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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正文 第22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第22节

    “我不得不悲观地告诉你们,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魔力正在渐渐消亡。在诸神的时代,在精灵的时代,甚至在梅林的时代,人们能够操控的魔力都要比现在我们所能够操控的多得多,那时人们甚至不需要咒语,仅仅凭借与周围能量的沟通,就能移山填海,上天入地。而现在,我们就连使用无声咒也是那样困难,更别提不使用咒语了。”

    “魔力的衰减现象的最大受害者并非巫师,而是巨龙一类的古老魔法生物。它们大多因无法适应这样的衰变而灭绝,或者像精灵一样迁往了另一个维度继续生活。所以我们如今看到的巨龙只是古代巨龙种群中最低等的族类,应当被称为魔法动物,而不是生物,因为它们不能变形。”

    “你是指——变成人类的形态?”路易不确定地问。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冒险家总盼望能够找到巨龙的遗迹,因为众所周知,巨龙这个族群偏爱并乐于收藏两样东西——”

    “金币和美人!”德拉科脱口而出。

    “正确,不过更为确切地说,它们喜爱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当然,金币正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种。”老校长笑眯眯地说,“而美人——相信我,它们收集美人可不是只用来摆着好看的,在那个时代,高级的巨龙都有变成人类形态的能力。”

    好吧,这样一来完成全套动作时就和谐得多了。德拉科面容扭曲地想着。

    “这就是为什么在传说和故事当中,巨龙总扮演着将公主掠走的角色?”路易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着,当他的视线移到德拉科身上时,又不自觉地加了一句,“或者王子——”

    德拉科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之前那双诡异说道金色眼睛八成就是路易身体里不安分的龙族血脉在作祟,而那种贪婪的眼神,究竟是喜欢上了自己璀璨的铂金色头发,还是身为美人的自己呢?

    自信满满的马尔福少爷最后认为,两者皆有。

    “驯龙族是高等龙族的后裔,天生就懂得龙语,并对低等龙族有着先天的血脉压制,所以吸收残碎的龙魂对你本身构不成任何威胁,只会偶尔捣捣乱,而等到你成年之后,这些小状况也会随之消失。”邓布利多最后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两个男孩终于彻底放下了心。

    “教授,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龙蛋的事情?”路易忍不住问。

    “确切的说,从最开始我就知道。”邓布利多点点头,轻轻抚摸着滑过来停在自己肩头的福克斯,大鸟的羽毛几乎都要紧张地竖起来了。“我是纽蒙迦德的保密人,你妈妈如果想要找你祖父帮忙,就必须通过我,就在那时她也对我说了你的情况。”

    “纽蒙迦德?”德拉科竖起来耳朵,然后迅速转过头看向路易。

    “你祖父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他先是盯着路易发现男孩微微颔首,又瞪大眼睛,用眼神向邓布利多求证,而老人则微笑着回了一个“对,你猜得没错”的表情。

    “老天啊——”铂金男孩有点儿给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摊开手,“你是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外孙,然后你老对我说你的家世不怎么好?”

    “你觉得诸如某人是伏地魔的外孙这种事很值得宣扬吗?”路易也不可置信地摊开手。

    “伏地魔和格林德沃根本没法子比——”德拉科一脸“你什么也不懂”的表情,“他是第一代黑魔王,整个德国甚至一半的欧洲都向他屈膝,他会的黑魔法简直比——”

    说到这里,德拉科突然停住了。

    “哦,”他发出了一声恍然大悟般的惊叹,“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家会珍藏着那么多珍稀无比的黑魔法手抄本,我还一直奇怪,杜兰德家族的历史并不算长,为什么会有这样深厚的底蕴——而事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您和格林德沃先生是好友?”德拉科转向邓布利多,困惑地问,路易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自己的祖父和邓布利多关系亲密,这与外界的传言严重不符,而且,难道不是自己眼前的这位老巫师亲手将第一代黑魔王囚禁起来的吗?

    邓布利多稍稍犹豫了一下。

    “我们曾经是恋人。”老校长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德拉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吓得石化了,他敢打赌,他这辈子遇到的意外情况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多。

    “所以——您是因为他才终身未婚?”德拉科失态地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继续问。八卦是人人都想听的,即使是马尔福少爷也不能免俗,何况还是这样的高规格八卦。

    邓布利多伸出长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似乎在思考。

    “或许是这样,”他这么说,“盖勒特影响了我的一生,也让我看清了很多问题,改变了原有的一些想法,可以说,——他造就了现在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六年级 黑魔王的新指示

    “哦,对了,小马尔福先生,”就在德拉科和路易已经准备转身离开时,邓布利多突然叫住了他们,“马尔福先生托我替伏地魔给你带一个口信——”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路易也露出一副忍笑的表情,什么叫“马尔福先生托我替伏地魔给你带一个口信”?这听起来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那么,尊敬的黑魔王大人有什么最高指示呢?”德拉科微微低下头,单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夸张的、洗耳恭听状的姿势。

    老校长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脸上的微笑因为栖息在旁边的凤凰而显得更加耀眼:“最高指示——暗杀目标人物改变,由哈利·波特变为霍格沃兹现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

    “我和路易现在攻击您会有胜算吗?”他懒洋洋地说,路易惊讶地侧过头,因为他已经从德拉科的语气中听出了怒气。

    “有,不过恐怕并不多,要知道福克斯也是一个不小的战力。”邓布利多俏皮地回答,而正停在他肩头的凤凰则挺起胸脯高傲地鸣叫了一声,像是在佐证老校长的言论。

    “那您的计划是什么?”德拉科冷冰冰地问。

    “什么计划?”老校长依旧笑眯眯地说。

    “消灭黑魔王的计划,或者——自杀的计划。”德拉科严肃地回答,这绝不是在开玩笑,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协助邓布利多一方在任务截止日期之前杀掉黑魔王,要么完成伏地魔下达的命令,收割邓布利多的性命,而马尔福家族也就只能彻底倒向黑暗一方了。

