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嘘,说话会死 作者:君知安
正文 第5节
嘘,说话会死 作者:君知安
第5节
她环视一圈,随手指着易书,“你最怕的是家人危险,你最愧疚的是没能救出李柯,让他至今下落不明。”
而你,她指着赵岩,“你最怕自己梦游。因为你梦游的时候,总会去你最害怕的地方!”
说来说去唯独只有两个人。小小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嗤笑,秦肖本来靠在电梯一侧。他往前走了小半步蹲下身子,视线和那个小女孩平齐,“那你说,我最怕什么呢。”
小女孩对上他那双红的渗人的瞳孔,突然尖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后逃跑。秦肖冷笑一下扭住她胳膊,两人一接触她叫的更加凄厉,她的胳膊硬生生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这还不算完,秦肖再一用力,被抓住的那只胳膊有几许黑痕印上,不过片刻竟然消融开来。
“你倒是说啊,我怕什么?这不是你的规则吗。”
小女孩哭得涕泗横流连连摇头,五官狰狞扭曲在一起,“不不玩了,我不和你们玩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小女孩的身形消弭不见,易书他们终于能自由的活动。因为刚刚被说中了软肋脸色都算不上好看。赵岩啐了口,骂了一句,“我们这是一进来就被瞄上了?”
秦肖谨慎的看着四周,“大约是吧,谁也说不上来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三人中只要被她全说中,就只能陪她‘玩游戏’,一直玩下去。这次空间给出的说白了就是——不能拒绝。”
这个设定何止是九死一生,根本就是有来无回。谁的心里没有弱点恐惧,谁天生就是无所畏惧?
平行空间把他们送上这个电梯,把他们所有的生路拗断,根本就没想着让他们活着出去。易书看着他血红色的瞳孔突然心里说不上的难受,他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又无从说起,更何况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如果他们出不去也不过是小白楼里若干尸体中的一具罢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肖看着易书冲他安抚的笑了笑又一动不动的盯着电梯,显示数字是五。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个举着黑伞的男人,他看上去十分正常,面色白皙红润嘴角带着善意的笑。只不过他的动作显然不似他人长得这么善意,赵岩感觉身后有丝丝缕缕的冷气缠绕在后背,刚想回头就被秦肖制止住。
电梯里不光赵岩中了招,就连易书也没能幸免。一个脑袋缺了一半的女人死死的抱住他的腿张口就要往下咬,易书吓得脸都白了没成想那女鬼脑袋摇了摇居然从脖子上掉了下去。她的身体自然追着脑袋走,身子透明的穿过电梯直接去了外面。
那个举着黑伞的男人见赵岩和秦肖身上没有空挡,索性把他们背后的女人收了回来。那个女人只有一张小小的脸皮悬空漂浮着,男人把伞收起来。这时才能看到那伞的伞骨分明是根根人体白骨,至于伞面温润柔滑,赫然就是一整张背部人皮!
男人从伞骨里拔出一小段,优雅的冲他们三鞠躬,又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电梯里赵岩两人分战着人脸和那个男人,一时也分不出个胜负。只不过黑伞男人出手阴毒,专挑人体薄弱的部分下手。只分神片刻男人已经举着尖端锋利的人骨冲着秦肖的眼睛去了。
导演,他的剧本好像和我们不对,他这是真的要人命啊!合着平行空间不光和他们斗心眼,现在还直接来要他们小命了。看看这逃也没处逃的地方,这是妥妥的要坑了他们啊!
秦肖脑袋一偏伸手把人骨折断,顺手就要握住黑伞男人的手腕,黑伞男人猛地一退又笑了笑好像十分得意,“被你碰到可不得了啊,我又不是傻。”
秦肖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无语的样子。头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担心下一秒这个小小的空间就会坍塌。就在此时刚刚的女鬼抱着头摇摇晃晃的回来了。让易书心塞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身后还跟着的大部队。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tut好困,感觉明天收藏就能破百了我要吃顿好的补补!
鱼香肉丝,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宫保鸡丁,红烧排骨,醋溜土豆丝,鱼香茄子,红烧肉,糖醋里脊,干锅土豆片,水煮鱼,地三鲜,红烧茄子,清蒸鱼,糖醋鱼,油焖大虾,可乐鸡翅,粉蒸肉,香煎土豆饼,菠萝咕噜肉。
然而都没有【擦泪哭
☆、诡话二十八夜
秦肖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无语的样子。头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担心下一秒这个小小的空间就会坍塌。就在此时刚刚的女鬼抱着头摇摇晃晃的回来了。让易书心塞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身后还跟着的大部队。
他们的身体都是半透明,无视了科学规律,无视了存在环境,密密麻麻的一片,任是谁看了都得头皮一麻。他们三个扔在这么一群大部队里就好像一块肉进了狼群,估计片刻就能被分食干净。
秦肖眼底依然冷静到冰冷,应该说从刚刚解决了那个小女孩之后他整个人莫名的都有些不对劲。或许是眼底淬血到猩红,又或许是整个人给人一种强硬的压抑感。只是这种感觉只是他的一种直觉,能清楚表述出来的只有这两点,剩下更多的不对头他无法描述,感知的也很模糊。
电梯里气压越来越低,不断有怪物涌入抢占空间。
“啧,来的可真多。僧多肉少,我可不自讨没趣了。”黑伞男人后退几步重新把伞撑开,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肖掏出三张人形符纸,快速贴在电梯门上。小人面目栩栩如生,除了小了点,五官生动的差不多可以乱真。电梯外可以听到动静极大的砰砰声,只不过符纸贴在上面硬生生挡下一次次攻击。秦肖一眨不眨的看着,直到符纸开始燃烧。其实说燃烧或许并不准确,那些符纸无火成灰,一点点从根部掉下来。
符纸再过几秒估计就会完成成为灰烬,不过好在电梯数字已经指示到六。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易书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去的。整个人处在一种不真切的感觉里,电梯门外黑漆漆的好像是在另外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如果不是知道平行空间对他们采取了惩罚模式直接送到了六层出口,真的会以为他们被坑了。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们出来了,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被怪物围追堵截还要时时和平行空间斗心眼,坏消息是他们被困在一处土层里。
赵岩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儿道,“我看这里,怎么觉得有点熟?”
