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家教]别误会,彭格列 作者:两袖临风
正文 第18节
[家教]别误会,彭格列 作者:两袖临风
第18节
我对他还是报着一定欣赏的态度的,在不清楚我和艾琳娜关系的情况下仍然爱慕着艾琳娜,有勇气和我竞争的男人值得我分给他一点敬意。
“海诺可靠吗?他不会背叛我们吧?”
“不会的,他恨死斯佩多了。”
我化出身形,用手杖指着他的头,“nufufufu,那就让我来听一听恨死我的海诺做了什么背叛我的事吧!”
那两人几乎吓傻了,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也清楚我很随性,随时都可能杀了他们,尽管我并不会随便杀人给giotto添加负担。
“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操纵你们的意识,或者你们觉得这样更刺激一些?”
只是比起控制他们的意识,我更喜欢看人无助求饶的样子罢了。
我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一个让我心惊的计划,我甚至不敢相信只是这两个小人就捅出这么大的祸端。
他们以giotto的名义给西蒙家族的首领送去了一封信,信的最后让科札特带着西蒙家族的人做诱饵去引出敌方的主力部队。这的确是giotto最近正在头疼的一个敌对家族,但对是否发动进攻还迟迟没有决定。
如果科札特去了,这将是一场不会有援军的诱敌,他们料定西蒙首领不会傻到只凭一封信就真的带着50个人冲进敌军阵地,他一定会来跟giotto确认,而到时候很容易便会发现去送信的是我的下属。
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托我下水,人的怨恨真是可怕,竟然让他们策划出如此惊人的计划,竟然让海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让我众叛亲离。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立刻去告诉giotto这件事,因为以科札特和giotto的性格收到这样的信都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他们之间令人嫉妒的感情使得他们不会让对方面临任何陷入危险的可能,科札特一定会去,我敢断定。
但是在选择去告诉giotto这件事上我犹豫了,原因同样很明了,他们在信的落款写的是“彭格列一世”。这绝对不会是giotto的自称,也绝不是我会犯的错误,我的心跳慢了起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我让giotto彻底远离黑手党的机会。
科札特一定会去,所以如果giotto知道我背叛了他,他的黑手党事业甚至害他最好的朋友也难逃牵连,那他一定会对这个彭格列失望透顶的。
离开彭格列,离开黑手党,giotto会是一个最温柔的居民,带着他所保护的同伴,远离战乱,远离流血。彭格列的处境已经相当危险了,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兵力,慈政贪吏,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离开我的人就变成了giotto。
我不想让我爱的人成为第二个艾琳娜了,如果我加入彭格列时能够阻止艾琳娜和我一起深入组织,那她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公爵女儿。所以我必须在彭格列的并发症爆发前,把giotto推下那个位置。
我告诉他们今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但是他们必须将西蒙家族出现在战场上的事泄露给阿诺德,他们其中一人是侦查部队的,这对他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事,也正因为他隶属于侦察部队才敢扯这个前线的谎,战场情况究竟如何都要通过他的嘴向上级报告。
他们两人权力有限,这个计划漏洞百出,虽然他们聪明地想到了偷取giotto曾经写过的信件来提高可信度,可进入资料室时用的名义都是自己部队的,只要细查下来很容易发现偷信和送信的并不都是我的人。
我篡改了资料室的记录,将他们上交的申请资料人改成海诺,而许可部队的印章仍然是侦察部队,这样看上去就像是我故意陷害侦察部队一样,起码要这样才会让giotto怀疑是我做的,他们的作案水准太低级了。
做好这一切我顺着原路回房,途中又经过了那个窗外,此时天边已泛起晨曦,地上空无一物。
我将giotto的披风送到他的办公室,我再见到他时和从他办公室退出来的阿诺德撞了个正着,阿诺德难得只是扫了我一眼,我耸耸肩示意他今天也没心情跟他打。
我进了屋,giotto背对着我,我想他应该已经听说了什么,今早放到他桌上的披风不知被他扔到哪里去了,他也没有穿。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世。”我想他要质问我了,我会提醒他现在还是先去救科札特比较好。
他说,“科札特陷入了敌军包围中,我们要去救他。”
我想giotto真是傻,他说这话时至少也应该看着我才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没有死心呢?我背叛了你的证据还不够明显吗?
