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家养的老虎有点贱 作者:古玉闻香
正文 第8节
家养的老虎有点贱 作者:古玉闻香
第8节
顷刻间,落在地上和身上的无数花瓣一翻身,变成虫子朝着三人疾速爬过来。周围都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万千蠕动的粉色动物几乎将三人的身体淹没,那景象哪还有半点美丽?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盘古斧躲避不及,被几只一咬,身体各处同时传出一阵深入骨髓的麻痒,差点让他痛喊出声。
他轻吟一声,全身的灵气伴随着怒气散发开来。他本是上古兵器,灵气锋利无比。咬在自己身上的虫子立刻被数道红光劈成碎片,连声音也来不及发出便尽数脱落。
他为自己中招有些难堪,又不想低下头道谢,看着化蛇尴尬地说:“好没教养的虫子。”
化蛇看了看他,吐了吐信子。
这些虫子虽然多,攻击能力却不过如此,还不在话下。白泽轻飘飘地飞身而起:“你们先走,我把这里烧了。”
化蛇晃了晃扁扁的头。
知道大火就要蔓延开来,盘古斧来不及回答,抓起小蛇往外冲出去。他跑不到几十步,身后突然袭来一阵热浪,火辣辣地让人汗流浃背。回头一看,整个树林都变成了一片火海,火苗嗤嗤地窜着,树林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盘古斧心道:至少也有上千只虫子吧。
刚才跑得急,手中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他的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盘古斧低头,只见手中攥着的小蛇正把两颗牙钉在自己的手腕上,十分用力地啮咬。它的身子剧烈地挣扎扭动着,似乎难受得要命,满眼皆是怨恨。
盘古斧一呆,立刻松了手。
这……把他捏疼了?
化蛇跌落在地上,就地一滚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一件绿衫披在身上,他扶着自己脖子咳嗽道:“虫子杀不死我,你却要杀死我了。”
声音有些不爽。
这是化蛇第一次同他说话,盘古斧只觉得喉头有点发紧,死死盯着他的侧面。此刻化蛇的头发有些散乱,不像平时那样将耳朵严严密密地挡住,发丝间露出细细的耳廓。
盘古斧的脸色苍白了一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以鬼魅般的速度上前,抓住化蛇的下巴往旁边一扭,顺手撩起他耳边的发丝,动作一气呵成。
他要看看这人的耳朵上到底有没有那颗痣。
还没看清楚,化蛇拉回自己的头发,有些茫然地将他一推,立时往后退了几步。他全身戒备地看着他说:“你要做什么?”
盘古斧的脸色铁青。
一晃而过似乎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他却不能确认是不是自己想念了太久的幻觉。
他开门见山着沉声说:“你说,当年那一夜到底是不是你?”
化蛇像木头一样看着他,吞了吞口水说:“白泽说了,那夜的事情我们一起负责。上神别再为此劳心了。”
一起负责?谁要你们一起负责?!
盘古斧的表情阴贽:“我向来喜欢说实话的人,也不愿意牵连无辜的人。你今天若说实话,我将来便放你一马。”
他像接近猎物般慢慢靠近化蛇,低声道:“那夜就是你是不是?”
化蛇低着头,脸色有点发白地说:“我胆子小,记性也不大好,上神也太抬举我了。那晚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啊……”
盘古斧气得想把他撕烂。那夜的每一个动作,他过了这上千年都还记得如此清晰,他竟敢说是不是自己都忘了?
