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原来是师姐啊 作者:失眠七夜
正文 第7节
原来是师姐啊 作者:失眠七夜
第7节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又恢复冷淡的俊脸,童彤抚着胸口,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在里面生了根,了芽,就要破土而出。
17修炼难
“师兄师兄你快看!着了!点着了!”童彤顶着指尖那一簇晃动的火焰,兴奋地大呼小叫,小脸红扑扑的,比那丝跃动的红色更加娇艳。
能不激动么?撮了那么久,把手指皮都要撮破了才擦出这一点花火!这份喜悦丝毫不下于一个演了十年电影的演员最终登上了奥斯卡的领奖台!
若不是她的临时辅导员太过冷淡,童彤真的会不顾男女大防与对方来一个热烈的拥抱。
苏岩淡淡地看来,并没有开口,只是中指与拇指一撮,清脆的“哒”声过后,掌心燃起一朵金黄色的火花,明亮而富有朝气,却不是童彤手上那簇好像下一秒就会熄灭的虚火可以比拟的。
童彤起先还有几分得意的小脸在看到苏岩掌心那朵莲焰后不由垮了下来,那一点火苗也在真元没有及时补充下倏忽消散——见状,抿直的嘴角已经隐隐向两边下坠了。
本来只是想提醒她不要过于自满的苏岩没料到她说变脸就变脸,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委屈得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般,心头一叹,打散了掌中的莲焰,素手一翻,取而代之的是一碟白软香酥的明玉糕。
果然,耷拉的嘴角瞬间扬起,眼里似乎闪烁着星光,童彤立刻就将方才被打击到的自尊心甩到一边,喜滋滋地上前一步想要接过对方手中的碟子。
苏岩的手微一抬高,将碟子提到了童彤触手难及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说道:“还差五朵。”
“嗷呜……”童彤哀怨地看着她,伸长手臂扒拉近在咫尺的碟子,却怎么都够不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小退几步,沉下心来,准备完成苏岩的要求。
运气之前,瞥见她没得商量的冷脸,眼珠一转,还是不死心地讨价还价:“五碟!”
柳眉一蹙,显是对她的提议不悦,苏岩想也没想拒绝道:“不行。”
“不要这样子嘛……师兄~岩师兄~练功很累的!没有好吃的糕点补充体力人家怎么能保持足够的真元呢?呐?呐?”咬着下唇,瞪大双眼,童彤回想着以前见到的小女生撒娇的模样,试图以演技打动某冰山。
“一碟。”苏岩轻瞥了一眼她故作可怜的装腔作势——不得不说,有时候,童彤少女的刻意表演甚至比不上无意识的本色出演来得打动人心——仍旧不为所动。
“嘤嘤嘤……好桑心……大师兄你这是虐待未成年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以及良心的谴责的!”童彤假意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干嚎着控诉,眼角的余光瞄到苏岩抽搐的嘴角和黑的脸色,果断地降低了要求,“那、那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三碟!三碟怎么样?”
说完后一脸希冀地盯着苏岩,眼里闪着光芒,好似在呐喊“答应吧!答应吧!”。
受不了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赖劲儿,苏岩忍不住抚额,明知道不该纵容,却还是妥协地放下了高高托着的手臂,将碟子递到双眼放光的童彤面前:“两碟,这是定金。”
话毕,她自己也觉得几分怪异——只是教她学个撮指成焰的简单术法,怎么就能么困难呢?好像自己硬赶着逼她求她学似的……
回过来的苏岩眼神一冷,却在触及童彤大快朵颐还沾着碎屑的粉颊时失了计较的念头——罢,左右只是几碟糕点。
被她迫不及待的萌样软化的苏岩再一次忘记了已经辟谷的自己去青云院的后厨吩咐厨娘置办糕点时被对方小心打量的窘迫和恼怒。
自从苏岩使用了危机学习法之后,童彤的习剑度突飞猛进,顺利打破了秦子期一月一式的预言,将时间缩短为三天一招,就算是最后难度稍大的三式,也不过花了五日时间,可谓进步神。
很快学完了玄清剑法,苏岩却并不打算让她接触白衣弟子要研习的上清剑法,转而开始教起了术法。
整个崇华都以为她是单系冰灵根的资质,只有叶知秋知道她的属性是冰火双系——这并不代表着她在术法上的进境不如剑道,恰恰相反,不论是火系还是冰系的修炼,对她来说都是手到擒来——或许在这方面她真的是天赋异禀。
由此,来教童彤这个三系灵根也不在话下。
至于水、木两系的术法——等到她能够将火系融会贯通再说吧!
