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嘘,说话会死 作者:君知安
正文 第7节
嘘,说话会死 作者:君知安
第7节
想到这易书忙扶了一把赵岩,“他现在可能被控制住了,我们快点去找他。”顿了顿又犹豫道,“找到之后,小心一些。”
以前秦肖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往往会留些余地。如今他这个样子,保不齐真的会下死手。
再说这个地方这么诡异,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赵岩在易书的搀扶下艰难的起来,本来毫无防备的落入甬道就让他有些擦伤。况且原本在208上受了伤的手臂落地时又砸在地面上,更是伤上加伤。毫不客气的说,现在他和易书加起来,可能还敌不过刚刚敛服女人的一条长蛇。
深一脚浅一脚的的走着,好在手电筒在易书的手里依旧勤勤恳恳的发出光芒。他们走了不知多久,只觉得嘴唇干的发苦。
前面黑的仿佛不见底,而这条甬道也一直看不到尽头。下意识的舔舔嘴唇,易书只觉得身体的水分已经越来越少。如今只是八个小时而已,他就已经被体内缺水的感觉折磨的越来越癫狂,那到第三天极限的时候。他们还能保持理智吗?
光这么匆匆一想就已经手脚冰凉。赵岩又何尝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现在他们除了往前走,竟然毫无办法。
这条甬道实在安静的过分,易书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偏偏一片黑暗里又不清楚是否有敌人蛰伏,连出声也要十分小心。现在如果不是身边还有赵岩,两人勉强能作伴,只怕他立刻就能被这安静逼疯。
“什么人?!”赵岩猛的拉着易书后退了几步避开显要位置,易书身下的黑影也慢慢探出了一缕黑气。
易书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神态中倒是没有什么慌张的意思,只不过比刚进来时略苍白了一点。手电的光芒有规律的扫射过去,易书对着赵岩轻轻摇了摇头。
看上去,是没有其他人的。
“会不会是看错了?”易书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里面可能他的心理素质是最差的。但是经过训教的赵岩却不一定会看错,他的承压能力比自己高,心理承受能力也会相对好一些。更何况特案科本就接这些奇奇怪怪的案子,赵岩在这里面摸索,胆子哪能不大?
赵岩护住身体要害位置一遍一遍看着周围,“不会的,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看错什么。刚刚我看到一点点白色晃着闪过去了。”
说完他把手机调到最亮模式陪着易书扫描周围,按说这里真的藏不下什么。甬道虽然高,但是并不宽敞。开始不过勉强一人经过,如今往里稍微宽些也不过凑合二人同行,四周皆是大青石,哪里能让人藏起来?只不过,确实这里到底是不是人也未可知。
那么刚刚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岩百思不得其解,易书手电筒突然在手里打了个滚险些没握住,“抬赵岩你抬头看!”
赵岩原本沉思着,听到这么一句手机的光忙跟着扫上去。
真是日了狗了。
一抬头密密麻麻的挂着好似风干肉一般的尸体。他们身上被白布缠着,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后弱风的缘故,这些尸体的布条偶尔还会微微飘动,这才有了刚刚赵岩看到的闪过去的白影。
身后上方并无这些尸体,就是从这才开始的。说实话普普通通的尸体对易书他们来说倒也无所谓,毕竟经历了那么多邪门的事,再遇上几具尸体真可谓小儿科。可问题就怕,这不是什么简简单单躺着不动的尸体。
刚刚他们怎么被坑的?那个敛服女人一掉带着一条蛇险些把他们交待在那,如今悬着这么多尸体,还不得要了他们小命!脚底黑影暗搓搓想把那缕黑气收回去,易书用脚一踩黑影只得不情不愿的继续往前攀延。
这条路只有一条,秦肖打伤了赵岩走在他们之前,那他肯定也经过这。他怎么过去的?
“赵哥,那根蜡烛如果不点燃,本身的戾气也是很重的吗?”
赵岩从背包摸索出那根蜡烛,想了想周斯对他说起的话来,“这点虽然他没说过,不过周斯说轻易不要用这个,里面的封住的都是恶鬼。”
封的是恶鬼,应该也可以用吧,易书摸着下巴估计可行性。只是甬道这边却没给他多少考虑时间,尸体的脚轻轻摆了摆,头颅转动着露出一张涂满颜料,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脸。
易书惊怒交加。天地可鉴,放大招还给cd时间呢。这么快坑他们是要逼着他们团灭吗!索性只能堵上一把,看着那截蜡烛默念两句阿弥陀佛,抬脚要走。却试到肩膀一凉,居然被拉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好想写老秦和易书当年的小番外啊_(:3ゝ∠)_可以当甜点吃,可是又好纠结殓服女人和狗男男(咿!)
所以说。。我明天到底是写哪个呢。。。(捂脸)你们比较想看哪个,如果不说的话我就写狗男男的,嗷呜~
☆、甜点小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提示!第一人称!番外男主是真渣!真渣!真渣!我们老秦易书还是根正苗红的好苗苗真的!
其实我为啥写在前面呢。。是我尊的掉收藏掉的怕啊。。quq我本意是受了刺激的,因为身边有个恩有个gay,但是真的是迫于压力,他娶了了个妹子。恩你没看错,骗婚。据说这事他妈妈是知道的,只是瞒着他爸,他妈妈觉得他这是病,结婚就好了。
我说不上这事对,或者不对。我只是觉得他挺苦的,妹子也挺苦的。我当时劝过却没用,深深感觉自己的没用。所以才诞生了这个小番外,有时候我觉得写文真的很好啊,让我有个发泄的途径~也让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吐吐槽之类的,尊棒=3=
我叫贞娘,已经死在这里很久了。
这处岩洞日复一日的枯燥,我被白绫悬在空中,动弹不得。陪伴我的只有从小驯服的那条长蛇,踢踢脚上大红色的一双绣花鞋,顿时感觉更加无趣。
其实说这里一成不变倒也不是,偶尔会有一些活人被驱赶着去向岩洞深处,他们也曾带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又或者在这里树立起些古怪的杆子。
最近的一次,约莫是三日前他们抓住了一个短头发的姑娘。那姑娘眼神清澈皮肤白皙,嘴角一点米粒大小的酒窝。长蛇在身边嘶嘶的吐了吐信子,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带了一个清醒的人回来,不由想看的更仔细点。
不看不知道,一看更觉满腹疑惑。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单手执刀,从那个女孩子背后下刀,刀刃薄薄的一层在皮肤下游移,那女孩子浑身被冷汗浸透,偏偏嘴巴被牢牢封住,就连尖叫嘶喊都做不到。白衣服男人似乎很熟练的样子,他心情很好,嘴角翘起,不时哼上两句古怪的小调。
最终女孩子身上那张人皮被细致的剥落。看到自己人皮浸着鲜血抖动在自己面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白衣服男人声音很年轻,他拿刀尖戳了戳昏过去的女孩子有些可惜的啧了一声,“真年轻,记录一下。徐薇,21岁,身高171上下,o型血,放到三号箱去。”
那女孩胸膛还微微起伏着,不过从白衣服男人惋惜的口吻来看,这女孩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又怎么样呢,死不过是另一种生存罢了。不然怎么解释我的存在?
