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异境奇谭 作者:清尊
正文 第14节
异境奇谭 作者:清尊
第14节
聿晓光蓦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近在咫尺的焰发男子。
「……你……」伸手想摸摸男人是否真实,却被手上的血给吓着了,「啊?」
「光,我的光!」翼狱王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光,在他怀里苏醒了。没有……没有消失!然而,光看他的眼神,仍是……陌生的!
「你……的血……我……天啊……剑还插在你身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聿晓光恐慌。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一醒来,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焰发男子。他胸口的匕首,难道是他刺进去的?
「父王?」琉御麒如风般地冲了进来。
跟着太子冲进来的人看到床上的王一身是血,全都惊慌了。当下,王的寝宫内乱成一团。
聿晓光猛地一震,刹时冷静了下来。回头对冲进来的琉御麒沉声一喝,「快去叫医生,太子殿下。」
「咦?」琉御麒一怔。他唤他太子殿下?冷静自制的神情,明亮的眼睛,清朗的气质,他是——
「请快一点,他必须马上止血!医生,叫医生——哦,这里应该是说太医或者大夫?」聿晓光皱了皱眉。
琉御麒镇定了下来,见父王胸口多了个大窟窿,却没有昏厥,双手紧紧抓住床边的青年,黑眸闪烁,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李太医,请尽快救治王。」琉御麒转头对身后的人道。当他一听到父王遇刺时,立即揪了太医一起前来。
李太医早就准备就绪,迫不及待地接近龙床,「请聿公子让一让,容老臣为陛下止血。」
聿晓光很想答应他让位,但被床上那流着血却不痛不痒的男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你——放开我,好吗?」
「不要。」某王扯扯嘴角,任性的说。
聿晓光一脸无奈,耐着性子安抚他说,「你受了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血,心脏可能受损了,再不医治,恐怕——」
「放心,我避开了要害。『你』那一刀,刺得不够准。」男人扬扬眉,一脸得意。
「父王!」琉御麒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留那水域鳍跟在屁股后,「父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孩子不懂,一边去。」琉御真焱瞥他一眼,又望着晓光,看得聿晓光背脊发寒。
「王……」李太医站在一边,束手无策。
聿晓光神色一整,严肃地沉喝,「想要命,就乖乖让医生看你的伤口!大男人一个,耍什么孩子脾气!」
琉御真焱被他喝得一愣,半刻没有反应,晓光趁机挣扎出来,利落地让出位,站得远远的,唤醒傻在一旁的李太医,道,「医生,请尽快为他止血。」
李太医「哦」了一声,立即动手,手放在王的胸口,释放治疗术,止血收伤口。要成为宫中的医生,不但要精通医理草药,还须治疗术这等异能。让李太医惊讶的是,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无礼地呵斥王,并让王乖乖地连反驳的话语都没有。
琉御麒和水域鳍不禁多看了两眼那青年。果然是聿公子,那个执着地随弩军团去前线,只为见一见翼狱王的聿公子。
待李太医处理好翼狱王胸口的伤,已是半个时辰后了。擦擦脸上的汗,李太医恭敬地退到一旁,一脸倦意,「王已无大碍,老臣开个方子,王喝两日药,便可痊愈了。」
「多谢李太医了。」琉御麒道。
「分内之事。」李太医跪拜,正要走,聿晓光上前拦住他,问,「辛苦你了,李医生。只是,他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很深,在我们那要做手术抢救才行。您这样匆忙包扎下,难道就能痊愈了?」
这不能怪聿晓光忧心。他那个科技世界,受了重伤的,哪个不是第一时间推进手术室抢救的?术后,还须躺在病床上修养几个月才能痊愈,最后留院查看是否有后遗症。尽管他相信李太医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但如此草率的救治,着实让他质疑。
被晓光问得莫名其妙,李太医一时瞪大了眼。他在宫中做了几百年的太医,还从未有人如此无礼地质疑过他。
琉御麒正要说什么,床上的伤患已憋不住大笑开来了。
聿晓光转身一看,只见那人边笑边捶床,很容易扯到伤口,眉头一拧,快不来到床边,制住他,斥责,「伤患就该有伤患的样子,别笑得这么厉害,担心伤口裂了流血!」
「光……你还真是……哈哈哈……呆,像以前一样……呆得可爱,哈哈哈……」琉御真焱拉过晓光,轻轻松松地把他扯裹到床上,抱在怀里,蹭蹭。
聿晓光困惑,一脸不解。
琉御真焱笑呵呵地摸摸他的头,脸色不善的赶人了,「你们都出去,别在这里碍眼。」特别是那个姓水域的家伙,万幸他忘记了一切,否则看到晓光,他还会如此平静地在一旁偷乐吗?
