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HP]斯莱特林阁下的忧郁 作者:彼笙莫安
正文 第13节
[HP]斯莱特林阁下的忧郁 作者:彼笙莫安
第13节
萨拉查看着他笑了笑:“还记得妖精的那把宝剑吗?”
“记得啊。”那可是妖精们的得意之作,戈德里克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么好的剑,没有人会不……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了,脸色逐渐变得震惊,满满的不敢置信,“你去拿那把剑了?!”
那双蓝眼睛里的惊愕和兴奋,一点点燃烧起来,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熠熠生辉。
多么少女的形容。萨拉查想。但如果要他以包含爱意的心去揣度,也不能比它们做得更好。他只是低低笑着,看着戈德里克的神情逐渐变化,而后脸色越来越红……蒸腾的水雾迷了他的视线,直到不能将面前人看得更清楚时,他才轻声道:“戈迪,你会喜欢吗?”
“……当然。”
戈德里克看着他,略微失神,喃喃道。
“那就好。”
萨拉查呼了一口气,彻底放松。既然臭小子喜欢,他为此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那,你想现在看看吗?”
“不了。”戈德里克摇了摇头,仍觉得有些不真实。对方为他夺取这把剑的行为,让他心下喜悦,但兴奋过后,一系列问题也接踵而至。虽然和贪婪的妖精们打交道,并不需要讲究所谓的仁义道德,但想要做成这笔生意,还是没那么容易,“妖精那边总会发现的,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传讯给妖精族的长老,等回霍格沃茨,再让它们开价。”萨拉查略一思忖,决定道,“我必须确保这把剑真正属于你,戈迪。”
妖精们贪婪,不会讲什么信用。要是真正进行交易,这把剑能不能送到戈德里克手上,还是未知数——鉴于它们一贯不怎么待见格兰芬多。而现在,剑已经到手,就算它们再不乐意,宝剑已经认主,也只能和他们做这笔生意。
戈德里克闻言,无奈道:“那好吧。”
“等会你可以试试,看趁不趁手。”萨拉查伸手,轻轻拍了拍青年的面颊,“如果觉得不适合,我再给你换一把。”
“怎么换,再去抢一把?”金发巫师斜他一眼,笑起来,掐了掐对方的手臂,“虽然我一直知道你不是个好人,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强夺豪取好吗,亲爱的斯莱特林阁下?”
萨拉查拎起浸了水的毛巾,开始擦身子,顺口道:“我已经很久不会这么做了,臭小子。要不是为了你,我更喜欢杀了他们。”
“……想想最近学校里那些评论,说你冰清玉洁气质如莲花般纯净优雅的,我真想拍死他们。”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一拳糊在对方胸口,“好歹,现在用的还是莱斯特的身体,你混蛋,能不能为他珍惜一下。”
“我没抱怨他身子弱就不错了。”萨拉查难得也翻了个白眼,郁闷道,“用几个魔法就觉得快要透支,你那么能折腾,这莱斯特冈特怎么受得了你?”
“他怎么受不了我了?”戈德里克戳戳对方胸口,“至少他比你这混蛋有情调多了,好吗?”
……
“哦?”
萨拉查眯起眼:“臭小子,你觉得怎样才算是有情调?”
戈德里克看着他,也眯起眼,双手环胸,道:“你说呢,萨拉查斯莱特林?”
一阵沉默。
萨拉查没有回话,只是抿着唇,想了一想。戈德里克也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然后整个人被猛地一扯,摔进了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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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回程(补完)
?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不仅是个优秀的巫师,更是一个出色的格斗家。这一点,不单只体现在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格兰芬多家族长上。在巨大的“哗啦!——”一声响起时,他立刻反应过来,双手迅速往两边一抻,避免了接下来整个人都栽进木桶里的惨剧。
但……由于冲力太大,上半身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头好疼!
