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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清穿]七步 作者:云梦落

    正文 第18节

    [清穿]七步 作者:云梦落

    第18节

    胤禛是何许人,不咸不淡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对于太子的讥讽,他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依旧作为臣子恭敬的回道:“太子爷说笑了,臣弟目送皇阿玛及各兄弟是应该的,毕竟都是自家父兄。”

    这话说的太子一滞,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胤禛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已经不见得玉辇。也转身离开了。

    此次康熙带的阿哥们颇多除去年岁尚小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以为,其余阿哥都要轮换着护送玉辇。胤禩排在后面,于是现在便得以坐在自己的马车里,这次他与十三十四同车。此时那两个小的正看着车窗外,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出宫是很难得的,更何况是南巡,他们也是第一次。多少还是会好奇的。而胤禩则不同,因为某个人的关系,他经常出宫,现在正斜倚着闭目养神。

    “八哥,我们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年龄最小的胤祯推了推胤禩问道。

    胤禩看了一眼窗外。“出了京城这段之后应该就该走水路了。”

    “走水路?坐船好玩吗?”胤祯这个年龄,眼中只有好不好玩之说。

    “好不好玩全看你自己的了。”胤禩这话便是说胤祯若是晕船那自然不好玩了,若是不晕船,或许还有些玩头可言。

    胤祯尚不及问为什么, 便听七阿哥胤祐来喊胤禩前去护驾。胤禩下了马车便骑上侍卫牵来的马,行到了玉辇边上。康熙见胤禩换班来了,便掀了帘子,看了眼。

    “胤禩你的骑术现在如何了?”胤禩已经不用去上学堂了,自然康熙也多时未曾考校他的骑射。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现下少行骑射之事,不敢说有精进,但是必然不敢松懈退步。”

    康熙听了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又放下了帘子。胤禩也没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个好作者,保证乖乖写文

    44龙船

    龙船

    龙船

    换了龙船,行走水路。走的自然是京杭大运河。康熙没事便在船舱中审阅带来的折子。而胤禩等还未参与政事,便开始了无所事事。

    龙船上又不需要轮流护驾,之前行陆路的护驾与其说是护驾,也不如说是形式罢了,更多是为了让百姓们得见皇家子弟。现在既然上了龙船自然也就不用了,胤禩得了闲,便走去甲板散散步。

    他习惯的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不在宫中,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稍稍随意些也是可以的,衫子倒不是纯色无花的,银丝绣了团花锦纹。衣缘则是银灰色织锦滚边,往甲板上一站,迎风而立,还真有点书上说的“飘飘然有神仙之姿。”

    这边胤禩刚静下了心神,那边便听一个声音吵闹着过来了。不用回头听声音便知道是十四阿哥胤祯。

    说也好笑,十四阿哥胤祯与四阿哥胤禛为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但是二人从小便不亲近,也因为有了十四阿哥,德妃与胤禛更是冷漠了,似乎更加不在乎有胤禛那么一个儿子。而胤禛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别的什么,从小就不喜欢与这个兄弟亲近,反而与自己还有十三相处甚好。而十四似乎也巴不得不与自己的哥哥来往,有的时候夹在这二人之间也真是难做。

    胤禩心中无奈,面上却看不出波澜。“怎么了?”

    “八哥,你刚刚那样子真像神仙。咱兄弟几个就八哥你长的最是俊了。”十四毕竟年纪还小,又在自己从小的哥哥面前,直言不讳也是正常。

    不过这话倒是让胤禩忍不住莞尔。“若是我没记错,兄弟中当是胤禟样貌最俊才是。”

    胤祯听了这话,摇头“九哥的俊和八哥你的不同。我喜欢八哥的俊俏。”

    胤禩听了哭笑摇头。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对于俊俏就有了不同分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念一想便问了“你这匆匆忙忙跑不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夸八哥俊吧。”

    胤禩这么一问,胤祯才想了起来,他嘿嘿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糯米牙。“八哥,我们这回正走的是不是京杭大运河啊。”

    胤禩点头“不错,正是隋炀帝修的大运河。若真说这隋炀帝,有功也有过,只是后人抹黑太多了,毕竟是亡国之君,难免被涂抹的不成样子。”

    胤祯听了有些不解,歪头问道“可是师傅们不是说隋炀帝是个大昏君吗。”

    “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胤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念了这么一首诗。

    “八哥是说,若不是这河,南北也不会如此便利交通?”

