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死神同人之染月 作者:梓珺
正文 第6节
死神同人之染月 作者:梓珺
第6节
“坍塌吧，罗山丸！”
果然，村上始解了斩魄刀，蓝染脚下的地面立刻开始剧烈震动，大量的土石轰隆隆地朝蓝染攻击过去。
蓝染瞬步闪身避开攻击而来的土石，一刀斩下，也是适时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
反手持刀，刀尖朝下，牵动起浑身的灵压，低吟了一句“镜花水月”，刀身霎时闪过一抹淡淡的蓝光，这便算是始解了。
赛场随着蓝染的始解开始渐渐散出了一阵清雾，薄薄的一层，也不至于影响视线，但就是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看台上的众人们都猜出这是蓝染的始解，但看着场上还在专心躲避石块攻击的蓝染，实则猜不出这始解的用途。
但是，没过多久，大家都看出不对劲了，面向村上的人仔细观察，发现村上的目光开始涣散，连攻击都开始缓慢了下来。
石块早已没有最初横冲直撞的样子，一个个都像提不起劲一般，最后蓝染也不再瞬步躲避，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对准了目标的石块晃晃悠悠地飞过来，走几步就躲过去了。
场上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无比震惊，这是什么始解？！
蓝染就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走到已经毫无攻击力的村上身边，抬起斩魄刀，横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这一战，蓝染以压倒性的实力完胜，顺利从新晋队员一跃成为了五番队四席。
回到场下，不出意料，立即有人上前询问蓝染斩魄刀始解的能力，蓝染也只是谦和地笑笑，坦言了自己斩魄刀的能力。
当然，是按照预定好的话，谎称为流水系的属性，用雾和水的反射扰乱敌人精神力。
大家一面赞叹斩魄刀的强大，一面恭喜着蓝染的升迁，而蓝染也耐心地一个接一个地还礼，嘴角一直带着谦虚的微笑。
这一下，又俘获了众人的内心，凭添一位又有实力又温和的四席，何乐而不为？
席官挑战赛很快便在熙攘中结束，参赛者有起有落，各安各命，不服气的，也不过明年继续来过。
不过，换了一批新的席官，这种统计及一系列的后续工作还是少不了。言月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多出来的一摞文件不由得有些发怵……
上次救援的任务报告和分析还没有赶出来，眼下又多了一批文件。
所以说，平子这个副队长倒是去哪了？
言月刚打算找回平子，拉开大门之后才隐隐想起，平子好像说起过，今晚貌似要参加个五番队内部晚会，目的是对迁升之人的庆祝和对降席的勉励。
看着空荡荡的队舍，言月想来大概是个队员都去了吧。一瞬间有些后悔当时干脆地拒绝平子邀请的做法。
这下，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啊……
认命地坐回桌后又搬回了文件，言月扶额耐着性子一页一页的做起了统计的工作。
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衣袖擦过桌面沙沙的声音。窗外的夜空一片漆黑，以往还能透过夜色看到队员们在队舍前掌起的灯光，但此刻大家都去参加晚会，又怎么会有人特意回来掌灯呢。
言月强压下心中异样的寂寞，将思绪放到手中的文件上，但无论怎样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失落感。
那是一种，被人抛弃的无力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言月下意识的手渐渐用上了力气，直到文件的边缘被抓出了明显的褶皱，这才怔怔地放下那几张纸，摊到桌子上反复抚平。
看着已经尽力抚平却还能看出印记的文件，言月终是苦笑了两声，明明是自己主动拒绝的，到头来还装什么清高。
自嘲了几句，便又拿起了刚刚审批到一半的文件。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阵，似乎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言月的目光越来越模糊，最后还是趴到了桌子上。
只睡一小会儿就好，醒来还得继续工作呢……
言月暗自想到，思绪却越来越模糊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言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外衣。直起身子，外衣随着动作缓缓滑落，还没等言月伸手去接，就已经被人拿住了。