    而事实上,他从来都不曾完全相信邓布利多,如有必要,他一定会把马尔福家族当成炮灰。德拉科甚至怀疑,只要能达成最后的目的,邓布利多会毫不犹豫地炮灰掉一切人,包括他自己。

    这就是眼前这位老人比黑魔王更为可怕之处,怪不得他会和第一代黑魔王搞在一起。

    “别担心,小马尔福先生,你想象中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们最终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老校长湛蓝的眼睛直视着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让后者忍不住迅速运用大脑封闭术在脑海中建立起壁垒。

    “你最好能想出来,”铂金少年警惕地说,瞳孔微微收缩,“不然我会替你想的。”

    “我还以为经过一个假期的冒险,我们之间应该已经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邓布利多略带失望地说。

    “谈到信任的话,那就请您拿出更多的诚意吧,我亲爱的校长。”德拉科微微倾身,对着邓布利多鞠了个躬,然后拉着路易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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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路易手臂上的鳞片已经开始褪下来,但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德拉科叹了口气,只能形单影只地去上魔咒课,留下自己的未婚夫继续补眠。

    路易睡醒后,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爬到右边床,拉开床头柜最上面那个专属于自己的抽屉,取出了一个漂亮的木头做的小匣子,认真地将掉落在被单上的鳞片一片一片地收集起来。

    其实变成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这么想着,起码能更快地搜罗齐给德拉科做戒指的材料。

    马尔福少爷在求婚时,将那枚代表着马尔福家族继承人身份的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这令金发男孩既感动又发愁——杜兰德家族根基不深,他又不是第一继承人,根本找不到相匹配的具有特殊意义的戒指回赠,而随随便便在店里买到的戒指又怎么能配得上德拉科呢?

    最开始路易收集自己的鳞片是为了进行研究,想搞清楚这些龙鳞是怎么从自己身上长出来的,可假期时他意外翻到了关于精灵时代锻造术的手抄本古籍,上面提到将龙鳞作为材料冶炼而成的器物具有强大的魔力和防御性,就立刻萌生了用这种材质给爱人制作戒指的想法,毕竟这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德拉科又那么喜欢龙,这将是一件再好不过的圣诞礼物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不会锻造术,只能托专门的工匠制作,如果能让德拉科佩戴他亲手打造的戒指,那就更加完美了。

    一周的时候很快过去,圣诞节假期再次来临。学生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切,他们欢天喜地的打包行李,迫不及待地踏上霍格沃兹专列,想要回到父母身边。如果说伏地魔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让相爱的人们更为深爱彼此。

    德拉科和路易绕过已经冰封了的喷泉(它的两旁各装饰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上面缀满了水晶霜花,以及红宝石做成的松果),踩着砂砾路,走进了马尔福庄园的门厅。

    “妈妈,我们回来了!”德拉科兴奋地大喊,无论他长到多大,在母亲面前也总像个小孩子。可令他意外的是,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人不单单有纳西莎,还有他本应该还待在阿兹卡班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爸爸!”德拉科惊喜地叫了一声,卢修斯看起来瘦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完全看不出不久前他还在牢房里待过,风采依旧。

    “你已经好久没有叫过我‘爸爸’了,还真是怀念啊——”卢修斯露出了一个假笑,拖腔拖调地对自己心爱的儿子说,随即优雅地转向路易,问候了一声:“圣诞愉快!”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德拉科索性将礼仪抛到脑后,他急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星期,我传信给黑魔王,说在预言球打碎之前听到了一部分预言的内容,于是就被匆匆忙忙地救出来了。”

    “可如果阿兹卡班发生了越狱事件,《预言家日报》不会一点儿风声都不透漏,”德拉科皱紧眉头,“除非——”

    “除非魔法部已经被黑魔王控制了。”卢修斯面无表情地说。

    “这怎么可能?”两个男孩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十多年前他曾经做过一次,如今不过是驾轻就熟。”大马尔福叹了口气,“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辛克尼斯等好几位司长都倒向了黑魔王,虽然他们当中大部分是中了夺魂咒。黑魔王已经开始计划刺杀斯克林杰,一旦成功,就会推一个傀儡上台,到时候魔法部就是食死徒的天下了。”

    德拉科和路易对视一眼,他们从未想到魔法部部长的性命岌岌可危,事态已然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那邓布利多呢?他要怎么应对这一切?”

    “一石二鸟,”卢修斯冷笑着说,“邓布利多永远都是这样聪明。他将预言球的部分内容告诉我,用以引诱黑魔王对阿兹卡班下手。这样一来既探明了食死徒在魔法部的势力,也使得黑魔王放弃派你杀掉救世主的计划。”

    “所以,预言的内容究竟是什么?黑魔王为什么要放弃杀掉波特,难道他与预言无关?”德拉科不解地问,他真的非常好奇那个黑魔王百计千方想要得到的预言球里,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

    “不,恰恰相反,是因为波特与预言关系太过密切,黑魔王认为他必须亲自动手杀掉他。”卢修斯眯着眼睛,回溯着预言的内容,“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

    “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所以杀掉哈利的人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德拉科喃喃地重复着,“就这些吗?”

    “邓布利多拒绝将预言的全部内容透漏给我,”卢修斯耸耸肩,坐回到沙发上,似乎有些疲惫,“意料之中——我欣赏这样的谨慎。”

    “但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您能够回来过圣诞节了,不是吗?”路易佯作欢快地说,他不喜欢德拉科皱眉的样子。

    卢修斯和纳西莎对视一眼,后者轻轻叹了口气,“德拉科,路易,我必须告诉你们,黑魔王选定了马尔福庄园作为他的联络基地,作为对你父亲之前没能完成任务的惩罚。”

    “该死!”路易低声诅咒着,而德拉科却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熊熊怒火显示了他的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了另一个问题:“阿兹卡班里的另外几个食死徒也成功越狱了吗?”

