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gl]七年之痒 作者:南门冬瓜
正文 第12节
[gl]七年之痒 作者:南门冬瓜
第12节
脑袋的清醒,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不少,只是身体上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酸痛,她不明所以地盯着跟自己的脸相距不到五厘米的女人看了几秒,低下头,想找寻让自己身体这么不舒服的原因。
往下一打量才发现雍清凡的姿势有多么的淫、荡,她上身紧挨着卫冬艺,一只手臂抱着卫冬艺的大腿,让它们紧夹着她的腰,而她侧卧向下的姿势,更是直接地让她们的下面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卫冬艺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她试图动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大腿,却没想到她一动,更让下面贴的越发紧了。
可能是感觉到了舒服,雍清凡的身体往前蹭了蹭,重压到了她腰下那只卫冬艺的大腿,卫冬艺的那只大腿已经麻了,被她这么一动,酸感跟麻感一下子涌上,痛的汗都出来了。
“雍清凡。”这下不是卫冬艺想动就能动的了,她刚开始动不了,现在更动不了,只能唤醒那个始作俑者“雍清凡。”
叫了半天雍清凡都没有反应,在这过程中,卫冬艺伸手推了雍清凡一把,收回了被她手臂抓住的大腿,只是那只腰下的大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不听了自己的指挥,只有痛,痛,痛。
卫冬艺满头大汗地努力了半天,一抬起头,见到雍清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睁大双眼,饶有兴味地看着卫冬艺的手在自己的腰下面摸摸拉拉。
她见卫冬艺停下动作看着自己,便问她“忙完了?”
敢情这女人是早醒了?卫冬艺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得意脸,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就朝她的脸呼过去,雍清凡迅速接住她的手,一个翻身,把她在床上抱了起来,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卫冬艺愤怒的话被雍清凡的唇堵了回去,她撬开她的齿,将舌头喂入到了卫冬艺的口中,她的舌头在卫冬艺的嘴里一遍遍地刷过,舔遍了她的每一个角落,开始品尝着卫冬艺的美好味道。
她的吻太过霸道,给了卫冬艺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卫冬艺把脑袋往后一躲,她的嘴唇还没离开一秒钟,又被脑后的那只手按了回去,迎接她的是比上一次还要窒息的长久亲吻。
肺活量好的女人有多么的可怕,卫冬艺这次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她在几乎快要虚脱的时候被雍清凡放开,雍清凡脸不红气不喘地把吻移动了她的胸前,卫冬艺缺氧的脑袋休息了几秒,立马反应过来,转过背就往后面爬去。
雍清凡也不拦她,她直接压了下去,蛊惑地按住卫冬艺的后脑,靠在她的耳边用牙齿重重地啃咬着她的耳垂。
感受着雍清凡丰、盈的胸部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后背上,卫冬艺想翻身都难了,她刚抬起头,又被雍清凡伸手按了下去,她感觉到雍清凡的手臂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腰下面,在清楚自己很可能再次被雍清凡霸王硬上弓的情况下,雍清凡的手臂猛地一用力,把她倒着抱了起来,紧紧纳入了怀里。
“我要你。”带着沙哑欲、望的声音从雍清凡的嘴里发出,充满了诱惑,她的一只手顺着卫冬艺的腹部来到了卫冬艺的柔软之间,她修长的手指在外面的花蒂上按压了一会,一根手指寻到了入口,直接冲了进去,不给卫冬艺任何缓冲的机会。
雍清凡的手指这么霸道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知道卫冬艺也不需要这个机会,卫冬艺已经动情了,她不需要缓冲,这次不像厦门的那次,那次雍清凡就是简单的想欺负卫冬艺,但这次,她想跟她做、爱,一起达到她想给她的天堂。
谁都可以高冷不可一世,但是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这个道理,床上的两人女人,显然都早已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雍总每次都有特殊的技巧可以惹怒到卫卫。。。
☆、今夜
深秋的夜晚来临的早,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冷眼旁观地看着小木屋里面那对紧紧缠抱在一起的女人,那小木屋里一片漆黑,只靠着窗外的这轮圆月来照耀黑暗。
也许是因为床上的两人没时间来开灯,也许是因为她们也不需要开灯,雍清凡早已熟悉了卫冬艺那美丽的身躯,她唯一需要的只是卫冬艺动情,动情开始后的事情,全部交给她,由她来负责。
两人非常和谐地扭抱在了一起,浑身上下全部紧贴着,下面两处湿润又柔软的花朵挤压在一起,在雍清凡激烈的磨蹭中,早已变的凌乱不堪,失去了原本美好纯洁的样子。
“宝贝,吻我宝贝。”雍清凡一边疯狂的上下摇摆着,一边不忘跟身前的女人互动着“舒服吗宝贝?我让你舒服吗?”