顺着手臂看向来人，果然能做出这种举动的只有蓝染了啊。
言月口齿模糊地低喃了句什么，权当做打招呼。
蓝染也不介意，宠溺地笑了笑，将衣服又披回了言月身上。
“夜晚凉，不要感冒了。”
言月伸手揉了揉惺忪地睡眼，含含糊糊地抬头问道：“……你……怎么在这……”
蓝染贴心地递了一条湿毛巾，言月接过来擦了擦脸，随手将毛巾搭到椅背上。
“你不是应该去那个晚会吗？”言月擦完脸稍微精神了些，看着蓝染诧异地问道。他这个大放异彩的新晋的蓝染四席，不可能跟自己一样拒绝了晚会吧。
“我提前回来了。”蓝染将言月放到椅背上的毛巾拿过来，去水盆里清洗了起来。
“提前回来？”
“嗯，月没去，我怎会放心你一人在这里工作。”蓝染将洗干净的毛巾晾到了架子上，转身从侧面的副桌上拿起几本文件，放到了言月面前。
“我就在这批批文件有什么可担心的”，言月一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面拿起蓝染放置的文件，刚扫了几眼，就立刻打开一张一张地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惊讶地说，“这么多你都帮我做完了？”
蓝染笑了笑，点点头，“看你睡得好，没忍心叫起你，文件还有不少，我就帮你做了。”
言月看着已经统计完毕工整地誊写在纸上的文字，内心不断涌起的不可言喻的感动与幸福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惶恐：
惣右介，你这样，会让我更加舍不得离开你的……
蓝染看着言月渐露愁容的样子，微微弯下腰，抬起言月的头让他看向自己。
“月，在想什么？”
言月看着蓝染幽深的眼神，目光中带着一抹迷茫。
“在想…万一有一天惣右介不需要我了，我该何去何从……”
蓝染还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轻轻地还抱住言月，在言月的耳边低声说，“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
言月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温热的空气和蓝染独有的味道，听着蓝染的软磨细语，只含笑点了点头。
“好。”
由于蓝染的镜花水月已经在五番队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了始解，使得言月和蓝染的小动作也变得方便多了。但是镜花水月虽然可以做到实时催眠，却无法改变记忆，因此二人行事还是一如既往处处小心谨慎。
除此之外，言月渐渐发现，蓝染似乎已经开始进行虚化实验了。
其实蓝染做的十分缜密，纵使言月与蓝染这么亲密，也没有发现半分的蛛丝马迹。但言月仗着多活一世的记忆，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终于在一次偶然中感觉到蓝染身上的灵压有些与平时不同之处。这一点区别若非言月，恐怕绕是蓝染自己都察觉不出来。
但蓝染并没有告诉言月，言月便也没有主动问起，权当做不知道而已。
不得不说，在蓝染当了四席之后，言月的工作量一落千丈，几乎都被蓝染包办了。明着的工作，以四席的名义挡了下来，剩下由于身份不够挡不住的，蓝染也暗地里一并都帮言月做完了。起初言月说什么也不肯，秉承着蓝染累还不如自己累的原则，言月强烈拒绝了蓝染的帮助。但是后来看到蓝染能以高于自己十多倍的效率超额完成任务之后，言月也没有理由拒绝，便安然接受了。
这天，蓝染照例坐在副位上帮言月批审着文件，而言月无所事事，恰好想起前几天池田告诉自己朽木少爷已经开始学习言月布置下去的剑道，便索性起身准备去一趟朽木府邸。
跟蓝染打过招呼，言月整理了一下穿着，认真地将斩魄刀别挂在腰间，这就动身了。
朽木府邸言月在朽木白哉出生之后还去过几次，这段路也不远，轻车熟路地走过去不一会儿也就到了。
门口的侍卫远远就认出了言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一人抬手，准备引着言月过去。
言月摆了摆手，“我自己进就可。”
侍卫听罢便低头俯首，站在了一旁。
言月走进内庭，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道场那边传来了阵阵的“嗬”“嗬”口令声。
看来，朽木白哉一直在努力练习着剑道。
走进道场，果然看到刚及垂髫之年的白哉站在道场中央，双手紧紧地握着比自己都高的竹剑，一下一下一丝不苟地挥动着。小小的脸上因为运动而泛起红晕，流淌下的汗水将道服都浸透了。
白哉聚精会神地练着剑，完全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言月。言月索性也没有叫他，兀自站在一旁看着白哉练剑。
