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正文 第5节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第5节
白黎点点头,他差点忘了,哥哥说过,这京城之内有许多修行之人,自己区区三百年的道行,哪里逃得过这些人的火眼金睛,幸亏哥哥想得周到,给他寻了这块灵玉。
“卿儿,你跟阿黎说什么呢?”佘尘凑了上去问道。
绯卿推开他,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佘尘已经不是第一次受打击了,倒也不怎么在乎,他的卿儿就是这么口是心非面硬心软,两千年了,都习惯了。
祁睿风问道:“二位既然来了,不妨小住几日,如何?”
“不了,”绯卿拒绝道,“我们还有事,这就走了,你好好照顾阿黎。”
“那是自然。”祁睿风答应道。
大概是心情好,佘尘和绯卿这次没有突然就消失,而是从门口离开的,白黎望着绯卿的背影,每次哥哥来都是只待一小会儿,都不能留久一点陪陪他么。
“走了,阿黎,我们也该回宫了。”祁睿风牵着白黎的手上了马车,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宫宴过后,便是由中宫皇后主持的赏梅大会,届时宫中各嫔妃、公主以及有诰命的贵妇都会前来参加,命妇们往往还会带来自己未出阁的女儿,借此机会寻一门好亲事,而这次最好的亲事莫过于攀上太子这节高枝,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宫中的梅花,这个时候开得最是旺盛,”皇后折了一枝捏在手里,“可惜这清梅傲骨,若是能长久留下就好了。”
“这有何难,”德妃接过话来,“各家的小姐哪个不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皇后娘娘想留下这副景致不难,只是要烦劳诸位了。”
德妃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这其实是皇后娘娘考教各家女儿才华的一个理由罢了,想留下这枝梅花,要么用画,要么用诗,于是一时之间这御花园里舞文弄墨的,好不热闹。
皇后将呈上来的成果一一览过,笑道:“都是德才兼备的女子,只是本宫最喜欢的,还是这幅落梅图,不知是哪位小姐所作?”
“回娘娘的话,正是小女雅儿。”说话的是礼部尚书的夫人,而她身边的那个少女也起身盈盈一拜,道:“民女赵韵雅,见过皇后娘娘。”
“原来是赵大人的女儿,”皇后点点头,“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是。”赵韵雅顶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走到皇后身前,微微抬起了头,皇后仔细端详了半天,拿起了那幅落梅图,问道:“本宫说,想留下这枝梅花,你却为何让它凋零,被碾成轻尘呢?”
赵韵雅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民女以为,梅花虽美,却亦有凋落之时,而零落成泥碾作尘,却依然清香如故的风骨,才是真正值得留下的。”
“好,”皇后对这个赵家小姐赞赏万分,“雅儿如此聪慧,本宫甚是喜欢,今日便留下陪本宫好好聊聊,可好?”
“谢娘娘恩典。”赵韵雅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的这番话无疑是宣布了她中意的太子妃的人选,真想不到这礼部尚书是交了什么好运,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攀上了东宫这门亲事,怕是日后巴结讨好的要更多了。
“殿下,娘娘今日邀您一同用膳。”东宫的总管福庆进来通禀道。
“知道了。”祁睿风应了一声,拍拍白黎,“阿黎,今日随我一同陪母后用膳,好吗?”
白黎有气无力地哼了几声:“可是我胃不舒服,不想吃饭。”
祁睿风给他揉揉肚子,道:“谁叫你中午吃那么多,那好吧,你让福庆陪你散散步,等胃舒服一点了再吃些清淡的,好不好?”
“好,”白黎从床上爬了起来,“散步去。”
“这才乖。”祁睿风亲了白黎一口,便出了门,今日是皇后办赏梅大会的日子,此番叫他过去一同用膳,多半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儿,白黎不去也好,省得无端难过,只由自己把母后糊弄过去便是了。
祁睿风到了瑞宁宫时,果然看见皇后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垂眉敛目,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看来这就是母后给他挑的媳妇了。
“风儿,快过来。”皇后把祁睿风叫了过来,赵韵雅起身行礼道:“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祁睿风坐到皇后另一侧,道,“今日阿黎胃有些不舒服,便没有同儿臣一起来陪母后用膳,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阿黎?赵韵雅有些不安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拍拍她的手,道:“白大夫本来就不必陪本宫用膳,哪里有什么好怪罪的呢。母后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礼部尚书赵大人之女赵韵雅,你瞧瞧,可还满意?”
祁睿风笑了笑,道:“母后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只是溪荷故去尚未到一年,此时不好再娶。”
“本宫又没叫你马上成亲,”皇后嗔道,“本宫只是问你若是让雅儿做你的妃子,你可愿意?”
祁睿风摇摇头:“母后,您既然已经知道儿臣有了心仪之人,就不要再逼儿臣了。”
“放肆!”皇后一筷子拍在桌上,“婚姻大事当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贵为太子,连这都不懂么?”