确实是有点眼熟,这里味道并不好闻,隐隐有一种腐臭的气味。周围土层并不平整,看来应该是近期挖动的。而且按照这个洞的大小来说,应该是一个人动手的,只能勉强让他们三个人在里面挤着。
易书敲了敲上面的土层,试上去似乎没有被压实,出去应该不难,“我也觉得有点熟。”
三个人手头都没有工具,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点点动手挖。漆黑一片的环境下让人心头压着石头一般,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压抑逼迫着人不断加快挖掘的速度,等第一丝光亮夹杂着水滴打落出来的时候,他们终于知道这是哪儿。
这里是王嗣当初挟持李柯的地方,徐颖的墓地。他们狼狈的从土里爬出来,把现在的他们拉到片场活脱脱就是恐怖片的好题材。
今天天气并不甚好,空中飘着细雨,在墓地这个地方就更加阴森森的。三个人从墓地里出来吓坏了看守墓地的老大爷。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白发苍苍的老余头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今天没人进去,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硬朗没什么问题,记忆力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差错。因此老余头乍一眼看到这三个难民从墓地里出来,险些被他们吓得背过一口气去。
好在赵岩在小白楼左跑右跑一路摸爬滚打都没把证件掉落,老余头顺下一口气帮他们拨通电话。
一个小时后周斯和陈莉站在他们身前,周斯捏着鼻子离得老远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这两天是干什么去了,你们不是去村子里怎么从地底爬上来了。难不成是属蚯蚓的,一下雨你们就从底下闷不过气上来了?”虽然是一脸厌恶嫌弃不过还是早早让陈莉把伞递过来。
赵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苦笑,“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在那个村子里待了快一个星期你也不找找,有良心没有?”
周斯捂着鼻子皱眉不悦道,“你是不是在村子里待久了脑子也锈上了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你们只去了两天。”边说边嘀咕着,“难不成那个村子里时间过得是拉长放慢的?”
赵岩摆摆手忽然又想起他看不到,只是在他出声之前周斯已经转身往回走,“先上车再说吧,雨越下越大了。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淋病了,我又不报销医药费。”
雨声潇潇敲打在车窗上,冷气渗入每个人的毛孔里。树叶街道被洗刷一新,行人脚步匆匆赶着回家。如果不是他们满身伤痕几乎丧命一般刚刚逃出来,如今的场景本该舒服惬意的十分适合谈心。然而现实总是无情,周斯一边捏着鼻子催促陈莉开车一边听他们把小白楼的事说了个大概。
听到最后周斯挑眉从副驾驶上回过头,“这么说最后如果没有那三张人形符纸,你们都会交待在那?”
易书看了看秦肖,见他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也一同闭上嘴。既然秦肖没有说的意思,他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去问什么。
诚然他心里始终对秦肖是抱着极大的信任,这种信任感无关任何感情或者其他,如果非要说大约是一种本能,是潜意识里就存在的东西。经过这么一遭如果说他自己还傻乎乎的认为自己过去二十年活的平常稀松,那么他的神经未免也太大条了。
当初在小白楼里性命攸关没空去问,如今有命出来自然要问个清楚,所以说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不同的情况下所求的也不同。
周斯见没有人答话脸上又挂上那种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只不过这次没有针对其他人,只是单单对着秦肖去了,“你还是用了?怪不得你们身上会是这种味道。”
秦肖从出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上车之后也是累极一样闭目养神,无论周斯说什么都不回答,听了这句却把眼睛撑开一条缝,语气也凉凉的,“那时候我没办法。”
“别说些没用的,自己净找死别人也拦不住。你身上多少保命的东西,让你去那不是让你动这些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秦肖回完话后咂么着周斯的话静了一会,过后又闭上眼睛不为所动。周斯那双无神的眼睛牢牢钉死在秦肖身上,看了片刻后又闷闷的转过身冷着一张脸,这下车里是真的没有人说话了,死寂一片。
为了避免在学校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警车转了个弯把他们先送到了特案科。周斯冷着脸让段青给他们收拾出一处房间,而后全程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一进门易书迫不及待的冲进浴室。热水打在身上的时候,整个人好像重新鲜活起来,喉咙里溢出一声喟叹。推门出去赵岩秦肖都收拾的比他快多了,两个人已经躺在床上先后进入了梦乡。
易书已经懒得再往床上爬,挑了下铺舒服的往床上一躺一眯,整个人恨不得就这样一睡不起。被褥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房间外边还有雨声敲打,易书开始还想把小白楼的问题梳理梳理再睡,
比如说他们开始认为小白楼和‘那个东西’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出口会是徐颖的墓地?再比如说小白楼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是不是和‘局’异曲同工?明明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开,但是在这种敌强我弱疲乏至极的大环境下易书很快就缴枪投降。
这一觉可谓睡得黑甜,不用想什么问题,不用担心小命不保。只是易书好像又做梦了,梦中他们还是在这一处房间中睡着。可是他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几乎是一下子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有这种感觉,如果一个人长久的盯着你,你可能不会察觉,但是总会感到不舒服。他此刻也是如此。
装作没睡醒的样子翻身,眼睛撑开一小条缝。易书被吓得差点要坐起来,面前有个黑色人影站在他床边,身子低的快要贴到他身上,目光盯着他一动不动。易书总觉得自己装睡已经被识破了,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抖。
也不知这个人站了多久,这样直勾勾的看了他多久。一想到他睡得正甜毫无意识的时候,身边有个人这样站在他身边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他一个激灵从梦里醒过来。
外面光线更加昏暗,易书醒过来摸了摸额头的汗笑叹一句还好是梦,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对面下铺的床上坐着一个人,他视线的方向正好落在易书床上。
他,就这样看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静静。。。收藏不涨反掉。。。我我我我想静静,我感觉吃铁板烧都拯救不了我了【抱头】我现在只能安慰自己是晋江抽了抽了抽了【打滚哭瞎眼】
前排求没有收藏本文的小天使们收藏一下吗,我已经不求啥作者收藏了【泪眼qaq】
发烧烧到386整个人好像要飞仙了一般的感觉然而我今天还在画图怪不得整个人都萌萌哒了。。所以你们发现这章出现bug之类的大约就是蠢作者烧糊涂了。。。这章也是过度的,我们的下一个案子要开始了,这次不走奇幻系我们走灵异恐怖风(大概)我病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哭哭哭,我这章应该打伏笔了吧,应该是的默默看大纲,请不要苛求这一章的质量真的!