    “除了克拉布,其他人都死了。”卢修斯回答,“贝拉特里克斯根本就是个疯子,喃喃自语说自己没能完成黑魔王交代的任务,应该受到惩罚,接连三天都没吃饭,我差点儿没机会做手脚。克拉布倒不是问题,虽然他现在也是食死徒,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听从。”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没能杀掉邓布利多,黑魔王会杀掉我吗?”他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卢修斯微不可查地打了一个寒颤。

    “从常理推断,他不会,因为马尔福家族还有不小的用处,”他慢慢地说,“可现在黑魔王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我已经不能准确预测他的行为了,所以我们不能抱有任何一点侥幸。”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要一件圣诞礼物。”德拉科转向纳西莎,“记得博金博克店里那个黑色的大柜子吗?我想要那个柜子。”

    马尔福夫妇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

    “就是上面有着繁复花纹的那个嘛?”纳西莎问。

    德拉科点了点头,“我想要在圣诞节时看到它摆在我的卧室里。”

    ☆、六年级 圣诞礼物

    马尔福庄园已经被装点一新,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装饰,大厅的四角各竖着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圣诞夜,一家人团坐在桌前性用过大餐之后,卢修斯就无情地将两个男孩赶走,黏黏糊糊地和纳西莎享受二人世界,德拉科耸耸肩,拉着路易登上了马尔福庄园里最高的建筑——星象塔。

    当他们来到塔顶时,天空已经开始下雪,纯白的雪花在黑夜中安静而自由地飞翔着,而庞大的马尔福庄园则完全敞开胸怀,接纳这些银白的精灵。

    “白色圣诞节啊,还真是难得……”路易深深吸了一口冷冽却又无比清新的空气,这样感叹着。

    德拉科却叹了口气。

    “确实很难得,也很美,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欣赏这种美了。”他向天空伸出手,雪花轻盈地落在掌心,又在顷刻间化为虚无,“因为我一看到它们,就知道注定有一天要失去它们。”

    铂金男孩说着,抬起头眺望着眼前这片广袤的土地,这是他生长的地方,从马尔福庄园到伸展向远方的猎场,每一寸都有着他的足迹。而不久之后,这里就将被一个残暴的疯子侵占,一想到这个他就恨得发疯——他不愿任何家人以外的人碰触这里,他之所以那么讨厌红头发韦斯莱,原因之一就是他那个满脸雀斑的老爹总是变着法儿地想进庄园搜查,虽然他统共就得逞过两回,可每回看到他在自己心爱的家里翻来翻去,德拉科都恨不能立刻施展“刀砍咒”,将他的两只手全部给剁下来。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路易明白德拉科的心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只能紧紧握住爱人的手,轻轻重复着,“总会有办法的——别担心——”

    德拉科将路易拉到自己怀里,解开自己的斗篷将他抱在里面,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即使这场战争我们最后获得了胜利,消灭了黑魔王,马尔福家族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留在英国。”他将斗篷拢好后,继续说,“这片庄园将被长久封存,直到马尔福家族的后裔卷土重来,可这一天简直远的遥遥无期。”

    “我不这样认为,”路易努力抬起头,和德拉科对视,“只要真正想做一件事,总能够成功。

    我想这个愿望在你身上就能够实现,毕竟你这么聪明,不是吗?”

    德拉科好笑地看着怀里的金发男孩,心中的愁绪就像清晨的雾气一样在阳光下烟消云散。

    “我一直希望能够娶一位像妈妈一样的女士,”他假笑着开口,“而事实上,我确实得到了一位,除了性别在预料之外。”

    说完,他低下头,结结实实地给了路易一个吻,然后和他并肩俯瞰着大雪中的马尔福庄园。

    良久——

    “那你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波特?”路易在德拉科怀里闷闷地开口。

    德拉科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却只看见一团毛茸茸的金发。

    “你就不能这样一直老实呆着吗?”他哭笑不得地说,“圣诞夜,纯白的雪,相爱的人,这该是多么浪漫啊——你就非得用这样的问题来破坏气氛?”

    “好吧,那就算了,既然你这么说——”路易撇撇嘴,他承认他有点煞风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这个问题他想问德拉科好久了。

    德拉科亲了亲他的发顶。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说说也没什么。”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或许这不是个好时机,但他总得跟他交代一下,好让爱人别再疑神疑鬼的。

    “你出生在法国,没办法理解哈利·波特对于每个英国孩子的意义,我们几乎算得上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他对于我们而言就像是童话中的小勇士,明明跟大多数小孩子一样弱小,却能打败可怕的大魔王,拯救整个世界——甚至可以说,哈利就是我对‘英雄’这个词语最初的理解。”

    “可他并不是,”路易不满地咕哝着,“至少小时候不是,打败伏地魔的明明是他妈妈。”

    “长大后,我也意识到一个婴儿是不可能打败黑魔王的,”德拉科点点头,“所以我开始嫉妒他,嫉妒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救世主,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直到我发现他究竟有一个怎样的童年。”

    “哈利的妈妈是个泥巴——出身麻瓜家族。她和他爸爸双双被黑魔王杀掉后,哈利就成了孤儿,邓布利多出于延续血脉保护魔咒的想法,将他寄养在他姨妈家。”

    “都是亲戚,应该也不会太糟糕吧。”路易猜测着。

    “不,是很糟糕,非常糟糕,”德拉科叹了口气,“他们厌恶魔法,也惧怕魔法,所以拼命地虐待哈利,更别说去爱他。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身边一个疼爱他的人都没有,难道这不可怜吗?”

