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HP_银魂]阿兹卡班房价高 作者:妄想车厢
正文 第6节
[HP_银魂]阿兹卡班房价高 作者:妄想车厢
第6节
“你们有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吗？”刚跑进图书馆，哈利就扬起了手上的报纸。
“哈利，小声点。”赫敏推了推他。刚才他的音量有点大了，引得平斯夫人眼神犀利地看了过来。
“我知道。最邪恶最可怕的食死徒，贝拉特里斯·莱斯特兰奇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越狱了。”德拉科表情冷冷的，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轻柔了不止两倍，语气中的贵族腔调也明显得更加欠扁。
哈利无知无觉地继续着话题：“我查了图书馆放置的十几年前的《预言家日报》，据说纳威的父母就是被这两个食死徒用钻心咒折腾得……嗯，精神失常的。”顿了顿，睁大眼睛夸张地抖了抖肩膀，“这样危险的人物居然能从阿兹卡班逃跑出来，真是太可怕。西里斯给我传猫头鹰了，特意吩咐我最近要注意安全，在那两个人被抓捕回去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指不定他们会躲到什么地方，希望魔法部的人能尽快抓到他们。”
德拉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后面，没好气地瞪了哈利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哈利被瞪得莫名其妙。
“傻瓜，你居然在德拉科面前说这些。”潘西扇子轻摇，表情无奈。
“我说错什么了？”哈利茫然不知所措。
“贝拉特里斯·莱斯特兰奇，在没有嫁人之前的名字是贝拉特里斯·布莱克。”潘西提示，看着哈利还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不禁有点头疼，“而德拉科的母亲，没出嫁前的本名是纳西莎·布莱克，还是你教父的堂姐呢。”
“也就是说，贝拉特里斯是德拉科的亲戚……”哈利惊讶得险些不能控制音量，“但怎么可能？西里斯那么讨厌食死呃……”话还没说完就顿住，显然是想明白了。
西里斯是布莱克家的叛徒，没有选择追随着神秘人的同时，也抛弃了他的家族，抛弃了纯血荣耀。这件事情，哈利早在暑假时到布莱克家老宅游玩就知道了。
“我去找德拉科。”哈利小小声地嚅嗫道，跑出了图书馆。
留下潘西和赫敏面面相觑。
高杉从书籍堆里抬起头，扫了一样《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迅速捕捉了关键字：“魔法部为了尽快抓捕逃窜犯人，决定派出摄魂怪搜索——摄魂怪是什么东西？”
“我在书上读到过，摄魂怪是世界上最肮脏最可怕的生物，它们会成群结队地出没在黑暗之中，为腐败和绝望欢呼。摄魂怪会吸干人们拥有的所有良好的感觉、任何快乐的记忆。”赫敏·百科全书·格兰杰滔滔不绝，“它们亲近黑暗与毁灭，喜欢制造恐慌。摄魂怪的吻会将人变成行尸走肉，使其灵魂从此万劫不复。”
高杉沉吟片刻，下了个结论：“很有趣。”看着赫敏和潘西吃惊的表情，解释道，“我的世界里有很多古怪的生物，但像这种类型的，真的没见过。”
“这样的生物即使在巫师界也不多见。”潘西露出了吞下鼻涕虫一般的厌恶表情，“我有种感觉，派出摄魂怪寻找阿兹卡班逃犯，早晚会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
不知道是该说潘西的预言术学得好，还是该说她身为女性的第六感果然功力不减功能强大，魔法部派出摄魂怪抓捕逃犯的事情果然越闹越大。
11月5日，《预言家日报》消息：疑是贝拉特里斯·莱斯特兰奇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巫师在破釜酒吧外袭击了三个巫师后逃窜离开。
11月13日，《预言家日报》消息：有人在霍格莫德附近发现了贝拉特里斯·莱斯特兰奇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踪迹。
11月21日，《预言家日报》消息：禁林防御咒被触动，有人试图闯入霍格沃兹。
11月23日，《预言家日报》消息：魔法部抓捕逃犯一事毫无进展，人们对政府的工作能力表示了深深的忧虑和不信任，家长们很担心孩子的安全。
11月27日，也就是今天，《预言家日报》最新消息，魔法部暗示可能会派遣摄魂怪进驻霍格沃兹。
“真是可笑！”德拉科皱着细长完美的眉，灰蓝色的眼底透漏着不悦，“福吉那家伙的脑子是被芨芨草堆满了还是怎么样？居然让摄魂怪进驻霍格沃兹——摄魂怪这种东西是能随便派到别的地方去的吗？”
“马尔福先生就没有发表反对意见？”潘西也很不满。她记得卢修斯·马尔福也在魔法部工作，而且地位仅次于福吉。
“父亲第一时间就表示了反对。”德拉科冷哼，“但福吉那群家伙根本不受理。父亲看准了摄魂怪进驻霍格沃兹会引发大乱，已经请假回家避风头了。”
高杉翻了一页书：“摄魂怪进驻霍格沃兹有什么问题吗？要是不喜欢那些东西，毁了不就得了？”
赫敏眼皮一跳：“哦，不。摄魂怪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毁掉的东西。它们肮脏又可怕，拥有能够……”
“能够吸光人们拥有的所有良好感觉和快乐回忆的能力。”高杉不甚在意，“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了。”
“所以啊，摄魂怪会给人带来无尽的绝望，是魔法生物中最诡异的一种，不是说毁就能毁的。”哈利帮腔道，“虽然你可以魔法免疫，但魔法生物对你的作用还是存在——就像之前的博格特……呃……”
话语戛然而止。
高杉的眼神变得空洞，合上不断冒出粉红色小泡泡的书本，起身走开。
想起之前变成一个男人的博格特，以及高杉面对博格特的失神，几个小巫师面面相觑。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绿眼小狮子嚅嗫道。
引来金发小蛇戳在脑门上的一记手指头：“知道就好，你个不带脑子出门的小笨蛋。”
高杉正在禁书区里翻着书。
他并没有介意哈利说的话，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据说在面临危险的时刻，如果让一对男女见面，那他们相爱的几率就会比寻常男女要高上30——虽然不记得这个理论的来源，也不清楚可靠性的百分比，更不知道同样的前提下当事人换成两个男的能否奏效，但并不妨碍高杉将它运用到实际之中。