卫冬艺满脸潮红,双目无神,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来半点声音,她身上的肌肤红的可怕,也不知道是被雍清凡啃咬的,还是昨晚那个药性又犯了,随着雍清凡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卫冬艺紧抓住她肩膀的手指颤抖不停,划出来了几条渗血的红痕。
“又到了吗?”怀里人的抽搐让雍清凡身下的动作停了几秒,又马上以更激烈的方式撞了起来“宝贝不乖,每次都不等我。”
她的话激不起对方的任何反应,倒是她的举动吓到了对方,卫冬艺在她的怀里拼命的摇头,一边摇头一边挣扎着“够了。”
她的挣扎像是扔向大海的石头,没有起半点作用,反而激起了雍清凡心里面的某种快、感“真是没良心,宝贝自己满足了,就不管我了。”
一个小时前,她也是这样说的,卫冬艺已经被她弄的快虚脱了,雍清凡的高c还是没有来临,这个女人的欲、望强烈而又迟缓,它来的很容易,到达却很难。
卫冬艺回想起过去跟她的几次,好像雍清凡都没有真正的到达过,今天她是铁了心的想要到达那个点,所以才处心积虑的把卫冬艺的情、欲引了出来,以各种方式跟她磨合着,只是过去这么久了,卫冬艺已经连续高了好几次,她却始终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两人柔软相接下的被子湿的可以扭出水,其实雍清凡早已经动情了,她湿了这么久,等待的只是一个对卫冬艺来说非常简单的gc,但卫冬艺给不了她,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雍清凡,你想把我弄死吗?”
虚弱的声音在雍清凡的肩膀上响起,雍清凡的动作停止,伸手把卫冬艺拉开,面对面地看着卫冬艺,眼睛里有着非常明显的失望之情“怎么会呢宝贝?我家宝贝开心了就好,我没关系。”
卫冬艺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的面前受委屈,偏偏雍清凡现在又一副委屈的要死的样子,卫冬艺强忍着心里面的不忍,在雍清凡的身上翻了下去“我去洗澡。”
无奈她腰部以下的部位痛的厉害,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她在床上平躺下去,看到雍清凡还是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她赤、裸的肩膀上和后背上都还有卫冬艺留下的痕迹,她寂寥的坐在那里,像个得不到自己心爱洋娃娃的小女孩。
“你想让我怎么做?”
雍清凡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个开口问自己话的女人“宝贝。”
“我不……”卫冬艺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雍清凡快速打断了“宝贝你过来。”
过去哪里?卫冬艺的疑问没问出口,小脚就被人抓住了,雍清凡在她对面用力一拉,把她稳当当地又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我们换个姿势。”
刚刚换的姿势还不够多吗?卫冬艺被这个花样千奇百怪的机器猫小姐惊到了,雍清凡无视她惊诧的表情,拿起两个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臀下。
卫冬艺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她口中的姿势是哪个,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姿势,只是从来没有试过,第一她有洁癖,第二她不喜欢。
雍清凡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反悔,伸手一把抓住卫冬艺的脑袋就往自己的两腿之间塞“宝贝,你要说话算数。”
雍清凡手上的力气用的太大,卫冬艺的脸被她拉扯下去,撞到了鼻子,她的鼻子一酸,被雍清凡伸手捏了一下,捏完以后又按下卫冬艺的脑袋,让她的脸完全陷在了她的下面。
“用舌头,宝贝,你要用舌头。”见卫冬艺窝在下面没有任何动作,雍清凡开始言传身教了,她一边抬高着自己的臀部,一边按压着卫冬艺的脑袋,叙叙道“宝贝,一步步来,你先试试好吗?”
霸王硬上弓和赶鸭子上架原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卫冬艺一下子不知道是要怪自己心太软,还是要怪外头的月光太亮,或者是怪雍清凡太过狡猾?
不管是哪个原因,她现在都没有后路可退了,即使她要退,紧抓住她头发的那只手也是不许的。
她的舌头伸出一半,开始轻舔雍清凡大腿根部的肌肤,雍清凡轻轻地哼了几声,大腿已然张的不能再开。卫冬艺的舌头一点点地在雍清凡的肌肤上游移着,慢慢地习惯着自己不喜欢的这个姿势,等她觉得勉强可以接受的时候,她把舌头全部伸出,拨开雍清凡两片颜色艳丽的花唇,一口覆了下去,雍清凡的双脚猛地一抖,同一时间收了回来,夹住了卫冬艺的脑袋。
“继续,宝贝。”雍清凡半坐了起来,双腿再次张开,任卫冬艺在她的花谷轻松嬉闹着“再进去一点,对,上面用点力,很好宝贝,做的很好。”
卫冬艺渐渐地把握住了对方想要的节奏,雍清凡花谷源源不断涌出的水把她的下巴都打湿了,看样子雍清凡确实很喜欢这个姿势,卫冬艺稍稍抬了一下头,瞄到了桃花眼眯成一条直线的雍清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方向看,卫冬艺低下头,继续用柔软的舌尖上下挑拨着雍清凡花蒂上最尖尖的一点。
她感觉到雍清凡下面的水越来越多,原本主动向前凑的身体也渐渐地往后闪躲了,卫冬艺在这个时候把舌头完全塞了进去,把雍清凡的下面堵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她的舌头在里面进出不到五秒,雍清凡“啊~~”的一声再次紧紧抓住了卫冬艺的头发,不让她再靠近自己的下面,她满头大汗的瘫软在床上,把卫冬艺拉了上来,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温柔地亲吻着她脸上的水渍“我的小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又名。。。。霸道总裁求上记和寂寞深闺谁能知
雍总我已经无力吐槽了,留给你们吧。。。
来了。。各位还满意吗。。
☆、嫌弃
卫冬艺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梦里的她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原本那个地中海发型的系主任变成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冷冰冰地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卫冬艺“我说过,我不喜欢那个姓赵的女孩。”
年轻气盛的小孩子受不了自己的父亲如此专横,顶撞了一句“您不能什么都帮我做决定。”
“你让我很失望。”硕大的公共教室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女孩的声音,一身白衣的赵佳飞凭空冒了出来,双目充血地看着卫冬艺“你为什么要让你的父亲伤害我的家人?”
