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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神鬼有安排之名动山海 作者:阎刹罗

    正文 第3节

    神鬼有安排之名动山海 作者:阎刹罗

    第3节

    “苏以安在吗~?”前台小妹在门边探头探脑,“汪部长在接待室里等你哦~”

    “汪部长?”苏以安莫名其妙,“这谁啊?”

    魏杰修小小声提醒:“保安部的那个部长啦!”

    汪部长手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他身穿笔挺的制服,气势逼人。

    苏以安推开门,一股浓浓的活络油味儿直钻鼻尖。

    “来了啊?”汪部长优哉游哉地放下茶杯,转身拿包包,腰一扭,啪嚓……

    苏以安吓了一跳:“汪……汪汪?”

    “没事。”汪部长把信封递到苏以安面前,“这是小凌给你的。”

    苏以安拆开信封,掏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护身符。

    苏以安有点儿感动,凌昭侠这人冷冷淡淡,一副急着撇清关系的模样,但实际上还是很靠谱的。

    “小凌呢?”苏以安想请他吃个饭表示感谢。

    “辞职了。”

    “啊?!!”

    “他说,那东西,带在身上,好好保管。”

    凌昭侠辞职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送他下楼了……苏以安沮丧地走到门边,汪部长龇牙咧嘴地揉着腰。

    苏以安转过头:“那他的手机是多少啊?”

    坐得笔直的汪部长掏出手机:“嗯……你记一下啊……”

    苏以安记下号码,拉开门,汪部长松了口气,继续揉腰,苏以安又回过头:“那个……”

    坐得笔直的汪部长:“……”

    苏以安:“汪……”

    汪部长:“有事快说!”

    苏以安:“他为什么辞职啊?”

    汪部长:“说是身体不适,打算休养一段时间。”

    苏以安心想,他那生龙活虎的模样还需要休养?

    苏以安拉开门,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一个问题,他回过头。

    正在揉腰的汪部长:“……”

    苏以安:“最、最后一个问题……”

    汪部长:“说!”

    “陶厨师还在么?”

    “哦,你说陶铁啊?不在了,好像也辞职了。”

    风暴过后是大晴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饭堂。

    第n次拨打号码,响起的是同一句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thenuber……”

    苏以安放下手机。

    魏杰修放下筷子。

    两人对着盘酸甜排骨没了胃口。

    “不够甜。”魏杰修叹气。

    “大陶走了,换厨师了。”苏以安想喝水才发现茶杯空了,他抬手招呼,“哎,服务生,麻烦续茶!”

    服务生忙得脚不沾地,直到苏以安吸完一根烟,茶水才姗姗来迟。

    若换成平常,陶厨师早亲自上阵给他们端茶递水了。

    “大陶去哪儿了呢?”魏杰修好想念他,“大陶走了,醋溜菜也没了,唉。”

    “你要吃,我给你泡呗。”

    “你会吗?”

    “学呗~”

    一张黑漆漆的东西飘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了茶水里。

    苏以安抬起头,一张黑色的碎片迎面撞上了他的脸。

    苏以安抓下纸片搓了搓,诧异道:“这不是烧的纸钱么?!”

    “对啊,今天过节啊。”

    “过什么节要烧纸钱?”

    “鬼节呀。”

    “……”苏以安默默掏出破碎的金卡,“难怪。”

    魏杰修也掏出自己的卡,他的金卡依旧完整。

    劫难,是冲着苏以安去的。

    魏杰修担心道:“你要不要请个假回去躲躲?”

    “不用,今晚争取早点下班就是了。”苏以安又掏出一张金卡,“你看,我的卡多着呢,随便碎,碎了还有哈!”

    啪!

    金卡裂成了两瓣。

    苏以安:“……”

    魏杰修:“你还有多少张?”

    “三十多。”

    “按这个速度,你确定能熬到晚上?”魏杰修把自己的卡一股脑儿全塞了给他,“赶紧收拾,我帮你请个假!”

    苏以安离开公司后又买了一箱子金卡,他抱着箱子走了一路,啪啪声不绝于耳,上公交的时司机还以为他带了炮仗,要开箱检查。

    车上站满了人,苏以安见挤不进去,只好站在门边。

    司机道:“往里面走,别挡着门哦!”

    “好多人,挤不进去啊。”

    “好多人???”