即将进驻霍格沃兹的摄魂怪可以派上用场，当然，前提必须是它们的恐怖程度如同赫敏所说的那般。高杉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下调查，以免出手的时候计算错误。
禁书区除了他就没别人，难得安静的场所，高杉很自然地沉浸在了阅读里。顺着书柜一本本找过去，看完了一本就找另一本，渐渐地走到了禁书区的深处。墙壁上的魔法照明器光芒不知什么时候黯淡了下去，高杉便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便携提灯。
时间在无声中悄然流逝。
一道突兀的破空声忽然冒出，声音细微，但在连呼吸都被高杉放缓了的禁书区内，还是显得分外尖锐。
高杉条件反射地捏住提灯中央燃着的蜡烛，光源灭掉，四周迅速被黑暗所笼罩。
没猜错的话他已经错过了晚餐，这个时候应该是宵禁期间，怎么会有人来□□区？
四周悄无声息，高杉凭借着灵敏得和常人不同的良好耳力捕捉到了一声极低的类似咒语的声音，而后便是一片死寂。
高杉眯了眯眼睛，将书本合上，随手塞回原位，脚步轻移朝某个方向走去。他的动作放得很轻，灵活快捷而又无声无息。透过书架间的缝隙，看得见一个穿着巫师斗篷的人正在书架间翻找着什么，借着那人手上魔杖发出的光芒，高杉辨认出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估计是出来夜游的学生。
早听费尔奇说，有些孩子喜欢半夜不睡觉在霍格沃兹探险，部分属于格兰芬多的家伙甚至不怕死地整天往禁林里钻。高杉童年的时候也没少做过这种惹人厌的行为，有时一个人，有时三五成群，总是揪着老师特别疲累的时候溜出门，或者上树掏鸟蛋，或者朝讨厌的人的家门口撒尿（咳咳……每个人都有童年），然后被黑着脸的松阳老师拎着衣服后领提回去。此刻真的看到了夜游的学生，忍不住淡淡一笑。
夜游被松阳老师逮了那么多年，终于也轮到他逮人了。
转瞬间，那少年已经挑出了好几本书，正抱在怀里往下一个书架移动。高杉微微后退，隐匿在书架间黑暗的夹缝中，悄无声息地从后方靠过去。这是他在战争时代潜入天人大本营刺杀敌人锻炼出来的技巧，就算站在了目标人物的身后，也有不被发现的自信。可今天他还没靠近多少，就看见那个少年迅速回头，狐疑地四处打量了一下。
警觉性不错。
高杉心底夸了一句，看着那少年环视一圈都没看见什么，迟疑着回过了身。脚下一用力，如同猎豹一般蛰伏在暗处的身影便倏忽窜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窜出的时候，少年也猛然回头！手中魔杖在空中飞速移动，划出了一个危险的弧度：“阿瓦达——”
咒语还没念完，手臂处便传来一阵刺痛，几乎要握不住魔杖。少年蓦然抬首，瞪着已经站在了身前，一手掐住他的手臂一手移开魔杖准头的高杉，心底大惊。
太快了！
高杉手上一个用力，力度之大，不但将少年的魔杖劈了下来，还让他险些没稳住身形跌倒在地，木制长棍落在地上发出了清晰的声响。被制住了的少年似乎有点发怒，又有点吃惊。高杉随意地低头看去，瞳孔一缩，一声呼唤不可压制地脱口而出：“银时！”
少年后退几步稳住了身形，疑惑地瞪向高杉。宽大的黑色斗篷帽子滑落，露出了一头黑得几乎可以和夜色相融的头发。
……黑发，不是银时。
却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红色的眼睛。
高杉莫名雀跃的心像被浇了冰水一样，掐住少年的手松开了，往后退了几步。又怔怔地看了少年一会，转身跑走，身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留下独自站在禁书区里的少年，一脸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把同样的内容放了两章tat
下面的先锁了，等明天写完一章再替换更新~
大家不要介意~
☆、第26章 红色瞳孔的男人（中）
闹了那么一茬，书也没心情看了。
少年发了一会呆，捡起地上的魔杖，召唤出家养小精灵波波，转瞬便回到了自己的庄园。
是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吸收完纳吉尼身上那枚魂片，力量增幅到终于可以折射出实体并施展魔法的日记本伏地魔。虽然外表还保持在少年时代，但三个魂片互相融合了的记忆已经成长到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了。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是该潜伏一段时间，等力量恢复到之前的三分之二，并成功复活后才行动的。没有想到的是，贝拉和罗道夫斯居然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还有试图闯进霍格沃兹的迹象。
最忠诚的食死徒还是有被救出来的价值的（他坚决不承认有三成原因是他想进霍格沃兹禁书区看书……）。在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下，少年伏地魔在没有惊扰到邓不利多的情况下毫无障碍地溜回了母校——顺便腹诽了下霍格沃兹防御魔法阵竟然对家养小精灵的移形幻影不起作用，而邓不利多那个老狐狸也没有针对这个明显的缺漏在防御系统里施加什么手段——他就没担心过食死徒可能会利用这一点潜入霍格沃兹吗？
想到自己居然和这么一个大计谋深不可测小细节完全忽视的老头斗智斗勇了大半辈子，少年伏地魔就觉得特别蛋疼。
在禁书区里遇到高杉，不得不说是一场意外。
只是，这个意外让伏地魔对高杉的实力又有了深一层的了解。看来高杉在另一个世界是某军队领导人的说法是真的，那样敏捷的身手，甚至超过了魔咒。
不过，那家伙对他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伏地魔百思不得其解。
周围弥漫着白皑皑的雾气，透过浓雾，四周的场景都被模糊成了或大或小的黑影。
高杉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身边的黑影随着行走的距离不断变化，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怀着莫名的期待，高杉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雾气却突然浓郁了起来，视线愈发模糊，高杉只知道那个人转过了身。
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
“！”高杉猛然睁开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脑子微微发疼。