我开始埋怨起giotto的坚强,如果他软弱到经历我一次背叛就退缩我也就不必逼自己再去捅他第二刀了。
我单膝跪下告诉他,“一世,您不介意的话让我带兵去吧!”
giotto没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才道,“那辛苦你了,deon。”
我的身子晃了晃,这是giotto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是想以此来挽回我的忠诚,你不是最在意最关心你的朋友吗?不是任何伤害了你朋友的人你都不会原谅吗?
别那么轻易地原谅我,你还是恨我吧!
我在心里这么想,然后独自离开了总部,虽然我相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如果科札特真的在这场战争中发生意外,giotto会悔恨一辈子的。
我不怕他恨我,我怕他恨自己。
其实对我而言,我仍旧不怎么喜欢科札特,尽管我知道了giotto喜欢我,可我还是不喜欢有人在giotto心中占据着那么重要的位置。
我赶到战场时天还雾蒙蒙的,科札特正撒丫子地原路跑回来,我觉得真好笑,真想让giotto看看科札特诱敌的样子简直蠢死了,你喜欢我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我稍稍动了点手脚拖延了一下追兵的脚步,我不敢做的太大,如果让科札特或是giotto发现了,之前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科札特选了一处极优的地势反击,我开始耐心地等,这是继上次在病房外等giotto说话后第二次如此煎熬,巧合的是我每次等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一颗如此矛盾的心,看着下面的战况,我希望giotto快点过来,又希望他不要出现,但最后他还是来了,带着g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打了场漂亮的胜仗。
giotto来了,这也说明他不再信任我了。好在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不知道昨天才鼓起勇气的你今天就被我打了耳光会不会记住这次疼,然后如我所愿离开彭格列。
☆、第六十一弹 海诺
我仍旧回到彭格列,我想或许我前脚刚迈进大门就被一只手铐铐住了,奇怪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彭格列大宅安静的和我离开时一样。
一个下属告诉我,giotto在办公室等我汇报战况。
战况?他不是比我更清楚吗?那时我明白了,giotto想跟我演一场戏,但他不知道我已经猜到了剧本。
我没想到giotto会优柔寡断到这个地步,竟然打算姑息我的背叛,那我费尽心思导演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呢?
可我仍然要如他所愿,我能给他的不多,如果只是演戏这种小愿望是可以满足他的,反正他手中的剧本我也已经猜了大概。
我故意打伤自己,捂着负伤的肩膀冲进首领办公室,我觉得趴在地上实在太没美感了,所以我跪在了地上,左摇右晃的,giotto连忙过来扶我。
“对不起……一世,西蒙、西蒙家族全军覆没了……”
我说出了giotto最不愿意听到的话,我想直到刚刚为止他还是报着侥幸心理希望我能回心转意的,但他现在应该明白了,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毁了西蒙家族。
攥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giotto问我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当然不会重,我难道还会对自己下毒手吗?两个人说着彼此都知道的谎真是太无趣了,我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虚情假意的关心,于是身子一歪假装晕了过去。
我是个术士,只要控制好自己的精神,装死是我们的拿手戏。
我相信giotto也知道我是装的,我听见他轻叹了一声蹲下身把我抱了起来,他推开门g站在门外,看见我晕过去很是惊讶。
“你怎么还对他……”
“嘘……”giotto打断了他,我想g知道了,我是醒着的。于是他没再说话,退到了一旁。
你怎么还对他……
你怎么还对他……怎么样呢?
虽然隐约知道答案,但我真的很想让g说下去,不为别的,只是我想听。
我醒了之后giotto也没有来看我,因为我们都知道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是在自作自受,看在他眼里却是在自导自演,我有时很想知道giotto到底是怎样想我的,可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可笑至极。
d·斯佩多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然而,我再也说不出“没有任何感情值得我去弯腰”这种话了。
西蒙家族的事让整个彭格列都笼罩在愁云中,giotto后来还给科札特举行了葬礼。十分好笑,7个相熟的人沉默地给一个活人举行葬礼,而一群和亡者没见过几面的人在痛哭流涕。
我真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如此大费周章的葬礼,请了附近所有同盟家族齐聚一堂,不过是做给我一个人看的戏。
葬礼没等结束我就先离开了,后来giotto在花园中找到了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那晚的事,giotto的样子很不好看,就真的像是沉浸在挚友死亡的悲痛中一样,他问我可以陪陪他吗?
