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玉剑沉沦 作者:弥遥夕
正文 第15节
玉剑沉沦 作者:弥遥夕
第15节
这血今后还会慢慢流淌。
沉了口气,他这一次不会再手下留情。
从前对着顾长空,他自然还是有所顾忌,有话要问,有无数懵懂情丝要斩,所以招招式式,终还是留了些余地,虽然依旧无法取胜,但也不会那么快就受制于人。
如今,生生死死,他第一次,要拼尽全力!
抬眼再看这十人——这十个被训练的再无人世间感情的杀人工具。
他们就是段终南的化身!就是自己的仇敌!
七生笛在他手中画了一个迅捷的流花,光晕随着刀刃,唯美地切开了天华山从未挺过的片片大雪。杀气四溅的鲜红里,每一滴温暖都缀连着被残忍屠戮的纯净与冰冷。
血红,与雪白,一瞬间,竟然游走在一片黑色之中。
丝毫未见污浊。
月白色锦缎上,斑斑点点,猩猩红红,翻飞的衣衫里,是一片片掀起的白浪。
左腿后踢,碎了身后人锁骨,手腕笛刃,削了面前人肩头。
薄汗蒸腾,一双冷眸屏息凝神!
再快!再快!
只有再快一点,他才能帮凤逍遥制伏上官正飞!
那边,短劲衣包裹的黑直长腿,站定,长臂直取上官正飞肩侧,与他缠斗几刻,均没有使出什么厉害的杀手招数。
凤逍遥周身真气一直在查探上官正飞金钟罩的罩门,一但找到,方才是制敌关键!
但是!
三米开外,正是雀望与那十人的打斗。
仅剩六人的时候,因为脚下鲜血四流,冰面被融了些水痕,与血染在一起,竟令雀望脚下微一趔趄。趔趄间隙,雀望身后便有了破绽,只见那两名提着长剑的黑衣死士已然左右夹击,准备……
凤逍遥一惊,再顾不得上官正飞此处,摘了自己的黑羽鹤氅,绕着身子一取,直打向那边准备偷袭雀望的两人。
从前见凤逍遥每时穿着并没有什么特殊,如今这巨大的黑羽披风铺天二来,方向在大风中不受影响,其重量估计不下百斤!被砸中的两人惨叫一声,竟然双腿齐齐折断,森然白骨,血管跳动,肌肉横截,只让雀望大惊失色!
他!他为何此刻还要想着自己!
天华山顶,此刻的时空被无限拉长,雀望回头去找凤逍遥的时候,只看着那人顾着自己安危,并未注意上官正飞已然到了他的身后,奸笑的脸出现在凤逍遥左肩,奸笑的眼却是看着雀望,再叫他小心已来不及,大掌一拍,五十年的内力已然打向凤逍遥右侧肩膀,几乎是一瞬间,这个在他面前似乎从来都无所不能的人,第一次脸色一白,口吐鲜血……
雀望发了狠,手中竹笛猛向四周划开,只把其余四名黑衣死士逼退半米,而后飞身而过,就要赶到凤逍遥身侧。
可是上官正飞怎么会留给他时间?
他双掌一并使力,紫阳混天掌内劲用足十成十,一把打向凤逍遥腰椎,将早已内脏错位,筋骨分离的他一把抛向冰冷的无影寒潭。
潭水深不可测,凤逍遥竟然连挣扎都没有,就开始下沉。
手中滴着血的七生笛,一滴一滴,高高的温度戳穿了脚下的冰面。
雀望呆呆看着那岸边溅起的潭水,和层层水纹内,逐渐平整的涟漪。
他从没有想过,凤逍遥竟会为他而死!
上官正飞冷笑着,一双奸诈的精光眼锁紧站在潭水边,面色痛苦愤怒,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的雀望,“雀公子,早点束手就擒,也好过连累旁人,不是吗?……那么,还是乖乖跟老夫走吧。药成之时,想必圣上会网开一面,让您衣食无忧,留命苟活。”
冷。
一片一片鹅毛般的大雪,由最初的冰粒,渐渐变大。
漫天而飞,却如此悲伤。
雀望抬起头,第一次露出忘却多时的微笑。
“世间从没有永世不灭的生死,也没有永世不灭的权力。……让他在皇位上看着吧,看着自己百年枯槁,终究撒手尘寰,哈哈哈哈……”
衣带翩翩,雀望身子后仰,直直倒入寒潭冰水之中。
水花涌上,只把那抹细瘦的白影吞蚀。
静极了。
仿若人世间一切又重回了□□。
天地一白的光亮里,唯有岸边五人,突兀而立。
一位死士终于蹙眉开口,“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回禀主上,即刻打捞?”
上官正飞横了手臂,摇摇头,面色凝重,“先差人沿着下游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影寒潭终年寒冷,潭水深不见底,潭内暗流四涌。
上一次雀望掉进来的时候因为受了很重的内伤,所以挣扎不能,几次都快要断气。
说来他也很是奇怪,自己怎么会有命流到下游的。
但是此刻,手脚健全的自己,只一心焦急寻找凤逍遥!
