统领鬼兵卫那般手下众多、部署周全。赫敏和潘西这头跑去刺探消息，他那头就找上了哈利。善良热情的绿眼睛小狮子乍听到高杉打算撮合卢平和斯内普的时候，虽然吃惊，但却不反对，甚至是有点积极地猫头鹰了西里斯，想从他家教父嘴巴里撬出点“当年事”来。
不料西里斯实在太合作了。海德薇带回来的信正面反面都有，写了满满二十多页，连斯内普x年x月x日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和他抢了一次厕所的超细节小事都没放过。
……
女生组合结合了各种实践方法、语言艺术、心理摸索的刺探行动输给了救世主的一只猫头鹰。
救世主什么的真是好讨厌啊好讨厌——赫敏和潘西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后的第一个想法。
虽然忿忿不平，但在八卦之火愈燃愈旺的念头推动下，受挫的女生组合很容易就接受了拉皮条阵营加入新成员哈利的消息。
附带明明好奇得不得了却还装作一副“没办法呐要不是哈利请求本少爷才不会过来”样子的小号马尔福一只。
西里斯寄过来的信很详细，精确到每一个片段的描写让他在高杉心目中的话唠形象更加坚固了。四个小巫师埋头信件苦苦研究了将近一天后（别指望高杉会帮忙，虽然他转性了，但骨子里头“闲事派人做，重要事情自己做”的老大性质还是在的），终于捕捉到了关键词。
莉莉·伊万斯。
“尽管我对父母辈的事情不想多加谈论，但从这封信看来，似乎圣人波特的父亲和我的教父从一年级开始就不死不休。”两根修长的手指头捏着信，德拉科掀起一边眉毛，很优雅地表达着他的不满，“还是为了一个麻……女人。”
“德拉科，那是我的母亲！”哈利瞪眼，“还有，别叫我圣人波特，你知道我讨厌这个称呼。事情到底怎样我们还不清楚呢！”
德拉科冷哼着别过了头。
潘西深谙别扭小孩需得顺毛摸的道理，挺身而出：“但你得承认信的主观色彩很浓重。二十多页的内容，对于劫道者从小跟斯内普为敌的原因，你教父来来去去也就一句——‘那个该死的邪恶的食死徒’。”说到最后，表情不怎么好。
“而那段时期黑魔王招收新食死徒向来是直接从有能力的优秀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中筛选。”赫敏若有所思，“就算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刚入学就被黑魔王青眼看待，提早加入食死徒阵营。”
“也许斯内普教授是个天才，从小就展现出了他在魔药方面的天赋呢？”好吧，哈利也知道他这个理由很牵强。
涉及尊敬的教父，德拉科的眼神比其他时候犀利了好几分，语气里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贵族腔也拖曳得更长：“如果你认为救世主名号能保证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从小居住在麻瓜界的混血巫师，那么恭喜你，魔法史记载中梅林时代巫师被圆桌骑士围捕并处以极刑的数据会降到一个新的百分比。”
哈利琢磨半天都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瞪着那双翡翠绿的眼睛水汪汪的：“什么？”
高杉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他的意思是，斯内普教授也是混血，从小住在麻瓜界。”
哈利：“……”这个别扭孩子，正常点说话会掉刘海吗？
好吧，虽然还有点不爽，但哈利明白德拉科的意思。
哈利也是混血，也自小生活在麻瓜世界。被人们冠以“救世主”名号的他在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懵懂得连什么叫魁地奇都不知道。就算斯内普教授再天才，在外力作用跟内力作用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他不认为斯内普教授能比自己厉害上多少。
