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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正文 第20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第20节

    “你竟然对一名教授施咒?”赫敏简直惊呆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真要跟她讲道理吗?而且我用的是无杖魔法,他们根本就抓不住把柄。”路易耸耸肩,走到乌姆里奇身边,拿走了她的魔杖,然后——

    “一忘皆空!”他用乌姆里奇那个装饰着粉色绒球的魔杖对着她本人施展了一个遗忘咒,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那根魔杖折成两段,扔在了地上,“快点儿!”

    “路易,我们真的不需要多叫上点儿人帮忙吗?我们很可能即将面对传说中的黑魔王。”赫敏担忧地问。

    “你觉得人多有用?”路易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这让他听起来有点儿像德拉科,“就算你们整个邓布利多军围成一圈向伏地魔施索命咒,我想也只能让他流个鼻血。”

    “可是——”

    而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猎场上。

    “别犹豫不决,来吧,压低身子,抓紧扫帚,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四把飞天扫帚快速升到了空中,他们飞越霍格沃茨的场地,掠过霍格莫德上空,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掠过下面的群山和溪谷,继续飞行。

    不知飞了多久,白昼开始隐去,他们的手已经发麻,可没有人敢贸贸然地变换姿势,惟恐滑落下去。他们什么也听不到,只有隆隆的气流在耳边疾驰,嘴巴被冰冷的夜风吹干了,冻僵了。

    “快到了,”路易突然大声喊了起来,试图在风中扩大自己的声音,“前面就是伦敦。”

    哈利眯着眼抬头去看,发现他们正在飞越泰晤士河,大本钟悠远的钟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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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你——还能感觉到什么吗?”当他们降落在地面上时,路易问。

    “我不知道,”哈利犹豫着说,“那种连接不是我想要就能有的,不过我想他还活着,他还在抗争。”

    “现在我们该往哪儿走??”赫敏茫然四顾,这是她熟悉的那个麻瓜世界,但他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进入魔法部呢?

    “我去过一次,就在这学期还没开学的那几天——你知道的,接受审判,因为滥用魔法。”哈利环视了一眼这条街道,那辆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翻斗车仍然停在离破旧的电话亭不远的地方,在单调的橘黄色街灯的照射下,看不清它们本来的颜色——就是那里,他就是跟着罗恩的父亲通过那个电话亭进入魔法部的。

    “这边。”哈利快速来到破旧的电话亭前把门打开了,四个人将小小的电话亭挤得满满当当的。他快速拨了62442这个号码,而当拨号盘迅速转回原位时,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传进了电话亭。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

    “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还有路易·杜兰德,”哈利说得很快,“我们到这里来是救人的。”

    “谢谢,”那个冷漠的声音说,“来宾,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四枚徽章从应该用来退出硬币的金属斜糟里滑了出来,他们每个人拿了一个,路易看了一眼自己的徽章,上面写着:路易·杜兰德,援救任务。

    电话亭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外面的人行道逐渐升高没过了窗子,黑暗在他们的头顶合拢了,伴着枯燥的磨擦声,他们下到了地底的深处。

    升降梯平稳地停了下来,电话亭的门猛地打开了,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魔法部的门厅,中间是一个喷泉,当中伫立着一组纯金雕像,比真人还大。其中最高的是一个风度高贵的男巫,高举着魔杖,直指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

    可没人有心思仔细去看这个,他们在大厅里全速跑着,而最为怪异的是,整个大厅空无一人。

    “怎么没有守卫?”赫敏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这不科学。”这时,他们正穿过黄金大门走进升降梯,哈利戳了一下九号按钮,栅栏砰的一声关上了。

    “跟梦境中完全一样……”哈利轻声喃喃地说。

    “什么?”罗恩一边瞪大眼睛戒备地盯着周围看,一边问。

    哈利没有回答,而升降梯停了下来,一个冷漠的女人的声音说道:“神秘事务司。”

    “我们到了。” 栅栏打开,路易当先进入走廊,这里一片安静,好像连风都没有。

    哈利转向那扇朴素的黑门。好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只是在梦中看到它,现在他终于来到这里了。

    “走这里。”他小声说,领着大家顺着走廊向前穿过黑门,其他人紧随其后。

    面前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屋子里。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是黑色的,而那里一共有十二扇门。

    “这有些不对劲儿——”哈利回忆着,“在那些梦里,我下了升降梯,走进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来到一间漆黑的屋子里——这就是那一间。接着我又穿过一扇门,进入一间有些……闪闪发光的屋子——梦里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门。”

    “别用眼睛看,”路易镇定地说,“闭上眼,你感觉应该往哪里走?”

    “我——我不知道——”哈利闭上眼睛,犹豫着说。

    “哪扇门在召唤你?或者说,你想往哪走,告诉我。”

    “我想——我想——”哈利有些不确定地伸出手,“那里!?”

    他睁开眼,惊奇的发现他并没有指向墙壁,那里真的有一扇门,而当路易走过去推它时,那扇门轻轻松松地打开了。

    “就是这儿!”哈利兴奋地喊,那些美丽的、钻石般闪烁的跳跃光芒让他立刻就认出正是这一间屋子,而这里的出口只有一个。

    “来吧,做好准备。”他们拿出了魔杖,围在出口的门那儿,显得既严肃又迫切,“一——二——三——”

    门开了。

    他们来到了里面,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像教堂一样高,里面排满高耸的架子,上面摆满灰扑扑的小玻璃球,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慢慢走向前,低头审视了一眼两排架子之间的一条阴暗的过道,这里听不到一丝声音,也感觉不到动静,哪怕是最微小的动静。

    “第97排在那里。”路易悄声说,“准备好魔杖。”

    他们走过第84排……第85排……哈利在努力聆听最细微的动静,但是什么也听不到,德拉科怎么样了?为什么他没能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他的嘴巴被堵住了?或者人事不省?或者,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钻进他的脑海里:“可能他已经死了……”