易书:身边好多鬼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秦肖:不怕我保护你!亲爱的来亲亲!
易书:作者你男主设定bug了说好的高冷呢?武力值爆表呢?大众男神呢?
作者:你说啥?我烧晕了我不造啊!!
☆、诡话二十九夜
因为对面下铺的床上坐着一个人,他视线的方向正好落在易书床上。
他,就这样看了多久了?
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只能勉强看到一团黑色影子。只不过那团黑色影子在手的部分好像缺少了一小段。像是少了一截指头。
郑尧出事的时候秦肖曾经说他少了一块皮,手指断了一根。当时与郑尧进入村子,他们也进入了小白楼。本以为村子一夜之间人畜全无和那群想长生不死的疯子没关系,但是少了的这块人皮却又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所有的事都没那么简单。这些旁枝末节围绕成一张大网扑面而来,让人看不透。
现在还剩下的是,郑尧的那根手指断了之后就不见了。手指到底在哪?
想着这些脑子里有思路,易书反而平静下来。对面那团黑影也逐渐变淡消失,看来周斯这地方还是管点用的。起码‘那些东西’都不敢在这伤人。
易书醒过来就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又呆坐了会。经过几天的高强度下来整个人一动都酸疼的要命,长长呼了口气收拾妥当轻手轻脚的下床。拐弯去敲了敲周斯的门,进去时他正若有所思的用手点着桌面。
拖出凳子坐下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还是周斯率先开口,“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还没记起来?”
易书苦笑一下,脸上的肌肉都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笑的十分难看,“我要是记起来什么,现在还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吗。”顿了顿又道,“老秦用的那三张符纸,到底有什么名堂?”
说到这周斯微一沉吟像是在整理思绪,“秦家和周家走的路子不同,秦肖应该也和你说过。我们周家做的是扒棺挖坟的勾当,但是他们秦家走的是正道路子,做的是死人生意,专门帮人解决些邪门事。你们在那栋楼里秦肖应该也动手伤过‘那些东西’,不过你应该从没有见他打死过他们吧。我可以用十方饿鬼这种缺德的去吞了‘那些东西’,但是他不能。”
周斯翘脚显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好像不屑,“说到底他们秦家君子惯了,看不了我周家小人德性。不过在我看来,管用就行,管他什么君子小人。哦对,说那三张符纸,那么多邪祟区区三张符纸哪里压得住,他是用自己的血混了朱砂抵上了寿命才慑住了外边那些东西。”
周斯说的云淡风轻,反正并不关己,只不过时不时的漏出一点掩饰的并不好的恨铁不成钢。易书开头还能勉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惊异,到最后眼里满满的都是难过。他从来不晓得秦肖背后的那些,也从来不知道秦肖付出了多少。
“会会压上多少寿命?”易书嗓子低低的缓缓的,眼帘低垂看着地面。
周斯撇了撇嘴,“我哪知道,不过按照秦家老爷子的手段,八成也能给他续上。”
易书从里面听出来点不对,问道,“可是,你不是说秦家一向不能用别的手段最是君子了吗?续命也是可以的,那你当初在车上为什么因为老秦用了那三张符纸,你火气那么大?你你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
周斯敲击桌子的动作一滞,脸上笑意却更盛,“想什么呢,就你心细。算了不说这些了,刚刚接到一个案子,你们学校的,一块去看看?”
