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庞策]江山美人 作者:灵落红尘
正文 第18节
[庞策]江山美人 作者:灵落红尘
第18节
庞统心里暗自笑笑,然后故作镇定地看着俩人说:“好啊,我真愁自己一个人不一定能完成任务呢,有你们的帮忙这就好了。”
俩人带着庞统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坳里,此时正有几个宋军装扮的士兵在生火烧饭,看到他们三人,都疑惑地盯着看。
对方一个看似首领一样的人,见到庞统,眼底的高兴一闪而过,他上前假装关切的问道:“这位兄弟是?”
“将军,这位是庞将军的人,他跟我们一样也是为了打探西夏的军情。”庞统身边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答道。
那个首领高兴地将庞统拉过去,亲切地说:“原来是自己人啊,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一下子从旁边涌上来几十个士兵,他们都拿着□□,一副临阵对敌的样子,庞统见到心里不由的暗自笑道:就凭这几个人?
首领松开庞统的手臂,呵呵一笑道:“既然是为了刺探我方的敌情,那么我们也就不能留你了。”
“你觉得,凭你们几个,就能对付得了我?”庞统鄙夷地看着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可以试试。”首领样的人,正色的看着他,这个人跟以往的人不一样,以往那些人一看这样的架势,早就开始求饶了,就算不求饶,最起码也开始双腿打颤,可是这个人却如此镇定自若,仿佛已有必胜的把握。
不过担心虽担心,可自己人多,就算不会全身而退,但怎么着也不会吃亏的。
西夏军首领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结果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首领刚刚说完,周围的几十个士兵就一起冲上前,眼看着那些□□就快抵到庞统的脸颊,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却见他凌空而起,轻松地站在那些人的□□之上,并从腰间快速的抽出一把软剑。
☆、破灭诡计终得展昭归来
首领看到他轻松自如的站立在长枪上,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拔出自己的佩剑,飞身跃上,给庞统一个正面的袭击。
庞统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这样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密探,真是可笑。
面对迎面而来的剑,庞统轻轻一个翻身就缓缓地落到地上,那些拿着长枪的士兵都被他一脚震开,大家拿在手上的长枪不由地抖动起来,庞统这一记将他们的手震得深疼,有些人甚至因为疼痛已经将长枪扔到了地上,
首领看着那些面面相觑的手下,心里更急了,这今天看来是碰到厉害的角色了,既然如此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走。
只见他侧身翻转,将剑抵到庞统的腰间,正面袭击不能,看来只能偷袭了。
庞统看到他的意图,笑意更深,见过笨的,没见过比这个更笨的。
庞统一个急速转身,顷刻滑到对方身后,手中的剑如长蛇般缠绕着对方的身体,一路直上,直到剑尖抵到对方的下巴。
西夏的首领目瞪口呆地看着庞统,这样敏捷的身手,他还从未遇到过,只见他脸色苍白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庞统还是那深不可测的微笑,不过这次倒有些调侃的意味:“你猜。”
话刚说完,身后有人急切地喊道:“将军,终于找到你了。”
庞统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他轻轻地摇摇头,看来自己从一出城就被他们跟踪了。
吴用急切地跑到庞统身边,将从腰间抽出的剑架在西夏首领的脖子上,威风地说道:“你们这次落在老子手里,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哼哼。”
吴用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这帮西夏蛮夷,就知道每次都折磨大宋子民,看这次自己怎么百倍千倍的折磨他们。
庞统转身看着迎面走来的朱雀,不高兴地问道:“你们一直跟着我?”
朱雀感觉到庞统的不悦,立刻惶恐地说道:“不是的,其实是因为将军出城了,军士来报,我们才出城寻找的,这个山坳我们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没想到将军一个人就将他们都打发了。”
“不用你拍马屁。”庞统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转身看着吴用兴奋的脸颊,不由微微笑道:“去吧,把这些人都带回去,我想当初我们派出去的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八成都是被他们给灭口了。”
“是,将军。”
吴用压着西夏首领从庞统身边走过,突然庞统一伸手拦下他问道:“潘晨亮是不是你们的人?”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对方的态度恶劣。
庞统笑着说:“不说没关系,那么我问第二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哪些人才是我派出的密探?”