    “嗯,隋炀帝其人虽好色,却也不是无能昏君,年轻时便战功赫赫,而且此人文采极佳,若不是做了皇帝,或许又是一大文豪。”胤禩说这话的时候不无感叹,突然有种命运弄人的感觉。

    “文豪?”胤祯听了多少还是有点不信的。

    “《春江花月夜》最初初作便是他所做,张若虚也不过后来之人。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这便是他的句子。甚至连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也是他的原作,秦观也不过只是化用。”

    说道这里,胤祯竟然有些吃惊。胤禩笑笑“凡事终究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功过本就是由后人评说,亡国之君,又能指望有什么好名声呢。”

    胤祯见胤禩说的似是有种什么心情,想了想喊了一声“八哥,不说这些了,这样走下去,大约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胤禩看了看两岸,叹了口气“谁知道呢,皇阿玛此次下江南,主要是为了巡视河道,这一路上顺便看看民生,真正什么时候靠岸,还不是全赖皇阿玛的心情而定。”

    乙巳。御舟泊河西务三里屯。  直隶巡抚李光地、天津总兵官潘育龙、原任山东巡抚李炜等、来朝。

    这李光地是康熙九年的进士,年岁上比康熙还大了十二岁。为官清廉,为百姓所称颂。

    胤禩随圣驾见到了这位李大人。此时的李光地已近六十。精神矍铄,双目更是炯炯有神。胤禩早知此人大名,今日见到了,碍于康熙在身边也不好有所表示。但是暗中自然记在了心里。

    其实这段时间在外,胤禩一直与胤禛有所联系。只是不太敢密切。不然引得康熙发现,必然是有理说不清的。至于传信的,自然就是当初他们买下的那只鹞鹰。当初的幼鹰如今也已可以独自飞行甚远的距离了。传信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今日正好靠了岸,许久为双脚踩在地上的胤禩,突然感觉双脚着地就是舒服。想来康熙现在正忙于了解政务接见官员,无暇顾及自己等。于是便回了房间,提笔开始给胤禛写信。

    铺成开了纸,却突然不知如何下笔,难得要尽写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想来也是不好,沉思了一会,想了想便依旧是简单的一些话语,想来那人也是懂的。

    “今日行至三里屯,李光地等前来接驾,观李光地此人为官清廉,颇有睿智。是可用之才,四哥可与之交往,以备不时之需。此间时日一直行于舟船,今日双足着地,竟觉舒畅。四哥近日于朝中可有不顺心之事。弟知四哥与太子多有不合,但望四哥以大局为重,至少人前与太子和睦。也算全了一个名声。

    另,安好,勿挂。”

    信虽不长,但是全真情实意,不含虚假。只是胤禩没有想到的是,这信送到胤禛哪里的时候,另一样东西也送到了胤禛那里。

    胤禛读了信,自然是微笑开来,只是读信便知道某个人即便身在千里之外也依旧为他着想,这样便也就够了。也不枉他做出有为伦常之事而无怨悔。只是他信上说让自己有机会便可与李光地交往,难得他这是让自己。。。。。。胤禛想到这里,不由的皱了皱眉,虽说自己与太子不合,但也只是私下,人前还是兄友弟恭的。现在他这样一提。或许的确要有条后路了。

    胤禛将信烧了,这样的东西还是烧了干净,以免以后有什么事对自己对他都不好,当胤禛拿起另一样东西的时候,竟然一瞬间的愣神,之后便是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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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偷懒三个月,如果还有以前的读者在一直关注,那么,对不起,以及谢谢!~