意犹未尽地嗍了嗍沾着糕点屑的手指,童彤幸福地眯起眼睛:早知道青云院的大婶们做的东西这么好吃说什么她也不会离开的!
——不过显然,决定权并不在她手中。
眼巴巴地盯着苏岩空空如也的手掌,童彤无奈地点点头,慢慢阖上双眼,感受着从丹田处凝聚起的一团暖流,心随念转,指挥着那丝气息沿着经脉流向右手,一点点从手臂过渡到手掌。
双眼倏然而睁,眸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童彤抬起右手,五根细长白净的手指微微分开,指尖竟然同时跳跃着一簇灵动的火焰!
“嘿!任务完成!”略显得意地冲着苏岩扬了扬下巴,童彤晃了晃手掌——随着她的晃动,那五簇娇小的火焰也跟着摇摆,像是羞涩的姑娘。
没有计较她投机取巧将五次指焰化为一次释放——这整合的难度其实更高于逐一释放;也没有计较这娇弱不堪的火焰坚持不到半息便随风而散——仅凭三系灵根的资质就能在一个时辰内习成控火之术,至少说明她在火性术法上还是颇有天赋的,不是么?
苏岩手掌一翻,将承诺过的第二碟明玉糕递给她,有些乐观地想到。
“休息一刻。”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在掌中凝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冰晶,纤指轻挑,双掌交错,那块冰晶犹如橡皮泥一般在她手中自由地变换成各种形状,最后定格成一柄锋利的小匕。
童彤往嘴里塞糕点的动作一顿,傻傻地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小匕在苏岩的指间翻飞腾挪,然后被她猛地一掷,“嗖——”地一下扎在百步开外的一棵杨树上,轻而易举地没柄而入。
不管童彤的吃惊,苏岩只想通过这点让她明白,就算灵根驳杂,也不是阻碍成就的原因。
不过看起来,这个励志的举例说明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咳咳、唔……”惊叹的童彤适时地想要表达自己的赞美,却忘了口中的糕点,导致她成功的被噎住——当美味的糕点卡住了纤细的喉管,从食物晋升为凶器,可就不那么令人喜爱了。
在她翻白眼之前,苏岩眼疾手快地瞬移到了她的背后,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童彤的背颈处,终于避免了悲剧的生。
因此,即使背脊处好似断了几根骨头的剧痛,她也只能龇牙咧嘴地笑笑,表达自己深、深、的、感激之情: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不疾不徐地伸出手掌握成拳,童彤微笑着,颤抖着朝苏岩竖起了中指。
“何解?”凝眉,疑惑地问道。
“在我家乡,这个手势表示感谢!”童彤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如此。”从她不自然的表情中看出端倪,苏岩一挑眉峰,也伸出了莹白如玉的手掌,收拢成拳,学着童彤的样子,却优雅百倍地竖起了中指,还不忘中肯地评价了一句,“短了些。”轻飘飘地扫过童彤白嫩的手指。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去看对方的,童彤只能沮丧地赞同:跟苏岩比起来,自己原以为足够修长的手指的确不够看!但是……又不是要弹钢琴,手指那么长有什么用!
