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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正文 第19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第19节

    哈利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像那只水獭一样欢快地跳跃着,他知道这种纸鹤,整个三年级,他和德拉科在上课时都用它们传递信息。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不需要那么着急看——”他支吾着说,不肯在赫敏面前把纸鹤拆开。

    “打开它,”赫敏皱眉说,“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哈利不怎么情愿地听从了赫敏的劝告,轻轻拽了拽纸鹤的尾巴,那只鸟立刻变回了一张淡黄色的羊皮纸,上面只写着一行字:出现叛徒,乌姆里奇现已赶往有求必应屋,速离。

    “停下!快停下!”哈利立即朝还在练习的da成员大声喊,可大家玩儿太高兴,只有几个人转过头来看向哈利。

    “怎么回事,哈利?”赫敏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好友,可哈利完全没有功夫对她多说一个字,只是将手里的羊皮纸粗鲁地塞给了小女巫,迅速对自己施了个“声音洪亮”咒,然后大喊:“我们被乌姆里奇发现了,所有人停止练习,快离开这里!”

    他们所在的房间不算小,但哈利巨大的声音还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呆若木鸡了那么两三秒钟。当他们反应过来话的内容之后,全都立刻奔向出口,在门口挤成一团,接着有人突然冲了出去。

    哈利听见他们沿着走廊狂奔,心里希望他们脑子够用,不至于一直跑回自己的宿舍。那样做机会太小了;图书馆和猫头鹰棚屋要近得多,只要他们能躲进去——

    “哈利,快走!”赫敏在奋力向外挤的人群中尖声喊道,哈利拉住离自己最近的罗恩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图书馆跑去。

    “一定是马尔福,一定是他告的密,”罗恩一边拼命飞奔,一边说道,“上星期他才发现我们的秘密,今天乌姆里奇就过来抓人,这绝不是巧合!”

    “不,我想不是,他不会——”哈利气喘吁吁地转过一个弯,刚要为德拉科辩驳几句,就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他猛地倒下去,趴在地上滑行了六英尺才停下来,罗恩比他摔得还要惨。有人在他身后笑起来。他艰难地翻过身,却看到德拉科正站在一个龙形装饰瓶的旁边,身边是高尔和克拉布。

    “绊腿咒!”铂金男孩勾起嘴角说,哈利恐惧地发现他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内疚的神情,“喂,教授——教授!我抓住了两个!”

    乌姆里奇匆匆转过远处的拐角,她气喘吁吁的,但是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

    “是他!”看到地板上的哈利时,她喜气洋洋地说,“好极了,德拉科,好极了,哈,太好了—— 斯莱特林加五十分!我来把他带走??起来,波特!”

    哈利站起来,瞪着他们两个。他从来没见乌姆里奇这么高兴过,她像老虎钳似的紧紧抓住他和罗恩的胳膊。

    “或许您需要高尔和克拉布帮您押送犯人,”马尔福少爷假笑着对乌姆里奇说,完全无视了救世主杀人的目光,“我去有求必应屋看看——他们逃走的非常匆忙,很可能会留下有用的证据。”

    “真是聪明,非常聪明。”乌姆里奇本来就外凸的眼睛几乎已经高兴得瞪到了眼眶外面,“去吧,好好查一查——”她将哈利和罗恩推搡给高尔和克拉布,“走吧,小可爱们,我们去一趟图书馆,查一查里面有没有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然后——”她转过头,用最温和最吓人的口气加了一句,“——你跟我去校长办公室,波特。”

    哈利被高尔狠狠地扭着胳膊,推搡这往校长办公室走去。他的肺简直都要气炸了,亏他还想要为马尔福辩白,他竟然真的就是那个告密者,而且还无耻地偷袭自己。可是那封警告信呢?那封信又是谁送进来的呢?

    ☆、五年级 面具

    德拉科飞快地跑上八楼,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他快速地在挂毯前来回走了三回,心里默念着“给我一个学习搏斗的地方……不会被发现……”,很快,da练习室的门出现在他眼前。

    德拉科迅速溜了进去,他瞅了一眼墙边那一溜木书架,视线飞快掠过屋子另一头的架子上摆着窥镜、探密器等各种仪器,最后停留在一面墙上——那上面大大咧咧地钉着一张羊皮纸。

    德拉科快步走过去,发现上面写着十二三个名字,无疑就是参加不法活动的学生名单,而名单的最下面还大大地写着两个单词——“邓布利多军”。

    德拉科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伸手想把名单扯下来,没想到却不小心把那张纸撕成了两半。可当他皱着眉想要把还挂在墙上的另一半也撕下来时,一个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马尔福,你找着什么了?”

    德拉科惊讶了一小下,接着转过身,那是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这次抓捕行动乌姆里奇可找了不少人过来帮忙,看来是试图用da军为由头彻底将邓布利多赶出霍格沃茨。

    “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留下证据。”德拉科脸上带着假笑,双手背在身后,表现出一副傲慢的样子,而他手里那半份名单却飞快地燃烧起来,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灰烬。

    “什么味道?”那个赫奇帕奇动了动鼻子,“好像有什么烧焦了一样。”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抽动着鼻子往德拉科身边靠,然后——

    “这是什么?”大概是那张名单位置太显眼,那个赫奇帕奇一眼就发现了,甲虫一样小而圆的眼睛兴致盎然。

    “喂,这可是我先发现的。”德拉科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将凑上前想要把名单看个清楚的赫奇帕奇推到一边,“别想简简单单就抢我的功劳。”

    那个赫奇帕奇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转身开始翻别的地方。德拉科不得不把那半张名单拿撕下来,看了看上面剩余的四个名字,胡乱塞进口袋里——好在“邓布利多军”的名号已经被销毁了,只要波特他们够聪明,乌姆里奇就没法子把事情栽到老校长头上。