    身后上来一个大妈,挤开挡路的苏以安,往车厢里面走,她穿透了满车的人,一直走到窗边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她看来,座位是空的。

    可苏以安眼里,那位置上正坐着个老头,大妈这一屁股,直接坐在了人家的大腿上。

    那老头拄着拐杖站起来,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哎!”

    他穿越紧闭的后门,走了出去。

    苏以安不敢再看了,他像个门神,杵在门前,直到到站才飞奔下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小巷子其实是两栋楼之间的空隙,常年不见阳光,又阴又湿,却是回家的一条捷径。

    “请问,几点了?”身后有人问。

    苏以安俩手正抱着箱子不好拿手机,他想找个干净的地方放箱子,可地面上湿哒哒脏得要命,苏以安只好回头说:“抱歉,不方便看时间……”

    身后空无一人。

    咦?奇怪了?苏以安满头问号地继续走,没走几步,身后又有人说:“几点了?”

    苏以安回头,身后依旧空无一人。

    四周渐渐起雾了,意识到不对劲,苏以安撒腿就跑,身后的人又说话了,叫魂似的喊:“苏以安!苏以安!”

    不能应!不能应!!!

    叫魂一声比一声紧,苏以安几乎要被自己的名字洗脑了,他受不了了,大吼一声:“他不在!有事打电话!”

    雾气越来越浓,苏以安在雾气里撒腿狂奔,不知是跑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或者是更长的时间,苏以安跑得两腿发软,巷子还没到尽头。

    苏以安跑不动了,停了下来呼呼直喘,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抓住了苏以安,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雾气中伸出许多手抓上了他,苏以安奋力挣扎,手一松,箱子掉在地上,金卡散了一地。

    更多的手缠了上来,将苏以安拖往浓雾深处,苏以安从兜里摸出护身符朝身后砸去,凌昭侠送的玩意还真起了作用,雾气中响起一阵尖叫,抓着他的那些手突然消失,苏以安身子一轻,连滚带爬地抱起箱子又要逃,可还没跑出几步,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苏以安摔在地上,更多的手缠了上来。

    苏以安手脚发麻,一点劲儿也使不上,他想起了凌昭侠,可凌昭侠如今不知所踪,再也没人能救他了。

    “救命啊——救命啊——!!!”苏以安放声大叫,四周全是浓雾,一只手从雾气中伸出,卡在了苏以安的脖子上。

    苏以安再也说不出话了,他徒劳地扒拉着脖子上的手,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这时,不知哪儿响起一声鸡鸣,眨眼间,雾气散去,巷子恢复正常。

    挑着鸡笼的小贩正好拐了进来,见苏以安倒在地上,连忙放下笼子,跑去扶他。

    鸡笼里的大公鸡凶猛地扑腾,撞得笼子哐哐作响。

    苏以安抓住小贩,大吼了一声:“危险!快走啊!!!”

    “啊???”小贩惊得跳了起来。

    巷子里还有一对情侣,被苏以安吓得愣在了原地,那男的胆子小,还以为真有什么危险,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返身就跑,女孩回过神,一跺脚,追在男朋友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出了巷子。

    易拉罐被风吹动,嘎啦嘎啦地滚到苏以安脚边。

    有住户打开窗,破口大骂:“吵个屁呀!脑壳被门夹了是吧!”

    啪,关窗。

    小贩满头问号地看向苏以安。

    苏以安却看着大公鸡。

    大公鸡安静下来,也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公鸡的阳气最重,专克阴邪,特别是五彩锦鸡,更是纯阳克邪,颇具灵性。

    而关在笼子中的这只,精神抖擞,红冠金背青长尾,苏以安越看越觉得,没准这只鸡大爷就是他的吉祥物。

    鸡大爷以两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苏以安。

    苏以安几乎把能买的都买了,回到家又是挂八卦镜又是贴符纸,点燃几支香恭恭敬敬地朝玉石观音拜了一拜。

    大公鸡昂首挺胸地在房子里走了一圈,站在旁边,歪头看了看玉观音。

    苏以安把笼子放到阳台,对它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喔!”鸡大爷拍翅膀跳上沙发,用爪子刨了刨,蹲下缩成一团,将脑袋塞进了翅膀里。

    苏以安:“喂!”

    鸡大爷不理他。

    尘封已久的座机忽然响了,中介的声音传来:“小苏啊!你的铺子终于租出去了!”