我在这待了这么久,看他们交际说话剥皮取骨,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无趣麻木。从开始看那些仪器的惊奇,到现在思考用语都和他们十分相似。
如果我能走动八成在这也能适应的很好,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能摆脱在这上面日复一日不能动弹的悬着。
看着殓服上绣的鸳鸯,只觉得一阵气闷。我以为我的日子就在这么无聊的过下去了,却没想到会有不速之客。
那天照旧很平常,空气中浮动着无数细小尘埃,争先恐后的往脸上糊过来。我无聊的数着殓服上鸳鸯的羽毛,长蛇懒洋洋的趴在我脖子上。突然它嘶嘶两声摆出一副攻击的神态,它在我死后和我作伴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摆出这种姿态。
我虽然已经连转动眼珠都做不到,不过好在我这儿上吊的早,位置也是最好的,算是整个岩洞的中心位置。他们只要进来略走一点就免不了到这。
先到这的倒霉蛋看上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汉子,看上去没什么出众的,就是一双眼淬了刀子似地狠。单这么看上一眼就让人心里发寒,不过见惯了那个白衣男人的手术刀,再看这汉子倒也没什么害怕的感觉。
我以为这次来的不过就这么一个,却见他身后还带了两个尾巴,一个看上去温和无争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另一个周身凌厉只不过这种气势被他很好的掩盖起来,若是不深看不过让人觉得他是个冷静的过了头的年轻人罢了。
只是引人注意的并不是这里久不有人,而是这两人的面孔,有点熟悉。是在什么时候呢。想我死了这么多年,死之前总该有一两个熟识,难不成这两人就是曾经的旧相识?
——却也不像啊。
想想我都在这作古了这么久,要不是靠着这个地方先天优渥,后天又被那群怪人改的奇奇怪怪,尸身早也就腐烂了。哪里还能这么完好的保存至今。
身边的长蛇尾巴微微一甩,脑子一疼好像记起来些什么。对了,我当年是怎么死的来着?
脑子抽痛的更加厉害,连带着脖颈上的白绫都好像越抽越紧。凌空的重量加上这么多年白绫被渐渐氧化,终于白绫承受不住发出撕裂声,而我身子也在剧烈的头痛中不断坠落下去。
是这样啊,脑子渐渐清晰的记起来。这处岩洞虽然蜿蜒曲折却活而不断,本是作为墓穴的上佳之选。不过我那时二十岁,自然是用不到的,这墓是当时为我公爹选的。
我家里世世代代以风水为生,从小耳濡目染虽算不得精通,却也能看个几分。当时我二十出头已为人妇,夫君待我极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本以为我们会这样琴瑟和鸣的这样过一辈子的。
我本以为。
我夫家姓陈,也算是一方大族,在当地颇有声望。他家生有两子一女,陈临是我的夫君,小儿子名叫陈巳。夫君为人圆滑却不失刚正,小叔则不然。其实我对小叔倒是有点鄙夷的。只因为他天天流连眠花宿柳,十天里有九天都找不到人影,不过也不必担心,去花柳街一捉一个准,而抓他这活往往也是我夫君去做的。
——就连我们的新婚之夜也被他这样生生错过去。
我开始还以为夫君和小叔是兄友弟恭,感情好而已。再加上为了陈家的名声,总不能让外人大张旗鼓的去花柳街抓人吧?这样想着也算是宽慰了自己几分。
只是我实在没想过,自己一次次给出的借口,反而给了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其实家中早有风言风语,只是长辈下了死命令对我严防死守,我才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天夫君生辰,我瞒着他想要给他个惊喜。我如今的日子定也还过得美满吧?
那天我早早就回去,一路上心情都极好。今日太阳极好却又没有那么热,明晃晃的细光打在人身上只觉得微微泛暖。昨夜一场大雨把前几日的气闷一扫而光,就连屋后的芭蕉树叶子都被洗的碧绿发亮。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这一切都美好的让我足以沉溺其中。
屋里传出细碎的/呻/吟/,伴随着一点点哭腔。步子好像灌了铅,明明门就在眼前,我却怎么都无法伸出手去触碰。他们说的话叫嚣着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愣了一下反应不及,待反应过来后那些话已经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着无法散去。
明明这些情话是属于我的,明明这是你我同床共枕的地方,明明你曾为我描眉绾发。如今你却在和我日日同床的地方,纠缠着另一个人。
还是这样不能对外人言说的一个人。
踉跄两步只忍不住想笑,我平素自持的夫君,我哪里听过他这样失控的声音。我那个风流浪子的小叔,我又何曾听过他这样低声下气的示弱求欢。
石凳凉的好像一直溶进心里,手心里那块温润的玉佩显得我那么可笑。他们到底怎么能在这里,不怕我撞见吗,还是说——不屑?
明明心里酸涩到发苦,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原来心里痛到极点是这样的感觉。我见他们推门而出,一脸餍足。我见他衣衫还略有些凌乱,我见他眼睛有些发红,嘴唇一派水色微微红肿。
我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脸色神情。只觉得浑身如置冰窖,不愧是已经入了秋的,真冷。
“他的滋味,很好罢?”嘴唇嗫嚅几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吐出恶语,小叔的脸上一下变得惨白,而我的夫君却掐了我的脖子冲我道一句慎言。
对,我是该慎言。我如今吃的住的用的全在陈家,日日被拘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我哪有什么说话的资格。我以为我的夫君温文尔雅、冷静自持。不过是我以为。
我出嫁时,大红盖头落下,阿娘扑在我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反反复复说一句我儿命苦,当时我不懂。如今我却是明白二三分了。
你们懂的,你们原来都懂得。就剩我一个傻子。
你陈临好声好气在他身边的时候,可还想到我?你在我身边替我买簪选钗说情话的时候,可还把我当我,你那时候是不是把我当做其他人的替身了?
