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剑三]策藏.打赌 作者:莫青雨
正文 第4节
[剑三]策藏.打赌 作者:莫青雨
第4节
“别别!我这不也是为……为大哥,为帮主着想嘛。”小二叹气,端着碗盘进厨房里,“大哥您想想,如果帮主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怎么办?难道又像以前一样去做流寇?”
掌柜的也是一脸无奈,可也没别的办法,帮中规矩“帮中任何事不能与外人提起”,谁没劝过帮主找人求救呢?奈何帮主就是那个脾气,死活不肯低头!
店小二道:“大哥,照您看来,唐门遇上那帮人了?”
“应该是,否则唐鸩为何不下山?”
“唐老太太会如何做?她会去找帮主吗?还是跟五仙教那群养蝎子的蛮子联手?”
“这我怎么知道?”掌柜一脸心事重重,揉了揉额头,不想再说下去,“你我如何绞尽脑汁也对此事毫无作用,重要的还是看帮主想要如何。”
叶之鸣坐在窗框上,他这个房间往下刚好正对厨房的窗口,他一腿弯曲,一腿悠哉悠哉地挂在窗口下,手里拿着随身带来的糕点啃着,唇边沾了点点粉末。
另一边的窗口倏然翻上一个人影,周献理了理头发,从窗口跳进屋内,又转身关上了窗门。
叶之鸣也从窗上下来,以眼神询问,周献点了点头,进屋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
他在厨房的窗口上面倒吊了半天,热血直冲脑门整张脸都红扑扑的,这会儿上来还有点头晕目眩。
他见叶之鸣关了窗户,这才开口,“我们料想的没错。”
这事其实还要从他们入住这家客栈的第二日说起,等唐鸩的过程中二人无聊不是出外看风景,就是切磋或者去唐门山脚下打兔子追野鹿。
结果傍晚回来就发现二人的房间都被动过,包袱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这客栈里就住了他们二人,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虽然动手脚的人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可对于叶之鸣和周献这种警惕性高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满是破绽了。
一开始二人以为住进了黑店,可不对啊?什么黑店敢开到唐门眼皮子底下来?况且这里比起前面的成都府可说是人烟稀少,就算要黑,又能黑了谁去?如果真有人打这种主意,估计这智商也就彻底告别土匪界了。
二人细细一琢磨就发现事情诡异起来,第三日和第四日他们没有外出,偷偷观察起这二人来,这一用心还真就发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
比如那店小二个子不高,力气却大得有些诡异了,二人说话的口音也不像是蜀地人,那掌柜的做生意不紧不慢,仿佛根本不担心有没有客人,反而一到固定时间就会站在门口往小路上眺望,片刻之后那里一定会出现一个给山上送蔬菜水果的人。
那送菜的人每回都会顺便在大堂里坐一会儿,喝点茶水,掌柜的说是老相识了,所以不收他的钱,但话里话外似乎总在套话,问得都还是唐门最近的动向。
种种行迹加起来,叶之鸣才怀疑起了他们的身份,起初叶之鸣怀疑他们可能跟隐元会有关,毕竟整个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莫过于隐元会,据说隐元会内部的成员彼此也互不认识,在整个江湖上遍是他们的眼线,没人知道他们属于谁统辖,也没人知道他们为谁效力,就是丐帮的情报能力比起隐元会那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可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既是隐元会,不会如此轻易让人发现,况且这二人只有那店小二稍会一些功夫,内力聊胜于无,不过有一身蛮力罢了,而那掌柜的更是半点内力也没有,看他走路脚步虚浮,定是没有丝毫武功的。
隐元会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叶之鸣又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针对唐门收集情报这一点上。如此一想,倒是有一件与唐门有关的事,那便是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与朝廷,与火图和一帮幕后黑手有关。
是不是巧合?谁也不知道,所以需要探查。
周献压低声音道:“你料的没错,比起半夜三更打探秘密,光天化日下的秘密反而更多,还真被我听到一些东西。”
“夜晚人的警惕性自然会变高,尤其像他们这类人,估计半夜都睡不安生。”叶之鸣一勾嘴角,施施然道:“反倒是白天,什么都能看得清楚,警戒心反而会下降。”
周献点头,“他们没提起火图,但感觉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周献将自己偷听到的话告诉叶之鸣,末了道:“看他们这意思,应该是想找人求救的。”
“果然火图是被陷害的。”叶之鸣摸了摸下巴,“估计害怕皇帝震怒,拿他们开刀吧,罪名一旦被坐实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周献道:“我们怎么办?”
“将计就计?”叶之鸣唔了一声,“你之前去柜台后面,翻到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周献说:“除开我们两间房的木牌,他那桌上还少了两只木牌。”
“也许是他们自己住的?”