“不。”随着卫冬艺的一声大喊,画面突然一变,回到了她跟周茜白买房的那天,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周茜白满脸喜庆,她在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绿色的镯子戴到了卫冬艺的手腕上,笑眯眯道“这是我家祖传的。”
卫冬艺正要开口讲话,周茜白的脸在她的眼前开始扭曲,场景再次一跳,跳到了她去雍清凡酒店面试的那天。
前呼后拥的女人从人群当中迎面走来,路过卫冬艺的身边,没有看卫冬艺一眼,卫冬艺跟随穿着制服的男人进了一个房间里,在房间里面又看到了刚刚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女人手里拿了一张纸,远远望过去,很像是卫冬艺的求职简历,那女人在卫冬艺的注视下抬起头,呈现给卫冬艺的笑容很耐人寻味“说来,我们还是老乡。”
老乡?卫冬艺的大脑渐渐地恢复了几丝清明,但她还是分不清楚这是梦?亦或是过去发生的某个被她遗忘的细节?
“卫小姐,你想不想跟我打一个赌?”那个谈笑风生的女人在卫冬艺的职位任命单上签下字,很是诡异的朝卫冬艺眨眨眼“我要赌你的未来。”
醒来,快醒来,卫冬艺脑海里残留的那丝清明在睡梦中呐喊了起来,该醒了,卫冬艺,快醒来。
她越这样强迫着自己,越觉得无法改变什么,但在她的挣扎下,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不见了,她感觉自己进入到了另一个梦境里面,她看着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躺在床上,旁边空无一人,窗外的天色大亮,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背对着她,坐在红色的小木椅上面,手里捧着一本书,旁边放了一杯黑色的咖啡。
卫冬艺以飘的形式站到了女人的面前,却并没有影响到对方半分,她顺着女人的目光往下看,那本黑色封面的书籍,原来是一本诗集,雍清凡所翻开的那页纸上的诗句,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那是一首很多年前的情诗,卫冬艺曾经很爱它。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谚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汉朝、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为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卫冬艺正看的入神,雍清凡却突然把书合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碰到了对面卫冬艺的身体,然而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回过头,盯着床上的卫冬艺看了好一会,眼神里有着卫冬艺很不熟悉的寒意。
这份寒意来自何处,卫冬艺不知道,她看着雍清凡一步步地靠近着床上的那个自己,她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的动作很温柔,完全没有了刚刚那一瞬间想置人于死地的寒冷,她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卫冬艺的额头,站直后,脸上的表情依然让卫冬艺感觉到非常的陌生。
雍清凡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在厨房里洗了一只苹果当早餐,红酒配苹果,不知道要是被楼上那个小祖宗知道了,又该在心里面怎么吐槽着自己。
她把大半瓶红酒喝完,才在楼梯上看到了小祖宗的影子,卫冬艺打扮的整整齐齐地下楼,一点都不像楼下喝红酒的某人,某人揉着自己飘逸的长发,随性地问卫冬艺“睡的好吗小宝贝?”
卫冬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很古怪“雍清凡。”
“恩?”
几分钟无言的沉默后,卫冬艺摇摇头,转身往厨房走去“你想吃什么?”
她刚刚想说的明显不是这个,现在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彻底地引起了雍清凡的好奇心,雍清凡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在换围裙的卫冬艺“小宝贝是想问我,昨晚你的技术好不好吗?”
卫冬艺系围裙的手一顿,满脸无辜的抬起头“我并不想知道。”
“做的很好,值得鼓励。”雍清凡无视掉她的话,很是专业的点评着“动作很生疏,多几次就好。”
卫冬艺好久没讲话。
雍清凡搬着一只椅子到厨房,找了一块最安全又最接近卫冬艺的区域坐下“宝贝,你喜欢小孩吗?”
卫冬艺把油倒下锅,极为专心地炒菜,没有理雍清凡。
“不喜欢也没有关系。”雍清凡自问自答,她拿起桌子上离自己最近的胡萝卜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着“你的毛病太多了,我要一个一个地纠正过来。”
卫冬艺转过身来准备切菜,看到了那只没有了头顶的胡萝卜,瞥了一眼悠闲玩手指的雍清凡“要吃就吃完。”
“你还嫌弃我吗宝贝?”雍清凡把胡萝卜咽下去,桃花眼一眯,笑道“你昨晚可没有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卫卫心里面日了狗,妈妈快来救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内衣
卫冬艺彻底没话了,她麻利的吃完早饭,也不再去探究对面那个女人要不要帮自己洗碗,她把碗洗好,又跑回二楼拆被子洗。
谁知道雍清凡竟跟了过来,顺便带上了阳台那里的小椅子。
卫冬艺迅速地把被子拆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雍清凡“你的衣服在哪里?”