「父王,那伤你的人……」琉御麒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父王怀里的聿公子。
「伤是本王叫光刺的,没必要追究。快些出去!」翼狱王一脸不悦。他要与自己的老婆温存,怎么这几个人如此不识相?
见父王沉了脸,琉御麒只好行了礼,出去了。
闲杂人等一走,翼狱王立即露出色狼般的笑容,不掩欲望地看着晓光。
「不介绍下自己吗?我的光。」
近看男人的脸,更加觉得他俊美无俦了。红色如焰的发丝,立体的五官,强健的体魄,高贵的气质,这个男人是真实的存在。
聿晓光犹豫地伸出手,覆在他的心脏处,「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相信李太医吧。这个世界有别于你的异世界,只有会治疗术的人才能做大夫。」轻叩他的额头,笑道。
「我的异世界!?」晓光睁大了眼,「你……你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你说呢?光。」摸摸他的脸颊,琉御真焱高深莫测地说。
男人的眼里有太多情愫,以及强烈的欲望。但是晓光肯定,自己是初次与他见面。
晓光皱眉说,「我曾经失忆过。对你并不陌生,你出现在我的手机相册里,我想我应该曾经见过你。」
「对,你的『首鸡』。」琉御真焱伸手取过被丢在床角的小玩意。聿晓光一惊,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电还满格的!这怎么可能?虽然一来这个世界后,他就尽量不开机,但电仍然被用完了,可是现在,电池显示满格,谁给它充了电?
调出相册,打开里面的文件,没一会手机荧幕上出现了一个红发男子。
「他是你?」聿晓光肯定地问。
「是我,三十多年前的我。」大掌慢慢地在晓光身上抚摸。
「三十多年前?」聿晓光一愣。对了,这个世界的人寿命很长。
「宝贝,我们好不容易再次相见,是否该好好的温存一番呢?」挑挑眉,琉御真焱的毛寿摸索着解他的衣带。
「你——」聿晓光语塞。敢情他钟情的男人,是头色狼!「等……等一下,我还有很多疑问……」
「宝贝,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压抑了三十几年的……欲望!」琉御真焱压下晓光,亲吻他。
「呃?」聿晓光抗拒了两下。他觉得这个男人太胡闹了,重伤未愈便发情。
「等等……这太快了……你的伤……还有我们的关系……我得弄清楚一些事……」他之前明明是在去战场的路上,遇到了强盗,被一个自称是他兄长的冰冷男子强掳去,之后完全没有记忆,醒来便发现自己刺杀了心慕的男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你喜欢我吗?」琉御真焱熟练的为晓光脱衣服,低沉地问,「或者说,你爱我吗?光。」
「我……」男人如此直白,晓光愣了下,坦诚地回答,「是的,我爱你。当初看到手机里的相片,一眼便爱上了你。」
「看来,我该感谢这个神器的小东西。」翼狱王瞥一眼放在枕头旁的「首鸡」。
「它连系了我们。」聿晓光轻语,「可我仍然想不起从前。我怎会忘了你?」
琉御真焱深深地凝视他。身下的青年,大胆而爱恋地望着他,果真有别于之前的「绯月晓光」,倒是跟以前的光有几分相像。一样的坦率,执着。
「你真可爱,光。」情不自禁,深深地吻他的唇。
男人热烈的吻,几乎令晓光无法招架。印象中,只有那个叫含的男人吻过他。那时候只感到不舒服,觉得被一个男人吻了是一种侮辱,甚至有点恶心。但是此时此刻,同样是男人,竟完全没有排斥。
这个吻很深情,缠绵,甚至唤起了他的情欲。聿晓光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冷淡的人,在现代世界,素来与女性保持距离,然而,如今被男人压在身下,深深地吻着,竟然被挑起了热情。
不舍地离开彼此的唇,琉御真焱满意地看到晓光眼睛迷离,两颊绯红,气喘吁吁,已然动情。
「想要吗?」含住他的耳垂,轻问。
「嗯……」努力平息欲望,却无能为力。晓光只好投降,但仍有意思挣扎,「在这之前,我……我想问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两情相悦固然重要,可明确的立场与身份更重要。否则,糊里糊涂地上了床,到最后却存在间隙,徒伤悲。
「呵呵呵……」琉御真焱低笑。果然是他的光,都在这份上了,还有理智。聪明谨慎的光,才是真正的光。
「放心宝贝,我们的关系啊……很亲密。」贴着他的耳朵,呢喃,「我们都夫妻六十多年了——」
「夫妻!?」聿晓光咋舌。
竟是夫妻!来自现代世界的他,居然与异世界的王者结为夫妻?曾经……他和他有过怎样的传奇故事呢?太匪夷所思了。
聿晓光猛然一个翻身,把琉御真焱压在了身下。
「光,你突然热情起来,真教为夫惊讶。」身上的晓光衣裳半褪,气息紊乱,多了几分色情,微启的红唇,无不勾起男人的欲望。
「为夫?难道……你不是我的妻子?」聿晓光不解地问。
「呃?」看着晓光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服,琉御真焱哭笑不得。晓光好像在某些方面并没有因失忆而改变,比如——争床上的主导权。以前的祈王经常想法设法地反攻,争夺做丈夫的权力,他若不小心,就会着了晓光的道。所以,在床上的时候,翼狱王时刻警惕着,以绝对强势的姿态霸占丈夫的位置,牢牢压住晓光,以防他反攻。