    “哎?”苏以安茫然了一阵,回过神,又惊又喜道,“签了?”

    “签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一看吧!”

    苏以安楼下有一处空铺面,也不知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的,来来去去几个店主,逢开店必亏,谁租谁破产,渐渐的,店铺荒废,无人问津。

    如今时来运转,空置好几年的铺面终于租出去了!

    “还有,那店主还想在附近租房子,你那儿不是有空房间嘛,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带他去看看吧。”

    “好的好的!”苏以安好开心,“我现在下来!”

    “咦,你在家?”

    “今天正好请了半天假……嗯嗯,一会见。”苏以安擦了把汗,朝鸡大爷道,“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看家哈!”

    鸡大爷:“……”

    苏以安正要出门的时候座机又响了。

    “你那有抹布吗?”中介说,“带几块下来,还有水桶拖把什么的。”

    “好的好的……对了,有事打我手机吧。”

    “你手机在公司。”中介说,“是你同事接的。”

    “在公司?!”苏以安脑子里电闪雷鸣,他掏出手机一看,好吧,手机壳上贴了几个水钻,这是魏杰修的……

    他们俩都是同一款式,不知什么时候拿错了!

    苏以安下楼的时候给闺蜜打了个电话。

    魏杰修轻快的声音响起:“你手机在我这哦~”

    “你、你还好吧?”苏以安紧张得满头汗,“有没收到奇怪的电话?”

    “有啊!”

    “是什么号码?!”

    “乱七八糟一串数字,打来好几次呢。”

    “你接了???”苏以安声音都变了。

    “没有,全拉黑名单了。”

    “oh~~good!!!”苏以安仰天长啸,“太机智了!!!”

    魏杰修“???”

    “记住,不认识的电话千万别接啊!”

    “知道啦!”

    隔间门虚掩着,凌昭侠轻轻一推,疏于保养的木门轰然倒地。

    中介擦汗:“呵呵呵门有点破,换一个就好。”

    “这儿多久没人来过了?”

    “不久不久,几个月吧!”

    “呵,几个月?几年还差不多吧!”

    空铺子到处是厚厚的尘,没有虫子,也没有老鼠,角落里的万年青枯萎已久,灰扑扑地蔫吧在开裂的泥土中。

    店铺装修得很漂亮,可惜选址不当,不仅风水犯煞,还建于阴气聚集之地。

    凌昭侠叼着烟在隔间里转了一圈,迈出门,正好跟苏以安打了个照面。

    “啊——!小凌——!!!”

    中介朝客人介绍:“这位是房东苏先生……等等,你们认识啊?!”

    “……”凌昭侠默默扭过脸,原来倒霉蛋是房东,难怪……

    苏以安勾上大救星的肩,生怕人家逃了似的,往怀里带了带,亲昵道:“认识啊!老朋友呢!”

    凌昭侠眼观鼻,鼻观烟,额上冒起的青筋突突直跳。

    租金没有收多,意思意思收了点,店铺就这么以低廉的价格租给了大救星,苏以安心情很好,带着凌昭侠上楼的时候还哼着小曲儿。

    “整栋楼都是你的?”凌昭侠偷偷用剑挑开倒霉蛋背后的游魂。

    “不是……这处本是宿舍楼,后来改建,我家买了一户和楼下的店铺。”

    “店铺你选的?”

    “嗯。”

    “店铺这么多,为什么偏要选那一间?”

    “位置好啊。”苏以安站在楼梯角,指着前方的大马路,“你看,门对着马路,客流量大,开店准赚呀!”

    凌昭侠扶额,门和路对冲,犯了风水的大忌,门前的大路正好是主干道,不准停车,就算是开车找上门也没法停,别说客流,行人都不见几个,到底是多大的心眼才会把风水大忌扭曲成开店准赚?!

    “到了。”苏以安打开门,一只凶猛的大公鸡喔喔叫着扑了上来。

    围绕在苏以安身边的游魂立马四散开去。

    住宅采光不错,两房一厅,有独立的阳台和洗手间。

    “这房间是空的,我经常打扫,很干净呢!采光很好,又通风!”苏以安生怕大救星不肯住,一个劲地推销着。

    凌昭侠幽幽叹了一声。

    曾经有个老朋友告诉他,不要小看这个大煞星,因为这个大煞星,将会伴随他的一生。

    凌昭侠不信,辞职后兜兜转转,没想到看中的落脚点,竟然就是大煞星的地盘。

    也许,冥冥中,真的有安排吧。

    凌昭侠在租房合约上签下名,鸡大爷站在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苏以安坐在旁边,朝鸡大爷道:“以后他就住我们这了,要好好对人家,知道不?”