上官正飞那一掌,任何人但凡中招,都只可能内脏顷刻碎烂,药石罔效!
如今再沉入潭底,恐怕凤逍遥再无法活着了!
他此刻已经到了潭水深处,湍急的冷水与上层再不是一个温度,忽然,他只觉得周身一凉,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竟然被水流挤得肺腑气滞。雀望呛了一口水,差点就要晕过去。四周是一片极为冰冷的黑暗,他只觉得这水流力道太大,只把他卷的行动再不能自己!一会儿撞到潭底怪石,一会儿衣袖又被什么纠缠。
直到他已经觉得身体温度过低,自己快要陷入昏迷的时候,这才被什么猛撞了一下,头竟然出了水面,空气甫一入肺,只让这进了水的气管火辣辣地生疼。
他定定心神,正想着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就听着头顶前竟然有人低吟了一声。
而后,就是咳嗽。
“咳咳、咳!”
低沉的嗓音颇有些受了内伤的痛苦,如今声线已然回响在这只有水声回荡的地方。
雀望一愣,凤逍遥竟然还活着!
“……嗯。”雀望听着他痛苦地又低吟了一下,确定没有认错人,这才抱住身旁的一块坚固怪石,因为眼目触手皆是黑暗,所以他试探地问了句,“凤逍遥?”
那咳嗽声忽然就停了,取而代之竟是强装自己没事般惊喜的声音,“小望!你、你在哪?”而后,一片黑漆抹乎里,就是凤逍遥不正经的低喃了,“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这空间太黑也太静,这声低喃雀望自然听见,不知怎的,平素听来颇有些讨厌的话语,如今,倒也透着些窝心。雀望身上虽然很冷,但是得知他并没有死,心底还是微微有些暖意。
“你在哪儿啊!不会还在水里呢吧!受伤了吗?你怎么也掉下来了!……太冷了,你本来就怕冷!我、我胳膊动不了,你看你怎么过来,这儿有个岸,我在岸上。”
那人一字一句,自己都动不了了,偏偏还想着他。
他到底是不是傻?
“……我知道你在哪儿,你别动,我游过去。”听着凤逍遥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话,回音方向明确,雀望自然知道他就在自己右侧不远处,扒着身旁凸出的湿冷岩石,雀望移动的很慢。
主要因为他素体太寒了,这样低的水温,只会让他周身僵硬。
若不是胸口的血红玉一直护着他的心脉,刚刚在暗流里,他雀望估计已经咽气。
一点一点接近凤逍遥所在的位置,雀望只觉得胸口的水位越来越低,循着那方向抹黑又走了几步,身子逐渐离开水面,一下子就觉得轻了许多,却也更冷。
还没走两步,脚下就被什么一绊,雀望一个趔趄就栽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嘶——!啊、小望你……”可不是绊在凤逍遥怀里了!他还受了伤,这会儿被自己一撞,可不得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慌忙起身,这才发现手指触到凤逍遥微露着的胸口,肌肤早就不再如往常一般烫人温暖。
可见他受伤不是一般严重。
雀望伸了手,轻轻摸了摸凤逍遥的头,脖子,胸口,“……”触到右肩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凤逍遥狠狠抖了一下,却似乎是不想让他担心一样硬忍着没有叫出声。
想起上官正飞那一掌就能让他口吐鲜血的样子……
“我看看你肩膀,你别动。”本来是跪坐在他腿上的雀望赶忙下来,摸黑着双手附上了凤逍遥疼痛的源头,轻轻检查了他的筋骨,顺着骨缝和筋肉一寸寸摸了上去,他不敢用力,但是不用些力气就不能确认他的伤势,只好强压着自己满腹的不忍心,专心为他查伤。
摸了一会儿,雀望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除了脱臼,似乎没有骨折。
这家伙一身骨头肌肉这么硬,关键的时候,果然还是能挡上一挡!