闷哼一声,他这样想着。感觉水珠从头发上滑落,水汽渗进发中。浑身因为溅起的水,湿漉漉的,感觉有些难受。不禁皱眉,一边试图撑起身体,一边朝罪魁祸首狠狠剜了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么突然想要干什——”
——只见罪魁祸首已经变成了蚊香眼,果断被撞晕过去了。
戈德里克:“……”话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这件事告诉我们no zuo no die
想调情一定要有好的身体啊
这么弱鸡的身体真的能给人幸♂福吗
戈德里克直接无语了,心想以前也没觉得莱斯特身体这么弱,怎么现在随便撞两下就不行了?完全没考虑到从前的莱斯特根本不会像现在的萨拉查,各种花样作死。不随时随地晕两把,都对不起他换了的灵魂,和霍格沃茨近日里“斯莱特林玻璃娃娃”的评论。
这下好了,本来情况就不妙,这下更不妙了。这都是些什么事……
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戈德里克一边爬出木桶,把昏迷过去的人也扛了出来。还好屋子不算很大,床就在另一头,两三下就把人挪了过去。
“……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他嘟囔道,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还是认命地给对方施了好几个魔法,让他可以睡得舒服点。
等做完了这一切,打扫干净屋子,戈德里克才想起处理一下浑身湿漉漉的自己。
待浑身干爽后,他走到门口,打算搬一张椅子坐着休息会,就看见他男人用过的那根丑毙了的橡木棒横在门边。
……
想了想,戈德里克还是没有扔掉它,而是把它一同拿进了屋子里——这让他后面发现上面覆盖的变形咒时,轻舒一口气。
用魔咒把它清理干净,没有破除上面的变形咒,橡木棒被放在了床边。
“哎,又要拖一天的路了……”他喃喃道,坐在褐发青年旁边,语气有些奇异的失落感。
但和他语气极不相符的,是他脸上浮现出的温柔笑意。伸出手,轻拂过那自己无比熟悉的眉眼,金发巫师的动作缓缓的。其中的小心翼翼,足以让任何一个有幸窥见的人,都会对床上躺着的人嫉妒不已。
说到底,他的记忆终究只停留在那个夜晚。萨拉查吻了他,他惊愕,悸动,最后满心欢喜。至于第二天,依稀能回忆起斯莱特林来找他,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说斯莱特林没有动过手脚,他是绝不会相信的。单凭这一点,他就无法对斯莱特林生出太多好感——若是没有对方,他和萨拉查也不会经历这些波折。但同时,他又对斯莱特林怀有一分感激,如若不是对方,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看清彼此的心意。
爱情,无论是苦涩还是甜蜜,一帆风顺还是坎坷,都让人欲罢不能。
治愈的微光浮起,戈德里克再次小心检查了对方的身体,确定无大碍之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然后——“哈欠!”——打了个喷嚏。
戈德里克:“……”是谁在念叨我吗?
不过横竖只是一个喷嚏,自己又没感冒,戈德里克也没往心里去。
屋外阳光正好,他坐了一会,就决定出去走走。机会难得,顺便再和老人马聊聊天。
+++
……
斯莱特林看着面前的盒子,微微皱起眉。
这张脸本就英俊,让他这微一蹙眉,更带上几分平日里难以见得的忧郁风情。还好,这偌大的密室里空无一人。若是被看见,又不知无意勾去多少人的心神。
冷汗从略带苍白的面颊滑落,他握紧拳,抵在胸口——方才他还在会见那几个小家族的下属,一阵骤然的剧烈钝痛让他几乎当场失态——但现在,无论他如何检查,疼痛已几欲弥散。
如此一来,只有可能是灵魂上的问题。这份灵魂药剂的需求就变得更为迫切。
可……为什么?