“应该不是。”周献摇头,“我注意过,他们住后院的小楼,没住客栈里,小楼里也没挂木牌。”
叶之鸣来了兴趣,“少的哪两只?”
周献:“立夏和芒种。”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大家还买得开心么其实双十一明明就是两对1,并不是什么光棍节啊~
☆、第十二章 羊屁股好
这家小小的客栈自然没有二十四间房那么多,所以他们只用了十二节,没有用气。
叶之鸣和周献的房间分别是“立冬”和“大雪”,刚好在冬季,而周献没看到的两只木牌则为夏季。
说不好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叶之鸣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入了深夜,叶之鸣算着时间,这荒山野岭里可没什么打更人,他估摸着应是到了丑时,便偷偷摸摸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朝一直没去过的三楼行去。
店小二和掌柜住在后院小楼中,到了晚上这前院的客栈就好像是被叶之鸣和周献二人承包了似的,整个客栈静谧无声,显出半分诡异来。
冷风从廊上穿堂而过,叶之鸣打了个哆嗦,他循着木牌一路找过去,果然看到了“立夏”和“芒种”,这两个房间在三楼说中间不算中间,说偏也不算偏的位置,看上去有些微妙。
叶之鸣站在门口眯起眼,摸了摸下巴。
这事情透着几分古怪,这客栈是他们自己的,难道他们自己不认识门?还得挂个牌子记一记?若是要挂,那干嘛不把所有牌子都挂上?只挂这两个牌子反倒像是给别人看的。
给别人看?
叶之鸣一愣,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按那二人的态度来看,自然不是故意给自己看的,所以他们是在等什么人?
叶之鸣一时半刻没有动,先是侧头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周边动静,确定客栈里除了他和周献没有其他人存在,这才悄悄地推开了“立夏”的门。
这间房和其他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月光从打开的窗口洒落进来,即便不点灯,也能将屋内情况看个七七八八。
叶之鸣没忙着进门,眼睛在黑暗里适应了片刻后左右扫了一遍屋内的关键处。
窗口,窗口下方,床铺死角位置,木桌下面,放盆景的桌子下方和后方,放在角落的屏风。
扫过这些地方,并且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他才进了门,反身又静静地将门关上。
叶之鸣蹲下身,手指轻轻从地上滑过,随即又起身,摸过桌面,矮柜。
这家客栈少有人来,就连他们住进来时也是小二临时收拾的房间,可想而知没人住的屋子自然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只是这间屋子一点灰尘也没有,倒像是常有人打扫,摆放的盆景也和其他房间有所不同,感觉是特意为谁准备的,床上没有放被褥,连只枕头也没有,空空的,却也避免了湿被的情况发生。
叶之鸣可以想象,一旦有人来住,店小二只需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被褥放进来就行了。
他在这屋内转了一圈,又去隔壁转了一圈,两间房大同小异,不过装饰和摆设又有细微区别,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而共同点是它们都很干净,而且都毫无原由的开着窗户。
叶之鸣还特意去其他空房间看了看,门窗紧闭,屋内带着久不散气而潮湿的霉味,他没有贸然地进入屋内,因为地上已经有薄薄一层灰尘,只要踩进去必然会留下脚印。
叶之鸣倒是要感谢那两间房间如此干净,反而让他少了些麻烦。
等探查完回房,周献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叶之鸣一直在想事情,也没怎么注意,一推门就撞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阴沉沉的,差点把叶之鸣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嘛!”他压低了声音呵斥,又把门关上走进屋内来。
周献不满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夜探房间,居然不叫上我。”
“叫你干嘛?多个人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叶之鸣坐下,拍了拍衣服,抬手正要倒茶,周献动作倒快,已经先帮他倒上了。
茶居然是热的。
周献道:“我去厨房烧的。”
叶之鸣弯起嘴角,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说:“还别说,真被我发现一些东西。”
“怎么说?”周献双眼一下亮了起来,身子也微微朝叶之鸣的方向凑过来。
每次周献这幅模样,叶之鸣总觉得他像条小土狗,忍不住伸手揉了把小孩儿的头,意料之中引起周献的不满。
叶之鸣咳嗽一声,道:“两个房间应该是为不同的两个人准备的,立夏像是给更有身份的人,芒种则是给定期来传信的人准备的。”
周献惊讶:“何以见得?”
叶之鸣将两个房间的区别说了说,又道:“其实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立夏这个房间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的,从那盆和其他房间区别开的盆景来看,显然是特意为谁而留,所以这间房间真正的主人应该一直是一个固定的人物。至于芒种的房间,我则是靠猜测,那间房和别的房间唯一的区别在于没有屏风,而原本应该是放屏风的位置,地上和墙上有被什么东西靠过的痕迹,很淡,是一条浅浅的线痕。从它的高度和宽度来看,我猜是一只矮木柜。”
周献明白过来,“放信件用的?”