    路易想了想,点点头,“是很可怜的。”

    “如果你见过一年级时的哈利,你会觉得他更可怜。”德拉科回忆着第一次见到哈利时的情景,“他穿着肥大的麻瓜运动服,带着一个巨大的丑得要死的圆框眼镜,整个人又瘦又小,脸色也不好。我那时就想着让他来斯莱特林,跟他做朋友,然后把他喂得像高尔和克拉布那么胖。”

    路易瞪大了眼睛,不过,小德拉科的想法还是真是可爱啊。

    “而他拒绝了你,还去了该死的格兰芬多。”金发男孩当然知道事情的走向,“你当时一定生气死了,毕竟一直以来都没人拒绝过你——而这该不是你喜欢上他的理由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应该拒绝你的求婚,好让你更喜欢我呢?

    “或许是也说不定,毕竟这让我更加关注他。”德拉科望着深沉的夜空,“我渐渐发现这个格兰芬多虽然莽撞而又没脑子,但确实是一个小小的勇士,就像童话书里的那种。”

    “所以,你从小不点儿的时候就喜欢他了。”路易郁闷地说,怪不得我拼不过。

    “是的,但也只是喜欢——那不是爱。”

    “那爱应该是什么样的?”路易笑了,他知道德拉科接下来要说什么,或许他每次表现出对波特的在意,就是想多听听德拉科的各种甜言蜜语。

    “爱是恒久的忍耐和关心,”德拉科慢慢地说,“就像你对我这样。”

    “嗯哼,继续——”路易还没听到自己想听的。

    “爱是想要和他一起生活,一直到老,就像我对你这样。”马尔福少爷故意顿了顿,“以及——认为一起待在床上比干其他任何事都有意义的无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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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醒来时,竟然发现路易已经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拆礼物了。

    “圣诞节快乐。”他爬到床边,俯下身给了金发男孩一个早安吻,“怎么起得这么早?”

    “圣诞节快乐。”路易甜蜜地笑着,却没有回答德拉科的问题,而是晃了晃手中刚刚拆开的礼包,“这套《精灵迷踪》不错,我找了很久,可惜已经绝版了,你是怎么搞到的?”

    “那是我最爱的一套书,刚出的时候我就买了两套,刚好匀给你一套做圣诞礼物。”德拉科轻轻打了个哈欠,“话说今年你送了我什么礼物?”

    说着,他摸索着下了床,和路易并肩靠坐着床沿,开始翻自己那堆礼物。他没穿晨衣,只是穿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绸睡裤,他身上的皮肤几乎和他的脸一样白,但排列整齐的腹肌和胳臂上薄薄的肌肉却充满了爆发力,令人不敢小视。

    当然,还有路易最喜欢的位置。

    “请你重视我的性别,不要老是摸这个位置。”德拉科无奈而又郑重地说,却对游走在自己前胸的那只手毫无办法。

    路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俏皮地歪了歪头,“那你想让我摸哪里?”

    德拉科抓住了他的手往下按,同时露出一抹坏笑,“当然是这里。”

    路易眨眨眼,翻身坐在他身上,“早餐之前再来一次?”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拍了拍他的屁股,“那要看你的圣诞礼物怎么样了?让我满意的话就会有奖励。”

    金发男孩翻了一个不怎么优雅的白眼,“已经放在你身上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不知什么时候被一枚戒指牢牢地套住了。

    “你早起就是为了这个?”他举起手来仔细端详着戒指。这是一枚银色的戒指,但德拉科敢肯定一定不是金属打造成的,或者说不单单是金属,因为它看起来并没有那种冷冰冰的质感,而是充满一种隐而不发的威压,上面的花纹不像是雕刻上去的,反而像是龙一类生物的鳞片。

    “这是——”德拉科皱起了眉,“这是你身上的鳞片?”

    “怎么样?喜欢吗?”路易忐忑地问,最开始他因为自己这个主意而沾沾自喜,可后来却变得犹豫不决——要是德拉科不喜欢怎么办?要是他觉得用自己掉下来的鳞片做东西很恶心怎么办?

    德拉科没说话,而是将戒指摘下来,一边抚摸一边认真端详,发现戒指内侧还写着一段小字。

    “nothg‘s gonna ge y love for you”他转动着戒指,轻轻读着上面的刻纹,然后抬起头,用看一个淘气孩子的眼神看着路易,“你总能给我惊喜。”当我认为我已经足够爱你时,让我发现这份爱竟然可以更多。

    “那么,我可以领到奖励了吗?”路易放下心来,眨了眨眼睛问。

    “当然——”德拉科微笑着回答,可就在这时,纳西莎的声音传来:“德拉科——路易——下楼吃饭——”

    “看来得晚上兑现了,”德拉科耸耸肩,亲了亲因为失望而垮倒在自己身上的路易的额角,“妈妈一年只在圣诞节做这一次早饭,我们可不能错过了。”

    ☆、六年级 消失柜

    无论黑魔王闹得再怎么凶,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尤其对于绝大多数未成年,恐惧和愁苦从来都是一瞬间的事,只要生活中有那么一点点乐子,他们就立即能生龙活虎。

    “这个圣诞节简直棒极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赫敏对正围坐在火炉边的德拉科他们说,“罗恩的妈妈非常和善,做了一大桌子美味,我们还一起听了塞蒂娜的唱片。”

    “比如,《你用魔法钩走了我的心》?”布雷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

    德拉科则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头都没有从书里抬起来。赫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尝试,她一直希望自己在斯莱特林的好友们能够与格兰芬多相处融洽,对此,他已经不想多作评论了。

    “还有一件事你们绝对想不到。”赫敏似乎已经习惯了斯莱特林们对这个话题的冷淡态度,所以并不急躁,“我在罗恩家里遇见芙蓉了。”

    “芙蓉?”路易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坐直了身体,这引起了德拉科不满的哼哼,刚刚金发男孩正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两人分享一本魔药学书籍。

    “是的,你曾经的校友,那个风骚的媚娃。”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赫敏满意地重复着。