雍清凡正在无聊的走神中,卫冬艺一开口,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在浴室。”
浴室里的化妆洗浴用品应有尽有,唯独没有雍清凡的衣服,卫冬艺不明所以的看了雍清凡一眼“在哪里?”
雍清凡又搬着小椅子坐到了浴室的门口。紧挨着卫冬艺“不用洗,我扔了。”
屋里的垃圾一般是卫冬艺去倒的,小木屋的不远处是一个凉亭,凉亭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垃圾桶,卫冬艺把垃圾提过去,顺便把凉亭里面的青菜提回来,她不清楚是谁每天一大早兢兢业业地干着这些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知道,只要有脑子的人随便那么一想,就会知道是雍清凡的主意。
问题是,她今天没有去倒垃圾,根据雍清凡一贯的德行,也不像是要去做这种事的人,卫冬艺站着思考了几分钟,心里面忽然冒出来了一阵烦躁,为自己因为这些芝麻小事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而纠结,既然那女人有钱愿意浪费,她又何必一定要强求人家。
她这样一打定主意,便不再管雍清凡的衣服了,她快速地洗好了自己的衣服和被子,洗完以后,出来一看却发现下雨了,一上午都像只黏人小狗一样的雍清凡把手里的书放下,顺着卫冬艺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后知后觉地来了一句“哦,下雨了。”
下雨就表明出门不方便,好在冰箱里的青菜还有一些,不至于把屋里的两个人饿死,只是此刻让卫冬艺无比抓狂的事情反而不是这个,而是那一大堆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的脏衣服。
卫冬艺在屋里走了一遍,并没有看到雍清凡的衣服,她抬眼望过去,看到雍清凡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也不再跟着卫冬艺满屋子的乱转。
这很好,卫冬艺撇开那个女人独自上楼,在各个角落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雍清凡的衣服,那角落里的衣服还不止雍清凡昨天的那套,卫冬艺回想了一下前几天洗衣服时的场景,好像确实没有洗过某人的内衣?
好几件款式一样的黑色内衣叠放在一起,一点都不像是即将要被主人扔掉的样子,要不是那套睡衣上的味道刺激到了卫冬艺的嗅觉,她还以为是雍清凡已经洗好,只是忘了把它们拿走。
她把雍清凡的脏衣服收到了一个干净的垃圾袋里,提着它们下楼,放到了厨房门口,雍清凡的眼珠子跟着她转了一会,问她“宝贝,你在找什么?”
“雨伞。”
“这里没有雨伞。”雍清凡摸摸手边的红酒杯,慢悠悠地回答着卫冬艺“我不需要它们。”
卫冬艺在她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声音有点纠结“它们怎么办?”
“什么?”雍清凡没太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的目光瞟到了厨房门口的黑色袋子,只一秒,便心领神会地笑了“晚点也可以。”
现在这种暴雨,卫冬艺也只好如此,等到中午两人吃完午饭以后,雨还没有小点,雍清凡吃饱喝足地上楼睡午觉,把表情严肃的卫冬艺扔在了楼下。
卫冬艺在楼下怎么坐都不舒服,像是百爪挠心,难受的不行,她坐了一个多小时,深呼吸了两下,打开垃圾袋,把雍清凡的衣服拿了出来。
内衣,睡衣,内衣,内衣,洗洗洗,刷刷刷,一套下来,浪费了卫冬艺一个多小时,天知道雍清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内衣没洗,这女人难道从来不洗内衣的吗?
用一套,扔一套,雍大老板这么多年来,是不是扔的内衣都可以环绕地球五十圈了,卫冬艺在心里面默默地吐槽了几秒,她把衣服晾好,一脸平静地坐回到原先坐的位置上,果然,屋里唯一的垃圾不见后,她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只是不清楚要是被雍清凡知道了卫冬艺管她的内衣叫垃圾,又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这山上没有信号,倒是有无线网,像是被人特意设置了一样,卫冬艺怎么登陆都不行,雍清凡可以联网,却成天拿着她的平板玩单机游戏。
未关机的平板电脑一直在响,卫冬艺面无表情地瞥了它一眼,很想借用雍清凡的平板登一下自己的社交网站,又觉得没经过别人的同意,不太好意思。
最终她的欲、望战胜了她的理智,她拿起雍清凡的平板,快速登录上了自己的账号,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个账号。
w:在吗?
对方的头像是暗的,好像并不在线。
卫冬艺微微地叹了口气,正要点击下线,那个灰暗的头像瞬间点亮,刹那间像是把头像上的柳安楠唤醒了。
an:你好吗?
w:你呢?
an:你不在,我不好。
w:听说你辞职了?
an: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w:你决定就好。
an: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卫冬艺,你在关心我吗?
二楼的地板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卫冬艺迅速地退出账户,清除登陆痕迹,把平板摆好,端端正正地坐着等雍清凡下楼。
才几十步的距离,卫冬艺等了好几分钟才看到雍清凡的身影,她冷冷然地下楼梯,坐到卫冬艺的旁边,似笑非笑地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东西都喜欢设密码吗?”