可是再去摸他的脉,闻听着混乱虚弱的脉象,就知道他虽然皮外伤不多,但估计内伤绝对不轻。
“……这是哪儿,你知道吗?”雀望为他查伤的时候不发一语,呼吸都凝得冷冷,凤逍遥不希望他太过担心,所以打破沉默。
“不知道。”雀望放下了他的手腕,心底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你冷吗?”为自己诊脉的手是如何冰冷,凤逍遥自是知道的。
“你该担心自己。”身体越来越冷。他的所有衣服,包括亵裤都被浸得极湿。可如今上了岸,水汽蒸发,这寒意就开始益发冰冷刺骨。
“我现在动都动不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去了上官老贼也等着呢,横竖都是一死,有什么好担心的?……但你,”凤逍遥反握住雀望的手腕,“你没事,就快点离开吧。天华山毕竟是你生活地方,说不定这里能出去。你再想想什么办法,赶紧逃走……”
雀望只觉得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很大,却不似平素那般噬人温暖。
可是他的一言一语,一字一句,又是那么戳着他的心窝。
黑暗中,若不是如此般彼此牵着手,他看不见凤逍遥,凤逍遥自然也看不见他。
可是他脑海中就是那么一张总是对着他笑得又痞又坏,生气了像个小孩,如今身陷囹圄,偏偏又强撑着些风淡云轻的微笑,只要他雀望安好,而自己葬身荒芜,都半分无所谓。
只有爹娘和师父死去的时候,自己才流过的眼泪,如今再控制不住。
胸腔不断震颤,连带着身子都在抖。
凤逍遥正焦急雀望是怎么了,就感觉到自己攥着他手腕的手背上,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下了。
一滴一滴,也砸在凤逍遥心里。
倘使现在这里有一丝光明,他就能看到那双除了冷,再无一丝一毫感情的眸子里为了他,流着的温湿热泪。
倘使他现在能动,他一定会将雀望拽进怀里,轻吻着他的小脸,只盼着这泪别再流了。
沉默之中,就是滴滴烧灼滚烫的情谊,在不断发酵。
直到手中的手腕不再颤抖,凤逍遥才听着雀望轻声开了口,“……我不值得你这样的,真的。”
轻轻张开五指,与手中的小手十指相扣。
感受着就算自己也很冷,但是手中温度依旧比自己冰凉的细嫩肌肤。
“……我从没想过值不值得。小望……”凤逍遥低低一笑,“只是我那七天七夜无法兑现了。等我去了地府,估计只能回味那夜马车……算了,这辈子抱你一次,死而无憾。”?
☆、章八 无影寒潭 节二
? 章八无影寒潭 节二春水撩人
这片黑暗实在太过安静,雀望想着。
也许凤逍遥是觉得他沉默了,便有些不好意思,怕气氛再僵,又追了一句,“……知道你不爱听,以后你也不会再听到了,别怨我。对着你,我就是正经不起来。”
雀望伸了手,从他的手臂往上摸了摸,去找他的肩,但他现在跪坐在凤逍遥左侧,便只好又跨了腿坐到他右侧,他这才动了几下,凤逍遥就粗喘了一声,怕是牵动了他身体,太疼。
“你忍着点,我给你接骨。”雀望按了他的肩,正要动手,凤逍遥忽然拉住了他,“别动!肋下、肋下……”
雀望没注意,这一伸手,才摸到凤逍遥肋下竟然肿了!
想来那上官正飞的紫阳混天掌打在他腰背,还是损了内脏!又入这寒潭,恐怕内脏已然积水!若不是凤逍遥武功极高,身体又强,换了谁,此刻估计早就见了阎王!
摸着自己腰腹的冰凉小手在抖,凤逍遥知道的。
他一叹,“就算接了骨,我也走不了。……小望,别白费力气了。你快走吧,你一个走了兴许还能活,留在这儿,你我都会被冻死。”见那小手不松,又抓着想要给自己接骨了,凤逍遥自是想到那张平凡却倔强的小脸,忙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若真为我好,便如云霞山庄石阶上一般,将我弄晕了……这样的话,我死的时候也能少受点(苦)!啊、啊嘶——!小望你干嘛!”
银针既出,自是扎在了凤逍遥水肿的肋下。
不过不是为了单纯惩罚一向开导他要心胸开阔的某人这会儿反倒一个劲儿求死,最主要的是放出他内脏的积水,然后好好包扎,接了骨,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他知道凤逍遥筋骨必然已经受损,所以一动不能动。
纵身跳入无影寒潭之时,他已经做了两手准备。
要么,就与凤逍遥葬身一处。
要么,奇迹出现,他与凤逍遥二人,至少有一个能如他上次那般,顺流直下,飘到天华山下游小湖内。天华山水系众多,倒也不止一处湖泊,所以就算上官正飞老谋深算派人堵截,他二人也有能逃脱升天的机会。
其实跳入水中的一刻,他心中还是绝望要比失望多些。
可是奇迹,如今已然发生,再不求生,便是亏了这世间给他二人的最后生机。
也许是火葬师父时水面因为热度改变了流动,所以他二人才会被潭底冷热不均的流水卷入这个奇怪的地方,但是至少不在水中,想想办法,也一定有机会活着。
“……嗯!”凤逍遥因为肋下雀望扎出的银针放了内脏积水,奇异的疼痛令饶是忍耐力过人的他还是不禁猛抽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二人的体温也越来越低。
无影寒潭下尤为湿冷,寒气毫不留情地侵蚀着他们周身每一寸肌肤。
“啊——!”
只听着这唯有凤逍遥低喘的黑暗里,忽然有人大叫一声,骨骼撞击得“咔咔”作响,想是雀望抓了他的右臂给他接了骨。
“……哈、哈。”雀望也喘了几口气,心跳的极快。
以往医治伤患,都是青天白日,光线大好。
而今,若不是他熟悉凤逍遥的身体构造,这般抹黑治疗,当真风险极大。
“有时候我就想啊,我的小望真是太棒了,会治病,会解毒,还会接骨,”凤逍遥肩膀好受了些,就又开始说话了,“哎!还好受伤的是我啊!不然你这会儿有个大病小痛的,我可是一点辙没有,只能抱你去最近的县城,找那些不入流的大夫,反倒耽误了你的性命。”
雀望默默取了凤逍遥腰侧的银针,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干嘛,只听他低语,“别说话了,留点力气吧。”
凤逍遥心底无奈笑笑,他现在动不了,留着力气做什么?
