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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中国大妞闯纽约 作者:无人领取

    正文 第7节

    中国大妞闯纽约 作者:无人领取

    第7节

    田甜急忙说:“不麻烦,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白杨闻言,觉得她似乎已有所指,有些赧然,低下头去,田甜叹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把手里的望远镜架了起来。

    她们在这里监视豪宅里的一切情况,田甜希望能早日发现丹尼斯的踪迹,然而丹尼斯却一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期间克罗夫斯基倒是出现过两次,然而他并不在他自己家里呆着,来一次跟他父亲见个面,然后就走了。

    白杨说:“我们为什么不跟着这个男人去看看他去了哪里呢?”田甜沉思了一阵说:“我们现在只有你跟我,两头盯顾不过来,而且我觉得,他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办的,我们继续盯着这里,肯定会有结果的。”

    白杨听从了她的安排,但是她越来越寝食难安,田甜知道她的心思,她现在无非就是想见到丹尼斯,然后面对面问清楚,然而事实其实已经很清楚了,白杨想要的,就是想让她自己彻底死心。

    白杨就像是一直彷徨的小鹿,她执拗的想找到丹尼斯,却又害怕丹尼斯的出现,她心里绝望的想跟丹尼斯彻底划清楚,希望自己能骄傲的仰着头离开丹尼斯,但是潜意识里却又对丹尼斯还有着希冀,她希望丹尼斯能给自己一个能说服自己接受的理由,希望丹尼斯是另有苦衷。可是看看眼前的豪宅,如果丹尼斯出卖她就能获得富足奢靡的生活,她为什么不做?

    田甜走了过来,给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说:“睡吧,我继续盯着,你也不要想太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管你怎么想,都没用对不对?”

    婚礼就是在克罗夫斯基家里举办的,婚礼场地已经布置起来,花园里耗费巨资用盆花打造出一个爱神丘比特的鲜花造型,这两天来往的人开始络绎不绝,克罗夫斯基也容光焕发,然而他的新娘却还不见踪迹。

    这一点有些反常,田甜却从反常里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新娘到底是谁?恐怕很快就要揭晓了。

    这天克罗夫斯基家中又出现了一群女孩子,都是些年轻女孩,克罗夫斯基带着一笔现金,挨个给这些女孩发钱,还有一身漂亮的礼物裙子,看样子这些女孩将要充当伴娘的身份,然而这些伴娘是克罗夫斯基花钱雇来的,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新娘在这里更本没有任何朋友可以做她的伴娘。

    女孩子们收了钱,带着礼服陆续离开了,克罗夫斯基家里的佣人们这天异常繁忙,看样子,明天就将是婚礼大典了。

    田甜看看白杨,白杨整夜未睡。

    ☆、第43章

    婚礼如期举行了,宾客满堂,到处衣香鬓影,主婚人已经早早到场了,正在等着婚礼举行,田甜看着主婚人,看着有些眼熟,马上拿来电脑,用拍下的照片检索信息,几秒钟就有了结果,主婚人是俄罗斯国防部长,随便用哪个网络搜索引擎就能搜出他的新闻。

    寡头就是不一样,田甜默默的关掉检索网页,继续盯着克罗夫斯基家里的动静,看到仪式终于开始经行了,仪式是在豪宅中巨大的客厅里举行的,田甜从这里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于是对白杨说:“白杨,我们得进去。”

    白杨还是沉默不语,田甜看到她的双手绞扭在一起,拉过手,手心里是冰冷的汗,田甜说:“你来,不就是为了了结自己的心事嘛?我明白你现在怕见到她,若是不见她,你就能把她抛在脑后,从此不再想她念她,那不见也罢,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白杨闻言,说:“见,当然要见。”

    田甜说:“好,我陪你去。”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酒店,田甜还是先用微型侦察机侦查清楚里面的情况,克罗夫斯基家里保安严密,反正以田甜的身手是很难进去的,好在白杨不怕,田甜先让白杨进去,利用微型侦察机反馈回来的情形,指导白杨不声不响的处理掉挡路的保安,自己再进去。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特意换了衣服,都换上了礼服裙子,高跟鞋,只是为了行动方便,两个人一开始提着高跟鞋都没穿,混进去之后,在客厅外面,田甜急忙套上了高跟鞋,让白杨也穿起来,白杨不会穿高高跟鞋,田甜教她怎么穿,白杨做了个深呼吸,说:“不用教了,踮着脚尖走路而已,我可以。”

    她说着,抬起头,挺着胸,果然掂了脚往前走去,鞋跟不挨地,不过与地面差距微乎其微,完全看不出来,田甜诧异一下:“这样也行?”说着白杨已经进去了,田甜急忙跟上去,在后面看着白杨,看白杨穿的是她给买的白色的露肩礼服裙,在前面走着娉婷多姿,极有风情,田甜看着又不禁黯然一下,心想再怎么漂亮,人又不属意你,来去亦只有看看的份。

    两个人混进了宾客中,田甜放眼看去,看到克罗夫斯基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亟不可待的张望着客厅的大门处,田甜看到克罗夫斯基的身边的宾客群中,有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人,这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人,不过被簇拥的是个孩子,被身边的大人们完全遮挡住了,看不清楚那是谁,只是能大略看到她捧了一个几乎和她自己差不多大的花束。

    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田甜听到音乐,急忙对白杨说:“开始了,新娘应该要进来了。”

    白杨闻言,更加紧张起来,僵硬的站在人群后面,死死盯着门口。果然一群女孩子簇拥着新娘出现了,新娘穿着美丽的婚纱,头上戴着精致的头冠,头冠上散下来的白纱一直遮到肩部,也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白杨还是能看到她金色的长发柔顺的散落下来,也能隔着婚纱看到她美丽的面容。

    新年果然是丹尼斯,田甜也自紧张起来,她生怕白杨冲动之下突然就冲出去,于是伸出手握住了白杨的手,白杨的手心里还是冰冷的汗水。

    丹尼斯在伴娘的陪伴下向新郎走去,没有父亲挽着她,克罗夫斯基脸上充满了期待,克罗夫斯基的父亲也在带着微笑站在一边,手里还举着一杯红酒,随着婚礼进行,丹尼斯走到了克罗夫斯基身边,克罗夫斯基伸手牵住了她的手,隔着婚纱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田甜感觉到白杨的手抖了一下。

    田甜轻声问白杨:“你不要去质问她嘛?”白杨的表情也是僵硬的,她直直的矗立在哪里,说:“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何须再问。”

    “不想报复?”田甜问了一句,白杨还是面无表情,说:“尘归尘土归土,她是她,我是我,从此再无瓜葛。”田甜撇撇嘴,没有在说话。

    婚礼进行曲结束了,主婚人照惯例开始问丹尼斯:“你愿意嫁给他吗?”丹尼斯带着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说:“我愿意。”主婚人说:“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克罗夫斯基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昂贵而精美的钻戒,他拿出戒指正要给丹尼斯戴上,丹尼斯伸出手,笑着说:“那么我的梅妮莎呢?”