    当他赶到校长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邓布利多表情安详地坐在桌子后面,修长的手指的指尖合在一起。麦格教授直挺挺地站在他身旁,表情非常紧张,跟她同样紧张的还有那些不幸被抓的da成员。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则站在炉火旁,兴奋地前后轻轻摇晃着,显然很满意现在的局面,而乌姆里奇则站在他旁边,不停地朝她面前的一个姑娘说话。

    不得不说,德拉科已经认不出那个女生究竟是谁了,或许因为她一直用手捂着脸,也或许因为有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紫色脓包已经爬过她的鼻子和脸颊,呈现出“告密生”这个词,让她的面容变得无法辨认,而且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玛丽埃塔,亲爱的,现在别担心这些斑点了,”乌姆里奇不耐烦地说,“抬起头来,告诉部长,究竟是谁——”但是那个叫玛丽埃塔的姑娘只是闷声闷气地哀号了一声,拼命地摇着脑袋。

    “教授,”德拉科出声说道,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朝福吉友好地点了点头,好像没有看见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一样,径直走到乌姆里奇面前,“我找到了这个。”

    “好孩子,让我看看——”乌姆里奇蠕虫一样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一把抢过德拉科递过来的那半份名单,看过后眯起了眼睛:“怎么只有一半?另一半呢?”

    哈利惊讶地抬起头,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有求必应屋的人,他不知道有人在逃走时撕掉了名单的一半。

    “我想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只找到了这个。”德拉科装作万分可惜的模样说。

    “看到了,邓布利多校长,这是一份名单,一份波特参与非法集会的证据。”乌姆里奇霍然转过头,朝邓布利多挥动着手中的羊皮纸。

    “介意让我看看吗?”老校长微笑着说,乌姆里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羊皮纸递了过去。邓布利多只看了一眼,便递给了福吉。

    “恐怕这只能算上半份,而且我不认为它能说明任何问题,”老校长老神在在地说,“一张羊皮纸,四个名字,说不定这是他们要去蜂蜜公爵预定蛋糕的名单——而玛丽埃塔也作证说他们的集会只是在第二十四号教育令下达的前一天进行过那么一次而已。”

    福吉将那半张名单扔到地上,失望地看着乌姆里奇,而后者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然后一把抓住玛丽埃塔,使劲把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开始猛烈地摇晃她。

    “说话啊,你给我说话——说话——”

    可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已经站起来扬起了魔杖,而乌姆里奇向后一跳,放开了玛丽埃塔,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就像被烫伤了似的。

    “我不允许你粗暴地对待我的学生,多洛雷斯。”邓布利多说,他的脸上头一次显出了怒色,他转向福吉时,那种冷酷的神情还未消散:“我想你得离开了,部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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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剧结束时已经快要宵禁了,德拉科打着哈欠回到宿舍,一进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就见路易抱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原本阳光一样灿烂的头发似乎也暗淡了许多,一旁的壁炉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热气。

    “回来了?事情怎么样?”路易猛地抬起头,好像是被从什么纠结的思绪张强行拉出来一样。

    德拉科叹了口气,打开衣橱取出一条毯子披在金发男孩身上,手指轻点,壁炉里瞬时窜起了火苗。

    “事情很顺利,乌姆里奇这次没能抓住太多把柄,邓布利多的校长之位安然无恙——短时间内我们不需要再接受来自魔法部的荼毒了。”德拉科坐到路易身边,一边说着,一边忧心忡忡地去摸男孩的额头,生怕他生了病,“在想什么?”

    “没什么。”路易摇摇头,“我想现在应该到睡觉时间了。”

    他挣扎着想要蹭下沙发,却被德拉科按在原处。

    “把面具摘下来,我要看你的脸。”铂金男孩强势地说,双手紧紧按住路易的肩膀。

    “不,不行。”路易垂下眼睛,从他再次见到德拉科的那天起,他就在害怕,他害怕在他面前显露出这半张丑陋的脸,害怕他刨根问底地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一直忍着不问你,是希望给你时间准备,让你主动亲口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德拉科捏着金发男孩尖细的下巴,强迫他重新抬头和自己对视,“可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因为我意识到你可能永远也无法做好准备。”

    路易这几天的情绪都很不对头,有时非常亢奋,有时又很低落,还会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发呆。他总是刻意地坐到自己的右手边,避免自己看到那戴着半块面具的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肯把那东西从脸上摘下来,即使是睡觉时也要牢牢地戴着。

    ——他在不安,因为容貌受损而不安。

    “是,你说的没错。”路易直视着德拉科的眼睛,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几乎变成了纯灰色,充满了狼一般的攻击性,让他的灵魂叫嚣着想要臣服,可是——“所以,请你,我请求你,再给我——”

    德拉科坚定地摇摇头,“不,路易,就现在,我要你现在就把这片该死的面具摘下来。你知道拖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糕,向来都是这样。”

    “好啊,想看的话你自己来啊,”路易咬着唇愤怒地吼着,拼命地去推德拉科,可压在他身上的男孩却纹丝不动,这无疑让他更加气愤,“你马尔福少爷没有手吗?难道自己不能把这块东西弄下来?还是你被人伺候惯了,连这点儿小事也干不成了?”

