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正文 第21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第21节
“我找到了点东西,”路易站在一根倒塌的房梁旁边,手心里有一团脏兮兮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举起来,“这应该是一枚戒指,但似乎没有任何魔力波动。”
邓布利多和德拉科各自停下动作,一起走到路易旁边。
“清水如泉。”金发男孩轻声念着,清澈的水流从他的魔杖里流淌出来,冲洗着那黑乎乎的东西,逐渐的,它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那确实是一枚戒指,看起来像是金子做的,工艺粗糙,上面嵌着一块沉甸甸的、中间有裂纹的黑宝石。
“是这个吗?”德拉科怀疑地看向邓布利多,“它看起来挺粗制滥造的,而黑宝石也并不那么罕有。”
邓布利多却露出郑重的神情。
“恐怕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他说,并小心地把戒指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我们需要尽快销毁它,虽然没有魔力波动,但事情涉及到伏地魔就不应该这么简单。”路易迟疑地说着。
“而销毁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回答,可当他想要把那枚戒指放进口袋里时,德拉科突然阻止了他。
“给我,我要看看那枚戒指。”德拉科语气强硬地说,他抓着老校长的手腕,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
“我不得不说这并不安全,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严肃地说,“我并不认为把戒指给你会是个好主意。”
“把它给我,快点儿,拿出来!”德拉科开始变得急躁,无礼地催促着老校长。
“德拉科,冷静些,”路易握住了他的胳膊,“那不过是一枚做工粗糙的戒指,你并不真的想要它,是吗?”
德拉科突然转头看向路易,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杀意,可当他真正看清楚是他时,那种杀意就慢慢的消失了。他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睛,微微晃了晃脑袋,好像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完全清醒那样,然后皱起了眉。
“那戒指有古怪。”他非常肯定地说,“我刚刚非常想要它,甚至动过为了它杀人的念头,这不正常。”
路易担忧地捏了捏德拉科的手,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也皱起眉头,“我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并不强烈,只是在把它交出去的一瞬间,有一种不舍的情绪,还有些暴躁。”
两个男孩齐齐转向邓布利多,老校长的神情看上去也有些不同寻常,他似乎在挣扎,想要极力摆脱什么。
“教授,我想您不能留下戒指,”德拉科说,与此同时,他的手开始慢慢地伸进口袋里,指尖已经碰到了魔杖,“把它交给路易,不然你也会被迷惑。”他相信邓布利多能够摆脱迷惑,毕竟老校长要比自己强大太多,没道理自己可以而他却不行,但却又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和路易联手能把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打到在地吗?
邓布利多缓缓闭上眼睛,而后又缓缓睁开,接着,他顺从地将戒指递给了路易,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目送他把它放进口袋里,那副样子让德拉科忍不住想到被大人没收了糖果的小屁孩。
“你是对的。”当戒指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邓布利多长长舒了口气,“我们一直警惕着守护魂器的机关,却忘记了提防它本身。我想它确实被施过蛊惑人心的咒语,这很狡猾,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有想要实现的隐秘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路易好奇地问,事实上,他并不期待邓布利多会认真回答。
“有很多,比如圣诞节能够收到袜子,”老校长幽默地回答,两个男孩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人们总是坚持送我书,天知道为什么。”
“我会如实把您的话告诉我的教父,”德拉科勾起嘴角一本正经地说,“他会高兴听到这个——每当圣诞节即将到来时他都会为送礼物而发愁,一定乐于满足您这个小小的容易办到的要求。”
xxxxxxxxxx
当他们回到伦敦时,这里又在下雨,两个男孩再次搭乘地铁返回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却没有急着幻影移形,而是转了个弯,走进了另一条小巷尽头的一家小酒馆。
那是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馆,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放着一些蜡烛头,其中一些因为天色太暗不得不点起来。
这里就像另一个猪头酒吧,邓布利多在心里想,巫师界和麻瓜界总是有如此多的奇妙之处。
他在酒吧的角落里坐下,为自己随便要了点儿吃的,然后开始打量这里,视线很快就被站在吧台之后的酒吧老板给吸引住了。那老头儿个子又高又瘦,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正在粗声粗气地对着一个女招待大吼,看上去脾气很糟糕。
他简直就是阿布福思的翻版,除了不会魔法。老校长这么想着,微微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盯着那个酷似他弟弟的酒吧老板好一会儿,直到食物上桌才收回视线,开始不紧不慢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他想起了弟弟,想起了他已经死去的父亲、母亲,还有妹妹。他对德拉科说想要在圣诞节收到一双袜子并不是开玩笑,或是随便说说,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袜子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从前,每个圣诞节,她都会给他们三兄妹每人织上一双厚厚的、暖和的羊毛袜。
这时,酒吧的门开了,一股湿漉漉的空气随着一个女人飘了进来。她飞快地扫视了整个酒吧一眼,紧了紧罩在头上的头巾,保证只让她挺翘的鼻尖露在外面,然后走到邓布利多那一桌旁边坐了下来。
“午安,马尔福太太。”邓布利多放下叉子,欠了欠身说。
纳西莎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等女招待走过来点了一杯啤酒,这才转过头。
“抱歉,邓布利多校长,可我得先点点儿东西,这是个小店,很需要生意,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位顾客的。我可不希望她一直站在这儿,边等我点餐,边听我们的谈话。”
“你永远这样细致周到,”邓布利多露出钦佩的神情。
“而您总是令我提心吊胆。”纳西莎尖刻地说,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老校长。
“但事情总体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
这时女招待送上了啤酒,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等人走了,纳西莎深深吸了口气。
“您已经做好了准备牺牲,”她说,“牺牲任何人,您的朋友,学生,您的凤凰社,甚至包括您自己,或者说,尤其是您自己,所以您什么都不怕……但恐怕我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而且永远也没法做这样的准备——我不能容忍我的家人受到伤害,绝不!”
