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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神鬼有安排之名动山海 作者:阎刹罗

    正文 第4节

    神鬼有安排之名动山海 作者:阎刹罗

    第4节

    魏杰修汗了一把,拜托,这餐单是其他店的,直接拿过来用真的没问题吗?!

    “餐单还没印出来,再等几天就有了。”苏以安递给他一杯柠檬茶,“随便点啊,给你打个九折哈。”

    “什么都可以点?”

    “当然!”

    魏杰修也不想为难小小的甜品店,从善如流地点了个最简单的三色冰激凌。

    冰激凌端上来,魏杰修傻眼了。

    冰激凌中规中矩,跟其他店的一样,他的视线一路往上,落在了最上方的断臂维纳斯上。

    没错,是维纳斯……

    巧克力雕成的维纳斯……

    厨师的手艺极佳,不仅能把巧克力雕成维纳斯,还能雕出大卫,乔巴……魏杰修一脸呆泄地望着面前一排精致的艺术品,连身边站了一个人都没觉察到。

    “还想要什么?多点几个,正好能集齐一套哦!”

    魏杰修抬起头,眸子亮了起来:“大陶?!”

    “唔。”

    “我想吃酸甜排骨!”

    “行啊。”

    “雕成乔巴的样子!”

    “没问题!”

    苏以安笑骂:“你们够了!”

    装好座机,苏以安记下号码后编辑了一条微信发出去,小店开张比较低调,只在网上和微信圈发过宣传,号码公布后没几分钟,电话响了。

    正在喝酒的凌昭侠一愣,转头看向电话机。

    陶厨师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往电话看了一眼。

    苏以安无知无觉,兴冲冲地接起电话。

    电话里响起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喂?”

    “你好,需要吃点什么呢?”

    “可以送餐么?”

    “可以啊!”

    “嗯……我看看啊……甜品有什么呢?”那小女孩似乎在看餐单,苏以安也点开手机,看着微信发出去的餐单,给小女孩推荐了一款巧克力慕斯。

    小女孩住在附近的城中村,小楼一共五层,墙皮剥落,破破旧旧的。

    苏以安将电动车停在楼下,旁边的报摊大妈喊住他:“小年轻!你第一次来这吧?”

    “是啊。”

    “这边的治安挺乱,你车放门口也不怕被偷啊?”报摊大妈示意他把车子放报摊旁边,报摊旁边的栏杆上还锁着一排自行车,苏以安一看懂了,问她,“多少钱?”

    报摊大妈伸出两根手指。

    苏以安汗了一把:“这么贵啊?”

    报摊大妈气定神闲,一副你爱停不停的表情挥挥手:“不停算了,车子丢了可就不止两块钱了哦。”

    苏以安在报摊边锁好车,给了她两块钱。

    报摊大妈掏出一个铁皮月饼盒,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各种护身符,她拿起一个印有开光字眼的护身符道:“小年轻,来买点符吧。”

    苏以安惊讶道:“你这还卖符啊?”

    “当然啰,这地方发生过火灾,撞邪啊!你看五楼最里面那户,黑色的,就是火烧的那一家呢!”大妈神秘兮兮地推荐道,“这个符最畅销,二十块钱一个,带身上保平安哟!”

    苏以安扬扬眉,从兜里掏出一叠金光四溢的佛像卡,在大妈呆泄的目光中,气定神闲地步入小楼。

    小楼里特别暗,感应灯也坏了,幸好是白天,苏以安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楼道里回响着噔噔噔上楼的声音,突然,苏以安感觉有道视线正盯着他,苏以安转过头,看到一个老太婆探头探脑,那老太婆把门打开了道缝,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苏以安看过来的时候,那老太婆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苏以安也没在意,他拐过楼梯,发现通往五楼的楼梯上有一扇厚实的铁闸门。

    苏以安找了一圈没找着门铃,只好哐哐哐地敲门,门上缠着的大锁链被他震得哗哗作响,苏以安心里腾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可惜这时候,他还没想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来自哪儿。

    敲了一会,门背后的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吧嗒吧嗒地停在了铁闸门背后,小女孩说:“来啦!来啦!”

    铁闸门打开一道缝,小女孩问:“你有散钱吗?”

    “有,你多大一张?”苏以安摸钱包,心想,幸好出门带了零钱,一百块钱当然能找得开。

    没想到,小孩子童言无忌,一开口就是一万块钱。

    “哈,你有那么多吗?”

