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重生]落草为寇 作者:何甘蓝
正文 第16节
[重生]落草为寇 作者:何甘蓝
第16节
“当然,她只是个小女子,我可是大丈夫!”沈谦扬起嘴角,丝毫不谦虚。
“说什么大丈夫,我看啊,就是个伪君子!”沈菀拎着裙摆进屋,藕荷色的梅花仕女襦裙让她显得成熟了几分,头上单插了一支玉钗固定发髻,眉眼之间虽没有沈谦的惊艳,但眉色高傲鼻梁挺直,樱桃小嘴,脸色艳若桃花,很有几分清贵小姐的模样。
沈谦转头,面色坦然,毫无当场被抓的窘迫:“还当你在屋子里背着我们哭呢,我回家一趟你倒是晚膳都不出来用!”
沈菀单手摁着哥哥的肩膀,撅嘴抱怨:“还说我呢,你大老远的跑出门也不给我打声招呼,害得我在这府里圈着无聊死了,我又干嘛得忙不迭的来迎你,哼!”
“没规没距,长兄出门要给你个小丫头片子打什么招呼!”高阳公主掀开茶盖儿啜饮一口。
“母亲!”沈菀跺脚,抱怨高阳不站在她这一边。
高阳放下茶杯,嬷嬷递上手绢,接过手绢沾了沾唇角,说:“你哥哥都为了你从蜀中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你到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跟你哥哥歪缠!”
沈菀不忿的靠在沈谦的肩膀上,对着自己母亲嘟囔:“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可许久没看到咱们的世子爷了,跟他腻歪腻歪也不成么!”
沈谦笑得满面春风,脸色都红润了几分,笑着刮了一下沈菀的翘鼻子,说道:“可劲儿腻吧,哥哥不嫌弃你!”
“就是!”沈菀皱了皱鼻子,得意洋洋的对着高阳眨眼。
高阳懒得瞧他们这一对兄妹起腻,伸手敲了敲桌子:“好了,说正经的,菀儿的事情现待如何呢?你父亲现在可没有要帮你的意思。”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既然打了包票到用不着他老人家出手了,倒是得要仰仗母亲您出几分力气。”沈谦说。
沈菀神色一僵,听到沈谦的话心里闷得难受,呢喃着说:“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表兄表妹成亲的不是很正常么。”
沈谦立刻伸手敲上她光洁的脑门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收回去,我们现在为你劳心劳力的谋划,你可不准不争气!”
沈菀低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交错着的纤细的手指上,哭着说:“可我也不想你们为我违抗皇命啊!不能为父亲母亲分忧,反而让她们要受我的拖累,现在又把哥哥你给招惹进来了,你让我良心何安呐!”
沈谦握住沈菀的肩膀,目光坚定,语气沉稳,“你自是能安的,不要想的太严重,事情远远没有到要让你违抗圣命的时候,沈家又岂是能随意任人拿捏的,你难道还不信我吗?都用不着父亲出手,我都能给你摆平了!”
沈菀将脑袋搁在哥哥的肩膀上,哭哭啼啼的抹泪,一边哭一边说:“我怎么不信你,大冬天的你说池子有大鲤鱼我都去摸了,还不够信你吗!”
沈谦叹气,扶额,“确实有啊,只是在冰面下呀!”
“少骗人了!”沈菀抹泪控诉他。
高阳看着这俩兄妹一来一回的噗嗤一声乐得不行,抚掌大笑,对着伺候的嬷嬷说:“看来我这一对活宝总算是没有白生啊,吵嘴逗个乐子也不在话下呀!”
沈谦沈菀同时翻白眼,动作整齐一致。
“好了,这也值得你哭得不行不行的了?没出息的样儿!”沈谦掰着她的脸给她擦干眼泪。
沈菀嘟嘴,扯着沈谦的袖子正经说道:“刚才都是气话,不作数的,哥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二皮脸!”高阳公主捏上自己女儿的圆脸。
沈谦笑,摸着妹妹的脑袋保证:“当然,我回来一趟总是要等着回本儿的!”
次日,沈谦与高阳公主一道入宫,自然是打着给太后请安的名号。
太后年过六旬却依然精神矍铄,坐在高位上华服加身,更是一副雍容高贵的老太太的模样,气质与高阳公主有几分相似,不愧是母女。
“哀家就说出门长长见识是好的,看看你,哀家这老花眼都能看出来又英俊不少啦!”太后年纪一大把,在外人面前一副铁观音的模样,在自家人面前,却是个风趣妙极的人物。
沈谦笑着起身:“老祖宗可难倒谦儿了,这得说是还是不是呢?”
