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红楼之国士无双 作者:夜雨凭栏
正文 第17节
红楼之国士无双 作者:夜雨凭栏
第17节
“殿下!”那内侍跟着司徒锦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一贯忠心,见此忍不住带上了哭意。
“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没事吗?”司徒锦笑着安慰着身边的小内侍,当初就是看他老实才选他的,如今看来胆子却是有点小了。
见司徒锦一点也不当回事的模样,内侍更加的难受了,自家主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又不跟皇后娘娘说,若是有什么可怎么办?他虽然不知事,但也知道这咳血绝非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司徒锦也没心思跟个小内侍解释这些,只是让他把自己送回了自己院子里,顺道让他去给自己送一封信。
萧致远这两日被司徒钰给困在了宫中,说是困却是有些过了。不过是因为要随军出征必然要有所准备,萧致远在军营中待过自然是司徒钰请教的不二人选,他可没打算去见那位阴晴不定的皇叔找不自在。
因着这个被困在宫里不能去见黛玉的萧致远自然没有好脸色,借着指导的名义狠狠的修理了翻司徒钰出了出心头的火气,两人的身手若是只论技巧当是旗鼓相当,只是萧致远在军中历练一番,实战能力远胜司徒钰,司徒钰被压着打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不过萧致远到底留些情面,最起码下手的地方都是些不怎么看得见的,好歹让新出炉的秦王殿下能见人。
不过司徒钰可是不领情,借着一个空隙直接在萧致远的脸上留下了个印子,完了之后直接收手整整衣冠满脸笑意的道:“致远你这幅模样大概能更能吸引玉儿妹妹的眼光,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萧致远恨恨的看向司徒钰,尤其是他那越来越灿烂的笑脸,只觉得手很痒,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有内侍来报,有人送了信来。
只能将那个美好的注意暂时压下,并且在心中暗自可惜。
司徒钰却是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只是对着送来的信有些兴趣,要知道从昨日个旨意下达之后,明里暗里的可是不少人到自己跟前刷存在感,好在后日就要走了,他也就懒得理会,这两日的工夫能有什么用。
不过待到真的见到那封信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亲信不敢做主,而是把自己叫了回来。一目十行的扫过后,司徒钰的眉眼紧皱。
萧致远慢悠悠的跟着司徒钰回来的,见他这幅表情也有些好奇,什么消息让他这般表情。
司徒钰自己看过之后就将信递给了萧致远,萧致远顶着司徒钰身边人火热的眼神不客气的接过,只是看完之后就明白为什么司徒钰的神情这般为难。
这信不长,关键是两点,一个是这送信的人,明义亲王府的世子,司徒铭。按理司徒铭和司徒钰打小认识,这出征前要求一见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问题是这人话语中还言及有要事告知,甚至隐隐透露出与司徒钰的生母有关这就是大问题了。
看到此处萧致远的脑袋飞快的转动,司徒钰的生母是谁他很清楚,自然是个不能揭开的盖子,这司徒铭到底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还是故布疑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打消司徒钰的想法。
还不等他想出头绪司徒钰就先问道:“你怎么看,可信吗?”
萧致远只能先将那些个想法放一边淡定的道:“自然不可信,姑且不论这位世子爷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个点要求私下想见,不让人知道,怎么看都有些陷阱的意味,虽然说似乎太明显了,但谁又知道他们不是阳谋呢?总之我不赞成你去见他。”
司徒钰闻言沉思了起来,说实话他确实有些心动了,只是萧致远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犹豫了会,司徒钰最终还是决定稳妥起见,他确实想知道母亲的事情,但是不一定需要借他人之口,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很想十一点十一分发文,但是木有存稿,所以晚上的也算吧!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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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贾家人再生事端
寂静的长廊只能听到稀稀落落的雨声,一道身影静静的立在转弯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看着雨水低落的声音,一脸的淡漠。身后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一道身影由远而近来到他的身边。
一身青衣,并不起眼,只是一开口却让人觉出了一股违和之意,那声音尖细不似寻常男子的声音。
“世子,秦王殿下只怕不会来了。”男子低着头禀告道。那人赫然是明义亲王府的世子司徒铭。
“是吗?”司徒铭低低的道,声音不见恼意反倒是有种预料之中的味道“也罢,既然他不想知道那就算了,本来还想在他离京之前看出好戏,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行了,你下去吧!”
那人强忍着擦拭额头汗水的意愿,闻言忙不迭的推下去了。
对着不重要的人司徒铭自然不会分神去管,手轻轻抬起伸到房檐之外,感受雨水的冰冷,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笑意,多好,这冰冷的感觉,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温暖不是。
“你到底要做什么?”突然的问话打乱了司徒铭的思绪,将他神魂拉了回来,脸上的笑意消失恢复了平淡,转身面对熟悉的身影,眉眼一挑淡漠的道:“陈公子一向大忙人,怎么今日个有空过来。”
陈煜的脸上满是复杂,只是这份复杂在看到司徒铭生疏的模样是化作了怒火,几步走进他的面前狠狠的将他推到墙边含怒道:“够了,司徒铭,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人知道你会没命的。”
虽然心中难掩怒火,但是陈煜的眼中浮现的却是担心,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出事。
感受到陈煜眼中的关心,司徒铭的心一颤,只是很快就恢复的平常,轻巧的将制住自己的手拨开,满不在意的整肃衣冠“我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情,陈公子若是觉得看不过去大可去陛下面前检举,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到陛下的赏识,更可以借此抱得美人归不是。”嘲讽的语气匆忙了不屑。
陈煜狠狠的看向他,知道这人是想将自己激怒,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士衡,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林姑娘和你并无仇怨,这其中定然有苦衷,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没有仇怨,那是你认为的,陈煜你以什么身份来这里和我说这些话,同样的话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若是想去告密大可以去,至于其他我劝你还是算了。别人吹捧几句就当自己真的是才贯古今真真是可笑。”司徒铭冷笑的丢下这些话,转身就走,没有兴致再同陈煜对话。
陈煜闻言愣在了当场,看着司徒铭头也不回的身影满心的苦涩,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该是最好的兄弟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不但如此还卷进这些个阴谋之中,他又该如何。
知道司徒铭不会理会自己,陈煜待了会还是满身落寞的离开了,隐蔽的角落,司徒铭看着陈煜落寞离开的身影,满脸寒霜,不知在想什么。
身边的心腹犹豫了会道:“世子,要不要先把陈公子请到府里小住,若是陈公子真的往外说,只怕于我们的计划不利。”
下剩的话咽在了嘴边,司徒铭的眼神锋利如刀“他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计划不变,派人盯紧了林府。”
转眼就到了大军出征的那日,本来还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也应着个好兆头,难得的是个阳光普照的好日子,黛玉身为女眷自然是不能亲自去送行,但是在知道要出征的那日就连夜赶工给司徒睿,萧致远并着司徒钰一人准备了一身衣服,希望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归来。
司徒睿倒还罢,见司徒钰也得了萧致远的心都快让醋给淹了,想着司徒钰同玉儿也是一块长大的,真正是青梅竹马,想到这些可是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司徒钰原先还想着逗萧致远玩玩,只是眼见这人看着自己目光越发的哀怨,让人浑身难受到底没忍住道:“把你那些个心思收起来了,我同玉儿妹妹只是兄妹之谊”又嘲讽道:“照你这样,若是我真喜欢玉儿妹妹才不给你机会呢。”
萧致远其实也没真的觉得黛玉会喜欢司徒钰这样的,只是到底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痴傻的被司徒钰这么一损还是放心不少。也就不计较这人的态度只是的瞪了他一眼不提。
皇帝亲自在城楼之上为大军送行,司徒钰和萧致远一人一骑的立在司徒睿的左右,仰视着城楼上皇帝,司徒钰的眼中有些湿润,想着昨夜父皇的隐隐叮嘱和那些个关心的话,这些日子的芥蒂都烟消云散,都说天家无父子,但是父皇待他是真的一片慈父之心,不管将来如何,这份心他会一直记得。
比起司徒钰来,司徒睿满脸的冰霜足以吓退胆小的人,不敢靠近他半步,摇摇看着皇帝身边,没有看到想见的身影,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该说的话昨夜都说完了,只是到底舍不得,深深的看了城门许久,到底还是一咬牙,下令出发。
调转马头,万千大军整装出发,在一片的肃杀中大庆的忠睿亲王进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远征,此战一举击溃了北元的主力,让北元几十年都没缓过气来,为大庆带来了几十年的和平。
就在司徒睿调转马头出发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皇帝的身边,可惜他却是没有看到。
皇帝自然知道自家皇弟等待这么久不是为着自己,看到一脸淡漠的林海难得的有几分好奇道:“林卿为什么不早些出现?”