现在的聿晓光,可不是那受了还童咒的小可爱,更不是被施了返生咒的晓光,他已经接近失忆前的祈王。意识到这一点,翼狱王扣住晓光的双手,邪邪一笑,在他失神之际,反压了回去。
「光……还是让为夫侍候你吧。」脱了晓光的衣服,直取他的敏感地带。晓光当下一阵呻吟,招架不住。
「等……等等,你……你身上有伤……不宜妄动,还是由我……」想阻止男人动作,奈何争不过他。
「嘘——宝贝,好好享受。太久没有碰你了,有点儿生疏,你乱动,我可会弄伤你哦。」
「呀,唔……」陌生却又有一点熟悉的快感一袭而来,晓光软了身体,任男人摆布了。
+++++
动了动身子,感到被什么束缚了四肢,缓缓睁开眼,一缕焰红的发丝赫然入目。
黑眸一时茫然,搞不清楚身在何处,脸紧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上,男人的胸膛……用手指戳了戳,结实又有弹性,嗯,很强壮。
打了哈欠,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支起下巴仔细地打量沉睡中的焰发王者。
非常俊美!
晓光不禁赞叹,尽管在手机的相册里无数次地看他,仍然情不自禁地为他着迷。巧夺天工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融合成一张刚中带柔的像天神艺术品般精致的脸。红色的,真丝般柔滑的头发独一无二。来这个异世界有段时日了,看过金发、褐发、棕发,却不曾见过绚丽如火焰般的头发。
至今仍无法置信,他和他能如此亲密。被男人拥抱时,心甘情愿,甚至是渴望已久。指尖留恋地轻划男人的五官,心满意足。
尽管有很多的疑问,不久前急于求证,然此时此刻,躺在男人身边,觉得所有的疑问皆可抛开。
「你在挑逗我吗?宝贝。」低沉的声音响起,晓光一怔,看着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戏谑地看他。
「你醒了?」晓光轻扯他的红发,笑问。
琉御真焱拉下他,亲吻他的唇,大掌抚摸他光滑的脊背,「昨日还未满足你吗?」
聿晓光轻笑下,贴在他耳边道,「是啊,没有满足呢。」
话才落,一个翻转,已被焰发男子压在身下了。
「都怪为夫不够尽力,没有侍候好宝贝,即刻就补过。」琉御真焱分开晓光修长的双腿,手指撩拨疼爱过的小穴。
「呃——等等——」聿晓光拧眉,阻止他的动作,「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啊……」
「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是为夫误会了?」满意地看到晓光的脸浮上红潮,琉御真焱坏坏地笑。
「我是想——呃——」琉御真焱的手指在后穴里轻轻地抽插,几乎令他再一次受男人摆布。不行,不能这样。
大腿缠上男人的腰,抱住男人的肩,在对方诧异的当口,借力一翻,成功地把男人压在了身下。微喘着气,晓光扬扬眉,露出侵略性的微笑,「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你!」
「嗯?你想要?我给你便是。」仍插在晓光股穴的手指转了转,琉御真焱心里有些警觉。
「啊……拿……拿出来……」股穴内壁敏感点被刺激,当下软了身子,趴在翼狱王的胸膛上喘息。
「光,你这个样子怎么要我呢?」琉御真焱坏心地加快手上的动作,另一手托起晓光的腰,把自己勃发的欲望抵在晓光股穴口。
「你使诈!」晓光低头咬他一口。这个男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掌握了主导权,一刻都不松懈。
「适当的时候,使诈是必要的。」琉御真焱微皱了下眉,任晓光咬,这边抽出手指,让自己的巨大取而代之。
「呃——」被攻陷,晓光只好放松身体,接纳了男人。当完全进入后,晓光吐出一口气,横了一眼男人,「下一次……我一定……啊……」
琉御真焱一抬腰,凑上前吻住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知道再纵然下去,一定会被光得逞,毕竟他很难拒绝光的要求。
第二十五章
龙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又大战了两回合,方偃旗息鼓,饥肠辘辘时方察觉两人在床上缠绵,忘了用膳。
全身黏黏的,晓光不舒服地嘀咕一声。可是全身无力,又饿又累。看看同样满身是汗的男人,不禁笑出声。
「起得来吗?」琉御真焱揽起他,见他懒洋洋的,便不等他回答,打横抱起他。
「带我去洗澡?」打个呵欠,靠在男人的怀里。
「沐完浴,吃点东西,继续睡。」贴在他耳边细语,「这几天我们就好好地休息,其他事都不必理会。」
也就是说,未来几日,一直在床上度过,享受两人世界。翼狱王打着如意算盘。
进了浴室,泡在温暖的水中,晓光靠在琉御真焱的怀里,由着他为他按摩腰部。
须臾,聿晓光睁开眼睛,问,「我们的……呃……夫妻关系,是怎么确定的?」
「你说呢?」琉御真焱舔舔他的耳垂,「我们都如此亲密的,你还问这个傻问题?」
