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皇上,请抽卡(请翻牌) 作者:银色徽章
正文 第14节
皇上,请抽卡(请翻牌) 作者:银色徽章
第14节
“大焉能够战胜匈奴,依靠的是不怕死的将士,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靠着一道城墙把自己围起来,在城墙里做千秋万世的白日梦,只能让大焉亡国!朕不建长城,朕的后世子孙也不建长城,朕要让大焉之外的国家看到大焉的强大,不敢来侵扰我们,主动来依附于我们。朕要让千千万万的子民看到,如果自身不强大,有的是豺狼虎豹要来吞噬我们。长城长城,爱国之心方为大焉之长城!”
就因为元帝的这句话,大焉一朝再也没有人提出过修建长城。数年后元帝封匈奴四王子为顺义王,命他在北方吸引匈奴人归附大焉,成功分化了匈奴,也使得大焉的国土得以北扩。渐渐的,原本古长城的地方成了大焉腹地,人们登长城观赏景致,却不再慨叹长城内外之别……
素手把芙蓉
第69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五月初五万寿节——
和以往两年相比,嘉禾三年的万寿节办得尤为隆重。一来皇帝过了这个生日就年满十六了,虽然还没进行过冠礼,却已经可以被视作是成年。二来大焉才刚刚取得一场大胜,举国上下都想要好好庆祝一番,皇帝的生日自然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刘曦不喜欢“祥瑞”,万寿节各地献上来的祥瑞比以往少了一半,剩下那些大多也被刘曦亲自主持《走进科学》给破除了。万寿节当天,民间纵情欢歌,皇宫里也是笑声不断。皇帝办了整整一百桌宴席,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长寿老者,都在受邀者之列,那场面当真是热闹非凡。
平原君曹氏因为是皇帝的亲祖母,坐了比较高的位置,一整晚耳朵里都是赞美之声,有些得意洋洋。
另一个在酒宴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是新任内阁首辅周瑜。周瑜凭借着战功,一跃成为百官之首,多少有些令人感到意外。不过皇帝目前的威望正隆,皇帝的知人善用也是有目共睹,没有人敢跳出来说皇帝的不是,只好让周瑜坐上了这个令人眼红的位置。
内阁首辅虽然不管任何一部,却可以统领六部尚书,向皇帝提出全局上的建议,其权利之大,堪比从前的丞相。只不过首辅没有独断权,他必须会同六部尚书,和皇帝委任的内相高力士一起,才能代替皇帝在一定范围内处理国事。
对周瑜百官不是不眼红的。武将那边还好,毕竟连同兵部尚书韩仪在内,大焉重要的武将都对周瑜有所了解,对他的才能十分佩服,还不至于做出当面驳他面子的事来。文臣这边就不同了,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周瑜被传得再厉害从前不过是一个小小太医,一下升了十七八级,这是蛊惑了皇帝呢,还是蛊惑了皇帝呢,还是蛊惑了皇帝呢?
因此巴结奉承周瑜的人不少,明里暗里讽刺中伤他的人就更多了。
对此周瑜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大都督何许人也?年纪轻轻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经历他上辈子就有过一回,哪里还在乎这些人的嘴脸?他倒是对皇帝偷偷让米团塞给赵云的字条很感兴趣,可惜左右围绕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一时间竟也抽不出身去查看。
包大人的婚期因为战争的缘故延后了,前不久才刚刚成完亲,因此成了一干同僚调侃的对象。饶是他摆出一副黑脸,都没能阻挡群众心中八卦的火焰。最后还是皇帝给他解了围,赐了块“持家有道”的匾额给新娘子才算作罢。
这么一来那些原本有些看不上包拯娶寡妇为妻的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皇帝欣赏嫁娶自由,他们也早就对隔壁的小寡妇出手了。哦不,家有猛虎,还是算了吧!
刘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推说不胜酒力先回未央宫休息了。反正宴席上向来有“天子不久坐”的传统,虽说今晚是他的寿宴,他出来露个面意思意思也就够了。
“东西交到白马将军手中了吗?”皇帝一面走一面压低了声音问。
落后半步的米团赶紧点头:“皇上放心,是奴才亲手交给赵将军的。”
“那他看了吗?”刘曦紧张起来,毕竟人约黄昏后这种事,他两辈子这还是头一次。
米团老实答道:“奴才瞧见赵将军展开字条看了一眼,然后放进袖子里了。”
“那子龙看了之后是什么表情?”
“这个……奴才说不好。大约是十分高兴的吧!”其实赵云看完字条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哭笑不得来形容,但是米团不知道字条上的内容,拿捏不好回答的尺度,说高兴总是没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快些回去,朕去御花园逛一逛。”
“哎?皇上,这个时候御花园里没有灯啊!”
“朕早就让人点好了,你快走快走!把朕的仪仗也带走。”
“这……皇上身边总得留下几个人伺候啊!要不,让奴才留下吧?”
留下人还叫人怎么谈情说爱?当皇帝就是这点不好,总是没自由!
刘曦早就打定主意,要趁着生日这个十分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向偶像表白,怎么可能让米团三言两语动摇。他把脸一板,米团只得乖乖带着皇帝仪仗回未央宫。可怜那些举着灯笼的太监宫女,不小心瞄到皇帝正站在路旁目送他们离开,一个个吓得同手同脚,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刘曦甩掉了“包袱”,熟门熟路地溜到御花园最隐蔽的角落。他早就让人在这里点好了红色灯笼,只要摸黑走过一段,剩下的路都可以朝着烛光的方向走。等他一脸激动地走到池塘边,却发现要等得人早就来了。
“子……子龙?你怎么那么快?”刘曦突然紧张得不知道怎么站才好。
赵云含笑道:“一接到皇上的旨意,末将马上就赶过来了。”
刘曦连忙摆手:“这哪是什么旨意?朕就是有些话想单独对子龙说。”
“皇上的御笔,哪怕是写草纸上也是圣旨哩!”