“嗞——!”一声,竟是雀望撕了衣服。
凤逍遥刚想说他要干嘛,就觉着那双冰冷的小手穿过自己腰侧,硬生生把自己微微抬了起来。想来他将自己的衣服撕成了布条,正在为自己包扎。
那他现在……什么都没穿?
恨死人了!
他要是但凡能动,一伸手就是雀望柔嫩的胸膛肌肤,还有那可人的樱粉……
“……”绮丽的销魂之夜在凤逍遥脑中不断徘徊,竟让他的身子微微热了起来。
可能是包扎的时候无法避免身体接触,雀望的手在触到凤逍遥的腰侧肌肉,只觉得真的暖了许多,正好奇他是不是伤好了些,就听那人开了口,“小望……反正我也要死了,要不你亲我一下。我死之前,也想快活一把。”
怎么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就不想活着吗?
“……祸害遗千年。”雀望扎紧了手里的布条,猛一勒,只把凤逍遥疼得再次低吼了一句,但是碍于现在雀望占据优势,他又不能反抗,只好在黑暗里把上官正飞骂了个狗血淋头。雀望继续道,“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长州绝境长城还等着你去戍边,那么多孟姜女的眼泪,没有你的脸皮撑着,给哭倒了,可怎么办?”
“呵……哈哈!小望!怎么!不就去了一趟清风苑嘛,你都能吃醋成这个样子?”凤逍遥仰面朝上,心情大好,“孟姜女们虽然在等我,但是我的脸皮就给你一人厚,好不?”
再用力勒了一把手中衣料撕的布带,雀望声音虽低,但依旧如清泉般干净动听,“你要真有这个心,就给我留点力气。别再提‘死’。你说我的命是你的,不许我随便死,那现在我救了你,你的命也是我的,你也不许死。”
人为什么活着?
因为希望。
怀抱着那么一丝一毫的希冀,往往就能坚持出不一样的未来。
凤逍遥欣慰一笑,“好好好,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咱俩不能同日生,但求以后缠缠绵绵暮暮朝朝,神仙眷侣比翼齐飞……啊!你掐我干嘛!我又没提‘死’!”
“别说了。”雀望系好了最后一截包扎的绑带,冰凉的手指按上了凤逍遥温热的唇瓣,“留着点力气。”
“……留着力气要(做什么)……”凤逍遥话还没问出口,就觉得腰间鳄鱼皮扣带一松,呆了一瞬,凤逍遥才反应过来雀望在——他、居然在脱自己的衣服!那双小凉手,手心手背都不时擦到自己的胳膊和胸膛,还有大腿……
天,雀望要干嘛?
“再穿着湿衣服,你我都会被冻死,我给你脱了拧干。……等你体温恢复些了再给你穿上。”雀望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自顾自埋着小头。
凤逍遥下腹忽然一热。
天。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雀望自己脱光光了,然后把他也脱光光了。
该死该死该死!他怎么就动不了呢!
雀望正在脱凤逍遥贴身的玄青冰绫绡,刚好脱到了腿,拽着他的裤腰就要往下的时候,裤腰忽的被什么东西卡住,竟然脱不下来。
四周沉浸着一片浓黑的寂静。
如果现在但凡有一盏小灯,雀望就能看见自己双手中间,凤逍遥胯间高耸的某个冒着丝丝热气的部位,正被裤腰带扯着,而他本人就憋笑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又不能阻止雀望继续脱他裤子,又不能开口说些什么“你把我那儿勒住了”这种似乎在挑逗雀望的话。
不。
凤逍遥才没有那么好心。
他就是不开口,就等雀望自己发现他现在那儿正“性”致勃发。
果不其然,本来还在奋力拽他裤子的雀望忽然停了手,终于意识到什么就僵住了。
感觉继续脱也不是,不脱又怕凤逍遥冷。
但是他双手间那冒着热气的某物似乎根本不怕冷似的。
雀望脸微微一红。
沉下心,毕竟让他活着比较重要,这些事,自己还是别计较了。
凤逍遥正在脑中想象着雀望可该怎么个羞愤欲死的小模样,正想象着他那张平实小脸会不会正红的很,特有趣呢,就觉得那双冰凉的小爪子,指尖居然压上了他鼓胀的□□,然而那小凉爪根本不灭火,简直是又给他猛点了一把火。要不是他动不了,可得一把捞过雀望就按在自己身下,不顾他愿不愿意,强压了……
一只手按住某个部位,另一只手探到凤逍遥腰间,拉开了腰胯的裤带,一拽,贴着凤逍遥的腿就将冰绫绡的下半部分剥了下来。
湿漉漉的衣衫褪去的时候,虽然一瞬间刺骨寒冷,但是没过多久,等到身上的水干了,便比刚刚暖了许多。