“皇后娘娘请息怒,”赵韵雅连忙跪下,“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便是雅儿没有福分,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因此动怒。”
皇后把赵韵雅扶了起来,道:“雅儿,没事,风儿既然是太子,当懂得娶个知书达礼的贤淑女子才是正道,本宫会劝他的,你先回去吧。”
“是,”赵韵雅福了福身子,又看了看祁睿风,犹豫道,“太子殿下,民女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睿风淡淡道:“请说。”
赵韵雅微微低头,道:“民女曾随父亲前往青云观学习过一些道术,太子殿下眉间有些黑气,怕是周围有什么妖邪之物相缠,还望殿下多加小心。”
妖邪之物?祁睿风冷笑,难道是在说阿黎,可是阿黎可从未给他招来过什么厄运,不过看来这女子有几分本事:“多谢姑娘提醒。”
“民女告退。”赵韵雅福了福便退下了。
皇后倒是把赵韵雅的话放在了心上:“风儿,你不会真的被什么妖邪之物缠上了吧,要不要请青云观的道长来看看?”
“不!”祁睿风突然站起身,上一世青云观的道士引天雷劈在小狐狸身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自己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皇后被吓了一跳:“风儿,你……”
祁睿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咳了咳,道:“没事,只是皇宫这等庄严之地,怎么可能会有妖邪混进来,想必是赵小姐看错了。”
“说的也是。”皇后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祁睿风道:“母后,既然没什么事,儿臣便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皇后挽留,便匆匆离开,皇后看着祁睿风的身影,若有所思。
赵韵雅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一团红色的身影突然窜了过来,险些撞到她身上:“小心!”
“哎哟。”白黎一拐弯,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赵韵雅伸手把他扶起来,白黎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谢谢你,我没事。”
赵韵雅看着白黎的打扮,有些奇怪,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白黎自我介绍道:“我叫白黎,你呢?”
原来他就是阿黎,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俊秀的少年,而且身上还有浓郁的灵气:“民女赵韵雅,见过白公子。”
白黎忙摆手:“不用不用,叫我阿黎就好。”
赵韵雅笑道:“尊卑有序,礼不可废,白公子,民女先告退了。”
“哦哦,好。”白黎听得迷迷糊糊的,好复杂的样子。
“阿黎,”祁睿风恰好也到了御花园,“你刚刚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女子?”
“是啊,”白黎奇怪道,“怎么了?”
祁睿风嘱咐道:“阿黎乖,以后你离这女子远一点,而且最近都不要出东宫,除了上朝,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懂吗?”
“为什么?”白黎也紧张了起来,祁睿风从来就没对他这么严肃过,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总之你记得我的话就好,”祁睿风抱抱白黎,“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伤害到你。”
感觉到祁睿风深深的不安,白黎也伸手环抱住他:“你放心,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不要怕……”
这一幕恰好落在还没走远的赵韵雅眼里,她习过道法,比常人更加耳清目明,祁睿风和白黎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赵韵雅微微蹙了一下眉,停了片刻,便继续向前走去。?
☆、鸿门一宴
? 祁睿风的担心果然没有错,皇后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刚过了几天就从青云观请来了一位道士。
“空尘道长,本宫请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宫中可有什么妖邪之物?”皇后命人给空尘奉了一杯茶,空尘谢过,道:“贫道这一路走来,宫内龙气淳厚,凤瑞祥和,还有一股天地灵气存于东宫,贫道并没有看到妖邪之气。”
“哦?”皇后奇怪道,“可是却有人说太子眉间有一团黑气,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难道是看错了不成?”
空尘望着东宫的方向,道:“这要让贫道去拜见一下太子殿下才能断定,不过从这里观望,东宫之内却是有一股难得的天地灵气,但是这灵气却不是滋生于宫中,倒像是东宫之中有什么灵玉之类的物事。”
皇后起身:“那便劳烦道长了,本宫与道长同去东宫一趟。”
“无妨。”空尘对这灵气十分感兴趣,若是能得到这宝物,对修行定然大有裨益。
“皇后娘娘驾到——”福庆通禀道,祁睿风和白黎忙出去迎接。
“母后,您怎么来了。”祁睿风看到皇后身后那一身道士打扮的人,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这位是……”
“贫道空尘,见过太子殿下。”空尘上前一步,施礼道。
祁睿风下意识地看向白黎,白黎傻傻地站在那里,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道士,但是却能感受到来自那道士身上的压迫感,祁睿风不动声色地挡在白黎身前,问道:“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空尘细细端详着祁睿风的面相,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怎么了?”皇后紧张起来,“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
空尘摇摇头:“这……殿下眉间确实有一团黑气,而且这团黑气应该盘绕了半年以上,可是贫道却并没有在这东宫之中感受到妖气,敢问殿下半年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祁睿风回答道:“半年前正是本宫去巡视江南的时候,也许是那时招惹了什么东西,不过他既然半年之久都没有对本宫不利,想来也无所谓,不是什么恶灵,道长不必在意。”
皇后却急了:“这可不行,风儿贵为东宫太子,日后要继承大统,怎么能被妖物纠缠,还是让道长设坛施法,祛除邪气才行。”
“皇后娘娘莫急,”空尘笑了笑,“要祛除这邪气,只要将这妖物找出便可,贫道自当尽力而为。不过殿下身后的这位公子,灵气这般纯然,有修道的慧根,实在难得。”说着,便走到白黎身边,凝视着他,自己感受到的灵气竟然是从这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如果这个少年能炼出这般灵气,要么是天生仙骨慧根,要么……就是身上有什么宝物。
白黎都快哭出来了,这道士能不能靠谱一点,让他一个妖精修道,还是来个雷劈死他比较容易。
祁睿风握了握拳头,道:“道长费心了,本宫自会小心,这妖物既然没有恶意,万望道长也不要伤及无辜才好。”
空尘却摇摇头:“呵呵,还望殿下不要被妖物迷了心智,既然为妖,便天性为恶,若时日长了,必然会滋生祸患。”
“本宫以为,修道之人,当有菩提之心,如今看来,竟然是本宫想错了。”祁睿风紧紧握住白黎的手,道,“道长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本宫要出宫办点事情,先失陪了。”说完,便拉着白黎出了东宫。
回到瑞宁宫,皇后仍是有些忧心:“这几日太子的确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受了邪物的影响。”
空尘问道:“敢问娘娘,那位公子是何时何故与太子殿下相识?”