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容下那么多人分食呢。
我看着他,从清晰到模糊,我记得那张我们共同选过的雕花红木床,我记得新婚之夜他离开去找人,我孤零零坐在床上干等着一晚。我记得小叔骑马摔伤他连夜赶去东院照顾,那晚恰是我小产。
我醒过来摸着空荡荡的失去了温度的锦被,身下血涓涓的流着,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太没意思了。我所以为的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或许根本就没有被你规划在内。
你从没对我说过爱,就像你从未知道我这样深爱着你。你满心满眼的只有他,冷了饿了渴了难过了。却不知道我疼的这样难受,忍的这样辛苦。
你的世界里,没有我。
再后来我被陈家当家一尺白绫拴在上面,我穿着大红的殓服,上面很奇怪的绣着鸳鸯,不知是哪位绣娘的恶趣味。我看着小叔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突然无比平静。
“纵然他从未爱过我,但是你除掉了一个我,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他对我不动心,可是下一个呢?”
我看着他一张恨不得食我肉喝我血的怒脸,终于畅快的笑起来。只要埋下一点点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早晚会发芽长大茂盛参天。我手里握着那块温润的玉佩,把脖子伸进白绫里,这一过就是百年。
☆、诡话三十九夜
天地可鉴,放大招还给cd时间呢。这么快坑他们是要逼着他们团灭吗!索性只能堵上一把,看着那截蜡烛默念两句阿弥陀佛,抬脚要走。却试到肩膀一凉,居然被拉住了。
说实话若是平常人在这么惊悚的地方,面对着空中无数吊挂的尸体猛地被这么一拉,只怕早就跳起来尖叫了。易书倒是一派平常的没什么感觉,这或许要得益于以前的那些经历。无论是易母还是白影都比这段数要高的多。他在这些地方经历过,心理承受能力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只不过虽然不怕,易书身体仍是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他反手一掐来人的手腕往前狠狠一带,同时手中那根白色蜡烛已经冲着来人的双眼直去。
那人被易书一带来不及反应摔在地上,更兼着脑袋一凉,赵岩一张黑脸举/枪/顶/着他的头,“一路跟的挺久啊。可真是辛苦了,用不用给你脑袋通通风?”
来人忙用手半挡住眼睛以防易书那根白蜡烛直戳入眼球,又小心翼翼的一脸谄媚道,“别开枪别开枪,我这不也是看着上面开着,这才下来看看。”见赵岩更加不耐,他又忙加上一句,“我困在应该比你们更久,这里的水源食物我都知道在哪,你看不如我们合作下?”
听到水源易书眉头松了松,这诱惑确实不小,他们现在又累又渴,急需休整。
“这地方你们也千万别过去,上次我们几个兄弟就是折在这的。这上面这些尸体你别看现在不动,等你们走到中央的时候她们就能活过来,可邪乎了!”
那人被易书放开后就在前面引路,原来这地方处处暗布机关,只见康子在墙上摸着痕迹寻找一块石砖,看上去这块石砖和普通的砖头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伸手一按这面墙却翻转开来,里面就是另一番天地。
康子先进去带路,赵岩随后,易书垫底,随着石墙慢慢合上,墙外一个人影逐渐显露,看着地上一小块标记的石块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石墙之后像是个小小的耳室,面积不大,用品却不少。尤其数量可观的食物,若是易书和赵岩的心肠再黑些,只怕现在黑吃黑阴了康子也说不定。
不过康子敢带他们进来,虽然也可能有受制于人这点,不过想来这么长时间的待在这种地方,他的精神应该也快要到达崩溃的极限。不然也不可能贸贸然的跑出去拉住他们。
“就是这了。”康子笑盈盈的拉他们坐下,“先吃点这些凑合着,把体力保存好,我还等着你们带我出去呢。”
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不是此人太过天真就是真的如此纯良。易书和赵岩不着痕迹的眼神交流一下,双双笑了笑。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哪个不是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爬出来的?
易书接过一包包装严密没有开封的压缩饼干,装作不经意的看过之后才一块块掰开问道,“说起来这里这么危险,到这来做什么?”
他坐在角落里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这事说来也长,其实做我们这行主要也是混口饭吃,前段时间道上有人出大价钱请人来这走一遭,只要带点东西回去就成。”
话说到这份上康子索性也不藏着了,“上头要我们搬一具尸体回去,本来我们一行六个人,不过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就剩我一个。还被困在这种地方,要是两位不嫌弃,不如我们搭个伙,也算是各取所需。”
易书吃着压缩饼干不说话,这种玩心眼的事还是交给赵岩,在周斯身边耳濡目染的多了,虽然玩不过老狐狸但是斗斗这种货色还是信手拈来的。
谁信了他的话才真是出了幺蛾子。
赵岩手里拿着康子递过来的那瓶水,眼底恰到好处的犹疑出点为难的样子,“话是如此,只不过你也看到了,对待外面那东西,我们也是束手无策。”
康子瞄了瞄赵岩腰间那把/手/枪/,他可还记得这玩意顶在脑袋上那种冰凉的要命感觉,找个机会一定要卸了这玩意,不然自己的小命朝不保夕,这种定/时/炸/弹/还是趁早解除的好!
他脸上笑意越发真诚,“话是如此,只不过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你有人我有补给,就算一时半会没办法,但是老话说得好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总比我一个人闷在这强啊。”
这话几乎说的是滴水不漏,要不是易书站在康子的对立面真想给他这话鼓个掌。恰到好处的给他们示弱,又掐着他们软肋给予好处。和这种老油子合作稍不注意就得被吞掉块皮。
赵岩拧开水瓶盖将喝未喝,康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真是要了他老命啊。这祖宗你到底是要喝不喝啊?!
易书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赵岩这招可真损,这么吊着人家胃口忍耐力稍差点的能被他逼得抓心挠肝。
“赵哥,要我说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易书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小的耳室后道,“毕竟康子大哥说的对,我们各有所需嘛。不过康子大哥你也是,说了这么久别光顾着我们了,你也吃点吧要不然哪里有体力出去呢,你说是不是。”
话刚刚落下赵岩顺手就拧开了瓶盖递过去,康子对上这两个笑面虎,内心突突的打颤。好嘛,合着在这等着他,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差这两个壮劳力。再说这俩这么精明,到时候谁算计谁还不知道呢!