高阳公主坐在太后的下首,指着儿子说:“夸你呢,你倒是装作不好意思了?”又对着太后说道,“昨儿个两兄妹还在家一唱一和的把自个儿给夸成了一朵喇叭花,今儿个见了母后倒是收敛起来了!”
太后毫不掩饰的呵呵笑了起来,又挥退了两边的宫女太监,只留着以为年老的嬷嬷侍奉身旁。
“哀家知道你来的意思,菀儿不能嫁给老三,这是哀家的底线!”太后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面色庄重的宣布。
沈谦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老祖宗疼爱菀儿,这是菀儿的福气。不知您可有什么法子没有?三皇子确实是难得的风流俊才,但您知道的,菀儿性子刚烈……”
“你不必说哀家也知道,菀儿长在哀家的膝下,哀家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哼,有些人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什么都敢伸手要,也不怕自己接不接得住!”太后打断沈谦的话,拍着扶手气道。
高阳公主面色为难,担忧的看着太后:“母后可别为了小丫头跟皇兄起了什么间隙,便宜旁人了!”
太后叹气,忧虑的说道:“你皇兄年纪越大越固执,太子年轻不知事,他也跟着胡来!那突厥女可是那么容易娶的?别是惹得一身骚才是。现在天下局势动荡,北边有突厥西边有匈奴,南边还时不时的有前朝余孽搅和,不安宁啊!”
沈谦眼皮微跳,听了太后的话,道:“太子表哥与突厥公主可成亲了?”
“算什么成亲!不过是纳了个妾罢了!”太后不屑道,突厥公主也曾进宫拜见太后皇后,一身婀娜衣不蔽体,太后只要一想都觉得不堪入目,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和孙子是怎么回事!
“这样也好,突厥王能主动纳贡称臣,后秦不废一兵一卒,对于边境百姓来说也算是福音了。”沈谦说道。
“就是不知能维持到几时?这仗啊,总有一天还是要打起来的!”作为开国以来的第一位皇后,太后明显表现出了超高的政治目光,能随着□□皇帝打天下的女人,并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这靠的绝不是运气。
“哎,说这些作甚,这都是皇兄该烦恼的事情,咱们就不用瞎操心了!”高阳公主打断他们,虽没有后宫不能干政这一条,但隔墙有耳,传到皇帝耳边又是一桩麻烦事。
太后点头,又说:“皇帝与哀家是谈不到一块儿去的了,就看你们能不能做点什么?”
高阳出言试探:“母后的意思是……不计什么法子?”
“该给老三一点苦头尝尝了不是吗?也让他知道知道,哀家决定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拍板定论!”太后目光一闪,高傲的仰起脖颈,想要她们母子产生隔阂他来渔翁得利?太后轻轻的转了转手上的佛珠,想都不要想!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攒稿子更得有点少,大家不要嫌弃啊,星期五入v当天更一万!欢迎各位打赏调戏之~
第36章 出手
母子俩拒绝了车撵,徒步走在偌大的宫道上,周围是红漆黄琉璃气派的建筑,脚下是方方正正的石板,多了几丝威严却少了些许人情味儿。
沈谦与母亲并肩而行,感叹道:“看来太后是想拉我们一家下水了!”
“呵!你也看出来了?”高阳公主身上的一袭桃花的宫装在这直直射过来的阳光下显得耀眼而孤傲。
“生在皇家,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逃不了算计和被算计的命!你母亲我早已经习惯了,也怪不得你外祖母。”
沈谦伸手揽过母亲的肩膀,“虽然失礼,但我很想这样安慰安慰您。”
公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拍着儿子的手,道:“本宫岂是那等任人拿捏之辈?你太小看本宫了!”