皇后想了想,道:“约么是半年前,太子受刺客追杀,由白黎所救,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空尘点点头:“的确,刚才见太子殿下有所戒备,贫道便没有说,这位白公子虽然身上有纯然灵气,但贫道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什么?”皇后大惊,“难道这白黎竟然是那邪物不成?可是他确实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怎么都不像啊……”
“妖物天生善于伪装欺骗,迷惑众生,娘娘看到的未必是本相。”空尘轻轻甩了一下拂尘,“是与不是,只需试试便能知道了。”
祁睿风把白黎带出皇宫,现在母后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断然会坚持查个水落石出,那个空尘比前世的净虚感觉更加难以对付些,宫中已经不安全了,为今之计,只能先让白黎回到谷里躲避几日,再做打算。
“睿风,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白黎从来没有见过祁睿风这般紧张无措,祁睿风应道:“阿黎,你若再待在宫中,只怕会有麻烦,你先回谷里,等过了这阵风头我再来接你,好不好?”
“不好,”白黎停下脚步,难得语气这么坚定,“睿风,本来母后只是有一点点怀疑我,可是我若是突然失踪了,那母后肯定就确认是我,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呢?”
“阿黎……”祁睿风看着白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黎掏出一枚玉佩,道:“你放心,哥哥给了我这块灵玉,能压住我的妖气,不会被轻易发现的,你看那个道士也没发现什么,所以你别担心,我也会保护自己的呀。”
“可是……”祁睿风还是有些担心,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是他永远不敢想也不能忘记的伤痛,他怎么敢再让白黎冒这个险,有一点点伤害到他的可能性都不行。
白黎笑着抱住他:“你放心,就算我真的被那个道士发现了,你也会保护我,对吧,而且我可有铃铛哦,哥哥和佘尘哥哥也会来救我的,你总该相信他们吧。”
“那好吧……”祁睿风揉了揉白黎的头发,“看来我们阿黎真的长大了,而且更聪明了,我都没有想得这么周全。”
“我本来就很聪明。”小狐狸翘起了尾巴,被喜欢的人夸奖什么的,真是个让人欢喜的事情。
风平浪静地过了七天,皇后那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既没有提娶亲的事,也没有提驱邪的事,然而祁睿风并不会天真地认为皇后会把这件事轻轻揭过,依然时刻警惕着。
“殿下,”福庆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说,近日宫中进了一批好酒,请殿下和白公子过去尝尝。”
祁睿风和白黎对视了一眼,皇后终于要开始动手试探了么:“本宫这就去,请母后稍等。”
皇后命人摆好了酒席,看见祁睿风和白黎,笑了笑,招呼道:“快来坐吧,这是宫中今年新进的桃花酿,母后念着你也喜欢,便让你过来尝一尝,若是觉得好,也可以带回宫里去。”
“多谢母后了,”祁睿风和白黎坐了下来,“儿臣先敬母后一杯。”
“好”,皇后也给白黎斟了一杯酒,“阿黎,你也喝一杯尝尝。”
祁睿风眼疾手快地拿过酒杯:“母后,阿黎最近肠胃不好,不能喝酒,儿臣便代他喝了。”
皇后嗔道:“你这孩子,这桃花酿又不是什么烈性的酒,喝一口又有何妨。”
皇后越这般劝说,祁睿风越觉得这酒定然有问题,怎么可能让白黎沾上一滴,白黎也乖巧地不说话,只吃祁睿风夹给他的菜。
皇后看在眼里,却并没有着急,祁睿风越是在乎,越证明白黎果然有问题,看来那道长所言非虚,也许,这白黎真的不是人类,是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众人的眼睛?