    克罗夫斯基给她戴上戒指,说:“她来了,就在你身后。”

    丹尼斯戴好了戒指,没有等到主婚人说什么,克罗夫斯基已经掀起了她的头纱,然后深深的吻住了她,人群里忽然爆发出惊呼声,婚礼现场突然乱了,克罗夫斯基诧异的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直戳戳的矗立在宾客后面,她附近的一些人东倒西歪的摔了一地,而白衣女子身上,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气。

    被摔倒的人里也包括田甜,田甜诧异的看着白杨,刚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的,直觉的突然有一股巨大的爆发力冲了过来,再看白杨时,发现她已经有点异常了。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丹尼斯,而且眼神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僵直的盯着丹尼斯,而她自己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克罗夫斯基却在这时认出了白杨,他用俄语叫了一声:“一级警戒,目标是左边的白衣女人。”

    他认识白杨,也知道白杨的厉害,而他的私人保卫在他喊叫之前就已经采取了行动一方面,一部分保卫立刻保卫了白杨,而另一部分保卫立刻冲上了护住克罗夫斯基以及丹尼斯还有克罗夫斯基的父亲,准备撤离。

    田甜急忙先躲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白杨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吃亏,自己倒是该小心一点。而白杨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在保卫拿出枪指着她的情况下走出去,当先的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枪已经脱手而出,而白杨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手臂一动,他就摔了出去。

    现场立刻混乱成一片,田甜还在观望事态的发展走势,突然另一边又传来一阵惊呼声,田甜急忙看过去,看到保护克罗夫斯基和他父亲的那边圈子也乱了。

    是丹尼斯动手了,田甜开始有些诧异,看着丹尼斯出手打到了一名保卫,最初她试图挟持克罗夫斯基的父亲,但是这个老头子反应很快,把身边的一名保卫推了过去,丹尼斯被阻挡了,但是她立刻拉起了婚纱,她的大腿上带着一支枪套,枪套里是一把手枪。

    婚纱下面带着枪,事情更加复杂了,但是不容田甜多想,丹尼斯已经开枪了,她是从海豹突击队女子分队出来的,无论是格斗,反应,还是枪法都是一流的,拔枪的瞬间,枪声也已经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枪声中,起先簇拥着那个捧花的孩子的几名保卫还没反应过来,就应声倒下了。

    那是个小女孩,她身边的人都倒下去以后,她才看到眼前的丹尼斯,看到丹尼斯她惊呼一声:“oy!”丹尼斯已经飞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女孩,随手扯掉了婚纱华丽的拖地的大裙摆,转头看了一眼白杨,一边开枪,一边向门口退过去。

    田甜有些反应过来,冲到了白杨身边,说:“白杨,你看她!”白杨身边的那些人都已经被白杨打倒了,在田甜的喊声中,白杨有些清醒过来,向门口方向看去,她看到了抱着孩子的丹尼斯,孩子抱着丹尼斯的脖子,不停的说:“oy,oy。”

    白杨茫然说:“她在说什么?”田甜急忙说:“那是丹尼斯的女儿。”

    而此时克罗夫斯基看到丹尼斯抢到女儿,准备逃离,他气急败坏起来,躲夺过保卫手中的枪,也瞄准了丹尼斯,大喊:“丹尼斯,回来,你们母女逃不出去的。”

    而客厅里的保卫此时大部分人已经倒在了丹尼斯的枪口下,宾客们纷纷逃命,或者找地方躲了起来,克罗夫斯基的父亲已经在保卫的掩护下离开了,丹尼斯抱着孩子,看了一眼白杨,转身向外冲去,白杨看到她想要逃走,此时已经想不了太多了,一切事情发展都太突然了,丹尼斯在婚纱下藏着枪结婚,然后突然带着孩子逃离,而白杨还在被背叛和出卖的痛苦伤心中没能走出来,有眼睁睁看着丹尼斯将要嫁做人妇,突然一切就乱了,白杨的脑子已经是浆糊一片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打到了一个正在向丹尼斯开枪的保卫,转身对田甜说:“你能去帮她离开吗?这里交给我。”

    田甜愣了一下,看看丹尼斯,心里五味成杂,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转眼看到白杨带着恳求的眼神,田甜咿一咬牙,冲了出去,对丹尼斯大喊:“你走,我掩护你!”

    田甜顺手拉过来两把椅子放在一起做掩护,丹尼斯带着孩子先离开,她随后撤退,一边还击掩护丹尼斯撤退,一边想支援白杨,但是很快她发现,白杨根本不需要支援。

    田甜果断决定撤离,追上了丹尼斯,她和丹尼斯始终都来不及说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更何况丹尼斯还抱着一个孩子,两人背对背肩靠肩,互相掩护撤离,配合的非常默契,只是田甜看看丹尼斯,就不知道说什么。

    而此时,白杨也飞快的追了上来,看到,冲破包围,到了田甜身边,说:“我看到那边有辆车。”田甜闻言,说:“好,我去抢车,回头来接应你们。”白杨点了点头,田甜冲了出去,丹尼斯在枪林弹雨中,找了个掩护躲了起来,看看身边的白杨,最初想说什么,又没说,沉吟一下后,说:“我的枪里没子弹了。”

    白杨却是:“她是梅妮莎?”

    丹尼斯点了点头,白杨说:“你想办法上车,我保护你们。”丹尼斯闻言,看看白杨,说:“谢谢。”她说着,向田甜离开的方向靠过去,而田甜此时也正好抢到了车,车子已经开过来了,车里,田甜打开了车门,对丹尼斯喊:“快上车。”

    丹尼斯也冲了车门边,想要上车,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明亮的火光突然而至,田甜马上觉的不妙,想也不想立刻打开车门跳车,丹尼斯的也立刻反应过来,抱着孩子,立刻向后跃出卧倒,轰然一声巨响,一枚迫击炮弹击中了车身。

    迫击炮单是从田甜的哪个方向射过来的,当车子被击中后,巨大的爆炸冲击力把整个车子向丹尼斯的这个方向掀了起来,掀起来的车子带着火焰,向丹尼斯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丹尼斯急忙带着孩子向一边滚了出去,而白杨也在这一瞬看到了发生的危险,她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过来,双掌平推,以全身之力击在了那一片巨大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上,车体被打的向后摔出,然后落在地上,又发出了浑然一声巨响,油箱爆炸了。爆炸后的汽车碎片向四周激射而出,气浪卷着火焰也像让白杨睁不开眼睛。

    但她顾不上太多,对抗着巨大的火焰和冲击波,冲到了丹尼斯身边,看到丹尼斯卧倒在地,怀里紧紧抱着梅妮莎,保护着她,白杨急忙问:“没事吧?”

    丹尼斯说:“我没事,梅妮莎,起来。”

    孩子却没有动,丹尼斯愣了一下,急忙把梅妮莎抱起来,说:“梅妮莎,怎么了,受伤了嘛?”梅妮莎却闭着眼睛,身体软软的靠在她的怀里,丹尼斯愣了一会,一手抚摸着梅妮莎的头发,一边说:“你怎么了?梅妮莎,妈妈现在就带你走。”

    她这会一直说的是英语,白杨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她看到梅妮莎的后颈上插着一块金属片,那应该是车体分裂的碎片,在爆炸中飞出来击中了梅妮莎。

    金属片很大,从梅妮莎的后颈切下去,一直切到她的脊椎骨哪里,切断了脊柱骨后,插进了另一边的胸腔里。

    丹尼斯呆呆的,还在反复喊着:“梅妮莎,起来,起来,起来,你要跟妈妈走。”田甜也抖落一身的硝烟尘土,从地上爬了起来,到了她们身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情况,犹疑着用英语说:“这个孩子死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丹尼斯尖利的对她喊了一声:“没有!”随即她自己栽在了孩子的尸体上,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白杨看着撕心裂肺的丹尼斯,她心疼起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茫然无措的也随着丹尼斯落下了眼泪。

    田甜转眼却看到克罗夫斯基追了过来,田甜急忙举枪,看着追上来的克罗夫斯基手里拿着一支破击炮筒,田甜说:“梅妮莎死了。”克罗夫斯基愣了一下,说:“什么?”

    “梅妮莎死了!”田甜怒吼出了这句话,白杨此时也起身转过身来,看着克罗夫斯基,对田甜说:“你告诉她,我要带他们母女离开这,他要是敢阻挠,我就把他家夷为平地!”

    ☆、第44章

    梅妮莎死了,克罗夫斯基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手还提着炮筒发呆,大约他也可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在田甜对他喊话以后,他有些茫然无措,挥挥手,说:“走吧。”

    田甜急忙把梅妮莎的尸体从丹尼斯怀里强行抱走,对白杨说:“你带她走。”白杨伸手把丹尼斯抱了起来,带着她先离开了这里,离开克罗夫斯基家里,田甜带着白杨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她们藏身,然后自己尽快回酒店拿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找了一辆车先离开了莫斯科。

    因为田甜推测克罗夫斯基能放她们走,可能是因为他对丹尼斯的确有几分感情,所以看到他自己杀了丹尼斯的女儿,一时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另外他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白杨,他一开始的目的可能只是要阻止丹尼斯离开,现在他们带走了丹尼斯,而且克罗夫斯基挖空心思的把白杨抓去研究,现在肯定还会想抓住白杨,等克罗夫斯基反应过来,肯定会立刻找他们,所以俄国是不能久留了。

    但是现在丹尼斯的状态非常糟糕,离开莫斯科以后,她就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一直抱着孩子的尸体不肯放手,白杨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想说点什么,但是她也很难说起。

    在乡下简陋不用查身份的小旅馆里,她们暂时住了下来,整整两天,丹尼斯一口水没喝过,一口饭没有吃过,甚至连房间都没有出过。白杨给她送饭过去,丹尼斯视若无睹,白杨只好说:“丹尼斯,吃点东西吧,你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

    丹尼斯还是没有任何话语或者举动,白杨不知道该怎么办,起身去找田甜,问她:“丹尼斯现在不吃不喝也不睡觉,连一句话也不说,她这样下去会垮掉的,我该怎么办?”