「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钟情于我?」聿晓光偏了下头,被他舔得痒痒的。
「遇上了,就爱上了。」琉御真焱坦白地诉请,「只是你这家伙,总爱惹些麻烦,三番两次的忘记本王,你说该如何罚你?」
「对不起。」聿晓光贴在他胸膛上,道歉。
叹口气,琉御真焱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何况,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要好好地补偿我。」
聿晓光抬头,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怕肾亏吗?」
「怕什么,多补补就行了。」抱着晓光的手开始不规矩了。
「我饿了。」聿晓光没有阻止他的色手,却正色地陈述。翼狱王心疼他的胃,只好摸把瘾就收手了。
沐浴完毕后,出了浴室,就见夜兰指挥着侍女摆膳了。不愧是侍候王最久的女官,早在他们进浴室时,她就吩咐御厨房准备饭菜了。
闻着菜香,勾起了食欲,晓光立即坐在桌前,食指大动。
琉御真焱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待闲杂人等退下后,他绕到晓光身后,抱着他挤在一张椅子上,亏得座椅够大,虽略为拥挤,却不至于掉下去。
「旁边没椅子。」两个大男人挤一张椅子,手脚都伸展不开。
「我就喜欢贴着你。」男人耍起无赖,「你喂我。」
见他张大嘴,一副等人侍候的模样,聿晓光无奈地叹气。这男人怎么还如此孩子气?
任命地拿着筷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饭。期间,男人把嘴凑过来,从晓光的嘴里抢食物,晓光被他弄得愣怔,他却笑得嚣张。
吃完饭,侍女进来撤了碗筷,等她们收拾完毕退出去后,翼狱王又露出色狼本质,抱着晓光上下其手。
「刚吃完饭,不宜运动。」晓光淡淡地拒绝。尽管没来这个世界前,常常在梦里与焰发男子纠缠,但他本身不是个重欲的人,男人过于热情了,令他吃不消。
「饱暖思淫欲,光,我都有三十多年未碰你了,如今要全部补回来,所以……时间宝贵啊。」琉御真焱露齿一笑,白牙森森。
「三十多年?」这倒提醒了晓光,他阻下男人的亲吻动作,说,「你跟我说说过去的事吧,我想知道。」
望着晓光认真的神情,翼狱王收了不正经,抱着他一起坐在软塌上,搔搔他半金半黑的及肩长发,「我希望你能自己想起一切。」
男人的黑眸深邃,聿晓光心中明白,男人想要的是最初最原始的他,那个与他拥有共同记忆的人。
「至少……让我知道一些我该知道的事吧。比如这是什么样的世界,我在这个国家的身份,还有……我的儿子?」晓光低喃。
琉御真焱温柔一笑,「好,我告诉你。」
+++++
琉御国今天的早朝,发生了一件大事!
缺席半个月的王,终于肯从寝宫里出来早朝了。与往日不同,今日王是与一名清雅的青年一起来早朝的。文武百官呆若木鸡,只见他们那狂傲俊美的焰发君王拉着举止高雅的青年一起坐在御座上。
平时精明能干的臣子们居然露出白痴般的神情,一个个像呆瓜般直立着,简直令翼狱王忍无可忍。
忠臣见王脸色一沉,眼里迸射出邪恶的光芒,不禁寒了背脊。乖乖,王长年不在朝,一回朝可别大动干戈。习惯了太子的温和,换回王的雷厉风行,会适应不良的啊。
同琉御真焱一起坐在御座上的聿晓光有趣地观看君臣之间的互动。一个早被折腾他半个月的君王拖着起床,换上一套正式的朝服,隆重地步入朝堂,原以为自己会胆怯,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现代人,只看过电视电影里演的上朝戏码,不料身临其境,却能从容不迫。仿佛……很习惯这样的大场面,对于朝臣质疑的目光,坦然受之。
金碧辉煌的皇宫,朝服鲜亮的臣子,王者居高临下地坐于龙椅上,这一切似曾相识,也许他就是翼狱王口中的祈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诡异的沉默过后,翼狱王冷冷地开口。与其面对一帮子闷葫芦,还不如跟晓光回寝宫再温存一番。其实他大可不必上朝,这朝堂上的事,已全数交给太子,太子执政多年,完全游刃有余,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上朝摆摆架子必不可少。
掌管军政和军赋的太尉、掌管朝政的太宰以及掌财政的太农不约而同的出列,争着要启奏。
琉御真焱一见这三大重臣出列,刻不容缓地拉着晓光移驾到御书房。
果然,不用他说太多,三位大臣搬出堆积如山的奏折,愁眉苦脸地望着他们的君王。
聿晓光一看这架式,便知一时半刻他的王是脱不了身的,于是打算回寝宫补眠去。正要起身,却被琉御真焱拉住了。
「焱?」
琉御真焱扬扬眉,道,「以前你就参政,如今更不用避开。兴许多接触接触政事,你能恢复一些记忆。」
晓光没有犹豫,重新回座,点点头。
琉御真焱拉着他的手把玩,漫不经心地对其他人道,「谁先说?」
太宰迟疑了一下,微抬头看了看坐在王身旁的青年。第一次见到青年便诧异了,那相似于太子殿下的五官,任何人看了都会惊奇。他究竟是谁?王为何如此看重他,与他平起平坐?