“或许。”叶之鸣眨巴一下眼,“其实他也可以直接交给客栈里的人,毕竟这里根本没什么人来,除非他不方便露面,客栈里的人也不方便见他,所以一定要用这种多此一举的方式来传递消息。”
周献道:“掌柜他们的消息会放在柜子里等他来拿,对方也会把消息放在柜子里等掌柜来拿?”
叶之鸣道:“还有一点,两个房间都开着窗户,或许就是为了迎接随时会出现的什么人。只是芒种的房间柜子不在了,我猜要么是因为我们住进来,他们把柜子收了,又或者是时间还没到,他们有固定的交换消息的时间点。”
“诶不对啊。”周献越想越糊涂,“如果他们要从窗口进来,还挂木牌干什么?他们怎么看得到?”
叶之鸣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对啊,难道只是单纯为了通风?”
放下这二人的纠结不提,另一边,十天前就埋伏进恶霸窝里的夏禹和良衣则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这恶霸窝和人们印象中的土山寨一类的地方可不同,这完全就是个金窝窝。
五进院落,雕梁画柱,琉璃屋瓦,门口摆着瑞兽,台阶则是上好的汉白玉,这哪里是什么土匪窝,恶霸窝,简直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富贵人家,就是京城贵族至多也就如此了。
夏禹和良衣以医者身份轻而易举就混入了对方老窝中,原因很简单,那位在成都府和李洋有所勾结,和官府也有一腿的恶霸头头竟有隐疾,而这在周边的医馆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人敢四处宣扬而已。
夏禹原本就打算用大夫的身份混进对方老窝里,如果对方没病,他也可以先让对方染病再去医治,要知道论医术,谁能是万花谷的对手?
只是在周围一打听,得了,倒是不用他自己动手了。
那恶霸虽长得虎背熊腰,模样却也不差,加上这座大宅,家中却一个女人都没有岂不蹊跷?夏禹刻意一打听就知道,对方几年前受了重伤后那里便不行了,这对于男人来说实在羞于启齿,之后虽然找了附近所有的大夫,却无人能治好。
夏禹便摇身一变成了专治隐疾的大夫,带着自家“徒弟”良衣登门,露出一张贪婪嘴脸,伸手就要钱。
对于这些恶人,你比他越贪婪他越容易相信你,反倒是你想做点好事,他们倒是不信了。
夏禹来了个漫天要价,差点被人从大宅一路打出去,那恶霸头头道:“只要你治得好,我包你荣华富贵,一生不愁如何?”
夏禹愁眉苦脸想了半天,良衣始终是一脸面瘫,眉眼都没动一下,冷冷硬硬地说:“师父,我饿了。”
于是夏禹只好一脸无奈地答应了,那模样活像他受了多大委屈。
恶霸头头有名有姓,不过据说为了不连累家人,后来改过名字,化名袁琅。
袁琅在江湖混了二十多年,如今已快至不惑,身体倒还硬朗,体格也壮硕结实。
夏禹入门第一天先帮他把了脉,眼都不眨一下报了一串袁琅平日会有的小毛病小症状,无关痛痒,却也是其他大夫把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袁琅倒信了他几分,脾气也缓和了不少,命人给夏禹和良衣安排了一个偏院,态度说不上多好,却也不算差。
于是二人就这么住了下来,一天两天三天,夏禹埋头在院子里熬药,那药味整个大宅都能闻到。最后有人受不了去告状,袁琅才带着人晃了过来。
“先生。”袁琅一进门就被呛得退了出去,站了好远才扯着嗓子吼:“先生是在熬药还是要毒害我等?!”
“毒害你们?”夏禹举着个小扇子跑出来,“我毒害你们我自己还守在这儿做什么?”
袁琅一想也有道理,便道:“药炼得如何了?”
“还差点火候,爷您可别着急,这都是多年沉疴了,你总得给点时间不是?”