    鸡大爷扇扇翅膀,朝新房客大叫一声:“喔——!!!”

    “……我可以退房吗?”

    “不要啦大侠!!!”

    房租同样没有收多,意思意思收了点,凌昭侠带着他的行李,在苏以安隔壁房间安了家。

    鬼节这一天,入夜后特别凶险,窗外阴风阵阵,大片大片的纸灰往苏以安身上飘,苏以安不敢出门,在大救星和大公鸡的陪伴下,平平安安地熬到了凌晨。

    夜里,凌昭侠失眠了,忍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跳下床,拉开门跑了出去。

    苏以安也失眠了,他正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鸡大爷守在床边,凶狠地朝墙角喔喔直叫。

    几个游魂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他们在等大公鸡离去,大公鸡在等他们离去。

    凌昭侠冲进来,飞快地在墙上贴符,还在墙角放了个小小的泥菩萨,游魂四散离开,大公鸡终于安静下来。

    凌昭侠:“睡吧,没事了。”

    鸡大爷:“喔——!!!”

    一夜平安,清晨时分,苏以安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他闭上眼,准备好好地补个眠。

    鸡大爷在他耳边:“喔——!!!”

    苏以安:“……”

    鸡大爷拍翅膀,大步走到窗边,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喔——喔喔!!!”

    楼下的狗:“汪汪汪——!”

    “喔喔喔——!”

    鸡鸣狗叫响成一片,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猫叫……

    凌昭侠睡眼朦胧地冲进房间,看了一圈,纳闷道:“出事了?”

    “没有啊。”

    “那它叫什么呢?”

    “到点自动响铃。”

    凌昭侠:“……”

    凌昭侠竟然把公鸡打鸣的特性给忘了囧!

    被鸡大爷一闹,两人都睡不着了,苏以安洗漱好,背上背包,打开门,门外徘徊的几个人影齐齐转头看向他。

    苏以安又把门关上,转过脑袋瞥了凌昭侠一眼。

    凌昭侠正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喝茶。

    “大侠……”

    “干嘛?”

    “你下去买早餐不?”

    “不。”

    “哦。”苏以安朝猫眼往外看,猫眼外,正好一个游魂也往里看,两人眼珠子一对,双双吓了一跳,苏以安连退好几步,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凌昭侠将一条红绳挂在了苏以安的脖子上,红绳上拴着一块东西,苏以安以为是玉石,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破旧竹片囧。

    凌昭侠打开门,朝苏以安说:“过来。”

    “喔——!!!”鸡大爷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出大门,被苏以安抱了回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苏以安奇怪道:“大侠,你把他们赶走了?”

    “没有,他们还在,只是你看不到了而已。”

    “因为这个……竹片?”

    “嗯。”凌昭侠似乎不愿多解释。

    “大侠你真厉害!”苏以安好感动,“什么时候教我几招?”

    “教你什么?”

    “收鬼,降妖伏魔!”

    凌昭侠摇头:“我不是天师,不懂那一套。”

    “你昨晚还贴符!”

    “朋友送的,我用不上就给你了。”

    “那你还不是把饕餮给收了嘛!”苏以安试探地问。

    “不叫收,叫封印。”

    “就是……把它关了起来?”

    “嗯。”

    “关哪了?”

    “……”凌昭侠又不理他了。

    苏以安摸摸鼻子,不再问了。凌昭侠不愿意说的,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苏以安走到楼下,出了防盗大门,凌昭侠的声音响起。

    “十个豆沙包,再要一杯豆浆。”凌昭侠趴在阳台朝他说。

    “我上班,要晚上回来呀。”

    “周六你上个什么班?”

    “哎?周六?!”苏以安掏出手机一看,好吧,他真是睡蒙,今天周六不用上班。

    “顺便给那个,打个电话。”

    “哪个?”

    “你往前走,往左边看……看到了吧?”