我想拒绝,我不想再看他演戏。但他憔悴的样子莫名让我想起上次在病房前看到他的场景,我竟然鬼迷心窍地点了头。
giotto一直走到树林的小河边才坐下,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问我,“你的伤怎么样?”
我想giotto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很不满于是故意说道,“nufufufu,我向来知道轻重。”
giotto果然无话可说了,这句话他究竟理解的哪层意思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只是不懂giotto为什么还不肯揭穿我,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他就这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下一步又要如何行动呢?
我说,“一世,你知道怎么样恨一个人吗?”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才如此姑息我的罪行?但当我想着的时候,我发现giotto的脸色惨白,听到这句话他连唇都开始颤抖,我开始回想我说错了什么,然后我听见他对我说,“抱歉……”
他对我说抱歉,暗哑的声音,尾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好像提起所有勇气才开口,可只说了第一个字就耗尽了力气。
他竟然跟我说抱歉。
giotto你真是傻,我觉得我应该说什么,可我其实没有任何立场给他安慰,他的救药握在我手中,我却没法给他。
于是我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退后一步跪下,“你应该多休息,一世。”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我希望他能明白。
giotto站起来想跟我说什么,可葬礼那边却突然响起了爆炸声,艾琳娜死后我听见这样的声音心里就发慌,我连忙跑了过去,一世跟在我后面。
我们跑过去时情况看上去还不算遭,一群人围在一起,看见giotto连忙让开路,他们散开我才发现跪在里面的人是海诺,g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giotto扫了海诺一眼,像是不认识一样问g,“发生什么事了?”
g目不斜视,他应该是控制着自己不要看向我,他说,“这家伙把科札特的棺材炸了。”
giotto看向他,海诺看向我,然后他平静地一字一顿道,“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与斯佩多大人无关。”
“nuhahah…”
我当时就笑了,扒开人群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踩断了双腿,又攥着衣领把他拉了起来,我说,“你说什么?”
海诺不说话了,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他疼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d!”giotto在身后叫我。
我想我真是受够了,我抬头看向四周,凌厉的杀气逼的他们后退一步,逼的那些刚刚在暗处偷笑的人开始发抖。
彭格列数千人组成的家族,站在这里的有几百?恨我的又占了几分之几?他们恨我阻碍了他们满足私欲的路,而唯一因为艾琳娜而恨我的海诺却成了他们的工具。
“d·斯佩多,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开始有人指向我,然后呼声就越来越高,一连串的问题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地丢过来,他们不停地质问我,把我围在中间如狂轰滥炸般,被轰的失去理智的我幻化出了手杖。
他们顿时安静了,甚至有人腿软地瘫在了地上,有女人开始尖叫,吵的要命。
“d!”giotto握住了我的手杖,他皱着眉责怪地看着我。
g倒是更直接,他问我,“斯佩多,是你让他做的吗?”
要我说什么?海诺是我的人,他刚刚给科札特送过信,我若是否认说他背叛了我,那么给科札特送信就也不是我的授意,我好不容易让giotto开始动摇,怎么能在这里前功尽弃?
海诺几不可见地扯开嘴角,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算准了我想让giotto以为我背叛了他,他算准了我没法否认。
但我最讨厌小人得意,我撇过头,“与我无关。”
毫无说服力。
人群又开始嚷嚷起来,我感觉到giotto攥着我手杖的手紧了紧,我不知他的内心动摇成什么样子,后来他说,“我相信d。”
我愣住了,他说他相信我。
但西蒙家族首领“遗体”被毁总要有说法,海诺被关了起来,在调查结束前。
当晚我到牢房去看了他,用的实体化的幻觉,人不知鬼不觉,连牢房的门都没有碰。
“nufufu,你以为你自作主张的行动有任何意义吗?连这点事都查不清楚,你以为彭格列的人有多无能?”
海诺反倒笑了,我觉得他已经疯了,他说,“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他们查不清,否则boss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了,忠心耿耿的斯佩多大人!”
