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
[鼠猫]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正文 第278节
[鼠猫]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第278节
殷候皱眉,你什么记性啊,死在忘川坡那个是林大。
天尊嫌弃俩,“他俩长得一模一样谁分得清楚啊!”
殷候无奈。
天尊皱眉,“我一直以为死在忘川坡的是林二呢,死在三月滩那个是林大……他俩到底谁是忠的谁是奸的?”
殷候也没说话,道,“反正都死了。”
“林二不是奸的么?那干嘛病包在三月滩受那么大刺激?”天尊不解。
殷候扶额,“谁规定非要忠的那个死了才受刺激?奸的那个死了也能受刺激啊,泫氏死的时候逻氏没少受刺激!”
天尊不满,“小泫是好人,逻猪头才是大混蛋!”
殷候望天。
两人正争吵,就见展昭伸手在他俩眼前打了个响指。
殷候和天尊转过脸,只见院中众人都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俩。
展昭无奈,“你俩讨论的时候也考虑一下听的人的感受好不?根本听不懂你俩在说什么!”
白玉堂点头,“只听懂了林大林二长得很像,都死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啦,死了还有什么然后?”天尊和殷候一歪头。
众人无力。
“他俩跟小祸叔什么关系?”展昭问。
“他俩死了,那病包的一生也就结束了。”殷候轻轻叹了一声,“幽莲死了七十多年了,之后活下来的是吴一祸,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人死了是活不回来的,无论命在不在,死了就是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说不上话来。
在座听的也没有糊涂人,幽莲将军虽然存在的时间如流星一闪即逝,但人生可谓传奇,无论是怎样的经历,既然落了这一身的病痛,想必惨烈,也没意义再去追究,都百十来岁的人了,该看开的早看开了,该看不开的注定这辈子是无望看开了,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包大人适时地打断了谈话,问展昭和白玉堂案子的进展。
两人才想起来还要去找沈雁,于是叫了公孙一起走。
公孙带着小四子一起出门,临走,包大人让他们先去趟太师府,问一问太师沈雁的情况。
展昭好奇,“太师认识沈雁么?”
包大人道,“沈雁年纪轻轻能当上元庆书院的夫子,多少跟当年太师推荐他做夫子有些关系,那胖子向来谨慎,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就是收了什么好东西了,不妨去问问。还有那个乾坤书院的岳长风,太师估计心里也有点数。”
众人都挑眉。
庞煜搔着头,没听他爹提起过啊。
“岳长风那么有钱,开封城的有钱人哪个不想巴结庞太师。”包大人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小侯爷在太学,太师必定会向着太学,你们去问他吧。”
众人好奇看包大人,那意思——你既然知道,之前不帮忙问一下。
包大人一撇嘴——我才不欠那胖子人情。
展昭、白玉堂和公孙小四子出门,赵普也追了出来,反正他也闲着,一起出门逛逛。
开封府院子里,天尊和殷候灌了一肚子南瓜粥准备出去溜溜消食。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基本都走光了,就剩下龙乔广还坐在那幅画前面发呆。
……
房间里。
九娘正坐着走神,就感觉有人摸了摸她脸颊,手指头冰凉冰凉的。
九娘斜了床上的吴一祸一眼。
病书生笑了笑,“都一把年纪了,还哭鼻子?”
九娘伸手拧他鼻子,“你才是,老不死的病包!”
显然公孙给开的药起作用了,吴一祸精神好了很多,也不咳嗽了,坐起来就说肚子饿,还说想喝酒。
九娘狠狠戳他,“喝酒?你给我喝南瓜粥!”
“什么东西……”吴一祸一惊,“南瓜做成的粥?”
九娘白了他一眼,开门出去了。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九娘左右看了看找不着丫鬟帮忙,只好自己跑去厨房。
九娘刚走。
吴一祸坐起来,就看到床边的凳子上,放下了一壶酒。
吴一祸愣了愣,抬头,就见龙乔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顺手关门。
拿起酒壶闻了闻,吴一祸笑了笑,靠着床头喝酒,喝了两口,听到外头脚步声,赶忙将酒壶藏到了床里。
九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碗。
病书生嫌弃脸,“真是南瓜粥?”