卫冬艺心中不安,却依然故作镇定地反问着雍清凡“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有人碰我的东西。”雍清凡的笑容不减,反而越演越浓“宝贝,那你又知道为什么我的这台平板不设密码吗?”
“雍清凡。”
雍清凡浅笑“宝贝,你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雍清凡这个女人,是我笔下所有女人当中,最为复杂的一个,我很难讲清楚我对她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我爱过很多女主角,甚至连大家不喜欢的周茜白,我也很喜欢,但是雍清凡,对于她,我只有惧怕与同情,她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她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下开始奋斗,摸打滚爬这么多年,混到了如今的位置上,经历的事远远比那些丑恶的流言蜚语中的事情还要多,她是如何上位,又是如何被家人抛弃。。。。这样一个女人,我想这么多年,她过的并不开心。
也许有哪位宝贝可以来好好分析一下这个女人。。。
她是救赎,还是在被救赎。。。
这都是一个问题。。
言情文能拉扯到这个上面。。作者君也是蛮拼的。。。我想看我文的宝贝们都蛮坚强的。。。
心疼你们
☆、摊牌
“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决定我的一切。”
雍清凡脸上的表情没有起任何变化,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卫冬艺“哦?你的条件是什么?”
卫冬艺没有回话,只是一脸沉思地坐在那里,眼神里有着几丝茫然的挣扎。
“难不成你跟我上了几次床后,就爱上我了?呵,卫冬艺,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雍清凡的脸色开始难看,已趋向于黑脸的状态“你昨晚才跟我上床,今天就背着我找别的女人,卫冬艺,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卫冬艺眼里的茫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冷漠,她看着黑脸的雍清凡,忽地笑了起来“雍清凡,你真可怜。”
可怜?谁可怜?雍清凡被她的话激怒,反手一个巴掌过去,呼到了卫冬艺的脸上“你不许笑。”
卫冬艺往后一躲,偏开了她的巴掌,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雍清凡“事不过三,雍清凡,我不陪你玩了,我并不欠你什么,现在我要走了。”
卫冬艺说完转身就走,连遮雨的工具都不找一个,她走到门口弯腰穿鞋,眼角余光瞄到门前的小水洼上面,模糊地映出来了雍清凡的脸,正要回头,脑勺后面一阵疼痛,她条件反射地抱着脑袋往外躲了一下,掉到了门口的小水洼中,看见了身后的雍清凡和她手上的小花瓶。
暴雨还在倾盆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湿了卫冬艺的头发,她的头发紧紧地黏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太清那个撞击自己脑袋的花瓶上有没有血迹。
“雍清凡,你想杀了我吗?”
眼前的那个女人并没有马上回答卫冬艺,她把那个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花瓶扔到了卫冬艺的身边,冷冰冰的声音传到雨里,显得非常的空灵“小可怜,你凭什么可怜我?你比我可怜多了,你不能爱自己想爱的人,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你一无所有,你没有事业,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甚至还没有友情,你亲手毁了你的一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给过你机会,你毁了它,现在你已经失败了。”
“什么机会?”卫冬艺在大雨中艰难地站了起来,木然地看着雍清凡“如游戏般的爱情机会?还是不堪一击的工作机会?雍清凡,这么多年,你玩弄了我这么多年,毁掉我的人不是我自己,是你,是你雍清凡,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除了事业一无所有的女人,你很可怜,非常可怜,没有人爱你,没有人愿意去爱你,你觉得你很成功吗?成功毁了我的一切?没有,雍清凡,我告诉你,我不会输,我会重新站起来,面对着我被你弄的支离破碎的人生。”
雍清凡嘴角的笑意嘲讽味十足“你要站起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谁敢扶你,我就杀了谁,卫冬艺,这是你应得的,你必须认命。”
“我的命,轮不到你做主。”卫冬艺嘴唇发白地看着她,颤抖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
无辜,何物无辜?这个世界上有真正无辜的人吗?人从出生开始到死亡,从亏欠父母到弥补小孩,吃的每一块肉喝的每一碗羊奶,都不无辜,但此刻,卫冬艺说的意思显然不是这个,雍清凡早该知道了,卫冬艺不傻,她很聪明,她心思细腻又敏感过人,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么是太过辛苦,要么就是难得糊涂,卫冬艺明显是属于第三种类型的人,隐忍不发又随波逐流。
“你有什么看法?”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那雍清凡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关于我对你的所作所为。”
卫冬艺脸上惊恐的表情一闪而过,被雍清凡快速地扑捉到了,她见卫冬艺不开口,又顺起了门口鞋架上面的鞋子,愤怒地扔在了卫冬艺的身上“说话啊,卫大小姐,对于你的父亲卫首长的为人,你有什么看法!”