    墙上贴着一张小广告:专业装修,电话xxxxx。

    ☆、第五章 巧克力慕斯

    第五章巧克力慕斯

    上一任店主是开酒吧的,走的时候留下了柜台和桌椅,凌昭侠没有更换的意思,直接捡现成的来用。

    经过几天装修,小店弄得有模有样。

    装修工离开后凌昭侠一个人在店里贴窗花,他穿着围裙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将可爱的花纸往窗户上贴,苏以安下班回来,四处转了一圈,站在旁边看他贴。

    凌昭侠递给他一叠花纸,往角落一指:“贴那边。”

    “开酒吧?哎哟,这花纸不错,酒泡泡一个圈一个圈。”

    “那三个球是冰淇淋……”

    “酒吧里还卖冰淇淋?”

    “……甜品店。”

    “厨师请到了吗?”

    “没。”

    “服务生呢?”

    “没。”

    凌昭侠一点儿也不急,在专门破产的地方,他根本没指望开店能赚,凌昭侠贴累了,坐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叼着烟,一口烟一口酒地欣赏窗花。

    苏以安觉得应该好好跟他谈谈,按凌昭侠这脾气,能不能赚钱还是个问题,他一本正经地坐到凌昭侠对面,突然大吼:“啊——!!!”

    凌昭侠一口酒灌进了鼻子里。

    苏以安蹦起来,捂着屁股哇哇大叫。

    就算带了竹片也挡不住他的霉运,苏以安这一屁股直接把沙发的弹簧给坐了出来。

    “我还在想,找天检查一下沙发。”凌昭侠面无表情地用棉签沾了药水往倒霉蛋的屁股上抹去。

    苏以安满脸通红地趴在桌上,闷声闷气地说:“沙发不能要!太危险了嘶……一定要换啊!”

    “好的好的。”

    “不关门没关系么?”

    “反正没人来。”

    “轻点。”

    “哦。”

    与此同时,苏以安听见一声细微的哈哈哈,不知是什么东西在笑,苏以安四处张望,笑声却消失了。

    自从他脖子上挂了竹片后,再也见不到游魂黑影,日子恢复了正常,但耳边总有似有若无的笑声响起,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还去医院检查过耳朵。

    “你在笑么?”苏以安问。

    “我没笑。”

    “你想笑不?”

    “想。”

    “那就笑一个吧。”

    “为啥?”

    “我想听。”

    “你脑壳被门夹了?”

    “已经夹过了。”

    苏以安提起裤子,纳闷道:“凉飕飕的。”

    “嗯。”凌昭侠默默扭过脸。

    “……”苏以安往屁股上摸去,摸到了几个大破洞。

    哈哈哈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苏以安这回听明白了,他拿起竹片,放到耳边。

    竹片:“呸!”

    苏以安:“!!!”

    “别怕。”凌昭侠的大手摁在苏以安肩上,他知道不解释不行了,于是简单地说,“竹片里有个……魂。”

    “饕餮?”苏以安一下子就猜到了,“那笑声,分明是陶厨师的!”

    “准确说,是他的一小部分,这竹片是他的……家。”

    “封印?”苏以安又猜中了。

    凌昭侠:“嗯。”

    “但是这个竹片是坏的,剩下的部分呢?”

    “在我那。”

    “竹片应该不止一个吧?”

    “……”凌昭侠有点儿对聪明的倒霉蛋刮目相看了。

    苏以安指着穿绳的小洞说:“这洞是旧的,早就有了,竹片应该是竹条的一部分。”

    “那你觉得这是什么呢?”凌昭侠问。

    苏以安认真地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啊!难不成这东西是……”

    “是什么?”凌昭侠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苏以安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说啊!”凌昭侠急了,扳着他的肩,“是什么?!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苏以安满头大汗,抬起头望着他,神色凝重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竹席!”

    凌昭侠:“……”

    竹片:“噗!”

    有史以来,能把山海封印比喻成席子的他可是第一个啊!

    凌昭侠松了口气,他几乎能确定,这个倒霉蛋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凌昭侠不理他了,叼着烟站在窗边看夜景。

    苏以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招到厨师再说。”

    “这里有个现成的!”

    “谁?”

    苏以安举手。

    凌昭侠:“呵呵!”

    “给我点信心好吗,我会泡方便面……好吧,大侠,不是我啦,是……”苏以安指指小竹片,“他。”

    魏杰修得知小凌的甜品店开业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捧场,店里空荡荡的,凌大老板亲自做接待。

    “要点什么?”凌昭侠用手机点开餐单,递给客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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