“或早或晚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不回来。”林海的眼睛没有离开那个快被淹没的身影,就算是面对帝王的问话亦然。
皇帝嚼觉了番就明白了林海的意思,只笑了笑不再言语,难得有了几分的宽容,顺着林海的视线把目光也转向了中军统帅的方向。你看到了吗?逸,钰儿长大了,他穿铠甲的样子真像当年的你。
京中的氛围没有随着大军的离京而有了缓解,实际上隐藏在底下的暗流反倒是越发涌动的厉害,林海已然从礼部调到了户部,不为着其他,大军开拔粮草是大头,他可不希望有人在这些方面动手脚,调任之事是出征前就说好的。
当也因为这个林海忙得脚不沾地,连着好几日都宿在衙门里头,让黛玉心疼不已,只能想着法子给父亲多准备些补品,免得累坏了身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给她添堵,面对贾家的来人,黛玉实在没有好心情。
淡淡听完那些个多余的奉承终于转到了重点,只是这话却是叫黛玉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贤德妃若是好了,林大人也有个助力,他们林家还需贤德妃帮什么忙,这后宫的事情又岂是父亲一个外臣能置于的。这外祖母当真是糊涂不成,冷淡的打发走贾家的下人,黛玉只觉满肚子的不舒服,思前想后还是让人去查查贾家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不然这好不好的贾家怎么想着让父亲去给贤德妃求情。
因着林海这些日子委实太忙了,黛玉也就没拿着这些个琐事烦他,让人暗中查探番也就放下了,一心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是黛玉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却没想到人家可不这么想,好不容林海忙过了最繁琐的部分可以在家休息会,却被贾家人找上门来,黛玉自然很是不悦,不过这次来的是主子,就算是黛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贾家之前上门来过一次的事情告知父亲,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却说贾家这边被黛玉下了面子自然不满意,可是他们如今今时不同往日,这林海的官位是一升再升,眼见前头那么大的事情都没让他倒下,反而是不明不白的放下可见是真的简在帝心,而他们贾家,就算再糊涂的也知道不好了,贤德妃被禁足,之前连着参他们贾家的折子虽然没有下闻了,可是盯着的也不少。更有那忘恩负义的贾雨村叫贾政他们咒骂不已。
想到贾雨村自然就想起这人是林海举荐的,他也脱不开关系,贾政自认为自己没错,错的是林海,若不是他的举荐,若不是他顾忌亲戚之情怎么会推举这样的小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林海必须管。
有了这个念头自然也就不会再放过,贾家其他人自然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黛玉不愿到贾家来,请林海自然更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亲自上门堵林海了,若是去了小辈,只怕不中用,一家子商量了翻到底还是贾政带着贾琏和宝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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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苦心谋算黛玉危
贾家如何林海其实早已死心了,看在敏儿的份上给他们留条姓名也就是了,可惜有些人就是太蠢了,连这个都看不清,捏着手上玉儿亲手绣的手帕,林海眼帘下垂,遮住了眼底翻滚的怒火,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手可见心中的怒火之盛,而贾政还一点未觉的说着什么会好好待黛玉的话,他林家女儿何须你们贾家操心,痴心妄想!
来人当中,贾政自觉两家亲上加亲已然是定下来的事情,自然言语中有些得意,而于宝玉就更是意外之喜了,满脸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到底贾琏为人机敏些,一开始就不认为林家会同意两家这门婚事,见林海的神情不对赶紧拉了拉还在侃侃而谈的贾政。
贾政这才反应过来林海一语不发的情况有些不对,忙笑道:“妹夫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自认为自己家虽然遇着小人作祟,但是好歹是国公府邸,又是贵妃母家,又是亲上做亲的事情,再没有不依的理,因此这话不过是场面上的。所以当听到林海的话时反倒是不可置信的愣在那里反问道:“妹婿说什么?”