他的时间从未出过错,周围的人也从未有所变化,甚至手头上处理的事务——他一幕幕地回想,的确有些事情有所偏差,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么,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思绪游弋间,又想到地窖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拥抱,那个充满痛苦和迷茫的声音,和那双透过自己看着别人的蓝眼睛。唯一的变数,让他心慌意乱,难以自持的源头……只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自从那一次魔药事故以后,金发巫师对他的态度就有所不同。若是往常,无论自己怎么拒绝,对方也会挂着好看的笑容,不厌其烦地凑上前来,试图与自己搭上几句话。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拒绝时会露出难以置信的受伤表情,次数多了,就再不会刻意出现在自己面前。
以前总觉得戈德里克吵吵嚷嚷,恨不得眼不见为净。但对方真正从眼前消失的时候……心里的怪异感难以言喻,就像喉咙里梗着一块东西,让人浑身难受。
习惯,着实是可怕的。
习惯了戈德里克对自己的追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叨扰,体贴和付出。习惯了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忤逆自己的抗拒。在他面前,自己的一切任性都变得情有可原。因而从未去想过,有一天对方会离开自己,露出受伤的眼神。有一天对方会透过自己看着别人。有一天对方会无比抗拒自己,面对着自己,却呼唤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黑发青年握紧拳,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哽咽。他本不该在意这些的,他想。无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个人做过什么,曾怎么对待他,现在又是一副什么模样,其实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心里的苦涩压过了一切,思绪里填满悲伤和被背叛的痛苦,让他难以保持冷静——
“啪!——”
盒子被他一掌扫落在地,里面的水晶瓶滚了出来,在地上转了几圈。
他怔怔地看着水晶瓶,看着那些在光线下五彩斑斓的液体。阳光的味道,是戈德里克偏爱的。
但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将心冷下,将人推拒,将回忆忘却。
情感冰封于过去,明日以漠然相对,就不会再因此痛苦。
人走过去,迈出步伐。握起瓶子的手却在颤抖。
似乎今日的斯莱特林,急需一剂治愈灵魂的魔药,才不会因受到创伤,格外地敏感而多情。
+++
……
萨拉查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身处密室,拎起被扫落在地的水晶瓶。液体在阳光下五颜六色,呈现梦幻而美妙的色泽,是戈德里克所钟爱的。只是愈看,心中的悲伤和苦闷愈甚,不知究竟是因从未得到,还是因曾得到过又失去。
总而言之,从未表露情意,却每每为情所困。
等到萨拉查脱离开那个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这种被抛弃和背叛的痛苦感才消散许多。饶是在梦里,他却异常地觉得神智清晰,思考片刻,决定将其解释为两个灵魂产生的短暂共鸣。
不过……他是怎么晕倒的?
——好像是被臭小子撞的。
脑海里跳出这个事实,萨拉查眼角不禁抽了抽。调情不成反被晕,还有比他更苦逼的吗?
这样一想,心里那点痛苦就散得更干净了。毕竟脱离了那个身体,远离了那个灵魂,那样澎湃的悲伤,对他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但思绪到了戈德里克身上,他又回忆起斯莱特林悲伤的原因,一切,不和谐感是其次,亦由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而起。
萨拉查不知是该感叹戈德里克的好“运气”——为他能被斯莱特林如此惦记,还是该感慨对方心里那些汹涌的情绪。但,先不说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并未确定任何关系;无论是不是情人,推及己身,扪心自问。他萨拉查斯莱特林又会怎么做?
如果是他自己,他会与戈德里克若即若离,刻意保持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吗?
如果是他自己,他会在从未确定二者关系时,就以恋人之间要求的绝对信任与体贴,要求对方吗,在自己也未曾做到的情况下?
如果是他自己,他会在戈德里克离开自己时,独自独自舔舐悲伤,或是心中默默痛苦,由痛苦化为怨恨——永远在心里发酵腐烂直到死去?
不,他不会。
他一向爱憎分明,立场明确。戈德里克更是如此,是朋友,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绝对信任?这根本不可能。即使是最亲密的爱人,也可能会对彼此有所怀疑,想要一份绝对信任的情意,是不可能的。他和戈德里克都很清楚这一点。更何况——在这件事上,戈德里克只是选择了相信他,才会让斯莱特林有不被信任的错觉。诅咒破除前,除非对方自己发现,其他人也无法将事实真相告诉对方。
还有,呵。独自悲伤,默默痛苦,在心里怨恨至死?