    “有!”

    “太大张,找不开,你有十块钱么?”

    “噢,有。”

    小手捏着一张十块钱递出来,苏以安伸着脑袋往门缝里看,可角度问题,他只看见门缝里黑漆漆一片。

    苏以安把小礼盒递进她手里,翻翻钱包,问她:“有五毛么?巧克力慕斯六块五,你再给我五毛,我好找你四块钱。”

    “没有。”

    “哦,那算了。”苏以安数了四张一块钱递给她,小女孩收了钱,哐当一下关上门,吧嗒吧嗒跑上楼了。

    报摊大妈打量着倚墙吸烟的凌昭侠,试探地问他:“小帅哥,要买张护身符不?”

    凌昭侠抬了抬眼皮,呼出一口烟。

    报摊大妈只好换了个话题:“小帅哥在等人哦?”

    凌昭侠:“嗯。”

    “要来份干蒸吗?新鲜的哦!”报摊大妈搬出一笼子干蒸,抬起头,“哎?怎么就走了?”

    凌昭侠双手插兜,叼着烟酷酷地转进拐角,正巧,苏以安从小楼里走了出来。

    报摊大妈把干蒸递过去:“小哥,要嘛?新鲜的,两块钱一个哦!”

    苏以安解锁,推出车子自豪道:“我家那位开甜品店的!”

    “甜品店又怎么了?”

    “有干蒸哦!”

    “不是吧,现在甜品店还做这个?”

    “还有酸甜排骨,米饭,面条什么都有!”苏以安给了大妈一个店铺的微信号,告诉她,要点餐随时打电话。

    大妈进去一看,好吧,这不是隔壁茶餐厅的菜谱嘛?!

    她试着打电话过去,接听的是魏杰修。

    魏杰修用肩膀夹着电话,手不停地记着菜单,开店后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客人,可偏偏凌大老板跑了,唯一的服务生(?)苏以安去送餐了。

    陶厨师递出来一堆餐盘:“三号桌的粉丝,五号桌的沙拉,七号桌的哈密瓜冰淇淋加辣椒,八号桌的哈密瓜冰淇淋加芥末,不要送错了哦。”

    “服务生!结账啊!”

    “服务生!加水啊!”

    “我要番茄蛋盖浇饭啊!”

    电话:“嘟嘟嘟嘟……”

    魏杰修:“……”

    我只是来吃甜品的啊啊啊!!!qaq

    小店的生意还不错,菜单里又更新了一些菜式,陶厨师的手艺一传十,十传百,上门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天傍晚,苏以安下班回来,接的第一个电话又是那小女孩的。

    “巧克力慕斯。”那小女孩说,“上面的巧克力要弄成y的!”

    苏以安带着巧克力慕斯出了门,他出门没多久,凌昭侠丢下嗷嗷待哺的一堆客人,也跟着走了出门。

    陶厨师摇摇头,担心人家,就陪着去嘛,何必鬼鬼祟祟搞跟踪呢?

    店里没了服务生,客人的目光,落在了魏杰修那儿。

    有人认出了他,喊道:“哎,服务生,没茶了,加水呀!”

    “???”魏杰修叼着一口意大利面抬起头。

    “小哥,有辣椒吗?来一碟!”

    “我的冰淇淋怎么还没上?”

    “服务生!结账啊!”

    电话:“嘟嘟嘟嘟……”

    魏杰修:“……”

    我只是来蹭饭的啊啊啊!!!qaq

    苏以安将车子开得飞快,到了楼下,他抹了把脸,递给报摊大妈两块钱。

    报摊大妈搬出一箱子雨衣雨伞,推销道:“雨衣五十块钱一件,雨伞三十块钱一把。”

    “不用。”苏以安扯扯湿答答的衣服,苦笑,“已经湿透了,跟洗衣机了转了一圈似的。”

    大妈搬出一箱子洗衣粉:“二十块钱一包,洗衣服正好。”

    苏以安:“……有搓衣板么?”

    “有。”大妈搬出搓衣板,“咦,人呢?”

    “进去了。”凌昭侠倚在墙边弹弹烟灰,刘海湿湿地贴在额上,他抄起刘海,望向飘雨的夜空。

    “你不进去吗?”

    “不。”

    “外面下雨哦。”

    “嗯。”

    “雨伞,要么?”大妈说,“五十块钱一把。”

    “刚刚不是三十块钱的么?”