“我很抱歉,是我的疏忽让德拉科身处险境,”邓布利多回答,“但哈利还是一个孩子,没办法一下子就掌握大脑封闭术,而我则找了一个并不太合适的老师去教他,更别提伏地魔又深谙此道。”
“不,我并没有责怪哈利,”纳西莎摇摇头,“我是在质疑你。恐怕你这次也只是留下一句话,让哈利跟着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却什么更多的也没有交代——你不喜欢解释,或者说你只喜欢在一切事情发生之后才解释。这个习惯在我们开始合作时就已经显露出现了。”
“您总是这么犀利,马尔福太太,”邓布利多摊了摊手,“恐怕我确实有这么个不好的毛病。”
“您一直声称您没有下属,您有的只是朋友,合作伙伴,志同道合者,但事实上,您却拒绝用一种平等的目光来看待他们,”纳西莎并没有因为邓布利多的良好态度而放松攻势,“您将他们划入您的保护范围,尽一切所能帮助他们,就像雄狮守护着他的狮群,时不时地发出指令,但您从来不愿意向他们解释您为什么和发出这样的指令,因为您认为您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或是利益——这一点相当蛮横。”
“亲爱的夫人,我们在从事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我需要每个人都做正确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邓布利多解释,“我必须建立权威,这样才能让整个团体尽可能迅速地运作。”
纳西莎顿了顿。
“你喜欢哈利吗?”她问,似乎是打定主意换一个话题。
“是的,哈利是个好孩子,我很难过德拉科没能和他走到一起,虽然路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发现了吗?他和您越来越像了。”纳西莎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勇敢、博爱,也很固执,有主见,面对这样一个孩子,仅仅告诉他怎么做是远远不够的——你必要告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失败的后果又会是什么,不然他绝不会完美地执行您的指令,因为他不是什么可以操纵的东西,他是一个孩子,他也有思想。”
邓布利多沉默了。
“您是对的,”良久,老校长慢慢开口说,不知为何,纳西莎觉得他莫名地苍老了许多,“在哈利的事情上,我犯了不止一个错误,到现在为止没有酿成重大的危害已经是非常幸运了,而显然我们不能总这么依靠运气。”
“但愿一切都是值得的。”纳西莎垂下眼睛,“明天,黑魔王要召见德拉科,我想他是要惩罚马尔福家族办事不力,我担心他会急着标记他,毕竟在神秘事务司他损失了不少人,急需补充新鲜血液。”
“伏地魔很少吸收未成年学生进入食死徒队伍,”邓布利多安慰她说,“而且德拉科很聪明,他能够随机应变。”
“可是,还有多久?”纳西莎绝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还有多久这一切才能结束?我已经受够了,我们就不能加快进度吗?还有多少个魂器需要处理?”
“我们还没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邓布利多说,“而且恐怕伏地魔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条大蛇也是魂器之一。”
“我姐姐是伏地魔最信任的手下,他很可能将魂器之一交给她保管,就像交给马尔福家族一样。”纳西莎强迫自己重新镇静下来,“斯克林杰刚刚代替福吉成为魔法部部长,他需要您的支持。建议他杀掉贝拉特里克斯,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她在古灵阁的金库,从中说不定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恐怕我不能这样做,”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对抗他们是因为他们的杀戮和破坏本性,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堕落到和敌人同样的高度。”
☆、假期 黑魔王的召见2
伏地魔并没有更换他的据点,德拉科现在依旧站在之前曾经涉足的那幢荒芜的大宅前面,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父亲的引导和母亲的陪伴,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十六岁的德拉科·马尔福微微阖上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叩响了门环。
很快,门被打开了,一张苍白的脸显现了出来,标志性的鹰钩鼻让德拉科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有了一瞬间的放松——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敬爱的魔药课教授、斯莱特林现任院长,以及他永远的教父,正站在门里。
然而,他还有一重令德拉科不得不忌惮的角色——伏地魔的宠臣,即使邓布利多再三表示出他对他的信任,就连母亲也认为他归属正义一方,但德拉科还是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进来。”黑发男人瞥了一眼自己的教子,这样说,德拉科点点头,微垂着头跟在自己的教父身后,穿过幽暗而漫长的走廊,再次停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斯内普轻轻敲了两下,接着推开了门。
和上次只有寥寥几人不同,那张不怎么讲究的长桌前稀稀疏疏地坐了十来个穿着黑袍的食死徒,他们没戴面具,也没戴兜帽,面孔就这样□□着,其中一半左右德拉科都曾经在英国贵族们的各种交流场合见过。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似乎正在承受着什么他们无法承受的恐怖之物。
“小马尔福——”坐在桌子尽头的那个人开口了,声音冰冷而滑腻,这让德拉科微微打了个寒战,他整个人好像正被分裂成两半,一半放任着表现出恐惧与诚惶诚恐,另一半则谨慎而冷静地俯视着这一切,随时准备灵巧地避开可能的危机。
“我信任你的父亲,从多年以前开始到上个月那件事发生为止,”黑魔王慢慢地说,他的肤色十分苍白,似乎发出死尸般的冰冷的反光,“卢修斯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令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我不知道能否对马尔福家族保持信任。”
食死徒们保持着静默,但当中少数几个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我没有颜面祈求您的原谅和信任,大人,”德拉科弓着身子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屈辱,“我为我父亲的失败感到深深的羞愧,倘使您能赐予马尔福家族第二次机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再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抬起头直视着黑魔王,好像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决心和忠诚,而伏地魔的红眼睛也死死盯着他蓝灰色的眼睛,目光如此锐利,以至于旁边的几个人赶紧望向别处,似乎担心那凶残的目光会灼伤自己。
片刻之后,黑魔王那没有唇的嘴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确实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想要交给你,德拉科,”他不怀好意地说,“这个任务很难,但这里所有人,只有你最有机会完成它。”
“请您吩咐。”德拉科立即回答,让自己听起来正怀着极大的热情。
“不,别心急,亲爱的德拉科,别心急——”黑魔王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不知从哪里游出来的大蛇,那条蛇似乎被摸得非常舒服,懒洋洋地吐着蛇信,“恐怕你还没做过这种事,你还要多多进行练习——你太缺少这方面的练习了——”
德拉科恭敬地听着,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他要我去做什么?千万不是去杀什么人才好。
“坐到那里吧,”伏地魔指了指长桌最后面的一个座位,“等会议结束后让西弗勒斯给你好好讲讲我们的计划。”
用不着教父讲解,德拉科只听了一小会儿就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简单地说就是去杀人,去制造混乱,加大民众对魔法部的不信任,趁机在其内部用这种方法震慑人心,使得那些无能的官员因为恐惧而缄默不言。
“行动时跟紧我,”会后,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我想你连幻影移形都还不会,如果不想被随时可能赶过来的傲罗逮个正着就别乱跑。”
