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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综武侠]大师兄系统 作者:夺命蛊

    正文 第14节

    [综武侠]大师兄系统 作者:夺命蛊

    第14节

    这他妈是什么鬼!!!

    “不对,佛爷,你、你赶紧松开我……”许持脸色铁青,强忍着诡异至极的感觉妄图挣扎爬起,奈何段无量呆愣愣地刚抽回手,摩擦到他的身体他便再次抑制不住的叫了出来。

    卧槽,日狗了吗!!!

    许持满脑子都是卧槽,愣愣地趴在段无量盘曲的腿上不知所措,段无量也被突生异状惊的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可还能撑得住?”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撑什么?这到底是毒是还是浪啊,小生万万想不到这是个什么鬼啊抱头哭啊!

    难道是玉关临下了什么猥琐的药?

    不可能啊,持哥对迷药之类的有极大的抵抗力,类似于春药媚药的东西应该也不会起作用才是。

    可现实特别残酷,许持作为一个加起来快处了三十年的男人,在一波又一波猛烈快感的袭来下……可耻的硬了。

    硬的他神智更加不清,身体更加不听使唤。

    段无量看出来了,许持八成是中了药,而这药……动动脑子便知是什么。

    “阿持,还能忍住吗?”段无量不知不觉声音已经压得非常低,他觉得趴在自己腿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已经失去意识的困兽,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攥住自己的衣摆,呼吸粗重……

    许持紧紧咬牙,试图以此来阻止发声,这种浑身都被刺激的感觉比平日里自己撸一发厉害太多,好比滔天巨浪相较小溪潺潺,浪的许持原本攥住段无量衣摆试图借力的手变化了力道,夹带着主人狂热的欲望直接在别人身上揉搓了起来。

    段无量:“……”

    许持已经快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酥麻难挡,血管里的血都要爆出来。

    段无量深黑的双瞳紧紧盯着许持,青年面色潮红,摸上去滚烫,平日或机狡黠或呆萌的双眼此刻噙满委屈和痛苦,眯成一道狭长的锋刃,在段无量的心上缓缓拉开一道口子。

    段无量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许持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在被挣脱的一瞬许持几乎要哭喊出声,咽喉不住地含下津液。段无量一把捂住他的嘴,眉头紧皱道:“别喊,会引来尸蛊。”

    许持呜呜嘶吼,本想继续攀附到对方是身上,却被段无量直接用腰带捆在了头顶。

    对,那是许持的腰带。

    段无量眸色深沉,嘴唇紧抿,他按住许持的双手,似乎挣扎了很久后作出决定,轻轻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放松,我来让你舒服。”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刷新了一个处男两辈子以来的感官极限。

    段无量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非常平静的表情,许持却是在他的手中一次又一次被捧上了风口浪尖,喘息声止不住想从喉咙里挣出,却被段无量倏地用手捂住,眉梢蛊惑道:“别叫。”

    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宫阙,只有在他最后快接近崩溃哭着缩在段无量怀中的时候,段无量平静的脸上才微微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种快感似乎是来自两具身体的,许持再次释放之后恍惚看到段无量笑的非常满足的脸。

    他心中无喜无悲。

    早上刚收到来自师弟的表白,晚上便在另外一个男人手里射了出来,除了以死谢罪,恐怕再无他法能挽救持哥的一世英名了。

    但平静下来让他思考的时间没多久,许持便再次感受到了身体深处的饥渴。

    那仿佛不是自己的感受,却强加在自己身上,逼着自己一同共鸣。

    □□再次快来临之际他的身体已经接近虚脱了,他能感受到身体内部的饥渴从未得到满足,反而是产生了共鸣的自己毫无顾忌的肆意释放,所以导致了现在他虽然还是有感觉,可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配合。

    他终于开始想到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承伤盾。

    “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来了。”段无量哑声俯视他,双眸微微泛出一抹深不见底的蓝,这是他接近失控的标志,奈何许持现在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无法发现段无量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不行,我,我得回去……”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一定是阿禄,阿禄被人下药,这一切感觉却由自己来承受,所以他必须立刻回去。

    他不知道,也不管是谁,他不允许有人想要指染他的师弟!

    段无量目光微动:“回去?”

    “阿禄,阿禄有危险!”许持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他害怕太高的声音会引来尸蛊,却又被身体里的□□折磨的几乎崩溃,绑住他手腕的腰带竟被生生挣断。

    许持疯了似的想把段无量推开,奈何他衣衫不整浑身无力,摩擦在段无量身上的时候又是一阵战栗,下半身最脆弱的地方还在对方手中餍足的再度精神起来,虽然动作看起来凶猛花哨却并无卵用。

    “别激动,他不会有危险,祁门有欢喜把守,不会有任何危险。”段无量直接用手按住了他的双手,一双眼里净是危险,神情却是难以言喻的温柔,语气宠溺的几乎能溢出温泉。

    “不,不对……啊!”许持痛苦地摇头,还想挣扎,临走前他将昏迷的沈禄交给祁欢喜代为照顾,可谁知道是不是就是祁欢喜兽性大发了呢,却突然觉得脖子一痛,他瞬间清醒了些许,茫然片刻才意识到是段无量咬了他。

