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江湖探案异闻录 作者:温酒煎雪
正文 第3节
江湖探案异闻录 作者:温酒煎雪
第3节
而温酒所知道的于赖,不过是个在街上笑意盈盈地卖着豆腐脑的年轻人。
于赖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说:“谁叫你抢了我老婆!”
温酒愣了,林满风竟抢了于赖的老婆?
林满风苦笑不得,说:“这个,怎么能怪我?”
于赖说:“你的意思是不怪你怪我?”他这话说出来竟带了三分孩子气。
温酒觉得这个海鲨坞的总瓢把子真是让人看不透。
于赖又冷哼了一声,挑着装豆腐脑的担子就要走,林满风一把抓住他肩膀不让他走,不曾想他竟反手给了林满风一掌,林满风避无可避生生挨了下来。
那实在是很重的一掌,林满风被打得倒退几步,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海鲨坞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_(:3ゝ∠)_日更三千!今天分享一句尼采的一句话,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小天使们周末愉快!_(:3ゝ∠)_
温酒大惊失色,连忙扶住林满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那小瓷瓶洁白通透,瓷瓶上印着一枝梅花。
那是折梅山庄独家良药“清歌莫断肠”,据说可以令死人还魂,使白骨生肉。
当然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此药确实神奇,能被“悬壶神医”纪清称为“救命良药”的东西想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其实林满风也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温酒也不知为何自己表现得如此惊慌,甚至情不自禁拿出了“清歌莫断肠”。
于赖回头看了一眼林满风,看见他手上的鲜血,不禁道:“你何时如此弱了,我一成功力都未用你怎么就口吐鲜血了?”
林满风却咧嘴一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不好意思,这是之前放在嘴里用来逗温酒的假血。”
温酒和于赖都反应过来上了林满风的当。
林满风继续说:“你刚刚一成功力都没用,那说明你还将我当做朋友,既还是朋友,不如去小酌几杯?”
于赖冷冷地说:“小酌?怕是你有事求我吧。”
“我虽有事求你,但却更想请你喝酒。”
于赖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既然你非要请我,我也就不推辞了。”
三人到了酒楼,于赖喊道:“来四斤牛肉,四斤羊肉,两盘卤菜,,一盘冬瓜丸子,一盘狮子头,三碟花生米,再来六七斤烧刀子!”
那伙计听了,又看了看只有三个人,迟疑道:“只有三位大爷?”
于赖斜着眼睛看他,冷冷地说:“只有两位。”说罢他指了指自己和温酒。完全忽视了林满风。
林满风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伙计连连点头,面色奇怪地走开了。
于赖说:“既然你有事求我,你就看着我们吃吧。也不要喝酒。”
林满风又苦笑着点点头。
温酒拱了拱手:“刚才太急来不及问好,阁下就是海鲨坞坞主于赖吧。”
于赖说:“没想到折梅山庄的小公子也认得在下,还不想取下在下这项上人头来。”
温酒淡淡笑道:“林满风的朋友不会坏,况且温酒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想必江湖上那些传闻都是假的罢。”
于赖冷笑:“不知何时做他的朋友也可替我洗清罪名了。”
随后他又露出了一种友好的笑容,说:“不过温公子那句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却是一句很在理的话,在下当敬温公子三大白。”
这时小二已将酒送了来,于赖连喝了三大杯。
温酒笑道:“于坞主好酒量,温某回敬你三大杯!”说罢自己也喝了三杯。
林满风耸耸肩地说:“你们倒是惺惺相惜了,我却受苦了。”
温酒笑着说:“让你受点苦倒也是应该的。”
林满风无奈地说:“既然温酒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忍着罢。”
于赖哼了一声,又饮了一杯酒,道:“既然你请客了,我也便为你做件事情,我可不想欠你什么。”
林满风听了这话眼睛亮了起来,他说:“那自然好!你可知这里有条小巷,小巷里全是那些黑道上的人?”
于赖说:“自然知道。”
“那些可是你手下的人?”