对方脸歪向一边,不看庞统,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反正他抱着一个信念,打死也不说,只要自己不开口,庞统就一定抓不到他们联系的方式和暗语。
庞统一挥手,让吴用将他带下去,然后转身对朱雀说:“你们要注意方法,在审问的时候,重点问清楚这样的几个问题,一:杀死潘晨亮是什么人,他在城里卧底的目的是什么?二:他们的联络方式和暗语是什么?还有潘晨亮已死,他们接下去找谁来接替他的任务?”庞统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个人也许不会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一定要将他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撬出来,这样对我们以后对付西夏想必是有利的。”
朱雀拱手说道:“是。”
吴用那百倍千倍的折磨办法还真是好,从抓到那个首领,到撬开他的嘴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只不过得到的信息并不多,除了知道潘晨亮是西夏明理堂的人,并且武艺高强之外,别的线索几乎无用。
不过知道潘晨亮是自杀而非他杀,这倒是让庞统坚信了,那个新入的卧底此时大概还没有就位。
至于那些联络的方式跟暗语,随着潘晨亮的死,都全部废弃了,想来就算知道了对他们的意义也不大,而最最重要的那个新入的卧底,这些被抓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因为那个卧底直接属于西夏最高层的领导,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他们的任务本就是配合潘晨亮在延州城里的工作,以及及时将上级的指示传达给他,现在他死了,那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撤离,原因就是因为自我感觉良好,确定宋军绝对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还可以继续拦截去西夏探听消息的密探。
还有要在众多出城的人中间,找到一个宋军的密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潘晨亮生前就已经将方法教给了他们,他们只要记着这个标志,那么任何宋军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个方法就是马蹄印。
宋军的马蹄印是一个特殊的图案,半月圆形,中间是一个用象形字写出来的一个宋字,一般人看不懂象形字,自是不会知道那个字是宋,最多也就是把它看作是一幅图而已。
对于这一点,庞统却是没有料到,这每次出征他们也都是骑战马,哪里会想到有人从马蹄印入手,看来以后军中也要常备一些不打马蹄印的普通马匹,省的到时候又被有心之人所利用。
既然端掉了西夏的卧底,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再遣人去西夏打探公孙策的消息,这一晃又是好多天了,他不知道再这样等下去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庞统和朱雀他们商量是不是要再派人去的时候,城门口传来一个好消息——展昭回来了。
庞统立刻起身走到门外,只见展昭快步跑了进来,一见庞统,就兴奋地说道:“庞统,终于找到你了。”
展昭一脸风尘仆仆,浑身灰尘乱飞,脸上还有一些尘土的痕迹,他看到庞统比之前他们刚来时那会儿瘦了,脸色也更憔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庞统从来不计较他直呼他的名讳,反而有时候被他喊作将军会不习惯。
庞统拉着展昭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公孙大哥救了我。”展昭憨憨地看着他,嘴角一个得意的笑容。
“公孙策?”庞统的心仿佛漏跳了几下,他的心情此时已经凝结,他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那份复杂,等待多日的焦急突然间得到了回应,他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庞统沉默了很久,身旁也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大家都凝神看着他,看他慢慢转身走到桌旁,轻轻地坐下,脸上透着各种奇怪的表情,似有无限话语想说出口,但却不知从何说起,片刻之后才从嘴间冒出一句话:“他好吗?”
展昭有些不忍心,他皱起眉头看着庞统慢慢说道:“公孙大哥很好,就是比以前黑了也瘦了。而且他体内的寒疾似乎……”
“他生病了?”庞统突然站起身,一把拉住展昭的胳膊,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似乎想将他捏碎。
展昭并不介意庞统如此对待自己,毕竟他也是因为担心公孙策,不过疼痛却是无法忽视的,他还是忍不住摇了摇手臂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啦。”
庞统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他尴尬地放开展昭的手臂,咳嗽两声说道:“那你又说他的寒疾?”
展昭一边摇头一边疑惑地问道:“虽然公孙大哥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但是以往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啊,你们看现在都已经春暖花开了,可是他还穿着棉衣呢。”
庞统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没有当初千里迢迢来到延州,他就不会加重寒疾,再加上后来又是好水川一战让他的病更是重上加重,而且他还固执的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去了西夏,这一切的一切如何不会加重他的病,当初大夫就说过,他的寒疾只能控制却无法根治,庞统想到这里,心里的痛瞬间上行眼角,原本就布满红血丝的眼眶更添红色。
“将军。”朱雀不忍地问道,“你不用太担心,只要多加时间将养身体,公孙公子的病一定会好的。”
“是啊,是啊。”展昭跟着附和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啦,我都是胡说的,都是胡说的。”
展昭不是故意要让庞统伤心的,虽说在曹州的时候一直觉得怪怪的,但是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今天看到庞统的表现,听到朱雀的话言,就是傻子也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以后他再也不敢在庞统面前乱说话了。
庞统惨淡地一笑,看着大家,言语哽咽地说道:“我没事,对了,他有没有交代什么事情?”
展昭猛然想起什么,他急忙从胸前拿出一封信递给庞统说:“这是公孙大哥要我给你的信,公孙大哥说了,要你接到信之后,赶紧部署,以为西夏那边估计上过几天就要行动了。”
庞统急忙接过信,一目十行,他只想在信里行间寻找他的心,他那颗托别人带给自己的心,但是结果却是……。
庞统失望地说:“他没有再交代别的吗?”
“没有。”展昭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真的不忍心再一次伤他的心,但是公孙策除了这封信别的确实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而关于梁仲轩的事情,展昭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庞统终于死心地坐在桌旁,他觉得心很痛,可是头更痛,他不断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能让头脑清醒一些,但是心里的感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想先休息一下,至于部署的事情,等晚上大家再一起讨论。”庞统头也不抬的打发身边的人,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静下心来想一想,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任何消息,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真的比不上包拯?