    田甜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说:“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啊?她又不是我女朋友!”白杨被她一喊,愣了一下,田甜看她吃惊,又心软起来,心里气也气不气来,只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正在联系回国的事情,本来今天就能走了,可是她这样不知道怎么安置,我还在想要不要通知美国政府,何况我也没干过安慰人的事情,不过这些天我觉的你得盯紧她,不然她这种情况,容易出事。”白杨听着更加心慌意乱起来,急忙回房间去了。

    房间里,丹尼斯用湿毛巾小心翼翼的在给梅妮莎擦脸,擦完脸,又擦干净她的手脚,梅妮莎的尸体已经完全变成青色了,她有着跟丹尼斯一样的金发,以及丹尼斯那样美丽的容颜,可是她的生命才开始没多久,就已经结束而。白杨拿走了丹尼斯的枪,收走了她所有能接触到的危险物品,一只小心翼翼的守着她,连眼都不敢合。

    这天夜里,白杨陪着一直不曾睡过的丹尼斯,丹尼斯忽然走了过来,走到了她面前,看着白杨,说:“白杨,你爱我吗?”白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丹尼斯说:“那你帮我做件事好嘛?”

    白杨急忙说说:“什么事?”

    “帮我把梅妮莎安葬了。”

    白杨有些欣喜起来,以为丹尼斯终于想通了。丹尼斯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白杨,说:“我欠你一个解释,我也会都告诉你的。”白杨笑了笑,说:“你打算把她葬在那里?”

    丹尼斯想了想,说:“火化了吧,然后把她的骨灰带回家乡去,跟我父母安葬在一起,白杨,你能帮我把骨灰送回去嘛?”白杨急忙点头,说:“好。”

    丹尼斯笑了笑,走到了另一张床边,俯身抱起了梅妮莎,白杨说:“我去叫田姑娘。”丹尼斯闻言说:“别叫她了,有些事,我只想跟你说。”白杨犹疑了一下,说:“好吧,我陪着你,我知道你痛苦,别想太多,我可以帮你报仇。”

    “报仇?”丹尼斯笑了笑,说:“我杀了克罗夫斯基,梅妮莎能回来吗?”这个问题把白杨问住了,白杨说不出话来,丹尼斯说:“走吧。”

    两个人在夜里离开了旅馆,来到了寂静的旷野中,梅妮莎身上裹着丹尼斯自己的衣服,丹尼斯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地上,又把带来的汽油,均匀而轻柔的洒在了梅妮莎身上,白杨在旁边陪着她,看着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悲恸,她只是低着头,温柔的做着这些事情,一边说:“你知道嘛?我二十岁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俄国间谍了。”

    “什么?”白杨有些吃惊,丹尼斯笑了笑说:“我是个天才,我的导师都这么说,我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会说五门语言了,而且有三门是自学,上大学之后我的语言天赋备受称赞以及关注,正因为这样,我才被俄国人看中了,只不过我只是间接给俄国政府提供一些情报,我真真效命的是克罗夫斯基的家族。”

    白杨想了想,说:“你为什么会愿意做这些事?”

    丹尼斯笑笑,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俄国人发展间谍不是问你愿不愿意为他们效命,而是告诉你,你必须为他们效命,第一次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拒绝了他们甚至还向警方举报了他们,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杀死了我父母,带走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其实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我了,她长到现在,我只能通过视频看到她,而她也只能通过视频看到我,她每次都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说,只要我有机会,就一定去看她,但是我知道只有完全取的俄国人的信任我才能见到女儿,所以我一直不余遗力的帮他们收集情报,一直到遇到了你,并且美国政府也关注了你,所以我把这个情报告诉了克罗夫斯基,他要我把你带到俄国去,并且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俄罗斯政府也不行,他说,他爱我,如果我做好这件事,他就跟我结婚,让我的女儿做我的花童,他说他会以最完美的方式让我们重聚,我一直是他的情妇,我挖空心思的讨好他,花了五六年的时间,终于取得他的信任了,他要跟我结婚,我本来想在婚礼的夜晚杀死他,带女儿逃走。”

    白杨闻言,不禁说:“也许我不该出现。”丹尼斯笑了笑,说:“不怪你,这是命运,这就是命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而我还背叛了你。” 深夜,田甜睡的迷迷糊糊,她倒是睡得很踏实,但是就因为睡的安逸,陡然让还在睡梦中的她惊了一下,因为隔壁房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丹尼斯的声音,也没有白杨的声音,做了几年警察,她的脑神经比别人敏锐的多,所以她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就先伸手去摸自己的枪,准备去隔壁看看,但是她的枕头下是空的。

    田甜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翻身起来,冲出了房间门。

    丹尼斯看着白杨,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白杨说:“你说。”丹尼斯伸手抱住了她,说:“我爱你,真的,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跟你熟悉以后越来越觉得,你是上帝的眷顾,上帝一定觉得我命运太不好了,所以把你赐给了我,但是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出卖你。”

    白杨愣了一下,丹尼斯已经放开了她,笑了笑,说:“走,回去吧。”

    白杨闻言,说:“好。”人却站着没动,丹尼斯笑说:“走啊,你走前面。”白杨看着她憔悴的笑容,总觉的不对,可是丹尼斯已经推着她转过身去,说:“走吧。”

    白杨只好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你也快点。”

    “砰。”回答她的却是一声枪响,白杨愣了一下,看到一股鲜血从丹尼斯的太阳穴哪里喷了出来,而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田甜一边飞奔过来,一边喊:“白杨,她偷走了我的枪!”

    但是她来的还是晚了一步,当她冲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丹尼斯苍白的脸,和在月光下蜿蜒流淌的鲜血。

    在金色的月光下,鲜血透出沉重的暗红色,丹尼斯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面容看上去很平静,田甜呆了一下,转头去看白杨,就看到白杨呆呆的站在一边,田甜急忙问了一声:“白杨,你还好吗?”

    白杨却看着丹尼斯的尸体笑了笑,丹尼斯用田甜的手枪,把自己的脑袋打穿了。田甜看着白杨发笑,急忙摇了摇她,说:“白杨,看着我。”白杨抬眼看她,却又笑了笑,田甜被她笑的发毛,摇着她说:“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别乱想,事情总归会过去的。”白杨却还是在那里继续笑,田甜却被她笑的毛骨损然,看她还笑,举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啪”一声脆响后,白杨一头栽在了地上。

    ☆、第45章

    一把火送走了丹尼斯和她的女儿,田甜收集起了骨灰,而白杨还在昏迷中。田甜把她先带回了落脚的旅馆中,守在她身边,等她醒来,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白杨才清醒了过来。

    至少清醒过来以后,她也开始一言不发,默默的躺在床上,不懂不语。一边情况下突然遭遇到情感创伤,人们无外乎痛哭,悲恸,寝食难安,但是总归会有一些反应的,可是要是没有了这样的正常反应,往往是及其不好的预兆,就像丹尼斯一样,她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的脑袋打穿了。

    田甜不知道白杨会怎么做,但是完全不敢掉以轻心,看白杨醒来,急忙说:“我给你做了点面条,我自己做的,你吃点吧。”白杨却说:“丹尼斯呢?”