我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从西蒙家族的事情以后,抓到我把柄的人太多了。
“nufufufu……”我举起手杖指向他的脖子,“我当然有办法,所以你就为了这个办法去死吧!”
一张扑克牌割破了他的喉咙,“你可以陷害我,但你不应该动科札特两次。”
就算在逼迫giotto退位这件事上只有伤害他这一条路可走,那能走这条路的人也只有我一个。
“你们太不懂分寸了。”
牢房尽是鲜血,我把分神的精神收回肉体。
g第二天去牢房调查时就发现海诺死了,而杀了他的手法除了我没人能做到,我也有足够的动机杀他。
giotto皱着眉看着我,他却一句话都没有问,倒是他的晴守忍不住问我,“斯佩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nufufufu,不听主人话的狗,留着做什么?”
许是我这句话说的太过阴狠,我看见他们都撇开了头,g一下下敲着桌子似乎要忍耐到极限了。
“哼,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只是为了杀人灭口吧!”
“真是个恶魔!”
“一世,他根本就不是人类,他是个残忍的魔鬼!”
他们一句句说着,我充耳不闻,我想我这次的行为真是正中他们的下怀了。
但这次对我的审判才进行到一半,前线就传来了敌人进攻的消息,在彭格列南段的战线,敌人来势凶猛已经连推了两条街道。
giotto皱起眉开始部署兵力,但很快就传来了第二条消息——savo率领的巴利安成员出现在战场上正与敌人抗衡。
这是一个让大家都惊讶的消息,giotto很高兴,一是巴利安的出现解决了燃眉之急,二是savo的行为无疑是对他的认可。如果savo在这场战斗中立了功,giotto就可以借此机会挽回他的名誉,或许能够顺势提高他在家族中的地位。
giotto重新分配了兵力,为了配合在最前线的巴利安,必须有一个人去告诉他们总部的部署战略并传达接下来的行动指令。
那么派谁去就成了一个问题,守护者以外的人是不愿意去和巴利安合作的,先不说savo脾气暴躁他们毫无反击之力,就光是savo曾经对giotto出过手这一点都不足以让他们相信他。
而守护者中g和朝利向来跟在giotto身旁,阿诺德不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他去了更有可能拿起手铐把巴利安的人挨个挑战一遍,尤其是他还和savo的那个长毛手下有些仇。纳克尔性格耿直,总是好像缺根筋,他还是个神父,最看不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人,savo那群手下出手可不像彭格列,至于蓝宝,他就是去了也没什么用。
我系上袖扣说,“一世,让我去吧!”
老家伙们开始点头,他们当然高兴,要对付巴利安那群暴君,就要派我这个魔鬼去,活着能解决危机,死了永除后患,不管哪个结果他们都乐见其成。
giotto深深地望着我,许久他才开口,“那你去吧!就当戴罪立功,如果这次战争胜利了,关于海诺的事就一笔勾销。”
我想giotto为了给我脱罪也足够卖力了。
我主动请缨一方面是因为giotto身边实在是没什么合适的人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要掌握savo的行动。尽管巴利安已经安分了好一阵子了,但我仍然不信任他,我不能放任这个祸患不管。
只是我没想到,我在想着引蛇出洞,savo却已经在想着请君入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忘了说。
原著中没有提到彭格列二世的名字,这个,savo是我自己取的,仿照x爹取了二世的s开头。
其实我一直觉得d爷爷没有骸大人成熟稳重,骸大是自信,d爷爷绝逼是自负,所以才总会对别人掉以轻心
顺便一提……d爷爷三章好像写不完……
原谅我写的永远比预期多……话说回来,大家还记得6927发展到哪了吗……
☆、第六十二弹 savo
我低估了savo的能力,或许是我太自大了,事实是savo用他的行动向我证明了,他也有足够与他的实力所匹配的智商。
我带着部下赶到南段的索里亚要塞,让副手带着他们区巴利安的负责人那里登记,我则进大堂通知savo总部的决定。
他的几个下属也在里面,一个趴在桌子上摆出撩人姿势的变态,一个对着一堆匕首贱笑的智障,一个背着六根拐杖的丑大叔,拜他所赐我决心换一把武器。
这么看那个站在savo身旁的长毛算是唯一的正常人了,他双手抱肩老大不爽,嚣张的气焰都要燎到savo身上了。
我觉得我没必要降低身份和这群蛮人讲什么礼仪,于是我只是跟savo打了个招呼,站着就把giotto的决定说完了。
“一世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诱敌,再撤军,过了索里亚要塞就进了彭格列的埋伏圈。”
savo坐在镶金的座椅上,两脚垫着这个世纪最昂贵的水晶桌,他抬了抬眼皮扫过地图,“埋伏在那里的是谁?”