    “有些伤疤只有自己揭开才能痊愈。”德拉科看着路易的眼睛,一字一顿坚定地说,“来,让我看看,别害怕。”

    路易那双碧绿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他用手努力地去推他,去打他,用绝望的目光去无声地哀求他,可这些都没有用,德拉科心如铁石,没有退让哪怕一丝一毫,直到那些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时,他才终于柔软下来,低下头轻轻吻着金发男孩的额头和湿漉漉的眼睛。

    “这个很难看——非常难看——”金发男孩抽噎着说,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光滑的脸颊滚落下来,他一直在逃避,“你不会喜欢看到这个的,没人会喜欢——”

    德拉科爱怜地摩挲着他的背脊,好让这个哭到打嗝的男孩舒服一点儿。

    “可这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是用眼睛能看见的。”他的手轻轻触摸那冷冰冰的面具,“看着我,嘿,抬起头看着我——我爱你,路易,所以这并不重要。”

    “可是美貌是我仅有的能够——你说什么?你说你爱我?”路易绝望地摇着头,直到他意识到德拉科刚刚说了什么。

    “是的,千真万确。”

    “即使我永远都不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是的。”

    “即使我像一只巨怪一样难看?”

    德拉科忍不住笑了。“不,我想我不会爱上一只巨怪,不过请相信我,你就是再丑也不会比那东西更丑——那已经是物种的极限所在了。”

    路易破涕为笑,这让德拉科想起了雨后的天空。

    “那你能把眼睛闭上吗?”金发男孩咬着嘴唇祈求。

    德拉科歪头看着路易,在对上他眼中的祈求之后,乖乖闭上了眼睛。

    一阵静谧之后,他感觉男孩的手覆上了他的,然后牵引着它们碰触到了一块温暖却坚硬的地方。

    “你觉得——可怕吗?”路易的声音传来,小心翼翼的好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幼兽,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充满戒备地看着整个世界,时刻准备着在遭遇危险时迅速后撤,窜回黑暗的巢穴中再也不出来了。

    “不,不可怕,”德拉科移动着手指感受着,“有点儿像是龙的皮肤,有点儿粗糙,但又有鳞片的那种光滑,不会令人反感。”

    “可这很糟糕,”幼兽还是有些害怕,虽然它已经勇敢地往前走了两三步,“你会觉得恶心——我有时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这么觉着。”

    “恐怕你不能替我做判断。”德拉科闭着眼睛微笑着向前探身,用自己的侧脸去摩挲那片伤疤,“别害怕,你不会失去我。”

    路易又抽了抽鼻子,不过没有再哭泣,他听上去安心了许多,所以——

    “我可以睁眼了吗?”德拉科问。

    又是一阵静谧,然后——

    “可以了。”幼兽终于做出了决定,它不再畏惧,而是大踏步地走了出来。

    ☆、五年级 求婚

    德拉科一点一点地睁开了眼睛,好像害怕动作太快会吓到路易,他本来打定主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表现出任何惊异,他不想让路易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可是,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看见奇迹——

    那绝不是伤疤,也不是什么淤青,反正不是任何丑陋的东西。那是一层细细的、白色的鳞片,在烛火之中闪烁着明亮但不刺目的柔光,就那样整齐而细密地排布在路易的右脸颊上,让路易整个人莫名地拥有了一种妖异的魅力。

    “这是怎么弄的?”他着迷地看着那块龙的皮肤,呆呆地问。

    “被龙炎燎到了,一开始敷着药膏,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那样了。”路易不安地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瑟瑟发抖,“很难看,对吗?”

    “很难看……”德拉科茫然地重复着,直到看见路易受伤的神情才回过神来,“哦,抱歉,我有点儿走神——因为这实在是太美了——”他伸出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在那奇妙的皮肤上滑动,“看啊,它是美与力的结合,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龙吗?就是因为这个——”

    路易又吸了吸鼻子,他现在搞不太清楚德拉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似乎他很喜欢他的这个缺陷,至少并不讨厌。而这时,德拉科竟然凑过来,在他的右脸上舔了一下。

    路易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全身都兴奋起来,那层鳞片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虽然坚硬,但也敏感,而当德拉科伸出被鳞片刮出血的舌头舔舐自己嘴唇时,他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让你早早向我求婚,为什么不听话,嗯?”德拉科慵懒地动了动脖子,显然保持着这个姿势让他有点儿不舒服,但那双依旧是灰色的眼睛说明,他不想变换这个将猎物扑倒在身下的态势。

    “我——我——”路易张了张嘴,“我没有波特那么好,我担心你会拒绝我。”

    “是吗?说得仔细些——”德拉科拖腔拖调地说,手却顺着路易袍子的下摆探了进去。

    路易的脸红了,本来充满水汽的眼睛开始蒙上一层薄雾,他轻轻挣扎了一下,却很快抽了一口气,猛然瞪大了眼睛。

    “别停,继续——”德拉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接着还坏心眼地顺着他漂亮的耳郭舔了一圈,“说得好的话,会有奖励哦——”

    “他,他是你的初恋,家世又好,人也好看——”路易的脑子渐渐糊成了一团,但还是老老实实按照德拉科的意思说着,虽然他有点儿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变成了怪物,我——嗯——”

    “波特家世好?我怎么不知道?而且马尔福家族难道还要依靠别人吗?”德拉科不满地皱皱眉,“说得不好,所以奖励没有了。”说着,果真把手抽了回来。

    路易不满地动了动,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后面,忍不住侧过身,搂住德拉科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却被铂金男孩一把推开了。

    “过来!”德拉科一把把路易拉起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让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怎——怎么了?”路易不明所以地问,还在为德拉科拒绝了他的吻而忧心忡忡,而德拉科却认真端详了一下沙发上面的垫子,然后把它们一个一个地摆好。

    “坐好!”德拉科严肃地说,路易抿了抿嘴唇,挺直了脊背。

    “很好——”德拉科满意地点了点头,整理好自己的袍子,然后突然单膝跪在了路易面前,退下左手食指上戴着的一枚古朴的暗银戒指,举到路易眼前,那是代表马尔福家族继承人身份的戒指。

    “路易·杜兰德,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死亡?”烛光在他眼中闪烁,好像群星孕育其中。

    “我——当然——我——”路易简直惊呆了,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但嗓子还是干得发紧,只能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拿过那枚戒指。

    “不——”德拉科立即缩回手,“你现在还不能碰它——告诉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路易拼命的点头,“现在它是我的了吗?”