其实白哉当初因为早产，体质一直不好。而池田小姐，在生下白哉之后意料之外身体每况愈下，卯之花队长说是早产之后入了风寒才导致的。最终，在白哉两岁的时候就早逝了。
白哉那时还不知母亲是去世了，朽木家的人终日对池田小姐一事闭口不谈。小小的白哉那时只能每天盼着言月来，给他讲一讲妈妈的故事。
但，朽木家的训练时间是严格的，而且族人似乎也觉得早点做训还可以强身健体。因此小小的白哉在别人都在玩闹的年纪就已经开始跟言月学习剑道了。
也许竹剑对于成年人来说拿起来十分轻巧不值一提，但对于白哉来说，就算是言月改良过的缩小版竹剑，一开始还是拿也拿不动的。可是偏偏白哉就咬牙挺了下来，还一直练习到了现在驾轻就熟的地步。
言月看着白哉的努力和成长，不禁想到能有子如此，在天国的池田小姐也会欣慰的吧。
白哉早就打完了一整套言月教过的剑术，但似乎是没有满意，又反复练习了三四遍直到滚瓜烂熟才将竹剑别回腰上。
刚准备去场边拿条毛巾来擦擦脸，就立刻发现了站在一旁的言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啊！言月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白哉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也许是受生母的影响，白哉一直管言月叫“言月大人”。言月看着白哉一路小跑了过来，将刚刚从场下拿来的毛巾递给了白哉。
“有一阵了。”言月说。
白哉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言月大人，我虽然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但总有一处不太对的样子。”
言月拿起白哉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仔细地帮白哉将脖子上的汗水也擦拭干净，这才说道，“第五势要求右手剑指经左臂下向前上方摆举，这时重心要向后偏些。 ”
说着言月让白哉举起竹剑，自己站在白哉身后，带着他走演了一次剑起的动作。
“就像这样，脚尖点地，重心就扎稳了。”
松开白哉，任着他自己单独演练了一遍，动作确实已不像刚刚那般别扭了。白哉也是发现了这一点，立刻洋溢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对着言月说，“果然问题在这里！言月大人真厉害！”
言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走了白哉手中的竹刀放到了一旁，招呼白哉道， “不要继续练下去了，劳逸结合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是！”
二人走到庭院里，坐到榻榻米的边上，由于是吊角式的结构，二人的腿都垂在外边。
下人们立刻给两人上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但白哉见状却立刻拿起了茶壶对旁边的仆从叫唤道：
“我不要喝你们泡的茶！拿茶叶茶具过来，我要喝言月大人泡的茶！”
仆从们连忙撤下了茶壶送来了茶具。
言月无奈地看着下人们一气呵成的动作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想要泡茶的啊…
“白哉……”
“言月大人，茶来了茶来了，您可以泡茶了！”白哉兴奋地说，说完还积极地将茶叶放到了茶壶里，一把推到了言月面前。
言月汗颜地看着白哉跃跃欲试的模样，内心不住地腹诽，为什么这孩子一定认为自己爱泡茶呢…
其实这事还源于去年夏天，言月第一次见到白哉。那时白哉刚认人不久，顽皮又不听话，看着陌生人说要来教导自己，发起脾气又摔盘子又摔碗的。
当时言月没有说什么，默默捡起被白哉摔翻在地的茶杯，将旧茶倒出，慢慢地泡了一杯新茶。结果茶还没泡完，就看到原本张牙舞爪的白哉乖乖地坐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泡茶。
言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白哉，白哉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满是期待地喝了一口，然后兴奋地看向言月，眼睛晶晶亮。
“呐呐，这是什么茶啊？您泡的好好喝啊！”
言月看着白哉捧着茶杯韬足的模样，淡淡地说，“茶不过是以往的茶，只是泡茶的人不同罢了。”
白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转瞬就忘了这茬继续欢天喜地地喝茶去了。
之后，每次言月来朽木家，白哉都会央求言月为自己泡茶喝，每每言月要是露出拒绝的迹象，白哉就会以“言月大人不是喜欢泡茶吗，那就帮我泡一壶吧泡一壶吧！”为说辞，把言月最终磨得不得不泡茶出来。
所以，这次言月看着已经摆好的茶具，便认命地不再推脱。