怎么可能。
他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从来只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
一旦他发现自己爱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绝不会因此逃避自己的感情。甚者,他会尽自己一切努力,确保赢得对方热烈情感的,是他萨拉查斯莱特林。他就是如此霸道而强势的男人。
他不是什么自怨自艾的白莲花,他是斯莱特林家族族长,黑巫师的无冕之王。他拥有能颠覆巫师界的绝对力量,手握左右巫师界一半人生死的权柄。他是王者,是统帅,是生来高高在上,让众人跪在脚边臣服于他的。若是会因爱情不顺而痛苦不堪,任由怨恨在心中淤积腐烂,刻意报复,寻思自毁。堕落至此,又何必再去谈什么爱情。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耍流氓嘛。
寻思至此,最后一点不属于他的痛苦也消散殆尽。
萨拉查微微一笑,恍然间,自梦中醒来。
……
胸口沉沉的。这是他第一个感觉。
愣了几秒,萨拉查低头一看,金色脑袋枕在他胸口上,睡得正香。
只是因为冷,又没有被褥遮盖,有些瑟瑟发抖。
“这臭小子……怎么连个保温咒都不会用?”
他喃喃道,语气里带着责怪。但和他语气极不相符的,是他脸上洋溢着的,带着无奈的宠溺。指尖一动,一个无声的温暖咒语,他就这样躺着,低着头,用略带僵硬的动作,让对方不至于被他吵醒,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
……
——相互宠着的后果,就是直到快傍晚了,两个人才从人马领地准备回程。
“明明你醒了,也不知道叫醒我吗?”
戈德里克嘟囔着,拎着重了不少的行囊(老人马送了他不少书籍,几乎都涉及灵魂魔法):“还有,你真的就一路把那把剑这么撑着?”
他看了看自家男人手里拄着的橡木棒,露出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好歹,萨尔。算我拜托你,把它擦一擦,我看着它都觉得浑身涂满了泥巴。”
“那你就别看。”萨拉查瞥了他一眼,悠悠然道。
反正这剑以后就不是他的了,横竖不会坏,趁现在折腾一下又怎么了。臭小子真是不知感恩。
两人继续往前行走,很快就走到了山谷的出口。
此时的景象倒是和来时相似得多,不过两人无论是心境,还是情意,都与来时大不相同。
——“好歹接下来是我要用,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劣,对我好一点?”
戈德里克看着他,无奈极了:“拜托,别老给我一种我男人是霸王花的感觉。”
萨拉查哼了一声,道:“正好洗洗你那不长记性的脑子,分清谁是霸王花,谁才是白莲花。”
戈德里克:“……萨拉查斯莱特林!!——”
……好吧,变好了真不一定,想用对话戳死对方还差不多。
不过,能清闲地谈恋爱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无论是穿越还是被穿越,正史还是野史。霍格沃茨都是最容易各种神际遇的地儿。只是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个人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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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迎接(补完)
? 来时,他们沿着赛文河流域而下。原本的行程,是从凯米尔到人马领地,再东行前往塔洛斯塔丘陵带,向群居在那儿的地精们索要一些黑晶矿,用以加固霍格沃茨的城墙。但,鉴于罗伊娜带来的消息,和萨拉查可能出现的灵魂波动,两人都决定放弃接下来的行程,提前回到霍格沃茨。
原本,当时的戈德里克就是借此机会,想要暂时远离近日来让自己心烦意乱的斯莱特林。现在回城变得迫在眉睫,他又开始有些头疼了——毕竟,虽然理智上很清醒,情感上,他无法完全将对方当做陌生人看待。为对方是他所不熟悉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思及此,他一边快速走着,一边捅了捅身边的人:“喂,萨尔。”
“嘶——臭小子,轻一点。”萨拉查吸了一口凉气,揉了揉手臂,“怎么了?”
戈德里克咬着唇,有些迟疑:“回去以后……要怎么办?”
萨拉查听了,也思忖了片刻。然后道:“在事情解决之前,就当是和我在一起吧。省得让别人看出什么,再节外生枝。”
毕竟,总有会想用这件事做文章的人。
“好。”戈德里克点点头,应道。但又觉得有些为难,“萨尔,我不可能真的把他当成你。”
再怎么说,这都是不同的两个人。他不能对另一个人完全弃之不顾,但也不可能过分亲近。
而对方……似乎一直不太待见他?