    “我们到了!”赫敏小声说。

    他们集中站在第97排的一端,目不转睛地盯着架子旁的走廊——那里没有人。

    “他就在这里!他应该在这里!”哈利说,他的嘴巴已经有些发干了,他盲目地在两排高耸的玻璃球之间穿梭,试图寻找德拉科的踪迹。

    “这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路易皱着眉说,“或许——”

    “不,他在这儿。”哈利坚决地说,他不想听路易说话,不想听路易说他很蠢,或者是建议他们应该回到霍格沃茨去,这附近一定有什么痕迹,德拉科待过的痕迹。

    “哈利,这上面有你的名字。”罗恩的声音传来,哈利回头,发现他正指着一个小玻璃球,它很脏,好像多年都没有被碰过似的。但里面的微光使它有些发亮。

    “我想你不应该碰它。”当哈利好奇地把手伸过去的时候,路易突然说。

    “为什么不应该?”哈利说,“它与我有关,不是吗?”说着,他赶在有人阻止他之前把那个脏兮兮的小球拿到了手里——他希望有一些戏剧性的事情会发生,令他们这漫长且危机四伏的旅行最终有些价值。

    他的祈求似乎应验了,因为就在他拿到玻璃球的那一刻,后面突然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很好,波特,现在慢慢转过身来,把它给我。”

    哈利回过神,突然发现他们周围浮现出许多戴着兜帽的黑袍人,堵住了两旁的去路;这些人的眼睛在兜帽的缝隙里闪闪发光,十二根尖端发亮的魔杖瞄准了他们的心脏。

    “给我,波特。”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穿黑袍的食死徒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掌心向上伸出手来,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过来,有些瓮声瓮气的。

    “德拉科在哪儿?”哈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在这儿。我知道他在。”

    “小宝贝被吓醒了,还以为梦到的是真的呢。”黑暗中,一个刺耳的女人声音得意地说:“黑魔王总是料事如神!”

    那些黑乎乎的身影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利感觉到罗恩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是时候了,你也该了解现实与梦境之间有什么不同了,波特。这里没有人会把马尔福家族的人怎么样。”那个领头的食死徒说,“快点儿给我预言球,不然的话我们就要使用魔杖了。”

    “好,那就来吧。”哈利说着把自己的魔杖举到胸前,同时,罗恩、赫敏的魔杖也在他两旁纷纷举了起来,路易却笑了。

    “不,没必要费这么大周章。”他跨前了两步,慢慢将哈利的魔杖压了下去,“你们想要这个玻璃球,非常想,是吗?”

    “把预言球交出来,不会有人受伤。”领头的食死徒冷冷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交易达成。”路易也冷冷地说,“让我们离开,只要到达安全地点,我们就把预言球给你。”

    领头的食死徒有些犹豫,而这时一个女人离开她的同伙,走了过来,她没戴兜帽,那张憔悴又瘦骨嶙峋的脸暴露在路易他们眼前,洋溢着兴奋、狂热的神色。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赫敏抽了口冷气。

    “你被唬住了吗?”她神经质地嘲笑着那个领头的食死徒,“很简单,我们抓住他们当中的一个,然后折磨他,那时候波特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如果你想对付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你就必须把这个打碎。” 哈利冲贝拉特里克斯说,“如果你没有带着它回去,我想伏地魔不会很开心吧,是不是?”

    几个食死徒发出不满的低低嘘声。

    “你敢直呼他的名字?”贝拉特里克斯低声说。“你竟敢从你卑贱的口中说出他的名字,你竟敢用你那杂种的舌头玷污它,你竟敢——昏昏倒——”

    “不!”

    一道红光从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尖端喷射过来,但领头的食死徒的咒语使它偏离了方向,打在哈利左边一英尺远的一个架子上,上面的玻璃球被击得粉碎,一些珍珠白色的身影从碎片中升腾起来,在空中飘浮着。

    “不要攻击,我们需要预言球!”

    “他竟敢——他竟敢——”贝拉特里克斯语无伦次地尖叫着,“肮脏的杂种—— “

    “等我们拿到预言球再——”

    “快跑!”哈利高喊,趁着他们争执时朝架子又使了一个“粉身碎骨”,更多的玻璃球开始从上面掉下来,周围被越来越多幽灵般的身影笼罩着。他一把抓住赫敏的长袍往前拖,另一只胳膊遮住脑袋,胡乱地奔跑。

    “你这个莽撞的家伙!”路易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我们明明有——昏昏倒地!”

    什么东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可哈利已经没时间去注意这些了,他们不断在架子之间飞奔而过,那些玻璃球像潮水一样向他们倾泻而来,他们只得猛低着脑袋一个劲儿地向前冲。

    他们终于来到第97排的另一端,就在正前方,一扇门虚掩着,他们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你们先走,”路易突然说,“用不着管我,我一个人更好脱身——这里不会有人比龙更难对付。”

    说着,他把还犹豫着的赫敏推出门去,用禁锢咒把门牢牢封上了。

    ☆、五年级 预言球

    “别管诺特了,别管他,我说——对黑魔王来说,他的伤跟丢了预言球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加格森,回到这儿来,我们要组织起来!大家两人一组分头搜寻,记住,在得到预言球前不要对波特动粗,如果需要,其他人都可以杀掉——”

    路易默默地潜伏在白雾当中,支楞着耳朵听着卢修斯发号施令——

    “贝拉特里克斯、鲁多夫,你们去左边;克拉布、拉布斯坦,去右边——加格森、多洛霍夫,去前面的门——麦克尼尔,还有埃弗里在这里找——卢克伍德,去那边——穆尔塞伯,跟我走!”