只不过这次…
言月抬头看了看庭院中的一棵开得正艳的樱花树，转头问道：“喜欢樱花吗？”
白哉略微一怔，点头答到：“嗯，很喜欢。”
言月不再说什么，起身走到庭院中，挑选了几朵半开得樱花，捧在手中，拿回了屋里。
白哉看着言月将一捧樱花放到白瓷碗中，艳粉的樱花却没有全瓣开放，一株株均开成五至七分。
言月白皙纤长的手指抓起其中一朵，放到鼻前嗅了嗅，然后似乎很是满意的样子，又将这一株放回了白瓷碗中，然后执起旁边的冷水壶，向白碗中注入了半碗水。
起初樱花都飘在了水面上，言月微微晃动了一下碗边，花瓣浸了水，上下起伏了起来。
洗净花瓣，言月将花朵单独捞出放在一张白纸上沥干水分，放到刚刚泡好的小半壶绿茶中去。
不消片刻，散发着淡淡樱花清香的樱花茶便泡好了。
言月先是给白哉倒了一小茶盏，只见里面漂浮的樱花因为被热水烫泡的缘故开始缓缓绽开，原本只开至半饱的樱花竟是在水中绚烂地开放了。
白哉拿着那盏茶惊讶地眼睛都快掉了进去，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茶！
微嘬了一口，霎时一股幽香的樱花味搅着绿茶的清香从味蕾中蔓延开去，越品味道越浓，简直沁人心脾。
“言月大人，这是什么茶？”白哉兴奋地问。
“不过是看到庭院樱花看得正旺，你又辛苦一上午，想起给你泡点不一样的而已，只是在绿茶中加了些樱花罢了。”
言月给自己倒了一盏，却没有拿起来喝，只是放在桌子上，任着茶水香甜的气味散出，为深深的庭院凭添一抹淡淡的清新。
白哉原本贪足地喝着茶，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身旁的言月突然问道，“言月大人，母亲……她也会泡这样好喝的茶吗？”
言月转过头，看着白哉认真地看着自己，温和地说，“你母亲是位出色的女人，肯定也会泡出这样的茶来。”
白哉一把放下茶盏，自豪地说，“我就说，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说着说着原本的声音却突然变小，白哉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言月的袖子，轻声说：“言月大人，您之前跟我说，只要我变成了跟您一样厉害的人，是不是就能见到妈妈了？”
言月一怔，看着白哉满是期待的目光，轻轻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抬手摸了摸白哉的头， “是，只要白哉长成了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身旁的白哉听了言月的话握紧了小小的拳头，目光坚定，似是暗自下了什么决心。
言月仰起头，看向天空。
抱歉啊，白哉…我许你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实现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这天，天气闷闷的，尸魂界已经入夏，火辣辣的阳光烤的身体有些发热了。言月原本打算借着风和日丽天气尚好和蓝染一同回一趟流魂街，定期打扫一下房间，在流魂街小住几天，参加一下久违的夏日祭。
但，谁也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破了原本的计划，甚至，改变了二人今后的命运。
那是一份紧急的通告，由地狱蝶传达，具体情况没有说明，只通知言月让迅速去往一番队。
“月？”蓝染早在地狱蝶飞来的时候就知道有紧急任务，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言月读取完毕地狱蝶的信息之后才关切地问道。
“叫我去趟一番队，尚且不知具体情况。”言月如实回答。
蓝染略一思忖，“没有叫平子真子吗？”
言月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到蓝染这么问，稍加思考便摇了摇头，“应该并没有。如果需要正副队长两人一同执行的任务，一般都会派地狱蝶传达给副队，再由副队通知正队。像这样直接传达给我的，应该是由我一人前去。”
说完也不再停留，别好腰间的斩魄刀，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蓝染一下子牵住了手。
“惣右介？”言月看向蓝染，却发现蓝染正皱着眉一脸凝重。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隐隐不安。”蓝染担忧地说。
言月很少看到蓝染这副样子，温和地说，“不用担心。”
蓝染走过去，紧紧地抱住言月，知道时间不允许，只是停留了片刻便松开，直视着言月的眼睛，认真地说，“万事小心，等你回来，我们回流魂街一起逛夏日祭。”
言月看着蓝染，嘴角弯弯，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好。”