    段无量在他颈脖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你现在的样子,哪里都不能去,在这里等到明日,十二个时辰过去我便带你下山。”

    许持直接哭了,泪水顺着眼角哗啦哗啦的流,一方面是身体的刺激让他茫然无措,另一方面则是师弟的处境他无法同段无量说清,但他能猜到阿禄正在面临和自己一样的困窘乃至危机。

    段无量前所未有的强势起来,俊美面容绷得如同刀刻般坚毅,俨然一副禁欲的气息,却经不住他所做的却是香艳至极之事,许持隐不能发的哭泣和嘶喘如一剂心药,让段无量也逐渐动起了情。

    哭到最后许持几乎要昏过去,段无量就伏在他身体上,两人身体不住摩擦,之间是肉眼看不到的火在熊熊燃烧。许持最后崩溃的神色毫无保留地映入段无量眼中,他虽面色潮红,却夹带一丝淡漠,携带着丝丝讽刺和怜悯。

    “越来越喜欢看你着急的样子,比七年前有趣多了。”

    言罢,他轻轻俯下身,以舌尖拭去了许持眼角的泪水。

    ☆、第57章 暗涌

    夜里,许持被段无量抱着又换了好几处地方躲避尸蛊的追踪,他仰望星空,一副生无可恋。直到清晨的露水沾湿两人衣服,段无量才确定后面终于没有了可怖的尸蛊,他回望尸骸满地的山谷,眼中尽是平静。

    许持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仍坚持纵欲一夜,身理心理的坚持均可歌可泣。

    此刻他眼圈下面是两块青灰,疲惫不堪,相较而言段无量却没多大事,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餍足笑意。

    段无量抱着许持稳稳地下了山,刚下山便发现祁念仙等在路口,在马上恐怕已等了许久,身边还有另外两匹,应是为他们准备,段无量脚步一顿:“念仙?”

    祁念仙裹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娇美面容在寒风中微微泛红:“佛爷,祁门内出了些事,哥哥和诸位侠士均在处理无暇顾及其他,我怕你们回来不方便,便在这里等你们?”

    她目光不由地转到许持身上,只见许持衣冠凌乱,面色苍白,俊朗面容透着沉重的疲倦,正偎依在段无量怀中不省人事。

    段无量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微笑道:“有心了,门内发生了何事?”

    祁念仙未发觉他的小动作,轻轻皱起眉:“昨夜青城派秦瑾夜袭祁门,结果被哥哥轻易拿下,他所带手下经过一夜审讯发觉是魔教之人。”

    段无量眼中寒意一闪而过:“秦瑾的确有问题,我们快回去吧。”

    “可许少侠……他怎么了?”祁念仙最终忍不住问道,从一开始她的全部注意力就在许持身上,只是迫于段无量这个大哥哥在她不大好一开始就追问。

    段无量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无事,在山中过一晚太累了。”

    祁念仙不疑有他,她一向是对段无量全盘信任的,如同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当下担忧之情稍稍减轻:“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段无量点点头,依旧抱着许持同骑一匹马,马匹颠簸,他怕惊扰了许持便单手骑马,另一只手把人更加用力的揽住,似乎要融入骨血之中。

    三人刚到祁门便被奴仆迎进门,年迈的老管家赶紧替小姐牵过马:“小姐,公子吩咐厨房给你做了姜汤,这么冷赶紧去喝吧。”

    祁念仙回过身,见段无量正轻轻把许持抱下马,便对管家轻声道:“再多做几碗,给佛爷和许少侠也送去。”

    老管家连忙应下,祁念仙便同两人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去,段无量抱着仍旧未醒来的许持,看向她背影的目光里终于坦诚露出了一丝深意。

    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情形,段无量把昏迷的许持放在床上,再次仿若自言自语般问道:“秦瑾是一个人来的?”

    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恭敬跪下道:“他带了一批雀翎。”

    “哦?玉关临把雀翎交给秦瑾扰乱视听,自己把我们引至祁山是吗。”他不是疑问句,带着十足的肯定转过身看向那名黑衣人。

    段无量曾派他去查证秦瑾是否与玉关临一道,而如今他还未报告段无量却直接道出,可见其城府之深,揣测之准,以及……段无量根本不信任何人,无数事情的真相他都可以亲自解开。

    黑衣人身形微颤,强忍内心惧怕回答道:“是。”

    “有趣,我倒越发想知道玉关临费尽心机,是想告诉他什么了。”段无量突然轻声笑了一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许持,他的笑声在黑衣人听来宛若催命符音,心中惊惧拔地而起掀起巨浪。

    “主子,玉关临不是你的对手……”黑衣人被吓得不敢说事儿了,只能说说这种夸人的话,同时胆战心惊地偷偷看向段无量。

    “他当然不是,否则怎会一直躲在暗处不敢现身,现在就连雀翎都被他带领的越来越不堪一击。”说到最后,段无量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笑容越发诡谲。

    “主子,可否需要斩断玉关临的手脚,让他无法再继续作乱?”黑衣人小心求证。

    段无量轻轻摇头:“玉关临不停的小动作对我来说不是坏事,这样便能逐一瓦解他的势力,并且也要把他留到最后让我弄清楚,当年之事究竟是何人指派。”

    当年之事。

    一提起这四个字黑衣人颤抖得更明显了,段无量却毫不在意般轻声问道:“姬羽可有消息了?”