“不是。这里没有我手下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学怎么温柔待人。”
温酒愣了,什么叫做“学怎么温柔待人”?
他自幼性情温和,待谁都是温暖至极,自然不知这世上有的人生性冷酷,却愿意为了一人变得温柔。
林满风皱了眉,说:“你……还在学?”
于赖看着杯中酒,眼里竟流露出温柔的目光,说:“她说了,待我学会那天她就嫁给我。”突然他面色又冷了下来,看着林满风说:“她现在已不喜欢你了。”
林满风说:“那也就不存在我抢了你老婆一说吧。”
于赖却又像想起了什么,竟幽幽叹了口气,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问黑道的事情干什么。”
“我们最近在查贡酒失踪的事情,怀疑与此地的黑道有关。”
于赖说:“怪不得你要来找我,黑道上的人自然和你们江湖中人不一样,对付他们可不比那些江湖高手容易。”
“因为他们都不要命,不要命的人总是比要命的人可怕些的。”
“这话你倒是说得不错。”
“那你现在还要命吗?”林满风望着于赖问。
于赖叹了口气说:“心里若有了牵挂,再不要命的人也会变得很惜命。”
他将酒杯转了一圈,说:“我也许不能帮你探查到他们内部的秘密,可我却可以帮你查你想查的人。随便是谁。”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你的手下么?”
“我是一个需要手下才做得成事情的人?”
林满风不说话,他知道若于赖是这样的人他也做不成海鲨坞的总瓢把子。
温酒道:“那便多谢于坞主,我们想请你帮我们查一个大汉。那大汉大约八尺高,国字脸,大嘴,下巴有一颗大痣,身上……身上有一股异香。”
于赖指了指刚才进来的那个人,说:“可是他?”
温酒向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正正看到那个大汉坐下来要了几盘菜,温酒说:“没错就是他。”
于赖点点头,对林满风说:“明日你再请我吃顿饭,我明天告诉你。”
林满风无奈地说:“好。”
这时所有的菜已经上齐了,于赖看了一眼林满风,说:“快吃啊,我和温公子肯定是吃不完的。”
温酒笑道:“看来林满风是想让我们撑死。”
林满风说:“不是于赖说的不准我吃的?”
于赖撇了他一眼,说:“我几时说了?温公子,我说了吗?”
温酒笑着摇摇头:“我可没听见。”
素来只有林满风捉弄别人的,还很少有人捉弄林满风的,这么好的机会温酒怎么会放过?
他看着林满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不禁笑得更开心了。
他们当然没有吃完,还剩很多,林满风的银子也花出去很多,林满风知道于赖肯定是故意的。
吃罢饭,于赖说自己还要去卖豆腐脑,于是林满风和温酒便回山庄去了,两人来时未骑马,这回去也只得走回去,好在山庄也不太远,
回山庄的路上温酒一直沉默着,脸色好像不太好,林满风当然发觉道了,他轻声问:“你怎么了?”
温酒摇着扇,道:“你自己知道。”
林满风无奈地说:“我不知道。”
温酒说:“你为什么要假装被于赖伤得很重?还有你那假血是准备用来吓我的?”
林满风尴尬地咳了几声,说:“我不假装伤得很重于赖不会留下……那血包……确实是我想要拿来逗你玩的,只是没想到在那时派上了用场……”
温酒淡淡地说:“看来哪天我也得逗逗你,让你体验一下担心……让你体验一下被人捉弄的感觉。”
林满风嘻皮笑脸地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一柄剑向他直刺而来,眼看就要穿喉而过!
林满风闪身一躲,竟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那柄剑。
那柄剑极快,且通身发出的剑气令人胆寒!剑法变换多端,在林满风所知道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才能将这种剑法使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在凌厉剑气直逼下,并无任何空隙让林满风逃脱,但林满风毕竟是林满风,他一双“翻云覆雨手”就足够将江湖上诸多高手的兵器折断。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来,将那柄剑拦腰砍断!
那实在是一把好剑,用精铁制成,剑光极亮,竟被林满风用手砍断了!
