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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匪你不可 作者:油菜籽

    正文 第6节

    匪你不可 作者:油菜籽

    第6节

    “嗳…我说咱仨在这干唠什么嗑!说好的爷们儿快活一把,倒是把正事儿给忘喽!”

    赖二麻子一击掌,这才想起来刚刚还老惦记的事儿,瞅一眼缩在一旁睁着玻璃大眼珠子的小嫩崽子,久没搞事儿的赖二麻子心里泛起了痒,“嘿别说,这小崽子挺俊你们可别跟我抢,哥们先尝个味儿,说不定还是个小雏鸡子,哥哥给你开个苞”

    赖二麻子腆个脸,眯双小眼,搓着手就朝墙角的璞玉走去。

    看着赖二麻子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活像是就要扑上去一口吞了地上的人,刚子歪嘴嗤笑声“瞧这猴急样儿”

    只是没等他感叹完这一句,那头就传来了赖二麻子的一声吆喝,刚子和王老三对一眼,赶紧围了上去。

    原来是赖二麻子忒心急,扑上来就像扒了璞玉的袍子,亲小嘴儿,可不想这次碰到个烈性的,一嘴的小利牙口叼上耳根那块软肉就是嗷呜一口,没差点儿直接把赖二麻子那对招风耳给拆成了单数!

    “哎呦!!老子的耳朵!”赖二麻子俩手捂着血流不住的左耳,疼得直想骂娘。

    王老三走上前去搀一把赖二麻子,扒开手一看,得!半只耳朵差点给直接咬下来了!

    “我说,这崽子也忒他娘烈性了吧刚子!”

    王老三心底后怕着呢,刚这要是他近得璞玉的身子,估计掉得就是自个的耳朵坠子!

    别说赖二麻子、王老三了,就是一旁看着的刚子此时也感到有些震惊。

    还真没想到这么个关院子鸟笼里养大的少爷崽子能有这么副犟性子!他还以为这些个娇贵的少爷公子哥都他妈一个德性,遇上强的,就都是些软蛋,任人捏圆捏扁的,绝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看来他是低估了这璞家的小少爷,刚子心里暗自嘀咕。

    也难怪沈胜武那孙子在这崽子跟前做小伏低,就冲这么个要强的性子,怕是连人崽子的床边都没沾着过吧……

    这样一想,刚子突然对这璞玉感了兴趣。

    本来嘛…这么个不男不女的怪胎,他也不惜的沾,绑了人来让那俩货着贱,也就是为了跟沈胜武赌一口气。

    可这会儿不一样了,他还就要自个儿尝尝这犟种儿的辣味!

    对着满嘴鲜血沫子,瞪着一双大眼的璞小儿,刚子抬步走了过去。

    “哗啦”他直接伸手拽破了对方左肩的衣料,外袍连带着里衣从璞玉的脖根撕拉到了胸脊,露出了白皙单薄的胸膛,淡粉色的乳尖暴露在了略带潮湿的空气中。

    第二十六章

    璞玉脸色刷得一下白了下来,抬起眼,对方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的一身狼狈,对上对方充满危险的眼神,璞玉的心愕然慌了起来。

    掂着脚,蹲下身,刚子盯着眼前这张慌乱中又强装镇定的脸,突然伸手捻了上去,却被对方一偏头躲了过去。

    “怎么?就给姓沈的搞,老子碰不得你?”

    管不着璞玉情不情愿,刚子俩指一夹,捻住对方的两颊,扭转过来,直面着自己。

    “”

    璞玉呼呼喘息,对方手掌抵着他的腭骨使劲,逼迫着他抬起眼。

    他没想到这事儿跟沈胜武会有联系,而且听对方的口气,似乎联系还不小。

    “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

    璞玉不明白,这刚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打上了他的注意。如果说这人之所以盯上他,仅仅是因为跟沈胜武之间有着某种瓜葛,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仅为了这么个理由,他想是谁也不会冒着风险这么做。

    他断定,这帮人在他身上一定另有所谋。

    果然对方哼笑一声,放开了钳制他的手,“真没想到,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崽子心眼儿倒是挺深明着告你吧,老子打算在你身上捞票大的,所以你小子就甭打着主意逃,老子在你身上长着眼呢!”

