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HP]斯莱特林阁下的忧郁 作者:彼笙莫安
正文 第14节
[HP]斯莱特林阁下的忧郁 作者:彼笙莫安
第14节
自作多情,抑或自作自受?斯莱特林不愿再说下去。心中的苦楚愈演愈烈,对方的刻意忽视,让两人在密室中,私谈下的记忆汹涌而来,悲伤与愤懑已将他淹没殆尽。
他咬紧下唇,再次告诉自己,放下那个人。
告诉自己,不要再心存侥幸。那双蓝眼睛,早已容不下他的位置。
否则,为何单只匆匆与他人交谈,让昔日的挚友将他冷落,只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罗伊娜本有些缓和的神色再次变差,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戈德里克紧紧按住。
那只手的力度是如此之大,让她因疼痛而皱起了眉,但更让她在意的,是从按住自己的手掌传来的,难以抑制的剧烈颤抖。金发青年望着对方,直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她在侧面,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能看到微微颤动的金发,和另一个人咬得死紧的唇瓣。
她听见斯莱特林继续道:“我从未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变了。”
看着萨拉查站在他对面,在夜风中,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神色在闪烁的荧光下晦涩不明。
——“抱歉。”
而后,他轻声道。转身离去。
四周是全然的黑暗,他醒在窒息殆亡的末路里。觉得自己已一无所有,也从此,无所可放弃。
直到黑发青年的背影完全融入黑暗,理智才让戈德里克放开按着友人的手。他依旧沉默,望向那一片黑暗,而后再到不远处的霍格沃茨,似乎这样就能寻觅到那人的踪迹。
“你——”罗伊娜刚想说些什么,被匆匆跑来的赫尔加按住:“娜娜,别说了。”她低声道,“我们先走。”
“……”
她沉默了片刻,望向身边正出神的戈德里克,和站在对面同样沉默不语的青年。而后低下头,看着闪烁荧光中,他们几个人交错着的影子,终于点了点头。
赫尔加看着她,又看着直愣愣的戈德里克,叹了口气。好好一个重逢时刻,弄成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心里难受。
但最难受的,应当还是她们的友人。而要说到安慰,没人比萨拉查更有资格。无论是从前,还是他们已经走到一起的现在。
并不是说她们不在乎戈德里克,或是戈德里克不在意她们。而是很多时候,比起她们,萨拉查是更被需要的——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久远,也为萨拉查的心离得比所有人都近。
而后她回过头,低唤道:“萨拉查。”
是一把冰冷的剑,携着深秋里阴暗的寒凉席卷而来。擦身而过时,还有着枯死的枝桠味道,是星星点点的荧光难以驱散的。褐发青年从她身侧走过,站在久久难以回神的金发巫师身旁,冲女巫们略一颔首:“走吧。”
“这里交给我。”他又道,不容置喙地。
……
待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视线内,萨拉查连着好几次深呼吸,才长出一口气,将心中疯狂淤积着的愤怒与不满倾泻殆尽。无论斯莱特林如何想,如何做,他又该如何去谴责他,现在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似乎都陷入了一个谜团,而这个谜团如果放任不管,那么他们彼此都会为它而痛苦不堪。
“戈迪……不,戈迪。”他搂着戈德里克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下头,安抚般地吻着冰凉的金发,“不要去想他,不要在意他说的话。他不是我,他不是你所认识的萨拉查。”他呢喃着,重复着这句话,“——我才是。”
——“我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闭上双眼,紧蹙双眉,与他此生挚爱一同感受这难以言喻的疼痛。他再次低沉地,凝重地说道。试图用确凿的言语和有力的拥抱,破除对方萦绕心头的痛苦迷茫。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连双唇间都浸透冰冷温度,只有两个人相依靠的部位带来一丝毫暖意。戈德里克才在他的怀抱里转身,反手紧紧回抱住他。
青年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隔着厚重的衣物,那难以抑制的颤抖依旧清晰可觉。连着萨拉查的心也一并抽搐起来,心疼,心痛,这瞬间的感觉是如此难以言喻。
“萨尔。”他听见戈德里克沙哑着嗓音,轻声道,“如果那天去冈特家谈判的不是你……那该有多好?”
是由话语引出的种种思绪,连带汹涌的情感,一并要将他淹没。而萨拉查所能做的,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对方,更紧,更紧。似乎这样才能让他们彼此距离更近一些,能与对方分享此刻共同的心痛感觉。他闭上眼,将头埋在戈德里克脖颈边,同样轻声地,带着他心中所有澎湃饱胀的情感:“如果不是那次谈判,我……又要怎样像现在这样拥抱你?”
——“又要如何告诉你,我深爱着你?”