    还有就是新来的读者,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喜欢这文,我会努力哒。

    45谪仙

    谪仙

    胤禛拿起的那件东西实际上是一幅画。随着胤禩的信一同来到的。画中人月白衣衫,画工极是细致,就连那人衣衫上绣的团花锦纹也画了出来。那人眉间轻锁,目光似是空洞,又似是深远。衣角被风吹起轻扬,加上那人本就是一副俊秀模样,这一看,尽是谪仙,不染纤尘。

    看到这样的画,胤禛锁着眉头,就这样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终究是一叹。这样的人,偏偏生在了帝王家,偏偏又那样的出生,自己从未嫌他什么,只是怜他处处艰难。若不是自己有意护着,或许现在早已不在了吧,只是,这样的人,自己又能护他多久。

    不知道是画的原因,还是心的原因,越来越多的恐惧与不安。胤禩真的就是一个谪仙,困着他,护着他,未必就是对他最好,可是放手,已经做不到了。

    胤禩自然不知道随着自己的信,还有那人安排的一个善画的奴才将他的模样画了下来送给了那人。若是知道,恐怕心里要不舒服了。

    他们没有待多久便又上路了。龙船上说舒适也舒适,但是说枯燥乏味,也确实枯燥乏味。康熙一般都在处理朝中,闲暇之时才出来走走,或与胤禩等人聊聊天。但是皇帝面前,又岂能放松。

    这天,康熙单独将胤禩叫了过去。胤禩便知道康熙又要刁难他了,总的来说康熙每次都算是慈父般的聊天,但是,却是帝王的阴谋,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了。都说帝心难测,一点都没有错。

    康熙这次好整以暇的靠在躺椅上,等着胤禩进来。胤禩刚要行礼,康熙便挥挥手免了。

    “不知道皇阿玛喊儿子来有何事?”

    这次康熙没绕圈子“朕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对于祭孔有何看法。”

    胤禩没有想到康熙会问这个,祭孔听起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孔子是汉人心中的“信仰”现在又说满汉一家,从祭孔的角度来,一定程度上可以安抚汉人学子们的心,毕竟现在是用人之际。更何况,文本就是汉人的特长所在,而武才是他们满人的特长。朝廷想要更安稳,必然少不了汉人学子。

    胤禩心中就这样想了想回答道“儿子认为祭孔可以安抚汉人学子,也可以体现皇阿玛所说的满汉一家,咱们满人入关以来,汉人心中多有愤恨,毕竟当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是确实从在,也是汉人心中永远的痛,所以很多有学识的汉人学子不愿意为朝廷效力,但若是祭孔,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让他们对现今朝廷增强些许信心,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若能有真才实学之人愿意为朝廷效力自然再好不过。”

    康熙自然知道这些,但是他问了,便肯定有他的深意在里面“朕真正想问的是,你认为此次祭孔,由谁去何事。”

    这事现在还不适合又康熙亲去,一是现在巡视河道,不便临时变更路线,二则尚不明现在民间是否太平,不可轻涉险,三则不知道祭孔的成效如何,不好直接由皇帝亲去。

    胤禩想了想答道“由大学士李天馥去再合适不过。他本是汉人,去的话可以体现被皇阿玛的重视,让以后的学子也放心,不会被压制,而且,他去同为汉人,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又官居大学生,正合适去祭孔。”

    康熙听后点点头嗯了一声,这事便这样定了。随后康熙好好的看了胤禩两眼。笑了。“你知人善用,分析事情来也井井有条,回去后便去吏部吧。”

    胤禩知道康熙今天问这些便是准备重提让他去吏部之事,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此时康熙再提。胤禩跪下道“儿子谢皇阿玛,只是儿子尚且年幼怕有所差池。”