    路易小小盘算了一下,决定先解决克拉布、拉布斯坦。伏地魔非常看重这个预言球,卢修斯这次带出来的人手都是食死徒当中的精锐力量,只要将这些人扣在这里,剩下那些墙头草类型的食死徒也就不足为虑了。至于加格森、多洛霍夫——救世主他们也多少得出点儿力,不是吗?

    他轻巧地移动着脚步,像一只优雅的猎豹,无声无息地向猎物靠近,不一会儿,克拉布臃肿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之内。

    行动之前,卢修斯曾经细致地和他分析过每一个食死徒的特点,克拉布的反应能力并不强,但他绝不像看起来那样笨拙,反倒是拉布斯坦,罗道夫斯的弟弟,被阿兹卡班的生活折磨得有些丧失神智,魔力也受到了损伤。

    “他们不在这儿——”克拉布瓮声瓮气地说,离路易的距离越来越近,而拉布斯坦紧随其后,神经质地对那些无辜的玻璃球释放着各种各样的魔咒。

    “昏昏倒地。”路易在心里默念,而克拉布巨大的身躯立时栽倒在地,拉布斯坦没有立刻上前查看,反而大笑出声来,显然还以为克拉布是因为太蠢自己把自己给绊倒的,路易迅速用相同的方式把他也给放倒了。

    “第三个。”金发男孩喃喃自语着,矮身走过去,从口袋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魔药给拉布斯坦灌下去,接着就听见门那边发刺耳的爆裂声,紧接着有人大喊:“他们在这边,快——”

    路易迅速走到架子的末端,向门那边张望,原本是门的位置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洞,几个食死徒正争先恐后地从那里穿过去,卢修斯则守在洞的旁边不停催促着。他的兜帽已经在来回的跑动中滑了下来,露出了和德拉科一样的铂金色头发。

    “卢克伍德,守在这儿。”卢修斯对赶过来的一个矮胖的食死徒说,而那个食死徒却只是冷笑:“马尔福,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胆小鬼,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东西,黑魔王失势时只管往后缩,现在又赶上来巴结,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在了地上,路易的身影从旁阴影中无声地滑了出来,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卢修斯则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急匆匆地往哈利他们那边追了过去——凤凰社的人已经在那有十二扇门的大厅里埋伏了下来,他相信这场战争很快就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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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拼命奔跑着,他听到更多的脚步声从预言大厅里传过来,越来越响。

    “过来!”他招呼了一声。房间另一端的门敞开着,通向那个黑色门厅,他们飞快地朝那扇门跑过去,冲进了左边一间黑乎乎、乱糟糟的小办公室,“砰”的一声把身后的门关上了。

    “快快—— “赫敏开口说,但没等她念完咒语,门就被撞开了,有两个食死徒冲了进来。伴着胜利的欢呼,两个人都大叫起来:“障碍重重!”

    哈利三个人全都被撞飞了,哈利的后脑勺猛地撞到身后的石头墙上,眼前直冒金星,一时间他头晕眼花,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抓住他了!”离哈利最近的那个食死徒大声喊道,“在一间办公室里。离——”

    “无声无息!”赫敏大喊,食死徒的声音消失了。通过面罩的洞口,他还在不停地动着嘴巴,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他的同伙把他推到一旁。

    “统统石化!”就在第二个食死徒举起魔杖时,哈利高喊。那个食死徒的胳膊和腿都啪地贴在一起,倒在哈利脚边的地毯上不能动弹。

    “太棒了,哈——”

    那个刚被赫敏打哑的食死徒突然一挥他的魔杖,一道像是紫色火苗的东西穿透赫敏的胸膛,赫敏似乎惊讶地轻轻“哦”了一声,缩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赫敏!”

    哈利赶忙跪在她旁边,罗恩也摇摇晃晃地爬过来,却被那个食死徒一脚踢在了脑袋上。哈利趁这个机会给了他一个“统统石化”,让他和他的同伴倒在了一起。

    “她还好吗?”罗恩含糊地说,他的鼻子正流血不止。哈利头脑中掠过一阵恐慌,他已无法正常地思考。他一只手放在赫敏的肩上,仍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但他根本不敢正眼看她。求求你,千万别死,求求你!

    “我们离出口不远,”哈利小声对罗恩说,“你把赫敏带到走廊里,进入升降梯——然后,你可以找到什么人——报警——我去引开他们。”

    “可是——”

    “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必须快,不然等他们来了,我们一个也逃不掉。”

    罗恩不知所措地停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奋力把赫敏移到自己背上,紧紧抓住她垂下的胳膊,朝升降梯方向大步跑去,鼻血随着他的跑动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哈利站在原地喘息着,他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和声,有三个食死徒穿过那扇没来得及封闭的门拥进了屋子。

    “抓住波特!”贝拉特里克斯尖叫一声朝哈利跑过,哈利深吸一口气,朝着与罗恩他们完全不同的一扇门跑了过去,他把预言球高高举在头顶上,全速朝屋子另一头跑去,一心想着把这些食死徒从自己的伙伴身旁引开。

    这一招好像挺管用;他们跟在他身后飞奔,一路上撞飞了桌椅,但是他们惟恐损坏预言球,不敢对他施咒语。他又穿过一道门,现在他除了不停跑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出口,不知道——突然,地板消失了,他顺着一级级陡峭的石头台阶摔了下去,在每一级台阶上都被弹起来,最后一下撞击撞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他平躺在那里,听着食死徒们的大笑声,疼得抬不起身体,紧随他之后的三个食死徒正一步步走下台阶向他逼近,还有两个从其他的门里冒了出来,开始朝着他跳下一级级石凳。

    “波特,你完了,”那个领头的食死徒慢条斯理地说,“现在像乖孩子一样把预言球交给我吧。”

    “让——让我们离开,我就把它给你!”哈利绝望地说。

    几个食死徒大笑起来。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那个食死徒说,“瞧瞧,我们有七个人,而你只有一个——我们也可以现在去搜捕你的同伴,然后把他们拖过来在你面前钻心挖骨,或许这有助于你快速下决定。”