话刚落下就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起来推门出去,竟是没留一丝余地让易书有说话的机会。
周斯的唇齿何等难撬,这次要不是易书突然袭击也不会让他漏出点马脚。算是见好就收,以后总有机会一点一点把这些事拼凑完全,他时间还多得很,也不怕和他们耗下去。
赵岩和陈莉比他们到的都早,现场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已经上了年纪头发灰白的老人家,易书认得这是王主任,同时也是他学科的任职老师。也不知道周斯动了什么手段,学校对他和秦肖的旷课双双失明。对此易书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能心安理得的去查这些,忧的是以后他毕业可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被特案科/包/养一辈子了?想想周斯那副周扒皮的样子,往前推百八十年前和周扒皮说不定还是本家,只能在心里先深深叹了一口气。
王主任搓了搓手有些局促的样子,段青正对他进行例行的询问,陈莉在一边记录,动笔很快。
门半掩着漏出一大道缝隙,易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刚他好像看到一道影子虚晃而过。只不过很快他就证实刚刚绝不是自己花了眼。易书提步准备进去,王主任抹着脑门的汗连笔录也不做了忙拉住他,“同学啊,你还是别别进去了。”
许是受到身边周斯低气压的影响,王主任说话也客气的多。不过这个面白体胖像个白面馒头似的王主任一直风评都不错,虽然他性子和事佬了一点,但是平时对学生倒是真关心。所以这次查出勤率查到冯覃好几天没有上课,王主任最开始倒不是生气而是有些担忧,毕竟最近学校出了这么多事人心惶惶的。
查了冯覃的宿舍号敲门敲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开门,去楼下查了录像也不见这宿舍有人出入。王主任这下就犯了难为,难不成是跑到外面去了?恰巧遇上和冯覃同宿舍的回来也算解了王主任老大一难为。
要说回来这哥们也有点尴尬,虽然说这王主任平时对他们也不错。但是总归这时候还是上课上到一半,回来被抓包只能心里暗道一句时运不济。等听说是来找冯覃的,哥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会吧,我明明每天都能和他一块上课的,他怎么可能旷课啊,宿舍又没他的影子。”
话还说着推开门那哥们脑子就一懵,冯覃脑袋压在胳膊上视线朝着门口。哥们把钥匙扔在床上念叨着还真在宿舍就进了门,身后跟着王主任。
王主任说到这还是一脸心有余悸,易书看现场没有王主任说的那个学生,想来不是吓晕过去就是有别的耽误了,不过想来总归不能是好事。
“同学,你还是注意安全别进去了。我们当时进去还以为他是逃课了,可是你也听着警/察/同/志/说了,这冯覃他,他死了三天了!哪里还能什么每天跟着去上课啊!再说刚刚门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王主任说到最后口气喃喃,几不可闻。
身后陈莉不急不慢的继续做笔记,并不因为王瑞换个地方劝人就停下笔,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易书点点头谢过王主任的好意,不过转身还是推开了宿舍门,整个宿舍干净的有些过分。冯覃的尸体位置不变还没来得及拉走,只见他眼珠死死盯着门的方向,和王主任说的一般无二。确实是脑袋枕在左手,右手垂下好像午休在桌上假寐。如果不是他睁着眼没了呼吸,倒真的和一般活着的人一样。
冯覃身前摊着一本日记,易书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了句抱歉拿起日记开始翻阅。写的是些流水账,杂七杂八的记录着琐事,引起注意的还是从第八页开始。
710 雨我爱她,我愿意陪着她直到死亡。
711 晴为什么我们必须分开?是金钱,地位的不同,还是生死的距离太过浓烈?不。这些都无法阻挡我。我必将证明我对你的爱意!
712 雨我见到她了。
从日记里推断,这个她应该被冯覃所爱慕着,并且因为某些原因要分开。而冯覃因为爱的太深,所以铤而走险?看上去,倒是很像自杀。
周斯也观察着冯覃,易书有点茫然的看着他,周斯笑了笑,从他手里拿走日记,“我是眼盲又不是心盲,瞧你傻样。啧,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你的。”
易书装作听不懂或者如今他并不想听懂,宿舍厕所倒不如外面那样干净。似乎隐约也有一种异味,洗手台边有小块肉沫样的东西。抬头是一处通风口,有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他。一眨不眨,易书身子抖了一下往外退,他抓着周斯的衣角平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今天,是几号?”
周斯又翻了一页日记,认真思考了一下道,“712号啊,怎么了?”
是啊,今天不就是712吗。联想到日记中的内容易书直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一下子炸了。而周斯也摩擦着日记上笔记的凹凸脸色一变。
就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来是安安稳稳躺着的尸体的冯覃,居然缓缓站了起来。如果无视他脸上青白的脸色和干枯的手爪,易书真想欢呼一句医学史上的奇迹。只是现在,他只剩下欲哭无泪的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我一定要给你们安利大圣归来,太太太太好看啦啊啊啊良心!制作了八年quq后来被撤资了导演就自己拍,然而没有钱宣传投资了13个亿只收了两千来万,我和你们说,那配乐啊啊啊啊美出新高度了啊!
除了最后打斗有点急(据说是没钱了。。)
其他的真的良心死了我要安利你们quq!
如果你见到从前的他,请带他回来~
病好了,大笑三声开更!新一发灵异我们走起!
☆、诡话第三十夜
冯覃整个人如同缩水一般干瘪,他指甲暴涨摇摇晃晃的伸手往前抓,周斯闪身后退让他扑了个空。
这边正急着身边的异状,却听见厕所涓涓发出细小的流水声,通风口处有一个女人已经漏出了半截身子。她舌头长长的耷在牙床外,还在不停的向外挪动。
周斯略打量了下长舌女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指尖轻轻一抿便有簇黑色幽火跳动起来。那火好像有自我意识一般从指尖跃起,不多会围绕着那个长舌女人顺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缠绕起来。刚一沾火那女人就控制不住的高声尖叫,变成干尸的冯覃动作顿时快了数倍。
冯覃刚到身前,那道幽火一分为二顺势拦住了他的动作,将冯覃从头到脚紧紧捆起来。任凭冯覃怎么挣扎那道幽火虽然细微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易书觉得自己今天过得好像过山车一般,说起来无论是周斯还是秦肖,对付起这些东西好像信手拈来打交道打惯了一般的理所应当。
那长舌女人被幽火勒出道道灼痕,连带着冯覃干瘪的身体也在地上翻滚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长舌女人整个已经落在厕所的瓷砖上,她腹部血淋淋的,幽火越收越紧她忍不住开始呕吐。
“放了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让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学校会发生这么多怪事!”长舌女人的眼中已经开始涌出血泪,看来真的快要支撑不住。
周斯笑笑,“你现在有什么可以和我谈条件的呢?想要知道这儿的事,我自己去查也是一样的。或许比你的还要更全点。”
那长舌女人面如死灰,幽火颜色也更加深了一点,空气中传来一股子焦糊味,“不不不,我可以告诉你的一定是你不知道的!周家的,你我都是吃死人饭的,何苦这么为难我!”