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依样画葫芦反讽回来的苏岩,童彤无计可施地只能在心底咆哮。
毫不在乎童彤哀怨而控诉的眼神,苏岩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抱着剑退开几步,靠着一刻粗壮的树干,凉凉的目光,凉凉的语气,教童彤立刻炸毛:“你,太弱了。”
只是一瞬便又蔫了下去,变为满满的郁闷。
童彤当然知道她说的不错,也并非真的生气——既没这个资格,更没这个胆量——哪怕在这几天跟着苏岩勤学苦练下,初初掌握了玄清剑法,也学会了一个火系的小术法,但她的实力在高手如云的秋叶峰依然是垫底的存在。
而短期内,想要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依照正途是肯定没戏的。
所以,当某一天丁叮神神秘秘地找上她,提出了那个不靠谱的计划时,一时头昏脑热的童彤没有半点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18偷灵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的确是个作案的好时机。
童彤穿着已经被她压在箱底后又翻找出来的青色衣袍,跟着同样打扮的丁叮走在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廊中,压抑着兴奋和紧张,缀在队尾,随着一小队青衣弟子们不紧不慢地进入了一间空旷的大殿。
大殿正中是一座青铜色的大鼎,目测有三丈多高,说是鼎却也不尽然——虽然有四足略方,但却配有一副顶盖,上面卧着一只四爪长尾鲸口龙须的怪物,乍一看像是一头狂的公牛,远看身型像是一条巨蟒,却多了几分威势——以童彤和丁叮这两个知识浅薄的家伙当然认不出这是什么。
袅袅的白烟从那大鼎四角的圆孔里飘出,四溢散开,将这空旷的大殿渲染得雾霭茫茫,好似仙境,让人不由得联想起《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来。
事实上,这个大鼎便是崇华派炼丹的宝具——夔龙离火炉——在修真界仅次于冰焰岛的炼丹至宝太乙八卦炉和天音寺万法诸相炉的第三大丹炉。
崇华派几乎所有上品的丹药都出自此炉。
没错,这里就是崇华派以丹药符宝闻名的湘竹峰——而丁叮带着童彤来的目的也非常明确——偷丹药!
据可靠消息,前日峰主尹潇湘开出了一炉极品百凝丹!
整个湘竹峰的弟子都因为这个消息激动不已,在其他峰面前不自觉地挺胸抬头。
众所周知,崇华以剑道横扫天下,但对于一个级大派来说,拥有自己的符宝和丹药供给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没有一个修士敢夸口,终其一生的修炼不需要好的丹药巩固,好的符宝保障——诸如苏岩这样的妖孽除外。
崇华有自己的剑冢提供武器,而每年从冰焰岛收购大部分的丹药、符宝,剩下的便全靠自给自足。
湘竹峰便负责为崇华上下近万名弟子提供这些储备。
湘竹峰的峰主尹潇湘是掌门叶知秋的师姐,也是上任掌门归鸿子仅存的嫡系真传之一,掌门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有传说她与掌门素来不对付,有传言她与冰焰岛的某长老暧昧不清,但是对于丁叮来说,尹峰主给他的唯一印象就是——抠门。
没错,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修真界葛朗台的化身,但她抠的不是金钱,而是资源!每个月除了固定的份额,想要从她那里多讨得一粒丹药也是痴心妄想,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他们这些秋叶峰的弟子——身为没有根基的空降嫡系,丁叮更是当其冲。
在别的弟子能够通过门派贡献兑换额度领取所需丹药时,他却总是被拒之门外,理由是“丹药派完,没有盈余”。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皆是如此,他还能看不出对方是有意为难?
可纵使湘竹峰的小白衣们鼻孔朝天嚣张不已让人恨不能教训一顿——可那个人绝不会是丁叮。
身为崇华的掌门,叶知秋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修真界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不可能事事都躲在师父后面,所以,没有一丝反抗能力的他往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想而知,穿越前众星捧月有求必应的叮少几时受过这等委屈?表面上忍气吞声,暗地里早就憋着一口气要给湘竹峰的家伙们点颜色瞧瞧!
老虎不猫,当本少爷是病危呀!