    哈利用不着再想什么了,他别无选择。预言球仍握在他手里,被他的体温暖得温乎乎的,他把它递了过去。

    可就在那个食死徒要把它拿到手时,又有两扇门猛地打开了,五个人突然飞快地冲进了屋子:是小天狼星他们,这简直是太及时了。

    那个食死徒转过身,举起了魔杖,但是唐克斯已经向他发射了昏迷咒。哈利顾不上去看有没有打中,急忙一头跳下台子闪开了。凤凰社成员的出现转移了那些食死徒们的注意力,他们一边跳下一级级台阶,一边用雨点般的咒语射向这些食死徒。

    一道红光从哈利脑袋旁边划过,只偏了几英寸,在地板上轰出了一个凹洞,哈利急忙矮下身来,这时又有一条咒语从他头上飞了过去,而接着一只粗壮的手臂不知从什么地方伸过来,掐住了哈和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他的脚尖几乎脱离了地面。

    “把它给我,”他耳旁响起了一声咆哮,“把预言球给我—— “

    那只手紧紧地捏住了哈利的喉咙,使他喘不过气来。眼泪汪汪的哈利看到。小天狼星正在十英尺远的地方和一个食死徒搏斗;金斯莱正同时迎战两个食死徒;唐克斯也在台阶的半路上朝下面的贝拉特里克斯发射咒语——没有人注意到哈利快不行了。

    哈利掉转魔杖,指向那个男人,但是他喘不过来,说不出咒语,那个男人的另一只手正在摸索哈利攥着预言球的手——

    “昏昏倒地!”

    食死徒仰面倒了下去,哈利一下子掉了下来,大声咳嗽着,胳膊却被人抓着往旁边拖——是路易·杜兰德。

    “来吧,快点,你不能离战团太近——这儿实在太混乱了。”金发男孩用一种哈利难以理解的轻快语调说道,他把哈利塞到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下面,然后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拖了另一个人过来——是穆迪,他的一边眼眶向里凹着,魔眼不知道哪儿去了,头上鲜血直流,意识模糊。

    “拿着这个,给他按上。”路易把一个圆圆的、硬邦邦的东西塞到哈利手中,再次离开了,哈利低头看时才发现那就是穆迪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可他不知道怎么按这玩意,直接塞到眼眶里吗?

    可就在他迟疑不定的时候,有一个食死徒发现了他的藏身地点,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波特!预言球,把预言球给我!” 食死徒怒吼着,哈利觉得自己就要被揪成秃子了,他痛苦地对他施了一个昏迷咒,却打偏了,好在不知哪里射来的一道咒语歪打正着地击中了那人的后背,让他踉跄了一下,放松了对哈利的牵制。哈利趁机又对着他施了一个昏迷咒,然后穿过被撞得乱七八糟的大厅,往另一边跑去。

    那边的凤凰社成员中只有小天狼星和卢平还在奋战,唐克斯正软软地躺倒在地上,金斯莱则不知所踪,而路易——

    哈利简直不能相信这一切,他从没想过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会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他正在以一敌三,其中一个竟然还是那个疯狂的贝拉特里克斯,手中的魔杖像旋风一样舞动着,魔力带起的劲风鼓动着他黑色的校服袍子。

    “预言球飞来——”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一个食死徒不死心地举起了魔杖大喊,哈利猝不及防,预言球终于还是飞了出去。

    “不——”哈利大喊着,决不能让伏地魔拿到这个,他这么想着,“四分五裂!”

    预言球在空中一下子炸开了,一个长着巨大眼睛的珍珠色的身影升到了空中,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但周围的碰撞声、尖叫声和叫嚷声淹没了它的言语,而那个身影说完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干得好事!”那个食死徒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主人,我尽力了,我尽力了—— 不要责罚我——”

    哈利很想嘲笑他一番,但却突然感到自己的伤疤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而后一个愤怒的冷酷声音响起:“这么说,你打碎了我的预言球,波特?”

    高高的、瘦瘦的,戴着黑色面罩,蛇一样可怕的脸苍白而憔悴,瞳孔像一条细缝似的猩红眼睛。伏地魔出现在大厅的中央,他的魔杖指向哈利,哈利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几个月的准备,几个月的努力,我的食死徒们再一次让救世主妨碍了我……”

    “主人,对不起,我不知道——都是波特的错——”那个食死徒迅速趴在伏地魔脚下,但黑魔王却没有看他的信徒哪怕一眼,而是盯着哈利。

    “波特,”他平静地说,“很长时间以来,你总是给我捣乱,所以——阿瓦达索命!”

    哈利猝不及防,可就在他即将被那道致命的绿光击中时,喷泉里的那个无头金色巫师塑像活了,他从底座上跳下来,砰的一声落在哈利与伏地魔之间的地板上,张开双臂来保护哈利,那道咒语只是从他的胸膛一擦而过。

    “怎么—— ?”伏地魔大叫,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邓布利多!”

    这个名字震撼了所有人,就连还在战斗中的食死徒和凤凰社成员也不由得分神看过去,路易也是如此,就见邓布利多就站在黄金大门的前面,银发银须让他看起来威严无比。

    和路易对战的三个食死徒明显不如刚刚黑魔王突然降临时那样气势汹汹,甚至开始分心想要逃走,这让路易有机可乘。他很快在其中一个的大腿上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紧接着又石化了一个,在贝拉特里克斯想要逃走时将她击昏在地,最后又转过来对那个流血不止的食死徒施展了一个昏迷咒。

    当他能够轻松自如地环视整个战场时,终于发现沿着一面墙的壁炉里猛然生起了炉火,一连串男男女女的巫师从炉火中拥了出来。小天狼星和卢平也各自击败了对手,正向安然无恙的哈利和邓布利多走去,而伏地魔却消失了,不知所踪。

    “他在那儿!”一个身穿猩红长袍、扎着马尾辫的男人大叫道。他正指着大厅对面的一堆金色碎片,那是伏地魔最一开始出现的地方,“我看见了,福吉先生,我发誓他就是神秘人,他幻影移形了——就在刚刚!”