冰凉的金发,和温暖的脖颈。因熨帖而催生的双重温度,正如此刻难以言喻的双重心情。
“但,戈迪……我的戈迪,我承认这一切因我而起。”他低喃着,辗转着。在两种温度上烙下同样缱绻的亲吻,“为此,你可以责怪我,可以怨恨我。但……开心些,不要这样对你自己。我看着心疼。”
感受着肌肤与发丝磨蹭,因触碰而催生的颤抖,或许还有其他原因,萨拉查不愿再深究下去。
丛林中的夜风穿破黑暗而至,于两人身上跳跃出浅薄温度。一瞬间错落交织的冰冷与暖意,很快被细致入微的关怀掩盖,消失在破开浓雾的月色中。
戈德里克依旧紧紧抓着他后背的长袍,力道之大,让萨拉查甚至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但因为是戈德里克,因此他只是安抚性地,就着拥抱的动作轻拍对方的后背,试图让青年好受一些。
——很可能,这只是个开始。
他无声地开口,为这个一纵而逝的念头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本应将对方的颤抖更深地揽入怀中,无章法的颤动忽然停了下来。紧抓后背的手也松开来,转而不轻不重锤了两下。声音从怀里传来,仍旧沙哑,闷闷地:“……萨拉查?”
“嗯?”萨拉查立刻回应,生怕晚了一丝一毫。
“……萨拉查。”
“嗯。”
臭小子应该在确认呢,就由着他去吧。
“……萨尔,你能先放开我吗?”
萨拉查:“……”
他急忙松开手,看着戈德里克把他推远了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金发青年抬起头来,眼眶有点发红,但神色比先前的呆滞好了太多。
萨拉查心下宽慰,至少安慰还是有效果的。随即心下一冷,即使是知道事实,臭小子的反映也已经如他所料,会受伤失落。若是戈德里克不知道他已经换了身体呢?
但多想无益,他此刻只能庆幸他们之间是如此熟稔,并且相互信任,因而对方一旦有任何反常,都会郑重以待,进而让他们走得更加贴近。
似乎是看到青年松了口气的表情,戈德里克摇了摇头,然后向着他微微一笑,无奈道:“我为什么要怪你?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它的发展,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萨拉查看着他,低声道:“但你为此苦恼,戈迪。”
他伸出手,抚摩青年微凉的眉心,而后从眼侧滑落到面颊:“我不想再看到你刚才的模样,你不知道,刚才的你是多么——”
——“你不是说,受不了,可以随时来找你吗?”戈德里克的声音依旧低哑,但语调是轻快的,“我相信你总会出现的,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从前是这样,萨尔,我想今后更会是这样。”
他低低地笑起来,为自己一纵而逝的念头:“我有预感,这只是个开始。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跑去你的房间寻求安慰,喝几瓶你窖藏里最好的红酒,然后哭上一整夜。”
萨拉查看着他,摇着头,同样笑起来:“臭小子,喝酒的时候,可别耍酒疯。”
他没有试图阻止戈德里克去在意对方,这是不现实,也是不可能的。为他们同样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不可能完全拒绝萨拉查斯莱特林。
想到这里,他拿出收在怀中的挂坠盒:“戈迪,收下这个。”
金发青年依言接过,仔细端详:“这是……斯莱特林家传的挂坠盒?”他先是惊讶,而后疑惑,“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萨拉查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定情信物,你觉得怎么样?”
戈德里克:“……”
忍住把挂坠盒摔面前这个混蛋脸上的冲动,他继续打量起挂坠盒,忽然觉得上面的图案极其眼熟:“萨尔,这是……”他抚摩着面上的花纹,不确定道,“蛇怪?地窖门上的那只?”
“没错。”萨拉查点点头,“我想着它能和你对话,也省得再拜托别人打造一只。”
戈德里克:“……”难怪有一阵斯莱特林脸色差劲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拿着它。”萨拉查见他不说话,径直往下说,“随时带在身边,我在上面附加了许多防御魔法,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它能帮你抵挡一阵。”
?
☆、章三十三承诺(补完)
? 本来在人马领地,他就打算将挂坠盒拿给戈德里克。但随之而来的抢夺计划,让萨拉查改变了主意。启动挂坠盒上的防御魔法,需要耗费不少魔力,若是因此不能成功拿回剑,怎么想,都觉得不是滋味。
戈德里克闻言,点点头,依旧端详着挂坠盒:“你是什么时候拿到它的?”
他回忆着,思索道:“你不是说,把它放在斯莱特林家的密室里了吗?”
“从霍格沃茨出发之前,我去了一趟家族领地。”萨拉查扶着他的肩膀,同样将视线放到挂坠盒上,“就算换了这个身体,我还是能够使用不少魔法。”
即便遮蔽再多,灵魂上的烙印,是不会消失的。因此拿到挂坠盒,并没有戈德里克想象中那么困难。他想要对方关心自己,而不是担心自己。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轻松。”戈德里克摇头,“斯莱特林家族的防御魔法威力如何,没有人比我们两个更清楚。萨尔,告诉我。”他追问道,面色凝重,“你曾潜入斯莱特林家族领地,在凯米尔森林调用大量魔力,又为我取剑——甚至在这之后被我一撞就晕倒。你现在的身体,究竟损耗到了什么程度?”