他也不太想再贴冷屁股。说一句话都要追着哄着,回一句话都要揣摩半天,太费劲。
——当然,两个人还大吵过一架,只是戈德里克不记得罢了。
萨拉查看着他的表情,也想起了那天在密林里和戈德里克的相遇,他在地窖门口那难过的神情,和魔力检测后,因斯莱特林一句话而失魂落魄的模样。内心同样开始不舒服起来。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将好看的金发揉得乱糟糟的:“我知道,臭小子。你也不用太勉强自己。实在受不了,就到我这里来。”
“……混蛋。”
戈德里克拍开他的手,脸上开始有了笑意:“到你那里去,要是他觉得我在背地里说什么坏话,那该怎么办?”
萨拉查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难道你去我那,不是为了说他坏话?”
戈德里克:“……”你别老把我想得那么坏好吗!还能愉快地谈恋爱吗?!
他忽然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谁说我去你那就一定要说他坏话了?难道我就不能——”顿了顿,脸微微一红,梗着脖子道,“和你谈情说爱吗?”
……
两人沿着河流上行,水声潺潺,也将这句话冲进萨拉查耳中。
与水相交融的情意,是多么令人——
——“……谈情说爱?”
萨拉查摸了摸耳根,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发巫师:“臭小子,你竟然也会谈情说爱?”
……
戈德里克脸黑了:“那你以为之前我们在干什么?”
这么给对方一说,萨拉查立马想起浴缸里那回事,脸顿时也黑了:“之前难道不是你蓄意谋杀?”
……
戈德里克一下就被气笑了。干脆快步走到褐发青年面前,伸出双臂拦住他:“蓄意谋杀?”
他就着双臂张开的姿势,猛地向另一个人贴近,几乎要撞上对方的鼻梁。重复道:“蓄意谋杀?”
他们的姿势是如此接近,以至于萨拉查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说话时,从唇齿间呼出的热气。他先是怔愣,而后想起回话,张开唇,呼出的气开始与另一个人交汇:“怎么?”说话时嘴唇的动作几乎要亲吻上对方,“难道在森林里,酒馆里,上午的浴桶里……不是这样?”
他看着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那双蓝眼睛里映出他的倒影。
他们心对心,眼对眼。
然后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蓝眼睛眨了眨,微微眯起。力度从双肩传来,整个人被毫不留情地推开。萨拉查揉了揉肩膀,望着对面的戈德里克,忽然觉得自己开始有点玻璃心了。
他不就想快乐地调个情么,怎么这臭小子就是不领情呢。
……
所以说,活该这家伙到现在才找到真爱啊,还是多年前的不会嫌弃他的。
戈德里克才不会理会对方心里的弯弯道道,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道:“用莱斯特的身体,一定很不方便吧,萨拉查?”
萨拉查点了点头,没说话,觉得这时候还是别应声比较好。
——下一秒,金发青年就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动手动脚,搂搂抱抱,开始亲吻。
然后,一路往下。
“你!——”萨拉查心中警铃大作,“臭小子,你在干什么?”
“罗伊娜早就和我说过了,萨尔。”戈德里克咬着他的內衫扣子,含混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你能忍多久。”
语毕,挑衅般啃咬起来,满意地听见另一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
萨拉查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明明两个人在讨论斯莱特林的事情,怎么一下跳到他的幸♂福生活上去了?在理智还没有彻底断裂的时候,他果断伸出手,将另一个人猛地推开。
不得不说,对此时的萨拉查来说,很难控制对心爱之人的欲望。所以现下,他心中懊恼极了,特别是对着戈德里克兴味的小眼神,总有种自己输在了起跑线上的郁闷感。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萨尔,你还好吗?”戈德里克看着他,眼神带着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与挑衅。然后绕到他身后,推了一把,“没事就继续走吧。”
“……你——”
萨拉查乍一开口,也被自己沙哑低沉的声音惊得一怔。而后顿了顿,平复呼吸,道:“你点的火,难道不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金发巫师站在他身后,听到这话,顿时乐了:“既然你说我的谈情是蓄意谋杀,我当然要证明给你看,对不对?”