    “三十块钱也可以,连同洗衣粉,搓衣板一起,算你一百块钱好了。”

    凌昭侠:“……”

    小楼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响动只有单调的下雨声,手机不知怎么的,光线有点不稳定,苏以安捏着手机闷头往上冲,身边的黑暗中,似乎随时会冒出什么东西,苏以安的手心不禁有些冒汗,他轻轻捏上竹片,小小声地唤道:“大陶?大陶你在吗?”

    竹片没有回应,苏以安用手机照过去,盼着它能发出一点光。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敲击,苏以安把手机照过去,在四楼的拐角,手机的光线照出了一个老太婆。

    老太婆穿着灰色的衣裤,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瞪大眼望着他。苏以安吓得不轻,见老太婆迈出一步,以为她要下楼,于是侧身让了让。

    没想到老太婆挥动着拐杖,哐哐哐地敲墙壁,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嚷嚷:“走!走!”

    “妈,你这是干啥呢?”年轻男人跑来扶着老太婆,老太婆还在挥动拐杖,似乎要打苏以安。

    那男人连忙抓停拐杖,朝苏以安连连道歉,哄着老太婆回家。

    老太婆大叫:“不要上去!不要上去!”

    “好好好,我们回家。”

    老太婆挣扎,被儿子扶进门的时候,还在转头大叫:“不要上去!不要上去!”

    苏以安快跑几步,转过四楼,来到通向五楼的楼梯。

    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在苏以安脸上。

    苏以安难受地用手挡住脸,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在干嘛?”

    “送餐。”

    “送餐?”

    “嗯,五楼点了一份甜点。”

    手电筒的光移向门把手,年轻男人说:“你自己看看,五楼有人住吗?”

    拇指粗的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还扣了个大锁头,苏以安看了片刻,脑子嗡一声炸了。

    他终于明白,第一次见到闸门时的异样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五楼空了好久,一直挂着锁,你是不是被人耍了?”

    老太婆又走了出来,挥着拐杖要打苏以安。

    年轻男人只好把妈妈扶进家里,关门的时候,苏以安喊住他:“等等!”

    “怎么了?”

    “这栋楼……发生了什么事?”

    “这栋楼没事。”年轻男人指指头顶,“是五楼有事,有一年五楼失火,烧死了一对母女,这几年阴魂不散,据说到处找替身呢。你看,整栋楼都空了,就只剩下三户,过几天我们也要搬了,你别再来了,万一出什么事,可没人能帮上你了。”

    哐当——

    门关上。

    一阵穿堂风吹过,墙上的符纸哗啦哗啦作响。

    苏以安呆呆地站在铁闸门前,手里的小礼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铁闸门后,响起塑料袋移动的声音,唦——唦——唦——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唦——唦——唦——

    唦——唦——唦——

    在闸门后方停了下来。

    苏以安感觉到,闸门上有一股异样的寒气袭来,似乎有一双冰冷的小手,缓缓地伸向门锁。

    苏以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小楼,一转头,看到在门口吸烟的凌昭侠。

    像是考试作弊被发现,凌昭侠烟都掉了,但他还能保持淡定,清了清嗓子:“巧哦。”

    苏以安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走到他面前,两手往他肩上一搭:“大侠我……”

    “撞鬼了?”

    “应该是吧……”苏以安挑起竹片,“大侠,不是戴着它,就看不到东西了么?”

    “嗯,别想太多,回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凌昭侠撑开一把伞,挡在两人头上。

    报摊大妈撑开一把一模一样的伞,笑呵呵道:“再买一把,给你打八折,八十五块钱哦!”

    苏以安朝报摊走去。

    凌昭侠喊住他:“我买了,你不必再买了。”

    “取车。”苏以安推出车子,用衣袖擦擦后座,“上来吧。”

    凌昭侠:“……”

    苏以安犹豫了一下,不确定道:“那……那我坐后面?”

    凌昭侠:“算了。”

    凌昭侠坐到后座,举着伞给苏以安挡雨,天雨路滑,苏以安不敢骑得太快,大雨纷纷扬扬,霓虹灯下五彩斑斓。

    红灯亮起,苏以安停下车子。

    一根烟递过来,苏以安低下头,就着凌昭侠的手叼走了烟。

    凌昭侠也叼起烟,点燃吸了一口,望着淅沥沥的雨帘想心事。

    苏以安忽然喊了声:“大侠。”

    “干嘛?”