女人长长的指甲划过瓷砖,周斯用手点了点下巴考虑了下打了个响指,幽火轻轻一松。
长舌女人被松开,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冯覃身边贪婪的吸食起来。如果放在平时冯覃已经成为一具干尸她是怎么也下不了口的,不过现在她整个人都元气大伤,也就没空去挑挑捡捡了。
冯覃一具成年男尸在长舌女人的口下也不过三五分钟,她腹部的伤口愈合光滑,只有垂在外面的舌头看上去依旧吓人。
易书好像明白厕所里那些肉渣到底为什么存在了,说不定就是她‘进食’留下的。
长舌女人一脸吃饱喝足的惬意样子,又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桀桀的怪笑起来,“周家的,你要趟这浑水你家老爷子同意吗。老前辈给你提个醒,上次你折了一对招子进去,这次可别把命丢在那。”
周斯摆摆手示意易书坐下,自己也挑了个干净的地方,“你倒是惯会抬举自己,你一个死了几十年的老东西也和我一块相提并论,也不怕掉了舌头。有话快说,不然不等我去那丢了命,我让你在这先丢了命。早晚你都是走在我前头的,我也不算亏。”
易书被他们云里雾里的绕的脑袋疼,只能大概明白周斯和这个长舌女人以前或许是旧识。
长舌女人忌惮幽火,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大话,噼里啪啦忙把知道的和盘托出,“我老婆子在这呆了这么多年也就偶尔贪个鲜,你们可别逮着我不放。”讨好的笑了笑才继续又说,“要说这儿以前我还能自由活动,不过最近我就只能在这一层活动了。这两日就更别说了,只能被困在这里。老婆子饿啊,实在是顶不住,这不才吃了那小子。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斯不耐烦的又点起幽火,长舌女人边后退边急道,“你听我说啊先别急!我半夜见过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在走廊上晃!就是从那时候我出不去的!”
易书疑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等周斯回答长舌女人已经自夸起来,“我当年死在这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可不是什么东西,活了二十年的小毛孩对我放尊重点!”
易书被堵的无言以对,话里太多槽点一时不知如何吐起。就这样一口气憋得上不去下不来,险些就要内伤。
周斯一脸平静的看过去,“他可不用对你放尊重点,出生比你晚,不过活的肯定比你长。现在还好是我在这,如果是换另外一位在这,你就直接收拾收拾见阎王去吧。”
长舌女人手指凌空指着门外,面有惧色,“哪个,哪一位?”
周斯不多答懒得再搭理,长舌女人只能面色惴惴的继续在角落里,她搜肠刮肚终于又想出了一条,“对了,冯覃死之前,我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本来他是挺木讷的一个人,当时我出不去,只能附在他身上。我发现他好像有异食癖,他——好像会吃人的小指。”
吃人的小指,郑尧少了一根手指。少掉的背部人皮,走廊的红衣人,死去的冯覃,被谋杀的徐薇,傀儡一般的徐颖。
兜兜转转好像都有一条暗线连接。
易书正想着到底这条线是什么,却突闻长舌女人悲鸣。然后狠命的挠扯起自己的脸,她的脸虽然青白了些但是吞食了冯覃后好歹还是完全的。
如今她在她不要命的挠扯下脸上大块大块的碎肉持续的往下掉。周斯见情况不妙,忙起身用幽火在地上划出一个规则的圆圈。
她勉强停止动作,一条命已去了大半,“我能感觉到这个学校里,有那群疯子存在!他们还在不断的进行那些实验,不断的把人替换操控!我不甘心就这样”
话还没说完幽火突然不受控制的暴涨成一道火帘,猛地将长舌女人覆盖其内,眨眼间长舌女人从内爆裂,被迅速吞噬的只剩一点点灰烬。
易书伸手抿了抿那团灰烬,烧的彻底又干净。从目前看,长舌女人的存在是需要‘进食’的,如果没出错,冯覃日记里写的那个应该也就是这个长舌女人了。只不过她是怎么操控冯覃的就不是他能猜测的了。
周斯嘴角扯出一个笑来,盯着地上那团灰烬眼里几乎燃起火来,“好好好,在我眼皮底下,都敢做出这种事了。”
晚上的校区处处透出一股子凄冷,不时有猫头鹰怪叫两声。周斯翘着脚斜靠在窗边,陈莉和段青已经被他打发回去。
易书不时的问几个问题,有兴趣就答两个,没兴趣就绕过去。反正真假他也不知道,交底也就说个一二分,易书从这里面也推不出个子丑寅卯。说实话有生之年从没想过还能遇上这人,当初害的自己差点丢了命,那么邪性要命的一个人。如今这么温温润润的站在自己面前还真受不住。
思维发散的有点远,周斯一双无神的眸子沉浸在往事里也好像渗出点光彩来。
“那你说我们学校到底哪古怪了,那个长舌女人说的到底可信不可信?”易书也坐在窗边吹风,不过还是本本分分的看着走廊的情况。
“她啊,知道的多,死的早。”
这句话像是在评价那个长舌女人,又像在告诫易书。再深的如到底可信不可信,周斯不愿意多谈只抬头看着夜里垂坠的星子。
易书听着他的话不知该如何回答,该说什么?说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就卷入这些事里,说他不想莫名其妙的命丧他地?