“是的,教父。”德拉科乖乖回答。
三天后,他们袭击了一个小镇,那里既有普通的不会任何魔法的麻瓜,也有巫师。十多个食死徒在傍晚时闯了进去,德拉科跟着他们一起,穿着黑袍子,戴着白面具,不停挥动着魔杖,对着那些还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们,发射致命的咒语。
德拉科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做,他不想看到飞溅出的鲜血,不想听到小孩子的大哭和女人的惨叫,可他总觉着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在评判着自己,他不得不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上留下那些足以致命的伤痕,点燃一幢又一幢满载着家庭欢乐回忆的房屋。
而斯内普也不再是他记忆当中的那个冷酷默然的教授,无论是因为享受还是习以为常,他念出每一道黑魔法的时候都那样毫不犹疑,任凭别人的鲜血染上他的面具。
——这个世界简直疯了。
xxxxxxxxxx
接近午夜,德拉科才疲惫地回到庄园,喊叫和战斗的声音依旧如固执的幽灵一样在他脑海中徘徊。他无力地推开大门,发现纳西莎和路易都还坐在门厅的沙发上,等待他回家。
“你还好吗?”路易一下子扑了过来,想要拉住德拉科的手,德拉科却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别碰我,我的袍子——很脏——”他向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亲人虚弱地笑了一下,三下两下脱掉了那身食死徒的黑袍,发泄似的将它们扔到了地上,然后张开手臂,接受路易再次投来的拥抱。
“很晚了,去休息吧。”纳西莎走过来,在自己的爱子额角印下一个吻,“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好的,妈妈。”德拉科点点头。
“你看起来累坏了,”金发男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爱人的脸色,“我让小精灵放好了热水,你可以好好泡一泡再上床。”
可温暖的水并没能让德拉科感到舒服一些,他的身体虽然浸泡在浴池里,但灵魂似乎还被留在那个死尸遍地的小镇上,四周一片嘈杂,咒语的光闪动在整个区域,到处是食死徒神经质的大笑,以及受伤者痛苦的申吟……
“你还好吗?”路易也脱掉衣服,慢慢滑到德拉科身边,握着他的手问,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铂金男孩似乎在发抖。
德拉科揽着爱人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触手的皮肤健康而光滑,令德拉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由自己亲手造成的狰狞的伤口,有的皮开肉绽,甚至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我不太好,”他轻轻地说,“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你不是在与你所仇恨的敌人战斗,而是在屠杀一些无辜的人——他们当中的一些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
路易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他只能将怀里的这个人搂的更紧一些,无声地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无比赞同黑魔王的理念,非常赞同,”德拉科轻轻地继续说下去,“我讨厌麻瓜,讨厌泥巴种,讨厌一切像邓布利多那样的喜欢麻瓜的巫师,我想要恢复纯血的荣耀,哪怕代价是一场战争——可现在我才发现,没有什么比战争更可恶、更可怕,更令人无法忍受。”
他侧过头,在路易的眼角亲了亲,“很抱歉,我很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路易腼腆地笑了。
“这没什么,”金发男孩在德拉科的颈窝里拱了拱,这让他想起了赫敏的克鲁克山,“我们是要结婚的,当然要共同分担一切。”
“恐怕剩下的假期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了,”德拉科叹了口气,“食死徒们的下一场袭击大约定在五天之后,而下下一场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就像噩梦的接力赛,永远没个头儿,我简直盼着霍格沃茨快点儿开学了。”
“或许你可以多装装样子,不用真的杀掉什么人,”路易建议,“保护好自己,那么混乱的场合,没有人会真正注意到你究竟在干什么。”
“不,我必须出手,这是黑魔王给我的考验,他一定会派人监视我,而我得顺利通过才能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终极任务要让我完成。”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他反复强调说这是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我需要知道具体情况,才能通知妈妈和邓布利多早做部署。”
自从父亲进了阿兹卡班,德拉科身上的责任愈发重了,他不再是那个懒散而悠闲的马尔福少爷,做事也不能再由着自己喜欢或讨厌。
“喂,不要这么严肃。”路易笑着,试图打破沉闷抑郁的气氛,“或许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以及——发泄一下。”他用双腿夹住德拉科劲瘦的腰,然后暗示性地蹭了蹭。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你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千真万确。”金发男孩红了脸,但却依旧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爱人,只有迅速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的害羞和不确定。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德拉科摇摇头,轻轻推拒着扒在自己身上的男孩,“如果真的做了,就很有可能伤到你。”
可男孩却像是一只顽固的树袋熊,怎么也不肯松手。
“我不想一直喝牛奶,”路易撇撇嘴说,“人应该偶尔来点儿不一样的,比如伏特加一类的烈酒——所以,我们今晚不妨玩得疯一点儿——”
☆、六年级 新任魔药教授
这是德拉科五年来渡过的最漫长的假期,每天早上翻开《预言家日报》几乎都有人口失踪甚至死亡的报道,而当中约有一半的恶性事件是他自己亲身参与的,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他甚至提不起兴趣到对角巷摩金夫人的服装店试衣服,六年级的所有用品全都是路易代他去买的。
所以当他终于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那种美妙的熟悉感令他无比安心,就像在冬天里喝下一杯浓浓的热可可,他伸了个懒腰,惬意地半躺在路易的大腿上,收获了坐在另一边的两位女士的白眼。
“我现在开始有点儿感激邓布利多了,”潘西斜倚在包厢的窗户上,懒洋洋地说,“要不是有他在,霍格沃茨里面也会是一团糟,至少现在学校里还是很清静的。”
“摄魂怪袭击事件频发,魔法部简直形同虚设,看来无论巫师界还是麻瓜界,政府官员统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看看他们分发的《防御手册》,根本毫无用处。”赫敏气呼呼地说,接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布雷司呢?我好像刚刚放行李的时候还看见了他。”
“他被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共进午餐了,”德拉科假笑着说,“如果你想见他还得过上一段时间。”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谁?”赫敏问。
“我们新任的魔药课教授,”德拉科回答,“我亲爱的教父终于得偿所愿,得到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职,魔药课教授出缺,邓布利多就重新找了一位。”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还没开学时单独把布雷司叫走呢?”
“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聪明人,”德拉科耸耸肩,“他比谁都了解人脉的重要性。他喜欢拉拢一些有价值的学生,而布雷司就是其中的一员——要知道,他的母亲可是拥有巨大的财富和号召力——在男巫当中。”
“所以说,马尔福家族没落了吗?”赫敏忍不住调侃说,“他怎么没邀请你,马尔福少爷?”