“……”
萨拉查看着他,很想说出一句安慰的话。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算太好。”
知道瞒过戈德里克是不可能的,但他也并不想让对方这么快发现它。特别是看着金发青年再次怔愣的表情,难以言语,却微微开阖的双唇,萨拉查再次认同了这一点。
他想安慰臭小子,并不是让臭小子反过来担心,因而他又立刻开口,补充道:“身体机能上的损耗,是可以再补回的。而灵魂上的不稳定——”思索着,斟酌一个不怎么糟糕的说法,好让对方能够接受,“于现在的我而言,应该算不上什么坏事。”
戈德里克听完这些话,扫了青年一眼。
这一眼里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感,但又转纵即逝。既然萨拉查想让他不要担心,那么他也可以尽力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于是,接着对方的话头,他推测道:“灵魂上的不稳定,也许更有利于你们交换回来。”
“没错。”萨拉查点头,他正是这个意思。
“……”
戈德里克叹了口气,将背交到另一个人的胸膛上。以一个依靠般的亲密姿势,朝后微微仰头,靠在另一个人的肩窝里,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喃喃道:“总会有极限的,萨尔。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它。这是一个干涉空间的魔法,我们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萨拉查微微低头,面颊熨在怀中人的额角上,安抚般地贴了贴:“给自己一点信心,戈迪。很多事并不会只是坏的。”
“这一切的确只是假设,但我不得不去思考它。”
感受额边传来的温度,戈德里克闭上眼,缓缓道:“萨拉查,我只是担心你。”
“不要担心,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萨拉查扬起一个小小的微笑。满足感来得突然,让他抑制不住地抬起手,与金发青年交握,将视线放到他们紧握着的挂坠盒上。
“比起我,戈迪。你才是更让人操心的那一个。”他笑着,抑制不住地开始回忆,“从山谷,到森林,再到大大小小的领地和洞穴。从我们认识的那刻起直到现在,究竟是谁,一直在给我制造层出不穷的麻烦?”他的声音愈发轻快,交握着的双手也愈发贴近,内心愉悦与痛楚交织的复杂情感渐渐满胀,“但正因为是你,我能够忍耐。即便你是罪魁祸首,你酿造的后果我也乐意承担。无论你为我带来什么,无论你带来的会将我至于何种境地,我都会心甘情愿地承受。”
——并且,甘之如饴。
他无声地呢喃。闭上双眼,将这句话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自责,臭小子。这不是你的错。去谈判之前,我们谁都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平静,轻松,试图让另一人卸下心中重担,因而双手依旧紧握,熨帖着对方的动作也更加温暖,“而今后,戈迪,我向你保证,我会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同样,和从前一样,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向你保证。”
萨拉查重复道。只觉满腔情感再难控制,似要溢出心房。
他看不到戈德里克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们紧握着的双手骤然收紧,连带着怀中温暖的躯体也在微微颤抖。这并不是脆弱,而是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只有将心完全交给对方,被对方以全部的灵魂许诺,才能感受到。
已经错过的,失去的,无论如何懊悔都无法再弥补。而已经发生的一切,做出的选择,也不是遗憾和恼恨所能挽回的。他清楚这一点,戈德里克更是如此,只是很多时候,人,总容易陷入周而复始的怪圈。因此要以心脏安慰,以灵魂互补,才能让对方心中的痛苦减少一分。
这毋庸置疑是一剂良药。很快,他就听见了青年的声音,不大,似乎带了些鼻音,却坚定并全然信任着:“嗯。”
顿了顿,又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萨尔。我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将来的你是否会厌倦我,对我置之不理。我也不会轻易忘记今日许下的诺言。
萨拉查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们了解至此。因而只是就着依靠的姿势,点了点头。让对方明白,这所有的话都记在自己心里。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伫立在黑夜中,月光下。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随即,萨拉查开口问道。
“已经好多了。”
戈德里克的语调已经恢复了轻快,嗓音带着一点沙哑,听起来懒洋洋的:“都是你,老喜欢说些让人措手不及的话!”他抱怨着,“我都还没准备好!”
“……”萨拉查被他的话逗笑了,“你想做什么准备?”凑过头去,挪揄地在对方耳朵边呢喃,“我可不认为……这时候献身是个好主意。”
忍着从耳部传来蔓延至半身的酥麻感,戈德里克偏了偏头,眼朝上一翻:“你总要让我准备些魔药,省得一不小心被你那些话腻死——话说回来,”他犹疑道,“你这种这么没情调的混蛋,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话的?”
萨拉查不以为然:“只是说心里话罢了。”说着抬起手,敲了敲那颗金色脑袋,“说出来也好,省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
戈德里克揉了揉头,低声抱怨了句什么。
夜色掩盖着他发红的脸颊,让他想起某件事的时候,神色不至于变得更加窘迫。而是可以撑着有些不屑的调调,悠然道:“再说了,先不提我为什么要为你这些话而献身……”
——他顿了顿,调整一下呼吸,以至于让心跳不那么剧烈,就像要蹦出胸膛。而后幸灾乐祸地蹭了蹭对方,调侃道:“就算是我想献身,你……现在这幅样子,受得住吗?”
萨拉查:“……”还能愉快地谈恋爱了吗?!