九娘走到他跟前,瞪他,“算你命好,厨房里有牛肉还有面,给你煮了碗面。”
病书生笑嘻嘻接了碗吃面。
九娘坐在床边,拿出公孙刚才给他的药丸,按照公孙写的剂量,拿纸包分装,动作娴熟。
……
围场里。
龙乔广生了火正烤一只狍子,就看到旁边溜达过来了一只胖乎乎的大狗。
龙乔广伸手扯下狍子腿,扔过去给它。
大狗抱着啃,也不叫,分不清是狼还是狗。
龙乔广无奈,这是邹良家养的那只哑巴。
果然,就见林子里,邹良和欧阳少征溜达了出来,一人拿着两坛子酒。
龙乔广瞄了他俩一眼。
邹良和欧阳往他身边一坐,厚着脸皮拿酒换狍子肉吃。
……
展昭等人来到太师府拜访,太师亲自迎了出来,笑得一脸褶子。
众人进屋坐下聊了两句。
太师听说是打听沈雁的事,就问,“沈雁有什么问题么?”
展昭等人将沈雁会不会可能是沈博涛的疑惑问了,太师摸了摸下巴,道,“沈雁并没有改过名字,他名沈雁,字博涛。”
众人一愣,这样也行啊?
白玉堂觉得不太合理,问,“其实他是本名叫沈博涛,改名沈雁,于是谎称是字博涛吧?”
太师嘿嘿地笑了笑,“五爷是明白人。”
众人都看庞太师。
展昭不解,“太师你怎么知道他改过名字?”
“他当年要老夫推荐,自然要将自己的底细交代清楚。”太师道,“他之所以改名,是因为以前曾经酗酒嗜赌,口碑极差。不过么,他的确是个聪明人,想我举荐他去元庆书院做夫子。当夫子么,最好还是清清白白,所以改了名字断了过去的联系,我就帮他跟当时的元庆书院院长说了一句好话。”
众人都点了点头,以太师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夫子之职,一句话自然是够了,只不过……
赵普伸手拍了拍太师的肚皮,笑道,“无利不起早,他给你什么好东西了,你替他说好话。”
太师揉着肚皮笑,“哪有……”
众人都挑着眉看他。
“咳咳。”太师咳嗽了一声,道,“那什么,他送了我一幅好画!”
众人都好奇,“什么画?”
太师让庞福去一趟书房,没多久,庞福捧了一个锦盒来。
太师打开锦盒,从里边取出了一幅画卷,展开,给众人看。
就见那是一幅山水图,画的是群山云海,群峦叠翠流云如瀑,笔法绝妙,带着一股莫名的狂狷之感,气势惊人却偏偏画风细腻。
展昭等人看了一眼画,都没看落款,就猜到这是谁的画作了。果然,落款处清晰三个字——林子汶。
“是林霄他爹的画啊。”公孙自言自语。
小四子扒着桌面看画,他都不是太懂,可还是觉得这画又好看又气派,一看就值好多银子!
太师嘿嘿一乐,道,“这画师虽然籍籍无名,但是有真功夫!这画,宫廷画师都要甘拜下风,绝对价值连城!”
众人叹气,一个夫子的职位也不痛不痒,用这么一幅好画来换,太师自然乐意帮忙。
“不过啊。”太师卷着画轴,小心翼翼收好,“老夫倒是没想到沈雁那么有出息,竟然从一个小夫子做到了元庆书院的院长。不过根据老夫的经验,应该还有其他人在暗地里帮忙。”
展昭等人心中有数,沈雁就是沈博涛,那么他绝对对林子汶了解颇多,当年林子汶不入太学的理由,估计他也清楚。
“那岳长风呢?”展昭问。
太师“呵呵”了一声,摇头,“难成大器。”
“太师对四院交流有什么看法么?”展昭接着问。
太师摸了摸胡子,笑道,“哦,不用担心,林萧老爷子自然有办法应对,你们可别被他老实脸给骗了,那老头可不老实。”
众人哭笑不得,可不是不老实么,都退给天尊殷候和小四子了,你不早点儿说。
展昭将庞煜下午帮着林萧撵走乾坤书院学生的事情说了一下,毕竟也算是得罪了岳长风,让太师有点准备也好,免得庞煜再遇上危险。
太师听了倒是乐了,笑得直拍手,“我煜儿这几句话可是句句戳岳长风的心筋啊,这要是当面说的估计他能气死,哈哈。”
“不怕得罪了岳长风?”白玉堂问,“他看着很是记仇。”
太师点了点头,“铁定是得罪了,此人睚眦必报十分的小气,必定会找法子给煜儿难看。”
众人都皱眉,那庞煜也算无妄之灾了。
“不怕。”太师倒是心宽,“岳长风不过小角色,我儿应付得来的。”
众人都点头,因为还急着去找沈雁,于是匆匆告辞。
……
第542章 【纹身】
展昭等人别过太师,赶去找沈雁。
边走,赵普就挺嘴欠地问,“你们猜那沈雁还活着么?”