林海冷淡重复一遍“几位请回吧,这桩婚事我不答应,以后我们两家也没必要来往了,林成送客。”
不理会贾政的嗔目结舌,宝玉的晴天霹雳和贾琏焦急的神情,转身就离开了大厅,只余林成不客气的对着三人道:“三位请吧!”言语中没有半点敬意,他一直在边上听着,这些个人痴心妄想的想配自家姑娘,我呸,没赶他们出去已然是给面子了。
贾政的脸色霎时变的难堪至极,满脸通红正要大声的呵斥林成,却是被贾琏拦住了,这会儿也就贾琏看得清楚形式,林家如此摆明了要同他们贾家决裂,他真不知道二叔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明明昨日商量的时候没提这个,不过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无济于事,也该想想怎么缓和才是。
贾政虽然不会听贾琏的,只是眼见林家的下人个个一脸怒气,再回想林海拂袖而去的模样,他再迂腐也知道这次只怕是办错了事,又下不来台,只能跺跺脚拉着傻了的宝玉走了。
林海拂袖而去心中怒气未平,想着实在是欺人太甚,看了看手上的帕子,沉吟了会转道去了黛玉的院子。他自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只是这样的事情若是瞒着黛玉保不准她一时不慎真的中了贾家的算计反倒是不好了。
黛玉虽然没到前头去,但是也是留心着的,生怕这贾家的人不知礼,若是气着了父亲反倒是不美了。只是没过多久就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贾家的人惹了老爷生气,让人赶了出去。问是什么缘故,这下人也不清楚,里头的人都是老爷身边跟着,说是老爷的话谁也不敢往外传。
闻得此语,黛玉眉头微皱,这次来的人不只是小辈还有二舅,依父亲的脾气该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将他气成这样,心中焦虑,正当黛玉要着了打探父亲的去处,想着还是去看看的时候,林海却是亲自来了。
黛玉见林海过来,忙笑着迎道:“父亲,快坐。”另忙遣了雪雁她们去倒茶。
林海摆摆手,脸色平淡,虽然已看不出怒意,但是黛玉是女儿哪里不了解父亲,见此就知父亲只怕心中不虞,心中转了几个弯,正要开口不妨林海先道:“你们几个先下去,我有话同姑娘说。”
雪雁几个闻言一愣,忙看向黛玉,见黛玉颔首这才退了下去,林海见此必无不悦,反倒是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待到房中只父女二人时,黛玉亲自给林海倒了碗茶道:“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接过黛玉亲手倒的茶碗,林海轻轻的放在一旁叹了口气将袖中的手帕递给黛玉道:“玉儿看看,这可是你的东西?”
黛玉本是满肚子的疑惑,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她素来机敏,父亲见过贾家的人后却给她一块可能是自己的手帕,这其中的缘由实在让人心悸。
接过手帕,黛玉只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想来也是,若是真的有什么计划,怎么也不会弄块假的,只是看分明后黛玉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了,甚至不敢看向父亲。
只低着头道:“父亲,这是女儿的帕子,但是女儿真的没有!
眼见黛玉吓得脸色发白,林海心中却是又气又怜,所气者不外乎是贾家不顾亲情算计外孙女,所怜者自然是玉儿无辜被外家算计。因此忙抚着女儿的头安抚道:“玉儿是什么的,父亲还会不知道吗?你只放心,那些个话父亲一个字也不信,以后再不会理会这家人。只是玉儿,你的帕子平白落到了外人手里,却是不得不管,这是你身边的事情,父亲不问,就让你自己处理。”
黛玉闻言扑在父亲的怀里,眼角含泪“谢父亲的信任,女儿会好好查探,只是父亲这外祖母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这是要毁了女儿,她如何对得起母亲?”
林海轻轻的拍拍黛玉的背道:“好了,玉儿你外祖母到底是贾家的老太君自然要为她贾家着想,你林家的女儿自有父亲为你考虑,不必忧心,若是真的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为父担心。”一边手一边为黛玉擦拭眼泪。
黛玉见此忙收起了眼泪,眼带坚定的看着林海道:“父亲说得是,是女儿错了,以后再不为贾家操心了。”
林海见黛玉很快的打起精神,暗自点了点头。将眼泪擦拭干净黛玉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这才细问起林海此番的缘由。
若是论起来林海也是一头雾水,依着他对自家那位岳母的了解,这样简陋的甚至连计谋都谈不上,纯粹让人恶心的法子不像是出自自家老谋深算的岳母之手,但是若不是这贾家还有谁能越过她做主呢?
这边林家父女还在思量原因,那头贾家却是天翻地覆,正如林海猜测的那般,这样不成功的手笔怎么会贾母的意思,这却是王夫人昨夜和着贾政提起的,这其中却是还涉及一个人,不然凭着王夫人如何能说动贾政。那人不是旁个正是贾家如今的靠山,宫中的贤德妃贾元春。
这贾元春依着之前的事情遭了无妄之灾被禁足宫中,那宫里岂是好呆的,眼见她失了势自有那踩低捧高的来落井下石,因此这贾元春的日子很是不好过,好在贾家在她身上投了不少的钱,为她打通宫中的势力,这会儿传个把消息出来还是可以的。
贾元春不是个笨,可以说贾家四姝她却是要拔头筹的,不然在那个宫里,哪怕她手上再握着消息也由不得她一步登天,她仔细的考虑过自己的处境,自然明白她会这般的原因不外乎是身后的势力不足,不然就算是她一时被禁了足,失了宠,那些个人安敢如此。
自家势力不够那就要拉拢,这朝中若是论圣心,谁还能和自家姑父比,若不是因着林家和贾家不亲近,谁敢小瞧了她。有了这想法,贾元春自然打起了小算盘,王夫人曾经的话语自然就在心头回想,贾母曾有意和林家再结亲,对象就是自己的胞弟宝玉和林姑父的独女林表妹。
贾元春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注意了,林姑父只林表妹一个,若是真配给了宝玉由不得他为着自家尽心,有了这想法,贾元春自然费劲手段的差人给王夫人传信让她务必促成此事,为什么不是贾母,却是她觉得王夫人一开始是反对,只有她同意了才不至于出岔子,却是没考虑这林家是否会答应。
话说王夫人得了女儿的信一开始自然是气怒不已,她贯来是看这黛玉不顺眼的,想通之后却是为难的很,贾元春在宫中自然不清楚真实情况,这王夫人却还是明白两家的疏远,这会儿提贾林两家的婚事,那林海只怕不会答应,她自己看宝玉千好万好,但是备不住林海不喜欢宝玉,这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就算是她暗地里怎么咒骂也改变不了。
但是女儿的交待又不敢不做,在贾母那里旁敲侧击了几次都是失望而归,贾母不糊涂,这个时候提这种事情只会让两家更离心。王夫人为此都快急上火之时却是碰上了另一件事,一道为何,原来贾母房中的傻姑娘在内院捡了个不干净的荷包,让邢夫人撞见了送到她处好奚落王夫人不会管家。
王夫人见了自然气怒,只是拿着那荷包却是转瞬就想到了个法子,一般的提起,林海自是不会答应,若是让他没得选择呢。
有了这想法,王夫人自然运作了起来,想着法子弄到了黛玉的贴身之物,又知道贾母未必会答应,因此也不告知她,只跟着贾政提,言语中却是说这黛玉与宝玉私下里情投意合,又有贾元春的意思在里头,这才有了贾政拿着手帕要挟林海许亲的事情。
只是林海不吃这套,三人被赶了出来,这事自然瞒不住了,贾母知道这事之后气得差点当场栽倒,回过神来直接一拐棍打在了王夫人身上怒道:“你这个愚妇,这是要害咱们家。”
王夫人不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忍着身上的痛楚忙哭诉道:“老太太,媳妇实在不敢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着为了娘娘,为了孩子们,哪里想到林姑爷这般不通情理。”一面说一面嚎啕,不提手帕的由来,倒是想坐实手帕是黛玉送宝玉的。
那贾政不明戏里虽然埋怨王夫人让他在林家丢了个人,但是见此也帮忙道:“老太太,这王氏的话也有道理。”话未完就叫贾母打断了。
贾母冷冷的看着王夫人道:“你那些个心思真的当别人是傻的,玉儿待宝玉如何谁看不见,若是真的,那林姑爷这么疼玉儿怎么会不答应还用你们这样,这些个手段使出来林姑爷如何能不恼怒,你们是在生生的毁娘娘。其他的话都不必再说,你回你屋里好好的为娘娘祈福,没有我的意思不许再出来。”
这是要把她关起来了,王夫人一惊却是连哭都忘了,众人还想说什么,却是顶着贾母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言,那贾政也回过味来,明白自己只怕是被王氏欺骗了,哪里还会帮着她说话。
把王氏关起来后,贾母这才想着该如何善后,林海不是孩子,王氏这般的败坏玉儿的声誉他如何也不会忍,因此贾母自然不期望能打动林海,她的目标放在了黛玉的身上,只要黛玉能够松口出面求情,那么两家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只是王氏绝对要受些处罚。
林海和贾家都不知道的是,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人手笔,注定了这件事情不会顺着两家的意愿和平的解决。
宫禁甚严,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内所有的肮脏都掩盖在其中。皇后悠然的坐着听着下面侍女的回报,嘴角微微扬起,很快就该有好戏看了,这怎么能不让她觉得愉快,林氏,你不是一直很傲气吗?让本宫看看,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资格傲气,既然不愿当皇子正妃,那就当个侍妾吧!