想到这康子笑道,“看我,太久没和人说话就是这样。没事没事,你们先吃,我们的补给还算充足,省着吃还能顶上一些日子。你们先吃着,我再拿些就是。”
赵岩一双眼剜过去,伸手一按康子顿时动弹不得。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这下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易书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只不过他手心里全是一点点的压缩饼干的细沫,“不用再去拿了,反正我们也吃不上,你就吃这些就成。”
耳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剑拔弩张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动起手来。
“看来康子大哥是不饿,不过我们提前可得说清楚。这么个地方,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从一开始放我们进来就没对我们说实话。就连这些东西也有问题,既然都落到这个地步,你我还不开诚布公,这点诚意哪里值得我们合作呢?”
赵岩接过话来,单手把那瓶水晃了晃,“这瓶水虽然没开,但是仔细闻一下却有异味。想必你是拿东西把瓶口泡过吧。再说我也不相信你说的补给充足,要是充足的话,你又怎么会冒险出去伏击我们两个人呢?”
康子越听脸色由开始的纯善变得铁青,最终嘴角一扯也不在赵岩手下挣扎,顺势坐着,“你们说的没错,我这的补给确实不多了。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在这呆不住了。我说这里邪门你们可别不信,每天到点,这里都会想起敲墙的声音。但是你们也知道这个鬼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外人来?”
目光在他俩身上怀疑的打了个圈,“也不知道你们来这是什么目的,难不成你们也是来拿东西的?”
易书从康子的背包里重新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实打实的吃起来,听到这话有些惊奇,“到点这里会响起敲墙的声音,大约是枉死在这的人吗,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这种事呢。”
康子听到枉死两个字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晦暗,只不过他很快满不在乎的又道,“什么枉死,人死灯灭,哪来的什么鬼魂神怪,多半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哟呵,有门。看来他们一行六个,剩下的那五个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了,起码不是被这里的些许诡异的东西杀死的。赵岩和易书对视一下,再次对这个人打起了十二万分重视,一个能对自己兄弟下手且最终活下来的,不光需要缜密的心思,还得要残忍的手段。
如今康子不过是提防他们能够武力压制,但是日子一长他们体力不支肯定会被他所反杀,看来还是得速战速决。耳室里表面平静,暗潮涌动。
但是很快这种平静就被打破了,墙上传来咚咚如鼓的声音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声,乍听上去倒真的如人在敲门一般。只不过易书他们经历过刚刚的平台,自然知道这种声音便是尸虫控制人走动时发出的声音。
但是这种咚咚如鼓的声音又是什么?曾经秦肖说‘局’所在的地方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些奇怪的诡异生物,尸虫算是一种,被养成精的长蛇也算是一种,这如今墙壁之外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转眼也是十一万字了呢,在这十一万字中我儿砸从有话好好说话别动手到拉手就拉手别瞎bb的心路历程。这真是爱的里程,是秦师兄的漫漫长征路上可歌可泣的一大步!
马哒臣妾编不下去了。。。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汪。
☆、诡话第四十夜
自从那种咚咚的声音响起后康子就不再说话,只不过他身体控制不住有些颤栗,显然刚刚赵岩和易书一唱一和对他还是有些作用的。神鬼之说虽然也有很多人不信,但是在这种诡秘气氛的渲染下,便是不信也要怀疑三分。
易书有意再吓他一吓,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便佯装有些惊疑的样子小声问道,“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那边,是不是”
他话没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忙止住了话头,只不过在这么空荡荡的耳室里,就是再小声也能听个真真切切。果不其然康子首先按捺不住,只是碍于外面的声响他声音也压的极低,“说话别说一半留一半,你倒是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易书心里暗笑,只是脸上仍然装出一副不甚明白的样子,他皱着眉头凑近道,“我刚刚好像在那边的墙缝里看到一只人眼,但是我想八成也是看错了,这里哪里还能有活人在呢?”
赵岩悄悄看了一眼易书,再看看疑神疑鬼的康子。不知为何却在心里对秦肖默默点了个蜡。
——你家这口子可真成,蔫坏蔫坏的。
要说康子也是倒霉,想他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摆平了队里其他五个人。要晓得他们这种下一秒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哪去的人警惕心定是极强的,再加上这次被请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康子能得手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他们一行六个,五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刀疤男人,外号土匪,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偏偏心细谨慎,也是这次道上请他们来的人的心腹。康子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决掉他。排行第二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的爽利女人名叫阿五,如果因为她是个女人就小看她可得吃不少亏。康子最开始也对她存了小觑之心,后来因为一次冲突,土匪和阿五意见不合动起手,在她手下竟然没讨到任何便宜,康子这才把解决这个女人放在了后面。
饶是这样也还是让她逃过了,想到这康子一阵后怕,留下阿五始终是个无穷的祸患。
在其后的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道上都尊称一句刘叔。刘叔虽然对/炸/药/用的极其精确,让他炸山他就绝不会只给你炸一个山头。但是除此之外他又没任何本事,可以说是一个鸡肋的人物,所以在一开始他就被康子瞄准在首位。在经过甬道的时候就被康子陷害着掉落进陷阱,刘叔死的时候口中还不断吐出血沫。
当时他似乎说过一句什么,看口型似乎是身后?难不成当时他们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第三个倒是道上籍籍无名的一个,就是土匪也不知道他的来头和姓名,只知道他祖上一手开锁的好功夫。本来康子还打算留下他,毕竟开锁不是他的长项,哪晓得这位开锁的大能和最后那位雇佣兵一起死在了刚刚的尸堆里。
难道刚刚那只眼睛是逃走的阿五?这倒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她伺机报复呢,毕竟补给都被他偷偷放在了这里。只是,也说不定眼前这小子在诓他呢?多年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小子也不是善茬。
“你真看清楚了,和哥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康子眼也不眨的看着易书,生怕错过他表情上出现的半分不对。
易书勉强笑了一笑,努力掩饰脸上的惊慌,“还是别说了,肯定是我看错了。”
只不过易书越是不说反而越是让康子心里发慌,要是他说的有模有样康子反而会怀疑了,这样遮遮掩掩倒是让人心里止不住的一块发慌起来。难不成,还真看到了?