“庞统,你要快啊,公孙大哥在西夏日子可不好过,那个李元昊一直打他的主意。”展昭心里一急就把秋儿跟他说的事情,“上次居然把公孙大哥的衣服给撕了。”
什么?李元昊撕他衣服?他想干什么?难道……
“展昭。”看到庞统的脸色越来越差,朱雀立刻阻止展昭继续说下去。
展昭这才注意点庞统极其不自然的脸色,他捂紧自己的嘴巴,慢慢地走到朱雀身后。
庞统越想越气愤,右手忍不住重重地锤在桌上,下次有机会他一定会将李元昊碎尸万段。
看到此种情景,朱雀知道再下去,说不定就迁怒展昭了,于是他拱手对庞统说道:“属下告退。”转身拉着展昭就快步走出房门。
此时此刻展昭最想找到吴用,向他打听梁仲轩在哪里,现在也就只有吴用知道了。
庞统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道那李元昊也看上他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的处境就太危险了,可恨现在不能去西夏找他。
正想着,门口又飞进一个鸽子,庞统看着扑腾的鸽子,软弱无力的起身去抓住,又是她的信,计划又变了,唉,他觉得心力交瘁。
☆、自绝死路只为将军铺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写的不太顺利,感觉有些崩,唉!
幽竹的处境并不秒,当明浅借耶律俊才的名义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倚在牢房的柱子上发愣,明浅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幽竹抬头看他,嘴角一个凄惨的微笑,缓缓走到他身边,隔着栅栏说道:“你怎么来了?”
“将军让我来看看你。”明浅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幽竹,因为都是他的疏忽才会让她待在这里受罪的。
“不管你的事。”幽竹岂会不知他的想法,但是这一切本就跟他无关,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可是……”明浅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幽竹打断,“你先听我说。”
幽竹看看四周,那些看守牢房的兵士,此时正聚在一起喝酒,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她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样,计划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我都记在头脑里呢。”明浅指指自己的脑袋,忍不住的晃起来。
“好了,你的任务就此结束,以后的事情交给我。”幽竹淡淡地说道。
“什么?”明浅不明所以地问道,这么多年他们都是并肩作战,怎么这次她说散就散,她有什么打算?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的计划就行了,而你的任务就是继续跟在耶律俊才身边。”幽竹似乎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孤注一掷,她的语气没有半点妥协。
“为什么?”明浅疑惑地看着幽竹,心里的担忧之情不由爬上脸颊。
幽竹看着明浅,这个弟弟是她最不放心的,以前有自己在他身边提醒还好,可是如果以后自己不在他身边了,有任何事情都只能靠自己,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做事不稳容易冲动吗?
“明浅,你要记住,以后遇事一定要冷静,多看多想,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对耶律俊才一定要多个心眼,这个人的城府很深,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些相信你了,你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知道吗?”幽竹的语气跟交代后事一样,听的明浅心里颤抖不已,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姐,你不要吓我,你想干什么?”明浅不禁握住幽竹的双手,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里升起,他已经失去了义父义母,他不能再失去这个从小对自己最好的姐姐。
幽竹苦涩地一笑,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即将绽放自己最后的一丝美丽。
“姐姐有一个可以让耶律俊才对你更信任的方法,而且这个方法还可以加深西夏跟大辽的矛盾。”幽竹的眼里有灿烂的光芒,她知道为了他必须要这样做。
“姐姐,我不准。”明浅大概知道了什么意思,她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幽竹拉着明浅的手说:“明浅,你长大了,不用姐姐再在身边提醒你了。你赢得耶律俊才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姐姐已经暴露了,不能再连累你,而你的任务也是极其重要,有你在,他就会对大辽有一份把握,可是如果连你都不在了,那么他又如何能取得的胜利?”
“姐,你为什么总是替他着想,却从来不会想到你的自己啊?”明浅一着急,声音不由的高起来,惹得那些喝酒的士兵都朝他们看。
幽竹拍拍他的手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明浅立刻压低声音,脸上担忧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消失:“如果你什么时候自私一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幽竹嘴角一歪露出一个惹人心疼的微笑,是的,但凡她能稍微自私一点点,他和她的关系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上次她那样站在他面前,他还不是淡淡的给她披上衣服,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她不求他能真正接纳自己,因为自己的路只有一条,但是她希望在他心里能真正记得自己,不管何年何月他都能想起自己曾经为他无悔的付出过,这样也就够了。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的决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幽竹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她淡淡的说来,就像在回忆一般,“你不会忘记父母是怎么死的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明浅从怀里拿出几根羽毛,递到幽竹面前,恨恨地说道,“就是这些箭,它要了父亲的命,一根我将它射进了大辽太子的胸膛,还有一根我要留给李元昊。”
想当初为了得到李元昊的这些箭羽,明浅却是冒着很大的危险,去皇宫里盗来的,李元昊每次都会把这些箭羽藏的好好的,也亏得明浅有决心,终是被他找到了,当初偷盗没想过要嫁祸他,只是想将来用这些箭射死李元昊,为父亲报仇,不过后来幽竹的建议让明浅发现,原来这箭羽还有这样的用处,于是他自告奋勇去暗算太子,其实幽竹本可以自己动手,因为她从小习武,本身也是武艺高强,但是明浅的报仇决心太大,幽竹也就不好跟他计较什么了。
幽竹将羽毛塞进明浅的手中,坚毅地看着他说道:“记住,父亲的仇还没有报,你千万不能有事知道吗?”