“显而易见,马尔福家族现在是黑魔王一系,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不想和食死徒挂上边。”德拉科撇撇嘴,包厢里一共四个人,都是他非常信任的伙伴,包括赫敏在内,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了马尔福家族的真实立场。
这时,包厢的门开了,布雷司走了进来,似乎不怎么高兴,当他想要顺手把门关严时,滑门好像是坏掉了一样,怎么关都关不上,
“这玩意儿出什么毛病了?”他恼火地说,可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仍然攥着门把手的情况下,突然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甩到一边,毫无形象地摔在了赫敏的大腿上。
“注意点儿,绅士!”赫敏痛呼了一声将棕皮肤男孩推开,“你似乎扑错了对象。”
“抱歉,占了女士的便宜。”布雷司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恢复了招牌式的嬉皮笑脸,他回过身做了最后一次尝试,终于成功地关上了包厢门。
“怎么样,布雷司,”德拉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他从路易的腿上抬起身,坐直了给好友腾出点儿位置,“斯拉格霍恩想干什么?”
“只是想巴结巴结跟显贵人物沾亲带故的人,”布雷司做到德拉科身边回答,“不过他没能找到多少,他邀请了格兰芬多的麦克拉根——”
“嗯哼,他叔叔是部里的大官。”
“——还有一个叫贝尔比的,是拉文克劳的——”
“别提他了,他是个草包!”潘西说。
“——还有隆巴顿、波特和韦斯莱家的那个姑娘。”
“他还邀请了隆巴顿?”德拉科不可置信地说,招来了赫敏不满的瞪视,他弹了弹舌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我真为斯拉格霍恩的品味感到遗憾。大概他有点儿老糊涂了。可惜啊,父亲一向说他是当时一位很出色的巫师——他曾经在他面前挺得宠的——”
“你父亲还好吗?”赫敏关心地问,“邓布利多说——”
“他不错,”德拉科瞥了一眼行李架,强行拦截了赫敏的话,并迅速换了一个她一定会感兴趣的话题,“你的owls考试成绩怎么样?”
“还算可以吧,”赫敏脸上显现出一丝小得意,“我有十个优秀和一个良好。”
“哇,真是太厉害了!”路易真心称赞说,“我的魔法史还是拿了一个e(良好),这真让人沮丧,毕竟我上学期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这门课上面了。”
“不不,上学期你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你未婚夫身上了,”潘西调笑着,“我想你一定拿了个全o(优秀),德拉科。”
“但我还是比不上赫敏,毕竟我只选了9门课。”德拉科洋洋得意地说,赫敏则是一脸纠结,似乎在来回衡量究竟是全o胜出,还是十个o胜出,而之前还蜷缩在她腿上的克鲁克山却开始愈发不安分,它跳到了桌子上,试图顺着窗帘攀上行李架。
“嘿,回来,亲爱的。”赫敏粗鲁地揪着大猫的尾巴毛,把它重新抓回怀里,“上学期你表现的挺不错,现在怎么又要开始发疯了?”
“黑魔王得势之后,家长们似乎已经不怎么在乎我们通过了几门owls或是s了,”布雷司耸了耸肩,“我妈妈连问都没有问过我。”潘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我看见霍格沃茨了。”德拉科指着漆黑的窗外说道,他厌恶一切跟黑魔王有关的话题,“我们最好赶紧换上校袍。”
终于,随着最后的哐当一声响,火车完全停住了,德拉科他们等了一会儿,估计最拥挤的时刻已经结束了,这才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而德拉科拉着路易的手走在了最后。
“刚刚那是波特吧,穿着隐形衣躲在我们的行李架上?他究竟想干什么?”他们在闹哄哄的学生流当中穿行时,路易侧过头轻声问德拉科,后者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藏得可不怎么好,有几次连麻瓜专用的牛仔裤都露出来了。不过介于他和黑魔王之间那该死的联系,这学期我可得纡尊降贵地躲着他走了。”
“可你不能。”路易提醒他说,“他是你的任务目标,这学期之前你得干掉他,按照黑魔王的要求。”
“是的是的,邓布利多要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或是在学期末到来前把黑魔王干掉,我就只能真的对救世主下手了——没有人会愿意承受来自伏地魔的怒火和惩罚。”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计划?”德拉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把救世主约到占星塔上,然后递给他一块加料的小甜饼,一切就搞定了,难道这还需要计划?”
xxxxxxxxx
分院式还和从前一样大同小异,分院帽再次建议所有人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敌人。就连邓布利多也没有带来什么足以令人震惊的东西,城堡的魔法防御工事被加强,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要约束自己的行为,这些都是些老生常谈,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就连每天死人都已经不再是新闻了,又还有什么值得德拉科去注意呢?