    “你也不算年幼了,你四哥在你这年纪早就去了户部,你虽然时刻跟着你四哥,但是也该自己历练历练了,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你且去,有什么错处该就是了,朕也不是不能容点错误。你担心个什么劲。”

    听康熙这样说,胤禩才领了旨谢恩。

    回去后,胤禩心中不由苦笑,自己曾经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多少心里还是有不舒服的,现在,进了吏部,是个热门的地方,众人见了难免又要猜测,可是,猜来猜去又如何,还不是宠辱得失都在帝王一念之间。更何况,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开始想往采菊东篱,悠然见山的生活了。也罢,生在帝王家,最多的莫过于事不由己。

    胤禩回屋,自然是给胤禛写了封信。就在昨天,胤禛的回信到了。他只说京中一切安好,并未多说别的,胤禩虽不免心中遗憾,叹那人不解风情,多一字一句也是好的,可是想想又笑自己小女儿家心态,那人永远是这样,自己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今日皇阿玛亲召,问询祭孔之事是否妥帖,弟想祭孔可安民心,广抚学子,是必为朝廷所用。认为妥帖。后又问何人可去,想来大学士李天馥最是合适,不知四哥可认同,随后皇阿玛再提入吏部之事,弟讨以恩典,便应下了。只是可惜富贵闲人的日子算是就这样了了,不免心中遗憾,只盼以后多多得空,可以去看看红豆是否结果。”

    胤禛看到这信的时候,不禁笑了一下,若是那人在眼前,免不了要被他骂矫情,偏生写的自己多么可怜似的。只是最后那句看看红豆是否结果却是说到胤禛的心里去了,开花结果,红豆最相思。

    胤禛提笔回道“就你事多,红豆自然结果,你离京之后,我常去照料,亲力亲为不敢松懈,以免由人怪罪,四哥不甚惶恐。早些回来。”

    胤禩没有想到胤禛这么快便回了信,看到信中内容便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这人是转性了,还是自己根本没有看清他。

    胤禛回了信之后便在想胤禩看到信时的样子,定然好笑。只是,突然间,似乎想通了一些事。

    你是谪仙又如何,且不说你是谪仙,便是仙人,我既然抓住了,便不会放手,永生永世不放手,即使入阿鼻地狱也要一同相赴。他胤禛从来不是心善慈悲之人。

    46情敌

    情敌

    丁未。遣大学士李天馥、祭先师孔子。

    圣旨一下,自然在民间引起不小的议论,前朝祭孔自然是有的,只是这大清皇帝派大学生祭孔则有了另一层意味在里面,汉人学子也不是没有听说这康熙帝是个明君,且看老百姓的生活也就知道了,只是抛不开成见罢了,觉得自己若是侍奉清帝,必然低了满人一等,自降身份受委屈不说,也对不起老祖宗。如今看来,也不全是这样。

    丙子,上驻扬州府。

    扬州自古以来便是文人骚客喜爱之地,扬州风景秀美,也难怪自古写扬州的句子便数不胜数,一如烟花三月下扬州。徐凝更是写出

    萧娘脸下难胜泪,桃叶眉头易得愁。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的句子,也足见扬州之美,然而让扬州更出名的句子,自然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康熙驾临扬州府,自然当地官员尽所能安排好的歌舞。其中有一个就叫玉人吹箫。到了下午,康熙便领着众人上了岸,兜兜转转的往瘦西湖去,康熙下了龙船,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倒也无人知道是皇上亲临。他也不是有意思晾着那些官员,只是他也知道,不亲自去看看,去问问,是不会知道真实的百姓生活的,那些官员自是什么的好的就摆什么给他看,信不得。

    扬州水土甚是养人,只见街上女子个个样貌端正,皮肤水灵,眼睛更是一抹不知名的灵动。即便是那些年老妇人,皮肤也是极好的。再看年轻男子身强体健,老人精神矍铄。连康熙爷不由的赞道“果然这江南水养人,以后要是得空了,老爷子我也来这江南养养。”