袁琅扁扁嘴,没滋没味地说:“我自然也知道……”他不喜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事,若是换了其他人,早被他一巴掌打死了,可偏偏这大夫他动不得,只得道:“那就静待先生佳音了。”
之后又过了三日,夏禹给了他一点好处换取更多的信任。
药服下去后当即有了作用,虽然感觉上只有一点点,但让袁琅欣喜不已。他于是更相信夏禹,对夏禹的态度也起了巨大转变。
首先是从偏远搬到了特地为他们准备出来的院落里,距离袁琅的主院很近,其次又为夏禹找来了他要求的药材,那些药材可都不便宜。
在袁琅将注意力全放在“药效有用了,自己快康复了”时,谁也没发现,有一个存在感十分低微的身影,一到深夜便满宅子乱飞,收集各种情报和讯息。
到第十日,袁琅总算注意到了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夏禹的徒弟,良衣。
良衣早在潜入袁琅府中时就换了一身平民衣服,没了那身白袍发冠,仙风道骨好似被收敛进了他的赤霄红莲中。
赤霄红莲当然也被用布层层包裹起来,良衣完完全全就成了一个白脸皮小徒弟的模样,而且还不怎么讨喜。
袁琅注意到他,是因为那日袁琅去找夏禹,夏禹去屋内给他拿新制好的药,让他先服来试试。
良衣蹲在墙角逗一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野猫,他纤细的手上拿着一只狗尾巴草,面无表情逗猫的样子十分有趣,袁琅看得好玩儿,便也走了过去,结果他一挨近,那猫便受惊似地跑了。
良衣眼里露出几分失落,侧头看袁琅,袁琅的注意力一时就跑偏了——这小子屁股可真翘啊。
作者有话要说: 羊屁股好~羊屁股妙~
☆、第十三章 被忽悠了
夏禹拿着药出来的时候,就见袁琅正一脸色相地盯着良衣看。
良衣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眼神淡淡地,好似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关系,夏禹沉默地盯了片刻,心里叹气——这人就算换了身粗布衣衫,那天生的气质还是遮掩不住啊。
夏禹将家有宝贝儿初长成,生怕被人窥了去的心情收敛起来,目光扫过袁琅的侧脸,眼底冰冷杀意一晃而过,随即又是那张笑眯眯地样子走了过去。
“爷。”夏禹双手将药盒奉上,道:“这是这次炼的,应比上次的药效更好些,你先服个三五日,小人再来把把脉,看需不需要修改药方。”
“好好。”袁琅如今有心无力,但想着很快就能恢复了,那贪婪之色顿时藏都藏不住,一边接过药盒一边又去看良衣,道:“这位小兄弟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
良衣好似没听见,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走到夏禹身后去了。
袁琅也不恼,他笑道:“你这位徒弟还挺害羞。”
“他认生。”夏禹呵呵道:“爷莫怪。”
“无妨。”袁琅大手一挥,探过脑袋看躲在夏禹身后的男人,目光如舌一般在对方清秀的面上舔舐而过,慢悠悠道:“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去大哥那儿坐坐如何?多聊几句不就熟悉了?”
良衣皱了皱眉,看了袁琅一眼,又去看夏禹。
夏禹笑容不变,一字一句,“徒弟天生不爱说话,也不喜陌生人接近,爷的好意我代徒儿收下了。”
他不给袁琅再说话的机会,将话题换到了药方上,之后利落地做了个手势,送袁琅出门。
袁琅目光里有点恼火,瞪了夏禹一眼,似乎怪他没眼力劲儿,夏禹愣就装看不懂的样子,一脸的风轻云淡。
等袁琅走了,夏禹回身看向良衣,良衣与他四目相对,一时半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又片刻,墙角的猫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小小声喵了一声。
良衣耳朵动了动,目光溜达过去,又溜达回夏禹脸上,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脚步慢慢朝墙角挪过去。
他无风无波的表情加上天生就祥和宁静的气质,配上这样的动作难免让人觉得好笑,夏禹眼底闪过无奈,几步上前拉了某人的手就往屋里走。
良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眉眼微微下垂,露出一丝无奈,好似还是夏禹不可理喻了。
夏禹回身将门关上,不等良衣找椅子坐下来,突然就把人从身后搂住了。
湿热的吻落在后脖颈上,一股酥麻从头窜到脚,竟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良衣僵了片刻,道:“禹?”
夏禹不解恨似地又咬了良衣的脖子一口,将人带在怀里转过身来,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招蜂引蝶。”夏禹好说话的面容一收起来,上扬的眉眼就带出一股子邪魅来,良衣说不出为什么,比起夏禹成天对着人呵呵笑,倒是更喜欢他这幅模样。
良衣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伸手揉他的脸。
夏禹任他摸自己的脸,舒服地在对方手心里蹭了蹭,嗓音低哑,“你可知那家伙对你怀着什么心思?”
“知道。”良衣并不蠢笨,尤其在待人接物上更是敏锐,只是他天性就清冷,不爱和人套近乎,所以自带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夏禹挑眉,“知道你还在他面前露出破绽?万一被袭击了怎么办?”
“他打不过我。”良衣说得理所当然。
夏禹叹气,“我们是来探查消息的,查到就走,不要节外生枝最好。”
良衣想了想,“消息拿到了。”
那意思,何时走?
夏禹拉着他坐下,将对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拇指在那手背上轻轻摩挲,“我们知道的是袁琅他们和火图没有利益关系,反而是仇家,和袁琅他们合作的另有其人,八九不离十是和之前屠田山村的是一伙人,我希望能直接从袁琅嘴里套出对方首领是何人,这样会节省我们不少时间。”
“直接抓了他。”良衣半点怜悯都没有,毫无表情地说:“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
夏禹笑了,“是,只是如此一来未免会打草惊蛇。”
良衣皱起眉,低下头,思考片刻,“那让我去。”
夏禹一愣,“去做什么?”