耳边突然有人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易书眼前一黑听力越发的敏锐,有声音响起,像是木头击打在地板上。一下一下,不轻不重。
眼前一凉,只见周斯挡在他身前,有个小小的齐刘海日本娃娃缓缓冲着他们走来。娃娃做的栩栩如生,穿一件樱花暗纹的和服。周围漆黑一片,但是易书感觉此刻他不用直接看也能知道娃娃的样子,就像有人把影像直接投射在他的脑子里。
那个娃娃在离他们脚跟处停下,咯咯作响,脖颈扭动着抬头和他们视线对上。娃娃的口张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让人怀疑这个娃娃下一秒就会从中间裂开。不过在这种情况出现之前,娃娃已经先弯下身,从中吐出了一小段人指。
吐完后那个娃娃重新合上嘴巴,黑漆漆的眼睛让人胆寒。不得不说,这个娃娃太诡异了,让人觉得她好像是个活人。
周斯等娃娃吐完手指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秦肖,最近表现的没有什么怪异吧。”
这句话突然和曾经梦里的那个‘易书’说的话重合着撞击他的脑袋,他说——小心秦肖。易书觉得自己体内对秦肖的信任感,早晚有一天会被磨掉。问完这句周斯并不等他回答就率先出了门,而在他们身后,墙上露出一张小小的人脸,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如果再细看,那模样和死去的长舌女人起码有七八分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你们嗦,我最近写着写着就写成奇幻了,我觉得我得赶紧放假回去和姥姥取真经,小时候她吓小孩子那是一把好手啊quq
好想把底漏给你们。。话唠要把持不住自己了麒麟臂要发作了!【啪,滚犊子!
小天使们今天有好好吃饭咩!虽然我比较关注的是。。你们吃的啥。。【擦口水
对对对对对了,你们有啥疑问可以提出来!有的地方你们有疑问可能是我伏笔,有的地方可能是我bug了就可以修改哒【对手指
☆、诡话三十一夜
易书踢着石子跟着周斯上车,回头看一眼还有灯火亮着的男生宿舍。今晚除了那根手指可谓一无所获,那个红衣女人也没出现,长舌女也莫名其妙成为一团灰烬。还有周斯刚刚说的那句话,抬头看看他现在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说,让易书觉得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
心情莫名的有点低郁。
“按照电视剧里的,你们这些神棍一样的人,招魂不应该是必备招数吗?”
周斯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寝室,黯淡的眸子漆黑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在这招魂,我怕招来别的东西。”
他说完又盯着易书看了看,映着周围冷硬的灯火嘴角勾起一个很轻缓的笑。易书看着他黑的空洞的双眼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古怪,易书回到特案科时依旧觉得脑子有些懵。刚进院子一入眼就看到秦肖坐在椅子上,抬头一扫看着他和周斯一起回来,脸色就更加难看。
周斯不言不语转个弯绕过秦肖,手中握着那半截子手指进去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空荡荡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易书和秦肖两人。周围天色昏暗的看不清楚事物,只有偶尔鸟雀惊飞的声音回响字耳边。
气压低沉的甚至不敢让人大声呼吸,秦肖突然一把拽住他,力气大的惊人。
“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我说过他不是好人。”
易书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个‘他’说的是周斯。易书低垂着眼脑子蓦的有些疼,他好像真的忘了些什么。但是硬要去回忆又根本想不起来,这些事始终像一团乱麻一样纠缠着他,这样想着语气自然也没平常那样温和,不自觉的就漏出点不满,“他是不是好人,不用你来告诉我。我只知道他起码不愿意说的不会说,不会像你一样骗我。”
话说完心里陡然一惊,果然下一秒秦肖已经欺身而上,双手一扭轻易就将易书困牢,“你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
易书偏过脸笑出声,索性对着他诓了一诓,“那你说,我该记得什么?”
秦肖手上一松,好像又恢复了常态,“没什么,我只是醒过来看你不在心里有点急。”
把话往外一带,秦肖不等易书再多说什么就往回走。是啊,你该记得什么呢?如果你记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对我就不会是这般态度。
现在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易书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现在已经明白清楚的知道有一张大网在他面前铺开。而他逃不了躲不掉,可是至少今天他想暂时能一个人安心的歇歇。
身体永远比脑子反应的更快,易书脑子里的念头还没想完全,已经抬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好在整个特案科不光大,房间也是多的出奇。随便找个房间凑合一晚也不是什么难事。
随便选了一间房进去,倒不像平时他们住的像是普通宿舍那样。这房间反而古色古香,趣意盎然。
入鼻是一股极轻的檀香味,一红木雕花老式梳妆镜正对着门,自己的身影,正垂直倒映在里面。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镜中那人的身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易书忽然就记起在小白楼时,那个灯笼上的人脸,又或者迷宫里曾作出的选择题。
那张人脸和秦肖的面容十成十的相似,而那白影无论从身形还是样貌都和他几乎无二。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是不是只要解开了这些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出那些困扰他的?他一直找不到的那根将他和这些怪事链接起来的暗线,这次算不算是个机会?
梳妆镜似乎年岁已经很久,表面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人影也不过是略微可见罢了。易书轻轻擦掉镜面的灰尘,身后的白影却逐渐凝结出了实体。周围的温度低的有些凉,房间里也没有现代化的工具,唯一可以用作照明的却是蜡烛。
易书准备去拿镜台上的火折子,下一秒镜中却已经伸出一双惨白的手勒着他往镜中带,他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脚下已经踩空,回头只能看到那个白影已经变成和他一样的五官,桀桀怪笑着走出门。
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就这样被替代了吗,无声无息。可是明明特案科该是安全的,那些东西怎么可能进来?
眼睁睁看着那怪物走出门,易书狠狠落在地上,周围静谧无声。
来不及喊疼,眼前已经被满满当当的镜子闪花了眼。镜中折射的全是同一张脸。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不同而已,惊恐的,冷笑的,迟疑的。
——都是他自己的脸。
身后惨白的手臂又攀援纠缠上来,声音古怪喑哑的分不出男女,“怎么样,能不能记起些什么?”
望着眼前大片大片无边的镜子,易书长长出了一口气,“怎么一个两个都问我这问题,我到底该记得什么?”
“咿,你还是没记起来。那换个问题,你就没发现你身边有什么不对头?”
不对头,他身边不对头的事情还少吗?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下来都是活生生的恐怖片题材。现在来和他说什么不对头。易书还没想完,那古怪声音便嗤笑一句,软绵绵的胳膊随手一划,面前马上又是另一幅景象,“你说的都是表面的,你去小白楼的那天,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有印象了,那几天过的简直就是人间惨剧。易书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腹部,当时他被黄皮子来了个对穿,可是后来空间给了他们休息的时间,赵岩他们身上伤的那么重愈合的速度也很快。
“你想的很对。可是你现在试试你当初受伤的地方。你的身上留下了伤痕吗?易书,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活着的,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
真实,还是虚假?