昨天在禁书区里遇见了那个红眼少年，回来后高杉就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到爆炸现场，阿银避开他的手往后一跃而去的场景，一会梦到雾霭深处静静凝视着他的红色眼睛。
先是博格特后是有一双阿银眼睛的少年，自从高杉打定主意要在这个世界过下去后，身边就不断出现会严重影响他决心的事物。
高杉叹息了一口气，披上外套，起身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放了一样用布料罩住的巨大物体，揭开长布，入目就是厄里斯魔镜光滑的镜面。
自从上次用镜子将西里斯拍出门后，它就一直留在高杉的房间里。
镜中的高杉坐在大树下，他的身旁，阿银和他十指紧扣，眼神专注而温柔。他们两个人都在微笑着，笑容很淡，却极其幸福，象是被泡在了蜂蜜里一样。高杉有些沉迷地伸手抚向阿银的脸，指尖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镜面。
“厄里斯魔镜，能看到人心底最深处的愿望。”西里斯曾经这么告诉过他，还问，“晋助，你看到什么了？”
他当时没有回答。
“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啊……”高杉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镜子上，“我看到了我……还有我的不甘心。”
求而不得的不甘心。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踌躇了很久的高杉在看到《预言家日报》提及的“12月1日起，摄魂怪将进驻霍格沃兹”的消息后，终于还是去了禁书区。趁热打铁往往是功成名就的最佳手段，要撮合斯内普和卢平，就必须先做好万全准备。赶在摄魂怪正式进驻前调查完资料，才能想出好方法让他们“在危难中相爱”。
安静的禁书区，昏暗的环境，高杉进门后直接走到了昨天的书架前，就着昏暗的光线阅读了起来。时间随着书页的翻动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破空响突兀炸开，细微的呼吸声从无到有出现在不远处。高杉的眼神空洞了一下，轻轻合上书本，朝那个方向走去。
毫无意外地和那个穿着黑色巫师斗篷的少年对上了个正眼。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在真正被那双红色眼睛盯着的时候，高杉的呼吸还是不可抑止地紊乱了几分。
其实少年伏地魔也很紧张。许是拉文克劳冕冠里那枚魂片的警惕精神感染了他，在没有恢复十足的实力之前，他都不想惹出什么麻烦，让邓不利多察觉到自己的行踪。但同样的，拉文克劳冕冠带着的对于知识的追求欲也同样折磨着他——每次想到霍格沃兹禁书区里那一堆数目庞大的书籍他就心痒啊！明知宝藏的地点却得死忍着不去拿的感受莫过于此。伏地魔憋了一整天，终于还是没抗住在禁书区看书的念头，冒着很有可能会有遇见高杉的危险再次溜回母校——鉴于禁书区的书是不能带离霍格沃兹的，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没想到，真是一遇一个准啊。高杉先生你好歹也是个教授，整天呆在禁书区里不会被投诉吗？少年伏地魔腹诽道。
“你……”平稳了一下心情，高杉开口道，“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禁书区里有很多危险的书，你一个人夜游到这里，要注意安全。”
你一个麻瓜都不怕，我堂堂黑魔王还不至于比你不济吧？少年伏地魔再度腹诽：“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三枚魂片互相融合之后，伏地魔的理智回来了不少，也找回了斯莱特林式避重就轻的回答方法，还不至于脑残到将腹诽的话说出口。
“来禁书区，你是有什么资料要找吗？”
“不，我只是喜欢阅读。”
“嗯……”高杉微微笑了起来，在面对那双和阿银一模一样的红色眼睛的时候，他总是冷淡不下去，“书本能带给人知识，喜欢阅读是个很好的习惯。”
少年伏地魔挑起一边眉，心底多少为高杉好得近乎温柔的态度感到疑惑，脸上表情却始终维持在略带羞涩的浅笑状态，完全掩饰了真正的情绪。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就在那边。”高杉轻声道，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伏地魔……准确来说是伏地魔的红色瞳孔，转身走回原位。
这样的剧情变化超出了少年伏地魔的预料，没想到高杉居然打算和他一起呆在禁书区。伏地魔心底闪过好几个猜想，又一一地否决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书架，明亮的光芒照亮了高杉手中的书籍，也勾勒出了他俊美的侧脸。紫色的头发在白色光芒映照下格外柔和，高挺的鼻子，白色的绷带缠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从伏地魔这个角度看去，竟然有几分脆弱。
说起来，这家伙是异世界的人，孤身寡人来到不知名的世界，既得应付魔法部那些蠢货，又得对邓不利多那个总喜欢利用别人的老狐狸虚与委蛇，更得担当起教授的重任天天和一群（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混蛋小屁孩瞎折腾……哦，还得加上和他这个伪装学生身份实际为超级反派的黑魔王周旋这一点。四面楚歌，孤立无援，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况了吧？
少年伏地魔眨眨眼，发现一想起了当年自己在斯莱特林权势圈中打滚的遭遇，他就忍不住在心底对高杉冒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这个认知让他皱了皱眉，干脆地别过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书籍的内容里。
禁书区的书不管是涉猎范围还是内容都比外面能买得到的大路货要好，甚至有不少是大家族都没有收录的珍本。伏地魔当年来禁书区的次数不少，但选择阅读的书籍大多集中在魔药和黑魔法咒语上，如今放宽了阅读范围，反而发掘出了他对炼金术的兴趣。此时他就捧着一本《梅林时代炼金术入门大全》津津有味地读着。不远处的高杉，偶尔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些许笑意，又再次低下头去。
一夜无声。