“美人计。”
夏禹:“……”
良衣用一张无比纯良的表情说出“美人计”三个字,夏禹简直想给他跪了。
他脑子里立马不合时宜地闯入各种18x场景,良衣禁欲的脸上带着一点潮红,宽衣解带地躺在自己怀里,或者是无法忍耐地发出破碎呻吟,又或者被自己折腾的用那平日冷冷淡淡的声音求饶……
夏禹觉得自己要硬了。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微微弓起身子掩盖住一丝窘迫,嘴上道:“不行,你知道什么是美人计吗?别想当然地瞎说。”
良衣看了看他的表情,不说话了。
夏禹道:“等我用药再诓他几日,到时候他自然会告诉我,你放心,我想好办法了。”
话音没落,良衣突然出手,夏禹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揉了一把下身。
夏禹:“……………………”
良衣那冰山一样的脸上竟带出一点笑意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转瞬即逝。
“你看,我会用的。”
夏禹:“…………………………………………”
夏禹的计划说不下去了,他一把抱起良衣大步走到床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吗?”黯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良衣慢悠悠地道:“你几番下山寻我,原因好像也不难猜?”
夏禹下颚猛地收紧,眼底的狂热顿时烟消云散,他将良衣放在床铺里,双手压在对方头两侧,低头看他,“你都知道了?”
良衣抓着夏禹的衣襟,点了点头。
第十三日,唐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叶之鸣打算亲自上门去问个究竟时,一队蜀军匆匆忙忙从客栈前经过,往成都府里去了。
周献坐在客栈前摆的石凳上,旁边放着李旻给他的长枪,这几日叶之鸣没有与他切磋,只是从包袱里翻出一本书让他慢慢琢磨,那书上有使枪的,有使剑的,周献便翻到使枪的那几页一点点学,一点点看,大清早地他就在前院舞开了,练得满头大汗才坐下来休息,想不通的地方便一手抓着书,一手抓着枪一点点试。
叶之鸣也不打扰他,没事就跟店小二和掌柜的唠嗑,他那张嘴一烦起人来天王老子都要躲着他走,更别说是常年在这幽静的地方待着的二人。
店小二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听得话加起来可能都没这几日多,掌柜的更是觉得头疼,可不搭理人家又不好,他们毕竟还怀着另一份心思,于是一面烦得想暴起杀人,一面又不停忍耐。
叶之鸣从藏剑山庄的来历讲到自家庄主做过的英勇事迹,又讲到李承恩大统领与庄主如何交好,然后顺理成章地扯到天策府的来历,近年来的动向等等。
待店小二想找个理由走人时,叶之鸣话题一转,说起了前段时间田山村事件。
掌柜和店小二互相看了一眼,都顿住了想撤离的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掌柜的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谁人胆子这么大,竟敢在天子脚下杀人?”
“是啊,谁胆子这么大呢?我们也想知道,所以我们就查啊。”叶之鸣像个说书的络绎不绝,喝了三杯茶才说到重点,“最后我们发现,可能跟成都的一个帮派有关。”
“什么帮派?”店小二和掌柜都紧张起来。
“火图,你们听没听说过?”
掌柜的面色一沉,店小二也是皱起眉头。
店小二说:“这火图……以前确是流寇组成,但这么多年了,早就不做那些龌蹉之事了,现在的火图都各自凭本事,也做点小生意,帮主为人正直,也救济过一些穷苦人家。”
掌柜的咳嗽一声,示意对方不要透露太多以免叶之鸣起疑。
叶之鸣挑眉,“是吗?这我们倒是不清楚,不过凡事不会空穴来风,就算火图是冤枉的,天底下那么多帮派,为什么非选火图呢?所以这里头肯定是有猫腻的。”
“那是因为火图是朝廷……”
“咳!”
掌柜及时阻止了小二后面的话,瞪了情绪激动的小二一眼,道:“客官的话也有道理,客官既然如此了解其中内情,想来也不是路过成都吧?难道正是为火图的事而来?”
叶之鸣脸上透露出恰到好处的得意,伸手又灌下一杯茶,慢条斯理道:“我嘛,是奉命前来探查火图的事,顺便同唐门和五仙教商讨一番,免得到时候中了火图的计。”
“火图能有什么计?”掌柜的半真半假地说:“都到这步田地了,若是被冤枉的,估计他们也想洗脱嫌疑吧,说不定也会找上唐门和五毒。”
“那就正好了。”叶之鸣却不再多说,起身道:“这唐鸩再不下山,我可就真找上门去了。啧。”
他说着就要上楼回房间,掌柜的心里挣扎,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正这时周献背着枪跑了进来。
“叶……师父。”周献险险地拐了个话音,道:“有一队蜀军进成都府了,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
掌柜的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跟叶之鸣说话了,转身就朝后院走去。
叶之鸣扫了他一眼,走下楼梯站到周献面前。
“怎么了?”