“可是姐姐你……”明浅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幽竹的头摇的急促,他只得止住了自己接下去的话。
“明浅,姐姐和你之间总要有人暴露,因为我们要把情报送出去。而且我们要挑拨西夏跟大辽的矛盾,就一定要有人站出来。现在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只要我承认刺杀太子是我做的,那么你肯定就是安全的,再加上耶律俊才对你的信任,攻打大宋之事他都会告诉你的,你的意义比姐姐重要,所以你千万不能有闪失。”幽竹盯着明浅的眼睛说,“为了父母的仇,为了大宋的百姓,你一定要记得今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情,你都要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大辽人,就算是对自己的亲人也必须毫不犹豫的动手。你答应姐姐。”
明浅听幽竹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却不懂到底哪里有问题,以前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是姐姐在前面提醒自己的,有时候就算她仅仅一个无意眼神也会让明浅觉得心里踏实,可是现在姐姐的话,他真心不懂,又如何能答应?
“你答应我。”幽竹有急切地问了一句。
“可是……。”
“不要可是,你只要答应我就行。”
明浅看着幽竹期待的目光,他虽觉得不妥,但是最后他还是说了一句:“好的,我答应你。”
“那姐姐就放心了。”幽竹深深的松了口气,只要明浅能答应自己,那么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好了,现在我们抓紧时间把情况说一下,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幽竹终于将问题引导了核心上,目前对她而言,计划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明浅疑惑地看着幽竹,对那句晚了就来不及了,他又是一怔,难道说她的计划就在最近?虽然急切的想知道,但是他不能问,很久以前幽竹就提醒过他,该他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他,不告诉他的就肯定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姐姐,不管你决定了什么,明浅都要告诉你,为了你,明浅什么都愿意做。”明浅说完不等幽竹回话,他就开始将耶律俊才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幽竹。
就在边境各自筹备自己的计划之时,京城宫里抓住了一个刺客,可当赵祯从刺客脸上将黑布揭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副无比惊讶的表情,因为这个人赫然竟是包拯。
包拯眼神空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远方,身体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木偶。
赵祯生气地叫道:“来人,包拯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昏迷不醒的吗?”
傅公公手下负责照顾包拯的太监连滚带爬地来到赵祯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包大人确实一直昏迷不醒啊,奴才刚刚还去看过的。”
赵祯上去就使劲地踢了一脚,将太监踢趴在地上,气愤地说道:“那你说他是谁,难道是鬼魂啊?”
“奴才该死,奴才真的不知道。”小太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胸部都要贴到地,颤抖地说道。
傅公公看此情形,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为了避免小太监被牵连,他赶紧上前劝说道:“皇上息怒,我看包大人有些不对劲啊。”
“这还用你说。”赵祯走到包拯面前,将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可是他的眼神依然没有改变。
赵将军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他走到皇上身边,疑惑地问道:“包大人好像是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赵祯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包拯,不明所以的问道,“会被谁控制啊?”
赵将军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他转头对赵祯说:“属下当年在师傅手下学艺的时候,就曾听说过,在四川有人会这种邪术,辅以一些药物,以及一些咒语,就能在千里之外控制被下毒的人,属下当时觉得神乎其神的,难以置信,可是今天看到包大人的表现,属下却坚信包大人肯定是被人下毒了。”
赵祯看着他的眼神里有明显的不信任,这世上还会有如此厉害的□□,那为什么太医都没有找出来呢?
“这种□□是不容易被大夫把脉找到的,但是它却有一个办法可以测试一下。”赵将军拿出一把小匕首。
“你干什么?”赵祯呵斥道。
“皇上,你马上就知道了。”赵将军将手中的匕首刺向包拯。
☆、刺杀失败无奈国主大怒
赵将军用匕首刺进包拯脑后的脖颈,顿时紫褐色的鲜血喷涌而出,赵祯觉得有些眼花,这人怎么可能会流紫褐色的血呢。
赵将军指着那些怪异的鲜血说道:“皇上,这就是证据。”
“这算什么证据啊?”赵祯不明所以地问道。
赵将军收好匕首,拱手说道:“皇上,卑职跟随师傅时曾听他老人家说过,中这种蛊毒的人,浑身的血液都是紫褐色的,尤以后颈最为厉害,刚刚卑职已经刺给皇上看过了,这就证明包大人中毒了,而且中的是四川的蛊毒,这种毒除了施毒的人能解之外,别的可能没人能解,除非是能医圣手。”
赵祯围着包拯走了一圈,他依然还是两眼无神,一副呆滞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中毒了。
“那怎么办?”赵祯盯着包拯却向赵将军问道。
赵将军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目前只能暂时将包大人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卑职如果没记错,包大人好像应该是庞将军送回的?也许他能知道解毒的办法。”
赵祯转头看了一眼赵将军,他忍不住呵呵一笑。
包拯是被庞统送回来的,他中毒了,庞统应该是知道,可是他还是将他送回,这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但是证据,证明庞统知道的证据怎么找?这才是最困扰他的问题。
赵祯转身走到案桌前坐下,一挥手对赵将军说:“你在宫里给安排个安全的地方,多派点人手,加以保护。还有再找太医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是。”赵将军带着包拯离去,赵祯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今天如果不是早做准备,自己恐怕就死在包拯之手了,刚刚他的短剑离自己的胸膛只有两根手指的距离,如果赵将军再晚片刻,今晚自己就归天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傅公公看到皇上发愣,他不禁往前走了几小步,小声问道:“皇上,你说这庞将军知不知道包大人中毒了啊?”