皇后叹道:“好了,阿黎不喜欢喝酒,那不喝就是,倒是像本宫为难他一般。”
一顿午膳竟然就这般相安无事,酒水和食物都没有任何问题,祁睿风暗自疑惑,难道这竟然不是鸿门宴么,还是母后只是在试探什么,并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下次的话……
白黎也松了口气,偷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微笑着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漱口茶,轻轻饮了一口,含在口中。?
☆、贵人相助
? 异变就在这时陡生,白黎只觉得五脏六腑在那一瞬间全部被撕扯开来,于是一口吐出茶水,捂着肚子,满脸冷汗:“疼……好疼……”
祁睿风扔下杯子,慌忙抱住他:“阿黎,阿黎,你怎么了,哪里疼……”
皇后似乎早有预料,冷眼看着这一切,空尘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甩了甩拂尘,道:“果然是个妖孽,竟然胆敢潜伏在皇宫之中。”
“你对他做了什么?”祁睿风愤怒地质问着,空尘走上前,打量着疼得几乎晕厥过去的白黎,道:“太子殿下请息怒,不过是用千年桃木煮过的茶水罢了,但是对付这只区区三百年修行的狐狸精,绰绰有余。”
“狐狸精?”皇后又惊又怒,“怪不得能迷惑住风儿,竟然是一只狐狸精,道长,快快将其收去。”
“你敢!”祁睿风挡在白黎身前,“你今日若敢动阿黎一根毫毛,他日本宫定让你万劫不复!”
空尘怜悯地看着祁睿风:“太子殿下,您已经被这只狐狸精迷惑,只要容贫道收了他,太子殿下自然会神智清明,明辨是非,到时若殿下还是要处置贫道,贫道自当听凭发落。”
“滚,”祁睿风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险些抱不住白黎,“母后,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皇后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一些迷药罢了,来人,把太子请出去。”
门外的侍卫们领命走了进来,祁睿风站起身,一脚踹飞了一个侍卫,掌心都被自己抠出血来,他不能倒下,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他要保护阿黎,保护他不再收到伤害。
“啊——”一声更凄厉的惨叫传来,原来是空尘扯下了白黎脖子上的灵玉,没了灵玉的庇佑,宫内淳厚的龙气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白黎修行尚浅,哪里能扛得住,身子慢慢蜷起,变回了狐狸的形态,祁睿风急火攻心,竟然生生喷出一口鲜血,再加上药性发作,在侍卫们的围攻之下单膝跪地:“阿黎——”
白黎的挣扎渐渐微弱下来,祁睿风也被几个侍卫扣住,空尘提着白黎的尾巴,看了看:“虽然悟性不高,但竟然是难得一见的崤山雪狐。”
祁睿风咬破舌尖,恢复一丝力气,挣开护卫,冲上去把白黎抢回怀里:“都给本宫滚!”
侍卫们看着皇后,左右为难,皇后沉声道:“太子醉了,请太子回宫。”
“是。”侍卫们少了些顾忌,把处于强弩之末状态的祁睿风强行控制住,白黎也被送到了空尘的手里,药效越来越强烈,祁睿风手足无力,只得拼着最后一丝神智喊道:“绯卿上仙是阿黎的哥哥,你最好不要……唔……”话未说完,便被侍卫敲昏了过去。
“绯卿上仙?”空尘掂了掂手中的灵玉,这物什倒的确不是凡品,难道这只狐狸精真的与绯卿上仙有什么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空尘道长,这狐狸精,您打算如何处理?”皇后看着昏迷的小狐狸,虽然说这只狐狸精迷惑了祁睿风良久,但毕竟救了祁睿风一次,又救过皇帝一次,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就此诛杀,也是于心不忍,“能不能留他一命?”
空尘从袖中拿出一个乾坤袋,把白黎扔了进去,道:“皇后娘娘请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自会留他一命,只除去他三百年的修为,让他无法再为祸人间就好。”
空尘倒是没有太过担心,非要取出白黎的内丹,毕竟对他而言,为了区区三百年的内丹而得罪绯卿上仙,显然不合适,不如只取了这块灵玉,等绯卿上仙找上门,好好商量,把小狐狸还给他,也算有个交待。
“如此多谢道长了。”皇后命人赏给空尘珍珠十斛,黄金百两,便着人将他送回了青云观。
空尘刚回青云观,便接到了一份拜贴,是由赵府送过来的。
“空尘道长,”赵韵雅起身,微微点头,“韵雅打扰了。”
“是雅儿啊。”空尘见到来人,笑了笑,“快坐下,雅儿今日怎么来了?”
赵韵雅自小便常随父亲来这青云观学习道法,空尘无子,待她便如待女儿一般,宠溺非常,而且赵韵雅也是难得有慧根之人,若潜心修道,必然有所成就。
赵韵雅道:“雅儿算到今日道长会捉来一只小狐妖,不知是否准确?”
“哈哈,雅儿的卜算之术果然精进了不少,不错,贫道是自皇宫捉了只小狐狸,怎么,雅儿想要?”空尘自乾坤袋中取出小狐狸,问道。
赵韵雅面露欢喜之色,道:“是,雅儿想养一只自己的侍灵,还望道长允许。”
“这倒无妨,雅儿喜欢,给你便是。”空尘把小狐狸交给赵韵雅,赵韵雅抱着小狐狸,轻轻摇了摇,小狐狸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她,轻轻叫了一声,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多谢道长了。”赵韵雅得了小狐狸,又与空尘聊了些见闻,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府中,赵韵雅把白黎放到了床上,问道:“你是白公子?”