使剑的人停下了攻势,将只剩一半的剑丢在地上,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不和你切磋了,又废了我一把剑。”
温酒拱了拱手:“洗尘前辈好。”
那人正是洗尘道人,他身后站了一男一女,正是他的两个爱徒,此时大弟子任途远的脸色很是难看。
方菱菱满脸通红,垂着头喊了一声:“林公子好。”她发现旁边还有个人,连忙又说:“温公子好。”
林满风摇摇头说:“是你自己要和我比的,剑坏了却来怪我。”
温酒问:“几位这是要往哪里去?“
洗尘道人说:“带我两个徒儿去买点东西。”
林满风说:“那你快去吧,早点回来我们喝酒。”
洗尘道人摇摇头,无奈地说:“你这人只想着喝酒。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庄去吧,庄里有位贵客在等你们。”
“贵客?什么贵客?”林满风和温酒齐问。
洗尘道人脸上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说:“自己去看便知。”说罢带着两个徒弟扬长而去。
林满风耸耸肩说:“管它什么贵客,我林满风又没有怕的人。”
温酒淡淡地说:“哦?那你之前怎么看见我就跑?”
林满风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温酒给了他个台阶下:“我问你,之前于赖说你抢了他老婆是怎么回事?”
林满风叹了口气说:“你可知道‘浮沉剑’叶一南?”
“知道。”
“那你可知道他女儿叶霓?”
“也知道,据说叶小姐聪慧过人又生得气质出尘,而且而且于赖甚是喜欢叶霓,曾买下京城最贵的酒楼为她庆贺生辰。”
“可叶霓却喜欢我。”林满风无奈地说。
温酒道:“这种事情也是无奈,不过叶霓那样脱俗的女子竟然也会喜欢你。”
林满风挑了挑眉,说:“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了?难道你不喜欢我?”
温酒听了这话愣了,脸上竟微微有些绯红,他展开折扇,边摇边说:“我为何要喜欢你?我们都是”
他话还未说完却被林满风打断:“难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朋友?”
温酒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说:“我们说是朋友还是勉强算得上的。”
林满风突然从口出吐出鲜血来,满脸悲痛地说:“我竟然勉强才算得上你的朋友温酒你怎如此狠心!”
他装得实在太像,可温酒却好似没看到一样,摇着扇施施然往山庄去了。
林满风叹了口气说:“又浪费了一个血包。”他边说边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山庄,茂姐已在门口候着了,林满风闻了闻,发现她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
她对林满风说:“林公子,有人在大堂等你,快去吧。”
林满风如坠五里雾中,他想,到底是谁还要茂姐在门口通知?
当他走进大堂看到那个人时,他连忙就收回了“没有怕的人”这句话,他大惊失色,竟飞身翻到房顶上去了。
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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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明天要考试也阻止不了我日更的心233333
今天分享一首歌,银临女神的《腐草为萤》,炒鸡好听2333祝要考试的人都逢考必过!
那人是谁?竟让林满风如此害怕?
是杀人如麻满身伤疤手提大刀的壮汉?还是笑面藏刀阴狠狡诈袖藏暗器的伪君子?
不,都不是,温酒看到的是一个女子。
她身穿黛绿色宽袖背子,梳着假髻,背对着温酒。温酒虽看不见她的面容,却知道她一定是一个长得很美丽的女子,因为她通身脱俗典雅的气质不是每个女子都有的。
温鲲看见温酒来了,连忙道:“酒儿,还不来拜见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江湖中出名的慕容夫人只有一位,如此出尘的慕容夫人亦只有一位,能让林满风看到就跑的更只有一位!