“不知道,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走得很急。”
“难道是那群人动手了?”叶之鸣眯眼,“夏禹有消息送来吗?”
“没有。”周献道:“按夏先生的意思,应该是幕后凶手借朝廷收拾了火图,再趁乱取而代之才对,蜀军来得时机不对。”
长安那边有李旻和秦婉坐镇,李旻必然将消息传达给了李承恩,加上叶临止回庄复命,叶英必然也会派人手随时准备支援,就算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也不该是现在。
叶之鸣想了想,回房间收拾了包袱,“你去给唐鸩送封信,我跟着蜀军走一趟!”
“不行!”周献想也不想拦住他,“我要跟着你。”
“你跟着我干什么?碍手碍脚!”叶之鸣打击他,“你去送信,让唐门联系五仙教的人,我得到消息就传信给你们。”
周献脸色铁青,“我不会碍手碍脚!”
叶之鸣的性格他算是看清了,这就是一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人,让他一个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先斩后奏,事情若是了结了也就罢了,可若是出了什么事呢?
幕后凶手是有备而来,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本就已经处于劣势,叶之鸣一个人若是掉入对方陷阱,定然凶多吉少!
对成都的地形他们也还没有完全掌握,届时就是叶之鸣想逃都没地方逃!
周献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害怕,他这才发现以前自己崇拜的那些大英雄,那些浴血奋战,冲在最前线的人,若是换成了叶之鸣,他一千个一万个不崇拜,也不羡慕,更不愿意!
他宁愿冲在最前头的那个人是自己。
周献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年纪,痛恨自己对着叶之鸣的斥责毫无反驳之力。
他耍赖一样的挡在门前,“不行,你不能一个人走,要么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送完信。”
叶之鸣瞪了他半响,最终将包袱往桌上一丢。
“给你一炷香时间,不能再多。”
周献立刻去借来纸笔,匆匆写完一折,连信封都没用就往外冲。
叶之鸣抱着手臂看他跑远,很快那瘦弱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远方,叶之鸣这才重新拿起包袱,牵出自己的马,想了想又给小孩儿留了一袋银子,这才策马飞快朝蜀军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他走远,店小二和掌柜探出头来,店小二急急道:“定是帮主那边出事了!怎么办!”
掌柜在原地烦躁转圈,片刻后做了决定,“若是帮主怪罪下来,我担着就是了!你,马上去追上那小少年,与他一起去见唐老太太!”
☆、第十四章 气炸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撇开之后周献得知叶之鸣自己一个人跑了时心中有多么愤怒和恼火,单说叶之鸣。
他本就是个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在庄中他年纪不算最小,可论天赋却是最高,庄主也好,其他师兄弟也好对他是又喜又烦。
喜得是他这人对着师兄弟从不会自持骄傲,反而十分耐心教导师弟们练武,对大师兄等人也是虚心受教,从不会顶嘴抗命;烦得是这人兴致一起就会将众人嘱咐抛之脑后,全凭自己喜好做事,最常干得便是先斩后奏,虽然每每都平安归来,也免不了让人担惊受怕一阵。
再者说,就算出个门打个架,那也是在藏剑山庄自己的眼皮底子下头,无论如何是仗着优势的,而这出了远门,人生地不熟可就难说了。
叶之鸣也不是没学乖,他心中自有一番骄傲,却也知道不能两眼一摸瞎地胡闹,自从跟李旻、夏禹、良衣等人切磋之后,他对自己又有了新的认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仗着天分高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很可能让自己成了那井底之蛙,自以为那一片天空便是全部。
这一趟出行不仅是周献,他自己也学了很多,教导周献习武未必不是他借机对自己武学造诣的重新审视,在与周献的切磋中,因着那小子的鬼头鬼脑,也让他又发现了轻剑的另一种使用方法。
周献这次想错了,他没打算跟着蜀军去大闹一场,他是真的准备去打探消息。
蜀军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第二日黎明时分浩浩荡荡进了成都府。
成都府夜晚宵禁,叶之鸣只好先在城外停了下来,等待城门打开。
这一夜叶之鸣没有睡过觉,他裹着冷风躲在马背后,运功调息让内力经过四肢百骸起到保暖的作用。
藏剑山庄的武学依靠的是外力,内力除了轻功时会用,其余时候并不怎么关注内力调息的问题。
他们与天策府的枪术一样,靠的是体能武学,在与敌人的打斗中自然形成一套借力打力的章法,所以比起精通内功之法的纯阳、少林、万花等门派,他们的内力并不明显。
叶之鸣将内力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觉得四肢暖和了便抱着剑眯着眼稍作歇息。
等天边越来越亮,城门打开,叶之鸣才跟着人流走了进去。
他先是打听夏禹二人所在位置,在附近的医馆去问了一趟很快得到了答案,为了不引起注意,他还特地换了一身简单易行的衣服,拿斗笠和围脖遮住了自己的脸,还将两把剑用布包了起来。
当天晚上,叶之鸣就将蜀军的来意打听清楚了——火图内部出了背叛者,帮主要处置背叛者时却被众多不明人士暴起围攻,因事发突然,火图内部死伤严重,火图帮主在其手下的掩护下成功逃脱,半路却遇巫蛊余孽拦截,两方人马再次斗到一处,蜀军也因此异动而来。
如此看来,在李承恩的劝说下,天子应还没发出令蜀军抓捕火图众人的命令。
只要天子尚未下令,一切就还有回旋余地。
叶之鸣连夜去了袁府大宅,买通一个门房让其传信于夏禹,后半夜,在约定的地点来的人只有良衣。
“夏先生呢?”叶之鸣皱眉,“火图已经出事了,若不赶紧想办法救援,一旦火图帮主被杀害这屎盆子就算扣定了。”
良衣端着那副天塌下来不关我事的表情,淡淡说:“夏禹要套袁琅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袁琅与那罪魁祸首认识,说不定还互有合作。”
“袁琅?谁?”