    黑衣人强迫自己镇定应对:“尚无,仍处于失联状态。”

    段无量眸色阴沉,不知所想。

    “是不是上面的人……”黑衣人斟酌措辞,还未说完房门猝然被打开,祁欢喜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对房中一切毫不吃惊。

    “欢喜,进门前为何都不敲门?”段无量站起身平静道,同时那位黑衣人立刻起身站到一边,毫不因为被撞破而惊惶。

    祁欢喜看了眼床上的许持,再看看那黑衣人,眯起眼道:“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人召到身边?这可是许持的屋子。”

    段无量淡笑:“无碍,他还在昏迷。”经由他亲自把脉,没几个时辰醒不过来。

    “那也不兴这么明目张胆吧,”祁欢喜同段无量差不多高,两人对视颇有针锋相对之意,

    “武当峨眉弟子均在祁门,更别提少林老方丈,若是被发现了你要如何圆场?”

    段无量不为所动,仿佛天性使然他生来便可睥睨万物不需卑微:“欢喜,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

    此话一出,房中气氛顿时凝住。

    黑衣人沉默地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祁欢喜身形僵硬,他定定注视了段无量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轻轻笑了出来:“也是,你做事从不需他人提醒。”

    段无量那一身骇人气势也随之收敛,恢复了他一贯平淡的样子,不冷不热道:“你知道就好。”

    “秦瑾和雀翎都在牢房之中,听说上一批魔教的杀手被你遣送进了武当地牢。”祁欢喜敛眸,低声说道。

    段无量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床边:“打断池辛炀一条腿,把他送进秦瑾隔壁牢房,关三天不用管。”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许持的脸,青年在昏睡中显出一股人畜无害的平静,这副模样让段无量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你不用去看看吗,雀翎,还有秦瑾。”祁欢喜皱眉问。

    段无量眸色微深:“别把那些叫作雀翎,真正的雀翎绝不会被你抓住。秦瑾,他是蓝笃新收的弟子,蓝笃已经在蜀中被抓,成不了大气候。”

    祁欢喜脸色变了好几下,最终深吸了口气,刚要转身出门却被段无量叫住:“沈禄,怎么样了?”

    不提沈禄还好,提起沈禄祁欢喜忍不住又脸色难看起来,他直直地盯住段无量说道:“昨夜我替他驱除了蛊虫……他毕竟也是许持的师弟!”

    其意很明显,如果你还想控制住他,就该知道这人护短,别动他师弟。

    段无量却轻轻笑了起来:“我知他是所以还给他留了活命,他却不清楚自己是谁。”

    祁欢喜太他妈崩溃了,这么一副流氓痞子霸道王爷的语气,居然从段无量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衣冠禽兽嘴里说出,可他同时也明白了许持碰不得,无论是许持的师弟或者是任何其他人都碰不得,这位爷似乎是动了真格。

    他愤怒,却只能埋在心中,起码是现在,他惹不起段无量。

    “我会看住他。”最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内,一刻都呆不下去。

    黑衣人也识趣的打算自己消失,段无量却叫停了他。

    对方莫名地看向自己阴晴不定的主子。

    “半月后武林盟大会,在此之前务必找到姬羽。”

    “是!”

    待人走后,段无量终于有功夫轻轻在床边坐下。

    秦瑾,雀翎,玉关临。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乌合之众,也妄图以蝼蚁之力翻天覆地。

    “而你,又究竟是什么人呢?”段无量看着许持,喃喃说道。

    他把青年的衣袖往上抹去,看着筋脉清晰的手臂眸色微沉。

    许持对毒和蛊应该有着机敏的判断,从他此前发现了秦瑾在菜中下药便可窥出,段无量昨夜趁着这人神志不清无法辨认,亲手把最隐秘的蛊虫下在他身体中,可对方却丝毫不曾受到影响,他再探,却发现自己的蛊虫早已死去,在许持的血脉中化为了一缕难以求证的过去。

    而在蜀中,蓝笃的见血封喉的确是进了许持的身体,事后他也曾检查过暗器上的毒,那种情况下若是没有及时医治绝不可能生还,许持却毫无影响,自信笃定。

    再联想到自己筋脉的堵塞,先天的残缺,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甚至连亲生父母都放弃了自己,是这个人妙手回春,不到一个时辰便打通了自己心脉,化瘀调气,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难道这就是八卦门的玄妙?