    田甜一愣,没有回答她,因为她不敢说出丹尼斯已经死了的话,白杨说:“我是说她的骨灰,她和孩子的骨灰。”田甜急忙把骨灰盒拿过来,放在白杨手边,说:“我把她和她孩子放在一起了。”

    白杨坐起来,紧紧抱住骨灰盒,不再说话了。田甜说:“我已经跟国内联系上了,我们应该尽快回国,我这就安排,好嘛?”白杨还是不说话,田甜只好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白杨还是不说话,田甜叹口气,去一边打电话了。

    行程很快安排好了,为了避开俄国政府以及克罗夫斯基的追查,田甜选择了直飞马拉西亚再从马拉西亚转机回中国,所以她们回到中国以后,已经是快一个星期以后了。

    回到北京,田甜先把发生的事情写了个报告交上去,把白杨先安顿在了自己家里,因为白杨现在情绪失常,必须要有人一直守着她,而田甜自己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田甜家里,只有她的外公外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买了许多东西,带着白杨回去,刚敲开门,开门的外婆就看到了白杨,意外的说:“甜儿这是你朋友?真俊。”田甜说:“是啊,漂亮吧,奶奶,她要在我们家里住几天。”

    老太太急忙说:“快进来吧,既然住我们家,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里一样。”田甜笑着把白杨拉进来,先把她安顿下来,让她睡自己房间,把自己东西拿出来放客厅,准备晚上睡沙发,白杨被送进卧室以后,就坐在床边,呆呆坐着,没有出来。田甜自己出来,拉过老太太说:“她的一个亲人刚去世,情绪特别糟,我怕她出事,才把她带过来的,你跟爷爷多照看着点。”

    老太太闻言,连忙点头,田甜笑说:“我去买菜,晚上我做饭,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这段时间太忙,老跑来跑去,也没照顾到你们。”老太太含笑说:“去吧去吧,我家甜儿有出息,比什么都强。”

    白杨就在田甜家里住了下来,而且她一直带着丹尼斯和她女儿的骨灰,从不离身。田甜这边也特别忙,因为白杨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她先得把组织上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就是把她现在负责的这个部门尽快筹建起来。

    部门现在只有艾家兴和范一虎,田甜说通康妮,把她也带了进来,想想现在是电子时代,绝对不能缺电脑人才,于是打报告要人,然后又考虑她这个部门具体该做些什么工作,该找什么样的人,这个部门在中国还是开创先河的,田甜想依照美国的地球异常事务研究部的结构照样来一份,但是她没地方找专业人才去,于是拟了个名单,把之前跟她共事过的同事里靠谱的几个人给要过来,先把行动组后勤支援这方面先组建起来,在考虑其他。

    筹划到这里,田甜又开始惆怅另一个问题了,这个部门该叫什么?总不能连名字也照美国人那样来一份吧?想破了脑袋,忽然想起白杨家族里那些异能者都被白杨称为守护者,田甜脑子里灵光一现,当即决定就把这个部门叫做守护者专研部。

    想到这里,田甜忽然又想起白杨告诉她的那个先祖,叫珈蓝樱烨,珈蓝在印度语中就是守护者的意思,田甜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个珈蓝可能并不是名字而是白杨先祖的身份的称呼,很可能是那个时代的某个职务的名称,想到这个,新的疑问又出来了,如果职务的名称就叫守护者,那么这个职务究竟是怎样的职务?巫师?祭祀?还是武士?要守护的又是什么?是繁茂广深的领土,还是统治者的安然?

    康妮听说田甜把白杨带回来了,立刻就要见见这个和田甜命运紧密相连的人,田甜拗不过她,又觉得把白杨带出来散散心也不错,于是和康妮约好,晚上回去带白杨一起出来吃饭。

    白杨不愿意出门,田甜好说歹说,死拉活拽的把她拉出去逛逛,到了吃饭的地方,和康妮坐下,因为田甜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康妮看到白杨死气沉沉也不奇怪,关照的说:“你喜欢吃什么菜?”

    白杨什么也没说,田甜说:“我来点吧,她喜欢吃什么,我大致还是知道的。”于是康妮把菜单递给了田甜,然后一把抓起白杨的手先看了起来,白杨及不自在,想把手缩回来,康妮却说:“你别动,让我看看。”她捧着着白杨的手看了半响,田甜问她看出什么来了么?康妮皱眉说:“她怎么连掌纹都这么神奇,我没看明白,我奶奶要在是在就好了。”

    田甜有些失望,不过没说什么,菜点齐了,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田甜看着白杨没什么胃口,于是夹菜给她,说:“你来北京我都没带你吃过北京的小吃呢,今天你可要给面子多吃一点。”

    白杨还是不说什么,田甜忧心的叹了口气,对她关切有加,一直照顾她,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开始白杨始终还是郁郁寡欢,吃完饭,三个人散了,田甜带着白杨回去,这边闹市上人头攒动,此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田甜本意想带着白杨走走逛逛,但是白杨兴致缺缺,两个人走着,白杨却突然停了脚步,向人群中张望,田甜疑惑了一下说:“你看到什么了?”

    白杨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田甜兀自疑惑着,但是她看过去,也没看到什么,于是带着白杨回去了。

    回去时,田甜的外公外婆都已经睡了,田甜安顿白杨睡下,自己也在外面的客厅里睡了,因为这些天一直很累,晚上又逛的比较晚,田甜睡下以后,很快就睡着了,等她睡熟后,白杨悄然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看已经睡熟了的田甜,白杨推开窗户,身影一动,消失在了黑夜里。

    白杨又回到了街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就在她张望的时候,一条身影突然出现,飞快的向远处跑去,白杨马上追了上去,两条身影在黑夜中迅速前进,兔起鹘落之间,已经飞奔出了很远,白杨跟着前面的身影,一直追到一个地下停车场内。

    深夜里,停车场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灯光,黑漆漆的空间中,白杨停住了脚步,说:“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前面的身影也早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却是白杨的哥哥朱泰诫。

    朱泰诫看着白杨,说:“因为我知道你想找我。”

    “我有许多事情想问你。”

    “问吧。”朱泰诫从始至终都很淡定,淡定的目光看着白杨,让白杨的内心深处开始不安起来。

    白杨说:“你之前说,那些事情都是我让你做的,为什么会这么说?”朱泰诫笑了笑,说:“那些事情,的确都是你让我干的,是你让我带着禅缘离开。”白杨立刻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为什么完全不记得。”

    “你的确不记得,所以我才要来提醒你。”

    “提醒什么?”

    “五神镇五行,日月无光华,天地合一,乾坤倒转,魂兮必归。”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去找答案了,那个外国女人,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的骨灰?”

    白杨目光一寒,盯着朱泰诫说:“你知道她死了?你是不是也跟那个俄国男人有什么关系,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死了,是因为我一直在你什么,我跟那个俄国男人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该做些什么。”

    “我该做些什么?”

    “你不想复仇嘛?不想找出真相嘛?”

    白杨沉默不语,但是朱泰诫很清楚,他说的正是白杨的真实想法,只是现在的白杨对她有戒心,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

    朱泰诫凝视着她,说:“禅缘能被你拿回去,是因为我有意让你拿走的,因为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剩下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什么事情?”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第46章

    沉睡中的田甜被闹铃声惊醒了,她急忙翻身起来,按掉闹铃,看看时间,早上七点整,她翻身起来,梳洗了一下,去准备早餐了,她早上弄了点面条,是给白杨吃的,白杨习惯吃面条。

    做好早饭,她自己先吃了,然后准备把饭端去给白杨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端过去时,却发现卧室门是开着的,田甜疑惑了一下,急忙进去,看到床上空无一人。

    田甜有些懵了,急忙放下碗,在房间里找了找,发现白杨带走了自己的东西,以及丹尼斯和她女儿的骨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用工整的写着几行字,田甜急忙拿起来一看,看到上面写着:“姑娘待我一直如亲人一般,白杨感激在心,请不要再挂念与我,一生珍重。”

    落款写着白杨两个字,田甜脑袋嗡一声响,白杨又走了,这次还算有点心,还给田甜留了字,可是她究竟去哪里了?

    军委会的会议室里,周围鸦雀无声,只从里面传来低沉而严厉的声音:“你不是说不用任何强制性措施,你也能控制住她嘛?现在她人呢?”