皇后打赏了禀报的人,筹谋着下一步的动作身边的奶嬷嬷担心的道:“娘娘,这么做若是让殿下知道了,会不会?”
皇后脸上的表情顿了会随即淡漠的道:“知道又如何,还会比现在更遭不成,总有一日皇儿会理解本宫的苦心。”
见皇后注意已定,奶嬷嬷也不再说什么,只能在心中叹息,若是殿下知道了,和娘娘必然会更加生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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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查阴谋得真相现
第二日贾母亲自上门打着安慰黛玉的名义,可惜连黛玉的面也没见着,林海早就料到,因此特意请了半日的假在家中等着,就是防着贾母,对着林海贾母就算是想摆长辈的款如今也是摆不起来,最后只能铩羽而归。
本来林海以为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完了,虽然黛玉这边查了许久还是没查出那条帕子是怎么丢的,但是柳嬷嬷她们因着这次的事情更加的谨慎,保证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饶是如此黛玉身边的人还是都扣了三个月的月银以示惩戒。
可是风波既起怎能平,不知什么时候京中上层开始传奇林贾两家的奇事,言说表兄妹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只可惜被严父所拦,一个更是病在了床上,偏生贾宝玉从林家回去后真的病了,越发的坐实了这个留言。
林家在京中这一年多的工夫真要说起来,只怕仇家还是比亲近之家多些,偏生林家没个管家太太,那些个内宅的流言自然也就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待到苏泽的夫人因着苏泽的伤势渐好得了空闲和人交际时,这事虽然不是京中的上层人尽皆知,却也差不离了,更叫人心惊的是似乎有人刻意操作,与林家亲近的人都不曾得到消息,这会儿大概是看差不多了才没拦着。
她同林家好,自然知道这十乘十是谎言,忙不迭的把消息给林海送了去,得知消息的林海险些把书房给砸了,他是好脾气的文人,这么些年就算是当年和司徒睿分了,也只是伤心失落,但是现在才真真的怒气难平。
他不傻,这件事情贾家做不下来,肯定背后还有人算计,可是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如此欺他林家无人。
等到林海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是要封锁消息不让黛玉知道,可惜已经晚了。黛玉亲自敲开了林海书房的门,无视这满地的狼藉只是对着林海淡笑道:“父亲,我是你的女儿,是林家女儿,这些个阴谋诡计女儿何惧之有。”
看着这样冷静自持的黛玉,林海的眼角微微的颤动,到底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用才累得自己女儿受此委屈。
黛玉上前靠在林海身边道:“父亲不要为女儿担心,女儿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事情难道不是女儿的事情吗?”
林海不好对着黛玉说什么,只把满腔的怒火对准背后之人,这件事情没完。
眼见父亲终于走出来了,黛玉这才在心中出了口气,她只是一个闺阁少女,哪怕再聪明冷静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险些晕倒,时下对于闺阁女子的要求有多高她怎会不知,只是很快她就明白自己不能慌,这件事情明显是冲着林家来的,而不是她一个人,她现在的惊慌失措不能挽救什么,反而会让事情更糟,所以在知道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的时候她赶紧过来了,虽然说服了父亲,可是心底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不期然的想起了萧致远,若是三哥在就好了。黛玉咬着唇垂下眼帘暗道。
林海既然恢复了冷静自然不会再让黛玉这样待着,轻轻的拍了下女儿的手嘱咐下人将黛玉送了回去,他这会儿有很多事情要做,黛玉的委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正是失职的父亲不知道怎么去劝慰女儿,能做的只能是为她出气。
黛玉脸上的笑意在离开林海身边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身边服侍的婢女个个也是眼眶微红,只是不能哭出来,哭出来姑娘会更难受。
回了院子黛玉将众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抱膝坐在床上,像是这样就会温暖些,一会儿后她又跑下床去,打开书桌上的百宝阁从二层中掏出一个美丽的海螺,将它握在手心又回到床上。
林海静静的站在院子里,许久,柳嬷嬷出来走到他身边轻声的道:“老爷放心,姑娘歇下了。”
林海默不作声良久才道:“这几日你们注意些,姑娘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一点也不能疏忽,还有不要让姑娘见外人。”最后一句却是咬牙切齿的道。
之前他就派人去查这件事情了,司徒睿出京之前将他在京中的势力尽数交到他的手里,本来是作为保护作用,只是谁都没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卑鄙从这里下手,才让他们防备不及。
柳嬷嬷对着这件事情也是自责不已,说到底还是她无用没看管好姑娘的东西才会有此祸事,忙答应了下来,只是眼圈也是发红。
这件事情林海倒是没怎么怪罪到柳嬷嬷等人身上,那些个人既然有计划那就不是柳嬷嬷这些个人防得住的,想到这里林海也是一阵头疼,黛玉身边很明显缺乏能够保护她的人,可是这会儿从哪里去找合适的人选。
叹息了声林海转身要走,柳嬷嬷却忽然道:“老爷等会。”
“什么事?”林海皱眉,柳嬷嬷迟疑了会才将手中的一件东西递给林海轻声道:“这是萧世子送给姑娘的,刚才姑娘一直拿在手上,睡着了我从姑娘手上拿到的。”这些话她声音很低,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再说这些很不合适,可是她是看着黛玉长大的,虽说主仆但是情分也不差,实在不忍心姑娘将来受委屈,还是希望林海早做打算。
看着那海螺,林海愣了下,没有接只是让柳嬷嬷收好,不要让黛玉知道,想到那个坚定的少年,林海只能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那不是一个会被世俗影响的男人,不然,不然自己绝不会轻饶他。
司徒睿的属下办事效率很快,不能不快,他们都是司徒睿的心腹自然也就知道些事情,眼下小主子就在他们的眼皮下被人陷害,若是再不作为不用等主子回来,他们直接先以死谢罪算了。
虽然有些人藏的深他们没有查到,但是大致动手的几方还是心中有数了,林海拿着资料,满脸的寒霜,果然有些人还是太好过了。
那送消息来的人乃是司徒睿的心腹,只是此时却是有些坐立不安,偷眼觑了林海的脸色到底还是咬咬牙道:“林大人属下等在查探此事时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林海闻言眉毛轻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不想那人却只是突的跪了下来,将一份手书递给了林海,随即低头不语。
虽然心中不满,却还是接过了那手书仔细看了起来,林海以为这人是因为自己不是他正经的主子才这样轻慢,却不想那人已然是汗流不断,脸色发白,就算他是负责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也不代表他愿意知道这些个秘辛,尤其是王爷不在京中的时刻一个不好会送了命的。
只一眼,林海就顾不得那人的态度了,这手书所言若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了,原来幕后之人竟然是他,真是让人想不到,随即想到了什么,将那手书一扣压在桌上,冷言看着跪下的人“这东西你们从哪来的?”