此言一出,众人心里都不免有些犯嘀咕。
正趴在赵普肩头打瞌睡的小四子抬起头,打了个哈欠,蹭了两下继续睡。
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公孙道,“按照一直以来的规律……”
白玉堂点头,“沈雁估计凶多吉少了。”
展昭左右看看,“不说病了在家休养么,不要自己吓自己!”
其余三人都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沈雁显然是重要知情人,其余几个都死了,没理由就留下他好好的是不是?
“不过既然说了好几天没见到人,没准真是不太妙,希望只是病了或者装病之类的……”展昭觉得,如果沈雁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自个儿这衰运的名头估计就坐实了。
众人心怀忐忑地来到了沈雁家门口,目测了一下……不像是办丧事的样子。
展昭上前敲敲门。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老头往外看了看,到,“我家主人不见客。”
展昭掏出开封府的腰牌,“有些事想找沈雁,沈院长。”
那老头愣了愣,打开门。
此时天色已晚,他估计刚才也没看清楚,这会儿门打开了,倒是看清楚了门口的是展昭。
“展大人啊……我家老爷不在。”那老头回答。
展昭微微皱眉,“我刚才去书院找过他,不说是病了在家养病么?怎么不在?”
“我家老爷七天前突然说有事要出远门,还吩咐如果有人问起,就说病了在养病,近期一律谢客。”那老头也挺无奈,“他也没说去哪儿了,就说过阵子回来。”
展昭皱眉,“他没说别的么?”
那老头摇了摇头,“他走得挺着急的……”说着,有些不安地问展昭,“是不是老爷出了什么事啊?”
展昭问,“能去他书房看看么?”
老头点了点头,也不拦着,让展昭进门。
那老头是沈府的管家,沈雁好歹也是一院之长,家宅自然不寒酸,宅子书香气也挺重。
展昭随着管家去了沈雁的书房,管家说去叫夫人来,一家人其实都挺担心沈雁的,毕竟这样突然走了有些反常。
展昭等人在他书房看了一圈。
沈雁还是很有些品味的,书房里挂着几幅书画,都是佳作,书籍以及摆设也看得出他涉猎甚广。
白玉堂看了看书桌,桌上摆着看了一半的卷子,都是元庆书院学生的书画。
这时,外边传来脚步声。
就见一位穿着素白长裙,样貌娟秀的女子走了进来,给众人行礼。
展昭走过去还了个礼。
管家就介绍,这位是夫人。沈雁只有一方妻室,两人相差了十几岁,无子嗣。
众人观察了一下这位沈夫人,目测才二十出头,沈雁应该也不大,四十多岁。这女子看起来知书达理,气质出众。
那女子有些焦急,问,“展大人,可是我相公出了什么事?”
展昭道,“我们只是想找他打听个人,夫人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沈夫人皱眉,“就是不知道啊,全家人都提心吊胆,他从来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若不是他嘱咐了不准报官,我前些天就去开封府报案了。”
“报案?”展昭疑惑。
“我相公是七天前突然说要走的,还是大半夜走的,临走嘱咐我说,无论什么人问,就说病了在养病,不准声张不准报官,到时候他会回来。”
“到时候回来?”公孙不解,“什么时候回来?”
沈夫人直摇头,“这几天总觉得怪怪的,那天好似还有人破门而入进了他书房。”
管家也点头,“书房被翻过的感觉,丫鬟们也说看到个人影。”
白玉堂问,“他为什么突然走了?走之前有什么征兆么?”