“儿子从来没有小看过您,只是觉得身为您的儿子,是时候为您和父亲遮风挡雨了!”沈谦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出发点很不错,可你也在提醒我和你父亲这个老了的事实!你个不孝子!”高阳公主捏上自己儿子滑溜的脸蛋儿,使劲儿搓揉了几把才收手。
仰头看着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的儿子,高阳心里一酸,道:“我和你父亲一直都在等着你们兄妹长大,可当你们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我们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沈谦伸手牵过母亲的手往宫门走去,漫长的宫道深重的宫墙,闲庭漫步似的脚步缓缓离开,抱着对关在沉重宫门后面一切事物的敬畏和逃离。对于不属于这里的人来说,只有踏别了这片重围,他们才觉得活得真实了些。
杜立德和季康被安置在沈谦院落后面的小别院里,那是沈家兄妹儿时的书屋,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茂密的树枝一直延伸到两侧的厢房。
杜立德躺着晃着椅子回来摆动,提着酒壶,乐悠悠的和季康侃大山。沈谦进了院子俩人都闭眼不知,一股熟悉的酒香扑鼻而来。
沈谦用脚蹬住晃悠着的椅子,低头嗅了嗅,问:“酒窖里的竹叶青?你们俩做贼了?”
杜立德一个趔趄向前,护着手上的酒壶麻利的站立起来,笑嘻嘻的回答:“到侯府做客哪里还用做贼才喝得到好酒?”
季□□怕沈谦把他划入杜立德那边,立马澄清道:“我这壶就是普通的白酒,爷你闻闻!”
沈谦拍开他的手,目光在俩人之前来回扫视,“总不能白喝吧,做点儿事报答一下如何?”
杜立德挑眉:“又是溜门撬锁的勾当?”
季康一惊,身体与语言同时表示拒绝,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可不干,将军说的是保护公子你,可不能干其他事儿!”
沈谦默,冷不丁的拍了杜立德的大脑门一下,道:“我说什么了吗你就乱开口?”
“您说您说,您现在说!”杜立德低头侧耳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知道哪里能印假章吗?”沈谦问。
季康被吓得手一抖,杜立德却平常得如喝白开水,还得意洋洋的回答道:“寻常人哪里有我刻得好!”
“是么?那就交给你了,给我刻一枚宋继宗的私章,随身携带的那一枚,你应该见过的!”
杜立德不淡定了,舔了舔双唇,紧张道:“你得告诉我你要干嘛,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出卖兄弟!”
沈谦点头,开始解释……
杜立德听完就木了,眼睛皮一抖,回神问道:“你是说你想要宋二哥娶郡主?我没理解错吧?”
“完全错!”沈谦道,“我的意思是假装你懂吗?伪造一封宋继宗的家书表明他想要娶沈菀的意思,然后让宋将军来提亲。我们都知道□□自然是不会当真的,假装应承下来也不会真让他俩成亲的,你放心!”
杜立德咽了一下口水,为难道:“那你为何不在走之前就和二哥商量好呢?现在也不会急冲冲的来作假啊,老麻烦了!”
季康在旁边幽幽的插话:“因为他也知道宋二哥不会同意。”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沈谦承认。
杜立德怒了,跳脚道:“那你都知道他不会干了你还拉我入伙?!惹怒了他我还能有好果子吃吗!不行不行,你别害我啊,我做了这事儿还敢回去吗!他还不放宋小三儿咬死我啊!”
沈谦挑眉,季康立马扯住杜立德,提醒道:“先不管回去的事儿,先管管你现在的事儿吧,你要是不答应这位小爷,咱们也回不去呀!”
“咋地?还要□□我们?!”杜立德拗着脖子丝毫不把侯府的武力值放在眼里。
沈谦施施然道:“贺戚骆骆骆让你把我平安带回去,知道‘带回去’的准确意思吗?”
杜立德瞬间明白,也就是说要是他不帮忙,这位爷不愿意回去,他俩还得跟着他在京城待更长的时间,说不定大军归来了还蹲在侯府这坑里挪不了地儿!
杜立德憋屈的说道:“那你得保证二哥不会对我来阴的。”
“我保证!”沈谦爽快应承,按照他对宋继宗的了解来说,对于这种明显不需要秋后算账隐忍不发的事来说,他大概当场就会发作了——明着揍他一顿。所以,他觉得杜立德大可放心。
季康在旁边听得心颤颤的,觉得果然是不该跟着来京城,早知道就敲断自己一条腿好了。看着杜立德悲伤的仰头酝酿情绪,哎,都是对自己太过慈悲惹的祸!