    那他是否可以……

    不,不可能,段无量猛地闭上双眼。

    许持只是一个普通人,有血有肉,甚至昨夜还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几欲失控,虽天赋异禀却也有着弱点,极易受制于他人,所以他不能。

    段无量薄唇紧抿,片刻的犹豫之后重新恢复了坚定冰冷的面容,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上许持面容,眼中闪烁着不容置喙的疯狂。

    ……

    当晚,刚醒过来的沈禄还两眼发愣,浑身如同被换了一次血般的酸痛,他迫不及待地环视房间,果不其然,祁欢喜还守在这里。

    他的眼神闪了闪,虽心中埋藏了巨大的怀疑和否定,但他不能忘记祁欢喜花了整整一晚替自己将蛊虫驱出身体,连雀翎偷袭这人都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他嗓音沙哑喊道:“祁少主。”

    祁欢喜正在自己给自己包扎手臂,听闻沈禄醒来立即充满欣喜地看过来,那种表情刺痛了沈禄的眼,如同自己看到大师兄在关注自己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而想到大师兄,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昨日他终于忍耐不住心中感情,竟做出了那样的蠢事。

    “感觉如何?”祁欢喜温声询问。

    沈禄不自在地点点头:“多谢……祁少主。”

    祁欢喜自然而然地伸手摸了摸沈禄的额头,轻声叹息:“我觉得,你能唤我欢喜的话便是最大的谢礼。”

    沈禄敛眸,心中一片荒芜回避道:“祁少主,你可知是谁下的蛊?”

    祁欢喜薄唇轻抿,半晌后轻轻回道:“不知。”

    ☆、第58章 崩裂

    许持醒来已是三天后,如同一个不怎么生病的人生了场大病一样拖了许久。他听了管家说他昏迷的几天里一直是段无量不眠不休地照顾,此刻段无量刚刚回房休息,心中又是一阵复杂。

    他肾虚地坐在床边垂头思考,经过阿禄表白一事他不得不开始细细揣测周围人的想法,男人女人都不能放过。

    所以,段无量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他抱着头,放空回忆到几天前的山中,定是因为阿禄受到了什么威胁才会导致承伤盾把所有的感受都传到自己身上,而段无量却毫无抵触地……帮他撸。

    帮他撸。

    又帮他撸。

    再帮他撸。

    撸了一晚。

    撸的持哥肾亏虚脱睡了三天。

    他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看到段无量脸上没有丝毫拘束和不满,反而含着温柔的笑意在许持看来十分诡异,再联想到一路走来,段无量对自己超过了所有人的关怀和紧张,他不得不怀疑这位武林天骄对自己有点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呢,许持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而他依旧挂念着阿禄,听老管家说那夜原本祁欢喜和沈禄是一同在房中的,听到这里许持差点没拍桌子跳起来,若是这样那阿禄的那些感受都是祁欢喜这只黄鼠狼带来的咯!?

    老管家见许持脸色不对,虽心中奇怪可仍旧继续说道:“随后魔教杀手潜入祁门内部,为了暗杀公子还下了迷烟,不过许少侠放心,我家公子力战群魔,未让沈少侠受到一点伤害。”

    力战群魔……许持的脸色精彩极了。

    “那我师弟现在可还好?”许持心中猜测若是因为迷烟,那大概能解释阿禄为何会浑身麻木,有些迷烟自带催情效果,且后来他也未曾有过其它不适,便觉得这一点可以略过。

    他不是不想亲自去看阿禄,只是……经历了阿禄疯狂的表白过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

    “老奴不懂,不过觉得沈少侠最近几日脸色不错,还替许少侠和我们公子照顾了老门主。”老管家老老实实地说,许持想他也不会跟自己说师弟缺胳膊断腿,毕竟这是他们家少主亲自照顾保护的人,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是打脸,于是许持心思复杂地让管家离去,自己犹豫许久。

    以管家所说,阿禄并未有事,反而比此前状态要好些,并且他除了感知到一些□□喷涌外也无其他不适,证明阿禄并未被如何,所以其实只是有惊无险?

    你们真的好烦啊。

    许持冷着脸送走老管家,进了系统一遭,小七似乎也回过了神,能发声了。

    “你必须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从下山后你就经常失联?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开的外挂需要及时通知的!”许持不带任何怜香惜玉,劈头盖脸一阵怒吼。

    小七停顿半晌,语气也迷茫略带哭腔:“主人,小七,小七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的身边经常会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干扰小七,让小七完全不能运作。”

    许持觉得太阳筋一抽一抽地疼:“什么力量,这里都是一群古人,他们能怪力乱神?”

    “并不是……小七需要一段长时间的自我修整,好好彻查一番这里面的奇怪之处。”小七坚持,她是二十四孝好系统,决不能关键时刻拖主人的后腿,所以大概要进行一段时间的沉默,提前给许持打声招呼。

    许持脸色变化莫测,最终点点头应允,又加了一句:“帮我把加持在阿禄身上的承伤盾撤掉。”

    小七“哎”了一声,表示不解。

    许持面无表情,却已经下定决心,他不能一直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护着阿禄,他是个成年人,他需要走自己路,自己能帮他救他,却不能干扰他,代替他。

    小七拗不过主人突然变硬的心思,在自我修整系统之前撤掉了防护盾。

    许持从系统中出来,还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出去探探局势,祁念仙倒是来敲门了。

    他开门的时候明显愣了下,他没想到这位长居深闺的大小姐居然会来找自己。

    祁念仙手上还端着一碗冒热气的参汤,见许持开门欣喜一笑:“许大哥,我听管家说你醒了。”