白黎点点头,呜呜叫了两声。
赵韵雅摸了摸小狐狸的腹部,道:“你被桃木伤了元气,可是我修道,不能帮你,这可如何是好?”
小狐狸听了这话,伸出一只前爪,上面挂着个精致的小铃铛,赵韵雅将铃铛取了下来,晃了晃,却没有动静,赵韵雅观察了许久,往铃铛中注入了灵力,再一晃,果然发出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真是个好东西。”赵韵雅问道,“可是这要晃几下呢?”
白黎呜呜叫了九声,赵韵雅会意,晃动了九下,声音刚落,就见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房中:“小阿黎,你又……唉?这位姑娘,你好啊。”
“怎么,看见美女又傻了?”随后出现的绯卿狠狠瞪了佘辰一眼,抱起小狐狸,“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
白黎伸出舌头,舔了绯卿的手两口,委屈地叫了几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两位……呃……白公子本被青云观的道长收走,小女子见白公子可怜,便把他要了出来,只是白公子这伤,小女子实在是无能为力。”赵韵雅见到这两人,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一妖一仙的组合,确实有些……诡异。
“多谢姑娘了,”绯卿道了谢,“只是我们带着阿黎还有些不便,希望姑娘能照顾阿黎几天,过几日祁睿风便会登门拜访的。”
赵韵雅笑笑:“没事,我会好好照顾白公子的。”
“你,快去给阿黎疗伤。”绯卿对佘辰可就没有那么温柔了,佘辰叹了口气:“你还说我,你看到漂亮姑娘不也这么温柔么?”
绯卿眯起了眼睛:“你去不去?”
“……去。”佘辰投降,这里只有他也是妖,白黎的伤当然也只有他才能治。
等祁睿风醒来,天色已经很晚,他揉揉依然发涨的额头,问道:“福庆,现在几时了?”
福庆回道:“殿下,差一刻便是子时了。”
祁睿风心中记挂着白黎,便匆匆向外走去,却不想被几个侍卫拦了下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命,请您七日内不要出宫。”
祁睿风冷笑:“你们确定要拦本宫?如果本宫硬要出去呢?”
“皇后娘娘传话,若殿下离宫,东宫上下,全部杖毙。”侍卫统领施了一礼,“还望殿下不要为难。”
东宫诸人也都纷纷跪下:“还望殿下三思。”
“全部杖毙?”祁睿风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母后这是在逼他,笃定了他身为储君不敢为了一只妖精搭上东宫几十条人命,遭受言官御史的口诛笔伐,呵呵,难道重活一世他还怕天下攸攸之口不成,东宫几十条人命是命,凭什么他的小狐狸就要白白送死?既然龙气会伤害到小狐狸,那他这储君还有什么做头?
祁睿风冷冷道:“让开。”
“太子殿下……”侍卫们显然没有想到祁睿风真的敢这样做,一时之间都没了主意,深更半夜谁敢此时去打扰皇后,便只能与祁睿风对峙着。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枉顾几十条性命,执意出宫,可真是任性。”绯卿从外面走了进来,“不过,本座喜欢。”东宫之中,除了祁睿风,其他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祁睿风见到绯卿,急道:“绯卿上仙,阿黎他被道士捉走了,他……”
绯卿见祁睿风为了白黎如此着急,也不再与他开玩笑,道:“阿黎已经被赵府小姐救了出来,现在暂居赵府,你且耐心等上七天,七天后去赵府接人便是。”
祁睿风知道白黎没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阿黎,他……”
绯卿白了他一眼:“你这人看着精明,怎么此刻像个傻子一般?你若出了东宫,这几十条人命可不是都要算在阿黎头上,到时候度五百年雷劫的时候,要多劈几十道雷下来,你替他挨着?”
祁睿风哪里知道还有这个说法,只得苦笑道:“那好吧,烦劳绯卿上仙多多照顾阿黎了。”
“阿黎是我弟弟,论起来你才算是外人吧。”绯卿不爽,这个男人一副把自家媳妇托给外人的语气是要闹哪样?
“是。”祁睿风被绯卿教训的没了脾气,只能乖乖点头,绯卿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贬为庶人
? 而就在绯卿去找祁睿风的时候,佘尘按着绯卿的意思,去青云观找麻烦去了。
“师父,师父不好了,有妖精闯进来了!”一个小道童跌跌撞撞地跑进房中,把正在打坐的空尘给吵得睁开了眼睛。
还没等空尘去问那道童具体的情况,一道浓郁的妖气便冲天而起,青云观中的所有道士都被这道妖气震醒,一个个瞠目结舌。
“何方妖孽,敢在青云观撒野?”空尘起身走出房间,作为青云观中道行最高的道士,也不是浪得虚名,在其他道士都被这道妖气压得无法动弹的时候,还能够自由行走。
佘辰站在院中,白衣素裳,恍若谪仙,月光洒在他身上,朦朦胧胧,平添了几分潇洒。他一摇折扇,道:“在下佘辰,深夜来访,打扰道长了。”
“妖孽,你要做什么?”空尘可没被眼前这人的风度翩翩的表象迷惑,敢独身闯青云观的妖精必然不是好相与的,从他释放出来的妖气来看,这妖精的修行至少千年以上,若他真心来找麻烦,可就不好对付了。
佘辰道:“听说道长今日得了一块轩辕灵玉,是么?”