温酒走上前去,作了个揖,恭敬道:“小可温酒,见过慕容夫人。”
那慕容夫人转过身来,竟不是如温酒想象般倾国倾城,她长得甚是普通,但那寻常的五官拼凑起来却有种不寻常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去。而且她的背影绝不会让人想到她已年过四十。
她看着温酒,扶着他直起身来,说:“原来是温家小公子,我上次见你方是舞勺之年,如今都已长得这般大了。倒是个极俊俏的孩子,若我们家风儿是个女子,我一定将他嫁给你。”
此人正是武林盟主慕容溯的妻子孟七娘,也就是林满风的义母。
温酒听了这话耳朵微微发烫,说:“让慕容夫人取笑了。”
“好孩子,叫我七姨便是。”
孟七娘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和蔼亲切的笑意,仿佛温酒就是她的亲生孩子般。可惜她自己却生不出孩子,而慕容溯也未再娶,十七年前慕容溯归家之时在一座破庙里遇到发高烧晕倒的林满风,便将他带回了家,收为义子。虽为义子,夫妇俩却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林满风,比对亲生孩子还要好些。
温酒不知道为什么林满风看到孟七娘就要跑,他觉得孟七娘真是他见过的最和蔼的长辈了。
他记得小时候唯一一次随父亲去慕容府上祝寿的时候,总是孟七娘带着他们一堆小孩子在花园里玩,她好像会变戏法一样,总是能变出糖或者苹果给小孩子们。在温酒没有母亲的童年里,孟七娘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受到了母爱的人。可惜慕容溯并不是个喜欢铺张浪费的人,他从来只给自己的父亲祝寿,那次之后慕容老先生不久便仙逝了,父亲再未带过他去慕容府,他自己也再未见过孟七娘,这一别便是十年,他虽然早已忘记孟七娘的样子,可他却从未忘过孟七娘带给他的那种温暖。
温酒点点头,道:“七姨好。”
孟七娘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好孩子,听说你和风儿已结成挚友同进同出?那么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
温酒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林满风一看到孟七娘就躲到房顶上去了吧?
好在这时林满风已走了进来。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也抿得紧紧的,露出他两个酒窝来。
他一脸悲壮的表情,好像荆轲刺秦王也不过如此了。温酒差点笑出声来。
林满风走过来,垂着头,低低地喊了一声“义母”。
孟七娘松开了拉着温酒的手,摸了摸林满风穿的衣服。她皱起了眉:“怎么还穿这么少,在这里你穿这么少不怕冷?”
她的语气里虽有些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关心。
林满风头垂得更低了,说:“我等会儿就去多穿点。”
温酒简直要控制不住笑出声了,当然,无论是谁看到这幅场景都绝对会笑出声的,谁能想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最喜欢捉弄人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林满风在他义母面前竟乖得像只小绵羊?
林满风抬起头来瞟了一眼温酒,又立马将头低了下去。
孟七娘笑了,说:“真是我的乖风儿,你陪为娘去逛逛这折梅山庄可好?”
温鲲道:“不如让酒儿也跟着去吧。”
孟七娘回头笑着说:“不用了,我想和风儿单独说会儿话。”
她语气虽温和,但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温鲲听了这话也只好点点头,说:“慕容夫人请便。”
孟七娘道:“多谢。”说罢便挽着林满风出去了。
两人一直走到僻静无人处,林满风才小心翼翼地问:“义母,你不是来叫我回去的吧?我还没玩够呢。”
此时孟七娘脸上却显出奇怪的神色来,好像在憋笑。
林满风立即就觉得不对了,他定睛一看,突然伸出手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孟七娘的脸上撕下了什么东西!
竟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而此时的孟七娘也变成了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
本来林满风的义母身材就矮小,恰好正如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的身材,而且谁又能想到假扮孟七娘的人竟然是江湖上最擅易容的姜留的女儿姜妔歆!
姜妔歆笑得直不起腰,说:“哈哈哈哈林满风你没想到你也有被我骗的一天吧!你看你刚才那样子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林满风恼羞成怒,一把将姜妔歆的手扣住,说:“你这小妮子,开玩笑竟开到我身上来了!”
姜妔歆吃痛,道:“诶诶你放开我,你不是说过你不打女人嘛。”
“你这小丫头片子至少还要长个七八年才能算女人,况且我不收拾你,我把你送到温老儿那里,让他来整治你!”
姜妔歆连忙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这句话极其重要,那个人说只有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
“我不管,你肯定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来脱身,我今天非要把你扭送过去不可。”
“你别啊!这句话是耗子让我告诉你的!”