    “借个火……”苏以安叼着烟将脑袋凑过去。

    凌昭侠挨上前,烟对烟地点燃了。

    “好浪漫。”苏以安透过朦胧的烟气,望着对方笑道,“我以为你会用打火机。”

    凌昭侠:“……”

    凌昭侠还真把打火机给忘了囧!

    才吃了几口的意大利面早凉透了,魏杰修的肚子咕咕直叫,却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陶大厨将一堆盘子放出来,叮嘱道:“五号桌牛肉面不要面,六号桌牛肉面不加牛肉,十六号桌牛肉面稀一点不要汤,别搞混了哦。”

    “小哥,来一盘醋溜菜!”

    “我的冰淇淋怎么还没上?”

    “服务生!结账啊!”

    “服务生!续茶啊!”

    电话:“嘟嘟嘟嘟……”

    魏杰修:“……”

    你们快回来啊啊啊!!!qaq

    ☆、第六章 梦

    第六章梦

    呜!好疼!

    苏以安睁开眼,又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苏以安身子一歪,脑袋撞到茶几上,茶几砰一声翻到,茶水和零食烟灰林林总总泼了他一身。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以安倒在地上,头晕得爬不起来,耳边只听见一个男人的怒骂声,可叽里呱啦的方言他一个词也听不懂。

    那男人抓起苏以安的头发,砰砰往地上撞,还往他的肚子上踹了一脚,苏以安啊的一声,捂着肚子,痛苦地弓成虾米。

    苏以安好难受,肠子肚子搅成一团,那男人这一脚,肯定踹伤了内脏,但这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啪啪地扇着他的脸。

    苏以安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儿,他透过朦胧的视线,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男人体型高大,嘴角有一道疤,随着他的怒骂,那道疤像虫子似的一动一动。苏以安脑子里飞快地回想,却找不到有关于男人的任何信息。

    苏以安能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愤怒,不甘,还有莫名的悲伤决堤似的涌进苏以安的脑子,他听见自己用方言骂了一句话,不骂还好,这一骂,男人更疯了,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苏以安疼得麻木,没知觉了,他看见自己的右手折成了不正常的形状,他明白自己的右手骨折,废掉了。

    房间门推开,跑出来一个面容模糊的小女孩,她抱着男人的大腿哇哇大哭,苏以安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他已经没法动作,也没法思考,疼痛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他感到自己的头发又被拽起,脑袋磕到桌角发出砰一声大响,苏以安嘴角淌血,两眼翻白,在失去意识的一刻,他看见男人举起啤酒瓶,朝小女孩的脑袋上砸去……

    “啊——!!!”苏以安大叫着从床上弹起。

    清风吹起窗帘,阳光洒满房间,鸡大爷站在床边伸着脑袋看他。

    门砰一声被人撞开,凌昭侠手提大剑,一身凌乱地冲了进来,他环顾一圈,满头问号地看向苏以安。

    苏以安呆坐在床上呼呼直喘,脸色泛白,嘴角淌血,凌昭侠翻了翻他的下唇,用手指揩干净血,问道:“做梦了?怎么把嘴咬破了?”

    苏以安两眼失神地看向他:“我是谁?”

    凌昭侠啪地拍了他脑袋一掌:“你睡醒没有?!”

    “呜……大侠,轻点……”

    “疼了?”凌昭侠揉揉,“好点没?”

    “好舒服。”苏以安指指肩,“也掐掐。”

    凌昭侠:“……”

    魏杰修撕开膏药往闺蜜肩上贴去,听着苏以安哎哟哎哟叫唤,魏杰修忍不住笑道:“活该了吧,谁叫你逗他!”

    “他这是报复,肯定是报复!”

    “人家报复啥了?”

    “我昨天偷吃了他的豆沙包!”苏以安揉着肩道,“他肯定生气啦!”

    “哥们你想太多了。”魏杰修又撕开一张膏药往苏以安后背上贴去。

    苏以安纳闷:“你贴那干嘛?”