“ 回大人的话,这东西不是属下们查到的,是有人送到我们手上的,具体是什么人属下等无能还未查到。”
林海眼神锐利只一会儿就判断出这人没说谎也就收回了视线,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眉头紧锁,这件事情实在太大,如今这个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该从哪里动却是一个问题。
不过若是光靠自己只怕有些人确实不怎么好动,林海想了想还是往宫中递了牌子求见皇帝。
至于皇帝对于这件事情是否先就知情,林海如今也管不了,司徒睿不在就是他手上也有些势力也无可奈何,只能容后再算。
皇帝还是在御书房接见的林海,看着一脸冷淡的林海,皇帝心中微微叹息,若说这事他还不知道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的时间绝对只比林海早一些,谁能想到他们会从后院入手,损毁一个女孩的名誉。
“林卿要说的话,朕知道,朕保证会给林卿一个交待,绝对不会让林姑娘白白的受委屈。”皇帝知道林海疑他,索性开门见山的道。
林海见皇帝这般表态,脸色也和缓了些,他对着皇帝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认为这是他的手笔,皇帝如此之言,也意在表明他此前却是不知情,既然如此,林海也就没揪着不放只道:“那么臣多谢陛下,不过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要禀报。”
言罢,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递给皇帝,皇帝双眉微挑,眼带询问,林海只做不理,让皇帝先看折子。
大略的扫了一眼折子,皇帝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看来他真的轻忽了,若不是这次的事情露了痕迹,只怕自己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将折子放下看向林海道:“林卿有何想法?”
林海沉吟会道:“依臣之见,明义亲王苦心筹谋多年,到底有哪些势力我们都不清楚,与其等到他们动手,倒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将京中局势控制住后再谋其他。”
皇帝闻言却是沉默不语,自然不是不愿意就这样算了,只是随着这些势力浮出水面,他对于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产生了怀疑,逸的死可以说带走了他所有的感情,也让他内心深处同父皇彻底的决裂了,可是如今回过头看,当年的事情他真的清楚吗?
“陛下?”见皇帝迟迟不语,林海忍不住轻声唤道。皇帝这才回过神来“既是这样,就依卿所言,想必林卿心中已有打算,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不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林海闻言眉眼微动“陛下的意思是?”
“我想皇叔身边也未必是铁板一块,不然这些个消息到不了我们手里,既然他们推出卒子,我们也别客气,是时候该让他们出点血了。”最后一句话深冷的让人发寒。
林海领会其意,也没反对,既然把矛头对准林家,没有道理让他们全身而退。
皇帝和林海这头商议着怎么反击,宫中的另一处却是也在上演一出密谈,只是这氛围实在算不上好。
无视司徒锦的冷眼,司徒铭随意的坐着淡漠的道:“事已至此,你难不成真的要毁约?”
“我们的联手之前,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再动林妹妹的,你毁约再先倒是来问我,司徒铭你当真以为没人能动你不成。”司徒锦冷言道。
司徒铭仍然是不为所动的模样,现在已然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真的触动他了“这话错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与我何干,不过是娘娘为你打算罢了,我该提前恭喜殿下,抱得美人归。”
这话可不曾让司徒锦领情,迎接他的是茶碗,那茶碗直直的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丢茶碗的司徒锦也是一时急怒攻心,咳嗽不止。
一旁服侍的人忙上前为他拍背,一面眼含怒气的看向司徒铭。明知道自家主子身子不好,还这般气他这人实在太放肆了。
只是不等他开口,司徒锦已然回转过来,挥挥手让他退下纵然心中不乐,但是到底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只能退下。
待到房中只剩他二人之时,司徒铭纵然是一身的狼狈但还是难掩翩翩佳公子的风华,只是眉眼一挑问道:“出气了吗?”
扫了眼他,司徒锦冷笑道:“怎么能够,司徒铭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林妹妹,这次的事情也就罢了,再有下一次休怪我不讲情面,你动妹妹,我就动你的心尖子。”
这话一出,一直冷静的司徒铭第一次变了脸色“你敢!”