“这个么……”沈夫人犹豫了一下。
展昭道,“沈夫人,沈院长没准会有危险,最安全的法子,是让我们先找到他。”
沈夫人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他那天得知谢意亭死在金家老宅之后,整个人就很紧张,当天夜里就走了!”
“他带了什么东西走么?”展昭问。
“他带了个包袱,里头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沈夫人无奈。
展昭想了想,看白玉堂,“让幺幺试试?”
白玉堂点点头,走出书房,到屋顶打了声口哨。
展昭就问沈夫人,“有没有沈雁的衣物?”
沈夫人拿了沈雁的衣帽出来。
没一会儿,头顶阴影盘旋,幺幺落到了院子里,着地先拿大脑袋蹭白玉堂。
白玉堂拍了拍它,拿了沈雁的衣服给它闻。
幺幺闻了闻,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
展昭和白玉堂也跟着出了门。
毕竟这是沈雁的家附近,沈雁的气味应该很多,幺幺团团转了好久,最后顺着长街飞了出去。
展昭等人一路跟。
幺幺最后落在了元庆书院的门口,晃着尾巴看白玉堂。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条路应该是沈雁平日经常走的,幺幺大概被气味干扰了。
白玉堂示意它,再找找别的路。
幺幺歪着头看白玉堂。飞到元庆书院的围墙顶上,扇了两下翅膀,那意思——这里这里!
白玉堂和展昭无奈……看来没什么希望了,幺幺毕竟不是人,要跟它表达明白也有难度。
这时,赵普和公孙也来了。
赵普伸手,拍了拍怀里已经睡糊涂了的小四子的屁股。
小四子抬起头,伸手揉了揉屁股,四周看。
赵普就问他,“唉,我们要找的人在哪儿?”
小四子打了个哈欠伸手一指。
众人就见……他指的是元庆书院的大门。
展昭微微皱眉,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觉得有些微妙——莫非他人就在元庆书院里?
公孙也凑过来,“会不会是书院的夫子骗我们?”
展昭不解,“没理由啊。”
想罢,展昭上前敲了敲书院关着的大门。
没一会儿,有人来开门。
元庆书院因为都是开封本地学生,所以晚上书院是关门的,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
那老头打开门,不解地看展昭他们。
展昭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老头出门,展昭对他说,“有个逃犯跑进去了。”
老头一惊。
展昭道,“你先回去睡觉吧,我们抓住人就好了。”
老头点头啊点头,赶忙就跑了。
展昭等人对视了一眼,进入了元庆书院。
书院里黑灯瞎火的。
影卫们找来了灯笼点亮,照着四周围。
白玉堂拍了拍幺幺,示意它——找找看!
幺幺晃晃悠悠就往前走,展昭等人都在后头跟着。
没多久,幺幺走到了一间书房门口,就开始歪着头瞧那书房。
展昭走过去,推了推,书房门开了,里边照样还是黑漆漆。
影卫们将灯火点亮,从书房的布置来看,和沈雁家中书房的陈设有些像,应该就是他在书院的书房了吧?
幺幺挤进门,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就开始扒拉一处的墙壁。
白玉堂走过去,伸手敲了敲墙壁,微微挑眉。
众人就见五爷开始四处找,花瓶转一转、烛台掰两下……总之这儿动动那儿动动的,最后……就听到咔嚓一声。
白玉堂抬头,众人就看到那面刚才幺幺扒拉的墙壁往外转动了一下,出现了一条门缝,里边出现了光亮。
与此同时,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啪嗒”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地,还有慌乱的脚步声。
展昭往里头喊了一声,“沈院长,不用怕,我是展昭。”
……
展昭说完,里头忙乱的声音停了下来……随后,就听到脚步声响。
不多会儿,那扇门被推开,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出现在了门后,尴尬地朝展昭他们笑了笑。
赵普摸了摸下巴,这沈雁原来是躲起来了。
公孙小声说,“看来他还挺精明,如果没躲起来,没准也跟谢意亭他们一样,一命呜呼了。”
赵普点头。
沈雁走出来,“展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展昭抱着胳膊瞧他,“我们来找沈夫子打听个人啊。”
沈雁笑了笑,问,“打听谁啊?”