所以斯内普教授一年级就加入食死徒的可能性为零。劫道者和他不合的原因为“他是个该死的邪恶的食死徒”的可能性也为零。
兜了一大圈，哈利很郁闷地接受了自家老妈一年级就成了红颜祸水的结论。
“知道他们不和的原因，就能开始行动了。”高杉如是道，“第二步，借花献佛。”
送礼向来是出门在外居家必备追求爱人讨好敌人的好方法。
而对于视魔药为生命之源快乐之本的斯内普教授来说，最能让他满意的礼物除了魔药书籍，就是魔药材料。
高杉于是去了一趟禁林，将看得见的魔法生物都揍了一遍。长了毛的就拔了它们毛，长了鳞片的就揪下它们的鳞片，什么都没长的就将它们叠吧叠吧扔进瓶子里，一些看起来比较强大的揍晕了以后顺带给它们放放血、剪剪指甲什么的。禁林里的魔法生物被欺压得敢怒不敢言。高杉还特别照顾了下那只被自己命名为“定春”的鹰头马身兽，结果是鹰头马身兽版“定春”很荣幸地拥有了一头现代人类社会最流行的“地中海”发型——头顶那一圈毛被剪掉了……
看着被高杉抱回来的一票珍贵材料，魔药教授之子（教子）的德拉科眼睛都绿了。
当天晚上。
银绿色的蛇形门环第108次被敲响。
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自己的只有那个脑浆被□□脓汁替代了的产自格兰芬多的狼人，阴沉着脸的斯内普头也不抬就甩过去一个静音咒，顿了顿，继续用分数□□除了斯莱特林以外三个学院的作业。
只是第二天，穿着一袭黑色巫师袍气势汹汹的斯内普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低头看去，一瓶装得满满的金枪卡巴兽的毛发——茂密、光滑、色泽柔和得带着几分透明感——上好的魔药材料，斯内普最近刚好用完。瓶子底部压了一张纸条，打开来，圆滑中透出几分肆意的潦草字体出现在眼前。
“dear斯普，
记得你几天前说过，几样魔药材料快用完了，我就顺手收集了一些。
——你真诚的莱姆斯”
斯内普看见魔药材料的反应无从得知，但鉴于过了三天都没有见着他冲到卢平面前连材料带瓶子扔过去的行为，众人猜想，借花献佛这一举动还是有成效的。
于是再接再励。
不同的珍贵魔法材料，有时多有时少，处理魔法材料的手法都很简陋，却能看出收集的人很用心——符合了卢平对魔药并不擅长的形象。
不同的送礼时间，有时一天送一次，有时隔了两三天，每次都会在装魔药材料的瓶子下放一张纸条——字体由格外擅长模拟笔迹的潘西小姐提供——为此赫敏贡献了至少十本由卢平亲笔点评过的读书笔记，哈利拔了好几根卢平的头发放在纸条上制造痕迹，向来爱美如命的潘西更是自愿喝下德拉科制造的放了卢平头发的复方汤剂，并给自己施展了好几个“清理一新”，在保证不留下一丝香水味的前提下将魔药材料放到斯内普的房门外。
甚至，哈利和赫敏还会有意无意地在卢平面前提及一些斯内普最近缺少的简单魔药材料。然后看着卢平恍然大悟，自己也跟着收集起来，然后送到斯内普那里。
……
在拉皮条联盟一连串的措施中，就算斯内普再怀疑，也不得不相信那些魔药材料都是卢平送给自己的。毕竟卢平确实有为他收集材料，而他……咳咳，出于对制造魔药时缺少原料的不满和有人送礼不收白不收的原则，也确实全部收下了。
可能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也可能是对卢平锲而不舍给自己送魔药材料的行为感动了，总而言之，斯内普对卢平的态度越来越好。虽然在卢平劝他“多洗头多休息”的时候，还是会毒液飞溅地将对方喷个死去活来，但就平常的对话而言，已经算是温和了。
俗话有言慢工出细活，俗话有言放长线钓大鱼，俗话还有言铁杵磨成绣花针。
“送礼这个步骤再坚持几个月，等到斯内普即使听见卢平建议他洗头的话，也不会骂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高杉这么说道。
然而，就在他们依照原计划按部就班地过几天送一次礼的时候，意外突起。
☆、第25章 红色瞳孔的男人（上）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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