“有何不敢!”司徒锦无惧他的怒色,冷笑道。
司徒铭知道司徒锦如今早就不是那个傻傻的孩童,若真的惹急了他绝没好处,平息下心中起伏转而道:“这次的事情我承认我却有不对之处,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咱们不妨说说看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司徒锦见他这般说也就没再深究,虽然一开始是司徒铭找上的他,但是他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只是想到司徒铭的打算,心中冷笑,痴心妄想,这大位自然是皇兄的,哪里轮得到他。
司徒铭不清楚司徒锦心中所想,眼见他不再说什么,就将事情与他分析,当然若是可能他也是愿意司徒锦纳了林黛玉的,只是他还算了解司徒锦知道这绝无可能,因此也就掩下不提,左右这件事情与自己干系不大,不过是推了一把,只是没想到爷爷真的会对付林家,还以为以他对那位的心思会护着林家一把,不过也是,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到底有多重要也只他自己心里有数。
微微摇头将那些个心思甩开,专心的筹谋起眼前的事情来,不管爷爷怎么打算的,自己绝对不会把命运交到他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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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锦意决林海苦劝
林海既然要算账,自然没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打算,其他人就算了,贾家却是简单的很,虽然他们不是幕后元凶,但是若是贾家没起这个心思,事情怎么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但是在收拾贾家之前林海却是先把黛玉送了出去,倒不是为了其他,如今这个情况放黛玉在家里反倒是不好,西云寺是皇家寺院,一般人轻易去不得,更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皇室前辈在其中修行,论起辈分甚至是上皇的叔辈,因此少有人敢前去那里闹事,因着这个打算,林海求了皇帝,将黛玉送到了西云寺小住。
黛玉本不愿前往,但是看着一脸恳切的父亲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以安父亲的担忧。
只是坐在马车上的那一刻,黛玉望着远去的家,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怀,几年前也是这样她一个人被送到了京中,那个时候还有钰哥哥和锦哥哥作伴,但是现在大抵是不可能了。皇后做什么黛玉都不在乎,但是却从心底为着自己和司徒锦的立场叹息。
送走了黛玉林海马不停蹄的开始动作了,那些个流言与其大张旗鼓的去封杀辩解倒不如不去理会。
贾家本来就是一头的包不用别人刻意做什么,只需要将之前的事情提出来,很快御史上奏贾家的诸多罪状,皇帝一道旨意,贾家抄家,宫中的贤德妃贾元春被剥夺封号,贬为宫女打入冷宫,贾家可以说再没起来的可能。
在皇帝的受益和林海的操作下,贾家被抄的速度让京中勋贵之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男丁下狱,内眷被囚。
有那醒警的想到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传言,再看看如今被皇帝委任为贾家之案的主审,心中一阵汗流。
只是很快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贾家被抄还只是一部分关注的话,那么皇帝这道旨意就是让整个京城都震动了。
无他,即封大皇子为秦王后,皇帝大封诸子,余下四子皆封王,只嫡子却是不曾得封还过继忠睿亲王为嗣子。
前者也就算了,身为皇子封王不算是什么,后者却是朝野震惊,世人都知道忠睿亲王年近不惑不曾娶妻生子,不是没人腹诽过,只是那位身份尊贵,又手握兵权,没有子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陛下有意过继嗣子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怎么会是嫡皇子,这自古以来哪里有嫡皇子出继的,还是陛下唯一的嫡皇子,有心之人想到大皇子之前的封号,不免认为这是皇帝在为立储做准备。
不管旁人怎么臆测,在圣意已决的情况下自然无人可阻,至于皇后在御书房外跪了许久也没能求得陛下回心转意的消息不该知道的人也无从知晓。
眼见事情翻转,其余人倒还罢,只是司徒锦却是神色复杂,看着被人搀扶回来的皇后,司徒锦叹了口气,为什么母后就看不明白呢?
诸子封王之事林海没有过问,他不客气的把贾家抄家之后步调却又放缓了,没有急着审理贾家,说到底他最终的目的并不在贾家,而是借此将另外一人引出来。
不过没等到那人现身,倒是另一个人找上门来了,听到林成的禀报,林海无奈的皱眉。
“老爷,是否要见?”林成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不知道还当他多么的愚钝呢,只林海斜睨了他一眼,若是没想个想法会把人放进来。好在林海也明白林成的意思,并不怪罪,只摇摇头道:“既然都来了,还是见一见吧,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林成闻言忙道:“知道老爷心善。”
林海哼了声不作理会,不管心里怎么打算的,真的见了司徒锦,还是大吃一惊,早就知道他如今的状态很不好,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面容消瘦,面色惨白,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团子般的模样,身子于脸上还有几道不明显的痕迹不知是何人所为。
司徒锦见林海进来了,忙起身相迎,情绪激动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淡漠的道:“林大人。”
林海微微颔首道:“六殿下,请坐。”
分主次坐毕,司徒锦一脸踟蹰,不知从何说起,林海却是神态自若的静静等候。
见林海不言,司徒锦无奈只能先道:“大人想必知道我为何而来。”
“殿下言重了,林某是下官怎么会知道殿下的意思。”林海淡淡的挡了回去。
司徒锦脸色一僵稍许才咬牙道:“之前的事情,本王代母后于林大人陪个不是,只是这次还请大人相助,让父皇收回成命。”
林海这才收起了淡然的态度,深深的看向司徒锦,眼中带着一许不满,司徒锦避开林海的目光,拱手相求。
“殿下,下官不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是陛下的旨意,也是陛下的一片慈父之心,还请殿下莫要辜负。”林海语重心长的道。
“林大人”司徒锦忽然大声道“你认为他对我还有什么慈父之心吗?我不敢指望,只是老师,你不为其他也该为皇叔想想,我这样的过继给皇叔,也不过是白占名分,将来皇叔还是无人送终。”
这话一出,林海的脸色徒然一变,立时起身走向司徒锦,不顾司徒锦的抗拒,抓起他的手仔细的把了回脉,他虽然不是大夫,但是略同医理,一把的把脉什么的还是会的,而一握之下脸色越发难看,若不是真的眼见司徒锦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实在难以相信,这压根是个病人膏肓之人的脉象。
“多久了!”林海的声音带上了严厉,不敢相信司徒锦会糊涂到这个地步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司徒锦被林海的态度吓了一跳,他在林家多年,从未见过老师这样严厉的模样,心生惧意低头不语。
林海被他这样的态度气的半死,狠狠的道:“殿下身份尊贵,下官管不得,那就找个管得了的来,咱们现在就进宫去见陛下,当着陛下的面说清楚。”
司徒锦闻言这才有反应,慌忙拖住林海的手恳求道:“老师,就当弟子求你。”
林海冷冷的看了他许久,到底只能叹息的松手,无力的坐下道:“这是为什么?”
司徒锦揉揉手腕,垂下眼帘淡漠的道:“既然老师都知道了,弟子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总不过弟子这条命是捡来的,早就该走的,若不是老师和皇叔,弟子还没有那么多年的快乐日子,我很知足。我知道老师是为着我好,这次过继的事情想必也是老师为弟子求的,不然的话,皇叔不在京中,父皇他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个决定。我多谢老师的心意。”这些都是司徒锦的心里话,如今说出来也是语带伤感。
他的人生前十几年是快乐的,哪怕是个傻子,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很快乐,可惜这样的日子却是不长久的,母后的不甘心,父皇的算计,围绕着帝位的风风雨雨,没有人愿意放过他。
“你既然知道,就该好好的保住自己,那些个事情与你何干,你何必卷入其中,你若还认我这个老师,那就答应老师安安分分的把病养好,下剩的事情自有人处理。”林海看着眼前苍白站立的孩子,心中也是一痛,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在他跟前长大的,怎么料得到会有今日的苦头。
司徒锦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老师,恕我不能,我已然身在局中,如何能退,老师只看到忠义亲王的野心,就没想过君心难测,父皇现在是这样想的,他日呢?”