赵云开了个小玩笑,刘曦却有些郁闷。他抿了抿嘴唇道:“朕有的时候不想是朕。”
这样你就不会只把我的话当成是圣旨了。
赵云摇头道:“在末将眼中,皇上始终是皇上。哪怕末将用不一样的方式喜爱皇上,皇上也依旧是皇上。”
刘曦一惊,随即大喜。赵云的话明显是有所暗示,他再听不出来那就可以直接买块豆腐撞死了。他原打算动之以情,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表白成功,却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当即笑嘻嘻道:“子龙,你怎么抢朕的话来说?那天你误会了,朕虽然一开始是想拿你当个挡箭牌,但后来朕是真心仰慕子龙,朕就怕自己入不了子龙的眼。”
赵云的目光向边上移了移:“皇上过谦了。”
刘曦越发笃定自己很有机会拿下偶像,虽说多半是托了皇帝这个身份的福,但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何必在意这么多?
“子龙说过谦是什么意思?是朕想的那样吗?”
赵云扭过头不看刘曦,低声道:“末将认为,不一定什么事都要说得那么清楚。若是有心,自当用行动表达。”
“朕恨不得天天用行动表达!”刘曦话说出口才觉得好像不妥,连忙补上一句,“朕从回到长安就想着怎么才能跟你解开误会。你当初留下的那张字条,害朕一连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朕都不知道是该罚你,还是该罚自己。”
刘曦言罢想起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禁有些惆怅,叹道:“子龙,你到底为何愿意接受朕的感情?朕并不打算胁迫与你。”
赵云看出刘曦心情矛盾,决心开解一下他。赵云本身是个极简单的人,有些理想化,却不会钻牛角尖。他指了指面前的池水道:“皇上,你看这里的景致如何?”
刘曦选的这片地方毗邻池塘,背靠假山,四季花木环绕,虽是夜晚,却被烛火照亮了一小片,与远处的萤火遥相呼应,端的是宁静秀丽,生机盎然。
刘曦点头道:“此处自然是美的。”
“末将也这么觉得。皇上问我为何仰慕皇上,我其实并不知道原因。那一日我杀了左贤王,在河中洗枪,只觉得胸中的闷气一扫而空。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天地良心之事,就算仰慕皇上,也如同此处的美景一般,是顺应自然而生的,没有求过任何回应。我又何必因为自然而然的感情自苦?所以自那时起,我便不再觉得自己的做错了什么。虽然碍于身份,不能对皇上表白,但能为皇上效死也算是达成了心愿。”
刘曦已经知道赵云对他的感情特殊,此时听赵云说不会争取,心中不由一痛,伸手拉住赵云的手掌道:“是朕的错。”
赵云摇了摇头,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刘曦抢先一步吻了上来。虽说他久经沙场,到底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呆若木鸡,任由刘曦啃了个遍。
“皇上……”
“嘿嘿,朕心里高兴,朕今日十六了呢!”
“恭喜皇上。”
“子龙,朕让上林卫依旧驻守上林苑,除了上林卫的统领,朕打算让你再兼一份差事,回来当未央宫的廷尉可好?龙阳君要养伤一年。”
刘曦这个安排是有些私心的。凯旋而归后,赵云“最佳女婿”的呼声越来越高。按照惯例,刘曦应当给赵云在长安赐下一座宅院,但是一旦有了府邸,媒婆就会立即踏平门槛,所以刘曦迟迟不颁这道赏。赵云住在军营里,媒婆们再有胆量也不敢闯上林苑。不过这会儿既然他们心意相通了,分隔两地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重新给赵云在宫里安排个地方,避开无所不在的媒婆大军。
赵云沉吟片刻道:“上林卫的训练已经步上正轨,倒是皇上的安全需要多加注意。末将还是住回宫里吧!”
“好!”
红色灯笼下,刘曦笑得像一只偷到腥的猫。
第70章 香风微醺留美人
龙阳君因为受伤太重,不能移动,比其他人晚了一个月才回到长安。他回来的时候那些恶意中伤他的人早就已经被皇帝狠狠收拾了一番,因此整个长安城几乎是万人空巷。连同皇帝在内,文武百官和寻常百姓全都跑到城门口等待英雄归来。
刘曦觉得,其实这些人里想看美男的占了绝大多数。君不见人群里女扮男装的特别多吗?只可惜这些姑娘不知道,龙阳君那是弯得不能再弯,本身就是弯得代名词!
龙阳君还不能骑马,他坐在马车上坦然地接受了群众的围观,期间还不忘换几个姿势好让大家欣赏到他360°无死角的美貌。刘曦不确定这天之后长安城里会不会又多了几万基佬,他站在观察角度最好的位置迎接龙阳君,心里暗暗高兴龙阳君的到来能为赵云分担一些媒婆大军的火力。要问他是否也对龙阳君产生过兴趣,刘曦只能说,任谁都不能在贞操危机中培养出恋爱的火花。
此前御医估计,龙阳君的伤至少需要调养两年,两年后是否能恢复武功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大体上应该不至于落下什么残疾。让刘曦感到高兴的是,他终于抽出了一张神医卡牌——“药王”孙思邈!
孙思邈可不是寻常人,光从卡面看,这是一张五星卡,足见他的本领非凡。药王一生醉心医术,是历史上论述“医德”的第一人。他淡泊名利,多次拒绝入朝为官,留下医学巨着《千金方》,创立妇科、儿科两科,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极大地发展了针灸术和养身理论。
刘曦见这位神医鹤发童颜,样子十分慈祥,当即请他为龙阳君疗伤。孙思邈也不推辞,诊过脉后又问清了受伤的经过,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让龙阳君恢复如初。孙思邈思考了半日,才为龙阳君开出第一副药方。他提议让龙阳君找个安全的地方静养,这样的话多则一年半,少则一年,他一定可以把龙阳君的内外伤都治好。
刘曦想在长安城郊赐龙阳君一座宅院,不料龙阳君却婉拒了这份恩赏,说自己在长安城里有适合养伤的地方可以去。刘曦好奇地问龙阳君打算去哪里。龙阳君笑了笑说:“皇上,我暂寄在你那里的剑也是时候该还给我了。”
刘曦一怔,大约猜到了龙阳君想去哪里,不由嘿嘿笑了起来。刚好孙思邈也想在长安城开医馆,刘曦便买了一座靠近长安府衙的院落送给孙思邈,当做是救治龙阳君的诊金,开业后也好就近治疗龙阳君。孙思邈觉得皇上这个送宅院的名目十分有趣,便收下了来到大焉朝后的第一份诊金。
孙思邈告辞离开后,刘曦告诉龙阳君未央宫廷尉一职会暂时交由赵云代替,龙阳君因为战功显赫特赐侯爵的爵位,至于官职要等他伤好了再行决定。
龙阳君对这倒是没什么异议。他现在连走动都难,更别说是当差了,的确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养伤。没有见孙思邈之前,他虽说神色如常,其实心里也有过隐隐的担忧,担心自己不能恢复武功。现在这个担忧虽然没了,但他觉得也是时候稍稍放松一下,也不能总把自己心里那条弦绷得死紧。
龙阳君天性好强,本来一心想要赢得皇帝的信赖,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经历了这番生死之后,他却有些淡然了,觉得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
“皇上,我出宫之后你知道该去哪里找我。要是在子龙那边有什么疑问,不妨来找我聊聊。怎么说我也算是阅人无数,皇上若是感兴趣,教皇上两招也未尝不可。”龙阳君笑得高深莫测。
刘曦没想到龙阳君才刚回来就能看出他和赵云之间的小小猫腻,当即清了清嗓子道:“这种事朕早就无师自通了。”
“喔?是吗?皇上那么有自信,难道不怕到时候‘通’的是皇上自己吗?其实早些时候,子龙看皇上的目光里就带着几分怜爱,皇上那时看起来也十分可口呢!”