“来吧,别这么闷闷不乐的,你要是继续这么阴沉着脸,一年级的学生说不定会吓得不敢出寝室门。”路易努力用轻快地语气说,试图调动起德拉科沉闷的情绪,手里还玩着他之前从一个三年级学生手里没收的狼牙飞碟,让这个深绿色的圆盘在公共休息室里飞来飞去,咆哮着去咬墙上的挂毯。克鲁克山的黄眼睛紧盯着它,每次看到它飞过来,便发出嘶嘶的叫声。
“走吧,我们得去上魔药课,不然就占不到前排的好座位了。”赫敏抱着一个大大的笔记本催促着他们,实际上,只有赫敏会称前排的座位为“好座位”,大多数学生都拼命地挤占后几排的位置。
六年级的课程已经不再是通识性质的,而是提高班,只有owls考试成绩通过要求的学生才能继续上课,所以现在直到上课铃响时,原来满满当当的教室里也只坐了十二三个人
“好了,好了,”斯拉格霍恩说。隔着许多热腾腾的蒸气望去,他那大块头的身形显得飘飘忽忽的。“各位同学,请拿出天平、药包,还有,别忘了拿出你们的《高级魔药制作》课本……”
“先生?”哈利举起手,“我没有书,没有天平,什么也没有——罗恩也是——因为,我们没想到还能上提高班——”
“啊,对了,麦格教授提到过这事……别担心,孩子,一点儿也不用担心。你们今天可以先用储藏柜里的原料,天平也可以借给你们,这里还有一些旧课本,你们先用着……”
德拉科没有理会斯拉格霍恩的絮叨,而是专注地闻了闻教室里的味道,那种诱人的像酒精一样充盈在他体内,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慢慢向他袭来,让他最近狂躁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药剂——迷情剂,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就在斯拉格霍恩左手边的那个第二个坩埚里,特有的呈螺旋形上升的蒸气显示了它的身份。
“那个是迷情剂吗?”路易捅了捅德拉科,兴致盎然地问。
“没错,怎么你想来上一口?”铂金男孩瞥了一眼未婚夫亮晶晶的眼睛,好笑地问。
“据说迷情剂可以用真爱之吻解除,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那么爱我。”路易有点儿害羞,他没敢去看德拉科带着笑的眼睛,而是盯着自己的流海,还撅着嘴吹了吹,让金色的头发胡乱向上摆动,德拉科忍不住在课桌下握起他的手,轻轻揉捏起来。
而就在他们俩个搞小动作的时候,赫敏已经一连回答了斯拉格霍恩好几个问题,而等他们将注意力放回到课堂上,新任魔药教授已经开始讲福灵剂了。
“福灵剂熬制起来非常复杂,” 斯拉格霍恩说,“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如果熬制得法,就像这坩埚里的一样,你会发现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至少在药效消失之前。”
“那为什么人们不整天喝它呢,先生?”一个学生问。
“因为,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危险的狂妄自大。”斯拉格霍恩说,“而且剂量太大,便有很强的毒性。而这一小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塞着木塞的小玻璃瓶,举给全班同学看,“——将作为这节课的奖品,当然,你们得谨慎地、有节制地服用才行。”
在场的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就连德拉科也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那么,”斯拉格霍恩说,突然变得精神振奋起来,“怎么才能赢得我这份奇妙的奖品呢?好,请把《高级魔药制作》翻到第十页。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好好地熬制一份活地狱汤剂。这比你们以前做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复杂,我也不指望有人熬出十全十美的汤剂。不过,做得最好的那个人将会赢得这小瓶福灵剂。开始吧!”
德拉科很自信,他曾经在教父的指导下完成过不止一次活地狱汤剂的制作,好提供给庞弗雷夫人,治疗某些可怜的、因为各种考试而失眠的学生们。他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最完美的一份药剂。
他根本没有去翻课本,而是麻利开始操作。他用银刀的侧面挤压着瞌睡豆,将大量的汁液放进坩埚,药剂立刻变成了书上所说的那种淡雪青色。接着逆时针搅拌了七下,又顺时针搅拌了一下,药剂又立刻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干的相当不错!”斯拉格霍恩走过德拉科身边时,微微吃惊地说。他仔细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你一定是一位马尔福,从你祖父到你父亲再到你,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谢您的夸奖。”德拉科假笑着,继续忙他自己的药剂。逆时针搅拌七下,顺时针搅拌一下,停一停,再逆时针搅拌七下,顺时针搅拌一下……然后……
“教授!我完成了!”德拉科举起手,正在轮流检查学生们进度的斯拉格霍恩走了过来,朝德拉科的坩埚里看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喜悦神色。
“无可争议的优胜者!”他对地下教室的全班同学大声说,赫敏懊恼地戳着自己还是紫色的药剂,“出色,太出色了!给,拿去吧——我说话算数,给你一瓶福灵剂,好好利用!”
德拉科得意地拿过那瓶药剂,扫视着其他人艳羡的神情,却在看到哈利的时候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救世主正在用和自己一样的手法搅动药剂,先逆时针,再顺时针,停一停,再逆时针,接着顺时针……
这明明是他教父的独创方法,哈利怎么可能会用呢?
☆、六年级 龙血
与深具owls考试压力的五年级相比,六年级学生的校园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课的那些时间也根本不能尽情地放松休息,而是必须用来努力完成老师布置的大量家庭作业。他们不仅像每天都要应付考试似的拼命用功,而且功课本身也比以前难多了,就连赫敏也不得不让教授们把讲的内容重复一两遍才能明白。
继黑魔法防御术之后,魔咒课和变形课也开始要求他们使用无声咒了,课堂上或者公共休息室里经常看见同学脸憋得通红,暗暗跟自己较着劲儿,像是服用了过量的便秘仁,而实际上却是在苦苦练习不把咒语念出声来而让魔法生效的本领。好在德拉科和路易早就掌握了这项技能,倒是能大大松上一口气。
除了课程之外,德拉科还要忙着处心积虑在学校里制造恶性事件。是的,你没看错,就是恶性事件,既然伏地魔要求他在本学期完成杀掉救世主的重大任务,他就不能什么也不做,即使是装装样子也得有所行动。
早餐时,大批送信的猫头鹰在学生们的头上穿行,大多数人的邮件都比平常多。忧心忡忡的家长都急着想知道自己孩子的消息,反过来又告诉孩子他们在家一切都好,而赫敏面前掉下来的却不是信件,而是一份《预言家日报》。
“有我们认识的人死了吗?”潘西用假装随便的口气问。每次赫敏打开报纸,她都要提出这个问题。
“有,不过是好消息,”赫敏说,脸上显现出一种不怎么常见的古怪的笑意,“拉布斯坦、鲁多夫、穆尔塞伯,还有卢克伍德,死掉的这些都是在五年级末攻击神秘事务司的食死徒,看来阿兹卡班的生活——”
说到这儿,赫敏猛然停了下来,笑意从她的脸上消失不见。她怯生生地去看德拉科的脸色,发现铂金男孩正在淡定地用餐刀往面包上涂果酱,这才松了口气。
“我父亲很好,”德拉科瞥了一眼小女巫,将涂好蓝莓酱的面包递给了路易,然后继续为自己的面包抹柠檬酱,“马尔福家族可不是那些下三滥的小家族可以比肩的,当然也不会因为得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传染病就死掉。”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得病死的?”赫敏惊讶地说,她继续往下看报道,发现这些人竟然果真死于一种罕见的“安哥拉手足口综合症”。
“这是什么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布雷司凑过去看了看,然后问道。德拉科耸耸肩,眼神瞟向路易,金发男孩眨了眨眼。
“这原本是一种只在中亚巫师当中传播的疾病,后来被猫头鹰带到了欧洲,继而传到了英国。”路易解释说,“至今传播途径不明,是一种比较神秘的传染病,因为至今为止病患都不多,所以很少有人会去专门研究它。”
“或许它更容易在摄魂怪中间传播,所以阿兹卡班里才会残留下病毒。”赫敏颇具学术性地推断着,“上帝保佑,就用神奇的安哥拉手足口综合症,把伏地魔干掉吧!”