瞬步来到一番队，言月推开厚重的大门，山本总队长站在大堂中央，显然在等着言月。
踏步进去，言月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发出了一记闷声。
“总队长。”言月走过去。
“蓝染队长，你来了。”山本总队长同言月认识最早，不同于静灵廷其他死神，一直沿用于最初的称呼。
言月微微俯首，算是行了半礼，然后等待着总队长接下去的话。
“这次的任务，是中央四十六室亲自认命你去执行的。”总队长的声音一贯低沉，只不过这次似乎更加严肃。
中央四十六室？
言月有些意外，一般的任务都是由山本总队长来分配，中央四十六室掌管审判，很少会直接下达任务。
看来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
“这次的任务是，现世的救援。救援对象是——灭却师。”
“灭却师？”言月有些诧异，死神和灭却师素来是敌对关系，几百年前总队长还曾带着言月在内的一批死神对抗过灭却师，甚至进行了屠杀。这次竟然让言月去救援，实在有些无法理解。
想到这，言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总队长。
难道是…
总队长似乎意料到言月的反应，递过去了一件加盖了封印的文件。
言月接过文件，微微从手掌释放了一些灵压，封印识别到言月的灵压自动解开。言月拿出里面的几张纸，上面还盖着只有中央四十六室专属的印章和图徽。
言月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文件上的内容，内心凉下一截。
“这是……”言月抬头看向总队长，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解释。
但总队长摇了摇头，“中央四十六室直接下达给你的文件，老夫无权查看里面的内容。老夫所接到的命令，只到救援灭却师而已。”
“可是…”
“蓝染队长，你在任时间已经不短了，应该知道一些事决不可意气用事。”总队长打断了言月的话。
言月怔了一下，顿了顿，终是没有再说下去。总队长千年的经验，虽然中央四十六室没有直接告诉他任务详情，但一句灭却师就已然明白前后的深意。这时对言月劝告他不能意气用事，恐怕是他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了。
言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用废炎销毁了文件，抬起头问，“穿界门准备好了吗？”
总队长点了点头，“早已开启。”说完侧了个身，将手拄的拐杖形斩魄刀轻轻叩击了一下地面，阴风拂过，一道古朴的门霎时出现。地狱蝶飘然而至，翩翩飞在言月身侧，静静等候着。
言月低着头，沉默一会儿，终是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踏入穿界门中。
穿界门缓缓合上，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山本总队长还站在那里，望着穿界门消失的地方。
言月，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当言月从穿界门中走出，已经到达现世的上空。
虽然文件没有提及具体地点，但言月十分清楚，脚下这片一副繁荣热闹模样的小镇，就是未来的空座町。
缓缓降落到地上，意料之中，这里还属于江户年代，四周都是矮矮的土房，街上的行人们也都穿着旧式的和服。
在络绎不绝的人类中，言月立刻发现了两方股不弱的灵压。几乎不用仔细探查，一方灵压是灭却师的，看起来应该只有一人，正以明显衰弱的速度减小；另一方则是大虚，而且，数量不在少数。
寻着灵压迅速瞬步而去，很快就赶到了事发地点。果然，一名身着白衣的灭却师正在大量的虚从中奋力挣扎着，想来这就是石田冉生了。
言月内心一惊，没想到虚的数量这么多，一眼看去竟密集得有些恶心。
那名灭却师显然还没发现言月的出现，依然在用残留的灵力消减着源源不断的大虚。
言月见状几乎要立刻冲上去，但是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临行前总队长的话。
“切不可意气用事……”
硬是止住了脚步，言月握紧了拳头。
没错，不能冲上前去帮忙，因为…因为这次的任务其实是……
暗杀。
言月眼前仿佛还闪现着那份文件中冰冷的字——“伪装成救援，暗杀灭却师石田冉生，之后消灭当地的虚群。”
表面上是暗杀，实际上，只要言月现在不出手，石田冉生要想活着逃出虚群恐怕并不容易。
这次暗杀行动，言月心里十分抵触，总队长自是了解言月，才会说出那般话来。
中央四十六室的文件里，没有写明暗杀原因，不知是因为上位者认为没有必要写出原因，还是因为原本作为死神斩杀灭却师就不需要原因的。但是无论因为哪一点，言月都是深深厌恶着的。