赵祯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良久之后,他才站起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说呢。”
赵祯说完,就朝后面走去,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庞统,你果然好计谋,不过我赵祯也不是好惹的,咱们就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兴庆府的皇宫里,崔明祥深夜求见,李元昊是极度的不满,他看着崔明祥焦虑的脸说道:“这么晚把我吵醒,你最好能有个好的说辞。”
“皇上,属下真的不是有意要惊动你的,实在是事情紧急啊。”崔明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说。”李元昊慵懒地陷进座椅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们的刺杀任务失败了,包拯被抓。”崔明祥急切地说道。
李元昊突然从座椅里站起身,声音有明显的不满:“你说什么?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国师是说万无一失的,只要属下多注意控制包拯的情绪和他昏迷的时间就行,但是汴梁毕竟离我们太远,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
“推卸责任,明明就是你没有尽心尽力,还敢有别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罪名。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李元昊走到崔明祥身边,手指着他的脑袋愤愤地说道。
“是属下失职。”崔明祥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说:“求皇上饶命,属下还有办法补救的。”
“说。”
崔明祥不敢抬头,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卑职去汴梁一趟,离的近,对他的影响自然能强烈一些,说不定事情就成了。不过这次虽然失败了,但其实我们还是胜了一把的。”
“怎么说?”李元昊看着跪在地上,头恨不得贴到地面的崔明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崔明祥慢慢地爬起身,抬头看着李元昊那阴沉的脸,神秘地说道:“当初国师给包拯下毒,本就是想挑拨赵祯跟庞统的矛盾不是吗?”
李元昊这才想起,当初好水川之战前,张园确实跟他提过这个计划,一方面机会刺杀赵祯,另一方面就算不能刺杀赵祯,最起码也能挑拨赵祯跟庞统之间的矛盾,那样对他们的战局同样也是大大有利的,现在看来这第二个目的似乎是达到了。
崔明祥看到李元昊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于是又说道:“这次虽然包拯刺杀失败了,但是赵祯跟庞统的矛盾肯定也加深了,如果这时候我去汴梁一趟,安排包拯多刺杀几次,就算不成功,我想赵祯的耐心也应该给磨光了,对庞统肯定自然会有所行动。”
李元昊心想,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说不定运气好,事情就成了。
“你准备何时动身?”
“今晚就动身。”
“要不要等你任务结束了,再出发定川寨?”李元昊本想着最近这几天就启程出发去定川寨,因为前两天张园来信说,大辽也准备最近就出兵太原府,他寻思着双方不能一早一晚的出兵,否则在后出兵的人必然会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如果走的早说不定倒是成全了他辽国,可是如果自己迟迟不出兵,想那辽国也不会答应。
崔明祥沉思了片刻说道:“属下觉得,这个倒是无碍,汴梁的计划跟你们出兵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想那庞统一开始估计不会向赵祯要求援兵,毕竟他刚要过没多久,赵祯也不笨,经过了这次包拯的事情,他应该不会轻易增兵。”
“那你尽早出发吧,有任何事情发信给我,我好安排下面的事情。”李元昊对崔明祥一挥手,示意他离开。
崔明祥一走,李元昊就寻思着这次出征要带着孙竹束,他不是一心想要当国师的吗?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公孙策看着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突然暗淡了很多,他心里不由一紧,难道是皇上出事了,会不会跟庞统有关?再看庞统的那颗星,此时好像比之前明亮了许多,这是什么意思?
秋儿从屋里走出来,将一件薄披风披在他身上,道:“公子,你身子骨不好,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出来受凉了啊。”
公孙策转身冲着秋儿露出一个感动的微笑,秋儿虽然小,但是有时候比他自己都要细心。
“我没有那么娇弱。”公孙策紧了紧披风,转身走进屋内。
秋儿关好门,跟公孙策一起坐在桌边,轻声说道:“展昭走了好久了,应该已经找到庞将军了吧?”
公孙策微微一笑,笑意里有许多无奈,道:“应该找到了,不过秋儿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李元昊一直都没有提起展昭失踪的事情?
“会不会还不知道啊?”
“怎么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啊?但是他却没有说,也没有差人去找。”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公孙策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李元昊又是唱的哪出戏,但是这人城府极深,一般人根本猜不出他的真正想法,现在也只能祈求,他不会怀疑到自己了。
“公子还在担心什么?”