    刚子脸上呈现出暴虐的神色,钱、色,这俩要素无论哪一样都是对男人有着致命诱惑力的存在。

    “”

    紧抿着嘴,璞玉早该想到了,这些人的目的

    可“家贼难防”,这一劫,他璞玉怎么着,也躲避不了……

    轻舔下干涩的下唇,事情显然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看来他只能见机行事。

    “我可以应允你们任何要求,前提是你们不能碰我。”

    璞玉向对方开出条件,即使他知道这么做多半也是无济于事,只是想着现下能拖延多久就多久吧。

    “哈哈哈”刚子止不住大笑出声。

    “什么?你保我们?!呵我说小少爷,刚夸你聪明,这怎么就犯糊涂了啊?我刚子既然敢绑你来,就是做好了打算,怎么可能会半路反悔不干,放你完完整整、平平安安的回去呢?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他忍不住嘲笑璞玉的言辞。

    “你就甭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在爷们底下躺着,老子活儿可不比沈胜武那孙子差,保准让你快活上天!”

    话毕,他不再和和对方废话,一手制住璞玉纤细的腰身,干脆连外头罩着的袍子也懒得脱,直接伸手进璞玉裤裆腰缝间拽着底下薄薄的亵裤拼命往下扯。

    “不要!!”

    璞玉脸顿时涨成了紫红色,别在身后的双手死命挣着,捆绳粗糙的纹理都刻进了皮肉里。

    他是真怕了,身上最见不得人的地儿,居然要暴露在一个几近陌生的暴徒面前,原本极力伪装出来的冷静外表也顷刻崩塌。

    再也无法去思考其它,真正到这个时候,璞玉脑中一片空白,平日里的精明睿智都所剩无几,他只有凭借本能地用力合拢裸露的双腿,奢望着能够阻挡对方的视线。

    可惜这也仅仅是种奢望罢了。

    起了兴致的男人才不会去理会璞玉的心思,他只是吊着眼玩味地欣赏着对方惊慌失措、恐惧的面孔,享受着玩弄对方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掀开最后的衣物屏障,刚子毫不迟疑地伸手去探触底下的异常。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疯似的弹起身,卯足了劲用头部狠狠朝他撞了过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刚子反应过来,对方黑黝黝的头颅已经赫然在前。

    即便他反应灵敏地往一旁躲开,还是无法避免地被对方撞击到了右眼下的那块颧骨。

    “唔!”

    闷哼了声,刚子捂住了右眼睑。

    就趁着对方放松警惕这会,顾不上自己也撞了个头晕眼花,璞玉赶紧从对方身下抽出身来,拖着几近赤裸的身子就往后头的洞口方向爬。

    只是没爬几步,就又被男人一把拽回。

    “啪啪”

    刚子拖着璞玉身上残破的衣服拽回人,冲着门面,毫不犹豫就扇下了三大耳刮子!

    他真是给气急了!

    操他娘的,今个儿已经是第二次让这小崽子伤着了,爷们还就真没这么掉过脸!

    “操性的臭婊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还他妈想溜老子今天要搞你了怎么了?!就日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耐心净失,刚子分别抓着璞玉的两只脚踝使劲往外一掰,璞玉身上深藏多年的秘密便赫然暴露在了眼前。

    “不要!求求你”

    精疲力尽的璞玉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般瘫软躺在地上,侧歪着的一张脸被打得通红,嘴角残破,强忍已久的泪水此刻也似决堤洪水般爆发了出来,蜿蜒在脏乱的脸上,流过他唔咽蹙起的眉间,最终混入了土里。

    可惜猎人又怎会怜惜猎物的请求。

    “嘿,你们快过来看!这小子他妈底下真藏了洞!”

    刚子冲一旁的同伴喊,驽着头晃悠着手里抓着的大腿,招呼着另外俩人也来一睹芳容。

    “真的假的?”