刚要发话,化蛇的身体一阵颤抖,低声哑着嗓子,哀求着的说:“白泽……事情不太妙……我好像发作了……”
一边说,一边开始急得转圈圈:“不妙不妙……”
身后传来白泽冷静的声音:“化蛇,走。”
声音刚落,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来,化蛇立刻变成一条小蛇缠在他的胳膊上,身体扭成了一股绳,像筛子似的不停打颤。
白泽清冷的声音从风中传来:“我收到一筠传来的信息,他们已经找到灵石了,让我们火速赶过去。”
盘古斧阴沉着的脸,呆呆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盘古斧:“好没教养的虫子。”
化蛇:“好没教养的你。”
☆、家养的老虎是流氓
沿着梅郁传来的灵气痕迹,三人披荆斩棘地在路上奔驰几日,那痕迹却突然断了。三人所处的地方是幽谷深处,他们镇定地寻了几天后,突然收到白虎传来的消息,让他们火速返回客栈。
这样的发展绝不是什么好事,盘古斧收拾心情,默默预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希望千万不是梅郁出了事。
上次一筠死后,大家的生活没有受到大的影响,虽然有几个想念梅郁,但是事已至此,众人也就得过且过,将他渐渐淡忘,也没人特别惦念。
却偏偏白虎的心里不痛快。
他不痛快,便要将所有人都闹到不痛快,让所有人陪着自己难受,人人不得安生。轻则打骂,重则砍断手脚,丢弃在荒山野岭让毒物咬啮。于是,白虎接替赤焰之后,众神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日说错了话,便要生生遭受肢体分离的痛楚。每当这时,大家便想起一筠的好,恨不得这人马上投胎转世,回来平复白虎的怒气。
一筠活着时没有多大用处,反倒是死了之后,大家才迫切地想念他在的日子。
因此,梅郁这一次的出现,众人都感激万分。
白虎平日的阴狠戾气一扫而空,像只乖猫一样粘在他的身边,处处小心讨好,生怕这人发现他的恶行,连被盘古斧欺负也隐忍着不发一言。
但若梅郁一死,只怕白虎的不痛快只能变本加厉。
三人都有心事,一路上也不多话,不过十几日便回到了客栈。一踏进大厅,他们来不及扑打身上的灰尘,全都心照不宣地同时奔向梅郁的房间。
一开房门,梅郁正躺在床上,虽然面带笑容,眉心之间却黑沉沉的,身边坐着白如舟,正握着他的手说笑。
梅郁笑着说:“你们回来了。快坐下来。”
盘古斧看着梅郁的气色,知道一定有问题,却不敢多说,连忙坐在椅子上,慢慢问着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梅郁得到了毕方之后,那鸟本就想着好好讨好白虎,戴罪立功,一直在替梅郁看守那块灵石。毕方领着他来到那块灵石,梅郁将手放在表层,灵气如汹涌的波涛般冲入他的体内。
梅郁当时就晕倒在地。
这头晕的情况和上次吸收灵气时差不多,白如舟也没有多想,让他躺在地上休息,以为过几个时辰就会好。没想到半夜时分,梅郁不但不见好,反而开始断断续续地吐血,神志不清。
白如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将他背在身上飞出幽谷,同时以灵气召唤白泽回来,为梅郁看病。当年白泽最得梅郁的信任,跟着他连医病的本事也学了不少。
这几日他衣不解带地在梅郁身边照料,沐浴用饭一手包办,没想到两天之前,梅郁却止住了吐血,慢慢清醒过来。
梅郁说:“一定是灵气刚刚涌入之时身体不适应,现在感觉好多了,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
白如舟笑着说:“你自己检查未必能查出什么,还是让白泽也看看,大家放心。”
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化蛇与白泽。
白泽从进房之后便一直沉默,此时却说:“看病需要安静。你们先全都出去。”
众人一听此话,不敢久留,向梅郁问候之后便全都鱼贯而出,唯有白如舟自顾自地留在房间里,还将门反手关好。
白泽头也不回:“你先出去,我要给他脱光了衣服看。”
梅郁尴尬地说:“什么时候看病也需要脱光衣服了?”
白如舟笑着说:“不妨事。我就陪在你身边,他给你看病而已,不要担心太多。”
说着握住了梅郁的手。
白泽目不斜视,也并不多话,慢慢将梅郁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他的整个身体都泛着黑沉沉的暗影,看起来触目惊心。白泽用被子的一角挡住他的私处,一寸一寸检查着他的肌肤,连敏感的地方也不放过。
梅郁自然感到有些羞耻,白如舟却笑着安抚他说:“仔细检查一遍,我也好放心。你要是不喜欢别人碰,今晚我再从头到脚摸你一遍。”
梅郁果然不再说话了。
白泽向梅郁说:“不妨事,不吐血了就好。你这几天一直在用自己的神力修复身体?”