“我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孙竹令那里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如果他的计划万一不成功,那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
秋儿给公孙策倒了一杯热水说道:“公子,你不用太担心,我相信孙先生的计划肯定进行的很顺利,不过秋儿实在不明白孙先生去大辽到底是干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危险。”
公孙策浅酌一口放下水杯,深深地叹口气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毕竟知道太多的东西就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危险。”
秋儿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公孙策坚决的脸色,他还是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公孙策沉思了片刻说道:“不知道那个李元昊到底什么时候出兵定川寨?”
秋儿不再说话,也陷入了沉思中,就连公孙策将手在他眼前划过两下,他都没有回过神。
“秋儿,你怎么了?”公孙策推了推秋儿的手臂,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秋儿恍惚地回过神,尴尬地笑道,“就是又点困了,所以……”
公孙策笑着说:“那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会儿书。”
秋儿打着哈欠朝床铺走去,一躺到床上,就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公孙策不禁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就是睡眠好,他拿起桌上的兵书看起来,这次攻打定川寨,李元昊一定会带自己去,因为他要借助这件事情探一探他。
也许是困了,也许是空气中太多让人不舒服的气息,他觉得今晚看书自己总是心不在焉,心里似有无限烦恼,他只得放下书,听到秋儿均匀的呼噜声,他站起身走到门边,将房门推开一条缝儿。
门外依然是银光满地,微风吹过,他感觉有些冷,秋儿已经是单衣单裤,可是自己穿着秋衣秋裤还是觉得冷,今年的春天对自己来说完全没有一丝温暖,有时甚至仿佛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自己的身体,想必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吧。
☆、密谋算计希望挑拨离间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放过,新文绝对不会写这么挫
记得在曹州时,庞统曾经告诉过他,他的那颗星星光芒太弱,每时每刻都有要熄灭的危险,现在自己又安全的过了两三年,想必光芒更弱了吧?
说真的,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他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实现,……,现在就这样死了,他不甘心。
前面的路对他来说变数太大,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死亦或生,他都不能掌握,但是如果一定要死,他只希望能在死之前再见他一面,他希望告诉他,在他心里不是包拯最重要,而是另有他人,然后再独自寻个去处,了此残生。
公孙策深深地叹口气转身进屋,只见秋儿已经将被子踢到地上,他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将被子再一次盖到他身上,秋儿撇撇嘴,转过去继续睡觉。
不知道李元昊决定了没有,何时出兵定川寨,他不能去问,只能等他来主动告诉自己。
就在西夏大规模准备出兵定川寨的时候,大辽出了一件大事,一件对耶律俊才来说天大的事情。
狱卒一早来报,幽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耶律俊才疾步走到狱卒身边,愤怒地问道,“她不是一直在狱里,你们不是一直在看着她的吗,怎么会不见了?”
“昨天我们几个明明是看到她趴在地上睡着了,半夜还巡视过几趟她都在的,可是今天天刚亮我们再去看的时候,牢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了。”狱卒战战兢兢地说道。
一旁的明浅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幸好耶律俊才已经跑出去才并未发觉。
上次就觉得不对劲,幽竹的功夫并不比自己差,那个简陋的牢房根本就困不住她,可是她一直都没有逃出去,想必已经有了更好的计划,可是她的计划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她说的话,自己也一定会帮助她的。
明浅边想边跟着一起跑出去,他不相信姐姐就这样逃了,她不会不管自己的。
牢房跟他上次来看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牢房里少了幽竹,但是空气中却还是留有她的气息。
明浅沿着牢房四周走了一圈,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他不免失望起来,难道姐姐真的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
突然狱卒指着地上的草垛说道:“将军,昨晚她就是躺在这里睡着了,我们巡视了好几次她都是躺在这里的。”
明浅感觉有些怪异,于是他蹲下身子,轻轻拨开那些稻草,一个熟悉的图案映入眼帘,那是他们小时候在西夏时玩耍的暗号,每次紧急召唤对方的时候,就会留下这个标记,看到的人会去他们约定好的湖边小屋见面,这个暗号自从来到辽国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用过了,也从来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湖边小屋。
耶律俊才也蹲下身子,低下头看地上的图案,不明所以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也许原本就有,也许根本就没什么特别含义。”明浅缓缓站起身,他寻思着该怎么才能找到幽竹。
“明浅,你多带点人出去给我四处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耶律俊才吩咐道,他不会让她平白无故就这样消失的,不管她是不是密探,他都一定要弄清楚。
“是。”明浅转身准备离去,却正好跟准备进来的耶律文才撞了个正面,他只得歪到一边,让他进来之后再出去。
“哥,我说过她就是西夏的卧底,你还不相信,现在怎么样,跑了吧?”耶律文才摇着扇子,高傲地说道,“我看我也不需要再去找什么证据了,她逃了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耶律俊才现在很后悔,让她住在这么破旧的牢房里,如果当初自己对她有一丝坚持,那么现在她也不至于要逃走。
“哥,你不是说她是个弱女子的吗?为什么能逃出这戒备森严的牢房啊?”耶律文才似乎没有听到他哥的训斥,继续诉说着自己的疑惑。
这也是困扰耶律俊才的问题,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么好的身手,想想在她身上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包括那些家人和姐姐的事情,他也都是听她自己说的,现在看来那个故事是真是假还是值得怀疑的。
看到耶律俊才不再说话,耶律文才用扇子在他眼前晃动几下说道:“哥,你发什么呆啊?”