    被刚才的事故弄的,本来有点退缩了的赖二麻子和王老三听刚子这么一说,又有些耐不住自个的好奇心。

    “别忽悠老子,这小崽子他妈咬人!”

    赖二麻子愤愤地说。

    “谁他妈骗你了?!赖二麻子,我说你要是个爷们就过来操了这婊子!往死里操!老子半句话没有!”

    刚子冲还捂着耳朵咧嘴叫疼的赖二麻子吼。

    “姥姥的,谁怕谁!”

    被刚子激了激,赖二麻子咒骂一声,甩着膀子就走了过去。

    “老三,你过来,帮我按住他,我就不信了,他还能跟老子犟!”

    三人将璞玉团团围住,刚子按着璞玉的腿,王老三则把着璞玉的头,剩下一个脸上还淌着血的赖二麻子,正哼哧哼哧扑璞玉身上,胡乱地拉扯着底下人破碎的衣物。

    璞玉歪着脑袋,睁着眼,视线里空洞的没有一丝焦距…

    他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又像是无意识的痴吟

    赖二麻子皱眉问“刚子,这小子在嘀咕些什么呢?”

    刚子凑过头一听。

    他娘的!这崽子如今在爷们底下躺着,嘴里心里他妈还惦着沈胜武那龟孙子!

    “操性的玩意儿!这时候还他妈念着那孙子!二麻子,给爷使劲操!把丫往死里操!!”

    刚子粗着嗓子闷声吼!

    赖二麻子得了令,胡乱就解了裤腰带,掏出自个的宝贝儿枪,紫黑的枪口抵上入口,心急着就想往里边儿冲!

    只是没等到他有机会进行下一个动作,后脑勺儿挨了一闷棍,鸟还握在手里,人就直挺挺地歪在了一边。

    第二十七章

    原来刚刚三人光顾着底下的璞玉了,压根没注意到洞里啥时候猫进一人!

    沈胜武手里握一根从洞外捡来的木桩子突然出现,只见他阴沉着脸站在那儿,汗水流过他的鬓间、泛着青筋的粗脖颈,几近汗湿他敞开挂在精壮上身的整件布衫。

    从得知璞玉外出带的是刚子开始,他便知道会出事儿!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作死的玩意儿还他妈就敢骑到沈爷爷头上拉屎拉尿!

    璞小儿平时不管怎么跟他犟,跟他甩脸子,那都是他的事。可这要是别的什么人敢欺他、碰它、沾他,他沈胜武就是赤手空拳也要把丫熊玩意的鸡脖子打个弯儿活活拧下来!

    璞玉是他的宝,是他的命!绝不允许任何人沾!

    可就是这么个平时咋咋呼呼,鬼肠子满肚的刚子,还他妈就是作死碰了他的人!

    之前担心是一回事,此刻亲眼目睹自宝贝人被如此亵玩,赤裸地瘫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又是另一回事。

    事实上,那时候璞玉的遭遇已远超出了沈胜武的想象。

    他的宝贝儿,他沈胜武一直珍藏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永远装进心口捂着的璞小儿!

    会说会笑,神气傲慢的,他的璞玉宝贝,此刻却满身血垢,形如死尸地躺在地上!

    呼吸凝滞,这感觉就好似有人在用极其锋利的刀子在他胸口里那块软肉一刀刀、细细地凌迟做似要在他胸口凿一个碗口大的洞,凿得他鲜血淋漓,血浆子噗噗往外冒,即使日后结了疤,长了新肉,也会留下无法消除的印记。

    很多年后,沈胜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会觉得后怕,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他时常会想,要是当初的璞玉没有聪明到咬破手掌,一路淌着血被拖进洞,他沈胜武就是觉察到不对劲追上来,也找不到那个藏匿在角落的山洞。

