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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正文 第6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第6节

    这一消息不但让那些个久无身孕的嫔妃们暗恨不已,同时也让那些个才安分下来的人又再次动起了小心思,可以说舒妃这孕怀的非常的不是时候。

    不过,太后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倒是非常的开心,这皇上的子息旺盛可是大清国的祥瑞之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说明了皇上深得上天庇佑,于家于国都是件好事儿,而且这次还是双喜临门,想来那孝贤皇后过世的阴郁也能够彻底从这皇宫之中扫去了。

    就在众嫔妃们暗地里较劲了脑汁、想着如何争宠的时候,身在坤宁宫的皇后也在深深的烦恼着,只不过她的烦恼当中却带着些许喜悦和无奈,不过这事儿还要从永瑜降生的那天说起。

    那天,龙隐天在下旨让永珹搬进养心殿之后,还顺带着让高无庸去传了道口谕,吩咐太医院的太医除了每日必须给皇后请的平安脉之外,还要特别量身为皇后定下合理的作息和膳食,让皇后在忙于后宫事务的同时,也要好好的调养好身体。

    从那以后,皇后的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就彻底的变了个模样,偶尔想多睡个懒觉是再也没可能了,平日里喜欢吃的点心小菜也都不能吃了,甚至于用什么样的胭脂水粉、喝什么样的茶,那些个太医都条条款款的全都写的非常详细。

    这刚开始的几天皇后还能够忍耐着,但时间一长,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可这日子却过的比她做妃子的时候还难受。

    虽然几次想发作教训那些个太医,但是皇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奉旨办事呢,若是她这个皇后不配合,那么少不了会被人穿小鞋,说她违背圣意、抗旨不遵。

    眼见皇后盯着桌上的这些个清炒素菜直咬牙,站在一旁的容嬷嬷只得耐着心气儿,第n次开口劝解道:“皇后娘娘,这些素菜虽然都不是您爱吃的,可却都是养身美容的好东西,您可千万不能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好意啊。”

    “这些本宫都知道……”,一提起这事儿,皇后心中的疑问又全都冒了出来,一时间她也没了用膳的心思。

    于是,她索性就干脆放下了筷子,抬手挥退了其他的宫女,然后这才带了些心气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容嬷嬷,你是本宫信得过的人,本宫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依你看,这皇上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若真是本宫哪里做的不够好,那皇上明说不就得了,又何苦想这些个幺蛾子来整治本宫。”

    容嬷嬷一听之下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也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哎呦,皇后娘娘,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您瞧这皇上的意思多明显啊,还不就是希望您能够尽快养好身体,好给皇上生个健健康康的嫡皇子。”

    皇后听着容嬷嬷的话感觉甚是舒心,可话虽然是中听了,但这各中的疑惑却仍然让皇后琢磨不透。

    于是在心情略有些好转之余,皇后还是继续问道:“本宫也明白,若是没有个阿哥傍身,本宫这个后位也坐的不踏实。再说了,本宫也知道皇上从来都是喜欢嫡子多一些的,而皇上这么做无疑也是让本宫安了不少的心。可经过了这些时日,你觉着皇上是真的对本宫好吗?”

    容嬷嬷虽然尚未明白皇后话中的意思,但也听出了皇后言语中的无奈和疑惑,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了起来,并且再次压低了些声音问道:“娘娘,您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奴婢瞧着皇上对您可不比对先皇后差啊?”

    皇后略微叹了口气,没有明着解答容嬷嬷的疑问,而是就势反问道:“既然你觉着皇上对本宫好,那你算算这每个月除了初一和十五,皇上可曾来过我这坤宁宫?”

    听皇后这么一问,容嬷嬷这才细心的回忆了下,这不细想不知道,一想之下,她也觉出了这件事儿当中的不对劲。

    按说若是皇上真的很喜欢皇后娘娘的话,那怎么说一个月至少也得来个五六回吧,别的不说,就说已经先去的孝贤皇后那里,以前皇上哪个月不是去个八九次的。

    但若要说皇上厌弃皇后娘娘吧,这瞧着也不太像啊,毕竟每次皇上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虽然说不上有多高兴,但也绝对不是厌恶;就连皇后娘娘总是时不时的来几句忠言逆耳,皇上也都只是听着罢了,从没表现出任何的不喜和不耐烦,最多也就是说一句“朕知道,不过这事儿你也就别操心了,朕自有主张。”就过去了,连那些个训斥的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皇后见容嬷嬷低头沉思着,知道她也看出了这事儿的不对劲,于是进一步说道:“咱就说上个月,皇上光舒妃那里去了四五次,嘉贵妃和纯妃那里也都各去了一次,其他时候基本都去了延禧宫,你不觉着这事儿处处都透着些不对劲吗?”