xxxxxxxxxx
早餐结束后,他们拿着书本去上魔药课,德拉科作为斯拉格霍恩最为欣赏和宠爱的学生,理所当然地坐在了第一排。
“我从没想过你也是位魔药大师,”德拉科小声和路易耳语着,“安哥拉手足口综合症?这可真够可以的。”
“事实上,魔药是纳西莎妈妈给的。”路易笑了笑,“她的判断完全正确,那些被抓的食死徒只是给关起来了,只要伏地魔控制住魔法部,他们就会被立即释放,再次成为我们棘手的麻烦——而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必须彻底消灭他们。趁他们被打晕时灌点儿慢性□□是个不赖的主意。”
“我真不明白邓布利多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战争吗?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对敌人抱有任何怜悯,介于他们也不会怜悯我们。”德拉科愤愤然地说。
“可惜当时情况太混乱,我只能给其中的几个下毒,”路易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而这时,救世主和他的红头发好友一边争吵着什么,一边走进了教室,德拉科飞快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同样飞快地低下头去。
“话说——你这几节魔药课都在偷偷摸摸地关注波特——”路易拖腔拖调地说,这是德拉科在表示傲慢和不满时经常使用的语气,被他学了个十足。
“没错,”德拉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满意地看到路易瞪圆了眼睛。
“因为我注意到他最近都在使用我教父的独家手法熬制魔药,”马尔福少爷懒洋洋地补充说,“这很不寻常。”
“考虑到斯内普教授对救世主的厌恶,这确实并不寻常。”路易笑眯眯地说,他已经察觉到德拉科是在逗自己,“可是这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呢?”
“我一直怀疑教父的立场。”德拉科少有地露出迷茫的神情,“他是伏地魔最最信任的手下,左膀右臂,但邓布利多照样对他深信不疑——还有妈妈,要知道,她总是对的,这让我搞不懂他究竟是哪一边的。”
而这时,所有人的学生都已经到齐了,斯拉格霍恩开始了他的教学。
“魔药是一门非常神秘的学问,一副魔药,只要改变一点点配方,效果就会大为不同。”大腹便便的老教授得意洋洋地说,明显在为自己所挚爱的学科而骄傲,“而有时想要制作功效相近的魔药,也不一定非要用同一种配方——今天,我想教给你们点儿书本上没有的。”
德拉科挑了挑眉,似乎有了些兴趣,他和路易停止了交谈,开始将注意力放到课上。
“今天我们要学习增强剂的配制方法——”斯拉格霍恩不紧不慢地说,然后毫不惊讶地发现有人举起了手,“哦,看来有人要发表不同意见——”他指了指抬高胳膊的赫敏。
“教授,我们去年已经学习过增强剂了。”小女巫非常笃定地说,在场的学生们中有几个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显然是完全记不清楚什么时候学过。
“没错,你们学过这个,我已经向你们的上一任魔药教授求证过了,”斯拉格霍恩很享受这种令人大吃一惊的快感,他满意地环视着盯着自己的学生们,老神在在地开口,“但是,我们今天要尝试点儿不一样的。”
这么说着,他从左手边拿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我想你们都知道,火蜥蜴的血是增强剂的重要原料之一,”斯拉格霍恩故意停顿了一下,“而这次我们不仅要加入火蜥蜴的血,还要加入——龙——血——”
他将调子拖得长长的,满意地看到德拉科、赫敏等一众学生瞪大了眼睛,然后才笑眯眯地继续说了下去:“龙血是一种非常非常珍贵的魔药材料,一般用于高级魔药的制作,当然,也可以用于炉膛清洁剂——不得不说,这是严重的浪费。而今天,只要你在你的坩埚里滴上那么一小滴,你的增强剂的效果就会翻一倍。”
学生们的脸上纷纷显出狂热,但是——
“注意,这一小滴也会让你炸锅的几率上升三倍。”斯拉格霍恩补充说,“来吧,所有的注意事项都写在黑板上,记住,只需要加一滴龙血,如果你太贪心,你的坩埚会把它所有吞下去的魔药材料吐回到你脸上。”
所有人略为兴奋地盯着黑板,然后忙不迭地去柜子里拿原料,目前为止,他们可从未接触过龙血这么高级的魔药材料。
“配方里面还有鸽子的翅羽?”路易敏锐地发现德拉科的魔药材料里参杂了一根灰蓬蓬的羽毛,他疑惑地抬头看了看黑板,却没能在上面找到这一项。
“龙血不能和一切来自禽类的魔药材料一同熬制,否则就会即刻炸锅,”德拉科眨眨眼说,瞥了一下位于最后一排的哈利和罗恩,“我只想制造点儿无关痛痒的混乱,让救世主在校医院里待上几天,要是黑魔王问起来也有话可讲。”
“你要往救世主的坩埚里扔东西?”路易惊讶地问,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让他心里稍稍兴奋了那么一点点。
“我觉得我还是选红头发韦斯莱比较好,”可惜的是,德拉科却摇了摇头,假笑着回答:“我们亲爱的校长可是深爱着救世主,我不能做得太过分是不是?”