    这话倒是引得十三阿哥胤祥接了话头“父亲说的倒是轻松,家里事都得您做主,您能得闲吗,不过儿子倒是喜欢这里,要不父亲以后便让儿子替您来这好了。”胤祥性子豪爽,本就不喜欢宫中那套,看多了,便也知道了累,虽然年岁还小,但是心智却也不小了。今个儿看了江南,便想着能脱离了皇宫的生活。

    康熙听了这话自然没有多想,只当胤祥是小孩子贪玩,笑骂道“你看看你,说的倒是孝心。其实就是贪玩,人家十四都没你那性子闲散。之前还要嚷着上战场,先下便又想着要来江南。你这性子当真没个定。”

    十三还想回嘴的,突然前面来了一个女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康熙。刚要说什么,想了想,又转口道“倾儿见过姑父。”

    康熙也是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倾儿怎么跑来江南了,没听你姑姑提起。”

    除了三阿哥胤祉,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

    那个叫倾儿的女子嘻嘻的笑了两声“姑姑不知道,这事连三表哥我都没告诉。倾儿去年年底的时候就来了扬州,阿玛本来是不同意的,后来经不起倾儿闹,也就同意了。”

    这时候三阿哥胤祉摇头走到前面“你的性子真该被关关,瞧你这不着家的样子。”

    倾儿哼了一声“三表哥这是羡慕呢吧。”

    胤祉从来便心疼这个表妹,无奈摇头也不多话,他虽喜诗书但在与女子争论上却实在不在行。更何况,他素来自持身份,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失了体统。

    胤禩看着眼前的这个性子颇为“活泼”的女子,大致上似乎有点映像,说是荣妃马佳氏有个亲侄女,性子乖张,是匹拴不住的野马。没事便出京游玩。本来心里还想着见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如此潇洒,今日见了,倒也真实。若不是年龄上大了胤祥去,与胤祥的性子配了倒是极好的。

    眼前有了现成的“向导”康熙自然叫那马佳倾儿带路,路上自然免不了问上几句“你在这近一年,百姓生活可如现在所见一般?官员如何?”

    马佳倾儿细想了想“百姓生活到是差不多,毕竟江南是富庶之地,到不像别的地方听了圣驾到,便让百姓装出一副满足的模样,倾儿这一年里所见的也差不多都是现在这样的景象。至于官员,姑父也是知道的,这江南自古是肥差,又有几人士干净的。”

    这话说的虽然含蓄,却也道白了真相,百姓是过的不错,只是官员过的更不错,这原本也是康熙意料之中的,毕竟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

    “罢了,随朕一同前去看歌舞吧,朕倒要看看他们又给朕折腾出什么新鲜玩意。”

    康熙虽然是一身便装,但是那些个眼尖的官员自然是认得的,不然,又哪里能有机会见得圣驾,在官场上,眼力好是必不可少的,若是连点眼力都没有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小官员。

    马佳倾儿站在康熙身边看着跪倒在地的官员们,悄悄的对康熙耳语“那个穿蓝色锦袍,罩灰色马甲的是知府的弟弟,为人嚣张,没少敢些坏事,虽然不及书上说的欺男霸女,但是胆子也颇大,贪污之类更是不在话下。”

    康熙眯了眯眼看着那个跪在第二排的男子,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马佳倾儿又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下再次对康熙说道“后面那个银灰袍子绣回纹的男子姓陈,是这扬州城中有名的富商。年纪不大便担下家中产业,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据说家里在明朝的时候也是当官的,后来辞官归隐做了商贾。风评甚好,年已二十有三却依旧没有侍妾通房,更无龙阳之癖传闻。”

    康熙嗯了一声,便让众人起身。胤禩在康熙身后自然也听到了马佳倾儿所说,便留心看了那人一眼。恰好那人也看了过来。目光一对,胤禩并未觉得有什么,微微点了下头罢了。

    康熙带着众人落了座,随后那些官员才依次坐下。那知府走到康熙面前跪下“下官备了歌舞给万岁爷解乏,虽不能与宫中相比,却也雅致,希望万岁爷不嫌弃。”