刘曦一惊,一句“尼玛”梗在喉头,龙阳君却翩然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一句——
“皇上可别等被人从头到脚吃了一遍再来找我哭诉啊!”
“龙阳君!”
刘曦气得想掀桌子,无奈他桌子上的东西为了防止鳌拜喵捣乱全都是固定的,连桌子本身也做了加重处理,实在是掀不起来,只得悻悻作罢。
不过龙阳君说子龙从前看朕的眼神就带着怜爱?是真的吗?
可怜刚刚还在生闷气的皇帝,此刻恨不得让米团出去采一朵花回来,好让他数一数花瓣……
王鸩完全没有想到,他早晨远远看了一眼的人,才过了几个时辰竟出现在了他家的后院里。
按理说迎接龙阳君回长安这件事情,因为有皇帝出席,组织工作是轮不到长安府尹身上的,不过王鸩却想去看一眼。他没往人多的地方凑,毕竟他压根没想过要趁此机会巴结皇帝。他只是站在衙役堆里最不起眼的地方,指挥衙役们维持秩序。
在衙役们一脸“感激小王大人亲临现场指挥工作”的表情中,王鸩远远地看到了那个人。瘦了,脸色也苍白了许多。那人没有佩剑,不知道是因为收起来了,还是因为那把剑已经不在了。王鸩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谁也没规定,他送的剑对方就一定要时刻带在身上。他因为了解那人的武功,看对方行动不便的样子,觉得格外心疼。
会伤成这样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那人的骄傲想必也大受打击吧?
当然这跟王鸩都没有关系。皇上为了表彰龙阳君的功劳特别赐予他侯爵的爵位,如此年轻的侯爷,还是凭借自身功勋所得,整个大焉朝都找不出第二个来。那人将来想必会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交际的圈子里压根就不会有他一个小小的长安府尹。其实也不需要侯爷的光环,光是那张脸摆在那里,就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去结交他,自荐枕席的人估计都可以排满长街了。
这样想着的王鸩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回到家,却看到有人搬了张躺椅在他后院里乘凉,心中的震惊不是假的。
“你……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他武功尽失,连动都不能动吗?
“你回来了。”龙阳君抬头笑道,“自然是我送给你的人放我进来的。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有力气搬张椅子放在这里吗?”
王鸩暗暗悔恨,当初就不该收下龙阳君的人。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时一个个忠心得跟什么似的,遇到旧主人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渴了,能帮我倒杯茶吗?”
王鸩看一眼龙阳君,被他装出来的可怜相弄得没了脾气,只好先给龙阳君倒了一杯清茶,又净了手,点了一支熏香,重新煮了一壶好茶,递了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龙阳君的手指,差点他吓得把茶杯都打碎了。
龙阳君只觉得心里舒坦极了,抿了口茶道:“还是小鸩煮的茶香。早晨皇上让孙思邈大夫给我诊病,孙大夫建议我找个地方静养,我在长安也没个像样的住处,想来想去也只好来打扰小鸩你了。反正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上一回在你那里借住,我们不也相处得很愉快吗?”
你那哪是愉快,简直就是一天到晚只想着快活好吗?
王鸩心里炸开了锅,嘴上却还彬彬有礼,连对龙阳君的称呼都变了。
“侯爷说笑了,皇上既然赐了侯爷封号,自然是连府邸一块儿准备好了,侯爷放着侯府不住却到我这么个寒酸的小地方来,不是让人笑话吗?”
龙阳君想伸手去捞王鸩,无奈王鸩离得老远站着,看起来警惕性很高,而他现在还真没有力气赢得了王鸩,当即眼珠一转,微笑道:“也是,皇上好像是说过要赐给我一座府邸,地方由我挑。我觉得你这里就不错,一点也不寒酸,反而清静典雅。不如我去求皇上把你这里赐给我,再把你的府邸扩建一下,咱们也好住得舒坦些?”
那还了得?新侯爷公然和长安府尹同居,王鸩光是想象一下那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此事不妥。”
“哎呦!”龙阳君突然皱起眉。
“你怎么了?”
“孙大夫说我最近三个月都不能费神思考,你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妥,我一心想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不料主意没想出来,倒把自己的脑袋先想得抽疼抽疼的。没事,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龙阳君闭上眼睛,一脸难受。
王鸩不由靠近几步,低声道:“到底是怎么疼,可有什么法子缓解?”
“有是有,无奈我手举不起来。你过来帮我按按太阳穴可好?”
龙阳君这般示弱,王鸩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心中想着龙阳君从前的潇洒肆意,只觉得心疼得厉害,动作越发柔和。
“你又何必总来招惹我?”一声轻叹,几不可辨。
“小鸩的好旁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我想见你,怎么能算是招惹你?再说我也需要一个地方躲一躲。”
“躲一躲?”