康子只觉得这间小小的耳室也不安全了,周围雕刻绘制的花纹也狰狞的张牙舞爪。是啊,这个地方太不安全了,每天晚上都会传来的敲击声,还有外面那些死人的尸骨,就是这些边边角角的缝隙也不严密,再说外面的那面墙可是谁都能推进来的。万一他们睡着毫无防备的时候进来个人。
不,这里还不一定进来的是人呢。他狠狠打了一个激灵,易书暗中瞧了一眼,弯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易书就准备一点点磨疯他,贸然出手很可能让这个亡命之徒对他们下死手,长期打算他们耗不起,短期的话就只有这种神鬼之说了。何况配合这种场景下食用更佳哟。
“我就那么一说,康子大哥也别太在意了。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路,不如我们先休息休息,保持好体力明天再想办法,你看呢?”
赵岩轻轻点了点头,康子本想从他们嘴里套些外面的情况,只不过看了赵岩一张似笑非笑的黑脸想要出口的话又囫囵个咽了下去。也是,他们在这又不会长翅膀飞了,他可没本事和他们硬拼。他们好不容易搞来的武器大多在那个小娘们手里,康子一阵气闷却还得装出同意的样子。
临睡前康子把背包压在墙前,要说他本来也没这么胆小,但是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易书冲身下的影子使了个眼色,黑影慢慢悠悠的爬在墙上凝成第四个人影。
耳室四周点着蜡烛,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这些蜡烛燃出的光线有点幽幽的发绿。
赵岩闭目养神,过了一会眼睛睁开一小条缝,他和易书相对,在康子那边就恰好是个死角。赵岩嘴巴张合几下,看嘴型是在问易书真的看到一只人眼了?
易书眼睛也睁开一道缝隙并不做其他动作,赵岩顿时了然,合着就是实打实的骗人。既然只是骗人的他们就可以暂且休整一会,反正有个睡不着的免费看守在这,不用白不用。
康子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惊悸,此刻他紧张兮兮的看着上下左右,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脑袋里的那根弦崩断。要知道他已经一个人在这接近一个周了,一般在完全寂静的情况下两三天人能接近癫狂。不过本身完全寂静这种情况就不可能存在,再加上每晚的敲击声也算是侧方面的帮助了他。
可是纵然这样,康子的精神状况也要接近极限了。黑影在易书的控制下一点点移动过去,他们三个人的影子大咧咧的映在墙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个影子。别说,还真是突兀的吓人。这还得谢谢刚开始的那个骷髅影子,不然他也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来。
康子本来还没反应过来不对,等他反应过来冷汗已经密密的从额头渗出来,他手脚并用的往后退,等退到安全距离后突然举着手指数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牙齿咯咯发抖,那影子原本还是正常人形,只不过上面灯花噼啪一声影子倏忽一下竟然就此不见。康子绝不相信是自己眼花了,墙边那种咚咚声突然消失,空荡荡的耳室里只能听到他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
不,不对,他们两个的呼吸声呢?康子连忙扭头,赵岩是背对着他睡得,他身子还起伏着,看上去睡得十分安稳。而易书则是正对着他睡得,除了面色因为劳顿休息不好显得有些苍白之外,几乎就像睡在自己家一样适宜。
可是他们就是这样睡着,也不该没有呼吸声啊。康子几乎要被折磨的几近崩溃,黑影在他身后化成一团堵在康子的耳边。
易书总觉得好像发现了黑影的新作用,诚然它不能直接杀/人,却可以有无限种杀/人的方法。只是脑袋里不停的有个声音重复的给他灌输着不能随意动手。
那个声音虽然微小温和却不容忽视,就像是他自己的声音直接印入了脑子一般。易书平复一口气,确实,刚刚他好像疯魔了一样,总觉得生杀由我,可视草芥。再这么一回想,就像被蛊惑了一样简直后怕。
康子只差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自然人命不可随意当作草芥,只是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时时刻刻谋算着你的性命,过度的仁慈只能害己害人。
易书再次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再怎么强调自己不能手软还是忍不住让黑影从康子的耳朵边回来。算了,他这样下去疯掉只是早晚的事罢了,这种机会还很多。
再次听到身边的呼吸声康子只觉得整个世界又鲜活起来,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刚刚那种好像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体会一遍了。太惊悚了。
只是没等他把这口气呼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声音直接让赵岩和易书都起身瞬间进入了备战的警戒状态。赵岩顺着康子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墙缝间真的有一只绿油油的眼睛,凭他多年的从警经验他可以很肯定的断定。
那真的是一只人眼。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易书,脑子里自动补齐三个字——乌鸦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出来一只小天使来邳(づ ̄3 ̄)づ亲亲!
今天吃了好吃的卤菜!辣的那叫一个爽啊(捧大脸)不过其实我尤其安利那个鹅肝,简直好吃的犯规啊喂!但是这玩意偏偏还不敢多吃。。容易胖不说还含铅还胆固醇高。。。
但是真的是好好吃啊!除此之外还要安利鸭脖可乐鸡翅糖醋排骨干煸四季豆!是的就是这么大晚上报社!(等等!我们说好不打脸的!
好想写美食文啊,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着好吃的想象他们在我肚子里,不过也好纠结要不写末世文啊,可以开金手指然后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一个蹦一个一定很好玩啊,尤其适合我这种脑(she)洞(jg)大(bg)的作者嘿嘿嘿嘿
哦对了,你说为什么内容提要那么奇怪,没神马,我就是最近总裁文撸多了,献给我们吓人成瘾的易影帝(手动拜拜)
☆、诡话四十一夜
只是没等他把这口气呼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声音直接让赵岩和易书都起身瞬间进入了备战的警戒状态。赵岩顺着康子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墙缝间真的有一只绿油油的眼睛,凭他多年的从警经验他可以断定。那真的是一只人眼。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易书,脑子里自动补齐三个字——乌鸦嘴。
那只眼睛骨碌碌的一转,显然是个活物,虽然在这种地方不能以常理论处,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只不过那个眼睛的转动方式确实很奇怪,它可以上下转动,但又确确实实是人眼的形状。
如果这是末世频道的话,应该是某种异形种。如果这是科幻频道的话,可能是外星友人,如果这是奇幻灵异频道的话那这是人是鬼还真难说
赵岩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刚刚他是不是断定这是个人眼了?还好他没出声,不过这看上去确实是人眼的形状啊,还像是个男人的眼睛。
墙上传来抓挠的声音,开始声音很小渐渐的好像有更多人加入了一样。康子腿抖起来,那只眼睛,那只眼睛像极了死去的土匪。
不可能啊,土匪死在棺材堆那。还是他亲手把他放进在棺材里的,现在出现的这个又是什么?