梅郁说:“没错。”
白泽用被子将他盖好,为他掖了掖被角,轻声说:“的确是灵力冲入体内,身体一时间接受不了。你继续这么疗养下去,应该可以复原。”
梅郁笑着说:“我就说已经好了,他就是不相信。”
白如舟也笑着说:“你是我的心头肉。你疼一分,我便疼十分。哪里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心了的?”
白泽轻轻冷笑一声。
白如舟又说:“既然无事,现在就好好睡觉。白泽路途劳累,我先送他回房。”
“嗯。”
白如舟又伏在梅郁的耳边笑道:“既然好了,欠我的债就再也拖欠不得。回来先把你那小菊花洗干净,松一松,今夜才好喂你。”
白泽低着头,如同僵尸般一动不动。
梅郁知道这流氓再露骨的话也说得出,还不带重复的,难受得捂住了耳朵说:“今晚再说。快点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白如舟又低头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这才笑着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白如舟漫不经心地问着白泽一路上的见闻,白泽一板一眼小心应付着,终于回到房中。
白如舟说:“把门关好,我有事请和你谈谈。”
白泽不答话,将门关好之后静坐在一旁。
白如舟说:“说吧,一筠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泽低着头说:“一筠现在是人的身体,大概是因为大量灵气突然涌入体内,承受不了。”
“会逐渐复原?”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不会。他若一刻停止使用神力修复,身体便会立刻崩塌。而且,人的寿命有限,他的身体又被损害成这副样子,只怕活不过十年。”
白如舟的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
他又镇定地看着白泽:“解救的办法?”
白泽咬了咬嘴唇:“我想想办法。”
白如舟轻声道:“你对一筠的心情我也明白,只怕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下来。若他能活得好好的,我便照顾你一辈子的生活,让你每天都能看到他。”
白泽却冷笑一声:“我只求他一生安康,不求别的。”
白如舟不动声色,笑着说:“那就最好不过。你和化蛇的关系很好?”
白泽又冷笑着说:“你一直知道我们两个这些年的行径,又来问这些多余的做什么?”
白如舟说:“我只知道你们虽然住在不同的地方,这些年却多有交往。他当年做过的事情,你清楚?”
白泽摇头:“一筠当年被杀的那一夜,他没有现身。我后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闭口不答。你若想知道,大可以自己去问他。”
白如舟笑着说:“当年的事情有多少不对劲,想必你也清楚。前些日子毕方已经向我坦言,当年一手策划一筠之死的正是化蛇。我若想问他什么,他必定什么也不说。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泽的表情。
白泽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好像没有说‘不’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剧情有点奇怪了。
总之只能说,本文不虐,大结局是好的。
我正在努力完结这一文,回复评论什么的若是不及时,请原谅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紫檀茶碗、纵使邪和橘肉酱的地雷。么么哒!