    “许大哥”三个字如一支米分红的小飞羽轻轻戳了许持一下,让持哥瞬间红了脸:“啊,醒了,进来坐。”

    江湖上的姑娘不同于普通小家碧玉,祁念仙虽温婉娇柔却不拘泥,她见许持对自己的改口并无抗拒,心中高兴,抿抿唇浅笑走进来,转身道:“前些日子佛爷抱你回来,说你受了寒,我本让管家给你们炖了参汤,却不想许大哥你睡了这么久,刚刚听说你起来,便立刻亲自给你做了一碗。”

    别的许持没听清,他只在意了那个“佛爷抱你回来”,只觉duang的一下受到会心一击:“佛爷抱我回来?”

    祁念仙未觉不妥,笑道:“是啊,当时许大哥昏昏沉沉的,却是十分温润可爱。”说到后来她声音降得极低,充满了女孩子家含羞的心事。

    许持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崩了,他竟是被段无量一路抱回来的吗!

    “好啦,许大哥既然醒了就不用我多担心了,这参汤你快点喝吧。”祁念仙捂嘴偷笑,看许持一脸窘迫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看见虚弱之态才尴尬,却不想持哥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连祁念仙改口叫他许大哥都不多在意了。

    许持端着这碗参汤,里面倒影着自己苦逼的脸,他喝了几口觉得苦涩难咽,终于明白二胖从前为何想方设法拒绝喝药,便想找个理由忽悠过去:“祁姑娘,最近祁门抓获了魔教之人,可有问出什么有用情报?”

    祁念仙神情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情报没问出……乌龙倒是出了一些。”

    许持如愿以偿地放下碗,严肃问道:“出了什么事?”

    祁念仙犹豫片刻,组织好措辞说道:“此前看守的蜀山池少侠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知晓了秦瑾被抓获,居然想要逃脱看管潜入地牢,结果看守不认识他,以为他是来劫狱的,所以下手没轻没重,打断了他一条腿,把他一同关进了大牢。”

    许持嘴角抽搐,池辛炀这个智商是负值的二愣子,这事儿他的确干得出。

    祁念仙继续说道:“原来,原来池少侠同秦瑾是那种关系……他们两人在牢中见到后哭喊难离,哥哥便把池辛炀关到了秦瑾的牢房隔壁,只等半月后武林盟大会到来,届时蜀山和青城掌门都会出席,让他们亲自处置。”

    许持皱了皱眉:“难道秦瑾一点风声都不曾透露?”

    祁念仙眨眨眼:“他能透露什么风声?”

    ……好吧。

    要说池辛炀是个二愣子,那秦瑾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幕后黑手,他一早便觉得池辛炀这人心性不坏,只是太过懦弱且毫无是非善恶观,所遇之事棘手且太过巧合。如今一想,大约是秦瑾早已投靠了魔教,而这一切池辛炀并不知情,反而以为爱人受制于魔教,在秦瑾和魔教的合伙算计之下步步被下套,最终难以回头。

    所以,问池辛炀是绝对问不出什么的,但要说祁欢喜这只黄鼠狼未从秦瑾口中问出什么,持哥不信。

    “祁姑娘,池辛炀和秦瑾被关在哪里,我可否能去看看?”许持不动声色地推开碗,认真问道,他不算穷凶极恶,却也不甘心被人背后捅一刀,此番秦瑾落网,他倒要去问清楚,这狼崽子当日究竟有何目的,而魔教又有哪些阴谋。

    祁念仙见对方如此认真地对自己说话,脸色不由一红:“念仙为许大哥带路。”

    如愿以偿推开了参汤,许持暗自松了口气跟着祁念仙走到祁门地牢前。

    “小姐。”看守的人纷纷恭敬行礼,祁念仙点头问道:“哥哥可曾把人提出来过?”

    “回小姐,不曾。”

    祁念仙便对许持道:“许大哥,就是这里,池辛炀和秦瑾应该都在。”

    许持爽朗一笑:“多谢祁姑娘。”

    祁念仙羞赧抿唇:“哥哥从不让我进地牢,所以不能陪许大哥一同了,若是有事你差人叫我便好。”

    许持嘴上说着一定一定十分感谢,心中想的却是大小姐,持哥可不敢随意指派你,不说你哥哥这么护你,但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一副对持哥这么依赖的小模样,持哥实在不敢太过随意,免得被祁欢喜吊起来抽打。

    他走进地牢,迎面感受到了一股阴冷潮湿,夹杂霉味和血腥,进入鼻腔丝毫不比在山上那晚好受。

    秦瑾就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许持刚走过去差点没认出这是几个月前俊美的青年。

    他蓬头垢面脸色惨白,祁欢喜未曾施行,他却浑身是伤,恐怕是此前抓捕的时候挣扎反抗得来的。

    “许持……”秦瑾抬起头,一时间眼中盈满复杂,似震惊,似恐惧,又带着……惊喜?