“你还记得棺材里的秦肖吗,还记得那个女人吗?”
棺材里的秦肖。棺材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毫无印象。
古怪声音停止询问,慢慢的开始帮他整理思路,“周斯和秦肖是旧识,你就从没怀疑过?这些事冥冥之中你早就抓到了那些线,你只是不肯去想罢了。李柯已经失踪。王嗣已经给过你提示,你始终逃避着不肯去想,早晚还会出大事的。”
王嗣,王嗣给过他提示,是什么提示?
“你的记忆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你有没有想过。那天,你真的去过一个叫做小白楼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镜子里已经出现了另一幅场景,镜子里赵岩伏在桌子上,青青的胡茬脸色发白,黑眼圈浓重。他不停的翻着卷宗,嘴里喃喃的说着些什么。
从口型辨认,是星子两个字。
“星子是谁,你还记得吗?”
脑袋里蓦然蹦出来那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久经风霜的男人,“可是家里只有我和星子,哪里有什么弟弟和继母啊?”
星子,星子就是那个怕镜子的精神错乱的女孩。
镜子里赵岩狠狠揉了揉额角,拿起手机接着电话,上面的时间赫然是他们那天所谓的出发的时间。
易书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浮现出来,难道他已经和星子一样精神错乱了吗。他默默的用手扶着肋骨那一端,为什么他的身上毫无伤痕。为什么小白楼里赵岩和秦肖都伤的那么重,可是他仅仅是被黄皮子来了一道。为什么在他来了一道之后,紧接着小白楼就会出现休息场所,还会愈合他们的伤口?
这一切,本就太奇怪了。
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癔症,所以才会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是。也不是。我无法对你说出太多,但是你总要记得,不要听之任之的相信你身边的一切。你的记忆真的都是真实吗,你的记忆真的不会骗人吗?你为什么会好像失忆一样逐渐忘记很多重要的事情?你的记忆真的不会布下陷阱把你引入危险之中吗。”
“棺材里的秦肖。明明拿着人命好似儿戏的周斯,就连那个段青也大有文章。你为什么都会忘记?”
那个古怪声音突然好像记起什么一样,幽幽在他耳边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已经从那里出来了,有些东西都是你隐藏记忆的折射。你逃不了,也走不掉。小白楼到底存在与否,只有你自己清楚。”
随着这句话落下,周围又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镜子,那些面孔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让人无端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按照你的说法,我的记忆也会骗人。连我的记忆都会骗人了,我还有什么能相信的?信你这个突然出现的古怪东西吗!”
“你这么说倒还有点意思,反正我今天也玩够了。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记得住,不过你回去可别忘了。听听秦肖的心跳。你听听他,有心跳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话不多说我今天又如饥似渴的等你们表扬我了!【踹】我停更这么久是有原因的。。一是我改大纲去了。。二是我学车。。35度大太阳跟着车走,教练天天说看也是学。。让我们跟着quq跟着。。
大家每个留言我都有好好的看,然后可能是我真的设置不好吧,也会更尽心的。真的希望写着写着我就能很厉害了让你们一口气追下去然后给我催更(望天,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吧)哦对了。。我科二挂了。。心酸的要命,哦对了最近严打的炒鸡厉害别说肉渣了。。貌似汤都不行。。
恩,今天来点好玩的,话唠不能给你们漏底但是还能给你们出问题呀!
1当时棺材里出现了和秦肖一模一样的人,那到底是什么?
2为什么陈莉会被缠上在赵岩身边不断的重复两个?
3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么秦肖对易书的态度为何前后有差别呢?
好啦今天说了这么多谢谢大家听我话唠,还是那句,喜欢和建议我都收下啦,长路漫漫,谢谢相遇~
我不会辜负小天使们,希望有一天你们提起我的时候,我会足够优秀到让你们自豪。握拳。好啦我继续加油啦!
另外谢谢纳兹米的地雷ua~
☆、诡话三十二夜
易书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又被他一一推翻。镜子里折射着他脸上纠结的表情。有些以前他不曾注意的古怪事慢慢浮现出来。
那大概还是某年夏天的事。易书记得那年的夏天格外的热,但是让人记住的不光是它的热。而是w市爆发的一场大规模的的传/染/病。
病症开始时不过类似于不轻不重的小感冒,极少会引起注意。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伴随性的突发高温,意识不清陷入昏迷。身体的免疫系统会被逐渐的摧毁、瓦解。到最后病人身体会出现一种难忍的恶臭,身体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因为这种病症潜伏期长,传染性极强,当时的w市被闹得人心惶惶。所有的学校强制性全面体检。一旦发现有疑似病例就会被马上隔离。
易书边踱步边回想,眉头打成一个死结。
体检的那天早上天阴沉沉的发闷,空气中又闷又热像要下起大雨。王嗣起的很早,紧接着是李柯。
那秦肖呢?大脑中明明晃晃的只有一片空白。
不是他怀疑自己的记忆,就是一个陌生人什么话都不说单单往那一站,他再遇到也留下几分面熟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如今他回忆起来,会对那时候的秦肖毫无印象?
好像这个人就是在某一个时刻凭空出现,凭空让他信任,凭空捏造了出来。
心里越来越焦躁,易书掐着眉心闭上眼睛。
而与此同时那个与易书几乎无二的白影已经走到周斯门前。
白影左看右看,看着投射在窗户上的面容似乎又有些不满意。只见那张面孔五官融化成一团雾汽又再次凝结,果然比刚刚更加清晰精致。只怕易书本人来了也会下意识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白影飘忽的往前靠近,脸和当初的陈莉一样严丝合缝的贴在窗户上,他整张脸贴着只有眼睛在骨碌碌的转动。
周斯房间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白影鼻翼微微动了动忽然转身,身后正站着笑的浅淡的段青。
“这么晚了还不睡,来找周哥有事吗?”