“我新获爵位,不知有多少人想上门巴结,车马噪杂让我怎么养伤?特别是王巨臣和曹子真,我烦这两个人,不想与他们见面。”
“……”
“其实我内功已失,力气全无,小鸩要是真的烦我,大可把我往角落了一丢……”
“说的什么话?”王鸩咬牙切齿,“我白天要处理公务,让你手下的人照顾你吧!每日早晚倒是可以照料你,你把那个孙大夫的药方拿来我看。皇上怎么不找御医会诊,这孙大夫是什么来历?”
“孙大夫呀,那可非比寻常……”
紫藤花架下,两道身影终究融合在一起。
第71章 疑窦丛生连环案
虽然刘曦一心一意想要谈个恋爱,但是他的特殊身份以及他对象格外认真的性格决定了,他表白成功之后的生活与之前并没有多少不同。
好吧,赵云留下陪他的时间变长了,几乎和他刚穿越那会儿差不多,也不怎么避讳和他讨论国事,两个人常常像话唠的小学生一样说个不停,当然更多时候是刘曦在说。赵云是一个极坦荡的人,有建议就一定会讲,不懂就一定会坦然相告。因为不觉得自己的看法会左右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他在讲出观点的时候没有什么负担。
就好比这一天,刘曦和赵云讨论取士的制度。大焉还没有正式的科举制度,对选拔人才采用的还是最原始的推举制。虽然刘曦对所谓的科举也有点感冒,但科举的确比单纯靠人推荐靠谱得多,也不会带太多主观因素。现在天下太平了,他很想推广一整套合理的取士制度,帮助大焉发掘人才。
刘曦从科举考试一直说到现代的教育制度和公务员制度,说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朕也不知道哪种法子对大焉来说才是最好的,真是让人发愁啊……”
赵云想了一会儿才道:“皇上的每个法子都让人耳目一新,是前所未有的创举。照皇上的说法,这些法子各有利弊,总体来说是后面的法子好过之前的。我倒是认为无论用哪个,对大焉来说都利大于弊,皇上何不多召集一些人来讨论讨论?我觉得皇上不必每次都担心做不到最好,需知每一项变革都是经过许多波折的。皇上能为大焉起个头,就已经是国之大幸了。”
刘曦点头道:“有道理。集思广益,总能想出比现在更好的办法。朕之前的确是有些钻牛角尖了,只是每次想起天下这副重担机缘巧合落在朕的肩头,就忍不住想要做得更好一些。你看看那些辛辛苦苦从地里刨一口吃食的百姓,朕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啊!从前朕也就是在游戏里决定一下角色的生死,哪像现在这样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十分小心?”
赵云忍不住安慰道:“皇上过虑了。就是如刘皇叔这般仁德之人,也不能保证每一个百姓都过得安定富足。皇上的职责只是守护社稷,切不可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也是。不想这么多了,这种事就该交给公瑾他们去烦恼。事事都让朕操心,还要大臣做什么?子龙,你午膳想吃什么?”
赵云被刘曦的思想转换速度吓了一跳,当即摇头道:“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那我们来做炸鸡可好?”
“炸鸡?”
“御厨张三新发明的菜色,把去了骨的鸡腿腌制之后蘸上硬麦粉,再放到油锅里炸一炸,香脆可口,美味之极。”刘曦乐呵呵地解释炸鸡的做法,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这道菜是在他指点下发明的。
赵云对皇帝偶尔会改进厨艺早有耳闻,民间不是传说中水果色拉这道菜就是皇帝的发明的吗?他倒是不怎么吃惊皇帝又有新奇的想法。在他眼里皇帝就跟全知全能差不多,想来那道叫做“大焉第一炸”的炸鸡理当十分可口才是。
“好,就吃这个吧!”
“子龙,你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辣的好了。”
“那朕也要辣的。”刘曦高高兴兴凑到赵云的嘴角偷了个腥,一挥手让米团去转告御膳房午膳的做法。
米团对皇帝和白马将军之间的那点粉红气息已经可以做到表面上视而不见了。事实上他还挺开心的,因为皇帝也只有在他当差的时候才会这么肆无忌惮,遇上高公公皇帝通常是正襟危坐的,而皇帝在张公公面前也总是稍稍收敛。然而皇帝毕竟是皇帝,绝不会做委屈自己的事,最近张公公当差的时间明显减少了,高公公则依旧只出现在商讨重要国事和皇帝需要做功课的时候。反倒是他米团,白马将军每次来都是由他在旁伺候皇帝,让米团怎能不乐?当即脚底生风地跑去了御膳房。
其实刘曦也不是避讳着其他人。张德全在老家偷偷强买大片土地还为自己建立生祠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让他对张德全这个老宫人有点腻味。张德全手头那点钱大多是从刘曦的买卖里克扣下来的,他最近胆子越来越大,大约是觉得皇帝未加注意,捞起钱来几乎不加掩饰。刘曦准备再过两年就让张德全回去养老,顺便让张德全老家的官员查一查张德全的田产,给他留下一小半过完余生就好。
至于高力士,刘曦就算公然在高力士面前跟赵云牵个手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引来几句嘲笑,他顾忌的不是高力士而是周瑜。男神之前对他私生活的抨击力度让他心有余悸,可不敢公开在还是单生狗的男神面前秀恩爱。
对!单身狗!问题就出在周瑜还是单身上面!
“子龙,我看我还得快些把小乔给抽出来。”
赵云眉毛一动,皇帝从前就说过要抽小乔许配给他的话,现在旧事重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公瑾一个人也怪孤单的,有小乔陪他岂不是正好?”
刘曦双眼放光,明明已是俊美青年,脸上却露出了几分少年神态,让赵云不由心中微动。“皇上,有句话诚不我欺。”
“什么话?”
“这世上凡是有了家室之人往往喜欢给旁人做媒。”赵云话一出口,方才觉得这么说好像把自己也给兜进去了,立即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我听外头好像有什么人来了。”
刘曦狐疑道:“这时候来莫不是想蹭朕的炸鸡?”
来人还真的当了一千瓦电灯泡,啃了皇帝的炸鸡。不但啃了炸鸡,还顺便喝了两坛陈年美酒,刘曦却只好对他干瞪眼。
“李白,你这是三天没吃饭吗?你一个人吃的比子龙和朕加起来还要多。你怎么就不胖呢?”