摸黑对着身后的水潭拧了拧凤逍遥的衣物,又向上爬了爬,确认远离水潭的身下地面干些,这才把他的衣服摊开,虽然完全晾干的希望渺茫,但至少能够干一点也好。铺好衣服,雀望便又爬了回来,摸着凤逍遥,挨着他坐下,拉了他的左臂再次去查看他的脉象。
依旧若有若无,内力不济,筋脉俱损。
“……小望啊,我有个提议。”凤逍遥忽然开口。
雀望屈膝抱臂,将头埋在臂弯间,脸有些红,聪明如他,几乎已经知道凤逍遥要说什么了,但他不会开口接话,“……”
“你把你的衣服都扯了给我做了绷带,我的衣服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我让你别管我自己逃生你也不愿意,你丢下我自己走了肯定也不忍心,但是咱们这样下去还是得冻死。……逃出去了上官老贼也看着呢,保不齐再死一次。所以吧……我觉得,要不然,咱们就相互取暖,等到你不太冷了我也不太冷了……”
“下流。”小脸埋在双膝里,雀望闷闷回了一句。
“你刚刚对着我摸来摸去的,我被你摸得暖和了不少……我觉得这个法子挺好的。”凤逍遥虽然嘴上一本正经,声线也依旧低沉性感,但是吧,听在雀望耳朵里就非常不要脸了。
“……你衣服里怎么随身带着紫青玉蓉膏?”雀望忽然问。
他刚刚给凤逍遥脱衣服的时候在他劲衣腰侧的口袋里摸到时,发现这药的瓶塞进了些水,软膏的药效估计减弱了些。凤逍遥身上除了这瓶药和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的钱袋,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上次做的太过火了,伤了你,给你上药以后,我怕万一哪天我把持不住自己又伤了你,所以随身带着嘛。……再说这药除了抹那儿吧,主要功效是治伤口流血溃烂的,我这一天闯荡江湖,没事儿就得打打杀杀,带一瓶有备无患。”凤逍遥觉得自己被雀望包扎和接骨之后,身子已经好多了,再没有刚上岸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说不定自己一会儿能动了,运运气,真的能恢复几成功力。
雀望一听这人花言巧语,便没好气回了句,“要涂也是给别人涂,真打起来了,谁能伤的了你?”
“你看我不是被上官老贼打成这样了嘛!”凤逍遥这会儿仗着自己重伤,语气撒娇且耍赖了起来。
“……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雀望叹一口气,回忆当时千钧一发,凤逍遥不顾还在与强敌酣战,全心只顾着救自己的样子。他这一生,也忘不了刚刚才历经的惊心动魄,和凤逍遥身后,上官正飞那张狞笑的脸。
“你要不是一心想过来帮我,怎么会没看身后?而且上官老贼手下那群死人,十个打你一个,奸诈狡猾以多欺少,不然以你的能力,我也犯不着担心。”
雀望抱着膝盖,语气低低,“你从刚刚就一直在说想死,现在话又不停,不就是想要我心软,同意你下流的想法吗?”
凤逍遥薄唇在黑暗中笑开,“我知道肯定瞒不过你,但是我就是要说,都是真心话。……你肯定会心软的,不然刚刚你给我脱裤子的时候……”
“下流。”雀望又低语一句,估计是脸红的不行。
“……小望,我真的好冷的。我都这样,你那么怕冷肯定也受不了了。现在生死存亡,咱俩能多活一刻便快活一刻嘛。”凤逍遥语气哼哼唧唧,这会儿要是能动,肯定得把雀望圈在怀里威逼诱哄。
耳畔听着他这般说着,雀望只觉得那会儿凤逍遥与他闹脾气,在百味楼吓退男男女女,以及与上官正飞决斗,严肃认真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但是一旦独处。
雀望一张脸已然红的不能再红,还好这潭底黑的什么光亮也无,不然给凤逍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开心的不得了,觉得他又捉弄成功了。
罢了,他已救了自己那么多次。
就这一次吧。
指尖攥着那瓶紫青玉蓉膏,雀望打开浸了水的瓶盖软塞时手指都有些颤。
然而他摸着这小小的青花瓷瓶,只觉得瓶身比自己的肌肤还暖。
凤逍遥说的对,他也早就冷得不行了,若不是胸口的血红玉给他撑着,他说不定已经陷入昏迷。
手指浸入药膏,挖出了一点,雀望跪坐起身,憋着气,轻轻把药膏送入了自己后庭。
指尖刚碰到自己温软发抖的穴口,雀望就又羞得想要把手缩回来。