入夜,三人从侯府后面混着夜色悄悄出了门,一行黑色的着装,立马就融入了黑夜之中。
城外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间,显得异常阴森诡异。距离别庄还有一段距离,沈谦披着黑色披风下了马车,杜立德警惕的环绕四周。
季康将马车牵入林子里,杜立德护着沈谦等在路边。
“怎么非得选这么时辰?鸡皮疙瘩都给我膈应出来了!”杜立德低声抱怨。
沈谦戴着风帽系着高领的披风,只露出来半张瘦削白皙的脸庞。
“别庄周围都是眼线,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季康悉悉索索的从林子里走出来,黑色的长袍将他整个人拉伸了不少,伴着幽深的月光出现的沈谦的身后,差点没把杜立德给骇到水沟里去。
“爷爷的嘴儿,你走路来点儿声音成不成,吓到…公子怎么办!”杜立德难得大舌头。
季康很委屈的说道:“我都故意用衣角摩擦出响声来了,是你自己没注意。”
沈谦闷笑,兀自向前走去,两人赶紧一左一右的跟了上来。
躲在别庄的附近,杜立德拦住了沈谦,皱眉听了一下,说:“周围人挺多的,你没有内力遮掩,呼吸和脚步都太容易被发现了。”
“那怎么办?”沈谦低声问。
季康说:“让老杜背你,你捂住口鼻尽量不要呼吸。”
杜立德莫名的感觉不好,总觉得以后会因为这个再挨一次揍,这是为什么呢?脊背上爬上一股凉飕飕的的冷意。
“你背我有没有把握不被发现?”
杜立德回神:“不会,虽然都是高手,可还不值得我放在眼里,放心吧。”
沈谦点头,拍了拍杜立德肩膀示意他蹲下。季康在旁边望风,沈谦轻手轻脚的趴在杜立德宽阔的后背上,扯住披风一角捂住自己的口鼻。
杜立德大概真的是有点本事,起码沈谦没有被憋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他就已经迅速摸进了别庄一侧,手脚麻利的把人放了下来。
杜立德摸进去过卿严的卧房,带着季康和沈谦几转几拐的就绕到了房前。
杜立德贼兮兮的一笑,和季康相继从窗口轻轻一跃,在地毯上打了几个滚儿站了起来,轻轻的拖动门栓为沈谦打开了房门。
站在卿严的床前,沈谦欣赏了半天他的睡姿,才开口道:“眼睑在动,装得不像啊!”
卿严扑哧乐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笑着打量了沈谦一身黑衣装扮,说:“你手下进来我还可以装作不知,可你嘛,就太考验我了!”
杜立德和季康守在外面,沈谦不客气的坐在了卿严的床边,摸了摸床边的镂空雕花,黄金千两也换不来的百年檀木,沈谦啧啧叹道:“果真是富得流油,怪不得几方势力为了你争得不可开交,这么雄厚的财力谁不想纳入囊中啊!”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怎么?也想要?”卿严撑着腿极为潇洒的坐在床上,轻佻的姿态。
沈谦笑,转头看着他说:“见到了你,我才知道我向来保守谨慎的父亲竟然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时候,难得啊!”
卿严收敛神色,谈到沈文带着极为恭敬的神色,说:“你太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在我看来,他才是真正的侠客!”
“你是第一次用‘侠客’来形容他的人,但我觉得他应该会很高兴。”沈谦笑得眉色飞扬,看着卿严的样子也没有了当初的排斥讨厌,反而觉得有些真性情。
卿严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要这一切吗?我可以悉数与你……”
沈谦抬手阻止他说下去,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问:“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的钱财吗?因为我父亲救了你?”
“如果是,我也不会介意的,你放心。”卿严耸肩。
沈谦仰头一笑,说:“如果能看到十年后的话,你会知道我是在帮你,准确来说是双赢!只可惜我们都没有这个本领,只有让你继续误会我了。”
卿严撇嘴:“既然都不能看到十年后,那你怎么知道你是在帮我?你在路边得了哪个神算的眼了?”
沈谦:“时间可以论证,如果你不信的话。好了,我顶着这么多双眼睛可不是为了就还未发生的事情跟你辩论。”
卿严将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却发现因为太多的不同,导致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说吧,我已经选择了站在你这边,你尽管开口。”
沈谦:“谢谢,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一场的。”
卿严想说不用,但是看着沈谦坚毅的神色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儿,“说吧,要我做什么!”