“不错,”空尘承认道,“你这妖孽难道也想要这块灵玉不成?”
“非也非也,”佘辰摇摇头,“是绯卿上仙托我从道长手里取回此物,还望道长交还于我。”
“哼,”空尘冷哼一声,“绯卿上仙若想要这块灵玉,贫道自当双手奉上,你不过一个蛇妖,也妄图从我青云观取走东西,可笑。”
佘辰叹道:“你这道士也太不讲道理,绯卿现在正在照顾他的弟弟,哪里有空来找你要东西。本君是给你这青云观面子,若我要强行取走,难道还是什么难事?”
空尘知道佘辰此言非虚,凭着佘辰的能力,想拿走什么东西直接拿走便是,根本不需要跟自己说这些话,只是青云观作为京城第一观,若是这么轻易地对一个妖孽妥协,岂不是要遭人耻笑?
“你若想要,凭本事取就是。”空尘一甩拂尘,便捏了个诀过来,佘辰连躲都不躲,那道诀还未近他身便消失不见。空尘大吃一惊,这道诀可是天雷诀,可召九道天雷,灭杀一切邪物,可佘辰连动都未动,就将此诀压下,这般法力,绝非自己能对抗的。
佘辰也念了个诀,把空尘定在原地,折扇一挥,一块灵玉便从空尘的衣袖中飞了出来,落在手里。佘辰一边把灵玉放好,一边自言自语道:“我都说了用不着这么麻烦,你还非得让我吓一吓那道士,我还以为他道行有多么深呢,不过如此。”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青云观。
祁睿风老老实实地在东宫里待了七天,一步都没有出去,第七天刚过,他便派人向赵府递上了拜贴,皇后听闻,以为祁睿风是同意了与赵韵雅的婚事,不由大喜,便去书房找皇帝去了。
“赵尚德的女儿?”皇帝想了想,“既然皇后同意,太子也喜欢,那便准了吧。”
皇后笑道:“正是,这可是臣妾第一次见到风儿主动去别人的府上,想必对雅儿也是喜欢得紧。”
于是皇后嘴里这位对赵韵雅喜欢得紧的太子殿下,此刻正把小狐狸抱在怀里逗弄,逗得白黎都烦了他了,干脆眼睛一闭装睡。
“殿下对白公子真是一往情深啊,”赵韵雅掩唇轻笑,“雅儿都羡慕了呢。”
祁睿风给白黎顺了顺毛,道:“赵小姐蕙质兰心,定能嫁到一个如意郎君。”
赵韵雅叹了口气:“只怕殿下此次来这里,会让皇后娘娘误会,说不准已经去向皇帝陛下请求赐婚了。”
祁睿风也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舒展开来:“我已经辜负了阿黎一次,定是不会再辜负第二次,如果父皇赐婚的话,我宁愿放弃太子的位置,即便被贬为庶人也无所谓。”
“太子殿下对白公子可真好,”赵韵雅看着白黎微微红了耳尖,笑道,“其实,殿下先前娶妃的时候还没有遇见白公子,也算不得辜负,只要日后与白公子长相厮守,也是件值得世人钦羡的事情。”
祁睿风笑笑,他说的辜负白黎一次,是指重生前的那回,赵韵雅却是理解错了,不过祁睿风也没准备解释,只是抱起白黎,道:“那我就告辞了,此次多谢赵小姐大恩,日后必定相报。”
“殿下折煞雅儿了,”赵韵雅起身相送,“世人皆道只羡鸳鸯不羡仙,还望殿下与白公子擅自珍重。”
“如此多谢了,告辞。”祁睿风对赵韵雅很是感激,这是一个好姑娘,只是他们注定没有缘分罢了。
赵韵雅预料得果然不错,祁睿风才回到宫中,便有太监前来请他去御书房,祁睿风应下,等那太监走后,白黎化成人形,比先前消瘦了些,祁睿风捏捏他的脸颊,心疼道:“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没了。”
白黎打掉了的手,揉揉自己被捏红的脸:“疼,不许捏。”
“好,”祁睿风拉住白黎的手,“你跟我去见父皇吧,阿黎,我要娶你为妻。”
“……!”白黎吓了一跳,祁睿风也不等他慢慢反应,就带着人直接往御书房去了。
皇帝早就听皇后说了白黎的身份,此刻见到白黎和祁睿风一起出现在御书房里,险些没气晕过去:“逆子,你竟然还跟这妖孽在一起,你是要气死朕吗?”