“成都府一霸,之前与李洋有所勾结,没少捞好处,与成都府当地官员也暧昧得很。”
叶之鸣皱眉,“那你们可打听到什么了?”
“你和周献出发后,袁琅便派人盯上了你们,后得知你们暂住唐门山脚下,那里人烟稀少,又在唐门眼皮子底下,他一直没找着机会朝你们动手。前两日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进了府,与袁琅商议先下手为强,将火图赶尽杀绝,届时就算我们查到什么也是死无对证。”
叶之鸣道:“夏禹不是说由我引开注意力,你们就能混进火图吗?现在是演的哪一出?”
良衣道:“一开始我们是打算从袁琅这里打听火图消息,再找机会混入火图,可我们发现袁琅这里的秘密更多,只要顺着袁琅这条线就能抓出幕后黑手,所以才暂缓了混进火图的想法,哪里想到居然有人等不及朝廷派军,反而他们自己先出手了。”
叶之鸣稍一思索就找出问题所在,“长安留有他们的眼线?”
“禹也是这么想。”良衣点头,“对方必然是知道了我们来探查火图真实情况,担心火图找我们求援,到时候他们想借由朝廷派军剿灭火图,再因此动荡惹来唐门和五仙教不满,引起内讧的计划就会泡汤。”
叶之鸣懂了,他背着手原地来回走了几趟,说:“可是我们也等不了太久了,如果袁琅一直不说,火图帮主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良衣道:“放心,禹自有办法。”
另一头,送信给唐鸩的周献被请进了唐门,唐门内部气氛紧张,一双双高深莫测的眼神从半截银质面具里透出来,上下打量着小少年。
周献半点不惧,步伐沉稳地跟着指引的人登上唐门中最高建筑——唐家堡。
周献站在唐家堡下方,抬头几乎望不到顶,那指引的人带他走到下方宽阔平台处,周献还没弄懂是几个意思,就感觉一阵巨大的旋风将自己直接刮了上去。
脱离地心引力的感觉让人分外不好受,周献胃里一派翻腾,眼前一花,已被指引人拎着后衣领提小鸡似的提进了唐家堡中。
唐家堡的长廊一圈圈环形往上,中间则是腾空的,之前上来的平台就在这正下方,而抬头看似乎上头还有几层,就是用轻功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实在让人心头震撼。
不愧是蜀中机关大家。
周献心里暗暗吃惊,面上却已经学会半点不露端倪,那又黑又沉的双眸带出早慧的神色,令人一看便生亲近之意。
在周献面前,除了之前的指引人已经站了好些唐门弟子,看模样都是门派里说得起话的。
人群尽头,高位上坐着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太太,白发苍苍,满面皱纹,嘴角却带着温柔笑意,让人不由得放下戒备。
唐鸩此时站出来,对众人介绍,“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周献小兄弟,他和他师父叶之鸣来自西湖藏剑山庄,路过成都府出手帮了我唐门外室兄弟。”
另一人开口对周献道:“我唐门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既然得两位出手帮忙,定会报答,只是眼下唐门有些紧急要事需要处理,对二人怠慢了,还请莫怪。”
周献摇头,“我此次来是来送信的,请诸位看过我师父的信后再谈。”
众唐门弟子有些诧异,本以为对方是因为久等不到唐鸩下山来请,所以心有不满,没想到对方似乎带着其他事,不由好奇起来。
唐鸩接过周献的信双手交给唐老太太,老太太微微眯起眼,草草看过信后就是一震。
“这说得可是真的?”唐老太太站起身,那和蔼的面容下藏得是曾经呼风唤雨的巾帼气势,那温柔的气息顿时荡然无存,她见周献点头,立刻道:“众弟子听令!”