“皇上多虑的,臣素来是吃不胖的体质,否则堂堂诗仙胖成一个球出去岂不是丢大焉的脸?”李白一面说一面还不忘指使米团,“小米子,你去一趟御膳房,让他们把埋在西北角的桂花酿起出一坛送来呗!”
“呃……哎,好!”
刘曦气结:“诗仙是别人说的,你怎么也叫自己诗仙?”
李白咽下一块炸鸡道:“皇上不知道吗?李某素来大言不惭。”
“真是嫁鸡随鸡,你和高公公在一起久了,如今说话都和他一个调子。”
“再久也没有皇上和子龙在一起久啊!”
“……”
刘曦觉得除非能摆出皇帝的威严,要不然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蹭吃蹭喝的电灯泡赶出未央宫了。“你今日到底是来……?”
“皇上稍等。”李白一仰脖子把剩下的酒喝完,见米团一时半会回不来,便用袖子抹了抹嘴道,“皇上,我一直在查薛怀仁的下落你是知道的。”
刘曦一下来了兴趣:“怎么样?找到了?”
薛怀仁在高阙一役中逃脱,事后大焉的军队搜索了许多天都没发现他的影踪。李白恨薛怀仁入骨,主动提出要带着嘉禾卫找到这个卖国贼。刘曦也觉得留下薛怀仁是个祸害,就准了李白的请求,另外赐下圣旨,让边关上的守军配合李白行动。
李白一找就找了三个多月,害得刘曦天天面对高力士的低气压,直到近日李白才回到长安。刘曦一直好奇他找人找得怎么样了,却不好打扰他为高力士“排解压力”,再加上刘曦满脑子也只剩下谈恋爱三个字,所以就一直没问结果。
李白摇头道:“没能找到那个狗贼!不过倒是被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皇上可知道雁门关附近那桩离奇的盗墓案?”
刘曦摇头:“那是什么案子?并未有人通报上来。”
“这案子太小,的确不能上达圣听。其实我也只是凭着感觉追查,对案子里的许多事都百思不得其解。”李白顿了顿道,“雁门关原先有位守将姓秦,匈奴人刚打过来的时候他战死在雁门关上,后来又经历了一位守将,指挥权才交到白起手中。因为这位秦将军没有什么亲人,死后就被安葬在了雁门关下。我追查薛怀仁的下落,偶然听见这桩案子,说是有人挖开了秦将军的墓,把他的尸首盗走了。秦将军一生清贫,墓地里并没有什么陪葬品,只有随身的宝刀弓箭,盗墓者也都没有带走,唯独带走一具尸体,让人想不明白。后来我去匈奴转了一圈,觉得薛怀仁不像是出了关,便又回转大焉,哪知道又听说了一件盗墓案。这次的案件和上一次如出一辙,被盗的尸体是一位郡守的。当初他力抗匈奴不成以身殉国,尸体被江湖游侠冒险抢回,葬在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因为这位郡守也没有后人,之后朝廷就给他原地重修了墓碑,供后人瞻仰。岂料他的尸身也被人盗走了。我四处打听下来,这样的案件竟有七八件,各地都没能破案。有一桩案件发生的时候刚好有人经过,盗墓人打死了路人,从留下的伤痕看武功竟和薛怀仁有些相似。所以我觉得这些案件说不定是薛怀仁做的,但他为何要去盗墓偷尸呢?难道是要行巫蛊之事?”
“等等!你再把这几个尸体被盗的人的姓名说一遍!”刘曦心里打了个突,觉得这几个名字有些耳熟。
李白当即把他知道的在案件中被盗尸体的人的名字说了一遍。刘曦闻言双目圆睁,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
赵云关心道:“皇上,怎么了?”
“这些人都和你们一样,是神牌上的人物啊!”
“什么?!”
第72章 玉碎成珠陷迷雾
“你们看!”
刘曦急匆匆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打开之后是上下三层二十多个方格。去年年初的时候,他命人打造了这个匣子,用来分门别类存放抽到的卡牌,里面专门就有一格放的是已经碎了的卡牌。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几个不就是尸体被盗的人的名字吗?”刘曦额头冒汗,只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卡牌人物,或者说知道得不全,怎么会有那么多卡牌人物被人偷走了尸体?总不能是卡牌人物里出了内鬼吧?
李白皱眉道:“皇上,臣看不到。”
刘曦:“哎?”
“皇上,神牌上的字原本就只有你能看到。”赵云提醒道,“我因为是皇上本命卡牌的缘故才能看到。皇上记得没错,正是这几个人名。”
刘曦这才想起,其他人看卡牌上的文字都是一片迷雾,唯独赵云可以翻看卡牌,并从玉版上读取人物小传。因为赵云是他的本命卡牌,所以他们两个曾交换过一些能力。
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尸体被盗的卡牌人物都只有一到三星,刘曦抽到后就各自安排了工作岗位,并没有特别加以关注。直到有人碎卡,刘曦才醒悟过来卡牌也是会死的,因此特地下了旨意,命人将这些卡牌人物好好安葬。这些人怎么会被挖出了身份,又怎么会跟薛怀仁扯上关系,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有心人要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并不难。”匆匆被召见的周瑜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说。
刘曦一惊:“此话怎讲?”
周瑜手指摩挲了一下腰间玉箫:“很简单,虽然神牌为我们准备了一套身份,但并非天衣无缝。神牌准备的身份大多是无亲无故,旁人虽然记得,记忆却很模糊,和横空出世也没有什么两样。皇上安排这些人的时候依据的是每个人的才学本事,这样一来有些人一开始的职位就显得高了,又是直接从长安指派过去的,岂不是很好分辨吗?”