    许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当日秦瑾挥掌袭向沈禄的场景仍在脑中。

    秦瑾原本坐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此刻跌跌撞撞地冲向栏杆方向,眼中闪烁着极度的渴望:“许持,你,你是好人……求求你,救救人……”

    许持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差点没忍住拿剑捅穿这只名符其实的白眼狼。

    他一言不发,眼神表达一切。

    秦瑾的大眼睛红通通地溢出泪水:“这些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逼的,我……我没办法……”他哭喊的声音稍稍大些之后似乎有些拘谨,立刻压低了嗓音,哀求着看向许持。

    这白眼狼儿……以为自己是圣父可以毫无芥蒂的原谅他?

    许持冷冰冰地看着:“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当时是真的中毒了,玉关临给我下的毒,他为了从我手中拿到蓝笃制的药所以一直在控制我,我不敢和任何人说,因为他手中掌握着雀翎,一夜间就能覆灭任何一个大门派,所以我不得不为魔教做事!而且当时我也并不是要取你们性命,只是想将你们缚住而已。”秦瑾趴在铁栏上哭着说,梨花落泪,许持一句话不说他便自己全盘托出。

    可许持早已看透这人,就算不用透世眼他也认为此人的话十句里面九句半是假,另外半句还须斟酌。

    “你从蓝笃手里得到了什么药?”许持第一次张口,眯起眼问他。

    秦瑾睁大眼发愣,充满泪水,最终狠狠摇头:“我不能说,这是我最后的保命方法,玉关临不杀我就是为了这个。”

    许持忍不住吐槽:“我说小少爷,那你是把我当傻子,打算空手套傻子吗。”

    秦瑾顿了半晌,猛然想起一些细微之处,急忙喊道:“你帮帮我,我绝对不会再害你!”

    “傻子信。”许持冷眼看他。

    秦瑾咬牙,豁出去般跟他说道:“我同你说一件事,我用这件事换你帮我一个忙。”

    许持冷冷笑道:“你随口捏造一个事儿给我,然后就又想坑我一道?”

    秦瑾脸色发白,凌乱的头发盖住他惊慌的双目:“不,我不坑你……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许持鄙夷地看着他,好人活该被坑?

    “白孔雀已经在中原了。”秦瑾握着铁栏的指骨泛白,压低的嗓音夹带恐惧,哽咽说道。

    ☆、第59章 难离

    白孔雀已经在中原了。

    此话一出,许持的心仿佛被狠狠扔向高空又猛然下坠,短短数秒恍若历经几百次轮回。

    白孔雀在中原?那意味着他不安分于屈居苗疆,打算出来大杀四方,而八卦门应属巴蜀,也不算中原,所以其实并无多少危险,这令他顿时放心不少,可一想,如今自己身处徽州,离京城金陵极其靠近,恰恰便是顶中央的中原,白孔雀若是来中原……难道真是为了颠覆祁门!?

    许持强压心头震惊,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如何知道白孔雀来中原了?我怎知你不是随口胡诌框我?”

    秦瑾此刻巴不得把自己所有能说的一股脑都告诉许持:“我们见到的第一次,其实我知道你是许持,因为姬羽遣送马的时候我躲在暗地里偷听,他是收到了白孔雀的指示才把马归还的,而白孔雀也将不日赶赴中原。”

    许持心若擂鼓:“白孔雀要来徽州?还是京城?”

    秦瑾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太害怕了,没再仔细偷听下去了。”

    许持不禁皱眉:“你既然为玉关临做事,为何如此忌惮姬羽,他们不都是白孔雀手下吗?”

    问到这里,秦瑾的脸色更白了,他摇摇头:“姬羽才是真正的白孔雀手下,我虽然……堕入魔教,却是拜在魔教炼药长老蓝笃手下,极少杀人,蓝笃也曾为白孔雀做事,可他后来似乎同玉关临达成了什么共谋,逐渐对白孔雀产生了二心,才会在出离孔雀教时不慎被抓住……”

    “蓝笃杀了你师兄常温。”许持虽听得这些秘辛心中狂跳不止,可面上仍冷静地告诉他,同时给自己一点时间消化其中种种错乱关系。

    原来魔教内部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分裂。

    若是玉关临对白孔雀有二心,那么掌控着雀翎的玉关临究竟权力能大到什么程度?唐门的覆灭,究竟是谁在后面一手策划?

    秦瑾听闻却毫无悲伤,反而含泪怒笑:“那个畜生,死了才是最好的啊……”

    许持眉头紧皱。

    “我从小便被常温欺负辱骂,后来是辛炀为我出头,而辛炀和我在一起之后没少被常温带人欺辱过,都是他,他仗着自己是大师兄便为非作歹,毫不顾忌门下师弟……若不是他,我或许都不会被逼至如今地步!就算蓝笃不杀他我会杀了他,他打在我和辛炀身上的每一处伤我都想亲手讨回来!”秦瑾咬紧牙,几欲断气般抽泣低吼。

    回忆是把利刃,把他年少的时光分解离析,刀刀带血。

    年幼时被师傅收入青城,因为长相颇为讨喜,根骨又上佳,一度引来诸位师兄师伯们的喜爱,结果常温作为大师兄妒意横生,总是趁着旁人不在的时候欺负他,折辱他,他又偏偏无法诉。常温威胁他,若是他敢告诉师傅师伯,便打断他的腿。

    年幼的秦瑾自小父母双忘,胆小又怯懦,在大师兄掌控了全院师兄弟的时候以为对方可以只手遮天,而刘浮屿门下徒弟那么多,又怎会真的为了一个刚入门的小徒弟而责罚自己的大弟子呢?