那边耳力极佳的凤逍遥早就听到那瓶盖被打开,以及雀望的小脚丫踩在石头上的声音。
脑中已是这小人儿自己开始扩张那儿的艳丽景色……
他咽咽口水,胸口和下腹涌出浓浓的燥热,体温也开始自发升高。
这个未知的黑暗空间里,二人的呼吸都有些低沉。
彼此间,即便是相互看不到对方,也能感受到两具渴望的身躯,已经在散发着微微的热。
雀望跪得腿已经有点痛了,但是他细长的手指冰凉凉的,蘸着些许软膏往那儿抽送了半天,也只能勉强进去两根指头,后面痛得每根神经都连着心脉,只让他腿都发颤,快跪不住了。
上一次做,也是他中了楚莜凝的算计,吃了那罂粟药丸发了情,做的时候虽然痛,但是快感更多。可是事后那种每走一步都扯着撕裂般的疼,还是让他有些后怕。
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然红的不行,胀得几乎要爆炸一般。
他体内的温度并不低,如今被自己如此抚摸,甚至越来越高。可是他的体外的肌肤很凉,这两根手指这么戳来戳去,怪异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说不上来。可能是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这感觉奇怪归奇怪,他并不排斥,只觉得羞耻非常。
“……小望……好了吗?”光是听着这安静的潭底里,雀望搅动自己小穴的噗噗水声,凤逍遥那儿就已经烫的直挺挺立着,只让他这个手不能动的可怜人胸口宛若无数毛绒爪子抓耳挠腮,恨不得赶紧进到雀望销魂的蜜穴里好好驰骋一番,消解一下这快要焚噬理智的欲火。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雀望红着脸,红的几乎滴血地跪着,轻轻摸着自己身后,还无限娇羞地盯着他看得样子。
这当然是他的妄想。
终于插入了第三根手指,雀望疼得冷汗都流了下来。
现在还是有软膏给他润滑,万一凤逍遥这个满脑子只有下流思想的家伙没有带着,那自己这会儿可能就更惨了。
算了吧,反正都是要痛。
雀望抽出了自己手指,只觉得稀薄的肠液和稀释了的软膏连了根长长的水丝,从他的穴口粘着他的手指。水丝已经抽出,立马被空气掠夺了温度,凉冰冰的,只把被连着的小穴口也冻到,张合着有些发冷的空气,微微颤了几下。
“……”雀望轻轻爬了两下,就到了凤逍遥身边,尽量控制自己,没有一屁股压在他身上,轻轻分了腿,叉着腿跪在他小腹上方,后臀挨着那根冒着热气的滚热男根,一双白玉凉手压在了凤逍遥胸口。
柔软的小臀和微缩着嫩穴小口一起贴上了他现在最敏感的热源,只把凤逍遥爽得差点就把持不住。他也粗喘着气,只硬忍着跳动的精关,强压着胸口乱窜的欲流,一心只想着上官老贼以后但凡栽在他手里,他绝对要报今天无法看见雀望主动投怀送抱之仇!
因为凤逍遥肋下有伤,所以雀望不能坐在他身上,免得又压着他的伤口出血,那就白包扎了半天。
伸过手,从身后扶住那根烫的堪比烧熔热铁的硬挺,指缝里全是凤逍遥那玩意儿顶端分泌的湿黏浊液,他的顶端长得很是巨大,柱身又粗,让自己那儿吞下去真的好难。
但是现在凤逍遥人也动不了,他只能自己来。
抬了臀,把那贲张跳动的龟头轻轻塞进自己身后瑟缩的小嘴,雀望咬着下唇,整个臀部肌肉都绷得紧紧,心里其实还是很怕,因为这东西上一次进去他体内的时候力道绝对不轻,他那儿都快撑得再合不住。现在往事又要重来,他……
“小望,你放松,不然、不然我进不去……”那双毫无自觉的冰凉小手,手心肌肤太过柔嫩,就这么捏着自己滚烫的热源,其冰火两重天的激烈碰撞由此可见。别提他现在动不了的躁动,那份焦急,那份憋屈了快一个月无法泄欲的热切,如今,都用自己身下这根火楔子的热度和硬度诉说。
“嗯……嗯……”嗓子眼儿里的呻吟细不可闻,雀望侧着头,尽力支撑自己浑身重量,膝盖跪在石子地上早就磨得出了血,可是身后的东西那样湿热地磨蹭着自己穴口的感觉也是那么清晰,手指间全是凤逍遥那根巨硕阳物上绷得快要爆开的血管,搏动着,叫嚣着吞蚀一切的疯狂。
雀望死死咬了牙拼命将自己后穴张开到最大,勉强吞下一半顶端之后便松了口气,撤了自己腿部重量,任凭自己那儿顺着软膏和肠液的润滑轻轻下坐。
一寸一寸,那东西长风破浪,点点开拓着自己紧致的内壁。
柔软的媚肉层层展开,没有了第一次那样激烈的排斥,人体自带的记忆功能,自然开始发挥作用。身为医者,雀望如何不知?