他凑到萨拉查耳边,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以一个极亲密的姿势,笑眯眯道:“你就忍着吧,萨拉查斯莱特林。”
“反正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真的让自己男人萎掉,顶多,多受点罪。”
……
这可真是大宇宙的恶意,萨拉查想。忧郁极了。
他用尽了为数不多的忍耐力,才控制住自己,不立刻揍(gan)翻(pa)身后的金发青年。再次深呼吸,努力挣脱另一个人的怀抱,然后——
“啪!——”
水花四溅。本来两个人就沿着河岸上行,倒是方便了萨拉查直接跳进去。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戈德里克看着空空的臂弯,又看着在河水里扑腾的家伙,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里挤着泪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哈哈哈哈——萨拉查!你真是……哈哈哈哈哈!”
原先萨拉查在河水中浮沉,听到这笑声,还有些羞恼的感觉。但很快,他在水中借助魔法稳住身形,冷下心火后,感受着浑身湿漉漉的感觉,也随着戈德里克笑了起来。
还有什么,能比让你快乐更为重要呢?
一定是不存在的吧。你是如此适合笑容,以至于我可以放弃骄傲,放下坚持,忘却一切我所拥有,只为你能在我身上开一个小玩笑。
他悬在河水中,又想起那个高塔上的梦境,想起那一瞬心痛的感觉,和带着泪水的蓝色双眼。他曾总是在想,如果是他,面对两个人间隔的重重困境,和对彼此开始产生怀疑的时候,他会怎样做?他的戈德里克又会怎么做?就在这一刻,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明确过自己的答案。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不管戈德里克如何选择,他总是会惯着臭小子的。
甚至也可以说这无关爱情,更像是一种习惯——从戈德里克的金发摩蹭过他的面颊,人和他擦身而过时。无论是年少懵懂时,还是现在深陷爱情,难以自拔——他萨拉查.斯莱特林离不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因而他可以让步,能够妥协,为这是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伤了一点,他舍不得。
这样想想,倒像从前他和臭小子一块去魔法集市的时候。他看对方兴致勃勃,干脆扔了自己的金币袋子过去,让这小子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思及此,萨拉查笑得更大声了。
从两个人相遇至今,整整十二年,他们两厢依存,难舍难分。从前他还一无所有的时候,便已放纵戈德里克为所欲为,只为那张脸庞上洋溢着的笑容。现在更是如此。格兰芬多面对他,会这么任性恣意,随心所欲,都是他惯的。他很乐意。
褐发青年笑得如此投入,以至于戈德里克停下来了,他还在继续笑。在夕阳下,伴着水流,笑声飞在空中,不必去看,就能想象发出这样声音的人,该有多快乐。
虽然难得对方能这么开心,戈德里克根本不想去打断他。但如果让他这样一直笑下去,今天晚上,他们绝对回不了霍格沃茨。因而还是挪步过去,冲着水里那一只落汤鸡喊道:“萨尔!该上来了!——”
——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就像对方落水不是他害的一样。
萨拉查并不是很想停下来,更有甚者,他还想趁上岸的时候绕到臭小子身后,把对方也一块推下水。但从上午浴桶那回事看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就算有幸避免冲击,魔法也无法完全抵御深秋的寒风。
他只好收住笑,有些懒懒地扬声道:“我——知——道——了——”
然后游到了岸边,任由戈德里克把他拉上来,再甩上好几个咒语,让他变得温暖而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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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怎么还没回来?!”
罗伊娜烦躁地拨了拨长发,长时间的等待,让夜晚的冷风将发髻吹得蓬乱,她干脆直接散了下来:“不是说好了,不会拖到凌晨吗?现在都几点了,明天我可还有早课呢!”
“也许是有什么事,在路上耽搁了。”赫尔加站在她身旁,柔声安抚道。举了举随身带着的小篮子,“点心要吗,娜娜?”
“不了,刚才我们已经吃得够多了。”罗伊娜摇头,抱怨道,“我只希望他们能快点回来,我好回去睡觉。”
她打了个哈欠,四下张望了一下:“赫尔,另一个萨拉查呢?”
赫尔加想了想,应道:“他说想四处走走,就往禁林的方向去了。”
“嗯。”
罗伊娜靠在友人的肩膀上,懒懒地。心想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城堡门前的冷风依旧卯足了劲,飒飒地吹着。月明星稀,又是一个不见云翳的夜晚。
——“赫尔。”她忽然出声道。
“怎么了?”