“林子汶。”
展昭这三个字出口,沈雁的脸刷拉就白了,众人瞧着他脑门上直往外冒汗,估计他是知道不少啊。
赵普问,“你躲起来表示有性命之忧,既然怕丢性命怎么不来开封府投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没……我没有啊!”沈雁一个劲摇头。
展昭到了桌边坐下,示意他也过来坐。
沈雁走过来,跟众人一起坐了,抬头看了看展昭等人,叹气,“我害怕和躲起来……跟子汶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十几年没见了。”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沈雁说的什么?他不知道林子汶已经死了么?
“你为什么躲起来?”展昭也不跟他说清楚,先问。
“因为谢意亭死了,我怕我也逃不过这一劫。”沈雁无奈,“但是既然开封府接手此事,没准能查清楚,抓住了凶手,我就能出来了。”
“你知道杀谢意亭的凶手是谁?”展昭问。
“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谢意亭是因为什么死的。”沈雁小声道。
展昭示意他继续说。
“你们大概已经查到了,谢意亭私底下,会干些替人销赃的事情。”沈雁低声道,“总在夜路走,早晚得撞见鬼……他的死,应该跟他最近入手的一批货有关系。”
“货?”展昭疑惑,“什么货?”
“是一批金器。”沈雁张嘴,话还没说完,就听赵普突然来了声,“小心!”
随即,展昭顺手一扑沈雁,赵普抱着小四子搂着公孙一猫腰……白玉堂一脚踹翻了那张桌子,挡住几人。
与此同时,“嗖嗖”几声响……十几枚银针钉在了桌面上。
外面传来了影卫的声音,“什么人!”
白玉堂出门。
紫影和赭影正追出去。
五爷也追了出去。
展昭跑到外头,也上了屋顶。
此时,白玉堂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回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已经逃走了。
展昭看了看黑漆漆的街巷,此时开封夜市尚未结束,白玉堂所站的那处屋顶前方便是开封最热闹的那条南天街,晚上人很多,无论刚才偷袭的是谁,混入人群,就别想找到了。
白玉堂回来,问紫影和赭影刚才看到了什么人。
赭影道,“一个影子,一闪就过了。”
紫影也点头,“身法好快,刚出现暗器就离手了,我们追已经来不及。”
赭影也皱眉,“我好像就看到半个人。”
“我果然没眼花啊!”紫影一拍手,“那人影感觉是透明的!”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刚才就看到个身影跳下屋顶,而且,那人的确像是透明的,行动诡异,或者是他穿了什么奇怪的衣物,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要不是因为气息,根本发现不了。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屋里。
就见小四子也醒了,公孙抱着他站在一旁。
赵普正看桌子上的几枚银针,而受了惊吓的沈雁,正站在一旁,盯着桌子上的银针发呆。
公孙道,“针上没毒,不过针有些奇怪。”
展昭也凑近看了看,发现并非是普通的绣花针,而是蛇形针!整根针就像是一条蛇一样,而且月光下泛着光,远了看以为是银针,凑近一看,竟然是金针!这暗器也太值钱了吧?
白玉堂看了看针,点头,“纯金的。”
展昭抬头,看沈雁,本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人要暗算他,但此时的沈雁面如死灰。若不是公孙检查过他并未受伤,众人几乎要以为他已经中毒了。
赵普看了看公孙。
公孙低声说,“他受到了惊吓。”
就算有人暗算沈雁,他也没理由会吓成这样,而且……他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几根蛇形针,直咽口水。
“沈院长。”展昭叫了他好几声,沈雁才回过神来,“嗯?”
“你刚才还没说完。”展昭道,“要不要去开封府说?”
只是,没等展昭说完,沈雁突然转身,跑去书架前翻东西。
展昭等人面面相觑,走过去看。
就见沈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找出一个箱子来,打开一看……箱子是空的。
“没了!”沈雁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没了!谁拿走了!”
展昭皱眉,“你先不要激动,什么丢了?”