“他早已经不是首长了。”卫冬艺仿佛没有了知觉般地站在原地,她脸上的雨滴争前恐后地滚露了下来,像极了她的眼泪“对不起,我原先并不知道那件事情,也不知道你是赵佳飞的小姨。”
雍清凡恍惚间又回到了她刚到北京,一脸严肃的卫冬艺低头给她整理好衣服的瞬间,她那时候的心情是雀跃的,想夸卫冬艺聪明,想夸自己的眼光好,看中了一个聪明的姑娘作为自己的对手开始游戏。
但现在,聪明的卫冬艺还在,她的雀跃早已消失无踪,雍清凡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站到了大雨中,跟卫冬艺面对面地对视着“你一直就知道?”
“我忘了很多事。”卫冬艺的眼前一片模糊,脑袋后的疼痛感也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阵阵纯纯的麻木感“都是我没有办法接受的事,你偏偏要让我想起来,偏偏要以你的手段来惩罚我,你的回国,几年不见的妈妈突然的出现,飞机上的赵佳飞,厦门酒吧的活动,还有什么,强、奸我的戏码吗?还是我妈妈莫须有的病?那个枉死的司机,还有。。哈哈哈,雍清凡,你毁了我,你真的毁了我。”
“还有什么?宝贝,接着说下去。”雍清凡拨开卫冬艺脸上凌乱的长发,捧起她的脸,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亲啄了一下她湿润发白的嘴唇“说下去,宝贝,告诉我,你还知道多少?”
“还有那一晚。”卫冬艺缓缓闭上眼睛,任雍清凡开始对她的身体施、暴“那一晚,我只是喝了一点酒,可我意识不清楚,我后来才明白你给我下药了,雍清凡,你外甥女的贞、操,对于你来讲,真的那么不值钱吗?”
“任何人的贞、操对于我来说都不值钱,但是,那并不是我的主意。”雍清凡半抱着卫冬艺,把她扶进了屋,边走边说“那场车祸我有调查过,确实是场意外,我父亲也确实是死在你父亲的车底下,你应该知道你父亲这几年并不好过,宝贝,死亡什么都解决不了,我不恨你,也不恨你的父亲,我只要你经历我所经历过的一切,然后再跟我一起来面对这个世界,这才是我对你的意图,你是我选中的人,不管哪个原因,你都逃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这种发展。。应该没几个人会惊讶吧。。。
啊,惊讶也没办法。。作者君前面也有暗示。。。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不过大家可以猜一猜小卫卫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雍总的
也可以猜猜雍总在这场游戏中,有没有动过心。。
卫冬艺一直以被动者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眼中。。但是不洞察先机的小绵羊。。。又怎么能彻底的引起雍总的兴趣。。
以上思维纯属作者君的神经病发作。。。。宝贝们想反驳的话。。。来长评吧
☆、意外
这场暴雨下了好几天,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痕迹,李莫宁静坐在街角的咖啡店里,一脸沉思地望着外面的雨景。
大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过往的车子行驶的非常缓慢,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卫冬艺了,到酒店人事部去查,才发现卫冬艺的假期被无限期的延长了,对于一个高层管理人员来说,这并不容易,但如果那个延长她假期的人是她的最高领导人,那也就好解释了。
李莫宁回想到了柳安楠楼下的那辆车,心里面忍不住懊恼了起来,要是当时她没有离开,要是她等卫冬艺出来,要是…但,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假设。
一阵冷飕飕的风扑面而来,李莫宁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穿着风衣的女人。
“堂姐。”
女人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在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包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你又瘦了莫宁。”
咖啡店里面的服务员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女人“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不可以抽烟。”
女人冷笑了一声,环顾了一下四周,反问那个服务员“我影响到谁了?”
店里空荡荡的,只有李莫宁这一桌的两个客人,服务员没有再讲话,可能是因为女人身上骇人的气场,他皱着眉头走回到了前台,时不时地抬头望着李莫宁这边。
对于堂姐的行事作风,李莫宁早习惯了,她摇了摇头,把怀里的小狗抱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堂姐,你要把希望带回去吗?”
李小芒手指间香烟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在里面,她把目光移回到了李莫宁的身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任何感情“她要把它送给她的旧情人。”
她的这句话里面,李莫宁只知道它是指谁,其他一个都不知道,她心里面油然而生了一股再也见不到希望的悲伤情绪,她伸手把希望又抱了起来,无比爱怜地抚摸着它的黄毛“她们会对它好的对吗?”
李小芒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慢慢地吐出来了一连串的烟雾,她漂亮的脸蛋藏在烟雾之中,没有风尘的意味,反而更加的冷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去惦记,真正喜欢的东西,要去拿到手。”
“要是那个人有喜欢的人呢?”李莫宁把心里面的疑惑问了出来,直截了当地问李小芒“要是她不喜欢你呢?”
“人的一生很长,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很不容易,要是真的碰到了,即使不择手段又能怎样,我们敢要结果,就不要怕过程会受到伤害。”
一向冷血的堂姐竟然开始指导别人的感情问题,李莫宁一脸惊诧地看着李小芒,问她“堂姐你是不是恋爱了?”
李小芒答非所问“爷爷更担心你的感情问题。”
李莫宁就当她是默认了,说“我不会告诉爷爷的。”
李小芒不置可否“恩。”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孕妇走了进来,路过李莫宁这边的时候,李小芒手指一顿,把香烟立马掐掉了“我该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没事就不要找我了。”
“好。”李莫宁傻乎乎地点头回答着。
李小芒接过她手中的小狗,看着她不舍的神情,迟疑了一下,问李莫宁“你知道宫老将军吗?”