唐门弟子一愣,立刻单膝下跪,“弟子听令!”
唐老太太简单将信中之事说了一遍,又让周献将田山村,火图的事说了一遍,这才道:“既然对方不安好心,我等如何能中了奸人的计,为他们当靶子?这么多年了,还没人敢如此小看我蜀中第一唐门!”
众弟子心里也是气愤不已,唐鸩回来当日,他们正接到巫蛊余孽的挑衅,正觉得莫名其妙,之后就传出火图不安好心,要与唐门争出个上下来,重分这蜀中第一门派。
唐老太太命人选出几个能力不错的前去接受火图挑战,结果出门第二日就没了音讯,这已经过了十几天了依然未有回信。
唐老太太正召集弟子要去跟火图讨个说法,这若真是设计陷害,那唐门与火图的梁子就结定了。
周献听闻便道:“这定是那群不怀好意之人故意为之,先挑起火图与你们的矛盾,之后朝廷派军剿灭了火图,那群人说不定就将黑锅又扣在朝廷身上,让唐门对朝廷心有怨愤,如此一来唐门与蜀军必有一场混战,而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
唐老太太道:“五仙教与我唐门虽说不上关系亲密,但彼此也足够了解对方,一旦朝廷对付唐门,五仙教相邻在侧,唇亡齿寒也会帮我等一把。何况火图总部位于黑龙沼,紧邻成都府与五仙教两地之间,那些人若要攻占黑龙沼,五仙教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蜀地必然大乱。”
“正是如此。”周献点头,“为今之计,请唐掌门立刻传信五仙教,另他们提高警惕,不要中了奸人的计。”
唐老太太道:“你们都听到了?唐鸩,你带人去一趟五仙教,最好能让他们出手帮忙,其他人传令下去,唐门与藏剑山庄、天策府联手,对付歹人入侵!”
“是!”
唐老太太分拨了二十几号擅长暗杀的唐门弟子与周献一起去与叶之鸣汇合,另外的唐门弟子乔装打扮进入成都府打探消息,另分拨一队人马去黑龙沼寻火图总部。
火图虽一直在黑龙沼安家,却因其十分低调,以至于没人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自然也无法传信提醒。
周献带着唐门弟子一起下山时,就碰到客栈小二跌跌撞撞冲上来,一见他们就跪下了,道:“我乃火图帮帮众王成,特来唐门求援!”
周献一愣,没想到这店小二居然自报了家名,他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火图是不是出事了?否则他们万万不会暴露自己踪迹,让唐门知道了火图一直在自家眼皮底下安插眼线,等这事完了有火图好看的。
周献几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转,脱口而出,“我师父呢?!”
“尊师已经跟着蜀军去成都府了。”店小二磕了几个响头,道:“还请少侠和几位唐门兄弟定要帮帮我火图,帮火图,也是为了唐门,为了蜀地安宁啊!”
周献早在他说叶之鸣早已离开的时候便听不清他后面在说什么了,他只觉脑子一下炸开,耳边嗡鸣不止,怒气直冲脑门差点憋出一口血来。
他将小二提起就往山下跑,那几个唐门弟子不知缘由,慌忙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练了一个花哥号~好帅好帅的脸prprprpr
☆、第十五章 危机和解救
周献在客栈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除了房间里留给他的银袋果然不见叶之鸣踪影。
这家伙!居然连封口信都没留下吗!!
周献简直要气裂了,眼前浮现起一层红雾也不听那掌柜和店小二一直在朝唐门的人说什么,他自个儿抓起长枪就走。
一个唐门弟子眼疾手快将他抓住,“弟弟莫急,既然是你师父嘛料想也不会有啥子大事,你还信不过你师父吗?”
不信!
周献胸中怒号出声,面上却依然维持一派冷静,点头,“即使如此,我也得赶紧追上去。”
那唐门弟子似乎挺欣赏他,闻言脸上更是带了一些赞赏的笑意,劝道:“等你师父打听了消息,给我们传信过来不是更节省时间嘛,来来,我们先听哈火图的人咋个说。”
周献急得要命,偏偏只能点头答应,事关重大,他也不能在这时候拖众人后腿。只能寄希望叶之鸣不要犯蠢,更不要冲当前锋,定要等到他们来支援。
周献不止一次痛恨起自己还没有资格与叶之鸣同舟共济,共谋大事,手心里拽紧了长枪,用力到骨头节节发白发青。
无人注意到这些小细节,那头唐门的人脸色很不好看,自然是在质问火图的人为何会长期在唐门山下安家,而且明眼一看就知道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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