☆、真相大白
白如舟轻声说:“你自然可以拒绝。一筠的身体要紧,先把一筠疗养好,化蛇的事慢慢来。”
白泽低着头:“是。”
白如舟嘱咐了白泽一阵便去了。这夜他睡在梅郁身边,细细问了许多当年化蛇和白泽的事情,又沉思了一整宿,才终于红着眼睛入睡。
只要是肉身,总有死的一天。
若想要梅郁和自己长长久久,梅郁就必须重新拥有灵气化成的不灭之身。
他知道,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
上万年前一筠成为神灵不灭之身,全凭机缘巧合。而现在若想再次创造一个永恒的身体,需要将现在的人身爆裂,在那一瞬间灵气还没有四散的时候,以源源不断地灵气将魂魄包围,紧密地压缩一段时间,身体才有可能成型。
而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白泽。
因为只有他的灵气性质与一筠相似。
灵气漂浮在天地万物之中,被吸收之后,因魂魄的不同而呈现不同的特性。盘古斧的灵气锋利,化蛇的灵气迷人心智,白如舟自己的灵气浑厚刚硬,而一筠的却十分温和。
性质不相同的灵气难以融合,需要转化成性质相似的灵气才可以被梅郁吸收。可是在那个短短的成神的时间里,根本没有时间转化。
白泽可以做到这一点,但他也会付出所有的灵气,是生是死难以预料。
他愿不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是个问题。
白如舟知道,不管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管是不是误会,不管谁是那个背叛一筠的人,他也不能再追究白泽。
一筠的生死,现在全在白泽的一念之间。
化蛇也许是含冤,但那已经不重要。
自此之后的几日,白如舟一心照顾梅郁的生活起居,很少出门。白泽满腹心事对窗发呆,却也不同人说。化蛇想方设法躲避盘古斧的逼问,这几个人全都躲在房间,让盘古斧郁闷不已。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烛龙、应龙和知更终于回来了。知更在白如舟面前一向乖巧,听说梅郁病了,难过得守在房前茶饭不思,垂泪饮泣。
呜呜咽咽的抽泣声经久不息。
梅郁笑着向门外说:“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我的日子还长久,要哭也是我哭你啊。”
白如舟此时已经烦闷之极,对盘古斧使了一个眼色。盘古斧也觉得这人实在叫人讨厌,生怕梅郁不痛快,连忙将知更带下去了,从此再也不能在梅郁面前出现。
知更心中不服,几次想找白如舟哭诉告白,却被他冷淡以对,连之前的温柔耐心也不复存在。他焦急怨恨,终于决定孤注一掷,使出下策。
白如舟一边照顾一筠,一边继续耐心等待白泽的答复。没想到两天后的一晚,梅郁正在与白如舟说话时,突然眉头一皱:“肚子好痛……怎么回事?”
白如舟笑说:“今夜吃得太撑了?”
“胡说。真的很痛啊。”
开始只是有点痛,后来竟然疼得冒汗,最后梅郁紧闭着双目,面色惨白,嘴角又断断续续地流出血来。
白如舟一看事情不对,脸色冰冷地把白泽叫到跟前,气得踱来踱去:“怎么回事?不是说暂时稳定了吗?”
白泽冷静着为一筠检查一番,也脸色铁青:“你到底怎么照顾的?这不是灵气所驱,是中了毒了!”
白如舟大怒,叫随从们彻查梅郁这一天吃过的东西。
折腾了大半夜,人仰马翻。烛龙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看着,脸色苍白颤抖不已。他被白如舟怀疑地质问了几句之后,终于说了实话:“刚才我送来的宵夜,是知更做的。”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等白如舟开口,化蛇偏头看了看烛龙,无声无息地一道绿光掠过,烛龙“啊”的一声惨叫滚在地上,一条胳膊以奇怪的形状扭曲着,似乎已经断裂。
知更一看事情不妙,知道瞒不过去,哭着辩解说:“那宵夜里什么都没有,是我为了一筠的身体才去客栈厨房做的补品。如舟千万不要怀疑我!”
白如舟对他早已完全失去了耐心,命盘古斧将他带下去。知更知道白如舟要杀他,再也什么都顾不得,哭得声嘶力竭,扑倒在地上:“如舟!我那么喜欢你!我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一筠,我都愿意为你成为他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
白如舟冷笑着不说话,盘古斧刚要将他带走,却听梅郁虚弱着说:“先留着他。我有话想问他。”
白如舟让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小声笑着说:“一筠,留下他是我不对。当年背叛你的人咱们已经知道了,就是化蛇。留着知更已经没用了。”
梅郁却冷着脸说:“我有话问他!你休想糊弄我。”
白如舟红着眼睛,笑着说:“好一筠,你身体不好,还为这件事担心什么?白泽已经答应我为你疗伤,当年背叛的人就是化蛇,你好好养身,将来我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梅郁气得一阵发晕,急促道:“化蛇是什么性格我清楚,你不要随便就——”
说到一半,竟然又昏了过去。
白如舟心中疼痛难忍,慌忙又把白泽叫进来,焦急地让他赶快疗伤解毒。
一直忙到天明又到傍晚,梅郁还是没有醒过来。夜幕降临,白如舟让其他所有人都退下,只留自己和白泽在房中,沉默无言。
白泽坐在床沿,安安静静地摸着梅郁的脸。
白如舟精神颓丧地站在门口,低声道:“一筠的时日不多了。”
白泽不说话。
白如舟又低声说:“他也许就剩下这几天的命,你看……”
白泽:“……”
白如舟忍耐了一会儿,终于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究竟要怎么样才会肯为一筠治病?”