冠冕堂皇上位者的自傲，和不屑一顾的赶尽杀绝。言月对此，只有满心鄙夷。
但是，作为五番队队长，言月却有着无法反抗的职责和使命。这个任务，言月没有反对的资格。
所以，言月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年轻的灭却师，在大虚的绝对压制攻击下，浑身浴血，一点点被蚕食掉为数不多的灵压。
言月等待着，当他死亡的那刻，出手歼灭掉所有的大虚，任务就算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有更文，因为作者最近生病了，稍微有些严重，挂了几天的吊瓶，没按时码上文，对白等的亲们说声抱歉了…
☆、第三十二章
然后，言月就看到石田冉生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
一个灵魂，胸前有着明显的因果锁，被石田冉生紧紧地护着，没有伤到分毫。
言月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灵压，瞬步到附近的一棵树上，从这个方向能更好地观察战斗中心。
然后言月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灵魂，似乎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但他自己还无法自如控制，只有当保护着他的石田冉生受伤的时候，那股力量才会不自觉地外泄出来。
根据这股外泄的力量，言月已经能够探查出，虽然不是十分强大，但对于一个普通灵魂来说，已经不可思议了。
那么这股力量到底从何而来？
言月暗自猜想，而战斗中心的灭却师石田冉生已经身负重伤，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几头大虚共同发出的虚闪冲着石田冉生而来的时候，那个灵魂终于挣脱出保护的怀抱，跑到石田冉生前面，那股被压制的力量奔涌而出，竟是生生挡住了那几发虚闪。
这股力量果然不小。
言月暗自感叹，但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大，这股不小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
石田冉生虽然因那孩子的帮助挡住了几发虚弹，但不过是饮鸩止渴，终究是抵挡不过层层大虚的攻击，终于在一次躲闪不及下，被虚闪击中，弹飞数米，重重摔倒在地。
男孩看着石田冉生奄奄一息的模样，惊慌失措地想要跑过去，但是虚群又怎么会让到手的食物飞走，一层一层地包围住男孩，一些大虚都开始流下恶心的口水。
“先生！先生！您醒醒！”男孩挣扎着想要逃出虚群，一只离男孩最近的大虚一爪压住男孩的脚，男孩一下子摔倒在地，但还是伸着手想要爬到将死的灭却师那。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男孩的身体被大虚一点一点拉到虚圈中央，眼看着灭却师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怒吼着爆发了。
言月看到男孩身上的灵压暴涨，远远超过了之前的大小，呼啸着上涨的灵压竟是生生逼退了最近一层的虚群。
刚刚获得巨大的力量，男孩十分痛苦地跪倒在地，然后，言月看到男孩胸前的因果锁竟然一截一截地消失，链接身体的那里，开始缓缓变成了一个虚洞。
这是！
言月看着男孩的脸上也开始慢慢出现了假面，顿时心里一惊，这孩子难道生前曾是蓝染的虚化实验品吗？
看来是生前就遭到了感染，甚至有可能是蓝染亲自出手的试验品，但是大概是还没开始虚化就因为意外而死。不同于死神，这孩子死后却变成了灵魂，这也就解释了这股奇怪力量的由来。
那个男孩还没有完全虚化，但绕是这副形态，就凭着一股猛劲和强大的力量，痛击了最近几只大虚，一时之间周身竟没有大虚敢冲进来。
言月看着那个孩子，又看了看远处躺倒在地的灭却师石田冉生，稍加思忖，想起刚刚石田冉生不顾性命护着那孩子的样子，大概这孩子意外的死，八成与他脱不了关系。
这孩子由人变成灵魂的虚化过程，想必蓝染也不曾预料到，也许这正是虚化的关键所在。
想到这里，言月看着已经开始恢复攻击模式的大虚，心中一动，立刻做出了反应。
绝不能让这孩子死在这！
既是重要的试验品，又有可能对蓝染有巨大的帮助，那么，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这个孩子的性命了。
于是，言月身下一动，瞬步而出，刹那间便闪进了虚群最中，手掌撑起灵压，只手便挡住了一发大型虚闪。
右手拔刀而出，灵压汇聚至刀锋，脚下轻转，凌空一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夹带着汹涌而出的灵压，圈内一层大虚还未做及反应，身体已被带着灵压的刀风砍成了两半，瞬间化成了灵子消散于空中。