耶律俊才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他推开他的手臂,转身离开了牢房,身影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孤独。
耶律文才等他哥一走,就扇子一挥对手下说道:“你们去跟着那个叫明浅的,务必要赶在他们找到之前先找到,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了。”
“是。”手下说完,一个疾步跑了出去。
你以为你真的能跑的了吗?这可是在大辽,而不是在你西夏。
要找到幽竹并不难,因为原本就已经有图案留下了,所以明浅只要沿着水域周围寻找就行了,但是他不能保证找到的时候身边没有别人,因为那些寻找的士兵一个一个的都跟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无法脱身。
明浅行到一处幽静的竹林处,一条清澈的小溪自上而下,欢快的流淌着,溪里时不时的有小鱼小虾愉悦的跃出水面呼吸,这里确是一处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大家都沿着竹林慢慢的往山下寻找,明浅突然看到溪水里一条浅绿色的帽带顺水而下,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幽竹的帽带,以前她女扮男装的时候总喜欢穿绿色的,她说绿色是小草的颜色,男人就应该像小草一样护住娇艳的女人花。
明浅突然停住脚步,既然帽带顺流而下,那么幽竹肯定在上游,他压抑碰碰乱跳的心,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们继续往下游寻找,我去上面看看。”
“将军,上面我们刚刚都看过了,没有问题啊,这条路是通向西夏的必由之路,王妃在我们之前很久就逃出来了,我们都走到这里,她怎么可能还会在上面啊?”一个士兵挥动手中的佩剑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切还是小心为好。”明浅说完就往山上走去,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转过身冲着身后的士兵硕大,“找到王妃不准伤害她,只要抓住她将她带去将军府就行了。如果谁敢动王妃一根毫毛小心将军对他……”
明浅不用再说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耶律俊才的手段,没人敢得罪他。
“是。”大家伙儿爽快的答应后,继续往下走去。
明浅一路走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确定幽竹肯定就在竹林里的某个地方,刚刚也许是发现他身边人很多,所以才没有露面,现在就剩他一个了,相信她一定会出现的。
正想着,明浅就感觉到身边气氛的异样,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高处,幽竹正站在一片翠绿的密林中间冲着自己笑。
明浅急忙飞奔过去,但是幽竹并没有等他,而是见到他跑过去,她也转身向后跑起去。
明浅一看,急忙说道:“站住。”
幽竹显然并不想站住,她越跑越快,快到明浅必须要用上百分的力气才能勉强跟上她。
明浅不懂为什么要跑,现在就他一个人,还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就在明浅跑的快要断气的时候,幽竹突然慢了下来,她一个闪身跑进一个破败的小庙。
明浅跟着她一起跑进去,可是一进破庙幽竹就将已经腐朽的大门推倒在他身上,明浅一个没有留意,居然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姐,你干什么?”明浅挣扎着从门后站起身,不高兴地问道。
“嘘。”幽竹做了一个小心说话的姿势,她凝神注意听外面的动静,确定确实没有人跟来时她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转身抱歉地看着明浅,说道,“你终于找到我了。”
“姐,你给我留着那么多线索,我就是再笨也能找到你啊。”明浅掸掸身上的灰尘,这才得空打量起幽竹。
几天没见她瘦了一圈,眼睛里有深深的血丝,想必这几夜都没有好好睡觉,四处躲藏,相信没有人能安安稳稳地睡觉。
“姐,你憔悴了。”明浅不忍地拉住幽竹的手,担忧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逃啊,如果不逃你还有机会出去的,我本就已经在耶律俊才面前给你说了很多软话了。”
幽竹眼神盯着他,凌厉地问道:“他有没有怀疑你?”
“姐,他没有,现在他的所有心思都在你身上,我说什么他根本就听不进去,而且我没有那么笨,会正面跟他说你的事情。”
“那就好。”幽竹松了一口气。
“可是姐,你为什么要逃啊?”明浅还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马上就可以脱罪了,她偏偏要找这个时候逃呢?
“还记得姐说的那个计划吗?现在姐就准备将它做完。”幽竹走到门边,看着他们刚刚跑掉的方向,轻声说道,“你以为刚刚在溪边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明浅警觉地走到幽竹身边也同样看着那边,不解地说:“难道还有别人?”