林海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司徒锦此言分明是疑心皇帝的为人,林海待要再劝却不知从何劝起,皇帝对司徒锦所做之事他虽不是很知道,但是也看出了端倪,这父不慈,子要如何孝。
到底只能叹息了回调转话语问起了他刚才所言“看来你知道的倒是比我想象的多,皇后的事情只怕不会让你知道,那么是谁找的你?”
听到这个问题,司徒锦只是嘴角微扬,扫过之前的沉闷含笑道:“老师,所言不差,不妨猜猜看是哪位起了心思。”
林海闻言眉眼微挑,这是考他,不过倒是也没生气,只是度步思索起来,见林海数个来回仍不言语,司徒锦忍不住想要出声,不妨林海忽然顿住了脚步,一拳打在手心,抬起头道:“是我疏忽了,那日玉儿分明提起他的,我却给漏了。”
见此司徒锦笑道:“老师是事情太多,才一时疏漏罢了,这是此人,我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他的心思只怕同他祖父不是一路的,那人虽然防着我,但是还是叫我发现了些问题,老师若是有心,明义叔祖那里只怕老师还要用些心思,至于我这位堂兄只管交给弟子就是了。”
林海闻言正要劝阻,却听司徒锦继续道:“今日之事就到这里,我过来是瞒着人的就不久留了,可惜玉儿妹妹如今不在府里不得见,只盼着下回能见上一面,我之所言也就老师考虑一番,若是有我一日,也当为皇兄挡上一些风波。”
言罢就起身要走,林海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只能放他回去不提。但是心内如何能安,想了许久到底还是提笔将此事写入信中用暗中势力送往前线,只盼着司徒睿和司徒钰能够将他劝回。
就在司徒锦去往林家拜会之际,宫中却是也有人惦记着他。两位帝王许久之后终于再次会面了。自打之前扯破了面皮之后,皇帝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再做,一直没有去往上皇处请安,幸好这事宫里一直瞒得死死的,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又是一桩是非。
不过今日的气氛未必比以前好,上皇一段时间不见越发显得苍老了,抬起满是皱眉的眼皮冷笑的看着自己的皇帝儿子“朕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幅心肠,若是真的省不得当年何必下那个手,到这个时候来惺惺作态,委实叫人看不起了。”
皇帝闻言没有动怒,只是低头不语淡漠的回道:“看父皇说的,我虽然不敢说很对得起小锦,但是他终归是朕的儿子,我到底比不得父皇,亲生的儿子说赐死就赐死,全不顾父子之情。”
“呵”上皇冷嗤一声,双眼直直的看向皇帝“这么些年你一直怨朕不过是以为是朕要了他的命,可惜,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这帝王心术差你兄长太远了,他就是死了也能让你不得安生。”
皇帝闻言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想吧,朕也老了,这些日子我想了许久,多年前的是非恩怨也该是时候终结了,皇帝不妨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吧!”上皇不理会皇帝,摆摆手下了逐客令,让皇帝自己去领悟其中的意思。
皇帝本不愿走,但是看上皇的意思知道他绝对不会给自己解疑,只能愤愤离去,连来此的本意也不曾言说,左右依父皇的性子只怕也不会给他答案。
待到皇帝离去之后,上皇仍然靠在躺椅之上安然的休息。
一道身影越过众人来到上皇的跟前,而周围侍候的人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惊讶,显见这人不是第一次出现。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年纪大抵与上皇相仿,只是看其行动却是极为敏捷有力,混不是一个老者,大抵是身手非凡者。
那人站在上皇的跟前,也不跪,只是候在一旁像是在等候命令。上皇微微的侧目看了眼道:“来了,怎么样了?”
“本来已经追上了,但是中途被人给拦住了。”
上皇闻言眉眼一挑“是你认识的?”
那人回道:“是天者!”
这个答案一出饶是上皇也是一惊,坐了起来“你确定?”
“再错不了,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但是我的身手是他教的,怎么可能认错。”那人确定道。
上皇满脸的冰霜“看来果然是时候到了,死了的人也都活了过来,可惜那个人却是再也活不了了。”
最后只是摆手道:“罢了,这次失败,地者肯定会有防备,算了。只是这么多年了我连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难怪他从来不入我的梦中。”言语中的萧索让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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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黛玉寺中遇奇人
远山的暮霭带着萧索,冷清之意,最少在被父亲送到这里的黛玉看来,这寂静安宁的寺院不过是平添几许冷清之意,不能埋怨父亲,只是心底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眼见黛玉不过几日的工夫好不容易养的不错的身子就开始因为不安宁的睡眠带上了些憔悴之意,身边服侍的婢子嬷嬷们心中是焦急不已,只不敢提。
这一日黛玉又身上发懒不愿动弹,只捧着一本书在发愣。不过这寺中规矩深严,黛玉又是女客就算想去哪里也是不方便的,因此倒是免了麻烦的好。
这是雪雁几个却是有些看不过去了,柳嬷嬷掀了帘子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姑娘坐在那里发愣,微微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给一旁的雪雁和雪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开口劝劝黛玉。雪雁有些为难,只是勉力一试,借着给黛玉添茶水的功夫笑着道:“姑娘,我刚从外头来见那寺中的桃花开了,咱们去赏桃花吧!”
黛玉闻声回神淡漠道:“寺院乃是清静之所,岂能如我们这般喧哗,还是罢了吧!”