“nufufufu,你连自己的哥哥都不相信吗?埋伏在那里的是作战部队的人员,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彭格列的岚守就守在后面。”
“喂,渣滓。”那个长毛举起剑对这我,“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嗯?”我不认为这里的任何人能对我构成生命威胁,也没有被他吓到。
savo伸出手阻止了他的话,“彭格列可以相信,你不值得相信。”
savo的声音是缓慢而沉稳的,带着满满的黑手党腔调。
“nufufufu,就这点来说,我们彼此彼此,savo。”
savo如老虎一般的眸子锁在我身上,“我们可以接受彭格列的撤军安排,但是你必须打头阵。”
“可以。”
我觉得好笑,他们愿意在诱敌时做先锋队,却在撤退时让我带头,比起敌人甚至更警惕身后的彭格列。我不得不钦佩savo的深思熟虑,心机之深是giotto远远比不上的。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带着先锋部队率先向后撤退,过了索里亚要塞便到了预先的埋伏地点。
两旁的树林中埋伏着彭格列的士兵,我亮出手上的戒指道,“别动手,是我。”
树林中的枪慢慢收起来,作战部队队长带着副手走过来,“原来是雾守大人,辛苦您了。”
我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说,“你们跟作战部队的人汇合一起埋伏。”
人散开了,作战部队队长很感谢我愿意帮忙,我心想又不是我的下属,巴利安的人当然是能差遣就不要浪费。
我们这边聊天还不过十句,他的副手就忽然浑身带血地冲了过来,他看见我拔剑就上,“斯佩多!!”
他怒吼着我的名字,告诉作战部队队长,就在刚刚他给我带回来的军队安排部署时,他们倒戈相向了。
我一怔,森林中已满是火光,那个拿着匕首的家伙率领后续部队赶到见人就杀,他骑着马路过我身旁时“嘻嘻嘻”地笑着对我说。
“多谢d大人指路,推翻彭格列后boss重赏。”
“斯佩多!你竟然叛变了!”作战部队队长双眼充血,他拔出□□刚要向我开枪就被一柄长剑刺穿了肚皮,鲜血迸溅到我的脸上,他的身体缓缓倒下,身后站着那个长毛,他的银发上同样染着血。
“哟,垃圾,”他咧开嘴,“你太自负了。”
“nuhahahaha……”
我大笑起来,身后巴利安的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在savo的带领下杀出一条血路,作战部队副手逃跑了,巴利安故意放他去给giotto通风报信。
我愤怒地还击,施展幻术让整个索里亚要塞都笼罩在我的扑克阵中,但最后我却败在了savo的手下。
他制服了我,却没伤我。我跪在地上,那个长毛踩着我的肩膀,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站在周围的是巴利安精挑细选的□□大军,至于我带来的那些人早就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了。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打伤你吗?” savo这么问我。
“nufufu,难道是因为继承了彭格列的仁慈吗?”
我们都清楚savo不是giotto的亲弟弟,就算giotto死了他也不会是继承人,想要彭格列的一切他只有抢,只能去抢。
我这句话无疑激怒了他,但savo在关键时刻却能忍住满腔怒火让我刮目相看,光凭这些日子的观察,savo其实是一个十分符合黑手党肮脏、贪婪本性的人。
“因为你还要去见giotto。”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只陷害了我,还要让我配合他。
“nuhahaha,savo没想到你还会白日做梦。”
“你本来也想背叛giotto吧?你想推他下位,我可以做到,而且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放他一条活路,只要他肯离开意大利。”
我惊讶于savo竟然能察觉我心思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察觉到了,那其他人呢?是不是还有人也早就看穿了我笨拙的手段?