    要是他再晚到一会儿,哪怕是一秒,是不是他的宝贝就会毅然决然地合上牙关,生生咬断自己的舌头

    无论哪一种假设,都让沈胜武胆战心惊。

    还好还好他追上来了,赶到了现场,没有和璞玉擦肩而过,不然

    他想都不敢想

    沈胜武的突然出现,刚子自然是吓了一大跳。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百密无一疏,可这沈胜武怎么就神通广大地能找到这地儿来了?!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瞪着眼,刚子始终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

    沈胜武没回答对方,他只是虎虎地站在那儿,握着木木棍子的右胳膊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条条青筋。

    阳光从洞口打进来,映着沈胜武僵硬的侧脸,衬托着他刚毅的轮廓。

    此刻的沈胜武就像一头被强占了领地的雄狮,盛怒着,张狂着,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撕咬搏斗。

    王老三本就胆儿小,骤然杀出这么个气势磅薄的大汉,一棍子敲晕了二麻子,这心里顿时就没了底儿。

    脑筋子一转,他松开按着璞玉的手,站起身来,笑吟着脸对沈胜武说“兄弟,误会误会”

    “今天这事儿吧都是刚子一手办的,跟我和二麻子真没什么关系,要是早知道这崽子是你的人,我也不敢碰那!你说是吧!我”

    没等他把这句话说完,沈胜武抡起一腿,直接击上了对方的小腹。王老三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被对方掀翻在了脚下。

    “嗳嗳!”

    王老三掐着嗓子叫唤,沈胜武充耳未闻,冲着人腹部最脆落的地儿就是死命一踢,王老三顿时便摊在地上疼地直抽抽,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解决完这个满嘴放屁的家伙,沈胜武再抬眼看罪魁祸首的胡刚,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刚子此刻早就大卸八块了。

    暗暗往后退了一步,一滴冷汗从刚子刺短的发茬间滑落。。

    他不服沈胜武是一回事,这并不代表他敢和对方面对面地炸刺儿。

    事实上,刚子是打心底里畏着沈胜武这号人的,否则他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借着璞玉来打击报复沈胜武。

    说到底,他胡刚也就是个平时专挑软柿子捏,碰到强的就化为软蛋的市侩小混混。

    就嘴上神气,内胆里硬不起来!

    沈胜武可不管他是软蛋还是硬蛋,碰了他的宝贝,他就得按份儿算回来!

    “嗬…你别过来,先别冲动!听我说”

    看到沈胜武拖着棍儿朝他走来,刚子赶紧喝住对方。

    仍是阴沉着一张脸,脚步却停了下来,沈胜武下颌微扬,从斜下方吊眼看着对方,眼神阴厉,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见沈胜武没再往前靠近自己,刚子暗地里松一口气。缓过神来,他一边用一双骨碌眼瞟对方,一边在肚子里捋那几根千回百转的鬼肠子。

    “武子你听我说,今天这事儿吧,是哥们有错在先,可兄弟我是真不知道你跟璞家小儿那啥哥几个就是混,想尝新鲜才干出这档子事”

    “要不然咱俩就是平时再不对付,我刚子也不至于下三滥到拿小傍儿开涮是吧……”

    刚子歪七歪八胡乱跟对方解释,脸上神色无异,语气云淡风轻,好似他今个儿干的这趟儿事真真正正就是场误会。

    他没想沾璞玉,也没想栽沈胜武的脸。

    咱就是跟你们开一大玩笑!

    “你不该沾他。”

    对方叽里呱啦一通解释沈胜武只当做鹦鹉咋舌。

    他只认事不认人,你刚子今个儿碰了老子的人是板儿钉钉上的事,老子长着眼呢!不会看啊!沾了就是沾了!现在想撂挑子抵赖,老子信你就有鬼了!

    不想再听对方废话,沈胜武迈着大步就上前,手一抓就撸住对方领口,作势一副今天不把对方灭了就不姓沈的姿态。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用,刚子怕死,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沈胜武撸他领口,勒着他的脖颈往上提,刚子也不傻,手迅速摸到后腰上别的匕首,呼啦着对方胸口就是一划!