    “是的,它是你的了,”德拉科牵起路易的手,站起身将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戒指按照路易手指的尺寸自动收缩成了适合的大小,“而我——也是你的了,反之亦然。”

    说完,他弯下身再次吻上幸福得昏了头的金发男孩的唇,然后把他拉起来,勾起嘴角一笑:“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变得更多了,要不要来试一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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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西和赫敏来到餐厅时,德拉科已经快要吃完早餐了,这很不寻常,因为马尔福少爷在周末总会起得比较晚。

    “昨晚实在太惊险了,要不是你,我们全都得被抓起来。”赫敏坐到德拉科身边,感激地说,“我听哈利说,有人把钉在墙上的名单撕掉了,是你吧。”

    “嗯哼,不用谢我了。”德拉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擦了擦嘴,将餐巾扔到一边,拿起一杯南瓜汁和一块松饼,站起来就离开了。

    “不对头啊——”潘西目送德拉科的背影,转过来问赫敏,“昨晚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吗?能让德拉科非常高兴的那一种?”

    赫敏茫然地摇摇头,而这时布雷司却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你没发现吗?”棕皮肤的男孩坐下来抿了一口南瓜汁说,“路易没和他一起过来吃早餐,德拉科甚至还带了食物回去,而更明显的是,德拉科手上那枚代表马尔福家族的戒指不见了,我敢打赌,现在一定是戴在了路易的手上。”

    他们吃完早饭后就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期待能见到路易好应证一下,结果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金发男孩才从寝室里出来。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路易瞥了一眼坐在火炉边的潘西和布雷司,被他们亮晶晶的眼睛给吓到了,虽然赫敏似乎正一门心思地看手里的书,可趴在她腿上的克鲁克山却也抬起头来盯着自己,像是在代表主人表示对此事的关注。

    “过来,路易亲爱的。”潘西将路易拉到身边坐下,“我们很想知道——你的屁股还疼吗?”

    路易的脸迅速变红了,嗫嚅着:“你们——怎么知道的?德拉科跟你们说了?”

    潘西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路易觉得那像是看见了猫草的黛西,“不,他还没说——你还没回答我,你的屁股还好吗?”

    路易手足无措地点点头,他们可是巫师,那点儿小“病症”,只要有心,一个咒语就能搞定,而德拉科在这方面显然早就做好了功课。

    “这样啊——”潘西若有所思,而布雷司则挑起了眉毛:“似乎没有很激烈的样子,难道德拉科这方面不太行?”

    “没有,没有,”路易连忙帮爱人澄清,“他——他挺厉害的。”

    “哈?仅仅是挺厉害?”布雷司一脸不赞同地摸摸下巴,“倒也是,虽然这家伙长了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可惜却有洁癖,估计跟你这算是第一次了——听说第一次很容易早泄哦——啊呀!”

    布雷司抱着头大叫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而德拉科的脸则在这时从他身后显现出来。

    “我可不像某人,十三岁时就有了第一次,那么早就做坏事,早泄也算是很自然了。”马尔福少爷撇撇嘴,给了路易一个吻,然后坐到了他身边。

    “喂!这种打击报复的手段太过低级了!”布雷司惨叫着说,饶是他脸皮厚实,在潘西她们异样的目光下也觉着发烧。

    “这是尊敬的巴赫兹夫人告诉我的,千真万确——你应该还记得她是谁吧?”德拉科斜眼看着自己的好友,意料之中看到布雷司求饶的目光。

    “巴赫兹夫人?那个有名的荡妇?你竟然跟她还有过一段?”潘西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啊。”

    “我没有——”棕皮肤男孩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却在潘西的瞪视中败下阵来,“没有一段那么夸张,只有一次,一次而已——”

    “是啊,只有一次,”德拉科幽幽地说,“只有第一次而已。”

    “德拉科!”布雷司挫败了低吼了一声,而铂金男孩则无辜地摊开手:“这不能怪我,是你先开始的——况且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求您了,马尔福小少爷,就别再火上浇油了。”布雷司恳求道,德拉科看了他一眼,笑着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而后弹了弹手里的羊皮纸:“我的魁地奇队基本已经组建起来了,不过还少一个人,你们谁想参加?”

    “我不会打魁地奇,而且还要准备考试。”赫敏耸耸肩。

    “是吗?刚刚听八卦时可没看你温习功课啊——”德拉科拖长腔调说,这让赫敏的脸上也是一红。

    “说真的,我从来都不认为女士应该去玩魁地奇,每次都是一身的臭汗,一点儿也不优雅。”潘西也表示不感兴趣。

    德拉科将目光放在布雷司身上:“算了,靠你这种外强中干的家伙,我的球队一定会积分垫底,还是不要了。”在好友不满的抗议声中看向了路易,“你想试试吗?”