白影略过滤了一遍易书平时的表情反应,亦是笑着回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周斯好像不在,我明天再来问他好了。”
段青哦了一声轻点点头,白影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周斯的房间,最终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段青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摸了摸一把若有所思的样子,再看了下草丛里燃着的两根墨色蜡烛放心的吹了个口哨。
说起玩心眼,周斯敢认第二绝没有人敢自称第一。段青掐掉一根烛火,伸手拂去面前好像水一样的迷层。房间柔柔的露出一点点弱光,只不过在蜡烛重新燃起时又归于黑暗。
周斯双手撑着下巴,微合双目。面前透明瓶子里放着一小截断指。听到身前有声音他睁开一双死水般的眼睛,“你来的倒是快。”
段青自顾拉开椅子,神情严肃紧绷,全然不似从前一副小年轻老好人的样子。
“不是我来的快,刚刚那两根蜡烛燃起来了。有东西混进来了,你比我更清楚他冲着什么来的。别忘了你和我们承诺过什么,这些资源我们都应该共享。你别忘想私吞。”
“所以我才讨厌和你们家合作,斤斤计较的像个娘们儿。”周斯冷笑一声敲了敲那个透明的玻璃瓶,“断指截面和死者郑尧完全吻合。如果我估算的不错的话。他当初应该在小白楼发现了‘那个’只不过他使用的方法不对。所以产生了严重的致幻感,小白楼本身的布置就带有强烈的暗示性,他们一行人先后出现心理问题,开始曾说过郑尧总觉得自己身边有个女人。星子总觉得她有继母和弟弟。”
“所以你就放任着易书的心理暗示越来越严重?”
周斯吐了一口浊气对着段青道,“并不是我想放任什么,而是一般人确实受到影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异常,但是不会像他这么严重。”
段青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郑尧他们不会像易书这样完全的混淆受到这么严重的影响?”
可是看郑尧和星子他们的症状又分明比易书还严重。星子在进入精神病院后几次自杀未果,郑尧在自家不明原因死亡。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他们的混淆有一个逐渐的过程。而易书是一个整体的爆发性混淆。他记忆里的小白楼给了他强烈的暗示,使他对现实的认知度降低。”
周斯又摸了摸那个透明的玻璃瓶,“至于星子那行人如果说是无聊去探险,鬼才信呢。”
一行人不去别的地方,放着w市那么多有名的灵异地方不去,偏偏要跑了隔壁城市去,说出去谁信?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周斯指了指那截断指,“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看。”
他话刚刚落下,段青视线紧接着跟过去,瞳孔微微一收。
只见那截断指极轻的抖动了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现场有那么多血液,并且都属于郑尧的。应该说当时他正在‘重塑’。不过很可惜,他的方法不正确,又遭遇了意外。”
“如果是将身体革新重塑,那从前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段青下意识的喃喃,“真的可以长生不死?”
周斯一嗤,不肯定也不否认,幽火顺着攀上断指不断吞噬成一堆灰烬,“到底能不能长生不死还不知道,不过延长寿命应该还是可以的。”
段青嗯了一声,“那你准备拿刚刚那东西怎么办,就这么放着?”
空气里断指燃烧过,一股恶臭从瓶中溢出弥漫。只不过窗外蜡烛不紧不慢的燃烧着很快把这点味道驱散干净。
“就这样放着不是很好吗,刺激一下易书他说不定能记起更多。”
段青拿着一瓶灰烬冲他挑眉,“原来你还算计着,我还以为你已经拿他们当朋友了。”
周斯闻言很苦恼的笑了笑,“哎呀哎呀,你可别乱说话。这种亏本买卖我怎么会做?要不是为了‘那东西’我又何必三番两次的救他们,有什么好处能让我得到?”
段青得到个满意的答案,出门的一瞬间脸上又恢复那种热血小年轻的表情。而房间昏昏沉沉的陷入昏暗,周斯叹了口气,仰面躺在椅子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生疼。
周家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周家了,竟然要依附段家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
周斯后槽牙咬的生疼,而易书这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易书睁开眼睛反而想到一件他以前从没注意过的事情。
——秦肖的眼睛,是从什么时候多了那抹红色的?
似乎,是李柯出事的那时候。秦肖出现拧断了那颗人头。然后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头脑更冷静,气势更凌厉淬血。
对他的态度也更加难以捉摸。
为什么自己以前总是会选择性的忽视这些事情?
身后那双软绵绵的手臂再次缠了上来,它声音突然模糊的有点遥远,“你看看这个。”
轻轻一划画面里赫然是刚刚的段青和周斯,“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秦肖不让你离周斯太近吧?这个人心机太深,无利不起早。你斗不过他。”
它说了什么易书全都没有听见,他的视线只紧紧贴在那截抖动了一下的断指上。
长生不死。
真的可以实现?
不,这个设计是有一处致命缺陷的。易书自言自语,有什么东西开始清晰的浮现出来。
他一把扯住身后的双臂,那双软绵绵的手臂反应不及就这么被扯了个十成十。
“如果我没记错,我想我应该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
软绵手臂原本有些遥远的声音变成尖细的尖叫,不断拉伸着想要逃离易书。可易书任凭它的声音刺痛耳膜也不肯松手。反而一寸一寸的摸上去,从手臂下方扯出一小张人皮。
随着人皮的脱落手臂逐渐枯朽,易书漏出个意味不明的表情。映在镜子里莫名的有些诡异。
是啊,他都记起来了。
亦敌亦友的周斯。想要做大的段家。又或者藏着许多秘密的秦家。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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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