祁睿风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请旨,娶白黎为妻。”
“混账!”皇帝举起一个砚台扔了过去,祁睿风躲也不躲,任凭砚台砸在额角,鲜血汩汩流出,白黎急忙施了个小法术,帮祁睿风治愈了伤口,然后挡到祁睿风身前,道:“你不许打他。”
皇帝对白黎有些忌惮,谁知道这个妖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看着白黎,气得直发抖:“你这妖孽,为什么要缠着太子,他可是大元未来的国主,你绝不能与太子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白黎反问道,“我爱他,他爱我,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人妖殊途,这难道你也不知道?”皇帝冷笑,“你这么缠着太子,早晚会害死他。”
“我不会。”白黎的目光很坚定,“我可以为了他放弃三百年的修为,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皇帝没有心思跟白黎争辩,一摆手:“来人,将太子和这妖孽拿下。”
禁卫军从门外冲了进来,将祁睿风和白黎围住。祁睿风站了起来,道:“恳请父皇将儿臣贬为庶民,是生是死,是荣是辱,自此与皇室再无关系。”
“你……”皇帝没想到祁睿风竟然这么决绝,怒道,“将太子押走,把这妖孽当场格杀!”
“谁敢。”若论武功修为,祁睿风不会比这宫里任何一个人差,此时气势尽发,那些禁卫军竟然真的都没敢动,皇帝气极,竟然从禁卫军手中夺过剑,亲手刺向白黎,祁睿风把白黎推到身后,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如此刺耳,皇帝没想到他会不躲,一时之间竟然也愣住了,祁睿风捂着小腹,鲜血从指间流出:“请父皇成全。”
“睿风!”白黎扶住祁睿风,这一剑虽然不深,却血流不止,他急手中凝起一团白光,敷上祁睿风的伤口,血不再喷涌而出,只是祁睿风脸色已经很是苍白:“请父皇成全。”
皇帝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他最引以为傲的孩子,巡视江南,征战禹州,平定叛乱,无不显出他卓越的才能。只是现在,这个孩子被自己所伤,苦苦哀求着自己,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真心诚意地求着自己,不为名利,不为权势,就是为了要跟一个妖孽长相厮守。
“即便不要这东宫之位,只做一庶民,自此之后,世上再无太子祁睿风?”
“是。”
“与皇室脱离关系,生不为皇子,死不入皇陵?”
“是。”
“与这妖孽成亲,受天下耻笑,千夫所指,在所不惜?”
“是。”
皇帝叹了口气,道:“拟旨,太子无德,贬为庶人,废除国姓,逐出京城,永不得入京。”
“陛下请三思!”皇后匆匆赶来,“陛下,风儿只是受了这妖孽的蛊惑,陛下……”
“母后,”祁睿风跪在地上,给皇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儿臣不孝,再不能侍奉母后左右,万望母后珍惜身体,儿臣告退。”说完,便带着白黎,从皇帝和皇后身边经过,走出了御书房,也走出了这座依然恢宏庄严的皇宫。
祁睿风的心里不是不难受,与父皇母后决裂,是在他心上生生撕扯出一道伤口,生育之恩,本就大于天地。只是,若与白黎分开,他的心就如直接被掏走了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也感受不到任何欢喜,生如行尸走肉,死也不得安宁。
白黎紧紧握住他的手:“睿风,你不要难过,我会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好,”祁睿风笑了,“我现在不是太子,无权无势,可就指望白大侠养活了。”
白黎重重点头:“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们可以开个医馆,我会养活你的。”
看着爱人一脸认真与坚定,祁睿风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重活一世,没有负他,真好,只是……
“那白神医,你能先治治我这伤么,好疼……”
“……”?
☆、修仙
? “噗——”祁萧然喷出一口茶水,“所以你们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祁睿风嫌弃地躲了躲:“你先把水擦干净。”
祁萧然接过魏紫递来的手帕,擦擦嘴:“尔等草民,竟然敢这么跟本王说话?”
“本王?”祁睿风揪住祁萧然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我错了,”祁萧然立刻认怂,“哥哥哥,快放手,我要被勒死了。”
祁睿风扔开他:“擦桌子。”
“是。”祁萧然认命地擦起桌子来,到底谁说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他哥就算是平民自己也没胆欺负他……呸呸,怎么能说自己是狗呢?
“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祁萧然问道。
祁睿风和白黎相视一笑,道:“我准备先跟阿黎成亲,然后开一家药铺和医馆,定居江南。”
“成成成亲?”祁萧然又不淡定了,“真的吗?我也好想成亲啊,是不是啊魏紫?”
魏紫悄悄红了脸,祁睿风笑道:“你等过几年的吧,现在父皇母后正在气头上,你要是敢成亲,估计这个萧王也就做到头了。”
“做到头就做到头呗,反正也不稀罕。”祁萧然撇撇嘴,不以为然。
祁睿风讽刺道:“问题是,你若没了萧王的名头,就你那好吃懒做的性子,能养活魏紫么?”