白泽的手指描画着他的面庞,在他的嘴角停留。
白如舟的手指关节泛白,表情却不动声色。他平静道:“你要消耗全部的灵气才能治疗他,自己要么会魂飞魄散,就算勉强留下性命也会神力全无。这个代价太大,我就算逼迫你也没用。说吧,你究竟要怎样才愿意牺牲?”
白泽抬头,声音清清冷冷:“我要你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
白如舟笑一声:“你是说把一筠的心脏从我身体里挖出来。”
“不错。”
白如舟沉默一会儿:“我若是死了,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救一筠?”
白泽:“你不知道。”
白如舟又安静了好一阵。
终于,他望着白泽坦然地说:“对于一个当年曾经背叛过一筠的人,我怎么能信得过你?”
房间里的时间似乎静止,白泽的脸色难看起来。
“你信不过。”他说。
气氛压抑地让人难受,白如舟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问道:“我不明白,你当年究竟为什么背叛他?你们当年的关系不是很好?”
“你闭嘴!我没有背叛他!”
“你没有背叛他,他却是因你而死。你忍了这么多年不说,难道不难受?”
白泽低低地望向梅郁,几滴泪珠突然滑了下来。
房间里,一个人静静的流泪。
过了很久,白泽突然轻声说:“的确,我没背叛他,他却是因我而死。当年……我本来是想为他解决问题的。可是,我也犯了蠢……”
白如舟:“说清楚。”
“当年你和一筠的关系好到不正常,我看在眼里,心中虽然难受却也没有办法。一筠找不到盘古斧,我心中焦急,却偶然发现同化蛇交往的一个男子十分奇怪。那男子浑身的灵气特别,行踪飘忽不定,我和化蛇研究了许久,发现他很有可能就是盘古斧。化蛇那时同他的关系早已经不一般,在一次与他交合之后将他迷昏,使他现出原形,果然就是那把斧头。”
“他们两个早有渊源。”
“我和化蛇大喜过望。化蛇知道盘古斧绝对不想沦为别人的工具,我却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你自作聪明。”
白泽惨然笑着:“我的确自作聪明了。那时一筠竟然花费那么大的神力为你修复心脏,我不服一筠对你那么好,心中自然难受。我告诉化蛇,若一筠直接用盘古斧杀了赤焰,恐怕其他的神兽会不服。于是,我设下计谋,让赤焰首先挑衅,这样一来,即使把他杀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化蛇没有多想,就这么答应了。”
“盘古斧自从知道一筠在找他,与化蛇交往时一直收敛自己的灵气,根本感觉不出来。化蛇请盘古斧帮忙,盘古斧终于答应。我让化蛇在那一晚带着盘古斧过来,由我手执盘古斧将赤焰杀掉。一筠感念我救了他的性命,又立下大功,一定对我态度不同。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会拖后腿的东西而已。”
“可是化蛇并没有来。”
白泽的眼角湿润起来:“那一晚,化蛇贪图享乐忘了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新文《贫穷门派的日常》大纲已经写的差不多,这个星期就会开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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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万众邪魔的首领,景韵在最后的大战中被祁复杀死。重生醒来,他回到了五百年前,成了一个穷的叮当响的门派的掌门人。
老师尊说句话能咳出一口血,门派里穷得揭不开锅。这日子怎么过?还有,为什么新进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怪异?
景韵:你看起来有点面熟。
祁复:弟子祁复。
景韵默默磨牙:你资质一般,只能打杂,不能学道。
祁复:师父别闹。
☆、结局
白如舟冷冷地注视他:“就因为化蛇贪图享乐,我和一筠要分开几千年?”