    “哦,不,还是不要了,我连扫帚都坐不稳呢。”路易摇摇头,他不想给德拉科拖后腿。

    没想到,德拉科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可不这么觉着,”他说,眼神里有种路易看不太明白的东西,却让他感到全身发热,“你坐的很稳,尤其在晚上。”

    路易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潘西则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德拉科,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开黄腔。”黑发小女巫闷笑着说,“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那你最好赶紧适应,”德拉科揽住路易的腰,“因为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候。”

    说完,他侧过头,就像曾经那些不管不顾地在公共场所亲热的小情侣那样,和路易接起吻来,让休息室里的单身狗们都有一种把他们拖出去烧死的欲望。

    ☆、五年级 owls

    “复活节第一天,离考试还有六个星期。”德拉科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始翻看自己制定的复习时间表。

    “之前你一心扑在魁地奇上,现在才想起复习是不是有点儿晚了?”赫敏说,头却没有从搁在膝头的书里面抬起来。

    “因为我之前从没想过会遇到那么软弱的对手——”德拉科叹了口气,“这让比赛简直索然无味,我都可以想象到学期末捧起魁地奇杯时无一人欢呼喝彩的冷场画面。”

    上个七年级是霍格沃茨魁地奇队出产优秀球员最多的一个年级,随着他们毕业,各个学院大多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状况,再加上乌姆里奇的特殊规定,以及部分球员因不守校规而被禁赛(如波特和韦斯莱),真正能够参加魁地奇比赛的有经验的球员越来越少,德拉科组建的球队就成了所有球队当中势力最为强劲的,而且还不是强了一点儿半点儿。

    “对了,我妈妈寄来了复活节彩蛋,”德拉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精致的纸盒子,“其中那两个装饰着龙的是我和路易的,其余的你们可以随便拿着吃。”

    路易好奇地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放着足足十只复活节彩蛋,有的是巧克力味的,有的是牛奶味的,还有的是香草的,其中有两个蛋要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圈,上面用糖衣做了两只小小的龙,一只是碧绿色的,一只是灰蓝色的,两只拉着手靠在一起。

    “马尔福夫人——怎么说?”路易犹豫着问,在德拉科向他求婚的第五天,他们才分别给家里写信告知了这件大事,因为两个人对此都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好吧,我从来都不知道德拉科的脸皮也这么薄。”潘西撇撇嘴说)。

    德拉科古怪地看了路易一样。

    “她允许你叫她‘妈妈’。”马尔福少爷回答,看到路易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真不知道你在紧张什么,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不同意。”

    “可是——”路易嗫嚅着,“可是——我妈妈之前就不怎么希望我们在一起。”

    “什么意思?”德拉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的家世、相貌、学识、能力,哪一点儿差了?嗯?”

    坐在旁边沙发里的布雷司闷笑了起来,小腿紧接着就被马尔福少爷报复性地踢了一脚。

    “不不,都很好,都很好,”路易赶忙解释,好给炸了毛的心上人顺毛,“就是太好了,妈妈担心我会受欺负——而且她觉着法国离英国太远了。”

    “天啊,你又不是女孩子!”德拉科不由得拔高了声调,“你已经是个男人了,难道还不能照顾自己吗?”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我跟她说我非常非常爱你,除了你不会考虑其他任何人,我想她一定会答应的。”路易郑重其事而又万分真诚地说。

    德拉科撇了撇嘴,勉强表示满意,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复习时间表了。

    “话说,路易,你和德拉科结婚之后准备从事什么职业?”潘西问,手里拿着一张天蓝色的宣传单,赫敏凑过去看了看,潘西却塞给了他另一张粉红色、橘黄色相间的宣传单,标题是:你觉得自己愿意从事麻瓜联络工作吗?标题下面写着:“和麻瓜联络好像不需要很多资格;他们只要求一张owls麻瓜研究证书:最重要的是你的热情、耐心和良好的幽默感!”

    “纳西莎妈妈现在在做什么?”路易转头问德拉科。

    “这么快就已经进入角色了?”德拉科笑着给了金发男孩一个吻,“家里将近一半的生意都是妈妈在打理,人际交往也主要是由她操心,她还联合其他贵族进行一些针对特别贫困巫师的慈善活动——马尔福家女主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做这些,或者更喜欢干点儿别的,也由着你,我也翻过了那些宣传册,其中有不少职业非常有趣。”

    “不,这样挺好的,”路易耸耸肩,“夏季学期的第一周我们还要参加就业咨询吗?”

    “还是得走个过场的,”德拉科回答,“其实大多数斯莱特林都不需要这个,而我教父的就业指导水准也不甚高,因为在这方面他总是缺乏耐心。”

    “说起斯内普教授,你告诉他了吗?”路易晃了晃左手,那枚订婚戒指在他的无名指上闪烁着柔和的光。

    “当然。”

    “那,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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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活节假期结束以后,刮起微风的日子越来越多,天气一天比一天晴朗、温暖,但是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都被困在屋子里,复习,疲惫地在图书馆里进进出出。德拉科和赫敏都投入了疯狂的复习当中,他们甚至还逼着身边的人跟他们进行同样疯狂的复习,路易首当其冲,因为他要补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拥有强大的魔力和实战经验只意味着他能顺利通过实践考试,而理论考试,还是需要无休止的记忆和背诵。

    在一堂魔药课下课时,他们得知了owls考试的时间和考试过程中的具体安排。

    “正如你们看到的,”当学生们抄录黑板上的考试日期和时间时,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说道,所有斯莱特林都被特别留下听这个,“你们的owls考试将持续两周。你们要在上午参加笔试,下午参加实践考试。当然,天文学实践考试安排在晚上。

    “现在,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的试卷都被施加了最严格的反作弊咒语。严禁携带自动答题羽毛笔进入考试大厅,另外还有记忆球、拆卸式夹带袖口和自动纠错墨水。记住,每年都有学生以为自己能够逃避巫师考试局的规定,从而做出愚蠢的事。我希望斯莱特林没有这样的蠢货,至少今年没有。”

    “请问,教授,”赫敏说,她的手举在空中,“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的成绩?”