    也幸亏沈胜武反应地快,眼角余光一闪,立马腹部往后一躲,顺势猛推对方一把,刚子趁力被他振到了泥墙上。

    即便如此,对方忽如其来的一下还是在他胸口开了道口子。

    别推出去的刚子脚下也是一拌,待站稳了身子,见沈胜武被自个儿摆了一道,刚子不免心里有些小得意,“沈胜武这可是你自己不识相,为了个小崽子和老子动真格的!”

    “你不该碰他。”

    沈胜武还是那句话。

    “他奶奶的……”

    刚子躁地咒骂一句。就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种!

    话不多说,俩人各据一方,面冲面,刚子手里握着尖刀,而沈胜武手里却只有根进洞时顺手捡的木橛子。

    沈胜武跨着腿,微屈下腰背,警惕地看着,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样缴了对方手里那把匕首。

    俩个壮汉像俩头待战的羚羊,时刻警惕着对方攻击。

    终于,刚子呼啦一声,举着握着刀的膀子,朝着沈胜武狠扑了过去。

    沈胜武也是同样激灵着对方,见对方发起攻势,就侧着身子一歪,躲过对方的刀口。

    他一歪,刚子的刀口就像长了眼似的也是一歪,冲着去的不是沈胜武,而是一旁地上躺着的璞玉!

    沈胜武惊觉对方的企图,扑着身子像护崽子似的挡在对方刀口和璞玉之间。

    别无选择,他只能硬生生用手里的烂木橛子挡下对方致命的一击。可惜脆弱的木头根本无法抵御锋利的刀口,直接从中口断开,刀口承力处迸发地木头屑子飞起,在沈胜武赤裸地前臂上划拉下一条条细细的口子。

    额角泛起青筋,沈胜武甩掉手里捏着的半截木桩子,伸手钳住对方握着凶器的右手。

    双方较着力

    沈胜武猛用脚背上的骨头一别对方的膝盖,刚子一时不稳,沈胜武趁机翻身压制上去,手指发力,想要掰开对方牢牢把着刀柄的指头。

    被制住的刚子不服,用空出的左掌握成坚硬的拳头去攻击对方的门面。

    沈胜武猝不及防,受了对方一击。

    他咒骂一声,对着刚子的脸就是重重一拳,硬是把对方鼻梁骨打歪了几分,底下俩鼻孔淌出俩道血水来。

    俩个男人相互扭打着,刚子手里的刀子早被对方挑到了一边,只能赤手空拳地对抗沈胜武发疯似落下的拳头。

    事实上,那时的沈胜武是发了疯!

    他气刚子不知好歹动了他的人,也气自己保护不了璞玉,让他的宝贝平白无故因为他被别人虐待至此!

    沈胜武恼得脑子都快炸了,就只凭着本能一下下地攻击着对方。

    呼啦呼啦地拳头像雨点一样不停落在头上、脸上、腹间,被压在底下的刚子一开始还能出手揍回几拳,可到后来便招架不住了。

    他想对发疯的沈胜武呐喊:别打了,再打老子就被活活打死了!

    可俩人搏斗间,他根本连一点开口的空隙都没有,更别提还击了。他只能用手尽量护住自己的头脸重要部位。

    另一方面,失去理智的沈胜武可不管底下肉垫的感受,一个左勾拳直接打掉了刚子的俩颗门牙,血一下从口腔喷涌而出,溅了一脸。

    “唔!”

    刚子用手捂住满嘴的血,眼里有着痛苦、不可置信,更多的则是不甘心……

    沈胜武站起身来,一双眼闪烁着阴晦的目光,丝毫没有不忍。他甚至又伸一大脚丫子踩上对方本就血肉模糊的脸,还嫌不够地用脚使劲碾了碾,直觉把对方的五官踏平整了为止。

    第二十八章

    “唔唔”

    脸面被对方用脚无情的践踏,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极抹不开脸的事儿。

    何况还是被自己平日里就看不惯眼的瘪独子,沈胜武!