    “她——不会真成了那个愚蠢的红头发韦斯莱的女友吧——”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猜测着,心中却不以为然,坐在他旁边的潘西也撇撇嘴,“她只是媚娃,不是瞎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凭借她的脸蛋,有太多好男人可供选择了。”

    “她确实爱上了一个韦斯莱,”赫敏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回答,“当然,不是你们所熟悉的那一个,不然我也会觉得她瞎了眼。”

    “是韦斯莱家的老大或者老二?”德拉科摸着下巴猜测着,自从跟红头发双胞胎有过深层次接触之后,他对这一家纯血叛徒就多了些兴趣,所以做了一点小研究,发现这家人的性格和能力差异确实非常巨大。

    “是老大,威廉姆,我们都叫他‘比尔’,”赫敏说,“他之前一直在非洲替古灵阁做事,最近申请调回英国,刚好芙蓉毕业后也留在伦敦的古灵阁工作,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准备明年复活节就结婚。”

    “结婚?”潘西和布雷司异口同声地喊出来,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扭过头去。

    “那个韦斯莱家的老大到底什么样子?”路易倒是非常好奇,在他看来,韦斯莱家要么是罗恩·韦斯莱这种软蛋,要么是双胞胎这种怪胎。

    “比尔挺——‘酷’的。”赫敏转了转眼睛,找到了这样一个形容词,“个子高高的,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巴,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环,上面悬着一个小扇子似的东西……他还很喜欢穿皮衣。”

    潘西的眉头扬得高高的,似乎不怎么相信韦斯莱家还能出这样一号人物。

    但德拉科的重点好像没落在比尔的长相上。

    “他们复活节准备结婚?”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已经定下来了吗?”

    “是的,韦斯莱夫人一开始气坏了,而现在则是忙坏了,毕竟时间还是挺紧张的,要写请柬,还要筹备婚礼。”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推迟婚礼?”德拉科继续问,路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然铂金男孩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漫不经心,但路易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所以才要反复确认。

    “现在的世道可不太平,”赫敏叹了口气说,“人人都在害怕,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失踪者,害怕自己的孩子下一个就遭到袭击,可怕的谣言四处流传。还是早点结婚比较好,至少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潘西咬着唇,布雷司也少有的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轻轻握住了身边黑发小女巫的手。他们两家现在都属于中立家族,可曾经的事实说明,伏地魔眼中不存在中立,只有仆人和敌人,要么臣服于他,要么去死。事态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将面临选择。

    无人能够置身事外,无人能后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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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过后,天气依旧冷得吓人,绝大多数人都像准备冬眠的熊一样慵懒,只有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有心思搞那些无聊的小聚会。好在他虽然很欣赏德拉科,却也知道不能跟食死徒家族来往过密的道理,这给德拉科和路易里留出了大把的课余时间去干点儿别的。

    “我真不明白,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这么死盯着你不放?”在他们顺着楼梯往有求必应屋走时,路易不高兴地说,同时几不可查地回头瞄了一眼,下一层楼梯上,救世主正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连隐形衣也没穿。

    “他可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觉着我很可疑。”德拉科耸耸肩,用只有路易才能听见的声音回答,“不得不说,救世主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敏锐的,即使我们每次从有求必应屋里出来都装作是大干过一场,也没能消除他的戒心。”

    事实上,他非常好奇哈利的女朋友究竟是谁,但他不能问,至少不能问路易。

    马尔福少爷惊讶地发现,或许他将和自己亲爱的父亲一样,变成一个妻管严。

    不过,德拉科的回答似乎挺让路易满意的,为此他愿意透漏更多别的东西:“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家的小姑娘终于赢得了波特的芳心——她可真是暗恋他够久了。”

    德拉科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你是说金妮·韦斯莱?我还以为会是他哥哥,毕竟他和哈利一直都没交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男朋友。”

    他们就这么一边八卦着一边上到了八楼走廊,心中默念着“给我一个藏东西的地方……给我一个藏东西的地方……给我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并在那段空墙前来回走了三次,有求必应屋的门如愿出现在那里。

    “每次来这儿我都觉得很惊讶。” 他们站在一间大教堂那么大的屋子里,高窗投下的光柱照出的像是一座高墙林立的城市,路易仰视着由历代霍格沃茨人藏进来的物品堆砌成的杂物堆,不由得感叹道。

    离门最近的地方摆放着七把飞天扫帚,是德拉科的魁地奇队的装备,他们就是在存放它们的时候发现了这里。往里走,这里有成千上万本书籍,无疑是□□、被乱涂过的书或偷来的书;有带翼弹弓和狼牙飞碟,其中有几个仍然有气无力地在堆积如山的禁物上盘旋;一些破瓶子里盛着已经凝固的魔药;还有帽子,珠宝,斗篷,像是火龙蛋壳的东西;几个塞住口的瓶子里还在闪着邪恶的光;还有几柄生锈的剑和一把血迹斑斑的大斧。

    他们匆匆走进这宝藏堆中的一条小巷。

    “你当初究竟是怎么发现它就是消失柜的?”路易忍不住问。

    “因为童话,”德拉科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其实小巫师们的读物有很多一部分都源于史实,只是换一种更加有趣,更加戏剧性的表现方式而已。比如说三兄弟的故事。”

    “三兄弟?”路易茫然地问。

    “好吧,看来法国的儿童读物和英国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德拉科决定给未婚夫讲讲这个故事,毕竟他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挺喜欢这个故事的。

    “从前有三兄弟,他们在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天黑时到了一条河边。通常人会在这淹死,但是三兄弟用魔法造了座桥。死神很生气,他狡猾地上前假装祝贺三个兄弟,说他们魔法高深应当得到奖赏,他可以满足他们每人一个愿望。”

    “死神的愿望?那一定是有代价的。”