不知死活的丁叮琢磨许久,终于在某一天,拐骗了不谙世事的童彤一起摸黑实行这个在他看来“万无一失”的偷药计划。
用几粒童彤贡献出来的薄荷糖换取了湘竹峰的职守表,两人居然混进了主殿,并且随着值班的弟子一起近距离地守着夔龙离火炉。
在巨大的丹炉后面有一排七八丈高的架子,上面密密麻麻规规整整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丹药,虽然密封在一个个玉瓶之中,但那清怡的丹香还是充斥在偌大的殿中,深嗅一口便觉沁人心脾,通体舒泰。
一直垂着头不让对方现自己真容的丁叮陶醉地闭上眼,心里十分妒忌:怪不得湘竹峰剑道一般,修为却深厚,还不是嗑=药嗑出来的!要是换本少爷天天泡在药罐子里,早就把大冰山比下去了好么!
而童彤却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时不时地东张西望,一会儿瞅瞅吞云吐雾的丹炉,一会儿瞄瞄码放丹药的排架,心里惊叹不已,虽然还记得保持谨慎小心,但那一丝雀跃怎么都收不住。
丁叮似有所觉地瞟了她一眼,有心使个眼色警告她,却被无视了。
转头看看,其他弟子要不是低着头打盹,要不就是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儿,似乎没有几人注意到他们——也难怪,平日里这些小弟子们一个个都兢兢战战地守着这丹炉不得离开一步,这几日却因为百凝丹既成,峰主欣喜之余,看管得松了些,他们也难得偷回懒——这倒是平白便宜了丁叮和童彤,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正当丁叮思考着该怎么制造混乱引开诸人好动手大干一场时,却见本来懒散的众人忽的一肃,说话的立刻闭上了嘴,打盹的也瞪圆了眼睛作出认真执勤的样子,全部各就各位,丝毫看不出之前的自由散漫。
他心下一惊,保持着姿势不动,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锦袍的少女手持托盘走了进来,娇俏的小脸上却不假辞色,冰冷中更带着一丝傲慢,扫了一眼低眉顺目的弟子们,她冷哼一声,声如黄鹂却透出一股子刁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偷懒!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一炉百凝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谁担待得起?”
她话音一落,这些弟子们个个将脑袋低下,谁也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惹怒了这位大小姐。
见这些弟子俯帖耳的样子,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得意地翘了翘嘴角,这才说道:“开炉!”
那些青衣弟子们听话地抬起头,默契地打起手诀,包括潜入的两人也跟着装模作样地掐诀。
片刻之后,那夔龙离火炉的顶盖出一声巨响,像是一只沉眠的巨兽苏醒一般“哼哧”地大吼,一道耀眼的白光随着顶盖的开启照亮了整个大殿,将原先昏暗的丹殿照的纤毫毕现,甚至有些刺眼。
童彤半眯着眼,看着那白衣少女手中的托盘里一只青色的玉瓶在她喃喃默念中慢慢浮在半空,钻出了一道青色的光芒,对着那道白光罩去。
说时迟那时快,浮起的玉瓶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样,青光一抖,与那白光错开,而就在这时,那白光像是瞅准了时机,倏然大涨,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了那青光笼罩的方向,朝着大殿之外飞掠而去。
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得没了反应,那负责开炉取丹的少女更是惨白着一张俏脸,不知所措。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的那道白光,应该就是已经成型的极品仙丹——百凝丹。
若是被师父知晓,花费了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和人力物力才炼成的百凝丹就这么飞走了,自己还焉有命在?
“追!快给我追回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少女动听的声音因为尖利而有些变调,众人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被那灵丹逃走,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凄惨的下场!
趁着众人仓皇之际,丁叮与童彤对视一眼,两人也装作满脸急色,跟着大部队蜂拥而出,在夜色中,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
丁叮睁大了双眼搜寻着可疑的白光,心里却不住地懊恼,早知道就应该在那少女送药途中动手,现在可倒好,连他也找不到那灵药了!
心一横,趁着众人不注意,停了步子,脚跟一转,又溜回了大殿。
万物有灵,孰知丹药也有丹灵,只有万中无一的可能性能够炼出育有丹灵的极品丹药。
在炼丹上已臻大师之境的尹潇湘,从学成至今,也只不过开出过三炉极品丹药,可见其珍贵!