“这世界上只有我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假我之手。”
听了我的话savo反而大笑起来,他让长毛把脚拿开,走到我面前扯着我的前襟把我拎起来,那双映着猩红的眼睛紧紧地锁在我身上,就像一条毒蛇。
“我真欣赏你这种令人作呕的人渣,渣滓,拒绝我之前,你应该先想想你还有什么路可走。”
我被甩在地上,怀表顺着衣服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露出了里面的照片。
那时我尚未发现自己对giotto的感情,待他温和客气,艾琳娜也在身旁;那时经常被阿诺德惹麻烦,但还有朝利可以说上两句话;那时g还看朝利不顺眼,giotto看着他们吵架对我说,“要是有一天能日复一日地过着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我就知足了,你呢?d。”
可惜我被这个黑手党的世界绞的紧,已经离你们太远了。
“nufufufu,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
“你做了彭格列的首领以后,我要留任雾守。”
savo看了我半响说,“可以。”
savo你在作孽,你今□□我到如此境地,他日就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就算giotto离开意大利你也休想忘了你犯下的罪,我就是要让你看见我就犯恶心。
有savo在,事情真是进展的相当顺利,但savo最终也没能打败giotto,反而是他的雨守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右臂。
作为俘虏,我身负重伤,giotto带着他的守护者走进来,六个人,偏偏少了我的位置。
他额前的死气之炎仍旧漂亮,闪烁着灿烂的金色光芒,他的目光却冰冷一片。
“为什么?d。”giotto这样问我。
我又笑了出来,我也很想知道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的确是我的目的,却不是我的本意,或许那个长毛说的对,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我太自负了。
“彭格列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已经不适合统治这个家族了,一世。”我这么对他说,作为战败者,这不过是在嘴硬。
事已至此,我别无退路,如果真的死在了giotto的手上也是我的解脱。
giotto沉默了很久,我们一直注视着彼此,最后他对我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他的守护者惊呆了,因为这句话,彭格列乱成一团。
闹了那么久的争端,最后不过是因为一句话就结束了。我愤怒地吼着,“你这是在可怜我吗?giotto!”
giotto看着我最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真的如我所愿,退位给savo,交出彭格列戒指,并发誓从此不再踏入意大利半步。
临行那天savo专门派我去送行,giotto看着我,他脱下了往日的装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挽着袖口,看上去清秀又帅气。
他让其余人先上船,自己走到我面前,没有额前的死气之炎,也没有打领带,更没有那件挂着家族徽章的披风。
“d。”他那金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又问了一次。
我想,giotto,你为什么还是不懂得死心呢?我们的轨迹再也不会有所重合。
我合了合嘴,最终也只是说,当然是为了艾琳娜。
可笑的是直到最后我也只能拿艾琳娜当挡箭牌,我喜欢giotto,曾经是说不出口,现在已经无法再说了。
不是每一句话都能像酒,越酿越香,更多的都随着时间变成了腐臭的垃圾。
“是吗……”giotto轻轻地说,“不过如果……”
后半句淹没在轮船的汽笛声中,我没有听清,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g在船上挥手大喊,码头的人越来越少。
我最后一次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你该上船了,一世。”
他伸手紧紧地拉着外套,最终还是只字未语上了船。没有再见,没有回头。
我看着那艘船载着giotto离开岸边,在海面上余下一道余波。我又想起了那排写在地上的字,如果当时我答应了,那今天坐上那艘船的也会有我吗?
我留在了彭格列,遭受着留下来的人的白眼,在他们眼里一世待我不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背叛,savo也不会顺利登上宝座。
“斯佩多!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你个背叛者!”家族会议上,一个被我几次讥讽终于暴怒的部长吼了起来。
“nufufufu……”我直接化出武器指着他的喉咙,“你没有立场说我,而且,你是想说追随savo是背叛吗?不知你追从的到底是哪位王?”