柳嬷嬷忙跟着劝道:“虽说是寺院,但是那桃林乃是此处有名的景致,以往那些前来进香的内眷们也都会往那里看看,姑娘去,自然不碍,这见天的待在屋里于姑娘的身子也不合适,若是老爷知道只怕要怪罪我们不会侍候的。”
“是呀,姑娘,就当可怜我们吧,若是老爷知道还没什么,王爷知道可是不得了的。”雪雁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道。
那副模样倒是逗的黛玉嫣然一笑道:“平日里睿叔叔也是极为和气的,怎么你们就怕他。”
雪盏忙道:“姑娘不知道,虽然睿王爷看着极好,但是那双眼实在严厉,尤其是我们没服侍好姑娘的时候,只要王爷一眼就让我们不敢动。”
见着两个丫鬟鬼灵鬼灵的模样,黛玉失笑的摇头,这两人怕睿叔叔是真,但是更多的只怕是想哄自己高兴,也罢,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屋里自怨自艾的也够了,这么做又能改变什么呢。
最起码应该照顾好自己也免得父亲再操劳之余还要为自己担心。想到此处,黛玉也就将心中的郁结解开开口道:“我看你们哪里是想我出去走走,分明是自己想玩才拿着我做借口,今日就成全你们,省得一个两个的都闷坏了。”
雪雁雪盏闻得黛玉松口立时喜笑颜开,拿衣裳的,那手炉的,忙个不停,一面还笑嘻嘻的道:“谢姑娘体恤,可不是闷坏了我们。”
因着人多,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收拾齐整了,因着在寺院之内,倒是不好带着大群的人走动,因此只带着雪雁和雪盏随处走走。
那西云寺的桃林确实极为有名,据说这桃花都是百年的古树,这西云寺在前朝就是极为有名的寺院,没有在战火中损毁,更因着那位皇家王爷在此落发出家而一跃成为皇家寺院,从此不轻易对外开放,这一片美丽的桃林也就少有人能见了。
带着丫鬟漫步在这桃林之中,这个时节山下的桃花应该已经盛开,这山上的桃林倒是多只是花苞,怪不得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古人诚不欺我。
虽然看不到桃花飞舞的美丽,但是这点点的绿芽和粉红的花苞何尝不是新的开始,只盼望着那战役早早的结束,睿叔叔早些回来,一家人能够团聚,黛玉在心中默默的乞求着。
三人行了一阵忽然听到一阵悠然的琴声传来,原还当是错了,又走近些才听的真切,黛玉驻足停顿,本想回转不妨那琴声极为动听,可以想见弹琴之人不仅琴技高明,于心性之上也必然是个极为洒脱之人。
她自己于琴道也是有些成就的,虽然自谦不过是略懂皮毛,但是放眼京中闺秀,能出其左右者不过一二,因此越发能懂其中之意,为其所惑。
被那琴声吸引,以至于入了迷的黛玉自然也就不动了,只站在那里静静的听完了这一曲琴音,待到琴声停住,仍觉声音在耳,于左右道:“圣贤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果然也。”
雪雁只笑道:“姑娘说这些我们可不懂,不过是觉得这琴声不错,不过依我看还是姑娘的好听些。”
黛玉笑着斥道:“你懂什么,那是大师级的,哪里是我能比的。”却也不与她们争论,世人有亲疏远近只说,雪雁几个不懂琴技,自然护着自己。
虽喜那琴音,却也没有停留的打算,那弹琴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未免多生事端,黛玉就要抽身离去。
不妨才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住了,雪雁和雪盏忙上前一步挡在来人前头斥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不怪她二人这般表现,那人一袭青衣,身负一柄利器在身,明显不是这寺中的僧人。
那人只形容淡定,只淡漠的扫了眼雪雁两个对着黛玉道:“林姑娘,我家主人请姑娘一见。”
雪雁被他这般态度气的要死,这要争论,却被黛玉阻拦,这人看形容不俗,又是个身负武艺的男子,她们三个弱质女流 ,若是真的起了冲突自然是无还击之力。
不过观其言行不像是那等欺凌弱女子之人,再有黛玉相信父亲选择此处于自己落脚,必然是有原因的,不至于让自己轻易的落入险境。
有了这些想法自然就不是很惧只道:“这位说你家主人要见我,那么总该报下家门才是,小女子虽不才也不是任人摆布之人,阁下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像是请人的态度,恕小女子不能前去。”
黛玉不卑不亢的说完,那男子的脸色微微变些,打量了翻黛玉,再开口时和软了不少“是在下的不是,还请林姑娘见谅,我家主人与林家有旧,闻得姑娘在此想见一见故人之后,不是其他意思,还请林姑娘放心,也请这两位姑娘放心。”
见这人态度软和,黛玉也没再揪着不放,雪雁仍然有些愤愤不平,只是见黛玉不追究也不好再说什么。
黛玉稠度了下还是决定跟着这人去看看,她委实好奇在这个局势不明情况下出现的林家故人是谁,说起来这些年自家的恩怨多也是林家故人带来的,就不知道这位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黛玉颔首道:“请这位公子带路。”
那人眼露惊讶,似是没想到黛玉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好在也没做其他的动作,只是转身在前面带路。 雪雁雪盏搀扶着黛玉眼露戒备的跟随其后。
一行四人所行之处看方向恰是琴声传来之处,黛玉暗悔自己大意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听琴音,驻足停留,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既然也在寺院之中,要见自己也不难。
距离倒是不远,只一会儿的工夫就见一座亭子在桃林深处出现,那亭中影影绰绰的可见一道身影。
男子不曾停留带着三人疾步前行转眼就来到那人面前,黛玉不着痕迹的打量翻那人,虽然鬓发已霜,但是面容却是不见老态,实在让人猜不着年龄,而且不知为何这人看着有种熟悉之意,叫黛玉摸不着头脑。
察觉到黛玉的打量,那人只是含笑的看向黛玉道:“可满意在下的形象?”
黛玉闻言脸色发红,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样打量一个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在那人也不以为意,只挥挥手让带路的男子退下,让后作势请黛玉坐下。
黛玉回转过来,轻咬唇齿想着已然来了,自然也不愿示弱,只在那人所指之处坐下。
两人谁也没急着说话,那人亲自提了桌子上小茶壶的水给黛玉倒上一杯清茶,一股茶香扑面而来,只闻其香就知必是好茶,黛玉捧起杯子细细的闻了下,又轻轻的尝了一口,眼中一亮,这是极品的君山银针。吃出了茶叶,对着这人的疑惑也就更大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茶叶,这人是怎么得来的。
放下手中的茶黛玉终于又把视线对准了那人轻启贝唇道:“这位大人说是林家的故人,不知是我林家那位先人的故旧,也好让小女子回禀家父多谢大人的招待之情。”
那人悠然的捧着一杯茶细细的品茗一番听的黛玉的问话也只笑笑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林姑娘想必对我心存疑惑,有心试探,实在很不必了,我对林家必无恶意,不过是今日恰巧相逢也算有缘,不知林姑娘觉得我刚才的琴如何?”
“小女子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大人的琴意高超,实在可堪大师之列,不过这琴声中似是有离索凄凉之意,这不过是一点浅见,还请大人勿怪。”黛玉倒是不说虚言,直言道。
“是吗?可惜这琴声虽好,知音却无,也是寂寞的很,今日同姑娘也算有缘,这琴我就赠与姑娘,望姑娘好好珍惜。”言罢,就起身离开。
黛玉闻言一惊,起身要唤,那人却是转瞬就在几步之外,伴着声音一件物什落在那琴边“今日得遇是缘分,此物就留与姑娘傍身,为难之际可以一用。”
黛玉转身看去,只见那琴旁有一块玉佩,精雕细琢,不似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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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闻秘事百年恩怨
雪雁知警忙取来与黛玉一观,细细的摩挲着温润的玉,黛玉的心久不能平静,神秘的人物,摸不着头脑的话语,还有这块玉怎么都让她忐忑不安。
静静的这亭子中来回的度步,雪雁两个见此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的守候,忽然黛玉的眼停驻在了那古琴之上,脸色立变。
几步上前,仔细的大量着古琴,一番身果然在琴下看到一处字迹,壬戌年贺君生辰 。
雪雁见姑娘一副惊诧的模样忙上前一步站在黛玉身边道:“姑娘,怎么啦,可是这古琴有什么不对之处?”
黛玉勉励静定,摆摆手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雪盏抱着这琴。”言罢就要走。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