聿晓光微笑地迎上他审视的眼神,琉御真焱却不耐烦了。
「都成哑巴了?」
琉御麒上前一步,道,「父王,您征战三十余载,攻下数十个小国,我们琉御国的领土几乎扩大了一倍。可是……在治理上,常有弊病,叛乱不断,这么多年下来,儿臣实在有些抗不住了。」
太子话刚一落,太尉立即接口,「太子殿下说得极是。王威武征战三十余载,百战百胜,但是由于时间过长,我国军力耗去了大半,若再征战下去,恐怕……元气大伤。」
仿佛有默契般,太农紧接道,「长久的征战,国库减半,若再不休养生息,国库就要亏空。」这话说得干净利落,单刀直入,听得琉御王大皱眉头。
冷哼一声,琉御王询问未开口的太宰,「太宰有何高见?」
「各州呈上来的折子,已堆了两间小屋,臣等合太子之力夜以继日的审阅,仍不能及时解决问题,臣等无能,请王降罪。」堆积在御书桌上的这一堆小山般的奏折,不过是一小部分。
琉域王起身踱步,来回走了数趟,负手而立,望向晓光。晓光无辜地看他,光是听他们简明扼要地诉说,便知事情有多么麻烦了。国大事多,这是必然的。如果在现代,凭着高科技,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很多事情,但这里是冷武器时代,还很原始呢。
翼狱王征战三十年,每攻破一个国家,便丢烂摊子般地把善后的事丢给太子处理,一个小国便罢了,几十个小国就不可小觑了。亏得太子这么多年来一担子扛下来了,其艰辛可见一斑。
不由同情地望向年纪轻轻的太子,那相似于自己的五官仍教他吃惊。这孩子……竟是他与翼狱王共同孕育的!曾经他受过阴阳咒,每半个月变成女子,成为祈王后,以女子之身生下了当今太子。多么不可思议啊!那时候的他竟会承受分娩之痛,心甘情愿地为一个男人生育孩子。
惊叹之余,现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几大问题。不过,身为王的男人为何一直看他?难不成——难不成以前都是祈王帮他一起处理这些事务?
聿晓光眨眨眼,以眼询问,琉御真焱勾勾嘴角,点头。
咽了咽口水,聿晓光上前握住礼仪志愿者的手,轻声说,「一起?」
琉御真焱大喜,「不愧是我的光。」
于是众人同心协力,一起把奏折一叠姨爹地搬来,晓光翻阅了几本奏折后,指挥着众人将奏章分类。
先分出每个小国的奏章,有叛乱之嫌的小国划成一类,已有叛乱的小国再归一类,无叛乱之嫌的暂缓。
三种分类好后,再从经济上划分。富裕之地一类,穷困潦倒一类,能填温饱的暂缓。
光是如此粗略地分类,便忙得几人满头大汗。一晃,已是一天,午膳也是匆匆用过。忙到天晚,终于把最重要的奏折整理出来,如此也有两大叠。
聿晓光打了个呵欠,累得有些困。昨晚被琉御真焱索要了一晚,能撑一天已是不易。
见晓光瞌睡连连,琉御真焱拍拍他,「用过晚膳就去睡吧。」
晓光摇头,「没事,我撑得住。」
「眼皮都打架了。」贴在他耳边,呢喃,「昨夜累着你了,乖,先去休息。」
晓光脸微红,躲开他,「还有这么多奏折没看。」
「你以为你是神人,一天之内便能看光所有?」转头看到太子等人虽低头在审阅奏折,耳朵却竖得比兔子的还长。
「尔等也去休息吧,明日再审。」琉域王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遵命。大伙心知肚明,这么多奏折,一天之内哪看得完。
伸伸懒腰,琉御真焱拉起晓光,「走,用膳去。」