他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只看了savo一眼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savo一手托腮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守护者也个个都像是杀人机器,他们巴不得有人违逆savo的意思好让他们活动筋骨。
这就是savo的彭格列。那些在你面前推三阻四的下属在savo手下只有活着和死亡两条路可选。
savo的彭格列就像一只不知足的老虎,在最短的时间就用暴力、制裁统治了半个西西里岛。
那些曾被你保护过的村落被迫插上了彭格列的旗帜,那些你曾接济过的孩子因生活所迫加入了黑手党,那些你曾对他们说过保重的士兵在savo的扩展之路上前仆后继地死在了战场上。彭格列院子也砌上了地砖,当年你写下的那排字如今已盖在了一块块石砖下面,你那份尘封的心意,再也不会有人看到。
我变了,跟在savo身旁,寡言少语,他想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反倒是savo有时会跟我说上几句话,经常会提起你。
他说,你能够安然无恙地退出黑手党是因为彭格列还在。
对,他说的没错。
因为彭格列还在,所以不会有任何人去找你的麻烦,所以我要留在这里做这个靶子。
跟在savo身边五年,我们都看开了,我一次次在战场上铩羽而归,带着满身的血气,麻木的踏过无数尸体。
我想我已经毫无遗憾了,而我们之间的世界早在当初你坐着游轮离开意大利时就已错开,背道而驰了五年,面目全非。
☆、第六十三弹 挽歌
在savo身边的第七个年头,已经统治了整个西西里岛的彭格列终于受到了来自北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威胁,他们觉得继续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变成彭格列的腹中餐。
这场关乎整个意大利黑手党主导权的拉锯战很快就打响了。
这日我被通知到办公室去等savo分配任务,艾琳娜和海诺死后我就没有再安排副手,在彭格列独来独往也习惯了。
我到办公室时savo还没到,办公室还是当年那间,样子却变了很多,再也没了当年俭朴的样子,桌椅一律镶着金色的花边,奢华至极。
我站到桌前就看见了一封信,想不注意真是太难了,那封信就放在办公桌的正中央,白色带着红色花纹的信封,上面流利地写着一个意大利文——giotto。
那样熟悉的字体又让我想起了曾写在窗外的字,我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可以拿到那封信,可一双腿却好像已经迈不开了。
giotto,giotto……
那个拿起笔都不敢写在纸上的名字,七年从未忘记却也不再熟悉的名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又闯入我的世界中。
我静静地看着那封信,看着那个名字,直到savo走了进来。
savo也看见了那封信,他毫不避讳地当着我的面就拆开了信封。
信似乎很长,但我想真正有用的话应该没几句。giotto的信总是很长,不必要的寒暄总是占了大半,有用的讯息过滤下来不过两三句,信却写了满满一大张。
savo果然看的很快,来回扫了几行,手心燃起火焰把信烧掉了。那封我没有看到的信,在他手中不过一瞬间就化为灰烬。
我静静地看着那团火焰出神,savo似乎发现了,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把黑色的灰烬给我看。
“你想看?”
我仰起头双手抱肩,“nufufufu,我对自己丢弃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兴趣。”
savo什么也没说,他把纸灰倒在地上拍了拍手,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给我,“后天的会议内容,你去守墨西拿。”
我把文件叠好没有任何异议,墨西拿是彭格列管辖范围内最重要的地区,与意大利本土隔海相望,是最近的海路。
“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我收好文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savo 盯着我的动作突然扔过来一句话,“giotto发来的请柬。”
我烦躁地系着袖扣,理好衣服,“nufufu,那么我先走了。”
我转身去拉门,savo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他当爸爸了。”
我“嘭”地关上门,他守在门外的雨守被我吓了一跳。
我走的很快,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觉得我的房间离的那么远,明明已经走的很快了,越是烦躁越是走不到,最后路过楼梯口我索性直接下了楼一直冲到后花园,就好像被捂住了口鼻,离开了大楼才终于喘上几口气。
他当爸爸了。
他当爸爸了。
我的拳头越攥越紧,恨不得将这栋大楼一拳打碎才满足,可事实是我连面前这棵树都不能打一下。
动手你就输了,斯佩多。你已经忘了那个男人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人,背叛也好、杀人也罢都是因为你想那样做而已,与任何人无关,与他无关。
“nuhahaha……”我大笑起来。
giotto,giotto,你生活在一个没有我的地方,我却要在这个到处充满你的回忆的地方活到力尽而亡。
你以为我会祝福你吗?你背叛我了!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却还在这个肮脏的沼泽中越陷越深,我绝对不会祝福你的!绝对不会!
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是,giotto还记得我吗?又记得到何种程度呢?他给savo送了请柬,却没有我。对,savo永远是他的弟弟,而我,是一个背叛者。
你到底还记得我些什么?七年,你把我忘成什么模样?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吗?