忽然一下,怀里的金发青年就变成了烫手山芋。烫得他搂着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有那么一瞬间,萨拉查竟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但很快,理智随着面上节节攀升的温度回笼:臭小子的目的是为了堵他,因此重点一定不在……他愿意献身上。所以他要做的是反驳回去——而不是因此产生任何该死的窃喜!
就像不慎挑断了某根弦,只需一点星火便足以烧遍全身,连头脑都被这种骤然迸发的喜悦与酥|痒感冲刷到发麻——这该死的……这该死的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感觉!
萨拉查咬住下唇,半是讽刺半是无奈地哼了一声,略带报复性地,掐了掐戈德里克的腰:“当然受不住。”还是难以压制,让更为低沉的嗓音溢出,连带着话语间隙都浮涌出微微喘息,“所以……别来招惹我。”
……
萨拉查本以为对方会挣脱怀抱,或是推开自己,保持距离,然后说些什么。但青年并没有这么做。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动作,而是保持相互依偎着的姿势,倾听彼此略有些凌乱的呼吸,像是同样饶有兴致欣赏今夜月色似的,不约而同,不去打破两人间略显暧昧的平静。
隔着衣料,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是同样浅浅烧着的,和他一并,成为这寒凉的密林里仅存的热源。
——“萨尔。”
戈德里克忽然开口,挣了挣。萨拉查配合地松开双手(当然有些不舍),看着他稍微离自己远了些:“怎么了?”
金发巫师微微侧头,即使是在黑暗中,他的动作看起来也像是在掩盖脸颊上的红晕:“我们该回去了。”
握着挂坠盒的手暗暗紧了紧,让自己不至于控制不住地深呼吸:“明天上午还有课,不是吗?”
萨拉查看着他的背影,和在月色中被风微微吹起的卷曲发丝。略略低叹,而后微微一笑:“好。”
是另一个人看不见的,却有他全部的温柔和情感。而后在青年转过头,迈开步伐要离去之时,他忽然快步上前,以一个充满霸道和不容置疑的动作,环住对方的双肩,低声道:“给我记牢了,戈迪。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讨回来。”
“……”
金发青年没有回应他,却同样,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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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所有学生们都惊喜地发现,他们的格兰芬多校长和新教授已经回到了霍格沃茨。但与此相对的,早餐时分,斯莱特林教授并没有出现在长桌上。若不是接下来就是魔药课,他们几乎会以为斯莱特林教授已经离开了学校。
若说这样的情况,一天两天是可以理解的。但连续两个多星期下来,若非必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从未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并且两个人就算碰面,交流也极少——全是格兰芬多主动搭话,否则连最基本的对话都做不到。
许多学生不止一次在走廊上看到这样的情况:格兰芬多校长追在斯莱特林教授身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对方却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还有不少学生经过地窖门口时,看到了一脸失落的格兰芬多校长。而后再过一个星期左右,这样的情况就几乎消失了,两个人的不和从明面上转为冷战,连带着霍格沃茨的氛围也压抑起来。
消息永远传得飞快。
很快,霍格沃茨内,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和的消息几乎人尽皆知。甚至霍格沃茨外,也有不少家族和势力,在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进行度量。
而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地位考虑,两个人关系间的变化,会牵扯到许多东西。例如原本商议在四个月后与教廷的谈判,就几乎是在这件事的影响下,提前到了他们回校的一个半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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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情人节(全/已合并下章)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情人节番外……撕逼大战……
这里一万三……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我实在不行了_(:3」∠)_
萨哥和格兰芬多战斗技能满点,但是最后撕逼的还是戈迪和他我会乱说?!
就问你们撕逼爽不爽!!
全文写的最爽的地方就是戈迪让萨哥胖揍格兰芬多的时候……熊的……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
已补全。把后一章合并在这里了~
伦敦二月,雨。
天空灰霾。
他扔掉手中最后的烟头,踏在沾满泥泞和水渍的石砖上。
小巷到街口的距离并不长,雨依旧在下。他抬起头,任由雨水划过他的面庞和脖颈,浸润黑色大衣直至熨帖肌肤——湿冷,而阴暗,黏腻感。是他惯而所厌恶的。