    “黑了呀。”

    “啊?”苏以安往膏药的位置摸了摸,“黑了吗?但是不疼,没感觉啊。”

    “还有这里……这里……”魏杰修在他后背指指点点,仔细一检查,发现苏以安肚子上也黑了一块。

    但不疼也不痒,苏以安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右手怪怪的,总使不上劲。

    一天就这么普普通通地过了,到了夜晚,又出事了。

    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苏以安身子一歪,脑袋撞到茶几上,茶几砰一声翻到,茶水和零食烟灰林林总总泼了他一身。

    等等,怎么又是这个梦?

    男人指着他,叽里呱啦地骂。

    苏以安对此毫无反应,因为他还是听不懂男人在说啥。

    然后是什么来着?苏以安努力回想,抓头发→撞地→踹肚子→扇脸……

    那男人业务熟练,技术高超,一套流程全包。

    他抓起苏以安的头发,砰砰往地上撞。

    抬腿,朝他肚子上狠狠一踹。

    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啪啪地扇着他的脸。

    看到小女孩出来的时候,苏以安知道,噩梦快结束了。

    那男人抄起啤酒瓶,朝小女孩脑袋上砸去……

    “啊——!!!”苏以安大叫着从床上弹起。

    凌昭侠撞开门冲了进来,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到脸色铁青的倒霉蛋那儿。

    倒霉蛋两眼无神地看向他。

    凌昭侠什么也没说,直接抬手,往他脑袋拍了一掌。

    苏以安:“……醒了。”

    魏杰修撕开膏药往闺蜜后背贴去,苏以安一声不吭,皱着眉揉右手。

    前台小妹进来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她摸了摸苏以安背上的淤青,担心道:“你这是打架了么?好严重啊!”

    “没事,摔了一跤。”

    前台小妹信了,送了他一瓶活络油。

    魏杰修不信,他摁了摁淤青的位置,问苏以安:“疼不疼?”

    “不疼。”

    “颜色比昨天深了好多,该不会是伤到内脏了吧?”

    苏以安摇摇头,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望着飘渺的烟气发呆,直到魏杰修摁上他的肩膀,苏以安才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凌昭侠掐的位置其实只有一小块,对比起身上的淤青显得微不足道。

    苏以安照了一会,放下镜子,看到闺蜜铁青的脸。

    魏杰修满头大汗,哆哆嗦嗦地问他有什么感觉。

    苏以安莫名其妙,问他怎么回事,魏杰修不说话,只是在苏以安肚皮上的淤青位置又掐了一下。

    这下,轮到苏以安冒汗了。

    苏以安摘下烟,往肚皮上烫去……

    凌昭侠见过自虐的,没见过自虐成这样的,他用棉签沾了药水,往淤青的皮肤上抹去,苏以安却往那受伤的皮肤上掐了一把,急哄哄地说:“没感觉啊!我都掐一天了!”

    “不疼?”

    “不疼也不痒,就好像……这身子不是我的了!”

    凌昭侠摘下烟,往他胸膛点了一下。

    “啊呀!”

    “疼?”

    “嗯。”

    “那这里呢?”凌昭侠往淤青的地方烫了一下,苏以安摇头,没感觉。

    “会不会是那个梦?”凌昭侠猜测着。

    苏以安一想到那梦就愤愤不平,他已经连续两天梦到被人打,被人打就算了,更郁闷的是,他还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

    苏以安端起杯子,发现没茶水了,招手道:“续水哟!”

    魏杰修一手盘子一手壶,一阵风地飘过来,续满水,又一阵风地飘去接电话。

    苏以安给凌昭侠倒茶,凌昭侠喝完茶,又吸完一根烟,在苏以安亮晶晶的目光中,无所不能的大救星摁熄烟头,终于开口道:“今晚我跟你睡。”

    “谢大……………………咦?!!!”

    冷空气来袭,夜晚的温度急剧下降,苏以安在被窝里,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他掀开被子拍拍床:“大侠~”

    折叠床上的凌昭侠翻过身不理他。

    鸡大爷激动地蹦上床,又被苏以安抱了下去。

    最后鸡大爷在凌昭侠的折叠床旁边窝成一团。

    房间里有大救星,又有鸡大爷,苏以安本以为能好好睡一觉,没想到睡着睡着,脸上一疼,他睁开眼,看见那男人又指着他骂。

    靠!骂两天了,还骂?!

    苏以安怒火中烧,瞄到旁边的啤酒瓶,心里狠狠地想,反正是梦里,怕啥,打呗!