我冲到首领办公室的窗外,化出手杖把地上的石砖全部刨开,下面的土地被石砖压出一条条痕迹,横纵交错,那句曾经被我亲手擦掉的话,如今就是拼命地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刻上去也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giotto,giotto,giotto。
我扔了手杖,抓乱了一头的头发。一旁的园丁被我一连串的动作吓得张着嘴,一脸难色。我听见savo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块地不用铺了,留着给雾守看。”
“nufufufu。”我猛地站起身,抬头看向二楼,同样的窗口站的却已经是另一个人了,“savo,你不过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杂种,你算什么个东西!”
后花园中的下属都吓傻了,有的瘫坐在地上直发抖。savo从楼上跳下来,我不躲不闪地直视着他。
他说,“我多给你两百人,驻守墨西拿一只手就够了。”
他掰断了我的左手,一条胳膊骨折。
他说,斯佩多,你会走到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我说,你的雨守断的不是右手吗?
最后我是被医疗室的大夫用担架抬走的,彭格列的医疗技术不错,后天的会议我吊着一条手臂已经能走过去开会了。
对于我被派往墨西拿的事家族中几乎是全票反对,当然他那几位臭味相投的守护者除外。他们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墨西拿是西西里第三大城市,彭格列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不知有多少皇室大臣被派往墨西拿后,被那里繁荣的经济、旖旎的风景洗脑而叛变,何况还是我一个有着前科的恶魔。
“老子的决定什么时候问过你们意见了?杂碎们!” savo直接把任职书隔着桌子砸过来,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nufufufu,boss厚望,就请您,不抱期望地看着吧!”
“斯佩多!”
“那个恶魔!”
“二世,慎重啊!”
savo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拿着任免书离开了。那个在我看来有些智障的岚守“嘻嘻嘻”地笑,savo对我无比的放心。
放心?他当然放心。他为什么可以放任giotto离开意大利而不斩草除根?就算是自己的哥哥savo也不见得全然相信。
他放心giotto,因为我留在彭格列做了人质,他放心我,因为giotto的命攥在他手里。我和giotto都是他的人质,savo握着天平的中央,他很清楚,我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动动嘴。
giotto在时,我面上效忠,背着他算计,savo在位,我却只能耍耍嘴皮子,尽忠尽职。
我此生的忠诚从来身不由己。
我在墨西拿守了一年,第八年,北意大利十三个家族结盟穿过墨西拿海峡讨伐彭格列。我此先并未收到对方结盟的消息,手下死死伤伤,后援还没到,我带着剩下不足□□的伤军被十三联盟的三千军队围堵在了港口。
□□、投石、炸药。
我的手下一个又一个死去,我带着剩下的人顺着墨西拿海峡一路逃亡,不眠不休地战了三天三夜,我的手下只剩下三十七个,沿途遍地都是尸体,附近的居民早就逃进了城,航船全部停运,整个海峡都被我的幻术所笼罩着。
这场战争不能输,彭格列不能亡。我满脑子都是savo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giotto能够安然无恙地退出黑手党是因为彭格列还在。
彭格列不能输,我不能死,人质如果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要活着,活的比谁都长,比你还长。
“斯佩多。” savo出现在我面前,他背后的长毛惊讶地看着我,savo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我看不出缘由。
那场战争当然赢了,十三联盟的人最后一个不剩,我不只赢了,还为savo撬开了意大利本土的大门。
“sa……”我刚一张嘴鲜血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墨西拿天空的幻术正一点点消失,我躺在地上身上不知有多少弹孔,一条腿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
我说,“savo,我还活着。”
savo没有说话,我说,我还活着,你不能动giotto。
他说,“斯佩多,你死了。”
我哈哈大笑,savo你是瞎了吗?我还在跟你说话,你怎么就说我死了呢?
“你的幻术消失了。”
在墨西拿海峡上方铺开的扑克牌一张张消失,我仍然很满意,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制造出如此完美的幻术了,我是这个世界最强的术士,到死都是。
我抬了抬手,savo走过来,我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领抬起身,savo以为我要说话于是低下头,我突然攥起一旁不知谁的断刀刺穿了他的手臂。
“boss!”那个长毛跑过来,他抬起脚想踹我,可最终没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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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