    “七月份会由一只猫头鹰给你们送去。”斯内普教授回答,“如果没有问题就下课。”

    他们的第一场考试是魔咒理论,一大早,七年级和五年级学生在门厅里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接着,等到九点半,他们被一个班一个班地叫到前面,回到礼堂里。礼堂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换上了许多单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礼堂尽头的教工桌子,麦格教授面朝他们站在那里。

    当他们坐好、安静下来时,她说道:“你们可以开始了。”然后她把桌子上的一个巨大沙漏颠倒过来放在旁边,桌上还有备用的羽毛笔、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

    “嗯,还不是很糟吧?”两个小时后考试结束,赫敏在门厅里不安地问道,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试卷,“我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把快乐咒都答出来了,时间刚好用完。你们写出打嗝的破解咒了吗?我不知道该不该写上去,我好像写得太多了—— 还有第二十三个问题——”

    “赫敏,这场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们不想每回都重来一遍,考一次就够受的了。”潘西叉着腰口气强硬地说,“德拉科呢?”

    “他提前交卷了——这个风骚的家伙。”布雷司发了个哈欠,“不知道现在和路易跑到哪儿去了。”

    下午,实践考试开始时,两个人准时出现,和一小群一小群的学生按照字母顺序进入考场,留下来的人还在咕哝着咒语,练习着挥动瘫杖的动作,有时会一不小心戳到别人的后背或者眼睛。

    德拉科没法子知道在他前一批进去的路易考的怎么样,因为已经考完的学生没有再回来,当然这是为了防止考题被提前泄露。旦当他发现只是考了一些诸如漂浮咒、变色咒一类的简单咒语时,几乎可以确定路易会游刃有余。

    可当他考到一半的时候,旁边的桌子空了下来,哈利在弗立维教授的叫喊声中走了过来,他看到德拉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不太自然在走到那位负责考核他的老教授身边。

    “是波特吗?”那个教授说,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然后从夹鼻眼镜上方盯着面前的哈利,“大名鼎鼎的波特?”

    哈利点了点头,德拉科则开始应要求施展一个飞来咒,他和路易订婚的事整个霍格沃茨没有人不知道,救世主也一定知道了。或许他的动作应该快一些,毕竟路易在这方面太过敏感,他总认为只要他们站在一个屋子里就会不自觉地发生什么诡异的化学反应。

    而哈利似乎也因为德拉科在旁边而手足无措,他把变色咒和生长咒弄混,本来应该被他变成橙色的老鼠吓人地膨胀起来,在哈利纠正错误之前,它已经变得有獾那么大了。这更加坚定了德拉科快快完成考核的决心。

    考试周的每一天,他们都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着,星期二是变形考试,星期三是草药学考试,星期四是黑魔法防御术考试,而周五则是古代魔文。

    “我把ehwaz翻译错了,”赫敏气呼呼地说,“这是合作的意思,不是防御;我把它跟eih

    几乎整个周末,棕发小女巫的心情都一直不好,可没人有功夫理睬她的坏脾气,因为他们星期六和星期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魔药学,为星期一的考试做准备,因为魔药课的笔试一向很难,对各种药方的记忆简直就是噩梦。

    周一一眨眼就到了,陀螺又开始继续飞速旋转,星期一魔药,星期二神奇生物保护,星期三天文学,星期四魔法史……

    就在德拉科睡眼惺忪地喝完一杯牛奶,准备去考魔法史时,赫敏冲进了餐厅。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小女巫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问。

    “昨天晚上?你说天文学考试?天啊,那实在是进行到太晚了。”德拉科动了动脖子,显然是没能睡好,路易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是说海格!海格!”赫敏挥动着拳头,看起来倒是精力十足。

    “什么?怎么了?”德拉科茫然地看着她。

    “乌姆里奇带了魔法部的人去抓海格!”

    “哦,是嘛,我不太清楚,是考试的时候吗?”德拉科终于精神了一点儿。

    “就是那个时候,”赫敏气愤地几乎要拍桌子了,“你都在干些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我在考试啊——”德拉科无辜地回答,“认认真真地瞅着天空,填写星图。”

    赫敏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乌姆里奇——该死的母夜叉——”小女巫几乎咬牙切齿,“都怪她,我昨天晚上都没能集中精力!我的天文学成绩——”

    “谢天谢地,我们已经吃完了。”德拉科露出一个“受不了你”的表情,飞快站起身,揽着路易的腰离开了餐厅,“考完试我还得马上回家一趟,父亲对我没有和他商量就向你求婚的事表示严重不满,威胁说要寄吼叫信过来——哦,别担心,他也很喜欢你,只是这次觉着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毕竟我是唯一继承人,想结婚必须和家里商量。”

    ☆、五年级 梦境

    o.w.ls考试终于结束了,星期四晚上,格兰芬多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一片沸腾,五年级的学生们正在以各种方式庆祝,而七年级那些还没考完的学生也没功夫和这些不懂事的小崽子们置气,明智地躲到图书馆或者自己的宿舍里做着最后的复习。

    哈利和他的朋友们玩闹着,他们每个人都用羊皮纸折了一只纸飞机,然后用法术操控它们在空中胡乱飞行,相互冲撞,一直到凌晨一点儿才各回各的寝室睡觉。

    哈利躺在床上望着厚厚的床帐发呆,四周非常安静,只有罗恩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和迪安说梦话的声音。刚刚他忘掉了可恶的乌姆里奇,忘掉了即将出炉的o.w.ls成绩,忘掉了伏地魔,甚至忘掉了德拉科,而现在,这一切又在他的脑子里重新活跃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毕竟他和德拉科从一年级就认识,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要比杜兰德长得多,可是……他们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订婚了,在刚刚五年级的时候,在小杜兰德毁容了的时候——他一定是真心地爱他。