    小男孩夜夜躲在被子里哭泣,如同受伤的小兽舔舐自己的伤口。被人问及伤口是如何而来,在大师兄充满威胁的目光下他不得不一次次说谎,言道这些伤是自己玩耍时不小心弄的。

    知情的师兄弟们迫于常温淫威,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秦瑾十四岁的时候在后山遇到了池辛炀,那时恰逢陆清陵带着弟子来青城串门,池辛炀顽皮走丢,看到了在后山哭泣擦洗伤口的秦瑾。

    少年人唇红齿白,双目如杏,却咬着牙泪水四溢,捧起一把又一把的水冲掉自己腿上的血。

    只一眼,误终身。

    年轻的池辛炀那一刻心悸了,不管不顾,直直走了过去,挽起少年伤痕累累的手臂,替他清理伤口,替他遮风挡雨,这一挡便是八年。

    秦瑾其实对许持是抱着感恩之心的,因为如他所说,这世上除了秦瑾,许持是最关心他的了,因为许持曾替他解毒。可他亲手毁了这份恩情,只因玉关临对他的控制已然到了无法挣脱的地步,若是他胆敢有二心,恐怕连他最在意的池辛炀都要一同被抹杀。

    他不能让池辛炀被伤害,他只想让池辛炀过的很好,不受制于条条框框,不拘泥于世俗言辞,两人相伴携手,无人欺凌,无人敢看不起,所以他一念成魔,欺师灭祖入魔教,只为换得他想象中的位高权重和无人敢逆。

    许持深深看他:“你这么重视池辛炀又为何一直骗他?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被蓝笃欺骗盗取蜀山秘籍,现在已被全白道武林不耻?”

    秦瑾浑身一颤,纤长睫毛微微颤动,泪珠就流下来:“我没办法……蓝笃需要用各大门派的秘籍来钻研药类和人体的关联,这是白孔雀交代给他的死任务,我是蓝笃的徒弟……”

    “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自私?“许持抿唇看他,全凭自己一己之私,害亲人,害爱人。

    他不敢想,如果他的师弟们为了私欲想置他于死地,他会如此面对这个世界,可能他那是根本就不愿再活了吧。

    可二胖、阿禄、远宸,无人像秦瑾这样自私自利损人利己,他怀着满腹城府,都是为了向对不起自己的人报复,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这样的人,天生便是薄幸之人。

    秦瑾的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往下落,已然失控:“是,我知道我有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你们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吧,我只求你,把辛炀带出去替他医治好不好,他已经断了腿,再在地牢里待下去会变成废人的!”

    他哭的太过撕心裂肺,却又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放大声音,俊俏的脸憋的通红,饶是许持早已看清他这人狼心狗肺都免不了心中生哀。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许持敛眸,看着这青年哭的梨花带雨,却仍保持着一张俊美的脸。

    “我的错我的罪我不会逃避,我只求求你救辛炀,他是无辜的,他做的一切都是被逼被骗,是我害了他。”秦瑾拼命摇头,声音断断续续。

    许持瞥过脸,自己已被他骗了一道,若不是系统交予的试毒技能,没准师弟和佛爷早就被这丫的毒计害死了,如此,他究竟为何还要为他几句话就动摇呢。

    秦瑾绝望地看着许持,只觉希望越来越渺茫,他的心也越来越冷,在这冰寒的地牢中几欲窒息。

    “秦瑾,你烦不烦。”

    此声一响,许持明显察觉秦瑾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许持朝说话之人看去,只见另一间牢房中背对着他们躺了一个衣着凌乱褴褛之人,刚刚的声音细细分辨竟是池辛炀。

    “池辛炀?”许持目瞪口呆,没想到祁欢喜这只老狐狸居然把池辛炀就关在秦瑾隔壁。

    池辛炀却除了刚开始那句话,再不出声。

    秦瑾握着铁栏杆强忍泪水。

    许持有些吃不准了,这两人是闹矛盾了?