    “娘娘,您的意思是……那舒妃娘娘和延禧宫里的……”,容嬷嬷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没再往下说,但她那略显阴狠的表情却将她的心思全都表现了出来。

    毕竟这后宫之中争宠的事情可是由来已久了,各宫娘娘若是没些个手段来笼络皇上的心,那她们很快就会被皇上给彻底的遗忘了,最终就会落得一个无人问津的老死宫中的下场。

    “舒妃的手段本宫清楚的很,但在怎么说她都已经是四妃之一了,做这些个事儿倒也不算出格。本宫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延禧宫了……”,说到这里,皇后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容嬷嬷的耳边说道,“本宫可瞧着皇上那些个日子除了偶尔去了趟豫嫔那儿之外,剩下的时候可都是在魏常在那里过的夜。”

    容嬷嬷听后心中不禁一沉,紧接着神情严肃的说道:“魏常在?奴婢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不是就是在孝贤娘娘灵前哭晕过去的那个大宫女?”

    “没错,就是她。”皇后一边用手狠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一边咬牙说道:“那个魏氏别看只是包衣出身,却明显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本宫觉着她骨子里根本就是个魅惑皇上的狐狸精。若是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提了她的分位,到时候再想办法可就更难了。”

    容嬷嬷眼珠溜溜的转了几圈,心中顿时就有了主意,于是赶忙靠到皇后的耳边小声的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皇后在听了容嬷嬷的话之后,脸上的神情也舒展了许多,并且还不住的点着头,最终深吸了口气、神色狠绝的说道:“好,容嬷嬷就听你,你先去好好的准备准备,等过两天咱就亲自到延禧宫走一趟,本宫倒要看看那个魏氏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在皇宫的另一边,龙隐天正坐在御书房内,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听高无庸汇报着舒妃怀孕的事儿。

    按说前段时间龙隐天去舒妃那里的次数也不算少,这舒妃怎么着都算得上是得宠了,眼下还有了身孕,应该会更得圣心才是。

    可龙隐天却偏偏只是说了句“朕知道了”,然后就让高无庸退了下去,什么旨意和赏赐都没有,就好像舒妃怀孕的这件事儿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高无庸虽然心中不停的打着鼓,但多余的话却是一句都不敢说,见皇上让他退出去,他也就一言不发的退到了殿外候着。

    从前高无庸还能够多少猜出些皇上的心思,可自从孝贤皇后过世之后,他就越发觉得皇上是越来越神秘莫测了,同时也越发的摸不着皇上的心思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小命儿着想,他现在做事是非常的谨慎小心,多余的话和小动作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毕竟在皇上眼中他再怎么说都只是个奴才,是生是死还不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同样在御书房内学习政事的永璋和永珹,在听见了高无庸的禀报之后,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永璋先是抬头看了看龙隐天,复又侧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永珹,眼中满是酸涩和无奈,随后他自嘲了笑了笑,然后就低下头继续写起了他尚未写完的功课,只不过书写的速度比之方才要慢了很多。

    永珹则是抬头观察了龙隐天半晌,眼中闪过了些许疑虑和不解,然后他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继续认真的书写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坐在最上方的龙隐天则将永璋和永珹的反应尽数纳入了眼中,只不过他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看着奏折,对于眼前的一切权当是没有看见,不知不觉中这御书房内的气氛反倒变得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冬日初雪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永珹已经基本习惯了这御书房内的氛围,在学习政务方面也越来越顺手,就连龙隐天时不时的突然提问,他都回答的比较尽如人意,虽然并不怎么特别出彩,但也中规中矩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自从他住进养心殿之后,他和永璋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对于这个性格温润的三哥,他心中还是颇有好感的,至少永璋没有像永琪那般总是看他不顺眼,甚至于还想方设法的在皇阿玛面前给他上眼药。