学生都已经开始认真地处理魔药材料,德拉科故意放慢速度,一边磨着水仙根粉,一边偷眼观察罗恩的动作,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按照这位韦斯莱处理材料的方式,大概他的魔药等不到自己做手脚就会自动炸锅。
显然,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走过去快速指点了几句,罗恩立刻涨红了脸,接着手忙脚乱地将切得乱七八糟的材料扔进了坩埚里,还被溅起来的水花烫的嗷嗷叫了两声。
“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魔药学,”德拉科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而就站在他右手边桌子旁的赫敏听到后,在百忙当中抽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全无恶意,我没有想要说他蠢,只是魔药学是一门很需要天赋的学科。”铂金男孩耸耸肩,安抚着棕发小女巫,而下一秒,他机敏地趁着斯拉格霍恩走向旁边一排桌子和罗恩转身低头处理阿曼草的时机,用无声咒操控那根小小的、软软的羽毛飘到他的坩埚里,然后——
“砰”地一声巨响,罗恩的坩埚瞬间像是中了一个四分五裂咒,里面那粉红色还带着一些黑的药剂爆了出来,雨点一样打在周围还来不及反应的学生们身上,就连斯拉格霍恩教授也躲闪不及中了招,教室里瞬间充斥地痛苦的申吟声和尖叫声,学生们胡乱躲闪着,乱成了一团。
“我就知道——就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咬牙切齿地说,他的鞋子已经被药水烧出了洞,现在脚疼得厉害,却又不得不在学生们面前保持形象,“斯内普教授曾经提醒过我,你们当中有几个——不太适合魔药学,而我却太过相信你们的能力——”
前排的同学很幸运地没有被波及,后几排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罗恩和哈利伤的最重,身上几乎浸透了药水,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痛得龇牙咧嘴。
“课程暂停,所有受伤的人都跟我去校医院——快——”斯拉格霍恩教授粗声粗气地说,看向罗恩的眼神尤其不悦。
德拉科目送着全班一半以上的学生垂头丧气地跟在教授身后出门,这才洋洋得意地转过头,却惊讶地发现路易脸色苍白地紧抓着自己的右臂。
☆、六年级 龙眼
“怎么回事?”德拉科微微蹙眉问道,并低下头查看,他们都在离最后一排最远的位置,没有理由会被波及。可是当他的手附上路易的袍子时,却感觉到一片黏腻,那是血迹特有的黏腻!
“你受伤了?”德拉科开始紧张,因为他根本就弄不清白来龙去脉。他急于挽起路易的袖子,好去查看那血迹之下的伤口,却被金发男孩飞快地阻止了。
“不,我很好,真的——那不是我的血——”路易强硬地推拒着,“刚刚有些混乱,有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在转身的时候把拿在手里的一整瓶龙血都浇在了我的胳膊上。”
“白痴!”德拉科低声咆哮着,但也放了心。跟绝大多数血液一样,龙血的味道并不好闻,而且具有一种诡异的腥臭,路易大概是被恶心到了,所以脸色才会这样苍白。上天保佑,有的巫师甚至因为认为龙血能够提升魔力而常年坚持直接饮用,这到底要遭多少罪啊……这么想着,他挥起魔杖,将泼在路易校服袍子上的龙血一扫而光,然后转身收拾摊在台子上的书本、天平和坩埚,“把东西收拾好,你得回去洗个澡。”
“德拉科,我想——我想我得马上走——”路易摇摇头,拉了拉铂金男孩的袖子说,语气中似乎带着无法掩饰的不知所措。德拉科奇怪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未婚夫的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了。
“你确定你要回公共休息室而不是去校医院?”他终于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头,于是也顾不得认真收拾,而是把所有东西一股脑扔进了书包里,包括路易来不及收拾的坩埚。
“是的,我想回宿舍——除了那儿我哪儿都不想去——”路易虚弱地回答,眼神躲闪着。
“那就走吧。”德拉科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将两个人的书包扔到肩膀上,跟在路易身边飞速地赶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感谢前任魔药教授把魔药教室设在了地窖,他们穿过几条走廊,没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温暖的蛇窝。
“你好像发烧了。”德拉科握着路易的手。
“大概吧——我觉着有点儿冷——”路易心不在焉地回答,德拉科连忙用魔杖点了点壁炉,明亮而温暖的明黄色火焰立即窜了起来,他将窝在自己怀里的金发男孩轻轻放在沙发上,又把沙发推到了壁炉旁边。
“还好吗?”德拉科把手放在路易的额头上,惊恐地发现他简直像火堆里的石头那样烫。
“我们得去校医院,”他坚决地说,而路易却摇摇头。
“没关系,我只是——只是——”他犹豫着,然后咬了咬嘴唇,将袖子撩了起来,那原本应该长着光滑皮肤的地方却布满了小小的、白色的鳞片。
“上次脸上长出龙的鳞片时也是这样,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路易小心地瞥了一眼德拉科的神情,解释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早在owls考试之前,那上面的鳞片就已经毫无道理的慢慢褪掉了,就像它们毫无道理地长出来一样。可现在,那些鳞片又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胳膊上冒出来,就像他的皮肤下面藏着古怪的种子。
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胳膊,尽量忽略那种鳞片从自己身体里生长出来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努力平静地继续说道:“现在校医院里已经挤满了人,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在,我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向庞弗雷夫人展示我的胳膊,然后被人当成怪物,或是研究对象。”
德拉科叹了口气,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嘴角,“那你至少要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去餐厅取。”现在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了。
路易觉着自己整个人从内至外都在燃烧,他难受极了,根本没有胃口,而且一点儿也不想德拉科离开,可即使他不想吃,德拉科也得吃一些,他不能让他饿着。
“给我带一点儿羊排吧。”他说,上次的经验说明,他在这种情况下会更加偏爱肉食,还有鱼类,“如果有海鲜汤也不错。”
德拉科点点头。“我很快回来。”他说着打开门,想了想却又折了回来,从床上扯下一层被子,走到沙发旁给路易盖上。
“要是觉得热了就把它扔到地毯上。”他嘱咐了一句,这才真正离开了宿舍。
xxxxxxxxxx
十五分钟后,德拉科重新回到了宿舍。
“今天中午没有海鲜汤,不过我问家养小精灵们要了一些,他们正在准备晚餐,所以有这个——”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提着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
路易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德拉科觉得他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轻手轻脚地绕过桌子,踩着地毯无声无息地靠近沙发,想要看一看爱人的睡颜。可当他探过头去的时候,所看见的并不是一张沉静安然的脸,而是一双布满血丝的、金色的眼睛。
“路易!”德拉科忍不住喊出声来,他发誓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第一次觐见伏地魔时也没有,因为那双眼睛是镶嵌在路易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上的,可它们看着自己的样子却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且充满了贪婪,就像一个破落到极点的乞丐在看一座闪闪发光的金矿。
可这种古怪的目光只持续了那么一瞬,路易好像是刚刚从梦中醒过来那样揉了揉眼睛,那双金色的眼眸就重新被碧绿色的湖水代替。
“你回来了——”有着祖母绿颜色眼睛的男孩仰躺在沙发上,微笑着朝自己的爱人打招呼,这让德拉科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嘿,睡美人,感觉好点儿吗?”他决定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同样微笑着在爱人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好多了,这次反应没有上次那么大。”路易懒洋洋地说,然后抬起右臂想要看看那些长出来的鳞片,却惊恐地发觉那些细小的鳞片已经布满了整天手臂,就连手背上也整齐而细密地排布着。
“怎么回事!?那些血明明没有溅到手背上啊——”路易“腾”地翻身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胳膊,“它们不会——不会——”他很害怕,他不知道最后这层东西会不会爬满自己的全身。
他是一个人,不是一条龙!