这生了灵智的丹药并不甘心被人服下,在开炉的一刻总会想方设法逃遁,所以尹潇湘才会派一名较受宠的白衣弟子持着专门收取灵丹的天青净业瓶来收丹——却没想到竟有人打上了这百凝丹的主意,毁了她的一番苦心!
方才趁着她一心收取丹药之时,丁叮偷偷打出一枚石子,击在那玉瓶之上,这才让那百凝丹逃逸出去——却没想到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实在可惜!
对丹道一知半解的他当然不知道这百凝丹已经生出了丹灵,更不知道自己差点与这灵丹失之交臂。
万幸的是,他带了一个童彤。
一离开屋子,那道白光便消失不见,好像自动收敛起了光芒,藏匿在夜色之中,教人无处寻觅。
然而对于吃货童彤来说,吸引她不断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的却是一阵阵清幽的丹香。
耸动着鼻尖,像只警犬一般搜寻着风中遗留下的痕迹,童彤来到了主殿之后的一座小院子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向着某个地方靠近。
一点,又一点,近了,更近了……终于,鼻息间满是浓郁迷人的丹香,而眼前也出现了一闪一闪的些微光点,童彤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抚摸——触手是光滑而圆润的感觉,伴着丝丝凉意,好似玉石,又如珍珠,教她爱不释手。
奇妙的是那些珠子也听话地在原地打转,并没有四散开来,仿佛专门在这里等着童彤的到来。
留心数了数,竟有六七颗那么多!
原来百凝丹不是只有一颗,也不是她以为的一百颗啊……
莫名地遗憾,童彤收拢起双手,将仍然绽放着微光的丹药托在掌中,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突然,身后传来促促的脚步声,并伴随着一声娇蛮的喝问:“那边的,你在干吗?”
她吓得手一抖,看了看手中的丹药,不假思索地将它们全部塞进了嘴里——囫囵吞下这么多丹药并没有让她噎住,相反,这么多百凝丹入口即化,成了一股甘甜的丹液,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
“嗝……”她甚至打了一个饱嗝。
在那些举着宫灯的湘竹峰弟子围拢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笑得一脸天真无害的青衣少女双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好似喝醉了一般。
“给我把她抓起来!”领头的白衣少女怒喝一声。
“且慢。”在一干青衣弟子动手之前,一个冷然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就在他们耳边说道。
虽然语气寡淡,声音轻缓,却令人难以忽略,只有乖乖照做的份儿。
19闯祸了
“原来是秋叶峰的苏岩师兄,真是稀客啊!不知苏师兄来我湘竹峰有何贵干?”白衣少女虽然笑意盈盈,但眼中却划过一丝嫉恨。
虽然湘竹峰的弟子们或多或少对主峰弟子不怎么买账,但苏岩的名号一出,却几乎无人敢惹——别看他现在温雅冷淡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下一刻就拔剑相向?
莫说他们这些普通的青衣弟子,就算一般的白衣亲传,碰上苏岩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少女平日里娇纵惯了,峰主也承诺过只要她成功结丹便收她做嫡系真传,眼看着筑基圆满还差一步就能结成金丹,说不定还能分到一颗珍贵的百凝丹提升修为,怎料在收丹之时出了岔子?
若是不能给出个交代,别说真传,打回青衣都是轻的了!
一想到白衣和青衣之间天差地别的待遇,少女微不可见地颤了颤,眼神定在童彤身上,带着几分狠戾:“这女子来历可疑,举止鬼祟,说不得便是那偷药的贼人!我定要将她拿下交给峰主处理,还请师兄切莫插手!”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明着像是占了理,后边一排围侍着的青衣弟子们心里却大呼一声“糟糕”——这是要得罪这位杀神的节奏啊!
果然,苏岩神色不变,柳眉却微微蹙起,抱剑俯视着白衣少女,冷声说道:“童彤是我秋叶峰的嫡系,与你口中的贼人,没有半点关系。”
像是在呼应苏岩的话一样,脸红红的童彤甩了甩有些晕眩的脑袋,只觉得理智已经抽离了大脑,有声音在叫嚣着给她点教训,有什么力量在体内蠢蠢欲动——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嗨小妞,本小姐就是传说中的秋叶第七子,需要签名么……”或者,切磋一下?