“这段时间,我总想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就是另一个萨拉查,你知道的。”她闭着眼,皱起眉头,“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我想说的时候,都没那么顺利。似乎有什么法则在制约它。”
“我想你也一样,赫尔。光是我看见的,就有好几次。你对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是这样。”
赫尔加沉吟片刻,说出自己的猜测:“也许是诅咒的制约,娜娜。我们只能等斯莱特林自己发现它。”
“哎——!”
罗伊娜夸张地长叹一口气,往友人颈间蹭了蹭。
“我并不是说他不好,赫尔。至少他和孩子们还算合得来,我们也能聊天。”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说一句话,我都要揣摩很久,生怕说出什么刺激到他的东西。他回的每一句,我也要想很久,有时候根本不是字面上的那些意思。”
“他比我们的萨拉查更难懂。”赫尔加补充道,“性格也更加冷淡,或者……敏感?”
“没错!”
罗伊娜干脆在头上一拍,一下子变成一只雪貂,小爪子抓着毛衣,从褐发女巫肩上爬下,往对方怀抱里一窝,幸灾乐祸道:“我觉得我们还算好的。想想可怜的戈德里克,这段时间被赶出地窖的次数,估计比我们认识到现在加起来还多。”
赫尔加习以为常,将她抱在怀里,抚摸她柔顺的皮毛:“娜娜,你说,那边的我们是怎样的?”
雪貂举起小爪子,拍在她手上,没好气道:“至少我知道那边的我,和我自己差太多了!那天我在餐桌上啃面包,那个萨拉查过来,一看见我,就说像我这样的淑女,是受了多大刺激,才会做出这种‘嘴里塞满了黄油面包’的愚蠢动作!”
……
“噗——”
赫尔加忍俊不禁,揉了揉雪貂小巧的头颅。
“这么说,上次我们讨论三重阵列防御法阵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娜娜。就是茉莉——”
——“三重阵列平衡体系,嗯,怎么了?”罗伊娜插嘴道。
“那次我们讨论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些意见吗?然后那位萨拉查就很惊讶地看着我。”赫尔加抿了抿唇,回忆道,“似乎我会提出意见这件事,就够令他惊讶似的。”
“好吧,我知道了。”雪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那边,‘我’是我最讨厌的淑——女——(她特意拖长了这两个字)。而你,我估计就是个可爱的白痴!”
赫尔加笑了起来,佯怒,拧了一下雪貂光滑的皮毛:“那边的你可比我好多了,罗伊娜拉文克劳!真让人嫉妒!”
两人正在笑闹间,忽然感觉有人接近,急忙停下话语。朝来者的方向望去。
霍格沃茨外围有防御法阵,因而移形幻影只能落点到校外。
只见隐约有光线传来,而后越来越近。一人一貂都直着身子,看着荧光闪烁——先是模糊的人影,而后来者的身形模样逐渐清晰。
“戈德里克!——”罗伊娜率先喊起来,跳到赫尔加头上,“莱斯特!——”
“朋友们!——”赫尔加也呼唤着,用力挥着手。而后小声道,“娜娜,不变回来吗?”
“不要。”罗伊娜理直气壮,“人大招风!”
“……”
赫尔加哭笑不得,由她去。反正都是自己人,早就习惯了。
——“他们回来了吗。”
清冷嗓音自身后传来,浅浅淡淡。
黑发青年一袭黑袍,神色淡漠,迈着平稳脚步,踏落叶而来。
“我想是的,萨拉查。”赫尔加回过头,微笑道,“你回来的时间刚刚好。”
斯莱特林扫了她一眼,略略点头:“随处走走罢了。”
——而后他望向光亮传来的方向,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在忽明忽暗的颜色下,闪烁出别样的冷情,与薄凉。
?