白泽冷笑一声:“不错。就因为他贪图享乐,就因为我自作聪明。”
白如舟轻声道:“所以,当年最该杀的两个人,是你和化蛇。”
白泽望着梅郁说:“可惜你现在却要仰赖我来为一筠续命。”
白如舟低下头:“不错,我现在还必须要求着你。”
白泽冷笑一声:“要打一架么?”
白如舟也冷笑:“你打不过我。”
“只要不把我打死,我照样还是可以为一筠治病。”
白如舟一把拉起他的衣领:“走!”
两人拉拉扯扯地来到院中,又向外面山林中去,不再废话,拉开架势。刚刚开始,他们却看到远处客栈里亮起一道淡绿色的光芒,在黑夜里逐渐扩大,渐渐竟然把整间客栈包围。
两人都愣了一下。
白如舟:“怎么回事?”
白泽:“淡绿色的光芒应当是……”
他们来不及说话,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客栈里的众人早就跑了出来,呆呆愣愣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不久,那一道光芒终于熄灭。
白如舟慌忙跑回梅郁的房间,只见柔和的绿光中,一个美得静谧的人祥和地平躺在床上,身边蜷缩着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蛇。
那是一只毫无灵力的、毫无攻击力的小动物,它吐着红红的信子,舔了舔一筠的脸。
“……”
小蛇把身体缩了一下,探着脑袋向门口望了望,看到了盘古斧僵化的面庞。
吃了几千年的毒,为自己下了这么久的术法,辛辛苦苦改变自己的灵气,就为了这么一天,把当年欠主人的都还给他。今天既然能幸运得活下来,从今往后,它就在主人身边乖乖地做一条小蛇,再也不考虑其他的事情。
一千年前与这人的那一夜是自己疏忽了,竟然没能抹煞他全部的记忆。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的灵气就已经改变了吧。
白如舟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那个朝思暮想了几千年的人。
他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是难以想象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么说吧……
我真心不会写剧情……
还是谈恋爱傻白甜比较适合我……
我对不起大家……
这个结局实在够烂……
白泽本来要黑化到底,没hold住……不带感了
化蛇本来要更萌,没hold住……不可爱了
大家……对不起……
我就是萌那只白老虎,他们在一起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投雷的我会补偿你们的。
番外:管好你的蛇
半山上轻雾缭绕,一袭白衣的男子默然地望着眼前背了一筐灵草的蓝衣人。
蓝衣人将筐子放在地上,轻声说:“他还是不想见我?”
一筠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蓝衣人低头摆弄着灵草,尽力掩饰他的沮丧:“这些灵草的灵气浓郁,让他吃了,对他的修行有帮助。”
一筠叹气:“知道了。辛苦你了。”
蓝衣人又犹豫着往一筠身后的院落看了一眼:“他在里面?正在修行?”
一筠摇头:“不在里面。”
蓝衣人的神色黯了黯,又低声说:“你若见到他,麻烦你转告他,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怪他。只要他回来,我就不怪他。”
一筠点点头。
这些话他已经讲了许多次。
蓝衣人终于走了。
一筠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轻声说:“出来吧。他已经不在了。”
衣服动了动,慢慢探出一条小蛇扁扁的头,它吐了吐信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又盯着远处蓝衣人的背影不放:“咝——”
一筠说:“你要让他等到什么时候?”
小蛇扭了扭,又瑟缩地把身体蜷回了一筠的衣服当中,“咝咝”了几声。
一筠叹口气:“你也不一定没有希望变成人,不要太早下结论。而且,我看他根本没有嫌弃你。就算你是蛇身,他也想见你。”
小蛇安静地躺在一筠的衣服里,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三个月后。
蓝衣人笑着把一筐灵草放在地上:“这次的收获不少,我想亲自交给他。他这次在吗?”
一筠低着头:“他……还是不在。”
蓝衣人僵硬地笑着:“去哪里了?”