直到天边泛起的白色光华透过禁书区的天窗洒落在地上，伏地魔才惊觉自己竟然在霍格沃兹呆了整整一个晚上。虽然不知道邓不利多有没有早上起床顺便监察一下霍格沃兹的习惯，但在他的眼皮底下逗留那么长时间是很不明智的，伏地魔迅速将边上一摞看完了的书籍塞回原位，整理一下仪容，便准备离开。
高杉也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来：“这个时间点，你从这里离开回宿舍，也许会被发现的。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莫名其妙紧张了一下的少年伏地魔微微一怔：“不需要了，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回宿舍。”
高杉点头：“那，路上小心。”说罢，走到旁边。
伏地魔看了最后一眼盯着自己俨然一副“我要目送你离开”的高杉，捏住了藏在袖子里的门钥匙。被强大的吸力卷走的瞬间，他的脑海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高杉之所以在禁书区看了一晚上的书，不会是单纯为了陪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不是隶属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不能移形幻影这一点……
剧情建立在假设它们可以的情况下~~
又关于少年伏地魔的举止不成熟这一点……
剧情建立在……咳咳，作者是为了jq而写的前提下_(:3 ∠)_
☆、第27章 红色瞳孔的男人（下）
伏地魔暂时还猜不出高杉的想法。
但一个麻瓜，估计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拉文克劳冕冠和纳吉尼身上的魂片都被吸收了，复活石也已经从老庄园里找了出来，只要等家养小精灵们收集完防御魔法阵的材料就能继续融合（怎么说他目前所在的只是一个小庄园，位置偏面积小仓库存货不足，不向外头订货根本凑不齐各种珍贵材料）。
原本日记本君还打算让两个家养小精灵把斯莱特林的项链弄回来，可想着放项链的位置太过隐秘，而且还被自己折腾了好几重连环陷阱——在没有忠实食死徒手下挺身而出的这段时间内，伏地魔已经认识到了家养小精灵存在的必要性，暂时还不打算白白舍弃掉这两个还算珍贵的奴仆——只好暂时搁下了。至于金杯，完全可以等找到贝拉之后，让她秘密从古灵阁取出来。
这么一计算，目前伏地魔需要做的事情少得很，正是可以放松心情博览群书的时候。
所以尽管对高杉有所怀疑，更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他告知邓不利多——鉴于那个麻瓜居住在邓不利多的地盘上，依附在白巫师所谓“爱的理论”中的可能性比较大——读书的渴望还是战胜了一切的少年伏地魔还是再次踏上了霍格沃兹□□区的地面。
11月30日。
“适当的阅读的确可以让人增长见识，但凡事过了度都是不好的，你也得注意休息啊。”高杉捧着书站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书架投下的巨大阴影遮挡住了他的表情。
“……”伏地魔置若罔闻。
12月3日。
“我今天看了一本关于魔力的书，里面有提到少年时期的小巫师不能长时间使用魔法，否则会对身体造成极大伤害。”高杉将手中多带的一个简易油灯放在靠近少年伏地魔的书架上，“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用这个。”
麻瓜的东西。
“……”伏地魔眼底闪过一丝鄙夷，继续置若罔闻。
12月5日。
平稳地站在禁书区过道，入目就是站在光源底下的高杉，还有一个被他挂在书架上的长得和挂灯差不多的照明器。和高杉平常带来的简易油灯不一样，这个照明器的照明范围更广，而且光线明亮而柔和。伏地魔不置可否，找出昨天没看完的书，正准备来个“荧光闪烁”，柔和的光明就笼罩了过来。
回头看去，高杉捧着书的姿势丝毫未变。可书架上的照明器，却明显地往这边移动了。
伏地魔看了高杉很久，终于还是将魔杖塞回袖子里，就着这恰到好处的光亮翻开书页。
12月8日。
“今天的魁地奇比赛发生了意外，那些摄魂怪闯进了比赛场地——德拉科……就是你们学院的找球手——险些从扫帚上飞出去，幸好后来被接住了。”高杉提醒道，“即使在霍格沃兹也可能遇到危险，你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有什么危险能比得过死而复生的黑魔王。
伏地魔试图摆出几个想要表达自己对高杉看法嗤之以鼻的表情，但最后还是从嗓间挤出了一声冷哼，以作应答。
12月9日。
“我听说麻瓜研究课程最近在教导麻瓜武器的使用方法——邓不利多校长的教育方案似乎变了很多。”伏地魔试探道。
“这和他的教育方案无关，我之所以教导这些，只是单纯觉得它们有用而已。”高杉头也不抬。
“麻瓜工具有用？”伏地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嗤笑。
“只要运用妥当，不管巫师工具还是麻瓜工具都有创造奇迹的可能。”
“即使那是些危险的容易导致生命危险的物体？”伏地魔盯着他。
高杉终于抬起了头：“只要能达成目的，使用什么手段根本不重要。没记错的话，巫师界十几年前也爆发过战争，而且根据报纸上说的，这几年局势又开始动荡了起来。战争是很残酷的东西，如果想活命，就必须拥有必备的能力。霍格沃兹那些清洁魔咒和攻击魔咒在我看来都太弱了，力度不足、狠辣有余。我既然是个教师，就必须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教给我的学生，不要求他们变得多强，但求他们能在危险来到的时候，知道怎么去自保。”
伏地魔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12月11日。
“为什么你会有隐身衣？”刚刚西弗勒斯·斯内普来巡夜，看见光亮闯了进来，伏地魔正准备用门钥匙返回庄园，就被高杉准确扔过来的一套看不见的长袍罩住了，于是躲过一劫。
“哈利借给我的。”
“哈利？哈利·波特？”伏地魔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些许杀气，但很快就消失了，“哦，当然了，巫师界的名人，一岁就成功对抗了黑魔王，拯救了万千巫师的‘救世主’。”
高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阴影从头上倾斜而下，挡住了他的半张脸：“相信我，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救世主。书写了英雄的人，最后，往往都是杀掉英雄的人。”