    “我知道,威廉森,我知道,我也看到他了!”福吉叽里呱啦地说,气喘吁吁的,好像是刚跑完马拉松,他那细条纹的斗篷里面还穿着睡衣,“天哪——在魔法部!——老天爷在上——简直不可思议——我是说——怎么会这样——”

    显然,看见黑魔王的可不止两个人,从他们镇静的表情判断,至少有十五六个巫师看到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这也不错,路易想着,这样一来,乌姆里奇就不得不离开霍格沃茨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再有功夫认真追究她到底是怎么失去记忆的了。

    ☆、假期 陷阱

    德拉科没有参加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回学校。他原本以为那会是他五年级整个学期最重要的一件事,可现在他却坐在大厅正对门的沙发上等待着,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要他担心。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父亲怎么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当纳西莎的身影出现的门口时,德拉科连忙站起身冲了上去,谢天谢地,他都已经等了有一天了。

    “别担心,他在里面很好,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而且那里现在没有摄魂怪,不会有任何危险。”纳西莎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脸侧,以及略有点儿乌青的眼圈,他昨晚一定没有睡好,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觉。

    “黑魔王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会让父亲带人闯进魔法部,这简直太冒险了。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高调了?”德拉科拿过手边的《预言家日报》,指着上面的片段,净是一些关于如何击退摄魂怪,魔法部试图追捕食死徒,神秘人的最后企图破灭了,诸如此类的文章,还有一些歇斯底里的来信,声称笔者在某某一天的一大清早,曾见到伏地魔王从他们家的房前经过。

    “还有,路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场还出现了他的身影?”德拉科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说道。

    那是被战斗轰得一团糟的魔法部大厅的照片,金色喷泉里的塑像残缺不全,几个身穿黑袍的人被反剪着双手,由傲罗押解着,他们的兜帽和面罩都被扯下来了,露出了本来面容。最中间的那个赫然就是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他漂亮的铂金色头发半垂着,脸色苍白而憔悴。

    除了傲罗和食死徒之外,照片的最边缘还有几个身影,德拉科认出其中一个是小天狼星,他是邓布利多的支持者,参与同食死徒的战斗不足为奇,而奇怪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人却是自己的未婚夫,路易杜兰德。他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手里拿着魔杖,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正和小天狼星说着什么。

    “您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对吗,妈妈?”德拉科那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纳西莎的脸,试图从上面读出答案,“可您就是不告诉我?为什么呢?”

    “我会告诉你,儿子,”纳西莎将儿子拉到沙发边坐好,“因为这件事不可能永远隐瞒,所以我会告诉你,我们原本就打算在事后告诉你——因为如果在事前可能会影响你的学业。”

    “学业?你说o.w.ls考试?”德拉科用手捂住额头,“是的,这很重要,可和父亲的事情一比,它就什么也不是了!”

    而这时,大厅的门又开了。路易走了进来,纳西莎之前曾邀请在他学期结束后来马尔福庄园,而今天正是离校的日子。

    “嘿,德拉科,还有——妈妈,”他有点儿腼腆地说,“我把我们两个人的行李都带回来了,”接着他又转向德拉科,“斯莱特林又获得了学院杯,可惜你没有看到。”

    “你不能在隐瞒我重要的事情之后只说一声‘嘿’,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双手抱在胸前,看起来怒气冲冲,“我需要解释。”

    路易先是一愣,然后开始不知所措,他求助地去看纳西莎,却被德拉科抓住肩膀拖到了身边。

    “回答我。”

    “你——问的是哪件事?”路易傻乎乎地说,而这话刚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哪件事?”德拉科一字一顿地说,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这也意味着你有不止一件、甚至是很多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或许你们可以会房间里谈,”纳西莎打断他们,“我还要出去一趟,有几个生意伙伴需要安抚,晚饭时也不回来了——别担心,儿子,路易会为你解释一切,对吧,路易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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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拉着路易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说吧。”他冷冰冰地说,这态度完全把路易震慑住了。

    “先说什么?”金发男孩咬着唇问自己的未婚夫。

    “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魔法部的大厅里。”

    路易犹豫了一下,“我想……还是从我遇见邓布利多讲起吧,不然会比较混乱。”

    “好吧,好吧,都随你。”德拉科很着急,他担心父亲的处境,但还是不自觉地认为路易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只能努力维持着冷酷的神情。

    “上个假期,我离开马尔福庄园之后去探望我的祖父,希望他能给我一些指导——你知道,我的战斗技巧不怎样,需要有人好好指点一下。”路易掰着手指说,“结果在祖父那里碰到了邓布利多校长。”

    “你祖父和邓布利多是朋友?”德拉科皱起眉,他好像没听说路易的母家如何显赫。

    “算是吧,”路易不怎确定地回答,“祖父建议我和邓布利多……嗯,联合。”

    “联合?”德拉科重复着,路易竟然用了这样一个词,这大多是用来形容两个具有同等地位人的合作。

    “嗯,我在黑魔王那里有几个人手。”路易嗫嚅着说。

    德拉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路易和他一样,也不过就是个五年级的学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脉和势力?杜兰德家族在商界虽然名声在外,可手也不可能伸到英国,更不可能伸到伏地魔那里。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我想你更关心你父亲的事情。”路易看着德拉科充满疑惑的脸,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刚刚他离德拉科实在是有点儿远了。“邓布利多发现,救世主和黑魔王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联系,有时他们可以透过彼此的眼睛去看,使用彼此的手去触摸。邓布利多认为这对于波特很危险,所以他让斯内普教授给他上了大脑封闭课。”

    “让我猜猜,救世主学不会这么复杂的东西,或者说,他讨厌我教父,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学?”德拉科眯起眼睛,而通常当他如此精准地揣测到哈利的想法时,路易都会微微撅起嘴,表示自己的不高兴,可这次却没有,金发男孩好像不那么在乎了。

    “猜的一点儿也没错,”他平静地说,“救世主压根没学会,所以惹出了麻烦——伏地魔想出了一个计划,一个陷阱,他打算进入救世主的头脑,控制并误导他的思想,让他以为你被黑魔王抓住了,随时可能丧命,好诱导他离开霍格沃茨,跑到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去解救你。”

    “解救我?我又不是脆弱的公主——”德拉科完全摸不着头脑,“等等,黑魔王那次召见我,提到需要一个‘他将会不遗余力想要搭救的人’的人,原来就是为着这个——他是想杀掉他?这就是我父亲的任务?”