    “许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你救了辛炀,我秦瑾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你要我的命。”秦瑾颤颤巍巍地贴着栏杆说道,他似是极怕再被池辛炀听见,声音微乎其微,要不是许持耳朵好恐怕都听不清。

    许持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复杂情绪不言而喻。

    随后他默默敛眸开启了透世眼,结果发觉秦瑾真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他的过往,魔教纷争,就连他口中蓝笃的药都是真的,只是秦瑾自己不知那是什么药,恐怕只是在以此要挟玉关临以换得苟且偷生罢了。

    “你真的没办法挣脱魔教控制了?”许持再次问道。

    秦瑾惨淡一笑:“多谢你替我祛除了玉关临下的毒,只是我就算逃出他们的控制又能如何,白道武林容不下我了,我师父也想亲手杀了我。”

    如此坦诚,许持竟有些把持不住。

    “所以求求你,我现在自身难保,只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就救救辛炀吧……”说到最后,秦瑾无力地跪下,泪水肆意流淌,却害怕再招来池辛炀恼怒,硬生生憋住哭声。

    “许少侠,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在长廊另一头响起,许持刚刚动摇的恻隐之心瞬间被这么一喊瞬间拎了起来,秦瑾也大吃一惊地朝远处望去,只见宋青书面色有些凝重地朝他走来。

    许持一滞,在他看来宋青书早晚会黑化,只是不知道最后会倒向哪一边,他立刻转头压低嗓音对秦瑾说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再决定是否救池辛炀。”

    秦瑾眼中闪过一团名为希望的光,立即点头。

    “既然你说我的马是姬羽送来的,那你可知,包裹中让我赶赴徽州的字条究竟是何人所写?”许持聚精会神地以透世眼注视秦瑾,只要对方再欺骗他一次,他会扭头就走,不管这两人死活。

    秦瑾茫然,一双大眼瞬间更红:“我……我不知道……”

    许持抓不住的那个点再次从手中溜走。

    话刚说完,宋青书已走到许持身边,冷眸注视起满脸泪痕的秦瑾说道:“秦瑾,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池辛炀是宋青书亲手抓住的,宋青书对池辛炀抱有怀疑,对秦瑾自然也客气不到哪去,更何况此人带着魔教杀手夜袭祁门已被当场抓获,所以他根本不愿再对他多么客气。

    秦瑾面对许持真诚的态度此刻全然收起,他冷冷看了一眼宋青书便转身回到了之前的草席上坐着,似乎十分不愿搭理他。

    许持默然。

    透世眼不会骗他,秦瑾也……没有骗他。

    “宋少侠,我昏睡了几日,今天醒来听闻你们抓住白道叛徒,所以特来询问。”许持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不卑不亢,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宋青书的玻璃心。

    宋青书对许持倒是特别上心,认真劝道:“许少侠,你既重伤初愈便应好好休息,不出半月就是武林盟大会,届时各派掌门都会到来,这些事自然会有个交代,无须太过费神了。”

    一旁的秦瑾身形微颤,许持通过透世眼明明白白看出了他心中的恐慌,而宋青书满心名为“出风头”的想法却极完美地隐藏在了他谦逊的外表下,许持不禁感叹,若是没有透世眼和早已熟知剧情的金手指,恐怕他也会对此人充满好感。

    “多谢宋少侠关心,我只是来看看而已。”许持笑了笑,极力温和地隐藏情绪——为秦瑾答案感到的失落,以及对宋青书的疏离。

    宋青书笑了笑,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秦瑾和另一间牢房中一直沉默躺倒的池辛炀,说道:“我送许少侠出去。”

    许持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却转过头看向了秦瑾,对方也恰好惊惶又胆怯地看向他,只一眼,便安了心。

    许持是个好人,他一开始就说了,甚至有些烂好人。

    秦瑾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再看看另一头不愿搭理自己的爱人,泪水盈满眼眶,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第60章 伪善

    许持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收到了师门的传书。

    他刚从地牢出来,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沈禄,却不想半路被管家叫住,管家喜气洋洋地告诉他,八卦门来信了。

    许持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他下山已有半年,不知半年八卦门内情况如何,他立即要来了书信,却没想到管家直接递给了他一个小盒子,老人家笑嘻嘻地说:“许少侠,你的师弟恐怕很挂念你啊。”

    许持接过盒子,面上不露声色,却觉心尖微暖。

    回到房中,他打开锦盒,入眼便是远宸平日佩戴的玉石手串,眼神一滞一顿,呼吸差点停住。

    幸而他打开书信,上面解释了是远宸挂念大师兄,便将自己戴了多年的手串寄过来送与师兄,希望以此守护。许持握着这串红绳编制的玉石手串,开始差点没被吓哭。

    他把手串戴上,只觉对着光照,乳白半透明的玉石折射出暖人的光,看的舒心安逸。

    信上的字迹应是二胖写的,二胖减过肥之后身形强健了不少,笔锋也和本人一样苍劲有力,许持看着他把这半年来师门内大大小小的事都写进信中,足足写了二十多页,有师弟师侄不听话,想下山溜达,但是自己英明神武及时制止了他们,还有什么后山长了杂草,那是大师兄平日里最爱去静思的地方,他们又是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去除草,全师门的人都会等候大师兄年后回山。

    末尾不忘让大师兄给他多捎点吃的回去。

    许持不禁又要笑出声。

    段无量刚进来看到的便是许持捧着书信又哭又笑的模样。

    “身体好些了吗?”段无量心情莫名也被感染,淡笑着走进来。

    许持咧到耳后根的嘴角立刻僵住,略带尴尬地放下信纸点点头。

    他的所有表情都被段无量看在眼里,不觉疏远,反觉可爱。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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