易书脸色也不好看,从刚才开始黑影就一直缩在他身后,任凭他怎么恐吓动手都不肯出来,到如今只剩下一点浅薄的影子。
外面声音越发大了,易书毫不怀疑给他们时间这面青石墙能被他们生生挖穿。手里握紧匕首,隔壁那面墙却又传来被推动的声音。
赵岩对易书左右对了个手势,两人一左一右盯着不同的地方。易书盯着那只奇怪的人眼,赵岩则是去对面的墙边看着,看的出来外面的人,暂且称之为人。八成是没找到那块岩石,不然借力应该很快就能转动过来。
不过没有找到岩石却也推动了这么一大块,外面这位不是天生比常人力气大,就是和那条长蛇一样成精了。
赵岩把子弹上了膛,墙壁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被打开,就像蚌珠被撬开只剩垂死挣扎的份。不过赵岩从不是个认命的人,更莫说易书了。
许是赵岩和易书的镇定传染了康子,他渐渐恢复了刀口舔血的血气,康子的武器很奇怪,竟是一把斧子。斧口血迹斑斑,看来染了不少人命。
赵岩边瞄准边说道,“外面这东西快进来了,不知道对面那东西会不会进来,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易书拿背包把人眼挡住,外面的抓挠声更甚,几乎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恶战不一定,你们看这。”
耳室的一角有个小小的盗/洞,只不过因为光线幽微又被胡乱摆放的明器挡着,这才没第一时间被发现。但是这样做也是十分危险的。这面墙旁边就是那只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人眼,如果进入盗/洞,前方是活路还好,若不是。
这对面就是人眼,身后又会被这个力气极大的怪物包圆。前有狼后有虎,活生生要逼死他们的节奏。
可是时间又分外紧迫根本没多少时间让他们去考虑,进,还是不进?
背包在人眼不屈不挠的攻击下有被挠出洞的趋势,易书观察着分析道,“我想挖盗/洞的这位前辈应该是出去了。就是没出去,他起码也离开了这个地方,当时他的情况应该也是十分危急的,洞口十分凌乱也并不平整,但是起码在进入这的时候,康子大哥没发现任何尸骨吧?”
康子忙点头,“我进来这里除了这里明器摆放的有点乱,其他的都没有。”
这么看来,这个盗/洞倒是值得一试。不过这个岩洞也真的是太奇怪了,他们从一进来就像不断的在变幻地方一样。从最初的位置到后来的平台,如今的耳室,就连这个弯曲的盗洞也是。
算起来平台比最初壁画的地方还略高一些,而他们在平台那里打开暗道又往下进入了这里的耳室。这个盗洞目测来看,应该比耳室更高。那么按照高度顺下来就是,初始——耳室——平台——盗/洞。
在初始他们遇到了骷髅影子,耳室里遇到了尸堆,还有绿色人眼,以及不知道外面的那个东西。平台里遇到了殓服女人,还有那三具尸体。这个盗洞通到哪暂且不知道,但是从这几层看来。从无肉无骨,到死人、部分人体,到后来可以御蛇的殓服女人。
这一切都似乎是循序渐进,就像食物金字塔一样有着各自的排序。这里是不是在有意识的诱导他们——物竞天择?
墙壁传出砰的一声巨响,显然那个力气极大的东西进入了耳室。身后的赵岩最嘴唇上竖起一根手指,他们三个挤在狭小的岩洞里几乎连防卫自己都做不到。如今可算是孤注一掷。
他们进入盗/洞后又把原来堵着的青砖放在外面迷惑敌人,易书透过石缝看着外面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那怪物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整个牙床都/裸/露/在外,暗黑的舌头因为包裹不住而晃在外面。整个瘦弱的人体已经高度腐败,只剩下两只胳膊巨大的出奇,而且十分完整,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力气还极大。
易书疑惑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说得通脑袋里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问题。康子整个人却已经僵硬的无法动弹。易书和赵岩可能不知道这是谁,他却忘不掉。这个‘人’就是当初他们六个里,那个最弱小的刘叔。明明他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如今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刘叔整个面孔上除了牙床和舌头,其他的五官都已经不见。按理说他已经失去了五感,易书他们相对来说是安全的,只要小心别被那只人眼发现。
康子刚把心安回肚子里,哪料到异状突生。刘叔的舌头像蛇一样微微一抖,竟然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隔壁的抓挠声终于停下,墙上被开了一个小小的孔洞,不过只这一点也足够了。接下来的这一幕可谓是易书有生之年见过的最恶心的一幕。
那只绿油油的人眼末端连着无数像是人血管似的细小的分支,而这些分支又不断牵连扯出更多团绕成一团的主干。主干又出分支,真可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不过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那些分支后面挂着无数眼球,分支朝向哪眼球就共同望着同一个方向。
光模拟一下被那些眼睛盯着的场面,易书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立起来,这绝壁是在坑他吧。但是显然比起还藏着的他们,刘叔更是一个好靶子。
那些眼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抖动起来,血管外壁围绕着指甲似的坚硬物体不停往刘叔身上缠绕。很快刘叔身上发出嘶嘶好像被烤熟一样的声音,饶是他死的只剩一把骨头也承受不住眼球这样大规模的攻击。
再这样待下去只不过是坐以待毙。如今看来他们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趁着刘叔给他们吸引火力,还不如赶紧逃。康子虽然崩溃但并不是傻,想到这马上往盗/洞那边看,这个盗洞并不是直上直下的,因此也看不到确切的长度。
但是再怎么都比在这等死的好!
康子勒紧身上的背包,趁易书他们不注意一头钻进了盗洞。外面情况越发紧急,刘叔被吞吃掉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等发现康子扔下他们已经爬进盗/洞,他怎么觉得这么恨呢。
外面刘叔半拉脑袋已经被腐蚀掉,易书招呼离得近的赵岩赶紧也进盗/洞,等赵岩刚进去易书一闪身子也顺势猫腰躲了进去。外面青石暂时没听到别的声音,看来他们暂时还没被发现。
泥土特有的土腥味涌入鼻腔,不时还会有尖锐的石头划过。易书揉揉手上一道颇深的伤口忍忍疼继续往前爬,赵岩在前面探路也十分要命,想他一米八的个子在这么个小地方憋憋屈屈的,受的苦也不必易书少。
比他们早进来的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盗/洞在前方转个弯分出一道岔路。一个倒像是人工痕迹,另一个倒像是自然形成。不过好在这个地方还略宽敞些,总算能稍微伸开手脚了。
“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甩掉它们现在还要选路?”易书晃晃悠悠的靠在一遍喘粗气,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这体力不光比不过秦肖老赵,八成连周斯那个小白脸都比不过啊!