    眼看着秋去冬来,不知不觉间,初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悄无声息的降临到了这诺大的京城当中,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也因为那天降的洁白而变得银装素裹,少了些耀眼和张扬,多了些朴素和沉静。

    偌大的御书房内,烧得正旺的火盆却将门外那刺骨的寒冷悄然的阻挡了下来,宽敞的屋里只留下了阵阵的暖意。

    只不过此刻在龙隐天的心中可没有丝毫的暖意,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挥之不去的阴郁以及随之而来的杀意,究其原因,很明显就是来自于他眼前的这两本奏折。

    这其中一本是岳钟琪所奏的进兵方略,并且还言明现下已然入冬,是发动突袭的绝佳时期,而且若是此番再不速速进兵的话,这场战事恐怕就只能够拖到来年春天了。

    至于另一本,却是兵部尚书班第所奏的弹劾折子,其中尽数张广泗的罪状,直指其怠慢军务、延误军机,致使大小金川之战推延数月却寸土未进。

    本来龙隐天就是打算在来年开春之前结束这场战役的,而且他还故意压下了张广泗和讷亲前番所奏的折子,只在军机处密议的时候提了几句而已,为的就是给他们两人一个可以挽回的机会。

    不过很显然,这最后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否则那班第也不会挑在这种时候上这样的折子。

    随手将折子合起来扔在了桌上,龙隐天的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这次就算是大军得胜,那菜市口恐怕也还是要见血了。

    不知是龙隐天隐藏的太好了,还是永珹和他相处的时日尚浅,总之永珹是根本就没看出来龙隐天此时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

    就如同往常一样,永珹将写满了字迹的那几张纸略微整理了下,然后就起身亲自把它们拿到了龙隐天的面前,并且还很是恭敬的说道:“皇阿玛,儿臣写都好了,请皇阿玛过目。”

    龙隐天这次并未像以前一样直接伸手就拿了过来,而是淡淡的看了永珹一眼,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说道:“先放在这儿吧。”

    永珹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他的皇阿玛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于是听话的将写好的东西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并且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坐在对面的永璋所投来询问的视线。

    永珹心中多少有些无奈,要说他也没做什么啊,可皇阿玛为什么就生气了呢,虽然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但越是这样就表示皇阿玛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

    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又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永珹觉得让皇阿玛生气的根源十有八九会与今天呈上来的奏折有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员要倒大霉了。

    再说说那高无庸,他在皇帝身边也伺候了这么多年,那眼力见儿早就该锻炼的炉火纯青了,可偏生最近这些时日他却几次三番的都撞在了枪口上,弄得皇上已经许久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了,所以他也正寻摸着该如何来讨皇上的喜。

    正好这时候一名神色匆忙的宫女急急的跑了过来,给高无庸带来了一个他自认是非常不错的机会。

    这名宫女名叫冬雪,是被内务府按例分派到延禧宫里的,专门负责伺候魏常在的日常起居,而这次她居然亲自跑到御书房外面来找高无庸,很明显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还是有必要让皇上知道的大事。

    掂了掂冬雪塞过来的那锭小金子,高无庸眼珠一转心中就有了计较,赶忙让冬雪先回延禧宫去,至于皇上这边就交给他来办了。

    冬雪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高无庸的意思,忙不迭的连声告谢之后,她便再次沿着那些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偏僻小道,快步的往延禧宫的方向走去了。

    高无庸则稍微深吸了几口气,远远的在门外观察几眼皇上此刻的脸色,并且心中还暗自揣摩了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高无庸这才迈步走进了御书房内,低垂着头一路来到了龙隐天的身旁,低声的说道:“启禀皇上,方才延禧宫的宫女来报,说是皇后娘娘今天去了延禧宫,不知何故罚那魏常在跪了大半个时辰,结果致使魏常在小产了。”

    龙隐天听后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是彻底坏了个透,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微眯的眼中尽是令人心底发颤的寒意。

    在外人看来,皇上这很明显就是因为魏常在小产的事儿而恼怒皇后娘娘,虽说皇上和皇后看上去表面上是相敬如宾、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但实际上这宫里面又有谁不知道皇上每个月就只去坤宁宫两次,但相反的却小半个月都留在延禧宫里,究竟谁更受宠岂不是一眼便知。