一刀歼灭了几层的大虚，中间得出了些许的空隙，言月单手指向还在虚化的少年，轻起双唇：“六杖光牢。”
六条金色束杖凭空出现，紧紧缚住男孩的身体，任凭少年如何挣扎也动不了分毫。再以手加盖了一道封印，止住了男孩还在不断上涨的灵压，刚刚还满是蛮力的男孩瞬间像被抽了筋骨一般瘫软下来，一时之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男孩动弹不得，只好冲着言月大喊大叫。
但言月却好像置若罔闻一般，轻轻抬手出掌，微微一用力，少年便被掌端的灵压推出数十米，生生被送出了战斗圈外。
这下，只剩下言月一人被层层的大虚里里外外地包围住。大虚们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食物被言月搅合没了，怒气骤升。
“可恶的死神！”一个大虚率先发起了攻击，几发虚弹先朝言月发射出去，但这低等的大虚又怎会是言月的对手，只见言月也不动，直迎着虚弹而来。但那发卯足力道发射出的虚闪却好像打偏了一般从言月身体穿过，没有伤到言月分毫，却反倒打中了言月身后的一只大虚身上。
“这怎么可能！”那只大虚震惊地大叫，又是几发虚弹朝着言月发出，但却都像最初那样，只打中言月身后躲闪不及的大虚，而言月却毫发无损。
言月冷冷地看着那只大虚没有说话，这些低级的虚又如何得知言月的瞬步出神入化，早已达到肉眼看不清的地步。
巧用瞬步之后，言月略微皱眉，这次的虚群这么多，一只一只地歼灭显然要耗上不少的时间，那边的石田冉生怕是经不起这么折腾。言月还有话要问他，便也不再浪费时间，当下采取了另一办法。
这次的任务原本就在保密状态下进行的，由中央四十六室直接任命，连总队长都不知道系列，想必更不会有安插下来监视的人了。
暗自探查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人经过，确保了周密的状况，言月抬起了自己的斩魄刀——幻空。
右手持刀，横于胸前，左手食指在刀背上轻轻一划，灵压注入刀中。
“起始于止——幻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言月的斩魄刀【幻空】的始解有两种形态，这件事，连蓝染也不知情。
不是言月当初信不过蓝染而没有明说，而是因为这第二种形态相较催眠系的第一种形态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特殊之处，连妖刀幻空之称也是因第一形态而得名的。况且，对于斩魄刀来说，多种形态的始解实在算不上是稀奇之处，虽不至人人都有，也绝不属小众了。
说起这幻空的第二形态，不同于催眠属性的第一形态，言月倒是觉得有些偏向物理系。
只见幻空始解之后，刀身瞬间消失，下一秒，四周原本还在攻击中的虚群突然一动不动，一些还没发射出口刚闪起红光的虚闪也硬是暗了下来，因为灵力无法供应片刻就消散了。
握着刀柄的右手划空一挥，层层的虚群们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出现，生生碾压着虚群们的身体，从外至内挤入，又从内由外地拉出，虚群们发出痛苦的嚎叫，但只一刻就以最残忍的形态活生生地绞死了。
庞大而又密集的虚群，不消片刻，全灭。
被杀死的虚群开始逐渐化成灵子，但却明显可以看出，有一部分的灵子没有消散于空中，而是缓缓降下飘至言月手中的刀柄上，不一会儿一道白光一闪，幻空的刀身出现，俨然已经回复始解前的模样。
这便是幻空始解的另一形态，虽然看上去神奇又强大，其实只是将刀身暂时性地化成灵子，言月利用刀柄对灵子进行控制，打乱虚群的灵子分布再添加新的灵子层，对灵子层形状的变化，也就成了刚刚对虚绞死的那一幕。
因此，虽然这一形态的实力是很强大，但主要还是在于言月对灵子精巧的控制与掌握，只不过这一形态发动后的样子，倒贴近了【幻空】二字中“空”的含义了。
幻是催眠，空是灵子，相互配合，生生不息。
收回刀，言月立刻瞬步到了男孩那里，刚刚言月一掌推开男孩，直接推到了石田冉生那里，现在那个男孩全身被六杖光牢束缚，全身动弹不得，石田冉生就在自己的身后，却是连转身都无门。此刻看到言月突然出现，艰难地想要抬起头，尝试了好几次，终是因为六杖光牢的缘故而失败。
“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男孩不似最初强烈反抗挣扎的样子，断断续续地说。这倒在言月的意料之中，刚开始被束缚住身形，男孩凭着没完全封印住的力量和一股冲劲还能喊几声，这会儿力量已经被完全封住，周身都在六杖光牢的掌控之下，能张开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若还想要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反而不可思议了。
言月没有理会旁边的男孩，而是俯下身先探查了一下石田冉生的伤势。