    会议室里,军委会副主席敲着桌子说着这些,田甜立正站在会议桌的另一头,大声说:“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觉得她因该是去俄国了,她在美国认识的一个朋友死在了哪里,我觉得她会回去复仇,而且我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切入点,如果我能帮她复仇的话,她会更信任我。”

    副主席眯缝着眼睛,看着田甜说:“帮她报仇?你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是国家,这个问题要是介入进去,会引发国际纷争,导致中国在国际上的声誉受损。”

    田甜急忙说:“我知道,我会谨慎处理这件事的,让这件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副主席对田甜的话不置可否,在沉默着用考量的眼光看了一阵田甜后,突然转移了话题,说:“现在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

    “我现在正在和朱家族长沟通中,希望能看到他们的族谱,我相信更多的秘密就藏在族谱中,如果能取得白杨的信任,同时也能获得朱家的信任的话,研究马上就可以展开了。”

    副主席眯着眼睛看着田甜,说:“好,尽快找到她,否则我很怀疑你有没有成为一个领导人的能力,会重新考虑负责这项研究的人选,因为你得搞清楚,你从市警局到公安部,再到单独负责一个核心部门,就是因为她信任你,明白了嘛?”

    田甜急忙说:“明白了!”

    田甜把副主席的不置可否理解为默许,回想一下自己做出的承诺,她有些发寒,那样说的时候,她是热血上脑,努力想争取为白杨做些什么才说出口的,说出来之后,她才开始真真的去考虑这个问题,当她说会让这件事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样的处置方式充满了权谋斗争,牺牲和被牺牲,利益置于尊严之上,做别人的棋子或者把别人做棋子。

    晚上田甜回到家里,看着空空的卧室,有些失落,回想白杨的一颦一笑,越想月落落寡欢,一时想,白杨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自己何苦一门心思往上贴呢?处处替她想,操碎了心也不一定有结果,可是她对白杨的事情大包大揽的时候,哪里想得起来这个茬呢?

    田甜整理了一下房间,又找到出了当时从衣服口袋里翻出的丹尼斯的那张照片,她就是依靠这张照片找到白杨的,田甜看着照片,突然想起白杨把所有关于丹尼斯的东西都带走了,可是没带走这张照片,看起来她因该是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说明这张照片很可能是丹尼斯放在衣服口袋里的。

    想到这一层,田甜意识到这张照片丹尼斯留给她就是为了让她去救白杨的,丹尼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事先就留下了线索。不知道白杨现在去了哪里,因为田甜还没有想到是朱泰诫带走了白杨。

    白杨是会先去美国安葬丹尼斯还是会先去俄国找克罗夫斯基,田甜不敢下结论,海关查出入境记录是不用想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再钻在起落架舱里偷渡出去?

    所以田甜先跟情报部门联系过,同时在俄美分开调查白杨的踪迹,她自己又跑去了白杨的老家里,把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如实告诉了白杨的家人,只是略过了白杨和丹尼斯的恋情,一方面因为她觉的现在白杨失踪的事情瞒也瞒不下去了,另一方面她希望能得到白杨家族的帮助,并且最好是能取得白杨父母的信任,进而得以看到白家的族谱。

    白杨的父母对白杨的失踪忧心忡忡,准备叫二妞再一次跟田甜出去把白杨找回来,田甜也恰好提出希望能看看族谱,白杨的家里人欣然应允。

    田甜觉得自己得赶紧搞出点切实的东西来让上层信服,这样她才能掌握住权力帮助白杨复仇,然后再把白杨追回来,田甜想到这,觉的自己想的有点远了。

    傍晚时分,田甜又一次走进了祠堂,跟着白杨的父亲,来到了地下的祭坛,因为朱白两家的族谱都是放在这里的,田甜忽然想起那日那个梦来,于是问:“大叔,这祭坛下面,还有别的地方吗?”

    白杨的父亲摇了摇头,田甜想着梦就是梦,自己还真当真了,可是想归想,看着脚下的青砖,她下意识的抬起脚,回忆着梦境里的情景,按照记忆中的顺序把几块青砖踩了下去,脚下微微一震,衣衫门打开了。

    田甜吃惊了,诧异的说:“难道不是梦?”白杨的父亲也极其震惊,说:“我辈在此生长数十载,从不知这下面还另有乾坤。”田甜急忙逃出来手电打开,小心的走进了下面这层地下室中。

    一步步走下去,田甜看到了墙壁上的壁画,和自己那日看到的情景完全一样,只是那天夜里,她懵懵懂懂以为自己做梦,又觉得无趣,很快就离开了,看的不是很仔细,今天再细细看去,那一幅幅的画却是有连贯性的,一幅幅拼接起来,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故事,画面上那个主要人物是一个曼妙的女子,有好几副图上,她都没有穿衣服,而是浑身挂满了彩石珠宝,这让田甜乍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里,自己就是这样的模样,而且梦中那个酷似白杨的女人一直在叫她:“玉缨,玉缨。”

    田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隐隐觉得,壁画上的女子似乎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想起康妮奶奶说过的话,自己和白杨的命运紧紧相连,莫非这是早已注定了的?

    这是前世的轮回?

    田甜掉头走了回去,她回去去找族谱,她现在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家族的根源搞个清清楚楚。

    朱泰诫递给了白杨一部手机,说:“你以后随时带着她,这样联系起来方便。”白杨把手机接在手里,看了看,不知道怎么用,朱泰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打开了手机屏,说:“按这里,这里是通讯录,这是我的电话,你直接拨出就好了。”

    白杨抬眼看着他,看到他低着头,白净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心无旁顾,一只手却紧握着白杨的手。白杨张口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还没有说,为什么你会说是我让你去做的这些事情?”

    朱泰诫沉默了一下,随即说:“你教会我怎么去使用禅缘,也是你让我带禅缘离开。”

    白杨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信,我做过这些事我一定会记的的。”朱泰诫叹了口气,说:“你以为你真的知道你们家族的秘密嘛?其实你不知道,你一直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现在也是,被出卖,被伤害还是没能让你明白过来嘛?”

    “明白什么?”

    “人性,人性就是这样,追名逐利,为了利益互相杀戮,出卖,各种阴谋诡计,战争屠杀,到最后其实就为一个利字,可笑你还傻傻的相信那些人心是好的。”

    白杨一时没有说话,因为她觉的朱泰诫说得对,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就像克罗夫斯基那样的人,他都干了些什么,迫害丹尼斯让她家破人亡,还迫使她出卖了自己,然后还能腆着脸要求丹尼斯嫁给他,让丹尼斯强作笑颜的讨好他,最后丹尼斯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

    朱泰诫继续说:“你只有成为人上人,成为最强的强者,掌握所有人的命运,他们才会对你俯首帖耳。”

    听到这些,白杨平静的说:“我只想给丹尼斯复仇。”

    朱泰诫笑了起来,说:“你以为害死她的只有那个俄国男人嘛?不,她背后是一场阴谋,是阴谋推动着她的悲剧,你要是只杀了那个俄国人,她的悲剧还是没有结束,因为那些杀死她的人,都还好好好活着。”

    白杨看着朱泰诫,说:“还有谁?”朱泰诫笑着说:“我会让你看到真真的真相。”

    ☆、第47章

    田甜第二天就叫跟她一起来的当地派出所的一个姑娘帮她扫描族谱,然后做成电子文档,传到电脑上。做这一切的时候,看看就放在一边的禅缘,田甜不仅就想起禅缘的巨大杀伤力,这正是各国政府窥秘的东西,现在她所代表着的政府终极目的不也就是掌握这个东西嘛?

    田甜想着这些,想着想着感觉不舒服起来,似乎有人在盯着她一般,她转头看去,昏暗的祭坛内的确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那个有着长胡子的大汉。

    田甜觉得他的目光有些诡异,但是说不出来诡异在哪里,转头去做手上的事情了。

    忙了很久,终于把族谱的内容全部扫描下来了,傍晚吃饭的时候,白杨妈妈给田甜送来了晚饭,饭菜很简单,玉米面的馓饭,油呛的咸菜,炒青菜,然后因为田甜是客人,专给她们炒了两鸡蛋。

    吃饭的时候田甜忍不住问:“大妈,祠堂外面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总盯着我们看呢?”白杨妈妈闻言,说:“他是看祠堂的,白家祖辈都挑出来一个人终身看守这个地方,要是选定了,就一辈子也不能离开这了。”

    田甜看她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有些惆怅,于是说:“一辈子夜不能离开,那他看守祠堂是自愿的嘛?”白杨妈妈摇了摇头,说:“是天定,是祖宗选出来的人,一旦被祖宗选中,就要一生一世守着。”

    田甜诧异的说:“祖宗?怎么选?”白杨妈妈轻轻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往下说了,田甜于是吃完了饭,准备连夜赶工,白杨妈妈却在这时把田甜拉过去悄然说:“我家白杨究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田甜一愣,说:“我都告诉你们了啊。”白杨妈妈却说:“我是说她给你们做了些什么?告诉了你们什么?又答应了你们什么?”田甜还是不解其意,说:“大妈你想问我什么?”