刘曦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派过去的人都属于空降兵,指派的时候走的是“特殊通道”,和一般的委任不太一样。
大焉官员的选拔首先是通过推举,推举上来的人大多会被授予虚衔,然后在有空缺的时候下放担当副职,之后再按《考评法》考核晋级。在获得虚衔期间,除了品级特别高的人之外,是不需要留在长安的,只需到长安报个到,等有空缺的时候直接赴任就可以了。因为这种方式等一个空缺等三年五载都有可能,所以刘曦委派卡牌人物用的都是“皇帝谕旨”——四品以下的官员,不需要和朝臣讨论,直接在旨意上盖个戳就能带着去赴任了。这样免去了等待的时间,卡牌人物通常就会从长安出发,一开始担任的职位也不再只是副职。
“所以说是有人从中看出了蛛丝马迹,所以才要偷取这些人的尸体?”刘曦双眉紧锁。
周瑜摇头道:“恐怕另有隐情。目前最先应该弄明白的是这些人的尸体有什么特别之处。皇上,薛怀仁身为匈奴左日逐王,神牌中有不少人是死在战场上的,不排除早些时候就有神牌上人物的尸体落在薛怀仁手中的可能。他是不是从这些人身上发现了什么,以至于在匈奴兵败之后,宁愿冒险留在大焉,也要去印证这个发现,盗取其他神牌人物的尸体?”
“这倒是有可能。匈奴人生性凶残,有许多烈士是被俘之后牺牲的。”周瑜的分析让刘曦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所以皇上目前要做的就只有两件事。第一,加紧追查薛怀仁的下落。此人野心极大,所图一定不小,必须早日将他拿获。只是他深谙嘉禾卫的调查办法,本身又颇具计谋武功,恐怕查起来不太容易。第二件事就是起出一具神牌人物的尸身,调查尸身上的秘密。”
刘曦一惊:“你说开棺验尸?”
周瑜点头道:“没错,要是不开棺验尸就难以查出薛怀仁的动机。反正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这么做也算不上是对尸体不敬。”
赵云也道:“正是如此,皇上莫要在意。我等与皇上休戚与共,有朝一日皇上若是不在了,世间关于我等的记载也会通通消失。皇上开棺验尸并没有什么不妥。”
刘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那就开棺验尸!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人重要。”
虽然决定了要开棺验尸,但是长安附近是没有卡牌人物墓的。刘曦把这件事交给李白,命令他去查最近一个卡牌人物的墓。另外他还下令各地守军严密控制其他卡牌人物的墓地,不让薛怀仁再次得手。与此同时,悬赏缉拿薛怀仁的海捕文书也贴了出去,由大理寺卿包拯负责捉拿汉奸薛怀仁,有举报者赏银万两。
刘曦心神不宁地等了两日,才终于等到李白回来。李白进宫的时候面色不太好,匆匆向刘曦行了礼,取出一颗珠子递给刘曦。
“这是……?”
那珠子比鸽蛋略小一些,通体透明,里面悬浮着一个“三”字,也不知是怎么刻进去的。
李白退开几步,长吁一口气道:“请荣臣从头说起。臣依照皇上的旨意,挖开坟墓,打开棺材,在棺材中并未发现尸身。”
刘曦吃惊不小:“什么?难道这个墓也已经被盗了?”
李白摇头道:“棺材上的钉子都在,不像被人开启过。棺材内的一应物品俱全,唯独少了尸身。”
“怎么可能?难道尸体还能不翼而飞不成?”
“并非不翼而飞。臣仔细查看过,棺材之中唯一的疑点就是臣交给皇上的这颗珠子。它既不是陪葬,也没有人能说出它的来历,而且……”李白面露狐疑,犹豫道,“这颗珠子本身似乎有什么力量,臣靠近它的时候隐隐有一股不适感,经脉中内息纷乱,竟然无法集中。”
刘曦一怔:“怎么会这样?”
李白又道:“珠子只在极近距离时有效,只要不随时带着或是拿着珠子,都不会感觉到异常。”
“可是朕没有什么感觉啊?”刘曦试着运了运气,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因为这珠子只对神牌上的人物有效!臣把珠子给燕七,他也觉得浑身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内力,但是给其他人却丝毫察觉不到异常,说明此物的确和神牌有关。臣大胆猜测,不见了的尸体是不是化成了这颗珠子?我们一直以为薛怀仁盗走的是尸体,因此总是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会不会他带走的根本不是难以携带的尸体,而是跟这差不多大小的珠子?”
刘曦觉得这个猜测虽然匪夷所思,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端端的尸身怎么会化成珠子?”
“皇上……”赵云开口道,“碎卡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或许我等一旦碎卡就会回归名人堂,因此尸身只会存在一小段时间,之后神人收走尸体,只留下一颗珠子呢?”
刘曦点头:“这倒是有可能,我记得这人是三星卡牌,所以珠子里才有一个三字。”
李白疑惑道:“皇上,这珠子里有字吗?臣只看到一团白雾。”
李白的话再次证明这颗珠子的确和卡牌系统有关。刘曦想了想,取出玉版,把珠子放了上去。玉版微微一亮,显示出两行文字——
【碎玉珠:卡牌破碎后留下的残余,拥有不知名的力量,或许在集齐二十颗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刘曦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所以说卡牌人物死后,过一段时间尸体就会变成碎玉珠?碎玉珠所拥有的“不知名的力量”是压制其他卡牌?这也太坑爹了吧?还有集齐二十颗到底是什么鬼啊?哪有人舍得碎二十张卡来看意想不到的事?不对,与匈奴一役,好像战死的卡牌就超过二十张了啊!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赵云有些担心。“皇上,你怎么了?”
“你看!”刘曦把玉版递给赵云。
赵云看完玉版上的说明,神色凝重道:“从这上面看,薛怀仁盗走的极有可能就是碎玉珠。既然碎玉珠能压制我等的力量,皇上应当小心自身安全,在抓到薛怀仁之前都不能太过倚靠神牌人物的保护才是。皇上,我有个不情之请。”
“怎么了?”
“请皇上把这颗碎玉珠交给我,我随身带着,看看有没有办法习惯。若是不行,还请皇上委派其他人担当未央宫廷尉一职!”
赵云说得异常坚定,刘曦知道轻易说服不了他。刘曦思索片刻道:“碎玉珠可以给你,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朕的安全。薛怀仁手上有那么多碎玉珠,这就意味着几乎所有神牌上的人物都无力抵抗薛怀仁。朕认为最优先要保护的是朝廷栋梁的生命安全,所有人身边都必须配备可靠的护卫。子龙,你也暂时不要离开皇宫,朕不放心!”