但他并没有用咒语,似乎此刻,挪动双脚已是他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他在这雨中行走着,一步一顿,给人一种无比艰难又不得不前行的感觉。
而后,停下这沉重的赴刑,以慨然接受仲裁般的疲惫,他沉声道:“我。萨拉查斯莱特林,按约定前来。”
他的话语,在冰冷的雨水中,蒸腾出浅薄的余温。像是已经褪尽了的,属于人类的温度。
最后一缕魔力消散殆尽。他随着那个讯号,追寻到这里,日夜兼程,生怕晚到一秒会令自己后悔莫及。但当他紧握怀表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想见的人已经死去了,躺在冰冷的墓地里,由他一手摧毁,再亲手埋葬。甚至于完成这个约定,也并不算什么变相的追悼。
他并不是会缅怀过去的人,也并不会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因而对他萨拉查斯莱特林而言,冰冷的墓碑上永远不可能长出白色蔷薇。
因此人活着便是活着,死去便已死去。沉溺于遥不可及的梦想中,为自己的愚蠢做法而忏悔哭泣,是最无用且最无意义的赎罪。
除却雨声,小巷中寂静。
已经准时到达,那么接下来无论花费多少时间都显得无关紧要。他微微低头,看着湿透的发丝,看着水珠从湿透的发丝上滑落——如同他伫立在墓碑前那样,未曾停歇的雨,与未曾被垂询的低喃。
曾回想拥有过复又失去的一切,曾以手抚摸白色大理石上的每处纹路。曾流过泪,亲吻过。曾爱过,与心痛过。曾定下一个约定,而后背弃它,许下一个诺言,而后放逐它。曾抱紧怀里的人,低喃着你是我此生挚爱,而后同样,将宝剑送进这个人的胸膛,坦诚道,我爱的人并不是你,我只是透过你,看着他。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他低声道。
“我为了你而来。”
爱已枯死,又如何与呼吸共存。他扪心自问。
他自以为驱逐一个灵魂,就能换回自己所爱之人的回归。只是自以为,永远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三个字。而抉择一旦做出,便再无可挽回,即便无数次缅怀,也不能将这罪孽驱逐半分。
深呼吸,而后闭上眼。
他又想起亲手埋葬那个人的那一天。天色阴沉,似乎很快就要下起蒙蒙细雨。冰冷石棺即将合上的瞬间,他又伸出手将它推开。指尖在颤抖,心在哭泣,这具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他用目光逡巡过,以唇亲吻过,连灵魂都被他放在心上顶礼膜拜。如今这一切即将离去了,被埋没了,以一个永远的期限消失得无踪无迹——他猛地掀去棺盖,让冰凉而柔软的金发暴露在空气中,沾染上难以除尽的翳色。以这蚀骨锥心的疼痛作伴,欲再次回味心尖上即将逝去却残留的余温,他伸出手,目光自石棺游弋而上,触碰到的——
——是一张老泪纵横肥肠满布的脸。
……
…………
萨拉查:“……”我屮艸芔茻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砰!——”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得眼冒金星,依旧不能清除脑子里疯窜的那张噩梦脸。狠狠甩了好几下脑袋,才把那个猪头甩掉,顺带把看到那八块发酵面包状腹肌的强烈恶心感甩得干干净净。
而后,忍着眩晕和呕吐感,他干脆倚靠在床沿,自虐般回忆起那个梦。先不说情景为什么一看就是个悲剧,要是臭小子真变成梦里那个样子,他会不会真动手把对方给杀了?
“……”萨拉查想了想,机智地决定还是不要继续想了。这种蓄意挑拨他和臭小子之间感情的事,他从来不会干。
站起身,朝床上望去——毫不意外地,戈德里克已经离开了。即使是二月里寒冷的天气,金发巫师依旧乐于早起,在黑湖边的草地上散心,或是去图书馆找拉文克劳闲聊。
昨晚临睡前,他们还在看窗外下起的细雨,想必再过一会,戈德里克上来喊他的时候,又会趁机抱怨几句拉文克劳问过的古怪问题。想到这里,萨拉查不禁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说起来,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
他站起身来,朝窗边走去,准备开始一天的正常作息。虽然他并不爱热闹,也不喜欢像个神经兮兮的骚包孔雀一样,到处散发着一股身处恋爱中的酸臭味。但……似乎臭小子对这个节日很有兴趣,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吵吵嚷嚷,说要做多少多少美味好吃的巧克力。既如此,他也乐意随着对方去。
这样想着,萨拉查拉开窗帘——瞬间就被粘满窗外的猫头鹰们刷了屏。
萨拉查:“……”
眼看窗外猫头鹰有逐渐增多的趋势,他在开窗和不开窗之间挣扎了好几秒,最后拿定主意,然后朝后退了几步,冲窗户一挥手——
“啪!——”“砰——!”“哗哗!——”交响乐似的,一大堆猫头鹰疯了一样挤进屋子,带着爪子上的巧克力滚落在地上,瞬间房间就乱成一团,杂毛满地飞。
萨拉查:“……”
他揉了揉额角,站在一边,看着猫头鹰们和打群架一样地抖落爪子上的巧克力,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又成群结队地飞出窗外,留下一地羽毛让他清理。
哎,又要搞卫生了。这就是他不太喜欢这个节日的原因之一。
抬起手,用了一个清理一新,房间瞬间恢复原来的整洁。
还是自己的身体用得最舒服,萨拉查想。不禁为此有些洋洋得意,感受着纯粹而强大的黑魔力澎湃周身的美妙感觉。除却那些霍格沃茨内外的烦心事,这些日子足以称得上他最舒心的时候。要实力有实力,要事业有事业,要恋人有恋人,真是爽到不行。
要说有什么不满,哎,要是臭小子再主动点就好了。这段时间事情繁杂,两个人经常忙碌到很晚,对方主动来找他谈情说爱的时间少了很多。虽然萨拉查能够体谅对方,但老被不咸不淡地回应,心底里也会有些不满的。
……
目光扫向放在一边的巧克力山。既然今天是情人节,那么提点要求……不过分吧?