    康熙面上自然没什么,点点头嗯了一声,那知府便起身道“起”

    之间一排身着粉色花瓣舞裙的女子,半抬着手,水袖柔柔垂下,头上挽着堕马髻,簪着粉色芙蓉绢花,耳垂蕾丝花卉嵌珍珠耳环。脚上穿着薄底珍珠绣花鞋。只见她们一路碎步翩然,仿若飘飞一般,行至水中,竟然不沉,反而如步平底,众人自然知道下面是搭了一个台子。只是能有这样的构想却是极为难得的。众人奇的也不过是何人能想出这样绝妙的策划罢了,本来歌舞也就是大同小异之物,然则今天这样一设计,便成了洛神临水一般。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康熙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在他看来,歌舞构思虽好,但看那些舞女衣着,便知道这扬州地界是个肥的流油的所在,这水下台子更是民脂民膏。想来都是隐患。

    开始的惊喜足了,之后的歌舞也就显得平淡的,只是到了最后的那个玉人吹箫却又让人眼前一亮。

    侍女们抬去一把高高的椅凳,一个女子头挽高髻,簪红玛瑙花瓣牡丹玉簪花,坠如意结连四挂珍珠珊瑚步摇,点珍珠小花钗,眉间花了一朵五瓣梅花,耳坠金丝累嵌宝花灯笼耳环,身着抹胸对襟大摆舞裙。外罩大袖曳地轻纱长衫。玉色抹胸绣缠枝莲纹,对襟上襦则是淡黄色滚红边,下裙则是一袭水红色夺目,外罩的大袖衫轻纱上点点花瓣轻绣。说来是极雍容富贵的,但是她往那一坐,活脱脱的便是一盛唐佳人,眉目含情却又有种绝世独立之资。十指青葱如玉,与那碧玉箫一衬,更是分外明媚夺目。

    随之而来的,是一曲悠悠扬扬却又不知名的曲目。但是声音婉转清远,似乎真有绕梁不绝之感。女子多情多悲戚,这曲子虽然悲,但却不伤,虽然清但是不寒。虽然孤独但不自弃,就像傲霜红梅一般的质感。便是连胤禩也不由的着了迷。

    一曲终了,那女子起身柔柔下拜。此时,就是康熙也忍不住道了一声好。那女子却始终低着头,面色如常,颇有宠辱不惊之态。胤禩看了便在想,或许又是曾经哪个大户人家落魄了,女子不得不流落风尘,看尽世态炎凉不然定也养不出这样的气质与心态。

    胤祥和胤祯同坐在胤禩身边,胤祥偏头问胤禩“八哥,你说这样的女子流落的风尘该是多可惜的。”

    胤祯也点头表示赞同。胤禩淡淡一笑,摇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随遇而安方是最好。若能做到宠辱不惊,去留无意,才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只是到了那种心境的人,必然也是看尽了世态炎凉的。”

    康熙耳力极好,自然能听见胤禩所说,虽然胤禩声音很小。康熙听了并没有不高兴,只是不由的心里暗自叹息,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说起来年岁不大,但是体会的实在太多,也难怪他与胤禛要好,也不过就是以真心换真心罢了。倒也着实难为他了,只是,皇宫里的孩子,谁又过的好呢。

    康熙说是喜欢这扬州风光,决定多留些日子,其实也不过就是要查查那些官员。康熙私下也让各位阿哥多出去看看,了解了解。胤禩说起来是个没有差事的阿哥,便颇有继续当他的富贵闲人的感觉。也没有官员奉承,也没有任务指派,只自己想去什么地方便去就是了,胤祥胤祯偶尔随他一起,但是多数时候还是被康熙带在身边。

    这日胤禩闲逛,看到一家绸缎店,想着回去给良贵人她们带些布匹回去。便进去了,进了店铺他倒是没有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陈姓公子。那人自然也是识得胤禩的,正要拱手欠礼便被胤禩拦着“出门在外,能免则免。”

    “应公子今日怎么得闲到小店里来?”