“知道。”李莫宁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问她“他怎么了?”
“你下次要是想它了,就去宫家看它吧,我记得你跟宫老将军的孙女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
“对,斯坦福大学,你是说宫其然是希望主人的旧情人吗?”李莫宁回想了一下宫大小姐的样子,竟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她连获几年奖学金的风光时刻“她很厉害。”
李小芒很赞同她的看法“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手。”
听她这么讲,李莫宁在心里面认定了宫其然是她堂姐的情敌,想了想,说“其实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一般她不会采取什么行动。”
“你跟她很熟吗?”见李莫宁好像误会了自己跟宫其然的关系,李小芒没有解释,反而顺带着往下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李莫宁摇摇头“我跟她并不熟。”
李莫宁两手空空的回家,她把车子停到停车场,戴着一把花雨伞心事重重地往家的方向走去,雨下的特别大,整个别墅区都没有半个人影,她还没走到自家的院子里,就看到门口隐隐约约地躺了一个人。
她心中不安,握紧拳头走近一看,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人脸。
“卫经理。”不知是雨下的太大,还是因为此刻的场面太过震撼,李莫宁的声音颤抖了,她把雨伞一扔,跪下去抱紧了门口的女人“卫经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怀里的女人并没有半点反应,卫冬艺的嘴唇发白,全身发烫,不知道在这烟雨蒙蒙的深秋下午,她躺了多久,又是谁把她扔在了这里。
李莫宁心急如焚地把她抱了进去,她在卧室里拿出了干净温暖的衣服,想换掉卫冬艺身上潮湿的衣物。
她一粒一粒地解开着卫冬艺寸衫的扣子,越往下,她的手指颤抖的越厉害,终于,她把寸衫脱了下来,也看清楚了昏睡不醒的女人身上,那紫的发黑的肌肤。
伤痕满布的身体,后脑勺的创可贴,以及高烧不退的体温,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莫宁心里面的愤怒如烈火般地燃烧了起来,她帮卫冬艺打理好一切,走到客厅里面拿起了沙发旁边的座机。
“堂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申一遍。。此文非传统爱情文。。。若接受不了此设定的妹子,可自行弃文。。。主cp始终是雍卫,会虐,不会变
☆、晚点
北京的冬天特别冷,李莫宁在立冬那天买了很多饺子皮回家,她把卫冬艺满格电手机的充电器拔掉,问站在厨房门口的女人“赵姨,今天她下楼了吗?”
“下了,下了。”慈祥的赵姨笑眯眯地接过李莫宁手上的袋子,说“卫小姐今天精神挺好的,二小姐你要上去看看吗?”
“恩。”李莫宁抬起头望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说“晚点吧。”
到饺子下锅,李莫宁都没有上过楼,赵姨不懂这个平常寸步不离地守在卫小姐身边的二小姐为什么突然没有了行动,她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工作,沙发前的玻璃桌子上摆满了盖满章的合同稿子,李莫宁把写满字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到满当当的垃圾桶里,脸上的表情很是斑斓。
赵姨走过去“二小姐,饺子好了,要叫卫小姐下来吗?还是端上去?”
过了好一会,李莫宁才回答她说“晚点吧。”
又是晚点,一向积极向上的二小姐怎么有了这种口头禅?赵姨担忧地看着李莫宁,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来,只是转过身,往厨房走去,去完成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晚点这个词是没有时间标准的词语,半个小时后,李莫宁站到了卫冬艺的卧室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问道“卫经理,我可以进来吗?”
房门被拉开,一身休闲装的卫冬艺站在门口,表情温和地看着李莫宁“该吃饭了吗?”
“恩。”李莫宁低下头回着话“我们吃饺子,是阿姨亲手包的,很干净。”
卫冬艺偏开她的身体走出门,不知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假装看不出来李莫宁的不自然“好像立冬了。”
李莫宁跟着她往下走“恩,冬天到了,过不了多久应该会下雪。”
“我的家乡那边看不到雪景。”卫冬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回忆道“第一次看到雪的时候是在北京,它们很漂亮,也很脆弱。”
“您喜欢雪吗卫经理?”李莫宁在她身后问她“我家在冰岛有个房子,要是您喜欢,我们可以去那边住一阵子。”
卫冬艺摇摇头,没有讲话。
楼下赵姨已经把饺子端了出来,放到了餐桌上,两人相顾无言地吃完饭,李莫宁正要上楼,卫冬艺叫住她“莫宁,我们出去走走吧。”
傍晚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可能是因为气温戛然下降,外面风太大,出来散步的人没有几个,李莫宁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把围巾解下来,系到了卫冬艺的脖子上“好冷。”
卫冬艺没有回话,两人并排着走到一条小河的旁边,李莫宁拉着卫冬艺在河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下,指着那条河说“我刚在这边住下的时候,这里并没有河,却原来只要有时间和精力,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发生改变。”她转过头看着卫冬艺,问“卫经理,你变了吗?”