    全身上下的骨头咯咯响着,脸上更是痛到麻痹。刚子俩手指头死命地绞着沈胜武踩在他脸上的那条腿的裤管,垂命的力道几尽要把那块布料深深扯下来。

    最后,他还是抵挡不了汹涌如潮水袭来般的痛楚,压抑地他简直喘不过气来,也不知昏了还是死了,刚子头一歪彻底不动弹了。

    这时候沈胜武才把脚从对方脸上挪开。瞧一眼对方似臭虫般瘫痪在地上的模样,沈胜武不但没有怜悯,反而极其不屑地冲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妈逼的敢动老子的人!

    其实沈胜武的想法极其简单,无非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要是炸事儿,明明白白冲老子来,老子半句话没有,不论输赢,心里都得觉着对方是条好汉,够种!

    可要是你在咱沈爷背后搞事儿,给爷爷下绊子,动了老子的人,那就没得话说!我叫你个瘪孙子怎么死,你就得怎么死!没话说!

    这口恶气出得痛快,沈胜武也无暇再在臭虫们身上浪费时间,不用说,他心里头最着急的还是璞玉的情况。

    捡起地上的匕首,三两下解了璞玉手脚上的束缚,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包裹住对方几近赤裸的身躯,沈胜武紧紧搂过还没从恶梦里完全解脱出来的璞玉,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宝贝儿,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沈胜武搂紧怀里仍在瑟瑟发抖的人,一遍遍地轻声安慰着。

    说不愧疚是假的,要不是自己的失误,刚子那孙子也不能盯上璞玉。瞅着此刻满身伤痕的璞玉,沈胜武真是想自掴俩巴掌!

    早知如此,他就是装孙子向刚子认怂,也不愿意璞玉受这份苦!

    另一方面,璞玉直到被沈胜武抱进怀里,接触到对方温热的体温,鼻尖是对方熟悉的气味,心里眼里那份恐惧才算真正落下。

    “胜武,胜武”

    他用俩条胳膊紧紧地抡上对方的脖颈,像条白色鲶鱼死命贴近着对方,恨不得整个人挂在对方怀里。

    他是真怕了…怕地要命

    怕沈胜武不出现

    怕对方真的不要他了…

    “胜武,胜武我好怕”头倚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他低声抽泣着,止不住身子本能的颤抖

    “宝贝儿,宝贝儿不哭我这不是来了嘛……”

    侧头吻着怀里人柔软的发顶,沈胜武心疼坏了。认识璞小儿大半年了,哪曾见过对方如此脆弱无助的模样,想来这次是真把人吓坏了……

    璞玉仍在怀里断断续续地哭着,沈胜武这平时说一不二的糙爷们竟也就极具耐心地哄着。

    正当俩人搂在一起那当会,璞玉歪头在沈胜武肩上,眼眶里仍不受控制地蕴积泪水。透过朦胧的水雾,眼帘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也难怪璞玉会迟疑,被沈胜武折磨的面目全非,满身满脸都是血肉模糊的刚子哪来叫个人样!说是具尸体,还比较让人信服。

    也就是璞玉迟疑的那么一刻,那人鬼莫辨的刚子抄起地上那半截被沈胜武丢弃的木头,便似疯狗般朝背对着他的沈胜武袭去!

    璞玉甚至来不及惊呼,他本能地想要反转身体,想为沈胜武当下这致命的一击,可显然沈胜武也察觉到了不对,以庞大的身躯按住璞玉,让他动弹不得。

    当然沈胜武也没灵敏到能成功躲过对方这一击,在本能反应下,他只能稍稍侧身避开,可断了截的木头远比整根的木头要来的锋利致命的多。

    尖锐的剖面还是深深扎入了他的肩胛骨附近,刺穿血肉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突兀。

    沈胜武面部青筋暴出,眼眶微突,却还是生生受下了这一击。

    他抄起手边的匕首,反手一击,扎进了对方的腰腹!

    刚子被这一刀逼得放开了手,连连退步,最后支撑不住般狼狈地跌坐在地。血液的铜臭味儿翻上喉间,刚子控制不住地呕出血来。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张着嘴大笑着,好似能杀不了沈胜武,就是让对方受点伤,自己也算赢了对方一遭!