她还要再说,却觉得嗓子一窒,突的不出声音来,疑惑地看去,对上苏岩冷得掉渣的视线,舔了舔嘴唇,识相地闭上了嘴。
手持天青净业瓶的白衣少女涨红着脸,小胸脯不停地起伏,呼吸渐促,显然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身为白衣却穿着青衣弟子的服饰,此其一;未得邀请擅入我湘竹峰炼丹房,此其二;恰逢前两条时,本峰丢失了一炉才成型的百凝丹,此其三;试问,如何才能不怀疑她?”
一边说着,白衣少女长长的指甲直戳童彤面门,似乎要戳瞎她的眼珠般,吓得她连连后退,混乱的神志一肃,后背不由沁出一身冷汗。
“贵峰看守丹药不利,便要推脱责任,怪在我师妹头上么?”苏岩面不改色地指责道,丝毫没有当着受害者的面搬弄是非,倒打一耙的罪恶感,“至于她——贪杯而已。”
说完,苏岩便当着这些嗔目结舌的弟子的面,召出长虹,拽着手脚软的童彤跳上剑,在他们反应过来前,大摇大摆地御空而去。
等到她们的身形逐渐在夜色中消失,才听得湘竹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利女声:“给我回来啊啊啊——”
晕晕乎乎脚步不稳的童彤连忙抓着苏岩的衣角,瞥了一眼底下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与记忆中光怪6离的钢铁森林相去甚远,一时间,孤寂伤感在心头蔓延,她一把搂住了身前苏岩的细腰,将脸埋在她的背上,嗅着那淡淡的松香,这才觉得好了些。
僵直着背脊的苏岩本想将她推开,却在感觉到背上有一分濡湿之感后缓了动作,只是脸色青黑,嘴唇紧抿,好似死死忍耐着什么。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充当背景。
过了一会,心情恢复了些许的童彤终于离开了紧靠的后背,放开了锁着苏岩的双手,虽然还是觉得头重脚轻,至少能够勉力站直。
她也意识到就这么将全身的重量压迫着苏岩看起来削瘦单薄的背上有点说不过去,却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是不应该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可能在童彤的心中,没有把面冷心热的大师兄当成“别的”男人,抑或是,她根本就没有把貌美如花的大冰山看成“男人”?
这时,总觉得忘了什么事的童彤低呼一声,才刚松开的双手又一把扯住了苏岩的衣角,教她蓦地拧起了眉头:“何事?”
“我、我把叮少给忘记了……”童彤急得直冒冷汗,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怎么办怎么办?光顾着自己逃跑了,也不知道叮少是不是陷在里面了……万一他被抓住了,可怎么是好?
这时候,她的小脑瓜里又开始自动放映起了曾经看过的某些影视作品,特别是一些严刑逼供的镜头,更是一遍又一遍提醒着她丁叮可能受到的折磨——小脸煞白,好似受刑的是她自己一样。
“丁叮?”苏岩冷哼一声,“果然是他。”
她就知道,凭这本姑娘的迷糊性子,人生地不熟的,别说是去偷药了,就连湘竹峰都不见得知道,定是有人撺掇带头,而这个主谋,不必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丁叮无疑。
不知天高地厚!胡闹!
苏岩在心里毫不留情地评价,就觉衣角遭逢大力拉扯,耳边是童彤紧张兮兮地大喊:“调头调头!我们要快点回去把叮少救出来!”
“我、们?”苏岩冷冷一笑,反问道:“与我何干?”
童彤听出她话里的寒意,不由缩了缩脖子,却还是争取道:“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师父教的……就像一老歌唱的那样‘一个藤上七个瓜,相亲相爱乐开花’,大师兄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她怎么没有听过这歌?
苏岩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淡定地回道:“我会。”
“嗷~苍天啊!大地啊!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青年陷在虎穴狼窝里无动于衷么?大师兄,你是那么美好那么善良,你一定不忍心的对不对?你会去救叮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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