    “不,我想他主要还是希望拿到那个预言球。”路易解释说,“邓布利多说那是关于伏地魔和波特的预言,而只有预言中提到的人才有权从神秘事务司拿到它,这是黑魔王在利用别人为他偷出预言球时发现的。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只能诱导波特去帮他拿。”

    “那个预言说的什么?”德拉科问。

    “我不知道,我问过邓布利多,他不愿告诉我,或许波特被称为救世主确实是有原因的,好像每次黑魔王碰到他都会很倒霉。”

    “伏地魔很看重这个预言,迫切地想知道具体内容,所以整个一年他都在不断地想法子。这次他把任务交给了卢修斯爸爸,并准许他带走食死徒中能力最强、最忠心的一批人,而卢修斯爸爸和邓布利多商量后,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将这些食死徒的中坚力量全部送进阿兹卡班。当然,他自己也必须进监狱,如果回到黑魔王身边,势必要承受来自他的怒火,这远不如在狱里安全。”

    “那么你呢?”对于路易在整件事当中扮演的角色,德拉科很不解。

    “我留在救世主身边,保证他的安全,并尽可能多的解决那些食死徒。”路易耸耸肩,“就这么简单。”

    “简单?邓布利多这么要求你的?”德拉科握紧了扶手,“他老糊涂了吗?你只是一个学生,才五年级,根本就没成年,怎么能承担这样危险的任务?”

    “其实也没什么,”路易洋洋得意地说,“他们在阿兹卡班待的时间太长了,魔力已经再也回不到巅峰状态,我完全可以应付。”

    德拉科无可奈何地盯着路易,就像盯着一个犯了错误而自己还完全不知道错的小朋友,他叹了口气:“好吧,我想我们得下去吃饭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瞒着我?”

    “实际上,爸爸他们认为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路易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你看,整件事你都没法参与,不然就会暴露马尔福家族的真正立场,而且——”他犹豫着,似乎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很好,除了我是个没用的人,不能帮忙反而会坏事这一点之外,还有其他更加充分的理由?”德拉科气哼哼地说。

    “毕竟波特是为了你才身处险境,我原来有点儿担心你会和他旧情复燃,所以也不太想告诉你。”路易搔搔头说,他不常做这个姿势,但看起来还是那么可爱。

    “嗯哼,那现在你就不担心了?”德拉科被他给气乐了。

    “救世主其实也不怎么厉害,”路易撇撇嘴说,“被食死徒们追得到处跑,你一定不会喜欢这么弱的家伙。”

    德拉科眨眨眼,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最后叹了口气,拉住了他的手:“我们还是去吃晚餐吧,时间到了。”

    ☆、假期 魂器1

    “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前,德拉科这样问,好像不问他就睡不好一样。

    路易犹豫着,他不想告诉他,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如果那些事情没法隐瞒我一辈子,你就得现在说,我亲爱的未婚夫。”马尔福少爷催促着,深深地皱起眉头,“我妈妈从不会瞒着我父亲什么,所以他们能完全信任彼此。而路易——我们的关系,还需要稳固,订婚只是初步的连接,我们需要更多的了解彼此——以及共同进退。”

    路易叹了口气,将手放在铂金男孩的额头上。

    “别皱眉,你不会喜欢随之而来的皱纹的。”他轻轻抚平上面因愁绪而产生的几条纹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参与进来,我们都不想你去冒险——”

    “——而我也不想你们去冒险。”德拉科抓住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把它放在自己手心里,“可战争来临时无人幸免,单纯的保护无济于事,因为危险无处不在。而我们得一起努力让它尽快结束,让一切回到正轨上,这值得冒险。”

    他们就这么保持着相互依偎的姿势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最后路易还是妥协了。

    “你知道魂器,对吗?”他问,而德拉科点了点头,关于伏地魔和魂器,纳西莎曾经告诉过他。

    “邓布利多推测伏地魔制造了至少六样,其中我们已经成功销毁了两样,而这个假期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处理别的。”路易垂下眼睛说着,“邓布利多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他认为斯莱特林最后血脉居住过的冈特老宅里应该藏着其中的一样,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一趟。”

    那个疑问再次出现了,路易只不过是一个五年级的未成年学生,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如此倚重他,而这种倚重甚至超过了对他的凤凰社成员。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还记得吗?三强争霸赛时,火焰杯选择了我,它没弄错,我确实应该是整个布斯巴顿势力最强的学生。”路易有点儿不知怎么说,只能选择这样开始,“我小时候发生了一次事故,非常严重……这让我的……灵魂出了一些问题,你也知道,没人能够修复那个。我妈妈带我去见我祖父,他给了我一枚龙蛋。”

    “龙蛋?”德拉科以为自己已经是龙的专家了,可他从来不知道龙蛋跟修复灵魂有什么关系。

    “其实,确切的说,那并不是一枚龙蛋,至少不是活着的、能够孵化出来的那一种。”路易笨拙地解释着,“就像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顺利出生一样,也不是所有的龙蛋都能幸运地孵化出小龙,它们甚至在还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了。但龙族本身强大的灵魂力注定它们不会迅速消散,而龙蛋外壳巨大的防御能力也保证了这一点。”

    “通常情况下,母龙会把这种龙蛋自己吞食下去,从而补充它在孕育过程中损失的能量,所以它们非常罕见,而我祖父恰巧得到了一枚。”

    “所以他让你把龙蛋里面残余的龙的灵魂吸收了?”德拉科惊疑不定地说。

    “是的,”路易点点头,“可似乎从前并没有人这么做过,我们都不知道这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但幸运的是,我的灵魂在慢慢和龙魂融合的过程中得到了修复,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灵魂力大大增加,越来越高出同龄人甚至超过许多成人,魔力也相应的不断攀升。”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

    “你——现在比邓布利多还要强大?”他这么问,他不确定自己想听到怎样的答案,“是”还是“不是”?