    只是到后来他就笑不动了,因为血浆子就像洪水般争先恐后地涌出口鼻,最后他手脚抽搐了下,摊在地上彻底不动弹了。

    再说沈胜武这边,解决了这不知死活的瘪独子,沈胜武才放下心来。

    对方会突然反击,沈胜武意外归意外,受了点伤他倒也没觉得什么,他甚至直接用完好的左手伸到身后,直接把插在自己肩头的那截木桩子拔了出来!

    可璞玉就不一样了!他是真被吓了一跳。

    再见沈胜武如此草率地拔出身体里的那截木头,更是吓傻了!

    第二十九章

    “你疯了吗?!”

    他没想到沈胜武竟这般不顾自己的伤口,要知道硬生生从受创的血肉里拔出利器,稍有不慎便会导致大出血!

    来不及责骂对方,璞玉赶紧上前拉过对方受伤的胳膊,碗口大的伤口便赫然出现在眼前,淌着血翻出的红色皮肉边还沾黏着血木头碎屑。

    璞玉盯着看了眼,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下。

    “没多大事儿”

    看见对方的表情,沈胜武虽心里欣喜璞玉的反应,却也不想让对方过分担心自个儿。于是像平常一样曲着食指揩了揩对方此刻显得僵硬的白脸皮儿,语气也尽量放轻松。

    “这还没事儿?!那棍子就差把你捅个穿了!”

    璞玉难掩急色的蹙着眉,这话听起来好似在埋怨沈胜武,实际上是在控诉侩子手。想来能让一个彬彬有礼的书生深恶痛绝,这人也就是真的该死了。

    嘴里不饶人,手上却是撕了衣角的布条,麻利地帮对方绑了伤口止血。

    绑伤口时,沈胜武假模假样的叫了几声,也没换来璞玉的同情心。

    简单处理好伤口,俩人便出了山洞,毕竟沈胜武杀了人,这地儿说什么都不宜久留。

    可惜的是,无论是璞玉来时坐的马车,还是沈胜武尾随而来驾的马,一律都已不知行踪。

    他们也无法知道璞家是否得到消息?什么时候会来救他?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这荒郊野外的,离乡里至少有几百里地!没有办法,俩人只能徒步往回走。

    焦阳西下,天边卷起浓重的云层,不时便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刚开始只是细密的小雨,打在身上微带来一丝凉意,但对于衣衫褴褛的俩人来说,却算不上惬意。

    璞玉还好,身上虽有伤,却也无大碍,又披着沈胜武的衫子,倒不觉得太冷。

    沈胜武就不一样了,赤裸着上身,背后又是那么大个口子,那伤口一见水,脓血便开始溢出布条,伤口开始发炎,沈胜武只觉的肩头一阵阵的辣疼!

    到后来雨下得大起来了,沈胜武便开始有些头晕目眩,看不清路了。

    待璞玉发现不对劲时,沈胜武已经发起了低烧。

    “胜武,你怎么了?!"

    对方回答他的是一声神智不清的低鸣。

    只见此刻的沈胜武像只中了麻药的狮子般耷拉着脑袋,全然没有了平时的神气。

    璞玉连忙架住对方,一看对方的伤口,不但没有止血,反而比刚才更严重了!

    这样走下去,到璞院少说也要几个时辰,沈胜武怕是撑不了了。璞玉定神一掂量,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雨。

    幸运的是,没有走多远便看到有个庄稼人用来堆放稻草的棚子。

    璞玉赶忙扶着沈胜武走了过去。

    把对方安置在草堆上靠着,璞玉用袖子抹一把脸,便伸手去解沈胜武肩上绑着的布头。只是被雨打湿后的布条有些都紧紧黏在了伤口上,硬扯的话,定会把上头那块伽也一并扯下来。

    突然眼前一晃,璞玉一愣下,赶忙用手指轻轻拨开对方的伤口边缘。

    果然一枚细小的钉头出现在眼前!

    原来那折段的半截子木头里竟是带着铁钉子的!