言月对医疗术有所研究，但这里的条件不允许做细致的检查，粗略查看了一下石田冉生周身的情况，言月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身体上因为刚刚的一摔多处骨折，但当下最为紧要的还是胸腔上的伤口。那一记虚闪威力不小，虽然石田冉生躲去大半，但就这剩余的力量生生轰穿了左胸，伤到肺部，恐怕石田冉生现在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于是言月当下将手掌覆到了左胸的伤口处，用回术加快伤口愈合速度，只见伤口处的新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慢地再生。
不一会儿，肺部的伤口已经大致愈合，虽然还不能完全复原，但呼吸功能已经恢复了。
再次探查了一下，感觉到心跳已经开始逐渐变强，便松开了手掌。
站起身，言月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一旁躺翻在地的男孩身上。
男孩刚刚也感觉到言月在认真地帮石田冉生治伤，在一旁安静地没有出声。
言月淡淡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的男孩，解开缚道，收回之前加在他身上的封印，瞬间男孩原本紧绷的身躯一下子瘫软在地。男孩支撑着站起来，看向言月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
“死神。”
“死神？”男孩满脸茫然，“死神是什么？”
言月看着男孩完全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的样子，对之前对于男孩身为蓝染虚化试验品的猜想又笃定了一份。
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反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男孩有些惊讶言月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一下，确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转头看向了石田冉生的方向，犹犹豫豫地刚要说，却听见石田冉生急促地咳嗽了两声。
“先生！”男孩立刻跑了过去，轻轻地扶起刚醒的石田冉生，一下一下帮他顺着气。
“咳咳咳咳……是你……救了我……”石田冉生的身体还很虚弱，但仍是艰难地抬起了头，看向言月。
“我并不是救你。”言月淡漠地说。
石田冉生听着言月的话，毫不介意，反而凄惨地出声笑了笑，“呵…呵……我居然有一天……会被死神咳咳咳咳……”
“先生您不要说话了！”男孩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言月没有说什么，灭却师和死神是宿敌，在百年前灭却师遭到死神的近乎灭族后，更是水火不相容。石田冉生能说出这话，全在情理之中。只是言月出手灭了虚还治好了他的伤，这完全不是本意，更谈不上相救，只是因为石田冉生还有利用价值，言月不能让他死这么早罢了。
于是，又是出口强调了一遍，“我没有救你。”
石田冉生听到这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只露出了一个苦笑。
石田坚持，言月也无所谓，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是怎么死的？”言月刚刚的问题被打断，这回干脆问向石田冉生。
石田冉生也是意料之外地一愣，然后表情突然变的有些悲伤和自责，“是我……间接害死了他……”
“不！”男孩立刻反驳道，“我原本就要掉下悬崖，先生不来，那根树叉也会断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将大虚赶到那里…你说不定…还有上来的机会……”
“不是的，先生，我从未这么想过！”
男孩还在急切地反驳，但听到这，言月倒是听出了个七七八八，看来是男孩失足掉下悬崖，但似乎是侥幸抓住了一枝树叉，却就在此刻遇上了除虚而来的灭却师石田冉生，终是没有幸免于难而死于非命。
看来跟自己的猜想大致相同，至于这孩子作为蓝染的虚化试验品，言月深深考量了之后，还是决定让他自生自灭。刚刚的虚化已经是很好的实验素材和经验，相信对蓝染会有很大帮助的。
言月看着地上的二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划开了穿界门，身影随着门的关闭瞬间消失。等那两人反应过来，言月早已不在了。
只是，此刻的言月一心想着为蓝染夺下实验材料，却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番外】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