聿晓光随着他起身,走了几步,见太子琉御麒正在整理奏折,便忙道,「麒儿来一起用膳吧。」
琉御麒顿了顿,一脸吃惊地望着他。
聿晓光微笑,「一家人,一起吃吧。」
琉御麒略微垂下头,也不知面上是什么表情。琉御王见儿子犹豫,便不悦,「麒儿?」
琉御麒整了整衣,恭敬地站好,「儿臣遵旨。」才说完,突然发现手被人拉住,他一惊,聿晓光的笑脸近在咫尺。
「别那么拘谨呀。家人面前,没有君臣之分。」说着,一边拉着「儿子」的手,一边扯过「丈夫」,其乐融融地去用晚膳。
+++++
夜晚,御书房中依旧灯火通明。
晓光的面前,摆着一张大地图。
「这里便是我们的琉御国。」琉御真焱手一指,点住位于东方的一块版图,「那原是北方的黑暗国,这里原来的红沙国,还有这水鳍国,至于这些周边小国,皆归顺了琉御国。」
晓光听他一说,不禁咋舌。
半块大陆被琉御国所占,几乎已是一统江山了。
「这里是鸣响国,偏于西北,原是要征服,可惜——」琉御王顿了顿。若不是晓光出现,那鸣响国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鸣响逸的运气不是普通的好啊。
「再往西行呢?」地图似乎并不完整,再西行便是一片空白了。
「六十多年前,你与我只走到这里。」琉御王说,「这一带尽是深不可测的山脉,山的那一边有怎样一番天地,无人知晓。若非你有孕在身,我们亦可以翻过山岭一探那未知的世界。」
「这么说来,这个地图,是以前的我和你一起绘制的?」晓光惊叹地细细琢磨着精细的地图。这地图与现代的世界地图相媲美,竟是手绘的,在这个时空,绝无仅有。而这至宝,竟然在好战的琉御王手中,难怪他打起仗来,得心应手,几乎百战百胜。如果这宝贝被世人所知,恐怕又会引起无数的战事。
「光给我的兵书有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呃、远近,上将之道也。为了一统大陆,我们派出近千名暗探,走访大陆各个角落,而你我亦带着亲卫队,一路探险,直到停驻在这座山脉。四年间,汇聚各暗探收集的资料,加上我们收集的,终于绘制出这副地图。果然用在行军打仗中,如虎添翼。」琉御真焱得意地哈哈大笑,拍拍晓光的肩膀,凑过去偷得一吻。
晓光微怔,摸摸脸颊,「兵书?什么兵书?」
琉御王随手抽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晓光,挑挑眉。晓光接过来,看一眼,便不由得笑了。
「《孙子兵法》?」果然是好东西。有地图,又有兵书,翼狱王得祈王,几乎可以说是得天下了。
「啊哈……」琉御王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伸懒腰,「夜,深了。」
晓光仍摸着下巴做沉思状,对琉御王的话恍然未闻。
琉御王赖皮地靠在晓光身上,霸道地转过晓光的脸,与自己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光,该歇息了。」
晓光垂下眼,手指一伸,挡住他贴近的唇,温和一笑,「我还想再看些奏折,你若累了,便先去睡吧。」
「没有光陪本王,如何睡得着。」翼狱王黑眸闪闪发亮,嘴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多么像一匹饥渴的色狼啊!