伏地魔一惊，若有所思。
12月15日。
伏地魔无意中翻到一本关于灵魂的古老黑魔法书籍，刚把书本拿到手，就被一股突兀冲击进灵魂深处的寒流惊得身子一僵。
察觉到不远处的高杉顿了顿，无声地离开了。正在伏地魔怀疑他是不是跑去通知邓不利多的时候，那人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厚实的毛毯。
“冷就披上吧，冬天是得注意保暖的季节。”高杉的声音很认真，透着不明显的关切。
伏地魔只是迟疑几秒，便接过了——来自伏地魔灵魂的敏锐感觉到了高杉那个瞬间变得愉悦的波动。
……
伏地魔一度觉得，他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一个麻瓜呆在同一个地方，完全是奇迹。毕竟在融合了两个魂片而变得愈发完整的记忆里，权势达到顶点时期的伏地魔是个连意识到自己居然和麻瓜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会觉得深受侮辱的人，更别提高杉还有过“坐在他身上”的前科。
可一天天过去了，每晚都能在同样的地方遇到同样的人。伏地魔惊奇地发现自己几乎是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自己阅读时身边有个人陪着这件事。甚至，在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被下意识放缓了的禁书区里，听着书页被翻开的细碎声音，偶尔抬头，发现高杉也正好看了过来的时候，心情会变得格外轻松。
不得不说他是欣赏高杉的。尽管顶着个麻瓜的身份，但高杉对于权势、力量乃至于阴谋论的判断足以为他血统上的不完美加分，换句话说他简直就是麻瓜中的斯莱特林。这段日子来，每每和他对话伏地魔都感觉受益良多。
可这样的感觉太过温馨了，以至于伏地魔在对他产生认同感的时候，也产生了怀疑。他担心邓不利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让那个该死的麻瓜下了奇怪的诅咒，所以自己才会在面对高杉的时候连警惕的神经都不自觉放松。为了验证这一点，回到庄园以后他对自己的衣物进行各种检查、朝高杉递给自己的毛毯施了三十多个“粉身碎骨”、甚至偷偷将纳吉尼缩小了带过来，让她暗地里观察高杉有没有对自己下毒手……
自然是一无所获。
伏地魔不死心，眼看各种方法都没派上用场，干脆抽取出自己的记忆，就着这些日子以来和高杉见面的每个细节分析。
看了很久，才察觉哪里不妥。
是高杉看向他的眼神。
一个难产死去的母亲，一个据说抛弃了他和他母亲的父亲，在孤儿院被人故意中伤，在斯莱特林被纯血家族的孩子恶意排挤，在霍格沃兹被邓不利多肆意试探，在巫师界的权势圈里摸爬滚打，而后一朝崛起，拥有足以让人尊敬崇拜乃至于恐惧的力量——伏地魔这一生，经历过太多变故，见过太多人，也看过太多不同的眼神。
不屑的、冷漠的、鄙视的、轻蔑的、试探的、警惕的、怀疑的、厌恶的、认可的、赞许的、诧异的、惊慌的、服从的、热忱的、膜拜的……
却从来没有一个像高杉那样，满满全是宠溺的。
……对，他x的居然是宠溺！
长着一张十几岁少年嫩脸心理年龄却已经高达七十老几的伏地魔被恶心到了。
这该死的卑微的血统低贱的麻瓜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一个麻瓜对一个巫师？还是一个传承了伟大斯莱特林血统的高贵巫师？师生恋？所以这段时间的行为都是刻意讨好，实际上那家伙想着的是找个法子降低他的警惕性，好把自己往床上拐？
伏地魔心里的阴谋论飞快旋转。
脑补得太厉害的后果就是，当天晚上，伏地魔再次踏入霍格沃兹禁书区，扫向高杉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高杉的战斗意识很强，伏地魔敢保证他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友好。
可高杉并没有别的反应。他只是站在原地，照旧捧着书，自言自语般和他搭了两句话，而后便垂下睫毛阅读了起来。伏地魔敏锐地发现，他的眼神就如同他的表情一般，永远是淡淡的，温和而平静——与其说他是个打算对学生图谋不轨的老师，不如说他是个真正关心孩子的长辈。因为在他眼里，伏地魔见鬼地根本没发现爱意，满得要溢出来似的宠溺纯粹得不掺杂丝毫欲念。
……所以说，这个该死的麻瓜是真的把他当做普通孩子那样关心着吗？不是有所需求也不是在算计着他什么？
伏地魔抬头看看挂在书架上的照明器和叠好放在一旁的地毯，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身边的凳子和凳子把手上几张别致的书签，再看看高杉那始终保持在自己两米开外的身影。
……靠。察觉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丁点愉悦的伏地魔在心底唾弃自己。
12月18日。
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又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回家过圣诞了。
哈利往常都会选择留校，这次却罕见地有了可去的地方，而且还一下来了两个选项——德拉科邀请他到马尔福庄园作客（当然是在卢爹的默许下），西里斯也收拾好了布莱克老庄园，就等着把他接回去过节。既想和德拉科相处久一点，又想多见见教父的哈利犹豫了，几番思考，终于决定手心手背都是肉，两边都去。罗恩家的圣诞节永远热闹和温馨，他自然不会错过。赫敏要和父母到法国旅游，潘西则和布雷斯则约定了要在马尔福庄园的圣诞派对中成为对方的舞伴。
今年留在霍格沃兹的学生很少，似乎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安排。事实上，自从摄魂怪进驻霍格沃兹开始，学校的气氛就变了，小巫师们巴不得能尽快离开学校，总好过呆在霍格沃兹，天天看着那些披上破烂黑袍子在空中飞舞的可怕的东西。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高杉对所谓的摄魂怪感到很失望。自从上次摄魂怪闯进魁地奇赛区的意外发生后，它们就被勒令只能在霍格沃兹外围的高空盘旋。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几个孩子想了好些办法，都没能将卢平和斯内普同时引出霍格沃兹，高杉所谓的“患难中感情变好”理论，自然也得不到实践的机会。
12月20日。
“你圣诞假期有什么安排吗？”禁书区里，高杉这么问。