    可苏以安还没摸到瓶子,就被男人一巴掌扇倒,脑袋撞在茶几上,顿时晕头转向,失去了反抗能力。

    在男人抓他头发,踹他,扇他,苏以安愤愤地想,这次晚了,下回一定要早点出手……

    啤酒瓶打在小女孩脑袋上的时候,苏以安大叫着惊醒。

    凌昭侠其实并没有睡熟,听见苏以安的声音,立刻蹦了下床。

    苏以安捞起衣服,发现淤青的地方果然变得更黑了,凌昭侠用手比划了一下,皱眉道:“扩大了。”

    苏以安盼着大救星能冒出几句指点迷津,但大救星却摇摇头:“夜里没东西缠你。”

    “怎么可能?!”苏以安难以置信,“已经第三个晚上了!相同的梦哎!”

    “是没东西。”竹片飘出一缕淡蓝色的烟,凝聚成拇指大小的怪兽,那怪兽奔跑了一圈,“我也什么都没感应到。”

    鸡大爷精神抖擞地踱来踱去,将脑袋伸到翅膀下啄羽毛。

    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房间,苏以安却感到全身都冷。

    提心吊胆地熬了一个白天,太阳下山,苏以安又紧张起来。

    牛肉丸没夹稳,啪地掉到了桌子上,苏以安又夹起一个,啪,再夹,啪,再夹……

    凌昭侠招手:“再来一盘牛肉丸!”

    魏杰修在这桌放下冰淇淋那桌放下铁板烧,嘴里应着:“马上到——”

    凌昭侠将自己的牛肉丸夹倒霉蛋碗里,倒霉蛋好不容易夹起来,还没送进嘴,丸子又掉了。

    凌昭侠只好夹起一颗喂他吃。

    苏以安揉着右手,苦恼道:“越来越使不上劲了。”

    “在梦里你的手骨折了,当然使不上劲。”凌昭侠给他倒了杯酒,还夹了几筷子菜塞他碗里,“不要紧张,今晚我们再睡一晚,快点吃吧,吃饱喝足啊。”

    苏以安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嗯,吃饱点,好上路……”

    凌昭侠:“……”

    夜已深,苏以安瞪着满是血丝的眼望着天花板,凌昭侠合上他的眼,安慰道:“别怕,放松点。”

    倒霉蛋努力了一会,还是睡不着,他实在是怕了,这么古怪的事情他是第一次遇上,如今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他用唯一能动的左手紧紧抓着大救星,仿佛是在抓着一根救命草。

    凌昭侠叹了一声,掀开被子钻进去,倒霉蛋立刻手脚并用地缠住了人家。

    凌昭侠搂着他,鼓励地拍了拍。

    小饕餮实在忍不住了,飘出来跳到窗台,甩甩尾巴呸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苏以安真的睡着了,脸上一疼,他明白,自己又被打了。

    他这回入梦后立刻往旁边摸,有个酒瓶放在那儿,可他没摸到酒瓶,反而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紧接着,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力气之大,拍得苏以安往前跌去,穿透了男人,咕噜噜地滚进了电视柜里。

    凌昭侠从电视柜里拽出苏以安,牵着他往大门跑,在穿透大门之前,苏以安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拽着一个长发女人,啪啪地朝她脸上扇巴掌……

    小饕餮咬自己的尾巴转圈圈,玩累了,轻飘飘地落到被子上,相拥的两人安安静静,小饕餮用爪子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在凌昭侠脸上走了一圈,落到苏以安脸上,埋头嗅了一嗅,恍然大悟:“难怪感应不到东西,原来魂被勾走了啊!”

    看到铁闸门的时候苏以安还觉得奇怪,等他穿透了门,回头一看,腿都快吓软了。

    铁闸门明明是锁着的,但苏以安却透过铁闸门,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正站在楼梯上。

    “别看!”凌昭侠拽着他往楼下冲,两人像是一阵风,转眼到了楼下,跑出小楼,凌昭侠还牵着他拼命地跑。

    苏以安大叫:“大侠!我知道了!这楼我来过!!!”

    凌昭侠:“闭嘴!”

    苏以安:(⊙x⊙;)

    两人穿透了行人,跑到马路上,穿透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凌昭侠脚一蹬,牵着苏以安轻飘飘地腾空而起,飘进广告灯箱,又飘了出去,像气球似的飘向夜空。

    苏以安:(⊙x⊙;)唔咕咕!!!

    “别说话,憋好气!你现在是灵魂状态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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