    龙隐天倒也没让高无庸失望,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就直接站起身来说道:“永璋、永珹,你们两个先自个儿看会书吧,若是觉得闷了出去转转也成,朕今天临时有些事儿,你们的功课朕明日再看。”

    说完,还没等永璋和永珹回话,龙隐天就一边向着门外走去一边吩咐道:“摆驾延禧宫。”

    高无庸忙不迭的应了话,然后就紧跟在龙隐天身后离开了御书房,随着皇上和伺候的奴才们一走,一时之间这诺大的屋内就只剩下了永璋的永珹两个人。

    眼看着龙隐天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永璋只觉得心中的那抹酸涩越发的浓重了,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却又无可奈何。

    永璋当然知道,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魏常在,她们都是皇阿玛名正言顺的妃子,皇阿玛在乎她们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却仍旧没有办法抑制自己心里的感受,他真的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皇阿玛的关心、温柔和宠爱。

    不过这些他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自己应当做些什么,所以很多话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开口说出来的,甚至于就那样埋藏在心底直到坏死、腐烂,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为止。

    “三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不好?”

    听到了永珹的问话,永璋这才回过神来,侧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永珹,温和的微微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可能是最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喜欢炭火的味道,可入了夜不生炭火的话,屋里面又特别的冷,所以这些天我都几乎没怎么睡。”

    永珹也知道永璋对于异味一向都很敏感,所以很是忧心的说道:“可三哥你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眼瞧着这冬天还长得很,但你若是一直这样不好好休息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病倒了。”

    永璋知道现在他也写不下去了,索性将手中毛笔放到了笔架上,这才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没事。四弟,你就别担心了。以前那么些年我不也都好好的过来了吗,过段时间等我慢慢适应下来也就好了。”

    永珹觉得永璋的话也的确很有道理,以前在阿哥所住的时候,那里的吃穿用度都不如养心殿的好,可那么些年了他们不也都好好的过来了吗?难道换个地方就变金贵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永珹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头瞟了眼门外,随即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看皇阿玛一时半刻恐怕也回不来了,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如何?”

    “出去?难道你想出宫去吗?”永璋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颇有些无奈的说道:“都已经这时辰了,咱们要是再出去的话,恐怕在宫门下匙之前是很难赶的回来的。”

    “谁说非要出宫去的……”,永珹眼珠一转,用诱惑似的语气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如……就趁此机会去校场转转,如何?三哥,我可记得自从你搬进养心殿之后,骑射的课程就再没去过了,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再痛快的骑马跑上几圈吗?”

    被永珹那小孩子似的语气逗的一乐,永璋终于是站起身来,抬手用食指在永珹的额头上轻点了下,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心事:“你自己想骑马就直说,还非得拿我说事儿。”

    虽然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了,可永珹却一点都不以为意,因为他看得出来永璋这是变相的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他索性也就没再多废什么话,直接拽着永璋的手,就把他这个好脾气的三哥给半强迫性的带出了御书房。

    ☆、魏氏心计

    走在前往延禧宫的路上,龙隐天心中虽然怒气仍在,可更多的却是无奈,不是对这后宫之事的无奈,而是对那个新封的皇后乌喇那拉氏感到颇为无奈。

    按说这皇后也在宫里面生活这么些年了,就算是不会那些个小手段、小计谋,那么也总该知道一二吧,可眼下很明显的,她却让一个包衣出身的常在给利用了,而且还利用的这么是时候,龙隐天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皇后好了。

    之前龙隐天之所以会选乌喇那拉氏为后,只不过就是看她最顺眼罢了,但没想到这个乌喇那拉氏不但性子相当的耿直,而且好胜心也特别强,倒是活脱脱一个满洲的豪爽女子,这“满洲第一美女”的名号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乌喇那拉氏这样的性子在处理宫务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单那从复杂繁琐的封后大典就能看得出来,可凡事有利就有弊,她这样的性格却是不容易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生存,因为实在是太容易树敌。

    为了避免这后宫中的嫔妃们都一致的把矛头指向这个新任的皇后,也为了给皇后一个缓冲适应的时间,所以龙隐天才会在这段时间里频繁的去延禧宫,并且还故意找了个善意的理由在不伤大雅的情况之下为难了下皇后。