赵云:“皇上……”
“薛怀仁不可能藏在暗处一辈子,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他必定会露出马脚!子龙,这颗碎玉珠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
“是,皇上。”
第73章 最难消受是亲情
刘曦有时候觉得,皇帝这个职业注定是多灾多难消防员似的职业,就算想好了要如何警惕薛怀仁,他的麻烦也不会因此就少掉一件。该来的总是会来,就好比这天早朝,他看到曹太后身穿正式觐见的朝服站在百官前头,心里便咯噔一下,知道今天恐怕是会无好会。
曹太后其实没有在早朝上发言,她要说的话都由她那两位侯爷哥哥代为表达了。大体意思就是,皇帝现在年满十六了,也是时候成个亲生个娃了。有鉴于大焉前几位皇帝的短命,他们对于皇帝至今没有王储的担忧是完全合情合理的。至于皇后的人选,最好是门第好一些的,起码是侯爵之家,要是能由有经验的祖辈来把关就再好不过了。
皇帝没想到曹太后冷不丁会给他来这么一出。曹太后虽然是他的亲祖母,但是他名义上是过继给先帝的,所以他的婚事照理说应该由太皇太后或是皇太后出面张罗。就算是朝臣这边,外朝最位高权重的皇亲是衡阳王,辈分比皇帝还要高出一辈,外臣要干涉皇帝的私事理应由衡阳王起头。年初的时候,刘曦就已经给这三位都打了预防针,所以就算是五月头上的万寿节,也没什么人用婚事来给他添堵。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曹太后会突然跳出来“表达亲情”。
其实曹太后的两位兄长虽然也是皇帝的长辈,其中一个还领了工部尚书的差事,但并不像衡阳王那样掌管着皇族事务,本身也不是刘姓的皇族,并没有什么立场来对皇帝指手画脚。当然了早朝之上,人人都有发言的权利,他们一定要说皇帝也不可能拦着他们,只是在场的官员少有附和的。朝臣们一个个都跟猴精似的,等着看皇帝的反应。
“平原君有心了。”皇帝不提两位侯爷单说平原君,可见皇帝心里也是雪亮的。
刘曦递给高力士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高力士负责整理过滤嘉禾卫的消息,对朝中的各种情报最为了然,往往一句话就能让刘曦明白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皇帝点点头,心平气和道:“朕没有成婚的打算,这件事朕已经跟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过了,她们二位都赞同朕的主张,当时衡阳王也在场的。至于皇储一事,朕在北上之前已经立下了皇太弟,两位舅公可能是记性不好把这件事给忘了。朕就再说一遍,朕要将皇太弟当皇储教养,将来由他继承朕的大统。有谁敢藐视皇太弟,就是在藐视朕,朕绝不轻饶!”
皇帝环视一下周围,发现百官里看热闹的占了大多数,两位侯爷大概是没想到皇帝会拒绝得如此直接,脸涨得通红,曹太后则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两位舅公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朕了,朕暂不成婚,也不能因此耽搁了长安城中许多适龄的男女。有许多功勋贵戚都等着朕赐婚,朕前两年年纪小给不了他们恩典,如今正好一并赐下。大舅公,朕记得你家的表妹与朕同岁,至今还未婚配,可有中意的人家,尽管对朕讲来。小舅公家的朕倒是知道,是许配给了王巨臣王大人家的嫡子了吧?朕不日就下旨赐婚,也算是喜上加喜嘛。”
“皇上!”曹太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知道喜上加喜,可曾听说过亲上加亲?闵柔从小就与皇上亲梅竹马……”
刘曦截口道:“所以朕才要关心表妹的婚事啊!表妹好歹和朕有一份情分在,朕绝不会委屈她。要是没有中意的人家,不如就让太皇太后给表妹选一户如何?相信太皇太后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
刚刚高力士对他说起曹太后最喜欢的侄孙女媒婆踏破门槛都还没定亲,刘曦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此时见她开口,自然是不由分说就堵了回去。太皇太后选人,皇帝赐婚,这样大的荣宠还不满足,那曹家的野心也就暴露无遗了。
想要亲上加亲?下辈子吧!
本来就没有的亲情再这么被消费下去,刘曦真担心自己一时忍不住做出什么凶残的事来。
曹太后浑然没察觉到皇帝的不悦,她只觉得皇帝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十分不讲情面,果然是翅膀硬了连祖母的话也可以不听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答应不成亲就不成亲,她们跟皇帝是什么关系,自己跟皇帝又是什么关系,皇帝怎么就能亲疏不分呢?
不过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硬邦邦说了句“容后再议”,结束了这个话题。自己的乖侄孙女养到那么大,谁都没舍得许,却要给太皇太后做人情,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皇帝和曹太后在朝堂上闹得不欢而散,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曹家已经失去了圣心,而皇帝对婚姻的抗拒态度也隐隐透露出了一丝讯息。毕竟皇帝长到十六岁就只有过一个绯闻情人,那人现在贵为侯爵,正在长安府尹家里养伤。且不论皇帝和那人断没断关系,皇帝的喜好还是一目了然的。
要真的断袖断到了那种程度,连继承人也需要过继,那岂不是意味着……
第二天,皇帝注意到身边的人的颜值好像突然提高了不少。他起先以为是夏天到了穿衣风格开始走向轻便简洁不再走繁复风的缘故,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又过了几天,上朝的时候连五六十岁的老臣都开始往发鬓上插花了,皇帝顿时觉察出不对味来。
要说朝臣们的嗅觉还真是挺准的,但是他们应对皇帝是断袖的方向却全然错误了啊!
朕好歹也是皇帝,至于这么饥不择食,让所有带把的都产生贞操危机吗?
刘曦一面吐槽这件事,一面决定借此机会说服赵云夜宿未央宫。
“皇上,子龙不解皇上深意。为何我留下就能让这些事情平息?”赵云不解。
“很简单。子龙就是太一脸正气,才使得朝臣们没往歪处想。朕要让他们都睁开眼睛发现真相!”
要是赵云长得跟龙阳君那样,这会儿还不得绯闻满天飞?得知自己莫名地躺了龙阳君不知多少回枪的皇帝心头滴血,对这种子虚乌有的消息表示严正抗议。
怎么到了正主身上反倒没什么人产生联想了呢?是赵云的战功太显赫,还是他的为人太正直?