赵岩摸了摸地上的泥土,一处微微湿润泛红另一处则有些粘腻,想到最开始外面墙上也有些粘腻的地方,不过他们虽然打圈子却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赵岩刚准备进入左边,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低沉道,“是另一边,这边分泌的那些其实是那个怪物的胃液。”
易书乍听这声猛地倒抽一口气。好嘛,失踪人口居然主动回归了。
秦肖一回来就紧盯着易书,直把他的神色滴水不漏的纳进眼里,他看着易书有些呆萌的作死样子,忽然好想抱抱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给我未来的正太儿砸或者萝莉女儿选到了一首好的摇篮曲~
张嘴吃我安利!5sg搜兔子先生!今天臣妾被!刷!屏!了!哦对了,还有一版摇滚风的兰若寺,唱的人是冬子的,谁听谁知道!至于最魔性的我还是要安利你们权御天下,up主叫哦漏,每次听每次抖脚抖抖抖。
憋嗦话张嘴吃我安利!快吃!
不要说别的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最后说一句收藏来的太快我始料不及!(????)??嗨~新来的小天使们让我看到你们的评论好咩!大声夸我!(啪。
☆、诡话四十二夜
诚然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易书身体一僵,最终还是温和的顺着他。秦肖的体温偏凉,还夹杂着一点点血腥味,这一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要是推开他。算了算了,就当自己养了一只巨型拉布拉多,能跑能跳能上山,会吃会喝会撒娇,关键时刻还能当开挂一样用。不亏不亏。
虽然想是这么想,易书的心跳声还是忍不住一声一声的如同擂鼓,下一秒好像就要从胸膛蹦出来一样。他只想捂住脸怒吼一声这可真是不妙啊。
秦肖把他仔仔细细把他看了个遍,再看到手上那道颇深的伤口,易书伸手挣了挣,“不是大事,我们早点出去就成。”
一边的赵岩默默打量着两个洞口,无数遍催眠自己: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疼我不疼,我瞎我瞎我瞎。
易书从秦肖怀里出来,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有点不自在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下面连接的是……胃?”说到这里他也有点不确定起来,毕竟他们刚刚看到的不过是人眼和一只力大无穷的手臂。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人身体的各部分器官都可以被‘局’所利用起来。
秦肖怀里乍然失去一处暖和的热源有点委屈,只差在脸上写上别管这些我带你出去然后我们酱酱酿酿,不过大约易书会分分钟手撕了他。于是只能装出十二万分的正经,“我本来是在另外一边的路上,但是听到这里有声惨叫,等我过来时却并没有人影。但是很奇怪的是,不间断的会有惨叫声响起,于是我在这等了一会,我发现这里的惨叫声很有规律,大约是每过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响起一次。恩,这个点大约差不多了,你们听。”
易书看着他一身暗色血迹,正有些心疼他从另一条路上来的必定十分艰难。洞里却忽然响起他所说的那种尖叫声。
赵岩比易书反应快多了,率先捂住了耳朵。所以尖叫声响起的时候自然也还算好过一些。易书反应慢点,不过秦肖却比他快一步将手覆在他耳边,因此也没受太大伤。
这种尖叫声十分刺耳,穿透性极强,但是熬过最初两三秒高强度后。再后面倒像有个女人在耳边诡异直笑。
赵岩和易书被这笑声笑的浑身汗毛都要倒竖起来,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他们唯一一点光源就是手电筒,周围就笼了一点点细光,再配上这么个笑声。
可想而知。好在笑声持续一小会便停了,再一看秦肖没做任何防护却面不改色,赵岩心里记下一笔,再看他瞳色微微有点恢复黑色,不由得更加疑惑。
秦肖走的那条路上看来确实凶险,但是能让他略微恢复常态,他当时从平台跳下来,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我们先走吧,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再说后面那位,我没把握收拾他。”秦肖边走到另一处岩洞边解释道,“你们看上面,这就是那种尖叫的来源。”
只见上方一张男人的大口,只是为什么会发出女人的尖叫声却不得而知。
“所以我就想,这里面人口都可以被利用,那么其他的任何东西也可以吧?我把岩洞里几块石头扔进去,很快就被消化掉了。洞口的胃液还没有那么强的腐蚀性,应该是怕一进入就被发现有危险,如果到时候能跑出来,对这东西可谓得不偿失。”
这里秦肖只是轻描淡写而过,事实上从岩洞中冒出不少眼睛幽绿被消化的不完全的‘人’,同时从上方还垂落下不少柳条丝线一样的蔓藤。大约是共生关系,他从里面出来有一部分是靠着那些怪物不能离开岩洞,再一部分的运气么。
他看了看掌心,不自觉的溢出一点冷笑。不就是靠着他是比他们更古怪的怪物吗。
手电筒的光线不时打在墙壁上,这里修葺的还算工整,看来应该是当年那位盗墓者不经意打通了某处通道。通道踩上去微微有些发软,赵岩不时看着周围的情况,又抽空关注着秦肖有没有什么不对头。
三个人状似平稳的一路走着,只是易书身下的那道浅薄的黑影,缩的更狠了。秦肖似笑非笑的踩在那道影子上,黑影猛的抖动一下。
如果它能跑的话,只是易书不是个好惹的,身后这位更不是个好惹的。黑影委委屈屈的在脚下更显得实质了一点,沉在易书的影子里却又不起眼。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的温度,好像下降了点?”赵岩摸了摸周围的岩壁,只觉得淬骨的凉。这种感觉不像是神经末梢的接收,反而像是人直接被给予了一个寒冷的信号。
秦肖拦住他们往岩壁上一靠,“是有点冷,他们来了,注意呼吸要轻一点,尽量别引起他们注意。”
易书闻言关了手电,甬道里不过片刻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又约末过了十几分钟才亮起一点绿莹莹的光芒。其实这种颜色极其好看,盈盈的好像捧了一手浮绿。只是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便是再好看也只会觉得渗人。
走得近了赵岩呼吸猛地一停,好家伙。居然是一支送嫁的队伍。前头几个吹着唢呐的纸人开道,新郎骑着纸扎的高头大马,身后一顶花轿,几个石人抬着花轿走走停停。
这一路都像是默片一样,纸人画着惨红的脸蛋,用墨勾着无瞳的双眼。被前头提着灯笼的纸扎丫鬟用绿油油的灯光一照,赵岩只恨不得捂眼,这时候才真是恨不得瞎了才好。
石人抬着花轿,易书三个靠着石壁上大气也不敢喘。好不容易等他们将要过了,花轿上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骨,“呀,远来是客,不知三位可赏脸去小女子家中喝上一杯?”