正当萨拉查这么想着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而后门后的声音响起来:“萨尔,你醒了吗?”
声音带着点餮足般的快意,听起来精神极了,似乎主人有着用不完的气力。并且,心情愉悦。
——难道臭小子遇到什么好事了?
明明昨天晚上……在床上还累得够呛。就算一贯早起,也不至于会精气神到这种程度,就像不小心喝了一大瓶福灵剂似的。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他这么开心?
带着点疑惑,萨拉查应道:“醒了,进来吧。”
“……”
门外安静了片刻,而后金发青年推门而入。一贯松散的金发被梳成一个帅气形状,外袍松松挽在手上,领口解开几枚扣子,露出锁骨和白皙的脖颈。整个人散发着不羁和狂野的魅力。
“我真没想到,萨尔。”青年以轻佻的口吻,微微偏着头注视他,“你竟然会允许我进你的房间?”那双蓝眼睛微微眯着,带着放肆和毫不拘束的探究和好奇,“在我……再次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以后?”
萨拉查:“……”等等,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但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格兰芬多已经迅速逼近,某种说不上来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后退:“究竟是为什么呢,萨拉查斯莱特林?难道是因为——”余光扫到那一堆巧克力,扬起一个莫名意味的笑容,“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吗?”
“……”
萨拉查没有答话。面前的戈德里克太过反常,再想想自己身上曾发生过的事,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而在他分神思索时,他的不应答,和无意识的后退,更是让格兰芬多嘴角的笑容更深:“告诉我,萨拉查。为什么?”
——后背一阵钝痛。萨拉查猛一回神,已经被抵在了墙上。而格兰芬多的双臂撑在他面颊旁,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贴近他。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在我——昨天将你干|得下不来床之后?”
……
…………
如果萨拉查不是四巨头之一,而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那么他一定会意识到,自己与格兰芬多的姿势就是传说中的“壁咚”,而且很明显他还是被压的那个。但萨拉查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满脑子都是金发青年那句“昨天被|干|得下不来床”。大脑蹭蹭蹭转动,无数个疯狂的推测和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型,最后汇聚成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果——
——他忽然抓住格兰芬多的双肩,在对方含着惊讶和满意的笑容中,猛地翻了个身,用力把对方压制在墙面上,同时形成的还有数个指向青年的高级黑魔法,低吼道:“你究竟是谁?!”
“怎么,我亲爱的小猫咪。今天想和我玩些新花样吗?”
青年漂亮的蓝眼睛微微上挑,带着戏谑,以霸道而慵懒的语气,悠然道:“我当然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的拥有者和占有者。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忘记这一点。”
“……”
萨拉查发誓,他真的很想和这家伙好好交流,但首先他必须胖揍对方一顿。先不管这是不是臭小子的身体——臭小子到底是怎么惹上这个大麻烦的?!——也许揍一顿就变回去了!!
……但想归想,他还是心疼。
怀着满腔怒火与恶意,萨拉查竭力遏制着自己,以防自己真的忍不住一拳挥上去:“你说,你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看着他,面色轻松,丝毫不在意自己处在被压制的状态中。应当说,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这场游戏中处于弱势地位。甚至于他的语调,也隐隐含着狂放笑意:“当然。”他笑道,“虽然你更愿意将我称作——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整天只知道发情的蠢狮子。”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暧昧,隐隐带着点色|情的暗示。
为他说的话,萨拉查皱紧了眉。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对方的身份了,只是没想到送走了一个,不知怎么回事又跑来了一个,而且说不准,还是那个斯莱特林的配套版本。
虽然很看不惯这个格兰芬多的样子,不爽这家伙说的话,终究也还是别人家的乱帐。萨拉查忍着心中的不耐烦,没好气道:“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你看上的那个萨拉查斯莱特林。”
金发青年很明显不相信他的话,笑了一下:“你还是那么喜欢欲拒还迎,我的小猫咪。”双手还不安分地抚上另一个人的腰间,缓缓摩蹭,带着某种强烈的暗示意味。
……
最后那根理智的弦“啪嚓”一下断开,萨拉查冷冷一笑,直接掐着对方的脖颈,狠狠往墙上一按。力道之大,甚至将光滑的墙面撞出一条条裂纹:“我再次提醒你,格兰芬多。”他的声音如同十二月极北之地凛冽的寒风,冷酷而危险,“我不是你所认识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所以,收起你那些无聊的废话。否则,我向你保证,你今天绝不会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格兰芬多终于收起了笑容,疼痛,眩晕和惊愕让他睁大了双眼,露出一个有些呆滞的表情——这又和他所认识的戈德里克极为相似了。萨拉查在心里默默歉疚,为他如此对待心上人的身体,但手上的力度仍旧没有丝毫放松。这可是两码事。
“你……”他艰难地吐字,试图摆脱对方的钳制,但对方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这样强横而霸道的斯莱特林,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而在昨天那种情况下,对方也不可能如此反抗他,这让他的内心逐渐开始消化这个事实,“……我……究竟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萨拉查打断他,满心烦躁。
臭小子昨晚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惹出什么事来?问题还是出在面前的格兰芬多身上,因而他的语气变的更差了:“谁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瞬间躺枪的格兰芬多:“……”
气力随着窒息感流逝,反抗不能,这样的无助感他还是第一次从斯莱特林身上体会。他所认识的斯莱特林犹如冰山美人,高贵冷艳的外表下有一颗敏感而多情的心脏,只会在他热烈的攻势下溃不成军,缴械投降,而不会在这种无可逃避的强势下有过任何令他心悸的反抗。
但面前的人——可笑的是,这时候他才开始试图认真打量对方——容颜依旧是他所熟悉的,可脸上那不屑与傲慢的神情,周身上下散发的强大气势,和让他都无法摆脱现状的霸道力量,无一不在彰显着,面前之人已然不是他所认识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只得承认这个事实。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让斯莱特林放开他:“……你,萨……斯莱……特林——”他尽力吐字清晰,忍住后脑勺的疼痛与恶心感,“先把我放……”
——“萨尔!不好了!”吼声由远及近,从门口传来,而后一个褐色的身影冲了进来,“你快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话忽然卡壳了,看着以极亲密姿势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戈德里克觉得自己声音都变了,“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
萨拉查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就是一个情人节吗,何必过成这样呢?!