    “没那么超过,不过等我成年后倒是有可能。”路易认真回答,看来他曾经也衡量过这个问题。

    “很好,介于你如此强大,如果我想要加入你们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德拉科不知应该为自己的未婚夫自豪,还是因为自己被比过去而妒忌,不过无论怎么样,这个假期他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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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没告诉妈妈他和路易为什么要外出,他告诉路易说这是对纳西莎没有告诉他一切的报复,而他心里知道,他是害怕她会担惊受怕——看来马尔福们都是一个德性。

    他们离开马尔福庄园,像两个麻瓜那样乘着公共汽车来到伦敦的主城区,又换乘地铁,最后拐进了一条小街,在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发现了邓布利多。

    “你好啊,小马尔福先生。”老校长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他们接下来不是去拼命,而是要去逛游乐场。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见面了。”德拉科为自己不必再忍受拥挤的车厢和乱七八糟的人流而松了一口气,这些遭遇使孤身一人的邓布利多看起来都那么可亲可爱,他终于明白巫师们为什么要惧怕麻瓜了。

    “很高兴你能来,”老校长扫视了一圈,“我们得快点儿了,不能让人看见我们突然离开……”

    “是啊,这难度相当大,毕竟他们有那么多的人。”德拉科喃喃地说,同时顺从地和路易一边一个抓住邓布利多的胳膊,然后——

    幻影移行的感觉和门钥匙非常像,它们都是让你头晕脑胀,几近窒息。当他的双脚终于他到实地上时,他发现他们正站在凉爽的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咸丝丝的空气。

    “据我所知,冈特老宅不在海边。”德拉科抽了抽鼻子,他可以闻到大海的气味,听见波涛汹涌的声音甚至望见远处月光下的大海和繁星点点的夜空。

    “事出有因,我们不得不调整一下计划。”老校长平淡地解释。

    “而您从不愿意告诉我们,原因究竟何在,也不愿意提前知会我们一声。”路易撇了撇嘴,然后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

    “或许这有问题,但请原谅一个老人家,他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来为人们解释每一件事了。” 邓布利多说着,示意两个男孩跟上他。

    他们在巨大礁石的边缘行走,在一处参差不齐的凹缝那儿停下来,然后顺着那些勉强可以利用的缝隙向下攀岩,而这时,德拉科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的校长确实已经是个老人了,强大的能力在平时掩盖了这一点,可现在,老校长的行动明显要比他和路易迟缓上不少,这让他一下子又不那么讨厌他了。

    “荧光闪烁!”邓布利多下到最靠近悬崖正面的那块巨型卵石上,蹲下身念了句咒语。星星点点的金光在他身下几英尺处的黝黑海面上闪烁着。他身边那道漆黑的岩壁也被照亮了。

    德拉科和路易在光亮的指引下准确地踏上了那块足以让三个人落地的岩石,但这显然不是旅程的终点——他们要从一道已经溢满海水的悬缝里游进去。

    “我讨厌弄湿衣服。”德拉科一面抱怨着一面拉着路易滑进海水里,朝岩石表面那道漆黑的裂缝游去。他知道金发男孩不大会游泳,所以牢牢揽着他的腰,帮助他保持上浮,并跟上游在前头的邓布利多。

    当他们被海水冻得全身发麻时,德拉科终于看见前面的邓布利多从水里站了起来,于是奋力地划着水,尽快到达了那处台阶。

    两个男孩他终于走出了海水,水从湿透的衣服里哗哗往下直流,周围的空气寂静而寒冷。他们在瑟瑟发抖当中为对方施了一个快干咒,勉强让衣服变得干爽了一些,然后才开始仔细查看着岩壁和洞顶。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这时,邓布利多开口说。

    “你怎么知道的?”德拉科问。

    “它见识过魔法。”邓布利多简短地说,“我们需要进到里面去……即将挡住我们的可能是伏地魔布下的机关,而不是大自然设置的障碍……”

    “可能是?”德拉科抓住了关键点问。

    “所有的信息表明,这里藏着的是斯莱特林挂坠盒,魂器之一。但我非常确定的是,挂坠盒已经被销毁了。”

    “所以——你是来再次确定一下的?”

    “在魂器的问题上,我们不能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侥幸。或许这儿藏着别的什么魂器也未可知。”老校长叹了口气,“这边——我们从这儿进去。入口是隐蔽的。”

    他从洞壁前往后退了几步,用魔杖指向岩石。顿时,那里出现了一道拱门的轮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可那些光却在两三秒之后就不见了。

    两个男孩沉默地跟在老人身后,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指示。

    足足过了两分钟,邓布利多轻声说:“看来我们需要付出代价才能通过。”

    “代价?”路易重复着,“你是指血吗?”