    “没错,老大好斗,要了一根全世界最强的魔杖,老二的爱人死了,想让她复活,死神给了他回魂石,老三很聪明也很谨慎,他看透了死神的阴谋,就说要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东西,死神无奈,就给了他隐形斗篷。”

    “后来老大死了,因为他大肆宣扬自己魔杖的威力而被人在夜里暗杀了;老二复活后的爱人冷淡异常,他无法忍受也自杀了。死神接走了老大、老二的灵魂,却始终找不到老三。很多年后,老三已经很老了,他将隐形斗篷留给了后人,高高兴兴和死神走了。”

    “而那个魔杖就是长老魔杖,曾经在我祖父手中,后来又被邓布利多拿走的那个接骨木魔杖?”路易惊讶地猜测着。

    德拉科点点头,“长老魔杖、复活石以及隐形斗篷,三者并成为死神的三圣器,自从我知道那个魔杖存在于世,我就一直坚信着三样东西都是真正存在的。”

    “而消失柜也像三圣器一样,曾经出现在童话当中?”

    “没错,而且还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路易很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爱情童话,可这时他们已经经过了巨怪标本,向右一拐,那个和摆在的德拉科庄园卧室里一模一样的柜子便出现在眼前。

    “而且,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可不一样,”德拉科着迷地抚摸着柜子边缘的花纹,“我们向来鄙视机器化量产,所以每样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有两件东西一模一样,那么它们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路易靠着旁边的板条箱,看着德拉科戴上手套,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只蟾蜍。

    “我实在不想再用鸟了,”他看了看手里的小东西,“或许用这种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动物做试验,我心里能好受一点。”

    路易想了想之前那只死状惨烈的鸽子,胃里不舒服地翻腾了一下。德拉科则将蟾蜍放进了消失柜,关上柜门,轻轻念了一句咒语。

    接着,两个人沉默地等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重新打开柜门,紧张地探头往里看——柜子里面空无一物。

    “不错的开端。”路易舒了一口气,用充满信心的语气说。

    “是意料之内的开端,”德拉科显然没那么乐观,“上次我们就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别这么苛刻,至少这次消失的不是蟾蜍的脑袋或者四肢——像第一次那个可怜的塑像那样。”

    德拉科在还没修好消失柜时先做了一个小测试,试验品当然不能是活物,而是被放在消失柜附近箱子上的一个男巫半身像。那个男巫半身都布满了麻点,头上戴着灰扑扑的旧发套,还有一个古旧褪色的王冠一样的东西,就像个落魄了的国王。

    测试的结果令人胆战心惊——半身像被莫名其妙的力量绞成了碎片,同样支离破碎的还有他头上无辜的旧冠冕。他们当时甚至还听到,有极其微弱、极其遥远的痛苦的惨叫从柜子里传来,至今想起来还觉得牙根发酸。

    “你想用消失柜干什么?把食死徒们传送进霍格沃兹,还是把凤凰社传送进马尔福庄园?” 路易想到之前的失败经历,忍不住问。消失柜很可能是精灵时代传下来的的魔法物品,危险性巨大,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用。

    “那要看邓布利多怎么做了。”德拉科皱着眉“碰”地一声关上了消失柜的柜门,“黑魔王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如果邓布利多决定舍弃我,让我承受来自黑魔王的怒火,我就不得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好让他重新评估一下马尔福家族的分量。”

    “胡萝卜加大棒?”路易笑了笑。

    “没错,不过谈不上大棒,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德拉科点点头,“介于邓布利多的态度和他对黑魔王动向的掌握,我怀疑除了马尔福家族,食死徒中还有他的卧底——很可能就是我亲爱的教父。这势必影响我们在凤凰社中的地位,毕竟同样作用的东西只要一样就够了。”

    就在这时,消失柜里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德拉科和路易对视了一眼,一人一边拉开了柜门,柜子里,一只雪团一样的兔子正睁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们,然后动了动耳朵,后腿一蹬跳了出来。

    “这算是——成功了?”路易眨眨眼,问德拉科。

    “嗯哼,不过还需要再进行多次测验,以证明这不是巧合。”德拉科手疾眼快地抓住兔子的耳朵,一把将这幸运的小动物拎了起来,而路易则将一张写着“成功接收”的纸条放进了消失柜,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纳西莎。

    ☆、六年级 婚礼

    除了对消失柜的测试和格斗训练外,德拉科和路易和其他六年级学生没什么两样,他们投身于繁重的课业负担当中,整天为作业累死累活。

    不过,路易发现德拉科似乎相当关心比尔和芙蓉的婚礼,总会不着痕迹地向赫敏打听消息。

    “你对韦斯莱家的老大感兴趣?”宿舍床上,路易合上书,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的德拉科说。

    “事实上,我对他的婚礼感兴趣。”德拉科将用完的湿漉漉的毛巾搭在墙角一尊雕像的手臂上,“介于邓布利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动作,我决定稍稍给他提个醒。”

    “所以,你把韦斯莱家要举办婚礼的事透漏给了伏地魔?”

    “以救世主和韦斯莱家的关系——特别是金妮·韦斯莱已经成为了他的女友——他一定会去参加婚礼,这样一来,伏地魔就有了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如果他成功了怎么办?如果他真把波特给杀了怎么办?”路易瞪大了眼睛问。

    德拉科转头奇怪地看着自家未婚夫。

    “我一直以为你挺希望他挂掉的,”他假笑着说,“没想到事实刚好相反。”

    “别忘了那个预言——‘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波特死了也就意味着黑魔王将所向披靡。”