伏地魔抬了抬视线，迟疑了几秒：“我会回家。”圣诞节选择留校的学生不多，如果高杉有心找的话，肯定会发现他并不属于霍格沃兹——虽然这段时间以来，高杉似乎从没尝试过查探他的名字和在霍格沃兹的年级。
更何况，防御魔法阵的材料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他也是时候回去融合复活石了。
“这样的话，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到你了呢。”高杉语气很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着事实。顿了顿，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那，我只能提前跟你说圣诞快乐了。”
盒子里装着一把形状诡异的匕首，小巧而别致，匕首通体黑色，在照明器的白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匕首只有巴掌大小，刀鞘上有一个精致的银色小蛇扣子，只要扣上，匕首就绝对不会脱落。没有施加防御阵，没有用炼金术在上面添加小魔法，除了刀鞘上的小蛇扣子，甚至没有多余的镂空花纹。不华丽、不强大，很普通的麻瓜匕首。
多少年没用过普通的麻瓜匕首了……
伏地魔脸上毫不掩饰的是对这件圣诞礼物的嫌弃——手却不由自主伸了出来，接过了它。
“为什么送我这个？”匕首出鞘，很锋利，薄薄的刀刃闪着寒光，伏地魔注意到刀刃的一边刻着几个诡异的花纹——或者是东方文字？
“这把匕首很锋利。”高杉看向那双红得鲜艳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浅浅弧度，“你可以用来保护自己。”
伏地魔深深地看向高杉，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半晌，别过头，努力控制嘴角往上扬起的弧度不要太大。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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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圣诞礼物知多少（上）
如愿地送出准备了很久的圣诞礼物，目送那个有着红色眼睛的少年消失在空中，高杉转身离开□□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年临别前的表情会变得那么扭曲（明明想笑却死撑着笑得不甚明显），不过……那应该是他喜欢这份圣诞礼物的表现吧？
高杉不确定地想。
圣诞节对外国人而言的存在价值等于过年。
所以当西里斯邀请他去布莱克老宅一起过圣诞节的时候，说不诧异，是假的。
“这里的圣诞节一般都是和亲密的家人或者朋友一起过的吧？”高杉眉头紧皱，“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进展到这两个阶段了。”
西里斯黑着脸：“你以为我很想邀请你？要不是哈利觉得你一个人留在霍格沃兹太孤单，非得让我把你也邀请过去，大爷我才不会跑过来看你的冷脸。”要知道上次你说那话我还没消气呢！
高杉眨眨眼：“其实你可以不用勉强，所谓入乡随俗，我一不是你的亲人二不是你的朋友，本来就没有跟你们一起过节的资格。回头我会向哈利解释的了。”说罢，就准备走。
一步，两步，三步。
“sh（吡——）t！你非得在我面前提起这茬是吧！？”憋了半天没憋住的西里斯一声怒吼，爆发般往回跑几步，揪住高杉的袖子——他的本意是揪衣领的，但被有所防备的高杉避了开去，只好将就着改为抓袖子——劈头盖脸一阵骂，“你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在我面前说‘我不是你朋友’这种话吗！？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人！别人的真心你都当做什么了！？坦率点接受别人的好意会死吗？啊，会死吗！？”
“……”高杉静静地看着他。
“……”他余怒未了地瞪着高杉。
“……”高杉还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怒火在高杉冷静得过了头的目光中有点松动。
“所以……”高杉开口，表情有点微妙，“你骂了那么多，其实是因为上次我说的话伤到你了吗？”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的，真是意料之外的脆弱啊。
西里斯一口血憋在胸腔差点没直接喷出来：“你这算什么！？鄙视我吗？我又不是六、七、八岁的小女孩，见鬼了才会对你那句‘我们不是朋友’感到伤心！”
高杉眉毛微挑：“可你要是不介意，又怎么会把我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连一个字的顺序都没弄错啊兄弟。
“你——你——”西里斯挤了半天又重复了之前的话，“我又不是六、七、八岁的小女孩，见鬼了才会对你那句‘我们不是朋友’感到伤心！”
高杉：“……”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词穷，西里斯的脸色有朝滴血状态变化的趋势，憋了半天，终于想起要把话移回主题：“爱去不去，你自己选！”大有只要高杉一拒绝，他就立马转身走人的气势。
“去，当然要去。”高杉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都这么诚挚地邀请我了，我要是还不去，岂不是太对不起你这个朋友。”
说“不是朋友”的是你，说“是朋友”的也是你。
西里斯翻了几个白眼，转头离开。确定走到高杉看不见的角落后，握紧拳头一声大吼：“yes！”
欢腾得跟什么一样。
……
大狗，你实在太好哄了。
12月24日。
虽然灰尘和腐败的气息完全萦绕其上，但布莱克老宅中蕴含着的古老高贵家族的内涵，还是可以从各个小细节窥探得出。踩在那色泽黯淡的地毯上，头顶那原本应该泛着迷人色泽的水晶灯罩此时被岁月蒙上了一层昏黄。明显被收拾过的大厅看上去还算干净，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内在的孤苦感。高杉留意到走廊和过道上挂着的布莱克先人画像从他进门开始就做出了破口大骂的准备，只是西里斯的动作比较快，在震耳欲聋的骂声袭来之前就已经一挥魔杖，将一张厚重的布料移到画像上，挡住了噪音。
“晋助，欢迎！”哈利从楼上跑下来，张开双臂小声地欢呼着。他的身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铂金小贵族嘴角挂着矜持的笑。