    白杨妈妈轻轻说:“朱家他大伯说你们三番五次来这里,还要看族谱,必然是白杨说了许多事,让你们来的。”田甜反应了半天,忽然想起当时白杨说的时候说起白家先祖在元朝时有一个族人把家族出卖给了蒙古人,看白杨妈妈如此小心翼翼的说这些,大约她也是在想白杨可能出卖了家族,才会引来这些事情,想到这层,田甜急忙说:“不是,白杨她不曾说什么,只是你们家族历史久远,族谱非常有历史价值,而且禅缘威力巨大,科学家也觉得非常有科研价值,这种价值是不可估量的,要是能善于利用,也许能造福人类,但是要是对这个东西不加控制的话很可能造成灾难,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白杨妈妈愣神了一阵子后,说:“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只想我家白杨能好好的。”田甜闻言,说:“我来就是为了帮她。”

    白杨妈妈走了,田甜又和那个姑娘忙到很晚,一直到深夜才准备回去睡觉,但是才出了祠堂,才看到外面有人在等着,田甜疑惑了一下,看过去却是朱家族长,白杨妈妈口中的他大伯的妻子,朱泰诫的妻子,田甜疑惑了一下,说:“大妈是来找我?”这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把田甜拉到一边又说起了悄悄话,说:“姑娘啊,我家泰诫你见过他了嘛?”

    田甜想了想说:“见过,但是没说过什么话。”

    “他现在到底如何。”

    “之前白杨已经说过了,一字不差的,我知道的比她知道的还少。”

    “可我们哪里知道白杨这丫头瞒了什么没有?”

    田甜诧异的说:“白杨怎么会瞒你们?”这个大妈却说:“不好说,是不是她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也瞒着不说呢看族谱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连我家老头子的话都不听。”

    田甜又疑惑了,说:“我糊涂了,我现在只看了白家的族谱,这还要朱家愿意吗?”大妈气呼呼的说:“族里大事从来是朱家的族长决定的,这算什么?”

    她说着气呼呼的走了,田甜在当地愣了一会,意识到一个问题,白家和朱家也内讧了,白家大约是为了田甜能帮到白杨所以不顾反对让田甜看了族谱,和田甜合作,而朱家为了为了维护他家的长子,闯出祸来的朱泰诫,极其不愿意和田甜为代表的政府合作,在从上次白杨提出退婚,两家隔阂越深,现在因为族谱一事,两家的矛盾几乎要摆到明面上了。

    想到这层田甜愈发觉得个钟情况越来越复杂起来,于是赶着扫描完了族谱,先回去了。

    部门人手终于都调过来了,原来和她搭档的小陈,还有之前关于这个案子的专案组的组长,田甜虽然跟他认识没多久,但是感觉他这个人特别果断,做事说做就做,办事效率特别高,不过这个人思维也直接,推理能力有所欠缺,之前跟她搭档的小陈正好相反,小陈心思特别细,是技术型的,平常玩电脑,玩电子的小东西是一把好手,田甜感觉他两挺互补的,人还没来之前就把这两内定为搭档了,还有之前哪个派出所的的姑娘,之前田甜每次去白杨家乡几乎都是这个姑娘负责接待的,田甜把她定为外务,主要负责白杨家乡那边的事情。

    当然还抽调一位历史学家过来,这位是上层动用权力,外加升职加薪等优厚条件威逼利诱挖过来的,来之前田甜就被打了招呼,告诉她这人学问极好,但是脾气极臭,要她小心伺候着。

    田甜一边想着到底谁是部门领导,一边还是忍气吞声的去接人了,亲自把人接过来,送进了专门给他的办公室,把扫描下来的家谱给他看,这位历史学家叫朴正义,女性,46岁,未婚,未育,做了一辈子学术,至今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千度大近视,摘了眼镜基本什么也看不见,枯瘦矮小,常年脑后挽个发髻的发型,四季黑灰主色的西服,几乎没穿过别的,光看外表就是个非常古板的人。

    而且脾气是真不好,因为从田甜接到她开始,一直到她开始工作,就没跟田甜说过一句话,完全是田甜没话找话,嘘寒问暖的跟她搭讪,不过她工作也很专注,一开始工作就心无旁顾了,田甜看她认真的态度,心想大约不是她真脾气不好,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白杨家的族谱完全是用繁体字记述的,而且古文艰涩拗口,以田甜的水平看这些字跟看外文没什么区别,可是她又急于知道内容,于是早朴正义开始工作,下午她就忍不住去敲朴正义的办公室门了。

    敲开办公室门,对上朴正义的冷眼,田甜急忙陪笑说:“朴教授,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朴正义冷冷的说:“我才开始看,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他们家族的来历,为什么会选择现在这个小村子定居之类的,随遇而安,看地方合适就住下来了?”

    朴正义想了想说:“哦,这个问题,族谱上倒是有记载的,她们选择居住地从来不是随遇而安,而是会通过一种仪式来占卜,再根据占卜接过来决定居住地。”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其实是占卜出来的?可是谁来占卜?”

    朴正义语气还是冷冷的说:“主持占卜的人每次都不确定,但是说出占卜结果的人是一定的,就是家族中的异能者。”田甜疑惑了一下,说:“这个主持和说出来,区别在哪里?”

    朴正义及其不耐烦的说:“你见过招魂仪式嘛,他们的仪式跟招魂仪式是类似的,就是由家族的族长举行这个仪式,召唤他们的先祖为他们指引方向,然后这个先祖就会借由他们家族唯一的那人具有异能的人来给出指引,而他们也借由这种方式来确定家族后代中的那个异能者到底是谁,我刚翻了一下他们最新的族谱,你说的白杨已经被记录上去了,她三岁的时候她的家族就通过仪式确定了她的身份,而这个神话一样的祖宗似乎一直操纵着这个家族的命运,这本族谱里有太多不能让人理解的东西了,我需要很多时间来研究她。”

    朴正义的这些话让田甜乍然想起了那个她以为只在她梦里出现的白杨,又想起之前在美国时乌玛给白杨做出的预诊断为癔症,难道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祖宗真的存在不成?

    这个推测迫使她不得不再去反复回忆发生在白杨身上的一些异常事件,比如朱泰诫有过几次把白杨单独引出去,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比如纽约时代广场上的那次几乎发生的灾难,后来被白杨阻止了,可是白杨那次几乎要拿到禅缘了,却又莫名其妙的失手了。

    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朱泰诫和白杨之间的貌离神合又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而那个似梦非梦对她深情款款的白杨到底又是怎么会事?如果有前世,她跟白杨有过什么样的过往?这些问题纠缠着田甜,让田甜觉的自己的脑袋几乎快要炸了。

    ☆、第48章

    对白杨的寻找没有任何消息,她既没有去美国,也没有去俄国,而国内更没有她的消息,田甜每天都在焦急中度过,但是这于事无补,她又不能坐以待毙,在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的焦虑感的迫使下,她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

    她决定说服上层和美国合作,美国人的那台预言电脑和有着160智商的乌玛一定能找到白杨在哪里,并且给她们提供很多帮助,而合作的条件,就是白杨家的族谱。想到这里,田甜索性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既然合作互相利用,那就利用到底好了,她要通过美国人调查清楚丹尼斯被迫成为俄罗斯间谍的内情。

    如果她先下手把曾经迫害丹尼斯的那些人全杀了,白杨是不是就该回来了?丹尼斯当时的个人信息是怎么落到俄国人手上的?杀死她父母的人是谁?说不定这些事都不是俄国人干的,而是美国人自己内部的蛀虫干的。

    一步步路走过来,田甜觉的自己玩权谋好似还很得心应手,这大约要归功于她小时候的经历。

    而她想要率先秘密处决曾经迫害丹尼斯的人,就必须要有个可靠的人去办,她要该找什么去杀人,又该让谁去找这样的杀手?思考许久,她觉的她得培植一个亲信,但是现在看来,她能信任的手下人里,只有康妮,于是她把康妮约出来,对康妮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打算,康妮一开始听完有些震惊,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田甜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康妮犹疑了一下,说:“我只是觉的你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现在不管你的想法是什么,你都是在险中求胜,你这样做合法嘛?”