林满风听了这话愣了,他知道姜妔歆口中的“耗子”是谁,是现在他很想找到的一个人。
他松了手,说:“你说罢。可不准耍花样,要不然我今天就让你再不能去捉弄别人。”
姜妔歆撇撇嘴小声地说:“明明这里最爱捉弄人的是你…”
这句话当然被林满风听到了,他抬起手,又欲捉住姜妔歆。
姜妔歆连忙说:“耗子说他给你做了占卜说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好了没了我走了!”
说罢她一把抢过林满风手里的/人/皮/面/具,溜之大吉。
林满风却还在原地想这句话的含义。
占卜?那人从不做占卜。血光之灾?也就是说他最近会出事?生命会有威胁?可谁又能对林满风的生命造成威胁呢?什么事情又会使林满风的生命受到威胁呢?
林满风如坠五里雾中,有些事情他想得通却也想不通。
他摇了摇头,走回了大堂。
见他一个人回来,温鲲便问:“怎只你一人?慕容夫人呢?”
林满风脸不红心不跳,说:“她回家去了呀,义母说她想我了便来看看我,看我在你这里生活得很好便放心地走了,你现在出去送也许还能吃到马车扬起的灰。”
温鲲叹了口气说:“我都已经叫酒儿去通知厨房准备好酒好菜了。”
林满风坐着,抬起一条腿放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说:“她走了我也可以吃啊。”
温鲲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算了罢,我还是不要浪费食物了。”
说罢他正欲往厨房走。突然温酒快步走进来拦住他,严肃地说:“父亲,我有事禀报。”
温鲲见他这个素来沉稳的儿子如此严肃,知道一定是件大事,连忙问:“什么事情?”
“放在酒窖最里面的那些酒少了十几坛!”
温鲲听了这话放松下来,笑着拍了拍温酒的肩膀,说:“无妨,那些酒算是次品,不见了就不见了罢。”
“不!我只怕是有人将山庄的酒偷运出去卖给别人,若是如此,那么一定要查出是何人所为,否则今日偷酒,明日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温酒道。
温鲲沉吟片刻,说:“既然你和林满风在查贡酒的事情,那么便把此事也一起查了罢,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兴许有些关系。”
“是有关系。”林满风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两人面前,他看看温酒,说:“我也许想出了些什么,不过还差一点。”
“差什么?”温酒问。
“这就要问于赖了。”
次日,天温晴,春雪盛,梅桃齐开。碧波上荡漾着一只画舫,画舫甲板上放了一只桌子,桌子旁坐了三个人。
一个剑眉星目,唇畔两个浅浅酒窝,眉宇间尽显英气,才痛饮了一杯竹叶青;一个眉清目秀,笑意盈盈,慢慢地摇着手中折扇;还有一个长得虽甚是平凡,但通身透着冷冽的气质,若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可以看出此人绝非普通人。
正是林满风、温酒和于赖三人。
林满风看着如娥山色,如绫波纹感叹道:“折梅山庄白雪皑皑,不曾想这山脚下却景色大好。得此美景,当浮一大白。”
说罢他便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温酒说:“你可别喝得那么厉害,等会儿喝多了晕了就想不出事情了。”
但说完后他又笑了笑说:“不过就算你晕了也是想得出事情的。”
林满风爽朗一笑,道:“世人都说林满风痴迷喝酒,总有一天要栽在酒上面,却只有温酒一人明白,这酒对别人也许是致命的/毒/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的解药,喝了脑袋只会更清醒。”
于赖也饮了一杯,说:“那既然如此我便把你叫我查的事情告诉你。那个大汉,住在城郊,是凯记钱庄的一个伙计,家中有一重病的母亲。”
林满风疑惑道:“不是黑道上的人?”
“不是。”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他昨日有没有杀人?”
“他昨日有没有杀人我不知道,但那日在凯记钱庄当班的那个伙计说他昨日好像去赴了一个朋友的约,请了半日的假,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都变了。”
林满风听了这话沉吟片刻,突然又喝了一大杯酒,说:“我知道了。”
温酒连忙道:“你知道什么了?”