☆、章三十二误解(补完)
? 借着灯光穿过树林,视野就豁然开朗。
已是深夜,月色下的城堡点缀灯火,与野渡鸦的叫声一同,倒影落在黑湖中。
——“朋友们!——”
呼唤自前方传来,光线下,隐约可见挥动着的人影。戈德里克看见了,笑起来,朝身边人望去:“萨尔,她们在喊我们呢。”
“是的,我听见了。”萨拉查这样回答,也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青年的发顶,“去吧,我的戈迪。”他轻声道,“去回应她们。”
金发巫师点了点头,挥舞着手臂,应答了几声,就停下了动作。两人还在前进,他不得不压低声音,好让话语不传到对面去:“萨尔。”
萨拉查一面挥手,一面在呼声的空隙中回道:“怎么了?”
“他也在。”他呢喃道,“我以为……他并不会想见到我。”
随着他的话语,萨拉查向前方望去——在层叠交错的枝桠后,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是他们彼此再熟悉不过的三个身影。不禁抿紧唇,心下揣度,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戈德里克在对方心中的重要程度。
就和从前的自己一样,即便可能不想见到对方,也不代表他能真正离开他。
“他只是不习惯。”萨拉查侧了侧头,以一个亲昵一些的姿势,低声道,“不习惯你真正离开他。”
“……”
戈德里克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鼓起面颊,朝对方的脸贴了贴。
他惯常用这样的小动作寻求安慰,萨拉查心下清楚,也能理解对方为何沉默不语。
戈德里克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一直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虽说那个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毕竟同样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明白自己的臭小子一定会为此郁郁寡欢。
但不等萨拉查说出一两句安慰的话,他们已经离友人们很近了。借着光,戈德里克先看到了赫尔加,急忙跑上前去,开心道:“赫尔加!——”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女巫头顶上的雪貂,噎了一下,“……罗伊娜?”
雪貂威胁地挥了挥爪子,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是谁?!这么冰天雪地的,跑出来等你们?”
戈德里克:“……”这种女巫究竟是怎么找到男人的?
这时萨拉查跟着走上前,听见她的话,顿时双眼一眯,不爽道:“我们求你等了?”
“哈!”雪貂双爪叉腰,眼睛瞪得滚圆,“我吃饱了没事干,你管我?!”
同样吃饱了没事干的赫尔加:“……”
这个地图炮开得有点大。不远处正走来的斯莱特林同样听见了,蹙了蹙好看的眉,冷然道:“罗伊娜。”瞬间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执。
雪貂抿了抿唇,从赫尔加头顶跳下来,又变回了平日里睿智美丽的长发女巫。只是一双眼依旧紧紧盯着萨拉查,面色不太好看。
萨拉查更直接,看都不看她,径直对另两个人道:“久等了。”
“……”
戈德里克无语,捅了捅身边的青年,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得先同样抱歉道:“让你们久等了。”
而后在罗伊娜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急忙把对方拉到一边,好言好语开始安抚。
每次和拉文克劳抬杠,最后的结果都是如此。只是这次,被晾在一边的萨拉查格外看不爽,因而心情也跟着变差了许多。和友人随便寒暄了几句,显得心不在焉极了。
赫尔加叹了口气,大概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开口道:“……莱斯特。罗伊娜一直是这样,希望你不要介意。”
——别介意人家占了戈德里克,谁让你本来就爱和人家抬杠。
萨拉查清楚她的言外意,这也是他们多年来的习惯。他并不会往心里去,但不爽就是不爽,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一边的斯莱特林比他更看不惯似的,皱紧了眉,原本淡然的神情掩上阴霾,在黑夜下显得深沉和冰冷。
这副眉眼,本就与冷傲神情无比契合,因而人虽敏感而多情,也能淬成利剑,直指他所以为的祸端之源:“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萨拉查:“——?”
他心下疑惑,这关臭小子什么事?
“你大可不必以这种方式避开我。”
他冷然道,细碎的黑发挡住双眸,让浮涌出的冷光若隐若现。
“我还从未想过,会有如此拙劣的借口,甚至需要你借助他人的力量实现它。”
……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是静止的,所有目光都汇集到黑发青年身上。
但对所有注视置若罔顾,斯莱特林的视线再轻不过地扫过怔愣着的金发青年,目光移向远方。
“我知道你想看见的人并不是我。”他轻声道,嗓音轻颤,带着难以察觉的脆弱与怨忑,“既然我在你眼中无足轻重,我又何必如此……”
——声音逐渐微弱,几不可闻。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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