晓光不禁暗叹。这几日,夜夜被折纸色狼折腾,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逞。
依然不急不慢地回道,「我还不困,看完这叠奏折,再要洗个澡。所以……你先上床睡吧,不必等我。」
「光……」翼狱王用低沉的声音,沙哑而带着诱惑地唤着晓光的名字。
晓光转过头,拿起奏折,不理他。
见晓光不理他,翼狱王长臂一伸,从背后拥住晓光,脑袋自然地往他肩窝一搁,吐着热气,低低地道,「陪我睡,陪我睡,陪我睡……」
像咒语般,不断地重复着,呼出的热气,弄得晓光脖子痒。叹口气,晓光问道,「只是纯粹的睡觉?」
「……唔,自然睡前可以做些有益身心的运动啊。」翼狱王脸不红气不喘,脸皮已经比猪皮还厚了。
「抱歉,今天我没那个精力。」晓光拒绝。再被这只狼折腾一晚,明天就不用起床了。
「光不喜欢?」翼狱王窝在他肩窝,问。
「……」晓光伸手摸摸他那一头在灯光下耀眼的红发,「我体力没你好。」
手慢慢地伸进晓光的衣襟里,摸索,翼狱王低低地笑,「祈王这么快就认输了?」
聿晓光放下手中的奏折,捉住翼狱王放肆的手,略微施力,推开他,「既然大王下了挑战书,身为『祈王』的我,又怎能胆怯?」
「哦,祈王要与本王『比一比』技术?」翼狱王两眼放光。
晓光起身,伸展四肢,忽地冲翼狱王魅惑一笑,「我要去洗澡了。你敢不敢来?」
翼狱王一怔,继而大笑,「敢,怎么不敢?」
说着上前揽住晓光的肩,唇贴在他耳边吐气,「本王会让光见识下何为精湛的『技术』。」
晓光不甘示弱,挑挑眉,道,「拭目以待。」
+++++
王的浴室里,雾气霭霭,侍女们准备好一切后,早就退下去了。
晓光脱了鞋,探脚试水温,正适宜,便收回脚。环视下偌大的浴室,这一池温水足有半个游泳池大,不愧是王的浴池啊。
慢慢地褪下衣服,露出修长的身子,伸展四肢,做了几个拉伸动作 ,回头冲翼狱王挑衅地一笑,如箭鱼般,利落地跃入温水中。
早在晓光脱衣服时,翼狱王就双眼冒火了。
晓光在浴池里来回游了两圈,立于浅水区,拨了拨湿发,冲翼狱王笑,「焱不下水?」
听得晓光唤他一声「焱」,琉御真焱心中不禁一荡。慢条斯理地脱了繁重的龙袍,摘下龙冠,焰色的长发倾泄而下,披在宽厚的背上。
晓光眯眼,打量翼狱王强壮有力的身体,吞吞口水。
赤裸的身体,缓缓地进入温水之中,一头红发漂浮在水里,随着水面涟漪,像盛开在水里的红莲。
琉御真焱倒不急着接近晓光,靠在池边,舒适地闭目。
见琉御王按兵不动,晓光便也不打破片刻的宁静。寻了另一边,靠坐下来,去过侍女早放置池边的美酒,慢慢地喝着。
晓光喜欢品酒,这不知是何时养成的习惯,凡是美酒,他总爱喝上两口。酒味弥漫在唇齿间,恍惚之中,似乎喝过这清冽的酒,甚至隐隐之中,曾经发生过与这酒有关的事?
「这是清古国的酒。可还喜欢?」耳边传来翼狱王低沉的声音,晓光半阖眼瞅他。这家伙,果然忍不住靠过来了,呵呵。
「清古国的酒啊……」晓光摇晃着酒杯。这透明的玻璃杯,不正是现代人用的高脚杯?手中这杯的造型,很像威士卡杯。如果没有猜错,这酒杯,也是以前未失忆的「晓光」的杰作,「你说『我』当时藏在清古国送来的酒缸里,用手枪弩刺杀你?」
翼狱王也取来一杯酒,靠在晓光身边,慢慢地喝着,「是绯月珑焕『召唤』出来的『绯月晓光』,绯月家族那早逝的少主人。」
「绯月……晓光……绯月珑焕的亲弟弟吗?」晓光摸摸下巴,略一沉吟,「逝者已逝,前世种种与我何干。」
琉御真焱闻言,哈哈一笑,「果然是本王的祈王,还是那么的没心没肺。」
晓光挑挑眉,道,「我没有祈王时的记忆,算起来,我并不完整。」
琉御真焱一顿,认真的看着他,「我和你的连系,是通过灵魂的。」
「就是所谓的契吗?」晓光呢喃,「契」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竟能在灵魂里烙印。
「你会在乎我失忆的事吗?」晓光轻轻地问。
「怎能不在乎?」翼狱王低吼一声,忽地放下酒杯,伸手捧住晓光清俊的脸,锐利地凝视,「本王多么希望,你能回到最初,想起有我的记忆。从我们相识到称兄道弟,到心灵相通,还有……生下麒儿。几十年的记忆,怎能轻易抹去?」
晓光心一颤。被男人如此望着,无限的内疚自内心深处涌出,他何德何能,得到翼狱王的爱呢?不,他确实没有资格享受这个男人的爱。他终究还没有恢复记忆。如果只是聿晓光,是没有权利得到翼狱王的爱。
察觉到晓光眼里的黯然,翼狱王心中轻轻一叹。他还是操之过急了。低头想吻晓光,他却挣着偏过头,唇落在了他的颊侧。
晓光低笑一声,略推开翼狱王,墨色的眸子认真地望着翼狱王,一字一字地道,「我聿晓光承、诺,比还你一个完整的晓、光。」
翼狱王一怔,直到晓光从水里走出,都没有回神。
一刻钟后,当晓光披着浴袍,靠在外厅的软塌上,享受着侍女递来的剥好皮的葡萄,忽闻浴室里传来一阵咆哮,紧接着,重重的脚步声自远而近,雄伟的气势压来,略一抬头,便可看到伟大的翼狱王湿漉漉的立在身前,霸气地弯腰压下来。
「喂……」晓光无奈,推着男人。有没有搞错,四周全是侍女,他居然赤裸裸地自浴室跑出来,这是要裸奔吗?