“你是指哪方面?”卫冬艺问“是人总会变。”
“我不希望世间美好的东西发生变化。”李莫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卫冬艺“我希望它们美好如初,我希望它们一直存在。”
“变化是一种大自然的规律,你并不能改变什么。”
李莫宁不赞同“我可以保护好它原来美好的模样,不让它变化,不让它被大自然侵害。”
“你太天真了,莫宁。”过了好半响,卫冬艺才回答她“你只是一个人,你改变不了什么。”
“我是不是很没用卫经理,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没有做到,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知道,但我无能无力,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李莫宁眼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卫冬艺于心不忍,转移视线不忍心看她“你一直很好,一直没有变,不要自责,不要不敢见我,你是我的朋友。”
她站了起来,看着前方静止不动的死河,表情动容地道“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我也是时候离开了,今后,你好好保重。”
李莫宁快速伸出手,拉住了卫冬艺的手腕,她依然端坐着,头低的很低,声音有点颤抖“卫冬艺,我是因为你回国的,我找了你那么久,找到了,也永远的失去了,我堂姐说的对,不管你的心在不在我的身上,我都保护不了你,卫冬艺,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喜欢了你好多年,你是我的青春,是我的梦想,是我的勇气,但是今天,今天你要我怎么去面对青春流逝,梦想破灭,勇气全无,我不服气,我真的不服气卫冬艺,为什么,为什么。”
最后的两句话,李莫宁几乎是咬着牙逼出来的,卫冬艺的心里面很不好受,她直直在站在那里,听着那个往常如太阳一样温暖的女人压抑的啜泣声在身边传来,李莫宁放开她的手腕,双手捂着脸,好像是在试图让自己不要彻底地崩溃掉。
卫冬艺轻轻地叹了口气,弯下腰,一把抱住了李莫宁的脑袋“不会有事的,你的未来还长着呢。”
“晚点好不好,卫冬艺,我们晚点好不好。”李莫宁的脑袋在卫冬艺的怀里完全陷了下去,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悲伤,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泣着“晚一点,我们去日本赏樱花,我们去北极看极光,我们去枫树林里看落叶,我们去冰岛看雪,卫冬艺,晚一点,晚一点好不好,我求求你。”
时不我待,欲望难填,她们二人的心里面都清楚,这个要求再也实现不了,那些等到风景都看透,你才会陪我看细水长流的感情,李莫宁等不到了,她心里面的绝望像洪水一样扑面而来,侵蚀了她所有的希望与未来。
她的泪珠在眼帘中一滴滴的滴落了下来,很像一粒粒的小珍珠,它们慢慢地浸湿了卫冬艺的衣服,珍珠变成了苦涩的眼泪,失去了颜色,没有了规则,那些再也回不去的美丽甘甜的味道,今后,怕是再也没有人可以见到了。
☆、竞争
在竞争对手的酒店里入住,是卫冬艺之前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她知道会有人把她的这个举动报告给那个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女人,她清楚那个女人会知道,但是那样能怎么样?她还能去哪里?或者说还能够躲到哪里?
对于这件事情,比卫冬艺意外的大有人在,卫冬艺两手空空地往前台一站,什么都没做,只拿出身份证就收获到了前台姑娘的一声惊呼声,想必在这五星级的酒店里,卫冬艺这个人的名字早就流传开了。
跟这家酒店的恩怨,要追寻到好几年前,那一年是卫冬艺出面和这家酒店竞争星级评判,结果不言而喻,是卫冬艺她们赢了,她还记得当时那个叫周小芳的女人青紫的脸蛋,她说,卫小姐可真是好本领,已经决定好的结果,您半路杀出来,都可以改变的了,可真是年少有为。
她的一句话,让卫冬艺站在了暗箭伤人的背景上面,那时候卫冬艺刚入社会,一句话都没有放出,就得罪了一大帮的人,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记得她。
但大家都是在圈子里混的人,公开撕破脸的行为,周小芳现在也干不出来了,她只是礼貌的看着卫冬艺,眼神里有着几丝不容被人察觉到的防备“稀客光临,小林,给卫小姐安排一间套房,登记在我的名下。”
卫冬艺见惯了这女人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如此以礼相待,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不用了周经理,我只是一个普通客人,这次可能还要多住几天,希望周经理能够多多关照,其他就不必了。”
周小芳夸张地拍拍手“欢迎欢迎,卫小姐哪里的话,顾客就是上帝,关照是应该的,卫小姐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尽管打我们前台的电话,我们一定配合。”
两人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卫冬艺要了最顶层的房间,在周小芳若有所思的目光下进了电梯。
不给人添麻烦,是卫冬艺一直以来做人的信条,但是对于周小芳,这个曾经联合工、商局调查卫冬艺工作酒店的女人,能够看到她不愉快了,卫冬艺心里面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人果然都有报复心,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但实际上真的欺负到了,还是蛮有感觉的。
卫冬艺就在这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到达了顶楼的房里,房里的布局跟所有的酒店都一样,大同小异的沙发和床单,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她们酒店的楼层稍微要高一点,视野跟卫冬艺工作的酒店差不多,但她们卧室的地上铺的是乳白色纯羊毛的地毯,这种地毯易脏,不能干洗,成本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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