“没了!没了!”沈雁情绪越发激动,人也哆嗦,那样子,跟丢了性命差不多。
这时,公孙就感觉小四子拽了拽自己的手,低头,就见小四子伸手指着背对着他的沈雁的后背,说,“爹爹,看呀,蛇头。”
众人一愣……顺着小四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沈雁的衣服后背部分被扯破了一块,应该是刚才摔在地上的时候擦破的。他住在地下大概因为闷热,只穿了一层单衣,此时衣服后背处露出的背脊上,出现了一个蛇头的纹身。
赵普过去伸手,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
众人一看,都皱眉——就见沈雁的背上,纹着一个“怪物”的纹身,人身蛇头,只有一个头……与那西山挖出来的三头金陀极像,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两个头。
第543章 【箫】
展昭他们去找沈雁,问话途中却被不明的偷袭者打扰。
然而……受到惊吓后的沈雁彻底地陷入了混乱的状态,同时,众人意外地在沈雁的背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纹身。根据之前林霄描述的,他父亲林子汶身上的纹身来推断,沈雁身上的纹身,应该跟林子汶后背的是一样的,或者稍有不同。
因为这三头金陀完整的是有三个头,林霄表示他爹的那个纹身只有正中间的那个头,肩膀两边是空的。而此时,众人看到的沈雁背上的那个纹身,右边的脑袋在,左侧和中间是空的,于是……更有可能是一套吧!
展昭看着语无伦次的沈雁,皱眉,走上两步,伸出双手,在沈雁的耳边“啪”地拍了一声。
沈雁猛地一个激灵,就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展昭是用了内力拍的那一掌,这会儿,沈雁应该暂时失聪,什么都听不见。
沈雁瞬间眼前就是一黑……等他明白过来,四周围也安静了下来。
渐渐的,沈雁回过神,除了耳朵稍稍还有些耳鸣之外,人倒是恢复了正常。
公孙好奇,展昭这是什么本事?
白玉堂和赵普则是明了……展昭因为继承了殷候的血统,对于内力的控制比一般人要强,殷候可以自如地运用内力制造魔音诀、魔王闪,原理就是将内力转化成其他的形式,通过声音或者是光、震感等等,来影响他人。
沈雁刚才心智迷乱,已经陷入失控状态,展昭等于是用内力制造出来的声音,将他震懵了,等他再苏醒过来,自然也就从迷失状态中醒过来了,的确是有效。
沈雁呼吸还稍稍有些急促,满头大汗。
两个影卫将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
展昭看了看那个空的盒子,瞧了白玉堂一眼——你猜他丢的是什么?
白玉堂莫名就想到了王小胖刚才跟他俩说的,谢意亭当时丢了东西也是失魂落魄,没准丢的是一幅画,于是……沈雁丢的也会是一幅画么?
“你丢了什么?”赵普好奇问。
沈雁低着头,良久,道,“画……”
“什么画?”展昭问。
沈雁抬起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随后自言自语,“这么说……谢意亭不是因为赃物有问题而招来杀生之祸的?是我想错了?”
展昭想了想,道,“谢意亭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貌似也是一幅画。”
沈雁愣了愣,随后不解,“谢意亭怎么会有画……难道他也有?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见沈雁欲言又止,展昭可是紧追不放。
“子汶呢?”沈雁问,“你们刚才来就问我关于子汶的事,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揉了揉眉心,觉得听着有点累,能不能一次说明白了?
“林子汶十年前就死了。”展昭开口。
沈雁一愣,满脸的震惊似乎不敢相信,随后低下头,神情之中流露出的悲伤不似作假,于是众人推断——他与林子汶应该还是朋友。
展昭问,“你原名沈博涛,后来改了名字与家中断了联系,为什么?”
沈雁有些无措,“我……过去干过些不好的事情。”
“沈雁。”展昭道,“我不管你过去干了些什么,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比如你和林子汶背上为什么都有这纹身?又比如说你们跟金家老宅什么关系,还有,你丢的是什么画?为什么那么重要?”
公孙等人都舒了口气,对啊,一次说明白不行么,吞吞吐吐!
“我背上纹的……”沈雁终于是开口,“子汶背上也有一个。”
“既然有三头,那表示还有一个咯。”赵普问,“还有一个纹在谁背上了?”
沈雁看了看众人,困惑,“三个头?”
众人皱眉,他是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
展昭示意他从头开始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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