    “是的。”邓布利多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小刀,并抬起了自己的左臂,而德拉科却阻止了他。

    “我不能让一个老人在我面前做这个。”铂金男孩抓住了他的手,那失去光泽和弹性的皮肤触感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让我来——”

    然而邓布利多只是微微笑了笑。一道银光闪过,喷出一股殷红,岩石表面顿时洒满了闪亮的、暗红色的血珠。

    “你很是个好孩子,”邓布利多说,他用魔杖尖划过他在自己手臂上割开的那道深深的伤口,伤口立刻就愈合了,“纳西莎把你教的很好,或许我应该邀请他来霍格沃茨教书。”

    洞壁上又一次出现了那道白得耀眼的拱门轮廓,这次它没有隐去。拱门里那块洒满鲜血的岩石突然消失了,露出一个门洞,里面似乎是无尽的黑暗。

    他们走进去,面前竟然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大湖,湖面无比宽阔,一望无际,而远远的,像是在湖的中央,闪烁着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

    “我们怎么过去?”德拉科遥望着那道绿光,“我不认为下水是个好主意——里面一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他从岸边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奋力向湖水里抛去,而就在那块石头还在湖上方飞的那一瞬,一个白森森的大家伙猛地从漆黑湖面上蹿了上来,冲向那块石头,然后又迅速消失了,在平静的水面上溅起大片很深的波纹。

    “看起来有点儿像阴尸,”路易不确定地说,担忧地看着湖水,“但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好对付。”

    “总会有别的办法,伏地魔不会不留下痕迹——只要他还想把魂器拿回来。”邓布利多喃喃地说,他湖边反复探查着,然后——

    “有了!”邓布利多高兴地说,而这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条粗粗的绿色铜链。它飞快地从湖底往岸上窜去,紧接着,一条小船的船头如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湖面,湖水寂静无波,也没有任何可怕的东西突然冒出来。

    “我们现在要乘着它去那里。”德拉科问,但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因为这是看起来唯一可行的办法。

    “它好像不是给两个人坐的,更别说承受三个人的重量。”路易低头看看小船,那确实是一条很小的船。

    “或许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来。”邓布利多说,“我先过去。”

    德拉科犹豫着点了点头,努力克制脑海里浮现出的可怕画面——当船远远离开湖岸时,便会有许多触手从漆黑的湖水里伸出来,要把邓布利多拖下去。可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必须有所行动。

    他和路易站在岸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船上邓布利多的身影,那艘散发出淡淡绿光的小船安静地在在漆黑的湖面上滑过,最后安全地停在了湖中心那团绿光旁边。

    仅仅过了一小会儿,邓布利多就乘着船回到了岸边。

    “我们可以走了。”他欣慰地说,“那不是真正的魂器——有人给伏地魔设置了这个陷阱,我们不能破坏它。”说着,他重新把船沉到了湖底,然后带着两个男孩原路返回。

    “你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形,是吗?”当他们再次游过海水,回到那块巨大的岩石上时,德拉科问。

    “是的,真正的挂坠盒还好好地待在我这儿,所以如果它出现在别处,无疑一定是假的,而伏地魔绝不会允许一个假货当自己的魂器。”老校长烘干自己的衣服后回答,“这是一次预热,我希望能给你们时间适应这个,毕竟我们还要消灭不止一个魂器,这项工作充斥着危险,你们必须做好准备。”

    ☆、假期 魂器2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纳西莎一定知道他们出去干了什么,但她没有出现,第二天早晨也没有问。那像是一种默契,大家对彼此正在做的事情都心照不宣,只是沉默着不说出来,好像这样一来就能保证对方的安全似的。

    第二次外出的时间很快定了下来,就在三天后,还是在那个冷清的麻瓜的小巷子里。

    “很高兴你们穿了非常正确的服饰。”老校长依旧用欢快的语气说,这次他没有再穿巫师袍,而是穿着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t恤衫,看起来就像个麻瓜老头,两个男孩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得不强烈克制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们这次需要在麻瓜聚集区活动,所以需要当心一些。”他解释说,然后三个人很快再次幻影移形,站在了小路上。

    这应该是一条乡间小路,两边都是高高的、枝叶纠结的灌木树篱,头顶上是夏日的天空,像勿忘我花一样清澈、湛蓝。

    “这儿——不错。”德拉科有点儿难以想象有一个邪恶的魂器藏在这样的小镇上,它更适合上一个藏着它的地点——阴暗、寒冷,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大概能算得上伏地魔的家乡,”邓布利多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在阅读从小路左边的荆棘丛里伸出来的一根木头路标,“他的父亲和母亲原来都居住在这里——那是他父亲的家。”他指着远处山坡上的一幢大宅子说。

    “黑魔王宣称他的血统来自萨拉查·斯莱特林,这是真的吗?”德拉科望着那幢已经破败不堪的宅子,忍不住问,不得不承认,身为一个纯血贵族,他对古老而高贵的血统非常着迷。

    “他没有撒谎,他的母亲确实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但他的父亲却是一个麻瓜——我们到了。”

    “你确定这里有魂器?”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

    “实际上,我并不完全确定。”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的废墟说,是的,这是一片废墟,勉强能看出来这里曾经还伫立着一座房子。它的东面完全被烧毁了,呈现出炭化的焦黑,西面还保留着原先的些许模样,与一旁被熏得焦黑的大树古怪地纠缠在一起。

    “伏地魔在这里施了魔法,保证所有不慎进入的麻瓜都会死于非命,所以这里渐渐就不再有人进来了。”邓布利多走到应该是门的位置,仔细观察着这一切,“如果说他把魂器扔在这里,无疑非常大胆,也非常聪明,没有人会猜到他愿意把那样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扔进一座废墟。”

    “我们要在这里翻找那枚戒指吗?”路易问。

    “恐怕是这样的,孩子。”邓布利多回复了一个笑容,“来吧,不过最好带上手套——我们无法断定里面有没有隐藏别的致命的魔法物品。”

    三个人戴上龙皮手套后在废墟中翻找,德拉科紧闭着嘴,拒绝让扬起的灰尘落进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像个低贱的家养小精灵那样在挥汗如雨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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