    他放任自己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在半梦半醒之中回忆他和德拉科渡过的时光,他们曾一起走在禁林的小路上,一起在午夜的走廊上奔跑,逃避费尔奇的追捕……

    可那条走廊不知怎么的就变了模样,它不再是霍格沃茨的走廊,而是变成了那条阴冷、黑暗的神秘事务司走廊……就像之前无数次梦到过的一样,那扇熟悉的黑色大门再次为他打开了,他来到那间有许多门的圆形屋子里——几块光斑在墙上和地板上舞动着,还有奇怪的机器的滴答声,但是没时间看个究竟,他必须赶紧……他最后穿过第三道门,又一次置身于大小如同大教堂,摆满架子和玻璃球的屋子里……他走到第97排架子时向左一转,顺着两排架子之间狭长的过道急匆匆地走去……

    这时,梦境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从前那样中断在这里——在过道尽头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正在地板上挪动的身影,好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动物……哈利的胃害怕得收紧了,他感觉自己的嘴巴冒出了声音,那是一种尖厉的、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点儿人类的善意——

    “为我拿到它……把它拿下来,快……我不能碰它……但是你可以……”

    “不——”地板上的黑色身影哆哆嗦嗦地说,而哈利看到一只手指又长又白的手紧紧抓住一根魔杖,在自己的胳膊末端举了起来,那个尖厉的、冷冰冰的声音说:“钻心剜骨!”

    地板上的人疼得尖叫起来,他想站起身,但是扭动着身体摔倒了。哈利在笑。他扬起自己的魔杖,咒语停止了,那个身影呻吟着不再动弹。

    “来吧,我的美人儿,快点儿去。”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说,还带着令人不适的滑腻。而地上的那个人则非常缓慢地将肩膀撑起几英寸,抬起了脑袋。他的脸染着血迹,疼得扭曲着,但还是那样好看。

    “你可以杀了我。”德拉科小声说。

    “毫无疑问,我最后会这么做的。但是你首先要把它拿来交给我……你认为自己感受到的疼痛就这么多吗?不,我们接下来还有几个小时,没人能听到你的尖叫……”

    哈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伤疤火辣辣的疼,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他大口喘着粗气,胡乱地在床头摩挲着眼睛,然后哆哆嗦嗦地把它带上。已经快到早上六点了,但屋内还是一片漆黑。

    他闭了一会儿眼,试图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但他明白,他那时是在伏地魔的身体里,透过他的眼睛去看,德拉科被黑魔王抓住了,他正在折磨他,而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杀掉他。

    无论如何,他不能干坐在这里,他要去找邓布利多。

    他飞快地穿好衣服,冲出格兰芬多塔楼,向校长办公室跑去,可在半路上却因为急急忙忙而把一个人撞翻在地。

    “哦,我的天——”哈利惊恐地停下,把身材小得出奇的弗立维教授搀扶起来,“您还好吧。”

    “没关系,没关系,”弗立维教授掸掸自己的衣服,“这种事情每周都会发生好多次,我都已经习惯了,你们这些学生走路从来不会眼观六路——哈利,你一大早上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要见邓布利多校长,”哈利急切地说,“很重要的事。”

    “恐怕你见不着他了,”弗立维教授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他这周都不会在学校,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一直都这么忙。”

    哈利咽了咽口水,“那麦格教授呢?她还在校医院,或是已经出院了?”乌姆里奇围捕海格的那天晚上,麦格教授为了帮助海格逃走被魔咒击中,但以庞弗雷夫人的能力——

    “哦,听说她昨天晚上被转送到圣芒戈医院去了,斯内普教授送她过去的。她这把年纪怎么经得起四个昏迷咒直接打在胸前?她没被他们杀死可真是个奇迹。”

    “她……走了?”哈利震惊地问,“还是和斯内普一起?”

    “是的,哈利,”弗立维教授回答,但看到哈利茫然的神情,不由得担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哈利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他和德拉科的关系,那个可怕的梦,他和伏地魔的连接,可是不行,因为他知道除了凤凰社的人,没有别人会在短时间内相信他。

    “没什么,教授。”他转过身,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两步,立刻重新开始拔腿飞奔起来——他可以去斯莱特林地窖,或许德拉科正好好地呆在那儿,一切不过是他的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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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德拉科呢?他在哪儿?”棕头发的小女巫刚一从地窖的入口探出一只脚,哈利就扑了上来,把她给吓了一跳。

    “德拉科?你找他?他考完试就请假回家去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赫敏眨眨眼,不明所以地回答。

    “我做了一个梦,”哈利喘息着说,好像刚刚跑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而这时又有几个斯莱特林学生懒洋洋地钻出来,用惊奇而诡异的目光打量着哈利,似乎怀疑救世主为什么跑到蛇窝里来了。

    “跟我来,”哈利飞快地说,“来,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情。”他一把拉着赫敏顺着旋转楼梯向上跑,顺着二楼的走廊走去,沿路从一个个门口打量着教室里面。他终于找到了一间空教室冲了进去,赫敏一进来,他立刻在他们身后关上门,靠在门上,面对着他们。

    “伏地魔抓住了德拉科。”

    “什么?”赫敏仍有些不在状况之内。

    “我看到了。今天早上,就像上一次发现韦斯莱先生那样。”

    赫敏的表情立时变得认真起来,圣诞节的时候,哈利梦见韦斯莱先生被一条大蛇咬得差点儿丧命,而事实正和梦境完全一致。

    “可是——可是在什么地方?”小女巫问,脸色苍白。

    “在神秘事务司,”哈利非常肯定地说,“那里有一间摆满架子的屋子,架子上全是玻璃球,他们就在第97排架子的尽头——那里有他想要的什么东西,他想利用德拉科拿到这东西!他在折磨他——他说他最后会杀死他!”