“只要让他们明白朕已经名草有主,自然就没有人天天扑香粉刺激朕的鼻子了。阿嚏!子龙你看,朕也是很惨的,上一次朝不知要打多少喷嚏,真不知道他们扑的是香粉还是毒粉。”
赵云思考片刻后道:“皇上是打算公开吗?只是这样做对皇上的名声不利。”
“有哪里不利?基佬骗婚才是真的不利。不是朕自吹,朕英明神武,远胜先帝,他们要是还有不满,可别怪朕撂挑子不干!”
赵云脸色微变:“皇上切不可有出家之意啊!”
刘曦一愣,心想自己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怎么会跑去出家,他仔细一琢磨,历史上好些没有死就主动退位的皇帝还真的都是出了家或是带发修行的,顿时了然。
“没有,没有,朕也就是说说,朕还有一大堆事没做,怎么舍得一走了之。”
皇帝的解释落在赵云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在他眼中,皇帝天纵奇才,文武双全,实在是已经超越了俗世中的绝大多数人。既然如此,自然也很有可能把兴趣转到如何真正“得道升仙”上去,现在之所以兴趣没转完全是因为有一大堆国事牵绊着。他哪里想得到,刘曦的权利欲不重是因为这个皇位本来就是穿越附送的,跟充话费送的差不多,和思想超凡脱俗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要说情人眼里出大圣,大约就是如此了。
见皇帝有脱离尘世的意思,赵云顿时打消了所有顾虑,低声道:“那就听凭皇上做主吧!”
刘曦见说动了赵云,不由心花怒放,想了想又迟疑着问了一句:“那子龙知道我们晚上要做什么吗?”
赵云有些哭笑不得:“皇上怎么就没个正经?”
“正经的,朕最正经不过!”刘曦清了清嗓子,“朕打算今天晚上和子龙一起正正经经地研究碎玉珠。”
“咦?”
“子龙这几日不也在研究碎玉珠的力量吗?”
一谈到碎玉珠,赵云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是的。我发现佩戴着碎玉珠,不但内息提不起来,力气也只能使出一两分,不过要是把碎玉珠装在五金打造的匣子里就会失效。皇上,我已经委派了两个副手轮流值守,真的不要换一个人来当未央卫尉吗?”
“不用。这件事你还是得听我的,朕要面对的又不是只有一个薛怀仁。”
赵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坚持。有他在皇上左右,至少可以先一步察觉有碎玉珠接近,也算是有利有弊。
“既然碎玉珠的生效条件你已经研究过了,你可曾研究过碎玉珠的生效距离?”
“一步之内方才有效。”
“那生效部位呢?”
赵云疑惑道:“什么叫生效部位?”
刘曦暗搓搓欣喜:“那今晚我们就来研究这个!朕和你一起试,看看碎玉珠放在哪些部位有效,放在哪些部位无效。”
虽然刘曦说得义正辞严,赵云何等聪明,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抬手摸了摸刘曦的头发。
“朕不是小孩子了!”
有了碎玉珠的帮助,要推倒偶像也是分分钟的事!
“是不是小孩子光说有什么用?”
“!!!”
只听赵云悠然道:“江山社稷,喜得明君。文臣武将,喜逢明主。子龙发自内心敬爱皇上,皇上想对我做些什么,我亦甘之如饴。”
却正是,心意敞,月色朗,鸳鸳相抱红绡帐……
第74章 白首不离心意通
白马将军夜宿未央宫,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大概比不胫而走还要快上那么一点点,以至于赵云之后几天遇到的奇事比他两辈子加在一起遇上的还要多。
先是皇太后请他去一趟长信宫。来传旨意的是皇太后面前最得力的宫女归露,说话的语气十分恭敬。赵云不敢怠慢,立即赶到长信宫。皇太后见了他后先赏了他一件大红的斗篷,然后又赐下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行头。到了坐下说话的时候,皇太后也都是在旁敲侧击问皇帝的待他如何。赵云虽然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同时又要避免透露皇帝的秘密。等他听了满耳恭喜的话离开长信宫的时候,才猛然发觉皇太后给的衣物委实太过华贵,简直就跟凤冠霞帔没什么两样!
不会还真就是那个意思吧?
赵云一步顿在原地,感觉有些凌乱。
他才从长信宫出来,那头又有人传话说要他去长乐宫一趟。长乐宫里住的是太皇太后。赵云曾见过太皇太后几面,不过那都是在陪皇帝的时候,真正和太皇太后对话只有两次。一次是在他才到大焉不久的时候,太皇太后惊讶于皇帝竟然能使用祖皇帝留下的神牌,和皇太后、曹太后两个一起,把他喊去询问了老半天。另一次是在嘉禾三年的家宴上,太皇太后夸奖了他几句,之后皇帝就说起了对他的“倾慕之情”。
赵云对太皇太后的印象还停留在慈祥的妇人上面,但是想到对方好歹是大焉最尊贵的女子,又是皇帝的祖母一辈,他认为这时候太皇太后为难他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赵云倒是不在乎太皇太后会怎么打压他,他只是担心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此受到损害。毕竟在处理王庭的时候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着实冷了一阵,后来经过皇帝多番努力才渐渐又紧密起来。
赵云熟知皇帝的想法。皇帝虽然和皇太后亲密,但只是亲如朋友。皇帝对衡阳王十分亲切,却没有多少对长辈的敬意,更多的是把衡阳王看做一个可以信赖的臣子而非长辈。皇帝和曹太后虽然是亲祖孙,可是因为曹太后多次踩到皇帝的底线,这点亲情已经所剩无几。大焉上下,里里外外,能让皇帝对长辈的孺慕之情有所寄托的就只有太皇太后来了。
太皇太后本来就极为善解人意,年纪大了之后,她的智慧也愈发夺目,能在许多事情上给皇帝帮助和启迪。赵云觉得,要是因为和自己的关系,令皇帝失去这位长者的欢心,是十分可惜的一件事。所以他卯足了劲准备为自己争取一把,好歹也要让太皇太后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会带着皇帝走向歧途的人。
可惜事实往往和说好的不一样。
太皇太后见赵云的时候直接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这个位置通常只有皇帝可以坐,是一种极为亲密的表现。皇太后因为和太皇太后之间多少有些面和心不合,所以也从不坐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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