“这个……”
蓝衣人在房间里坐了下来,笑着说:“这次我留久一点,等他回来吧。”
一直坐在旁边的白如舟突然一笑,默不作声地走上前,一只手探进一筠的衣服里。
一筠低声说:“他不愿意。”
白如舟却不管他,一手掏出一条正在拼命挣扎的小蛇,狠狠甩在蓝衣人的身上:“管好你的蛇,整天躲在一筠衣服里算怎么回事?”
小蛇似乎受了惊,蜿蜒着身体想爬走,却被蓝衣人抓在手中,更加拼命挣扎扭动。
蓝衣人的声音有点哽咽:“多谢。你们先休息吧,我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小蛇恐惧地咬着蓝衣人的手腕,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不知所措地发出“咝咝”声。
一筠忍不住说:“他自卑,自卑得厉害。你不要吓他啊……”
还未说完,就被白如舟拽着走了。
蓝衣人爱恋地摸着他的身体,小声说着:“你想我吗?”
小蛇的身体抖了抖,挣扎地更厉害了。
蓝衣人摸着他头部下方的部位,手指一圈一圈地转着,小蛇果然紧张地缠着蓝衣人的胳膊, “咝咝”不止。
那是他身为蛇身最敏感的部位。
蓝衣人笑了笑,又不轻不重地摸着小蛇尾部。小蛇痉挛地扭动着,直到一块皮肤内翻,露出一对满是倒刺的器官,隐没在在蓝衣人的手中。
蓝衣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阵一阵的抽痛:“变不成人也能在一起。你担心什么?”
过了很久,小蛇耷拉着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一见到一筠就朝他爬了过去:“咝——”
一筠将他抓起来放在怀中,看着小蛇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谈得怎么样了?”
蓝衣人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我想他。让我带他走。”
小蛇蜷缩在一筠的衣服里一动不动。
一筠察言观色,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很自卑,你又何必折磨他?等有天可以幻形了,我再把他给你送过去。”
自卑算什么理由?
自己等了这么久,难道就因为他自卑而放弃?
蓝衣人还是走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走远,就在一筠的临山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来,每天都来看小蛇。
他的心情平静了不少,时常带着小蛇玩耍,还寻找他喜欢的东西吃。
包子、汤圆、糕点,这些小蛇在人身时喜欢的东西,蓝衣人全都给他找了来,一样一样地喂他。
小蛇每每吃得差点噎住,引得他发笑。
有了好吃的东西,又时常见面,小蛇终于没有那么怕他了,从在远处看他到慢慢地不再抗拒,却也不敢太接近。
一筠不在的时候,蓝衣人就喜欢摸他敏感的部位,也像上次那样让他在手中释放。
小蛇觉得这种交往方式有点羞答答的,也很害怕。
自己现在明明是一条蛇,万一不能化成人形,他们能有什么将来?
惊喜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所以,当有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人的身体时,惊喜得没穿衣服就冲了出去。
然后,他撞到了例行每天来看他的蓝衣人。
两人都愣了一会儿,小蛇白皙的肌肤从额头红到了脚后跟。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幻形了……可能不会很长久……”
两人都十分珍惜这么难得的相处机会。
蓝衣人这一次却没有碰他,反而给他穿上了衣服,一直将他抱在怀里。
小蛇难耐地在他怀中扭动,拼命地抱着他亲吻,蓝衣人不为所动,坐怀不乱,只说:“你休想勾引我。玩过一次就把我扔在一边,这次我不会那么轻易满足你。”
话虽说得义正言辞,但小蛇沮丧地在他怀中磨蹭时,蓝衣人却终于忍不住。
他将小蛇的衣服撕开,狠狠贯穿。
小蛇被他做得睁不开眼睛,哭叫的声音连一筠都听得清清楚楚,哑着嗓子终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睁眼,又变成一条小蛇盘在床上。
盘在蓝衣人家里的床上。
他呆呆地望着蓝衣人,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蓝衣人一边低笑,一边眷恋地抚摸着他的头,忍俊不禁:“白如舟嫌你吵,把你扔了出来。现在你没有地方住了,怎么办?”
小蛇吐吐信子,舔舔蓝衣人的手:“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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