    田甜想了想,说:“我不是傻子,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做,我不能掌控的事,我也不会碰。”康妮又沉默了一会,半响才说:“田甜,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呢,以前我看你,觉的你头脑灵活但是性格秉直,其实你还是很腹黑很懂这些事情呢。”

    田甜愣了一下,说:“我从来不是个单纯的人,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表面不动声色,但我也不是没底线的人,我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康妮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咱们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会帮你的,但是你要我去哪里给你找一个只听你的话的杀手?”

    田甜思忖了一阵,说:“有一个人,三年前入狱,现在关在秦城监狱。”康妮诧异的说:“秦城监狱?”田甜点了点头,这座监狱一直是国家保密部门,曾经关押过国民党重要人物,以及四人帮核心人物,这座监狱可以说是中国目前看守最严密的监狱,被关进去的犯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田甜说:“你知道729凶杀案嘛?”

    康妮震惊的说:“知道729灭门惨案,上海首富一家连同家中的保全全部被杀,死了二十四人,包括受害人年仅十二岁的女儿,你说的难道是729惨案的凶手?”田甜点了点头,说:“我说的就是她,三年前抓她的时候我也参与了围捕,那次行动武警那边出动了二十人,市刑警队所有人,还有几个民警,我当时只跟她打了个照面,连枪都没来得及举起来,就被她打晕了,醒过来才知道为了抓住她死了五名武警,一名民警,其余人几乎全部挂彩,做这种事,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康妮沉思了一会,说:“这样的人,你能控制得了她嘛?”

    田甜说:“她之所以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没有处决,是因为她靠做杀手聚敛的巨额财产至今查不出去向,她是个贪财的人,人只要有弱点,就能控制。”

    康妮又沉思了许久,说:“你要我陪你去嘛?”田甜点了点头,说:“对,我现在把她放出来。”康妮皱皱眉,说:“可是为什么要我陪你去呢?”田甜说:“给我壮胆。”康妮笑了,说:“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而我对朋友又从来是两肋插刀的,说吧,什么时候去?”

    和康妮分开,田甜又有些落寞起来,信步由缰的走着,手机响了起来,田甜接起来,却是冯一莲打过来的电话,接起电话,冯一莲说:“田甜,你妈妈生病了,你什么时候回香港来看看她。”

    田甜闻言,犹疑了一下,说:“她身边不是有保姆有佣人嘛,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冯一莲说:“保姆佣人感情上到底不一样,她其实挺想你的,而且这次病的不轻,你也该回来看看。”

    田甜心烦意乱起来,说:“我现在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再说见了她我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要是她真快死了我再去看看也不迟。”冯一莲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说:“你心真狠。”

    田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一阵子后,说:“当初我在冯家受罪的时候,她从来没管过,我不怨恨她,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冯一莲在电话那头叹口气,说:“好吧,其实我也很想见你,我现在就在北京呢,出席一个首发会,你过来我们聚聚吧。”田甜想着自己之前刚让人家帮忙从美国逃出来,现在不去,未免翻脸无情,于是答应了,照着冯一莲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她跟康妮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了,等再找过去,也到晚上九点多了,冯一莲本打算叫她去酒店房间,但是田甜怕两人独处一室尴尬,不肯上去,于是冯一莲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出来了,也没有化妆,完全没有了画报,荧幕上那样风情万种,明艳照人的模样,人显的有些憔悴,眼底发青,似乎很久没有睡好过了,皮肤暗黄,能看得出明显的毛孔。两个人就在酒店附近的咖啡馆里聊了一会。

    可惜两个人虽然找了最偏僻的角落坐着,但是没超过半个小时,冯一莲就被眼尖的粉丝发现了,很快,一群人围上来,两个人被一圈人困住,冯一莲被吓了一跳,急忙抓过田甜的衣服盖在自己脑袋上,对田甜说:“你挡着镜头,送我回酒店!”

    田甜诧异一下,说:“你不是不怕出什么绯闻嘛?”冯一莲咬牙说:“我是不怕绯闻,我怕被他们拍到我现在的丑样,明天肯定满天飞的是我没化妆,带着大眼圈的照片。”

    田甜无语,于是把她掩在身后,推开围上来的人,说:“麻烦让让,让让,我们要回去了。”人群里有个人想挤过来,但是过不来,于是尖叫着问田甜:“你是她什么人?”田甜回答说:“我是她继妹,跟她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她今天特地出来见我,你们可以让让了。”

    好容易摆脱这些人的围追堵截,田甜把冯一莲送回了酒店房间里,进门之后,冯一莲松了口气,掀掉了田甜的衣服,田甜也松了口气,两个人一阵沉默和尴尬之后,冯一莲说:“我刚才被她们拍到了吗?”

    田甜说:“没有,估计拍到的都是我,再说你现在看起来还是很美。”冯一莲狐疑的看看她,田甜说:“真的,虽然比没化妆的时候皮肤差了点,但是还是很漂亮。”

    冯一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田甜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打开门准备离开,冯一莲却在这时突然伸手拖住她,拉的她退回来,田甜说:“还有什么要说?”冯一莲的嘴唇却吻了上来,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田甜下意识的推开她,三秒钟的尴尬,田甜转身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是很早的时候去秦城监狱的,去的时候是凌晨两点,田甜带着红头文件和工作证,和康妮一起去的,监狱长迟疑的看着田甜带来的文件看着上面属于守护者研究部的钢印,半天不能确定,然后打电话问询,田甜淡定的坐在一边,一直安静坐着,从头一句话也没说,都是让康妮去沟通的,监狱长迟疑不定中看田甜这样的气定神闲,就信了一半了,但是因为田甜这个部门属于保密部门,所以除了相关联的部门,其他部门还不清楚这样一个部门的存在,监狱长打电话查询也没有结果,于是说:“上面没有指使,田部长再等一会,等有结果立刻让您进去。”

    田甜冷淡的看了一眼监狱长,说:“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卫副主席。”监狱长一愣,想了想,说:“这样,田部长可以先进去,我想也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田甜没有再说话,在监狱长指定的警卫的引领下,向监狱深处走去。

    走过幽深的走廊,穿过监狱房间之间的通道,经过哪些或奇怪,或惊讶,或冒着绿光的眼神,田甜最终走到了监狱的最深处,处于地下的监牢,这里的监牢是很特别的,监牢里面电视电脑俱全,舒适的席梦思床,宽敞干净明亮的地板,当然最特别的是从外面可以对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因为监牢的四面墙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玻璃墙外才是混凝土浇筑的牢不可破的厚达三尺的砖墙。

    警卫把田甜带到了玻璃墙边,说:“你要见的人就是她。”

    田甜抬眼看去,却看不到人,田甜疑惑的问了一句:“她在哪里?”话音刚落,眼前猛的就出现一道身影来,一张脸贴在玻璃墙上,瞪大了的眼睛看着田甜,田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墙里面的女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康妮在田甜身边说:“她刚刚在地上做俯卧撑,你没看到,别太紧张了。”田甜急忙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直视过去,就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只穿着内裤和背心,都是黑色的。露出她雪白修长的大腿和手臂,不过她的腿和手臂上都有着非常清晰的肌肉线条,胸口还有美人沟,五官看上去也不够美,眼睛是单眼皮,不过很像吴倩莲的眼睛,算是型性美女,她现在笑的非常放肆,似乎堵得老鼠无处可逃的猫一样,肆无忌惮,因为她已经发现田甜被她吓到了。

    ☆、第49章

    这个女人也从玻璃里看着田甜,看着外面这个女孩,圆脸大眼睛,唇红齿白,柳叶弯眉,俏丽的小短发,乍看时带着一些纯真烂漫,低头时却有几分妩媚风情,只是这时一直盯着她看,目光有几分犀利,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一丝不苟。

    玻璃墙上有一个扩音器,就像银行柜台窗外的扩音小喇叭一样,可以让内外的人隔着玻璃墙也沟通无阻。田甜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个女人,说:“燕飞,三年了,你还过的好嘛?”女人看着墙外的田甜,说:“我见过你,但是在哪里见过?有点想不起来了。”

    田甜说:“三年前我参加了围捕你的行动。”

    “哦”燕飞想起来了,说:“你就是那个刑警队的小毛丫头。”田甜不动神色的说:“我不想跟你说废话,我今天来见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的机会。”

    “噢?”燕飞比较意外的看着她,说:“你要放我出去?为什么?”田甜说:“帮我做些事。”

    “什么事?”