高杉摸摸哈利的小脑袋，朝德拉科点点头，而后不无诧异地将视线移到旁边的卢平身上：“莱姆斯，你也在啊。”
卢平似乎有点神不守舍，闻言只温和地笑了笑。
“月亮脸当然会在啊，我、他还有詹姆可是从学生时代就一起闯荡（德拉科低声讽刺：闯荡什么？霍格沃兹夜间的走廊吗？）过来的好兄弟。”西里斯大咧咧地道，扬手拍拍卢平的肩膀，一副哥俩好我家就是你家的表情。
孰料高杉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圣诞节这种可以验证两个人亲密程度达到什么境界的好日子，卢平居然没有和斯内普在一起——他们前段日子送礼讨好缓和关系的手段，难道还是成效甚微吗？
“我教父每个圣诞节都会回他在麻瓜界的家。”收到高杉询问的眼神，德拉科用耳语般的声音道，“就连我父亲的圣诞晚会邀约，他也很少接受，说是这样的节假日是最好的能够尽情享受制造魔药，而又不用担心会有没脑子的家伙闯进来打扰的时间。”
高杉：“……”他们的手段果然还是成效甚微。看，折腾了将近两个月，卢平在斯内普心目中的地位居然还比不过几罐魔药。
其实是高杉误会了。准确来说，魔药在斯内普心目中的地位高得惊人，就连德拉科这个宝贝的教子都无法撼动，更别提这几个月才开始关系缓和的卢平了。
“你知道斯内普在麻瓜界的住址吗？”被西里斯带着往楼上走的时候，高杉突然问道。
从小在贵族教育中浸渍着长大的孩子脑筋就是转得比一般人快，高杉不过随口那么一提，他就瞬间将这个简单的问句背后隐含的深意延伸到了好几个层次。修长的精致眉毛一挑，摆出了一副少年忧郁的神情：“事情要是败露了，教父会罚我抄书抄到死的。”而后一个转身，喜滋滋地牵着哈利小狮子的手，跑到卢平身边“不小心”地交谈起了关于斯内普教授的事情。
高杉嘴角微勾，回过头，和西里斯黑得深邃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我说，你偷偷摸摸地在跟我的教子还有堂侄商量什么呢？”西里斯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回头，原本应该表示怀疑的话语，可配上他的表情，竟然透出了几分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感。
高杉看了他半天，扭头看向他身后的房间：“所以，这就是你准备给我的房间吗？”
“你转移个什么话题啊？偶尔几次我问你问题，你直接回答了也没死不了吧！”西里斯追着他进了房间，不满地念念叨叨。
房间也被打扫过了，虽然不至于一尘不染，但摸上桌面，指尖好歹也不会沾灰尘。高杉从门口踱到床边，目光在铺着浅绿色桌布的小茶几上停留几秒，又移回到同色的柔软的大床上，最后拉开用银色小蛇扣子固定好的深绿窗帘，看着外头漂亮的景致，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邀请你来是对的。布莱克家族的房间什么时候比霍格沃兹的差了。”西里斯于是高兴了，搓着手滔滔不绝，“话说这房间可是我打扫的。本来我还准备了大红色镶金边的床单和窗帘，结果德拉科死活拽住了我，说什么你一定不会喜欢那么张扬的颜色，所以才没换过来……”
大红色镶金边的床单和窗帘？
高杉被脑海中冒出的红彤彤的房间画面恶心了一下，正色道：“我欠德拉科一句道谢。”
沉浸在莫名喜悦中的西里斯压根没听见他的话，兴奋地在房间里绕了几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外跑，没多久就抱着一大本老旧的黑色本子窜了回来：“晋助，来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高杉：“……”
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人交际方式太诡异，还是他接受西里斯一起过圣诞的举动太草率？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冒出一句“虽然我们勉强可以称之为朋友，但关系也没好到足以让你给我分享童年照片的程度”的话，西里斯会不会直接变成狗咬过来啊？
“你看，这张是我刚出生时候的，好小一团吧？然后这张是两个月时候的，噗哈哈哈，还没有长牙的我笑起来好傻！”
看了眼挤到自己身边一张张翻阅着照片的黑发男人，高杉眼神复杂，沉默半晌，挫败地叹一口气。
算了……他爱分享，就让他分享好了。
反正自己也不是没交过那么喜欢犯傻的朋友——忽略后来的分道扬镳以及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坂本那家伙不也是个行为意识流，整天就会“啊哈哈哈”的大白痴吗？
于是耐心地看起了照片。从刚出生的看到一周岁的，从刚会爬的看到魁地奇比赛的，不光是西里斯一人的照片，还有他父母的、他弟弟、他七大姑八大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透入的阳光微弱得无法让人集中注意力，久到身边絮絮叨叨讲解说明的声音愈来愈低、愈来愈低，直至消声。高杉才发现西里斯已经眯着眼睛坐着睡着了，身子歪歪斜斜地往他所在的方向倾斜着，乍眼看去，好像一只大虾。
不动声色地将他腿上放着的相簿移开，高杉很不温柔地抱起大狗，扔到了床上。许是太困，这么粗暴的动作竟然没把西里斯从睡梦中惊醒，反而闭着眼睛梦游一般蠕动着钻进了被窝。高杉头痛地捏捏鼻梁，觉得自己也有些累了。干脆将床上那人往边上推推，自己也爬了上去。
平安夜是个好日子。往年的这个时候，江户都是一副热闹喧哗的景象。街道上来来往往全都是购买圣诞礼物的人，橱窗上贴着雪花形状的贴纸，各个地方的折扣活动和销售活动都举行得如火如荼。记得每年的圣诞节银时都会带着万事屋那两个小屁孩折腾点什么，不是穿上圣诞老人衣服给别人送礼，就是堆雪人打雪仗。以前自己从来没参与过，只是一个人来到江户，远远地围观，或者听着驻守江户的手下们一一道来。
现在，不管是围观还是倾听，他都做不到了呢。
高杉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微微有些失神。过了半晌，又突然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有着银发红眼形象的娃娃钥匙扣，抵在唇上深深一吻：“就算可能再也见不到你……银时，圣诞快乐。”
翻了个身，将钥匙扣贴近胸口位置，高杉慢慢地睡了过去。