胀得快要破裂的满满实实,只将他的小腹塞得都开始发胀。
凤逍遥人高大,那儿也比普通男子大出许多,别说一个男人了,就是经验丰富的女子都不一定能承受这般激烈的情事。
“啊……啊,小望,你里面,好暖!”凤逍遥只觉得自己那儿已经爽到不行,除了雀望柔嫩的小穴努力开合着,细细摩擦着他的男根之外,他的心里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想着这小人儿一开始对他爱理不理拼命赶走的样子,后来又允许自己留在他身边,再然后为自己吃醋,怕连累自己把自己迷晕,到现在主动……
可能是恢复了一点力气,凤逍遥的腰竟然凝聚了些力量,他微微抬动了一下,只把雀望逼得再忍不住呻吟,叫了出来。
“啊——!嗯、嗯!”本来就顶着他深深内襞里层层软肉的那东西,顶端的分泌液体已经开始顺着他二人交合的地方滴落了,凤逍遥是伤好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动了一下,他一动,自己体内那坚硬的龟头顶端就猛往上耸了一把,戳到了他最敏感的那一点,凤逍遥那根火棍又不规矩地颤动不停,只扫得他那儿又是胀得难受,又是麻痒的不行。
这次再没了春药做借口,他会觉得舒服,实在是一件难于启齿的事情。
“……气死我了!我要是能动了,可得好好抱着你狠做七天七夜!”凤逍遥仰面对着这黑暗空间大吼一声,只把这山石都震得有些摇晃。
呸。
他一内力俱损的人怎么可能让山石摇晃?
还不是雀望双腿不断打颤,跪不住了,想要逃离他腰间挺动,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吞含他那根大大的烙铁,只能小幅度吸含着,却不敢有大的动作,结果他这么一嗓子一吼,不知道那火棍这厢又戳到了哪儿,雀望身子一麻,忽然就……
原本就烫的快要把他那儿戳烂了的男根,这会儿因为他身子不稳,下臀竟再控制不了力道,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坐在了凤逍遥大腿根,那坚硬滚热的睾丸已经紧贴着他被扩张成洞,丝丝出血了的小穴口,阴毛擦着他的穴肉,只让他觉得又是辣,又是痒。
“唔、嗯……嗯——!不、太深了!啊、啊!”
雀望仰头,想要起身,双腿却早就使不出力气了,只能任由体内那根跳动着乱闯的男根为所欲为。
凤逍遥整个人都快抓狂了,他现在真的想要抱着雀望的小白圆臀,奋力上顶,让他那儿插得更猛更深,最好干脆把那雀望销魂蚀骨的地儿直接捣烂了!但是他动不了啊!他只能等着雀望自己动!
可是雀望那儿本来就长得娇软,穴口幼嫩,被他的巨物一塞,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自己动呢!
可是他俩就这么我插着你,你含着我,相互喘气不能动的现状,简直是非人哉的折磨!
因为第一次做的时候,雀望中了罂粟催情,身后的小穴就像是被调教过了一样,变得非常敏感,那次凤逍遥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那儿已经开始学会如何找寻快感。
身为医者,他自然知道身体会为了追求快感而改变自身对于一些事物的感官。
可他从没想过,这件事,有一天会这样发生在自己身上。
最敏感的那一点发着痒,围着凤逍遥那坚硬的龟头不断磨着,只能靠着这样的摩擦才能缓解些体内叫嚣不停的欲望。
凤逍遥只觉得雀望的内襞里,温暖的几乎要把自己融化,火热包围,似乎在深深舔吻自己能够纾解他欲望的阴茎,和阴茎上每一个占领着他幽谧花园的硬皮。
雀望知道现在除了自己动,凤逍遥是万万动不了的。
他二人都憋着火,再不燃烧,就得各自自焚!
“嗯、哈、嗯!”雀望费尽力气抬起了臀,轻轻往上抬了抬,而后又缓缓落下。
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喘了大半天气。
那地方吸含着这硬实的巨物,抬身的时候还罢了,这么一坐下,两人分泌的各种液体,软膏,精液都搅在一起,“噗啦啦”就开始乱流,只让这上上下下的抽动更加被润滑,也越来越畅通无阻。
原本不是用来欢爱的地方,如今被这频繁的摩擦不断更改着本性。
越是求欢,就越是不够。
明明只是包裹着凤逍遥的热铁,自己前端的玉柱竟然开始抬头。
身后被不断捣弄的嫩肉,湿的几乎要淌出水来,不只是凤逍遥龟头顶端分泌的精液,更是他身体自发开始分泌着什么润滑。
他明明是男子,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但是二人连接之处,已经被抽插的红肿的嫩襞与他穴内深处水液浇不灭的躁痒混在一起,整个快要吞蚀雀望的理智了。
“啊、啊,哈,啊……嗯……嗯……哈、哈不、啊,嗯!”
雀望的声线一向纯净,自带一股少年的清傲之气,不畏世间一切,那份孤高与执着,如今,都被凤逍遥给予的极致快感玷污,黑暗中不再隐忍的呻吟已然越来越大,声线也越发性感撩人,只把这一池无影寒潭的冰水,搅成了浓浓春意。
凤逍遥一边感受着雀望在他小腹上款摆的腰身与小臀,一边渐渐觉得自己身子的真气居然奇迹般地开始凝集。
刚刚他挺了一下腰还没觉得怎么了,现在手臂都有了知觉,他动了动,竟然能够伸展!