他缓缓回头,一点都不想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但是……不得不开口道:“……戈迪?”
“啊。”戈德里克下意识应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惊讶道,“萨尔,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萨拉查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能这样冒冒失失冲进他的卧室,除了臭小子根本不会有别人,但他并不是很想解释,否则臭小子不知道要得瑟多久:“直觉。”
“那真是太好了。”戈德里克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也许是因为先前的经历,他不需要过多向萨拉查解释什么,他们了解至此。但很快,戈德里克又皱紧了眉头,看着依旧僵持着的两个人:“……既然你知道他不是我,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萨拉查扫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周身蓄势待发的黑魔法,他瞬间秒懂:“那你弄清楚他的身份了?”
“算是吧。”萨拉查没好气地回道,“一只骚包花孔雀般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戈德里克:“……”怎么感觉膝盖好痛。
忍着膝盖强烈的中箭感,戈德里克朝自己的身体望过去,看着对方在萨拉查的钳制下挣扎,忽然心情有点复杂:“……萨尔,放开他。他快不能呼吸了。”
萨拉查略一思索,同意了这个提议,将手松开。面无表情地看着格兰芬多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一旦这具身体里闯入了某个外来的灵魂,他便已对它失去任何耐心。此刻他只希望这天杀的格兰芬多能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好让他把这家伙该哪来赶回哪里去。
戈德里克绕过地面上七零八落的巧克力,来到黑发巫师身边:“萨尔,你觉得我们要怎样才能交换回来,像上次那样?”
萨拉查看着那双褐色的眼睛,忽然觉得一阵头疼:“你找到冈特了吗?”
“没有。”戈德里克摇头,看向格兰芬多的方向,“既然他在这里,那莱斯特很可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萨拉查了然,点了点头。倒是缓过气的格兰芬多听了这句话,反应明显激烈起来:“这么说,现在我不在自己的身体里?”
萨拉查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干脆把头撇向一边。戈德里克见状,无奈,只得开口应道:“没错,现在你在我的身体里。”
“灵魂互换?……”格兰芬多喃喃道。在对斯莱特林以外的事情上,他并不会被个人情感冲昏了头脑,因而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也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而我……不幸穿越了空间?”
戈德里克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
格兰芬多沉默片刻,面色变得阴沉起来:“那现在,谁在我的身体里?”
“按我们的推测,很可能是莱斯特冈特。”戈德里克继续为他解释。想到两边的世界毕竟不同,又多问一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
“那个神经兮兮,又有着被害妄想症的冈特?”格兰芬多靠在墙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曲起,单手放在膝上。以一个随性而张狂的姿势,“那我就放心了。”他调笑着,拖着暧昧的尾音,“至少我的萨拉查暂时安全了。”
“他也不会对那位萨拉查斯莱特林感兴趣的。”萨拉查在一边冷冷道。该死的冈特,喜欢的明显是臭小子这种类型。
“敢不敢兴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格兰芬多看着他,眯起眼,以一个极度挑衅的姿势,同样冷然道:“你可不知道,他那样冷艳高贵的人,在床|上|操|起来是有多么的——”
——萨拉查骤然上前一步,猛地抓起他的衣领:“我警告过你。”他低吼道,“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无聊的废话!”随着他的动作,四周还未撤下的黑魔法顿时蠢蠢欲动,闪烁着危险的黑色光芒。而格兰芬多依旧冷笑着,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身旁同样凝聚起了白色的魔力团——形势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一边站着的戈德里克:“……”
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虽然他也很想揍那个口无遮拦的自己一顿,但如果真在这打起来了,霍格沃茨就别想在情人节里完整地活下来了。好歹是个节日,安安心心过个节不好吗?!他的巧克力还没送出去呢!!
同样忍着满腹邪火,他走到萨拉查身边,用力按住对方的肩膀,压抑内心的不满与躁动:“萨尔,放开他。我们去找罗伊娜和赫尔加。”
见对方不为所动,他加大了力度,冷然道:“萨拉查!”