    璞玉愣愣地蹲坐着。

    怪不得那刚子死前还不忘嘲笑他俩怪不得沈胜武忍痛徒手拔了插在肉里的棍子,沈胜武是不想让他看到拍进他身体里的钉子!

    他不想看他担心的神情

    不想看他哭

    于是便伪装着强忍着

    却没料到这半路上的一场雨,彻底撕毁了他天衣无缝的伪装

    鼻头猝然泛起的酸楚,是璞玉怎么也忽视不了的感触。

    心底大骂对方傻,眼里盛装的泪水却已说服不了自己的心丝毫不为对方所动摇。

    可眼前最重要的却不是他的心境,而是沈胜武的伤,璞玉心下着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沈胜武,脸上额间已然渗出了冷汗,璞玉探手一触,对方额头的温度足以煎熟一枚鸡蛋!

    璞玉紧咬下唇

    静默的几秒间,连四周空洞洞的雨声也显现出出奇的安静。

    最后,璞玉一咬牙,用手团了团手里沾血的布头。

    “胜武”他轻拍下对方的脸颊。

    困倦的大狮子晃晃脑袋,迷茫地睁了睁眼。

    见对方似是困倦地又要闭眼,璞玉赶紧用手扶住对方的头,“你的伤口化脓了,我看见了,里边有钉子,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帮你把那东西取出来”璞玉轻声解释说,“你咬着布,待会要是疼,你就忍忍”

    说完,他把布团凑到对方嘴边,示意对方咬着。

    也不知道听懂他的话没有,反正发着烧的沈胜武很自然地选择完全信任对方,乖顺地张嘴咬住了布头。

    见对方配合,璞玉牵强一笑。

    不再浪费时间,他扳过对方受伤的肩膀,先是小心翼翼地撕下上头的布片。

    过程中沈胜武低低哼哼俩声,之后却是没音了。

    璞玉知道对方这是在示意他继续,自己能扛

    完全撕下布片,别说沈胜武,就连璞玉也是满头大汗。

    接下来才是关键!

    在一旁的柴堆里挑了根最细的,折成两段,接着璞玉稍稍撑开那红肿的伤口,里头的钉子便稍稍冒出个头来,只是璞玉没想到里头远远不止一枚钉子!

    那些镶在木头缝里的细短钉子,一根根的,挺立扎在沈胜武的皮肉间,血淋淋的,也扎进了璞玉的心

    从山洞到这里,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连血带肉的,沈胜武能不疼吗!

    璞玉却愣是没看出端倪来。

    心酸楚难耐,现在璞玉却必须冷静下来,从对方血肉间一一挑出那一枚枚钉子。

    一手轻轻掰着伤口,璞玉定神盯着,手捻着俩细棍儿,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手动。

    他能感觉到的,沈胜武刚开始还极其配合地强忍着静默不动,身上的肌肉却是僵硬着的,到后来他也是唔咽俩声,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

    璞玉一边心疼着对方,一边却要聚精会神在眼前的伤口上。

    直到最后一枚钉子顺利脱落,璞玉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重新包好伤口,翻正侧躺着的人,只见沈胜武已是满脸汗水。黝黑的脸庞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额上、颈间的青筋凸显着,说明着他在极力忍耐。

    俯下身,轻轻拿开对方嘴里已不成形状的布团,璞玉用衣袖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

    “疼吗……”

    他轻柔地问,语气中则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润与爱恋。

    沈胜武喉结微动,想出个声示意对方不用担心,老爷们扛的住!不奈一张嘴,被牙齿磨破的唇舌便刺得他一痛,只能呼呼地喘气。

    忽然唇上一湿,他微睁开有些迷离的眼,却清楚的见到璞玉那双灵动的水眸。

    微愣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唇上柔软的触感是什么。

    未经人事,璞玉仅是用自己的双唇轻轻磨蹭着对方的,那力道很轻,似有似无,却足以让沈胜武心头攒动!

    他万万没想到璞玉会主动亲吻自己,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好似慰藉,却也让他为之一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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