    “你要相信邓布利多,他可是个谨慎而又狡猾的家伙,绝不会允许哈利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离开霍格沃茨。而且别忘了,他在黑魔王的右手边安插了一位优秀的间谍。”德拉科拿出一把漂亮小巧的梳子,开始认真打理自己的头发,“所以事情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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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站在果园里巨大的白色帐篷外,作为这场“有惊无险”的婚礼的接待员,恭候着客人们。哈利喝了大剂量的复方汤剂,现在变成了一个红头发男孩的模样,不知道弗雷德究竟弄来了谁的头发,反正两个双胞胎正计划向客人介绍哈利是“堂弟巴尼”——红头发,有雀斑,韦斯莱家的典型特征,有血缘关系实在是再自然不过了。

    哈利身后就是婚礼帐篷的入口,那里铺着一条长长的紫色地毯,两边放着一排排精致纤巧的金色椅子。柱子上缠绕着白色和金色的鲜花。感恩节意味着春天即将到来,但他们是巫师,总有点儿别的办法可以将周围弄得春意盎然。

    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远远超出了哈利的预料。除了芙蓉远在法国的家人和朋友外,韦斯莱家族的朋友们也齐聚一堂——虽然形势紧张,但大家伙儿似乎都不介意来找点儿乐子。

    哈利领着一群男巫走进大帐篷时,卢娜跑了过来。

    “你好啊,哈利!”她说。

    “呃——我叫巴尼。”哈利慌乱地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哈利?”

    “噢,从你的表情看出来的。”她愉快地说。

    而这时,另一边传来女士们的抽气声,哈利发现骚动后只能撇下卢娜立即走了过去,他不想比尔的婚礼出任何岔子。骚乱的中心站着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大鹰钩鼻子,两道黑黑的浓眉。

    竟然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哈利下意识踮起脚尖越过人群寻找赫敏的身影,小女巫却早在他发现她之前就挤进了人群,像一枚小小的炮弹一样扎进了这位著名魁地奇球星的怀里。

    “威克多尔!”她尖叫着,红着脸从男友宽大的胸膛中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芙蓉邀请我的呀。”克鲁姆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不知道你也——天哪——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们还得假期时才能见面——”

    “等你毕业后我会想办法转到英国打球。”克鲁姆向女友承诺,这显然让赫敏很高兴,她拉着他的手走进温暖的帐篷,里面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说话声不时被兴奋的大笑声打断。两只爱情鸟随意地站在旁边,相互偎依着等待婚礼的开始。

    比尔已经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他穿着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弗雷德挑逗地吹起了口哨,那群媚娃表妹们顿时咯咯笑成一片。接着响起了音乐,似乎是从周围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来的。人群安静下来。

    哈利看向入口处,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走了过来,后者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银光,她的小妹妹加布丽和金妮作为伴娘跟在后面,她们都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漂亮。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有点单调的声音说,“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金妮扭过脸笑笑,朝哈利眨了眨眼睛,又赶紧面朝前方。哈利勉强回了一个微笑,思绪却飘离的帐篷,回到高高的占星塔,还有那场白茫茫的雪……他强迫自己回神,将精力重新放在婚礼上。

    “威廉姆·亚瑟·韦斯莱,你愿意娶芙蓉·伊萨贝尔……”

    坐在前排的韦斯莱夫人和德拉库尔夫人都用花边帕子捂着脸小声哭泣。大帐篷后面传来了吹喇叭似的声音,大家便知道海格掏出了他的桌布那么大的手帕。赫敏转脸微笑地看着哈利,眼里也满是泪水。

    “……我宣布你们……”

    就在人群准备为此而大声欢呼时,一道绿光穿过甬道,直直地射中了那个矮个子牧师,致使他连哼也没哼上一声就栽倒在地。

    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哈利和赫敏一跃而起,抽出魔杖。人群惊慌失措,宾客们一边惊叫着一边向四面八方逃窜,许多人在幻影移形。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被破坏了。

    与此同时,哈利看见人群里出现了一些穿斗篷、蒙面罩的身影,他们从天而降,挥动魔杖向人群胡乱地发射着各种魔咒,而更可怕的是,哈利竟然在其中发现了伏地魔本人,那双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幽光,瞳仁是两条缝隙,就像猫的眼睛。

    “钻心挖骨!”他疯狂地笑着,喊着,人群中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一个可怜的女人被击中倒在了地上不停挣扎。与此同时,哈利的伤疤剧烈地疼痛起来,使得他不得不抱着头跪在地上。

    赫敏焦急的呼唤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他耳边,他大口喘息着,想要勉强站起来,却在抬头的一刹那和伏地魔视线相交,那张缺少了鼻子的恐怖脸孔正硬生生扯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哈利·波特——”他故意拉长声音轻轻叫着,周围如此嘈杂,可哈利却发誓他真的实实在在听到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而同时,伏地魔已经举起了他的魔杖。

    就在哈利以为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时,一道绿光向伏地魔袭去,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哈利,挥动魔杖将身边的一个食死徒拖过来阻挡。紧接着,一个白发老者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挡在了哈利前面。

    “你是谁?”伏地魔死尸般惨白的脸上显出郑重的神情,猩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发老人。

    “你的前辈。”老人仍旧不紧不慢地回答,哈利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见他露在袍袖外面的枯瘦的手,那只手正稳稳当当地抓着魔杖,一抖不抖,好像他面对的不是杀人无数的黑魔王,而是一个不起眼的无名小卒。

    “快走吧,波特小子,你们校长的命令,一切听那个姑娘的。”老人没回头,但哈利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而伏地魔抓住了这个机会,魔杖顶端吐出一道红光,却被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设置在身前的屏障挡开了。

    “小子,你还太嫩了点儿。”老人大笑着,似乎很享受这种战斗,而哈利扫视周围,发现凤凰社的成员都开始对食死徒的反击,而一旦有人带头行动,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也变得不那么慌张,甚至当中的一些人也勇敢地举起魔杖参与了战斗,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哈利!”赫敏从他身后冲过来,哈利连忙抓住她的手,确保两人不被冲散,这时他们的头顶上嗖地掠过一道光,不知是防护咒,还是某种更加凶险的东西——紧接着,哈利感觉到赫敏原地转了个身,黑暗向他袭来,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也听不见了,惟一感觉到的就是赫敏的手,他被挤压着穿越时空,离开了陋居的婚礼现场,离开了那些的食死徒,还有,离开了伏地魔本人……