……
“啪!——”
将手中人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萨拉查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不能说。再说下去,他根本控制不了杀死对方的念头,还会因戈德里克拦住自己而迁怒他。
好好一个情人节,这都什么破事?!
同样这样想的还有戈德里克,心里郁闷到不行,更烦的是,他还得给萨拉查收拾烂摊子。
黑发青年从他身边掠过,离他远去,走向门边。他长出了口气,似乎就能吐尽心中所有烦闷般地,冲摔在地上的格兰芬多伸出手:“要帮忙吗?”
格兰芬多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径直扶着墙试图起身。仿佛被莱斯特冈特施以援助,是一件多么令他感到羞耻的事情。
戈德里克:“……”
呵呵,他是疯了才会去关心这家伙的死活。说不定死了更好,他还能快点换回来。
这时萨拉查已经走到门边,没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回头望去。正好看到格兰芬多拒绝戈德里克那一幕,顿时一阵邪火冲脑门:“戈迪!——”他快步走了回去,一把拉起戈德里克的手,朝自己的方向一扯,“不要和他废话,我们走!”
戈德里克被对方扯得一晃,向前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莱斯特的身体弱,他明白,但弱成这样实在让他有些无语。忍住有些眩晕的感觉,他快步跟上萨拉查,说实话,他也一点都不想继续留在这被槽心。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萨尔,去图书馆。她们都在那。”
萨拉查点点头,继续拉着人往外走。
他是如此急于离开,因而没有看到在他身后,扶着墙站起身的格兰芬多,嘴角那抹饶有兴味的笑容。
这样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格兰芬多从未见过的,如此强势而高傲,就像一只有着危险爪牙的猎物,美丽而致命。而这恰恰能激发雄狮与生俱来的征服欲。
他的眼神灼热而危险,因内心蠢蠢欲动的想法,轻轻舔舐着干涸的下唇。此刻他的野心无限膨胀,欲望也愈发明晰,无论是何种模样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都志在必得。
“……”
走在后面的戈德里克忽觉一阵恶寒,下意识向后望去——只见格兰芬多正扶着墙站立,面上似笑非笑,看起来心情很好。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于是他朝前凑了一点:“萨尔。”
“怎么了?”萨拉查应道,努力调整语气,让它不那么冲。视线挪到青年微微苍白的脸颊上,“身体不舒服?”莱斯特的弱鸡身体,他可是领教过很久。
“不全是。”戈德里克摇头,这种程度的不适他还能忍受,“我总觉得,那个格兰芬多很奇怪。”
“怎么奇怪?”
戈德里克皱着眉,说出自己的推测:“他看上去……对你非常感兴趣。”
“如果是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萨拉查心情变得更差了,从格兰芬多对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就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恶寒。
“……他对你说什么了?”
“……”
萨拉查沉默片刻,还是决定不要告诉戈德里克的好。已经有一个想杀人了,再来一个,臭小子就真别想换回来了:“没什么。”
见对方沉默,戈德里克显然也想到了自己听见的那些荤|话,比起愤怒,他更多地觉得荒谬和可笑。无论如何,那也是别人的乱帐,如果真的牵扯到萨拉查,他也不会对格兰芬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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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图书馆的时候,女士们刚好从座位上起身。见到他们,纷纷想要打招呼,被萨拉查拦了下来:“寒暄就免了吧,两位。现在在我身边的是戈德里克,并不是冈特。”
罗伊娜:“……”
赫尔加:“……”她下意识看向戈德里克,“那你们情人节怎么过?”
戈德里克回她一个苦哈哈的笑:“只能先把身体换回来了。”
罗伊娜看着一边聊起情人节的两个人,摇了摇头,目光回到萨拉查身上:“怎么回事?”
……
经过萨拉查一番简短的解释后,罗伊娜朝向已经坐在赫尔加对面的戈德里克,问道:“你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交换了身体吗?”
“并不是。”戈德里克摇头,“早上起来以后,我在黑湖边散步,忽然就失去了意识。醒来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问题应该出在我这边。”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四人同时朝声源处望去,只见格兰芬多站在他们几步开外,金发已不复方才的凌乱,整个人依旧富有不羁和张狂的美感。
“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所以昨晚,稍微做得过头了一点。”他笑了笑,话语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自得,让他看起来像一头餮足的雄狮,“想必……(他留了个暧昧的停顿)这让他恼羞成怒。当然,如果他不作出什么举动,我反而会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惊讶的友人们,戈德里克无奈极了,“他总是这么对你吗?”
格兰芬多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和他开口对话。但他的目光落在一边的萨拉查身上——对方恰好正看向这里。于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答道:“当然。”
“但这正是乐趣所在。”他补充道,愉悦极了,“狩猎最刺激和愉悦的地方,在于征服猎物的过程,尤其是——那只猎物还如此的冷艳,高贵,骄傲得你想将他压在身下蹂躏他,看着他为此而哭泣。即使会因此被它锋利的爪牙伤害,我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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