“我们得去找邓布利多,越快越好。”德拉科镇静地说,“你还能走吗?”
“没问题。”路易飞快地站起身,他确实应该去找邓布利多,上次龙鳞从脸颊上长出来时,老校长曾经说这只是暂时现象,这是不是表明他知道事情的原因呢?
两个人出了宿舍,无视了向他们打招呼的所有人和动物(如克鲁克山,大猫因为被嫌弃而发出不满的叫声),穿过公共休息室,往校长办公室跑去。
可当站在石头怪兽前面时,德拉科和路易却发现根本就进不去——因为他们给不出正确的口令。
“蜂蜜啤酒?”
“滋滋棒棒糖?”
“蟑螂堆?”
德拉科徒劳地尝试着,但那只石头怪兽依旧固执地不肯跳到一旁,而路易的右臂上,鳞片已经长到了指尖。
“等在这儿,我去找教父。”德拉科说着,可他刚刚转身,石兽守护的那堵墙就突兀地裂成了两半,救世主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有邓布利多校长。
“谢天谢地!”德拉科伸手摸了一把脸,“很高兴见到你们,或者说,我从没有这么高兴能够见到你们。”
哈利看到德拉科下意识地偏过头,然后又强迫自己去看铂金男孩。实际上,他每天都能看见他,在课堂上、在餐厅里,当天气好时,他还能透过格兰芬多塔楼的玻璃,看到男孩和他的未婚夫在有些枯黄了的草地上散步。可他只能这样偷偷地看着,他已经放弃了,不再奢望赢得这段感情,同时也失去了和德拉科面对面的勇气。
“教授,我想我得尽快回去休息,毕竟不久之前我遭受了一场魔药事故。”哈利转过头对老校长说,托之前那些惨遭魔药荼毒的学长们的福,庞弗雷夫人显然积累了打量救治魔药事故伤员的经验,除了伤情最重的罗恩需要卧床之外,就连哈利也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完全康复了。
“好的,哈利,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老校长眨眨眼,然后笑眯眯地对德拉科招呼:“小马尔福先生,事实上,我也想找你,真是太巧了——都进来吧——”
路易深吸了一口气,跟随老校长走进了旋转楼梯,他很想现在立即向他展示自己可怕的胳膊,弄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即使是校长办公室的走廊也不百分百安全,所以只好一直强忍着提问的欲望,保持着沉默,直到他们真正进入了那间圆形的、漂亮的办公室。
☆、六年级 血脉
房间里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
而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正站着一只漂亮的鸟,它有长长的、尖利的金喙和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柔和的金光萦绕在它周身。
“嘿,福克斯!”路易对它打招呼,而大鸟发出一阵警惕的、不甚友好的鸣叫,脚爪在栖枝上不安地移动着。
“依旧不怎么喜欢我,哈?”路易扁扁嘴,有点儿委屈,就连鸟也不待见自己了,虽然事实上,福克斯一直就不怎么喜欢他,对此他不应抱有任何希望。
“福克斯只是有点儿防备你,物种特性,无可改变,敬请谅解。”老校长老神在在地说。
“物种特性?”德拉科眯起眼,“您是指龙和凤凰?”
“是的,所有的爬行类和鸟类都不怎么对盘。”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答,德拉科则对他称龙为爬行类深感不满,他一直认为龙是最独特的物种,就应该像人一样,被单独划分出来,自成一类。
“教授,我的胳膊出了点儿状况,您能帮我看看吗?”路易将校服袖子掀起来,露出自己爬满龙鳞的右臂,而福克斯则发出了一声不悦的低鸣,像是被冒犯了一样。
“之前那场魔药事故造成的?我刚刚听哈利说了,可怜的霍拉斯,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他可是最好面子的了。”老校长故意叹了口气说,但他的语调却又轻快无比,似乎无论是魔药事故还是路易的胳膊都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麻烦。
“事实上,是有人不留心把龙血洒在了上面,”路易焦躁的心因为邓布利多的轻快而慢慢平缓了下来,开始一点一点地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开始只是沾到血迹的地方长出了鳞片,可发展到后来——就恶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我想我们不能称之为‘恶化’,”邓布利多不赞同地摇摇头,发现与他一起摇头的还有德拉科时,愉快地笑了,“准确来说,应该是争斗,而你也将毋庸置疑地成为这场争斗的胜利一方。所以,这些鳞片褪掉只是时间问题,用不着太过忧虑。”
“您刚刚说的‘争斗’是指什么?”路易小心地问。
“争斗的种类有很多,看不见的、看得见的,”邓布利多说,德拉科则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好在接下来,老校长很识趣地直奔主题。“我刚刚所指的争斗是你本身驯龙族血脉与龙族血脉的争斗——这些鳞片就是标记。”
“每次我与龙进行实质性接触的部位都会长出鳞片,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路易用左手覆上自己密布龙鳞的右臂,“可是——您如何能确定我最后能够——获胜呢?”
“想要获得巨龙的力量从来都不能依靠强力,”老校长郑重地说,“传说当中,龙骑士依靠与巨龙签订灵魂契约,从而在有生之年与这些强大的魔法生物分享魔力,并在战场上并肩战斗,击退邪恶。而驯龙族则是通过一种更加有效的方式,那就是婚姻。”
“婚姻?”两个男孩同时张大了嘴巴,这让两张一向精明的面孔少有的看起来傻兮兮的。
“巨龙——能与人类通婚?”德拉科不可置信地问,语气中充满了挣扎,因为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这两个体积相差巨大的物种交pei的场景——一头小山一样的龙压在一个小小的、柔弱的人类少女身上,不断地向前……
停!这太可怕了!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嘛!
德拉科用力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将上述荒谬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或许,他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么想着,一个小小的、依旧柔弱的人类男性出现了,他正拼命抓着同样像小山一样的龙的尾巴尖,可笑又可敬地试图接近那个能让他播种人类种子的地方,可那里简直大得能让他轻易把头塞进去……
梅林啊,请您务必救救我吧!德拉科用手捂住了脸,即使只是想想,他也已经受不了了。
邓布利多看着两个男孩不停变幻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