林满风胸有成竹地说:“知道了是谁偷的贡酒。”?
☆、生死与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了听力,绝对要挂心好痛没人懂
黄昏,桃树后,熙攘人群,夜市灯如昼。
林满风和温酒并肩走在街上,街上的女子都纷纷向他们投来春水一般的目光。也不是那些女子轻浮,无论是谁看到这两个俊俏公子走在一起都会忍不住停下手中的事情来看他们的。
长得好看的人走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幅画,而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为生得出众的人总或多或少有些小肚鸡肠,总想和别人比比谁更好看,所以是不太想和另一个长得好看的人在一块的,古贤人邹忌尚且要和徐公比美,更不论是今人了。
林满风一路走一路回应着那些女子的目光,温酒轻声说:“要到了,你收敛点。”
林满风听了这话又端出正经的姿势来,满脸严肃神色,说:“既然你让我收敛点,我便收敛点。”
温酒无奈地摇摇头,叹道这人怎的这般浮夸。
说罢又笑了起来,眉目里都透着暖融融的春/色。
林满风其实也只是想逗他笑,做什么都是想逗他笑,他喜欢看温酒笑的样子,虽然温酒脸上也很少有过阴霾,但林满风觉得,每次温酒被他逗笑时脸上吹过的春风似乎都与平时不同,似乎还要暖人些。
其实林满风不仅喜欢看温酒笑,他也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温酒生气也只是微微垂着头,皱着眉,再损他几句——比起温酒生气的时候那种可爱的神情,那几句话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他见过的美人很多,男子女子都有,但他就是觉得温酒太好看,好看得他移不开眼去,他当年看见武林第一美人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受。
美人在骨不在皮。
他又想起之前他在满盈楼看见温酒的场景。
十里花灯连绵,好似一幅画卷,远处烟火窜上天,一瞬绚烂,一刻永恒。温酒站在人群里,但林满风却好像只看得见他一人。虽然彼时林满风急着要逃,但那幅场景却是牢牢刻在他心里。
往日读过的圣贤书皆忘,竟找不到一词一句来形容那种美好。
温酒看他盯着自己,耳朵微微发烫,转过身,说:“你做甚。”
“看美人。”林满风道。
“哪里有美人?”
“这里。”林满风指着温酒。
温酒尴尬地咳了一声,往后面退了退,林满风便指空了,温酒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说:“你说的可是那位小姐?”
林满风收回了手,说:“温酒你真是太不可爱了。”
温酒轻轻笑了一声。
两人终于走到了目的地,一座高楼矗立在他们面前,灯摇曳,纱暧昧,满楼红/袖/招。
正是泣露楼。
没错他们又来到了泣露楼。
两人对视一眼,拿出面具,戴在脸上,大步走了进去。
和那日一样,林满风上去就塞了一大把银票给老鸨,点了迟迟,可那老鸨却为难道:“不好意思两位公子,迟迟她她房中有客。”
林满风剑眉倒竖,挺起胸膛,生气地说:“管他是谁,我今天给你了这么多银票,迟迟就是我的!”
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温酒在心中叹道,此人演技真是浮夸。
老鸨知道他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见他如此生气,不敢惹他,但嘴里还是支支吾吾道:“可迟迟屋子里真的有人”
林满风猛地推了她一把,说:“管他是谁,老子这就去把他揪出来!”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楼上去了。
温酒连忙跟上。
他来到迟迟房间,一脚踹开了门,但房间里却只有迟迟一个人。
迟迟穿着藕色长裙,正斜躺在床上,半睁着眼,慵懒地看着林满风。
林满风似是看得痴了,没说话。
那老鸨上了来,也吃了一惊,说:“诶,那位张”
迟迟打断她的话,对林满风说:“可是张公子?”