    哈利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膝盖也是一样。他挪到一张桌子旁坐了上去,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们可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

    “他不在。”哈利沮丧地说。

    “麦格教授呢?”

    “她被送去圣芒戈医院了了,斯内普也跟着去了。”

    “哦,这可真是够糟糕的。” 赫敏抱着头申吟,“我们要冷静,首先必须确定德拉科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或许这次真的只是一个梦——我们需要路易。”

    “路易·杜兰德?”哈利傻呆呆地问。

    “他和德拉科各有一面双面镜,可以通过那个进行联络,跳过乌姆里奇的监听。”赫敏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去餐厅,这个时候路易应该在吃早餐。”

    他们来到餐厅,在门口把罗恩撞了个趔趄。

    “嘿,老兄,你今天起得可真早,弄得我也睡不着了——”罗恩揉着眼睛,显然那一撞还是没能把他从睡意中完全唤醒,“你们怎么了?看起来紧张兮兮的——”

    可哈利和赫敏谁也没搭理他,两个人都齐齐地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张望,而那里只有路易·杜兰德一个人正在安静地用餐。

    “路易,你能不能用双面镜联系一下德拉科?”赫敏拉着金发男孩的袖子问,得到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有事找他?”路易放下杯子,看了看赫敏,又抬眼看了看站在旁边一脸着急的救世主。

    “我们认为,德拉科现在有危险,必须赶紧确定情况。”小女巫紧张地说。

    “德拉科走时没有带双面镜,”路易慢慢站起身,“先找个地方,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跟了过来,好奇地问,“你们不吃早餐了吗?喂——要不要来一块松饼?没有人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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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件事就是这样,德拉科在黑魔王手里,随时可能丧命。”哈利最后总结说。

    “等等,你什么时候开始称呼马尔福为德拉科了?”罗恩简直被搞糊涂了,“如果事情果真如此,我们不应该庆祝吗?还担心什么?”

    “闭嘴,罗恩!”赫敏怒气冲冲地说,然后转向路易,“你还有别的办法联系德拉科吗?”

    “有,但都不够快,我们现在得马上去一趟神秘事务司——你们都带着魔杖吗?”路易杀气腾腾地环视三人,让赫敏忍不住因为恐惧而后退了一步。

    “我们可以找其他教授帮忙。”罗恩插嘴说。

    “不行,你要怎么解释哈利是如何知道德拉科被抓住的事。” 赫敏立即反驳。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去。”哈利也完全镇静下来,或者说,他不想输给路易。

    “可是,哈利,伏地魔了解你!他把金妮带到下面的密室,就是为了把你引到那里,这件事也一样,他知道你会去营救德拉科!如果他只是想让你进入神秘事——”

    “那不重要。”路易和哈利异口同声地说,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哈利深吸了一口气:“赫敏,不管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把我引到那里,那都不要紧——因为如果我们不去,德拉科有可能会死,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罗恩大声叫着,“你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都觉得冒着生命危险去就一个斯莱特林是件无容置疑的事情?那可是马尔福,该死的马尔福!他根本就是食死徒的一员,他和黑魔王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

    “你明不明白根本就没什么,”路易看都没看罗恩一眼,径直对哈利说道:“走吧,不需要太多人,这样目标太大,还过于累赘,最好只有我们两个。”然后他瞥了下赫敏,“如果你想帮忙,我倒是欢迎。”

    “等等,”罗恩愤愤地看着即将离开的三人,“你们要是敢这么走了,我就去找乌姆里奇,说你们要离开学校!”

    “罗恩!”“你怎么能——”哈利和赫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好友,只有路易摇摇头。

    “你不会,你不是那种人。”金发男孩平静地说,“你虽然没有脑子,但绝不会出卖朋友。这是格兰芬多们唯一值得称颂的地方——德拉科总是这样说。”

    “是吗?雪貂是这么说的?”罗恩眨眨眼,“好吧,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还是决定跟你们一起。”

    ☆、五年级 神秘事务司

    “我们要怎么去?”赫敏问。

    “先去有求必应屋,”路易回答,他走得飞快,带起的风让撩起了他金色的短发,“这学期的魁地奇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德拉科把队里所有的飞天扫帚都集中存放在了那里。”

    “他怎么能没收队员们的扫帚?”罗恩惊讶地问,赢得了路易的一个白眼:“除了他自己的那把光轮2001,德拉科又给所有队员一人订购了一把。所以比赛时他们都只是借用,德拉科本人完全有权利处理属于他的东西。”

    他们急急忙忙上到8楼,也不知路易在心中默念着什么,有求必应屋很快开启,而他们每个人也都拿到了一把扫帚。

    “这简直棒呆了!”罗恩抚摸着光轮2001,爱不释手,“光是为这个去闯一趟魔法部也值了。”

    “我们必须快点儿,我怀疑要不了多久乌姆里奇就会得到消息。”赫敏催促说。

    她说得完全正确,他们才走到三楼,乌姆里奇那肥硕的身体就堵在了楼梯口。

    “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她用最虚伪的温和口气说。

    “我们要去进行魁地奇训练,教授。”赫敏解释说,努力装作一副老老实实的好学生模样,可乌姆里奇可不是笨蛋。

    “很好,我想我给过你们主动坦白的机会。可你们拒绝了。”她这样说着,眼神却着意看向哈利,“既然——”

    “统统石化。”路易突然大声说道,而乌姆里奇立即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僵硬得像块木板,脸上还挂着得意洋洋的表情。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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