    “想回去的时候带些好料子回去,便来看看了,没想到却到了陈公子的店里。”

    “应兄称在下陈愈就好。公子儿子断不敢当。”

    “也罢,既然来了陈兄的店里,就请陈兄替选几匹好料子。”胤禩对衣料自然是不了解的,不过他也知道江南的丝绸是极好的,额娘素来喜欢江南,纵然如今不能出宫了,但是带几匹好料子,想来也是欢喜的。

    陈愈招来掌柜,从后面拿出了几匹布料“应兄看看这几匹可行,都是极细轻薄的料子,夏季的时候穿倒是吸汗凉爽。”

    胤禩哪里知道这些料子的金贵所在,只是手摸了确实不错,色泽也好,便全买下来了,陈愈让人给送去龙船上。

    陈愈知道胤禩是在选回宫的礼物,便主动问道“应公子若还想买些别的物件,不如在下陪您去看看。”

    胤禩觉得这样甚好,自然应下“若是这样自然最好,只是陈兄还是别喊我应兄了,你年岁长我些许,不如喊我应八好了。”

    “好。”

    两人结伴而行,路上两人谈了不少,倒让胤禩没有想到的是此人颇有见地,于是便问了他可有仕途的意愿,看起来温文的陈愈在这件事上却是断然拒绝。

    这倒是让胤禩颇为不解“陈兄为何如此?”

    “仕途坎坷,而且累心,兄志不在此,虽现在商场,但至少自由清明,官场上却多不由己。更何况家中长辈也早已告诫子孙,不得进入官场。”

    胤禩只能叹息。眼见将近中午,两人也买了不少东西,便随意找了一处看着不错的酒家坐了进去。陈愈点了几个菜,又点了一壶桂花酿。

    胤禩在宫中喝过的好酒自然不少,但是桂花酿却没有喝过,便不由的问这酒是个什么来头。

    陈愈一笑言道“这酒是用桂花酿出来的,配合米酒掺兑,微带甜味,清爽可人。原是一女子嫁了一个贪杯夫婿,百般劝阻依旧不能舍了酒杯。女子担心夫婿身体,便自己酿了这桂花酒,香醇却不醉人。”

    胤禩挑眉,原想着又是什么神话传奇琼浆玉液的没想到这酒竟然是这么个来头,到也颇有民间质朴的感觉。于是酒上来了,胤禩便颇有期待的尝了尝。

    果然,酒味不重,但贵在丝丝香甜,味醇而香浓,清冽柔和。最后味道散开更是绵延,满口清香。

    “这酒刚才怎么没见有卖的?”胤禩手上把玩着酒杯,还能嗅到酒杯上的酒香。

    陈愈又是一笑“别处是没有的,只这一家,刚刚所说的典故便是这酒家的前两辈的故事。”

    胤禩素来不喜饮酒,但是今日这酒,却深得他的欢心,突然他想,若是这酒,那人也该是喜爱的。便在这酒家里买了十数坛子回去。还让人每年往京里送。陈愈到没有想到胤禩如此喜欢这酒。只是他再抬眼看时,胤禩脸颊也有些许微红。想来酒毕竟是酒。胤禩平素里也不怎么喝。这次贪了几杯便红了脸。

    这原也没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陈愈有些不自然的挪开目光,想来他参加的应酬酒宴也是不少,醉酒微醺的更是见的多了,就自家三弟便是个贪杯的,经常喝的醉醺醺的挨爹娘的骂。可是也没有见半分的不妥,今日怎的就有些不敢看了。

    胤禩自然不知道陈愈的尴尬,若是他知道了,想来表情肯定好笑。只是苦了那人,远在京城之中,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惦记上却也还不知道。

    用过了饭胤禩便准备回去了,陈愈礼貌的送了送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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