转眼一瞥四周,侍女们早已识趣地退到隐蔽之处了。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翼狱王压着晓光,带惩罚性的扯他的头发。
「字面上的意思啰。」晓光翻白眼。
「你很不同。」翼狱王皱眉。
「嗯?什么不同?」晓光一头雾水。
翼狱王略沉吟了下,道,「我以为你会在乎,但你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晓光恍然大悟,「哦,这个啊。嗯……怎么说呢,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比较可怜的人。而我本就是亏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你,是对你的一种伤害。如今我最应该做的事,便是想办法恢复到最初的祈王。毕竟那个祈王,才是与你心意相通的人。」
翼狱王沉默。说不在乎,是假的。当初晓光中了返童咒,变得天真无邪,逗他玩玩,确实有趣,如若长此下去,他便该暴跳如雷了。尽管通过契,确认灵魂,然而,共同的记忆亦很重要。如果没有这些共同的记忆,他们的爱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单方面的相思,只会让两人都陷入痛苦。
「我对你的印象是从手机的相片开始,乍看到你,便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你……中间出了状况,又失去了部分记忆,直到前段时间,正式与你面对面。呵呵,算起来,现在的我对你了解不多。」
「你想如何了解我?」琉御真焱挑起他一缕发丝,缠在指尖,低哑地道,「只要你想知道,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我不问。」晓光将额头贴着他,「我会用心去了解。」
「本王觉得……你还有另一种方式了解我。」翼狱王眼里闪着邪光。
「哦?什么方式?」晓光一脸好奇。
「用身体——」低喃着封住晓光的唇。
「唔……」
第二十六章
一个月来,琉御国君臣齐心协力,终于把那两屋子的奏折给批阅了。尽管还有许多问题待解决,但总算规划处轻重缓急。
窗外枝头鸟儿叫,屋内人端坐在案前,手中毛笔未停,雪白的宣纸上,一行行娟秀的墨字成形,片刻,毛笔顿了顿。
聿晓光看着满张墨字的宣纸,不由发怔。
在皇宫的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东西能捉到蛛丝马迹。单是这一手的毛笔字,便够让他惊奇了。在现代,他未曾碰过毛笔,也不知自己会书法,而在这里,他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精通异世界的文字。
失忆前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摇头失笑,他放下毛笔,抬头看窗外,眉梢微微上扬,神情柔和。他相信自己定能寻回自我,在异世界生活了近百年的人,想必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家吗?
想到那满脑子不正经的焰发男子,晓光捏捏眉间。早上若不是麒儿有急事寻他,只怕现在他们还在床上纠缠不休。
揉了揉酸痛的腰,晓光再次下定决心,晚上坚决不让他得逞。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每日的抵死缠绵。
取过案桌上的一本书,翻开细看,眉头微拧。
这书是他在书房库里寻到的,那满纸熟悉的字迹,确实出自「他」之手。失忆前的祈王必定是个奇人,想法出其不意,有很多见解,连现在的他都无法理解一二。
往前推算就是多年,十几岁的「聿晓光」来到了这里,后来遇上了翼狱王,如果没有奇特之处,以翼狱王的性子,定时不会喜欢上。那么,十几岁的「晓光」在二十一世纪的学识必定也极丰富。是了,聿家的继承人,怎可能会平凡呢?
他被父母带回家后,虽然失去了记忆,后来上大学修的是历史系,聿家没有放弃对他的培养,灌输他很多商业上的知识与理念。他虽只学了些皮毛,但这所谓的皮毛,足够他开一家小公司,赚些小钱,过足一生。
不过,在这里,他没有机会开公司,然而,却有一整个庞大的国家,需要他去治理。
琉御王显然很信任他,单是让他参政,便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之深。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会把权利分给伴侣。琉御王却非同一般,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偌大天下,唯与子共用。
思及此,聿晓光不禁妒忌起以前的「祈王」了。然而,心思一转,又为这痴情的焰发男子心疼了起来。
这些天,他在不停的寻找自己以前留下的东西,尽管感到很熟悉,可是他仍想不起任何记忆。
也许,咒言的力量,真的非凡人能破解。
绯月珑焕吗?
也是个可怜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晓光一愣,偏头便看到翼狱王那俊美的脸,他一笑,道,「你回来了?」
琉御真焱捏捏他的鼻子,凑过去亲了一记,「麒儿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小撮叛乱的人,便要我这个王亲自去镇压。」
「咦?叛乱?」晓光疑惑,「京都附近,居然有人敢叛乱?」
琉御真焱满不在乎地嗤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自量力」
看他自大的神色,晓光说道,「事虽小,但也不能粗心大意。」
「这个必定要调查清楚。」把晓光锁在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霸气十足。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