幽竹呵呵一声冷笑:“当然还有,不过那些人不是耶律俊才的人,而是耶律文才的人,我要等的就是这些人。”
☆、姐弟反目只为计划顺利
“姐,你什么意思?”明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来了。”幽竹突然说道,她的嘴角泛起一个轻蔑地微笑,一边往后退,一边对明浅说,“还记得姐姐有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明浅越来越糊涂,她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在姐姐的胸膛里。”幽竹提醒道。
明浅突然想起来,幽竹的心跟普通人不一样啊,她的心比别人的往左偏移半公分,就是这半公分,有一次还救了她的命。
“刺我。”幽竹突然说了一声。
明浅还是不明白,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幽竹感觉到对方的人越来越近,看来再等下去明浅暴露的危险会越大,于是她一下子撞进明浅的怀里,将他的佩剑拔出,放进他的手中,并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刺我。快点。”
在明浅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幽竹已经用她的剑刺伤了他身上多处,鲜血一下子飞溅出来,让他觉得这一切都真实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这一刻他也感觉到了庙外的人越聚越多,看来耶律文才的人来了。
“明浅,刺我,你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姐姐命令你必须要听我的,刺我,快。”幽竹声音虽低,但是却充满坚决的霸气,震得明浅不由一怔,突然明白了事情的急迫性。
明浅拿起佩剑,装作恶狠狠地说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坚决不回去,除非你有本事杀了我。”幽竹也提高声音冲着门外说道。
“是你逼我的。”明浅的剑刚刺出去,就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将军请住手。”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明浅的剑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幽竹的心,幽竹跌跌绊绊地往后退了几步,嘴角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身后叫唤的士兵,疾步走到明浅身后,惋惜地说道:“将军,怎么这样就把她给杀了呢?”
“你们看我身上,也是被她刺的体无完肤,难道你们要我被她杀死吗?”明浅气愤地看着来人,声音烦躁地说道,“既然你们也一起跟来了,那为什么不出来帮我?”
士兵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们刚刚跑太快,把我们给甩了,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的。”
“那你是指责本将军的不是了?”
“属下不敢。”
就在两人还在为此事争吵时,幽竹用手按压胸口极速流淌的鲜血,并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后挪去。
她特意挑选这个破庙,就是因为这个庙里有一个密道,这个密道一直通向西夏的国境,这条密道正是她在几年前找人挖好的,除她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明浅也不知道。
幽竹提足所有的真气,一口气跑到堂后的密道边,扯了一下佛脚,密道就打开了,她一个闪身进入密道,密道的门在她进入后立刻就关了起来。
幽竹忍住疼痛,转身拉下一个圆形拉环,这个东西一旦拉下,外面的人就算找到开关也打不开这个密室了,这样可以为她赢得更多的时间。做完这一切,她柱着佩剑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后的鲜血落了一地,她要赶紧找东西包扎,否则再这样下去,她同样也会流血而死。
等到明浅他们发现幽竹不见的时候,才有人说她逃进了密室。于是大家都跑去寻找打开密室的方法,只留明浅一人呆立在原地,刚刚就是他用手中的那把剑刺进了自己最爱的姐姐的胸膛,他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自己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如十万只蚂蚁撕咬般疼痛,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明浅,以后姐姐不在了,你一定要记住,李元昊是我们的仇人,你一定要处处小心提防,千万不要暴露自己,有你在姐姐就能放心的走了。
明浅的眼角有浅浅的泪花,他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他刺她,她是将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寄托在自己的身上,正如姐姐所说,自己一定不能暴露,一定要给李元昊最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明浅擦干眼角的泪花,姐姐绝对不会死的,因为他并没有真的刺中心窝,而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件事情之后他就会跟幽竹--这个西夏的密探彻底划清界限,姐姐的计划本不就是如此吗?
明浅想的没有错,但是他却忽略了,耶律文才并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幽竹已死,听闻手下人回来的汇报,他嘴角微微一笑说道:“继续在西夏边境寻找,我相信她肯定没有死。”
“可是,我们都看到了,明将军的那一剑直接刺进了心里,就算不会立刻死,但肯定也活不成了。”手下说道。
耶律文才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样吧,你们分两路,一路人去寻找密室,实在打不开就给我砸了它,总之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她的尸体。还有一路人在西夏边境寻找,如果她果然没有死,那么回去西夏必然是她的唯一选择。”
“是。”手下说完就转身离去。
想要诈死来骗我,这未免太幼稚了点,不管你死了还是没死,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展昭在延州并没有待太久,庞统觉得让他去汴梁保护包拯比留在这里要有用的多,虽然展昭并不愿意回去,他担心公孙策的安危,但是无奈包拯的情况更加紧急,而且他也已经打听到了梁仲轩的住处,所以他必须回去。走之前他一再要求庞统保证,一定会救出公孙策,让他完完整整的回京,虽然庞统保证了,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见到公孙策。
经过好多天的秘密部署,虽然表面看来似乎是万无一失,但是庞统觉得好像还是缺点火候,也许在延州城里再给他们加把火,这样就达到了。
就在庞统思量着该如何添柴加火的时候,朱雀和吴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将军,城里的西夏和大辽的卧底都找到了。”朱雀兴奋地说道,吴用在一旁补充道:“这帮兔崽子居然把人都派到我们眼皮底下来了,真是可恶。”
庞统站起身,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停住脚步,神秘地说道:“机会来了。”
朱雀跟吴用对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庞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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