“假装答应姜宸英和他合作,再想办法给他一批火枪。”沈谦简短的道出来意。
第37章 奏效
“是为了你妹妹吗!”卿严笃定的说,而后一笑,“我觉得可以。”
沈谦又说道:“他在沿海那边拉拢了很多商人,依然没有找到有人和西洋人交易过火枪,正因为如此他只得把主意打到了菀儿的身上,这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卿严直言道:“搞破一桩婚事很简单,只要搞臭了他的名声散播一些谣言,对于皇室来说就已经是大大的丑闻了,你母亲自然就可以入宫求太后推掉了。”
“对付敌人,尤其是你最大的敌人,你应该试试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那样也许他会比较记忆犹新一点。”沈谦的脸在浑浊的光线下隐隐发亮。
卿严静默半响,才说:“我有种感觉,我现在才是在与虎谋皮!”
沈谦嘴角上扬,“恭喜你,你的直觉非常灵敏!”
“喂!”卿严好笑。
“好了,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沈谦起身。
卿严目送他堂而皇之的离开,眼睛里全是无奈的笑意。
皇上又一次召见了沈文,到底为了什么两人自然是心照不宣,先谈论了一番南边剿匪的胜绩,才说起正题来。
“爱卿考虑的如何?”皇上端坐在龙椅上,虽不是身形高大之辈,但威严十足。
沈文恭敬的回话:“臣遇到了难题,实在决断不了。”
“三皇子是朕众皇子当中的佼佼者,爱卿还有何犹豫之处?如若不是太后阻拦,朕到想直接下旨促成这段佳话!”皇上笑着说。
沈文心里隐隐有种揣测,他和沈谦都摸错了皇上的脉了。沈谦上一次能毫不客气的站出来指证三皇子污蔑兄长意图太子之位,为的就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之位。且沈谦还因此重伤在床,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沈家和三皇子之间的龋齿,为何现在还一力促成沈菀和三皇子的婚事?不就是逼沈家站在三皇子这一队么?沈文突然不清楚皇上的行事了,难道他才是三皇子谋夺太子的最大后盾吗?沈文一想到这里,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爱卿很不满意朕的皇子啊,面色竟然如此难看!”皇上注视着沈文的一举一动,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
沈文回答说:“回禀皇上,臣不敢妄言皇子。臣如此犹豫,只是因为昨天宋将军也来府上为公子提亲,言辞恳切,让公主和臣都不得不仔细斟酌。”
皇上震惊了片刻,道:“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爱卿不会是借此推脱吧?”
沈文掀袍跪地:“臣万万不敢,若皇上不信,自可召宋将军进宫一问,欺君之事臣断然不敢为!”
皇上微微点头,这种即可就能查证的事情,量他沈文也不敢欺上瞒下。可若是宋将军也插了一脚进来,事情就更不好办了。宋毅是老臣又是功臣,平时在府上深居简出从不招惹是非,在朝野和军队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如今能亲自为儿子上门提亲,皇上不敢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即刻召宋将军进宫!”
侯府里,高阳公主哭笑不得的指着沈谦,手指都微微颤抖了,“你倒是怎么想出这招的?你也不怕歪打正着让皇上索性赐了这桩婚事!”
沈谦微微颔首,“母亲放心,宋家两个儿子都离京在外,没有个两三月的回不来。况且皇上也不会下旨赐婚的,在他看来,我们拂了他的颜面,还想要得他的恩惠么?”
高阳公主:“你胆子也忒大了,诓骗宋将军出力,看你以后怎么登门谢罪!”
沈谦默然不语,很快就有战事爆发了,到时候谁还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沈谦挑眉,这自然是他敢毫无章法行事的依仗了,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西边会有一场长达数年的战火燃起,到那时候,他与贺戚骆骆骆的赌局就要见分晓了!
高阳公主说道:“希望你的字迹没有露馅儿,不然一下子就被认出来,别人认为我们拉宋家垫背,那才是贻笑大方了!”
沈谦:“放心吧,宋继宗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更何况其他人了。您就安安心心的在家等着父亲回来吧,我得去见见老朋友了。”
卿严一说完,姜宸英便怀疑道:“之前你犹豫不决,为何你现在如此爽快答应?”喜从天降,不得不让他心生疑窦。
卿严放下茶盏,问:“你不是马上要和沈侯府结亲了么?我对你找的盟友很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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