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西里斯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睛，一脸纠结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当高杉醒来后，低头一看，怀里那个有着银发红眼形象的娃娃钥匙扣变成了西里斯的大头贴迷你相框。
在门外透过门缝偷窥着的西里斯心跳加快：“晋助会怎么反应呢？嗷嗷好激动……”
高杉面无表情地朝门缝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手上一用力——将那个迷你相框捏成了粉末。
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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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圣诞礼物知多少（中）
“你这个卑贱的血统！纯血败类和泥巴种的结合！居然用你肮脏的脚踩在了高贵古老布莱克家族的地毯上，玷污了我们纯血家族的荣耀！你这个小怪物，就应该……”
“外面在吵什么？”一大早在布莱克夫人尖锐的叫声中惊醒，高杉表示头痛欲绝。
“嘶……估计是哈利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挡住画像的布……”西里斯扒拉着蓬乱的头发爬了起来，入目就是高杉按着额头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愣了愣，凑上前去担心道，“你不舒服？头痛还是怎么着？来，我帮你揉两下。”
“不用了。”高杉往后避了开去，眉毛一挑露出略微诧异的表情。
不由得他不诧异。一般来说，任何人莫名其妙和别人同床共枕了一晚上，白天醒来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问句“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我昨天不知不觉睡着了吗”之类的话。西里斯倒好，直接跳出询问的过程关心起了同床人的身体状况。
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怀疑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呢。
“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揉揉？我的手劲还挺足的。”西里斯担心地看着他，得到高杉再三拒绝后，不无可惜（高杉腹诽：你在可惜个什么劲？）地摊摊手，掀开被子起身道，“那算了，我先出去处理一下。你整理完以后也起来吧，估计克利切已经做好了早饭。”
一楼大厅圣诞树下堆了很多礼物，下到楼下时，哈利正兴致勃勃地拆着包装纸。在巫师界生活一年多，高杉很好地遵从了入乡随俗的原则。今年的圣诞节，他借用霍格沃兹的猫头鹰给哈利寄了一个带电击效果的戒指——准确来说是改造版的微型防狼器，可以充电；给德拉科寄了一个带麻醉效果的戒指——外形和哈利的那只一模一样，两个功能组合起来简直可以当做最佳情趣道具（咳……）；给罗恩寄了新版军用防弹衣——轻薄方便，虽然暂时没有用得上它的机会；给赫敏寄了一本《时间与空间最新研究报告》——每个月都会到霍格沃兹做调查的魔法部研究人员的赠品……
潘西、金妮、韦斯莱游走球兄弟和霍格沃兹全体教职人员也都收到了他的礼物。礼多人不怪，高杉是不会忘记这一条重要的处世准则的。
话的确是这么说的没有错，但……
“为什么？为什么？月亮脸和哈利都有礼物，为什么我就没有？为什么？”西里斯看着高杉，眼底流露着难以置信和受伤。
……偏生还真的忘了这个人的礼物。
“西里斯，你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份工作酬劳并不高，麻瓜研究课程上使用的教材都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高杉斟酌着语言，“为此我预支了未来两年的工资……”
“但你还是给月亮脸和哈利都送了礼物！”西里斯悲愤地叫道。
高杉略微有点尴尬，事实上他是头一回应付这样的场面。向来在人际关系上处理得很好的阴谋革命家，哪里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因为送礼不均的问题被人纠缠——还是被一个明显已经脱离咬手指问人要礼物年龄的成年人：“莱姆斯他们是我的同事，给他们送的礼物大部分是我从麻瓜研究课程的备用教材里挑的……好吧，我给哈利和德拉科的戒指的确是自己改造的小玩意，配备了一些细微的电子装置……”
“等等！”西里斯眨眨眼，捕捉了关键词，“你给德拉科也送了礼物，我不奇怪。但‘他们’？别告诉我‘他们’是霍格沃兹全体教授！”
“呃，事实上除了教授们，还有禁林看门人海格和巡楼的费尔奇先生。”高杉难得诚实了一回。
“哦——梅林啊！”西里斯绝望地大叫，惊醒了被布帷挡住的画像，“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不过德拉科那个小兔崽子也就算了，居然连鼻涕精和费尔奇都比不上了吗！？”一个转身，朝着旁边转醒过来对着他破口大骂的画像们以更大的分贝吼回去，“闭嘴闭嘴！”
西里斯近乎悲愤的态度多少惊到了哈利。小狮子眨巴着水汪汪的绿眼睛看了看高杉又看看自家教父，想起昨天晚餐时间到处找不到西里斯，结果却在某个房间发现了“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的场景。脑袋瓜子转了转，不由露出恍然的表情。
所以现在西里斯是和晋助成为一对了吗？可是看晋助的态度一点不像。那，是西里斯正尝试追求晋助？嗯……这样的话也不错，晋助是那么优秀的男人，如果能够嫁入（当然入赘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布莱克家，和西里斯生上几个孩子，那布莱克家族的荣耀不就有人传承了，而且自己还能多出几个可爱的小弟弟……问题是西里斯有时候真的很不靠谱，晋助看上他的可能是不是有点小啊？
哈利·拯救巫师界最伟大最神秘最厉害救世主·波特正幻想着无限远的未来。
卢平拉走了小狮子，一路小声地咬耳朵：“来这边，哈利。关于昨天那个问题，你觉得如果我去找西弗……”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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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