    “我们在哪儿?”罗恩的声音问,哈利这才发现赫敏幻影移形的过程中竟然带了两个人。

    “托腾汉宫路,”赫敏喘着气说,“我真不敢相信我做到了,还带了两个人,之前我一直做不好这个——走,快走,需要找个地方让你们换换衣服。”

    哈利和罗恩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礼服长袍,相比之下赫敏穿的虽然也比较正式,但并不太夸张。他们跟随赫敏连走带跑地穿过黑黢黢的宽阔街道,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快点儿换上,”赫敏说着掏出一条牛仔裤、一件运动衫、几只酱紫色的袜子,最后是那件银色的隐形衣,看得哈利和罗恩目瞪口呆。

    “无痕伸展咒,”赫敏说,“邓布利多教授之前就让我做好准备,以防在婚礼上发生不测。”她拎起那只看上去很精巧的小包抖了抖, “哈利,你最好穿上隐形衣。罗恩,快换衣服……然后我们得去集合点,邓布利多已经安排了骑士公交在那儿等我们,好把我们送回学校。”

    “邓布利多教授事先就知道伏地魔会杀过来?”他们边跑哈利边问,他已经穿上了隐形衣,跑起来有些笨拙,不过好在没有人能够看到。

    “我想他只是怀疑,毕竟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不会不通知罗恩一家。”赫敏气喘吁吁地回答。

    “幸好来了不少凤凰社成员和傲罗,那些该死的食死徒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罗恩愤愤地说。

    “可其他人——参加婚礼的每个人——”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赫敏安慰哈利,“不过他们追的是你,黑魔王在婚礼上找不到你,很快就会撤离,不会有太大损失。”

    他们越过马路,无视某些看起来不怀好意想要凑近的麻瓜,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可那里只停着几辆麻瓜们常用的轿车和摩托车,并没有骑士公交的影子。

    “我们进去坐下等吧,”赫敏环顾四周,指着一家昼夜营业的破破烂烂的小咖啡馆说,“晚上还是有点儿冷。”

    他们走进咖啡馆坐在玻璃窗边,好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形,嚼着口香糖的女侍者懒洋洋地走过来,赫敏要了两杯卡布奇诺。哈利是隐形的,如果给他要一杯给显得很反常。

    “要是骑士公交一直不来怎么办?”罗恩担忧地问,惴惴不安地向窗外张望着。

    这时,两个膀大腰圆的工人走进咖啡馆,挤进了旁边的火车座里,赫敏不得不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或许我们可以幻影移形到小天狼星那里,伏地魔不知道那个地方”哈利热切地建议,自从圣诞节之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亲爱的教父了。而最近,他又被邓布利多派去外地,连比尔的婚礼都没法参加,即使见不到人,去格里莫广场也不错,就像是抽空回趟家。

    “可以作为备用方案。”赫敏点点头,这时女侍者端来了咖啡,她道了声谢,低头从包里翻找零钱,可就在这时,两个工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抽出了藏在衣服里的魔杖。

    “小心!”哈利把赫敏推倒在她的座位上。食死徒咒语的力量震碎了砖墙,真悬,小女巫的脑袋刚才就在那里,随着这个动作,隐形衣滑落了一大半,他的同伴朝着半隐身的哈利大喊一声:“昏昏倒地!”

    罗恩几秒钟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对手魔杖尖飞出的亮闪闪黑绳子从头到脚捆着结结实实——女侍者尖叫着跑出门去——哈利又朝那个捆绑罗恩的食死徒发了个昏迷咒,可是偏了,弹到窗户上,却阴错阳差地击中了另一个食死徒,他立刻瘫倒在门口。

    “飞沙走石!”食死徒大吼一声,哈利面前的一张桌子突然炸飞,爆炸的冲力把他推到墙上,他觉得魔杖脱了手,隐形衣彻底从身上滑落。

    “统统石化!”赫敏在看不见的地方尖叫一声。食死徒向前一扑,像雕塑一样重重摔在瓷器、桌子和咖啡的残渣碎片上,发出嘎吱吱的响声。赫敏从座位底下钻出来,抖掉头发里烟灰缸的玻璃碎片,浑身发抖。

    “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的?我们应该怎么办?”赫敏勉强割断罗恩身上的绳子,喘息着问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哈利。

    “不知道,”哈利挣扎着站起来,“但我们必须得马上走——离开这儿——”

    可就在他弯下身想把自己掉在地上的魔杖捡起来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举起双手,不然我就在你身上开一个口子。”

    哈利僵直着身体,他看了一眼自己静静躺在地上的魔杖,最后还是举起了双手,慢慢站直,这才发现他们三人已经被七个食死徒围在了中间。

    ☆、六年级 危机

    德拉科正在上心爱的古代魔文课,最近他们开始集中分析奥蒂斯一带精灵的地方语种,这令铂金男孩简直痴迷不已,可令人着恼的是,课程刚刚上到一半,斯内普教授就这么突然闯了进来。

    “抱歉,我得借马尔福先生用用,”他对一脸不满的古代魔文教授说,语气根本不像在商量,而是通知,“还有杜兰德先生,你们两个跟我出来,快!”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放下羽毛笔,站起来和路易走出门,边走边猜测着自家教父的意图,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斯内普就扔下一句“跟上”,当先大步走在前面。

    德拉科和路易对视一眼,顺从地跟在了后面。

    他们刚一进校长办公室,就被邓布利多严肃的神情震了一下,德拉科印象里,老校长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总是笑眯眯的,有时还让人觉着有点儿神经大条,而现在,他终于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校长了,虽然有点儿吓人。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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