女子声音娇俏婉转,听上去让人说不出的舒心惬意,赵岩脑子一懵下意识的想要抬脚跟上。秦肖忙伸手拉住,抬手往他眼前一拍,赵岩只觉一个激灵,浑身白毛汗密密的从后背冒出来。
女子见没人跟上有些惋惜,石人把花轿轻轻一放,那只惨白手骨略又挑起一点帘子,“几位还是听我一言,不就是吃被水酒,难不成还要我当家的去三请四请不成,这事只怕是不美罢?”
此刻就连高头大马上的‘新郎’也从马上下来,被丫鬟灯光一映,赫然是刚才早早就跑了的康子!
秦肖见易书两人脸色不对,又看看那个被迷了神智的‘新郎,“认识?”
易书低声道,“这个人叫康子。在耳室里,也算是救过我们。”
秦肖了然,既然算是救过,就当还次人情。看易书那么纠结,看来这个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只是要易书就这么丢下他,易书怕是从良心上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毕竟知道别人害死人,和自己亲手动手还是有区别的。如今他们贸贸然的走了,这个只怕是康子凶多吉少。想想易书以前的模样,再想想他如今,秦肖说不清是更喜欢他以前还是现在,只觉得一想到是他,心里就柔软的不像样子。
石人移动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些纸人也扭头看着他们,康子歪歪扭扭的站着,只待那只惨白手骨的女人一声令下就会扑过来。
秦肖安抚性的拍了拍易书,又朝着赵岩使了个眼色,“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沾沾喜气。只是怕身后哪些不长眼的冲撞了新娘子,到时候就是罪过了。”
惨白手骨又退回了帘子,像是掩唇而笑一般声音脆脆的传出来,“说哪里话,既然要去便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我身边几个不成器的,不过还勉强能用上一用。客人不用担心别的,只随我去玩乐便好。”
正是这时,一个唢呐纸人从迎亲队伍里站出来晃了晃身子像是对他们行了个礼,不多会就朝后面走去。
“便让他去收拾,对付他们那些东西可算是绰绰有余了。客人随我去吃杯水酒压压惊,也不费这一路辛苦。”
话毕。石人再次抬起花轿,康子被纸人丫鬟扶着上了马,神色依旧空洞的仿佛随时都可任人宰割一般。石马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们几个跟在花轿后面,左右都是吹唢呐的纸人,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易书此刻的心态也和赵岩一样,恨不得瞎了才好,他总觉得这些纸人与活人无异。用双眼盯着他们的时候,仿佛真的有人在窥探他们。这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简直要了人命。
有风还在不断的从甬道吹来,偶尔能掀起一点花轿的帘角。易书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总觉得那轿里似乎没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来的小天使你们好!爱我的新文案吗!(次奥。。活生生被代码捯饬哭了。。。
准备实习来着~学车进行中来着=3=来一声迟到的中秋快乐,昨天回家吃柿子吃嗨了,特!别!甜!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吃五仁月饼不吃不吃不吃!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哟~爱你们,么么扎!
☆、诡话四十三夜
有风还在不断的从甬道吹来,偶尔能掀起一点花轿的帘角。易书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总觉得那轿子里似乎没人。
这个念头刚起易书忍不住笑自己,这种地方还指望有正正常常的‘人’?只怕就单单是他们三个里面,最正常的也不过赵岩一个而已。
虽然他对秦肖的那部分还没拼凑完全,只是对自己自身的记忆记清个七七八八。但是他总觉得秦肖的秘密比他还多,脑子里一阵空白,索性按按额头懒得再去想。
他只要知道秦肖不会害他这就够了。
石人抬着花轿转过一圈又一圈,不熟悉路的人分分钟就会晕在这里面。饶是赵岩这种心理素质好的也感觉自己腿肚子发软,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面前是一处小小的屋子,看架势真有点旧时候老屋子的风范。赵岩出身平常,往上数三代皆是普普通通的劳苦大众。因此对这种房屋也是熟悉的很。
屋外竖着篱笆,左边开垦着一小片地,种着些时令蔬果。右边葡萄藤攀援在支架上,下面摆着一小张躺椅,葡萄藤上挂着水灵灵的葡萄。那边菜地里却又挂着红的饱满的番茄。再看看外面柿子树上挂着一个个灯笼似得,别说赵岩傻了眼,就是易书也觉得有点不对。
在这个岩洞里似乎毫不在意时节的问题。太奇怪了。
走在前头的‘新郎’下马推开屋门,“几位客人先请。”
他嗓音干涩沙哑,仿佛在砂纸上摩过,秦肖不自觉皱了下眉头,“哪有夺了主人家风头的客人。”
花轿中的女子又笑吟吟道,“客人既然如此说了我们就快些进去罢,不然宾客也都该等急了。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后面的话音扯的又尖又长,像是有人凑在耳边低声狞笑,听的人极不舒服。易书心里默默的打了个突,他怎么觉得这新娘子说的菜,就是他们呢?
几个人并排着进去,康子神智仿佛清醒了一点,身边的小丫鬟马上又从衣袖里取出一只尸虫放到他嘴边,不过片刻康子的眼神又空洞起来。
秦肖了然,怪不得康子嗓音喑哑。再说就只是这花轿中一点点惑人的本事,也断不至于把一个大老爷们一直困在这。原来又是这些尸虫。
进屋之前秦肖故意落下几步,易书有些好奇的望了他一眼,秦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易书嘴角勾了勾突然生出点两人在一块下绊子的感觉,身子略侧了侧帮他挡住那些纸人的视线。
这屋子看上去不大,只是一进来却不小。里面摆了四五张桌子,待他们进来后还尚有不小的空闲。桌子上放着冷热拼盘,热菜冷菜,甚至还有不少瓜子茶果,看上去倒是真像普通人家请吃喜宴一般。
如果忽略他们腿上皆是无肉只剩一截截白骨的话,握了握袖子里的匕首,易书再看一眼脚下的影子,心里也还算是放心。
“哎呀,吴妹子你带客人回来了,也不早说,我们也好去接接。”第一桌上一个老人家放下筷子,仔细看那盘红烧鸡丁上还有缕缕血丝,半生不熟。可是刚刚他吃的却分外开心。
好嘛,这是入了狼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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