    “杀人。”

    “有好处吗?”

    “稳定的月薪加一个合法身份。”

    “除此之外呢?”

    田甜耸了耸肩,说:“没别的了,薪水是每个月一万块人民币。”

    燕飞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看着田甜,她的笑容和眼神都充满了蔑视,像是在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月薪一万就想让我帮你做事?哈,你脑子没毛病吧?”

    田甜说:“我知道你现在脑补被植入了芯片,现在打开门放你出去,你也无处可逃,你的巨额财产只要他们一直盯着你,迟早能挖出来,我给了你一个暗度陈仓的机会,你不要?是,你是可以把芯片通过手术摘除,但是你也知道只要那东西立刻你的脑袋你的位置马上就会被锁定,警察五分钟内就能赶到,可没有那个医生能在五分钟内把你打开的脑壳放回去,不小要看了中国现在的科技实力,你现在基本等于无路可走,跟我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燕飞看了她一阵,说:“你脑子很清楚嘛。”田甜说:“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还能看到今天将要升起的朝阳。”

    燕飞却说:“我比较惊讶你居然有这个权限把我带走,你多大?”

    “过完二十五岁生日不久。”

    燕飞沉思着看着田甜,看了好一阵,田甜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她的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但是燕飞没多久就说:“挺不错,要是能出去,为什么不出去呢?我在这的日子也过够了。”

    太阳升起时,田甜带着燕飞出现在了守护者研究部,通知所有成员九点开会,随后给燕飞也专门安排了一间办公室,田甜带燕飞去了办公室,燕飞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走过去坐在了办公桌后的皮椅上,长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把脚跷在办公桌上,说:“环境不错,但是我难道要在这里杀人嘛?”

    田甜没有搭她这个茬,而是说:“等下我那份资料给你看,是关于这个部门的工作性质。”她说着转身走了,回自己办公室去拿了一份资料,准备拿去给燕飞,重新出来时却看到了之前专案组的组长,他叫惠成刚,他拦住了田甜说:“正好找你有点事要说呢?”

    田甜疑惑的说:“什么事?”

    “为什么要把我调过来?”

    田甜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工作能力挺强的啊,这还用专门问么?”惠成刚尴尬了一下,说:“我就比较疑惑的是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况?查案查到现在案子没破,先成立了一个新部门。”

    田甜迟疑了一下说:“不是也给你一份资料了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惠成刚挠挠后脑勺,犹疑了一下,说:“其实那啥,之前你被借调到专案组,大家对你有点看法,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误会,待客不周,得,工作吧”

    实际上他是在为之前说田甜势力钻营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打着哈哈过去了,田甜看他要走,于是说:“九点开会,通知你了吧?”

    惠成刚点了点头,说:“开什么会?”

    “来了个新人,给你们介绍一下。”

    “谁?”

    “在那边办公室呢。”

    惠成刚闻言,看到那边办公室门开着,于是就走了过去,自己先跑去和信任打招呼,但是才推开门,他的表情就凝滞了,办公室里燕飞任然懒散的坐在那里养神,看到惠成刚,她笑起来,轻轻挥挥手,说:“伤好了?”惠成刚猛然一摔门,转身问田甜:“这是怎么会事?一个杀手要做我们同事?”

    田甜闻言,说:“你认识她?”

    惠成刚几乎是喊叫着说:“我搭档就是死在她手上的!我发过毒誓要给他报仇!”他说着已经拔出枪来了,田甜吃了一惊,急忙过去想要拦住,惠成刚却一把推开了田甜向燕飞瞄准,说:“我当初发誓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杀了她。”田甜一个箭步抢上去,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腕举起来,说:“你够了,现在起她会跟我们一起工作,你们有什么死人恩怨,私下去解决!”

    燕飞却坐在那里笑了起来,笑的幸灾乐祸,惠成刚被田甜抓着手挣脱不了,气愤之余于是放了枪,空手去找燕飞了,看到燕飞坐在办公桌后笑,惠成刚猛然一脚踹过去,揣在办公桌上,办公桌直直对着燕飞撞了过去,但是撞上的一瞬,燕飞的身影已经跃了起来,桌子在她脚下滑过,撞在了后面的椅子上,然后连同椅子一起撞在了墙上,燕飞的身体此时才轻轻落下,落在了桌面上。

    但是她刚落下来,惠成刚一伸手就把桌子掀了,桌子倒向一边,燕飞的身影又跃了起来凌空翻过惠成刚的头顶,落在了他身后,惠成刚转身就去卡她的喉咙,但是燕飞的动作更快,他刚伸手,燕飞的手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一发力,惠成刚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燕飞按在了歪在那里的桌子上。

    田甜见状急忙过去,伸手去拉燕飞,一边说:“这里是工作场合,燕飞松手!”燕飞头也不回,回肘一击,田甜急忙一挡,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是人还是被撞飞了,燕飞说:“是他自找的。”

    田甜摔在地上,不由怒从心头起,从地上一跃而起,厉喝:“够了!燕飞你给我松手,到了这里你就得听我的,如果你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冷血杀手,就给我滚!我马上就能把你送回秦城监狱去!”

    然后室内安静了几秒,几秒后燕飞松了手,拍着手对田甜说:“性格很强硬嘛,我喜欢。”田甜暂且没理她,对惠成刚说:“惠成刚,回你的办公室去,你真想报仇,请你私下去解决,不要影响工作,顺便把你的枪带走。”

    田甜愤然把枪砸在了惠成刚的身上,惠成刚捡起枪,带着仇视和不甘心,看了一眼燕飞,愤然甩门而去,田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刚才摔倒时挤堆了,一边整理,一边说:“到了这里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看看这份资料!别总他妈当自己是根葱!以为自己多能耐,看完你就知道就你这些能耐,还是有人轻轻松松把你碾成渣!”

    燕飞闻言,拿过了田甜拿来的资料认真翻了一下,翻着翻着,她的脸色就有些变了,田甜以为她的确被白杨的超能力打击到了,但是片刻后,燕飞抬头说:“你们的研究,比我晚了五年。”

    “啊?”田甜诧异了,燕飞却又笑起来,报臂看着她,说:“谁睡过你吗?”田甜又诧异了一下,随即愤怒起来,说:“我现在是你的直属领导,请保持尊重!”

    燕飞却说:“我睡过很多人呢,我喜欢二十左右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喜欢,尤其喜欢二十岁以下的女孩子,因为只要你做出些神秘,冷酷的姿态,她们就会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不过我一向都是睡完就完。”

    田甜冷眼看了她一眼,说:“干嘛要跟我说这些?我更关心你前面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做,比你晚了五年?”燕飞又笑了起来,田甜现在越来越讨厌看到她笑了,因为她发现燕飞从来就没有好好笑过,每次笑的时候都是她想表达嘲讽鄙夷的时候,所以每每笑起来,笑的再灿烂也是非常不友好的,带着挑衅的恶意的笑。

    她说:“因为我其实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而是一名科学家,五年前,我做这个项目研究,曾经向国家审批,希望可以申请到经费投入这个项目,但是我被当成了疯子。”

    她还说:“我知道你们的这个主要研究对象分分钟碾压我,但是这对我来说完全不是打击,实际上我很期待有一天我能被她碾压。”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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