一把扣住雀望还在挺动的腰臀,凤逍遥一手已经按住那触感极佳,弹力柔软的小白团,一手摸上了雀望颤颤巍巍,不断滴落热液在他小腹的玉柱。
雀望一惊——凤逍遥怎么可能动的了?
自己给他把了脉,他真的内伤严重,丝毫动弹不得啊!
“小望,你身子该不会有什么奇异能力吧?和你交合难道还能治伤不成?”凤逍遥只觉得每与雀望情事越深入,自己的体力就恢复地越快。
这感觉非常神奇。
暖意不断在他下腹聚集,真气也开始游走在他奇经八脉,早就被上官正飞震的受损的丹田也开始渐渐聚气。
“唔!”凤逍遥的大手本来温度就高,现在一把握住他的前端,大拇指还扣动着自己顶端不让射,腰下还被人顶弄,双重夹击,雀望腰眼一麻,真的觉得受不了了。
“你、你、嗯!别摸、那儿!松……啊!”
凤逍遥觉得周身舒畅的不行,竟然坐起身,一把抄过雀望跪着的小腿拉开,环在自己腰侧,让他盘着腿坐在了自己怀里。
身子不稳,雀望只能抱住凤逍遥肩头,他低叫了一声,而后就被身后猛烈的穿刺搞得再喊不出,只能咬着唇忍住嗓子眼声声流泻的呻吟。
大掌抓着手中触感极佳的软臀,弹性如此之好,只让凤逍遥越摸越放肆起来。
手指深深陷在这样柔滑的肌肤里,任谁都想要就此沉沦温柔乡,再也不回到烦扰的世间!
推挤着两片柔臀,下身又向上猛烈顶弄,每一下都撞在雀望酥痒的蕊心里。
“噗噗”的水液声羞耻地在这潭底回荡着,和“啪啪”不断交融。
凤逍遥的每次进出,都让那青筋交纵的粗糙阳物一把把扯拽着他的内襞,他觉得自己那儿真的快被这东西弄坏了,它表面好似有无数小手,就这么一下下勾着自己那儿,想要把他……
“啊、啊、啊!你、你慢点!唔!”
绞着他的肉穴媚肉越来越烫,搂抱着雀望的自己,紧贴着的肌肤也能感觉到雀望身子比之前温暖了太多,此刻汗流了一背,滑腻的不行。
抓了他的腿窝,此刻行动越来越迅捷的凤逍遥竟然将雀望压在身下,拉了他的腿,就这么对着那小穴做着最后的贯穿和冲刺。
后背被石子硌得生疼,小穴口也是又辣又痒,痛与爽都快要把雀望逼向疯狂。
马车那夜,是催情药物的作祟。
可是现在,在自己身上用力与自己交欢取暖之人,在自己心中的位子,早就不同了。
他不知道自己对凤逍遥的心是何时开始变的。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不再是一个人。不论做什么,都开始担心和顾忌身边这个话唠又烦人的暖炉。
一次次相救,一次次陪伴。
一次次,为了对方,拼尽全力。
雀望只觉得心口一热,满满的情感第一次充斥了自己冷到早就快没有知觉的心窝。
黑暗之中,相互喘息的二人,鼻间不断交缠着彼此的情意。
凤逍遥俯下身,更拉高了雀望的长腿。雀望不再推拒,而是扣紧了双腿,让自己快要喷薄的挺立顶端顶住了凤逍遥的小腹,借由二人身体的律动不断摩擦。
二人一同张开唇齿,轻轻咬住对方。
四片温热碰触,吻逐渐加深。
凤逍遥对他体内最柔嫩那点的攻占与掠夺越来越快,激烈的碰撞摩擦几乎要把里面每一寸皮肉都戳得烂碎,可是越是如此强硬的占有,越是让雀望觉得疼痛里,满满都是凤逍遥对自己的认真。
久不归家的父亲,厌恶自己要杀死自己的娘亲。
他世间唯一至亲,对他,也不过是血缘牵绊而已。
凤逍遥与自己毫无干系,却为自己抛却性命,舍身前来,不惜与上官正飞和段终南反目。
他毕竟是人。毕竟胸腔还在跳动。
也就毕竟会感动。
情到深处,凤逍遥大喝一声,抱着他的腿用力一压,整个男根暴涨到极致抵在他颤个不停的肉蕊里猛烈喷薄了炙热的火种。与此同时,雀望脖子强力后仰,搂着凤逍遥的后颈,挺着身,喷在了他的小腹。
滚烫热液一波一波,击打着他被开拓的脆软娇嫩的花襞,那东西不断强力震动着喷射着,恨不得灌满雀望整个小腹。太多的热液他再包裹不住,随着二人搂抱着的结合处黏糊糊地涌了出来。
二人不断喘着气,只把这潭底的冰冷变作了一片魅惑的炙热。
凤逍遥低低笑了,嗓音磁性到可以令任何人甘愿为奴般,他就这么一边吹着气,一边在雀望耳畔低喃,“你我若是有命活着,你的七天七夜,我是要定了。”
雀望知道身后那根未退出的火烫未见疲软,明明已然发泄过,可是还是那样直挺挺停在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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