“正是在下。”
迟迟娇嗔道:“张公子怎地才来”
林满风笑道:“这不是家里人管的严吗。”
他瞪了老鸨一眼,老鸨连忙识相地跑了。
林满风走进去,却突然绊倒在了地上,他看了看床底,什么也没有。
他又爬起来,尴尬地笑着说:“看到迟迟我太开心了,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迟迟起身,说:“张公子怎的如此心急。”
说着她却一把攀上了林满风的背,顺势将林满风按倒在床上,她媚眼如丝,呵气如兰,道:“不过奴家却比张公子更心急。”
她伸手欲去揭林满风的面具,林满风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翻过身将她按在身下。
林满风笑道:“迟迟还是莫要乱动得好。”
迟迟立马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才发现刚刚林满风竟在一瞬间点了她的穴!
迟迟故作镇定道:“张公子这是作甚。”
林满风起身说:“让迟迟安分些。”
他拍了拍手,温酒突然进了来。
两人在屋里一通乱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林满风又钻到了床下面去,掀开一张落了灰的毯子,一条暗道显了出来。
林满风笑笑说:“我连孙甲的暗道都找得到,何况你这条。”说罢他招了招手示意温酒过来。
温酒看了看那个满是灰的床底,迟疑了一会,还是钻了进去。
林满风笑着说:“没想到你也有钻别人床底的一天。”
温酒淡淡看了他一眼,林满风连忙闭上了嘴。
迟迟冷笑道:“我劝你们还是莫要下去的好,下去之后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们。”
可林满风和温酒却充耳未闻,顺着暗道走了下去。
那条暗道极其幽深,但越往下走越能听到有人叫喊的声音。
两人走到一半时,突然一个大汉走了过来,身上也有股酒香。
他看着林满风二人,皱了眉,恶狠狠地说:“暗号,对不出来就要你们两个的命。”
林满风白了他一眼,说:“暗号可不敢轻易乱说,万一你是假扮的呢?”
大汉来了气,说:“你他妈才是假扮的,别废话,快对暗号,老子还要去喝酒。”
林满风镇定地说:“最近有人在查酒的事情,兄弟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样吧,你说上一句,我对下一句,对不出来你随便把我怎样都可以。”
大汉估计他是个瘦弱无能的公子哥,便不耐烦地说:“好好好!左龙右虎!”
林满风露出笑容来,说:“多谢。”
他说完这两个字时手已有一个起落,正正砍在那大汉脖子上,大汉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温酒说:“有了半句暗号就可以去骗下半句了。”
“正是如此。”
两人又往下面走去,走到底的时候发现眼前是一个极宽阔的屋子,摆了很多张桌子,围着桌子的人都在赌钱,其中有黑道上的人,却也不乏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也有很多人带着面具不想别人认出来,怪不得那个大汉看到他们时并没有一下子就出手。
林满风突然向着角落里一个落单的男人走了过去,男人正抱着一小坛酒醉醺醺地倒在那里。
林满风问他:“你哪儿来的,怎么没见过你,暗号!天龙地虎的下一句是什么?!”
醉汉眼睛睁开一条缝,说:“狗眼连你赵大爷都不认识!下一句当然是江鲨海怪!”
林满风还是一脸严肃地说:“嗯,看来你是自己人,不如你给我点酒喝?”
醉汉摆摆手,说:“去去去!这可是折梅山庄的酒,你以为谁都可以喝得的?老子可是花了一金才买了这么一小坛!走开走开别妨碍老子喝酒!”
温酒皱了眉,心想,这么小一坛竟然要一金,简直暴利。他突然又想起让于赖去查的那个人,既然他不过是钱庄的一个小伙计,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少钱来这里喝酒?
“不给我喝,给我闻闻总是好的吧?”说罢林满风真的凑了鼻子去闻。
醉汉用手捂住那坛酒,说:“想……想得美!滚开!”
林满风耸耸肩无奈地走开,突然他对温酒小声地说:“西南方房间里,张进。”
温酒往那个小房间看去,果然看到张进在里面,他好像从什么人手里拿到了一大包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拿到之后后便出了来,往楼上走了。
林满风和温酒躲在暗处看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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