“……养不活……”祁萧然觉得他这个哥哥就是过来损他的,简直要一无是处了好么……
“你帮我在这里找一个宅子,不用太大,再租两间铺子,地段要好,但是别太鱼龙混杂,你亲自去找,在此之前,我们就借住府上了。”祁睿风才不管祁萧然怎么想,交待了两句,就带着白黎回了客房。
祁萧然趴在魏紫怀里,哭丧着脸:“娘子,他们欺负我。”
魏紫轻笑:“你啊,快起来,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宅子。”
“还是娘子最好了。”祁萧然在魏紫脸上狠狠
亲了一口,“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也会把你明媒正娶迎进门的。”
祁萧然和魏紫找的宅子就在离王府两条街之外,其实祁萧然是想找个越远越好的,以免天天被这个哥哥敲诈,但是魏紫不同意,距离远了他怎么去找白黎,娘子最大,于是祁萧然妥协了,不过条件是从每月十次变成了二十次,简直赚翻了。
“还不错,”祁睿风看了一圈这个三进的宅院,“阿黎,你喜欢吗?”
“喜欢,”白黎指着一处院子,“这里可以养鸡。”
“好。”祁睿风当然不会不同意,自己媳妇儿的要求必须要解决的,于是他看了一眼祁萧然,祁萧然叹了口气,道:“遵命。”
呜呜呜,为什么干活的总是他啊。
“药铺和医馆就在对面,很方便的,”魏紫指了指对面的两个铺子,“至于人手,我和萧然觉得还是你们自己挑比较好。”
“多谢。”祁睿风对魏紫点点头,魏紫虽然出身妓馆,却进退有度,待人和善有礼,配着祁萧然简直有些浪费。
白黎拉着魏紫袖子,问道:“那魏紫哥哥可以来跟我一起开医馆么?”
“当然可以。”
“不行!”
魏紫和祁萧然同时开口,魏紫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就想把我关在王府里,我也是个男人,怎么就不能来医馆帮忙?”
祁萧然苦着脸:“那我也要来。”
“你一个王爷坐在这里,哪里还有人上门看病?”祁睿风否决了祁萧然的想法,“你要是真闲的慌,不如去体察体察民情,江南之地虽然富庶,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也都不少,不要整天无所事事。”
祁萧然捂着耳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在这里明明他才是王爷,怎么感觉像是处在了食物链最底端,不公平!
“阿黎,我们把哥哥请来吧,我们要成亲的话,总要有亲人在场才好。”祁睿风道。
白黎点头,拿出铃铛,有了这个东西真的很方便,哥哥简直是说到就到了。
“佘辰,我觉得你像是犬妖,一晃铃铛你就到,”绯卿从白黎手中拿过铃铛,摇了两下,“叫两声我听听。”
“呵呵,”佘辰也郁闷,“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弟弟修行浅会出事么,我这么心地善良,你还嫌弃我。”
绯卿哼了一声,把铃铛扔还给白黎:“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祁睿风接过话,道:“我跟阿黎要成亲了,是请两位……哥哥来喝喜酒的。”
“喝喜酒?”绯卿挑了下眉,“我同意你跟阿黎在一起了么?”
“哥哥?”白黎没想到绯卿会反对,急了,“为什么不同意?睿风待我很好的。”
“是待你很好,”绯卿坐在椅子上,不疾不徐地反问,“可是他能对你好多久呢?凡人寿命毕竟有限,百年之后,他成了一抔黄土,而你,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忘了他呢,还是一直一直思念着他呢?”
“我……”白黎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可以取出内丹,我不做妖精了,我陪他做一世凡人,到时候我们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在一起。”
“愚蠢,”绯卿觉得白黎真是有点傻过头了,“你说不要修行就不要修行了,那我怎么办?我养了你三百年,最后你就选择丢下我去做一世凡人?”
“媳妇儿,你还有我。”佘辰不知死活地插了句嘴,妥妥地被赏了一个白眼:“闭嘴。”
“大哥,你就不要为难阿黎了,”祁睿风微微一笑,“阿黎不能做一世凡人,可是我可以通过修行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修行之人都是天生慧根,而且从幼年时就开始了,你这么大年纪,还如何修行?”绯卿不屑道。
祁睿风也不恼:“大哥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绯卿看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办法?”
“大哥如果没有办法,一开始就不会让阿黎跟我在一起了,不是么?”
绯卿笑了:“怪不得你能把阿黎吃得死死的,他可比你傻多了。”
“……”其实听起来并不像是在赞美……
白黎眼前一亮:“哥哥,你有什么办法啊?”
绯卿拿出一个精的琉璃瓶,交给祁睿风,道:“这里面是三颗筑基丹,你分三天服下,能助你开慧根,这是修行的基础,不过你要知道,在修行的过程中,走捷径,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什么代价?”祁睿风接过琉璃瓶,问道。
“谁知道呢,”绯卿勾勾唇,“最好的情况是走火入魔,不过也许会死,看你运气咯。”
“不行不行,”白黎坚决反对,“睿风,你不要修行了,太危险了,大不了我不要这三百年道行,我们只要这一世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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