    他都如此的为皇后考虑了,没想到这皇后竟然还出去给他惹事儿,并且还间接的打乱了他平衡后宫的安排,看来这个乌喇那拉氏还真不是个讨喜的人啊。

    迈步走进了延禧宫,看着这一屋子的奴才和太医,龙隐天几不可查的扬了下嘴角,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小产罢了,居然就弄出如此大的阵仗来,那魏氏还真是好手段呢,倒也让他看了一回好戏。

    皇后听到太监传报,见皇上居然亲自来了,心里面顿时就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也没了踪影,脑中多少有些慌乱,只不过面儿上还强自镇定罢了。

    谁知皇后在行礼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躺在榻上的魏常在就梨花带雨、伤心至极的边哭边说道:“皇上,臣妾该死,没能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请您……请您治臣妾的罪吧……”

    龙隐天听了魏常在的话后心中冷笑了下,脸上却仍然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样子,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给皇后上眼药,这魏氏也真是够抬举自己的,而且还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演戏,这份狠毒的心肠倒真不多见。

    可站在旁边的皇后一听这魏氏居然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来,不禁暗自咬牙,心里面顿时怒火中烧,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给绞断了,但碍于皇上还在场,所以她就只能够强子忍下怒火,尽量放缓了语气说道:“皇上,魏常在她……”

    听是皇后想要插口,龙隐天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语气不善的打断了她的话:“皇后,你给朕安静一会吧,有什么话等回了坤宁宫再说。”

    皇后一听之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要知道自从登上了后位,皇上可还从来都没有训斥过她,就连语气重些的话都记少说,所以皇上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是那种平淡如水,却又让人遥不可及的样子。

    可没想到皇上今天却在一个小小的常在面前给她脸色看,这就好比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一巴掌似的,叫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但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她作为皇后又怎么能够抗旨不遵呢?

    正在用手帕擦着眼角的魏常在,此时虽然眼中含泪,但却不易察觉的微扬了下嘴角,同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随后她又马上将其掩饰了下去,表现出一副因为失去了孩子而悲痛欲绝的慈母样子。

    见皇后终于是没再开口,龙隐天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魏氏的身上,不过方才那魏氏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表演,他可是一点细节都没有错过。

    几步来到床榻边,龙隐天先是“欣赏”了下魏氏那副弱柳扶风、人见尤怜的样子,然后才柔声说道:“今天这事儿朕知道了,你先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等过几天朕再来看你。”

    “劳烦皇上挂念,臣妾……臣妾……”,说着,魏常在又开始嘤嘤而泣起来,虽说那眼泪的确是流了不少,可脸上的妆却是一点儿都没花。

    龙隐天在她又开始哭的时候眼神忽而一冷,惊得魏氏一口气闷在了胸里,哭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可随后魏氏又仔细的观察了下,见皇上的神色如常,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心中存疑,但却也没有多想,只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龙隐天倒是没有什么耐心继续留下来了,随口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让皇后同他一起离开了延禧宫,只不过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是养心殿,而是坤宁宫。

    这一路上皇后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她原以为皇上对自己应该还算是好的,虽然比不上先去的孝贤皇后,但至少面子上应该还能过得去,可在延禧宫里发生的事情却让她一时间摸不准皇上的想法了。

    而紧跟在皇后身边的容嬷嬷,这时候心里面正后悔不已,毕竟给皇后出主意的人是她,结果现在不但没能够整治得了那个魏常在,反而连带着让皇上恼了皇后娘娘,这万一皇上要是因此厌弃皇后娘娘了,那她这个做嬷嬷的恐怕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退一步讲,就算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追究,她心里面也还是有愧的,毕竟她可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了,那时候的皇后娘娘可还只是四阿哥身边的侧福晋而已。

    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主仆二人之间的情谊岂是旁人可比的?而她也真是打心眼儿里盼着皇后娘娘能够过得好啊。

    直到走进了坤宁宫的屋门,龙隐天脸上的神情都一直是那种淡然且看不出喜怒的样子,就连天天在他身边伺候的高无庸,此刻都看不出他的心情究竟如何,旁的人就更看不出来了。

    坐到了主座上,龙隐天只是挥退了屋内伺候的那些个宫女,可却并未开口说起方才发生的事情,而是一言不发的闷头喝着杯中的清茶。

    站在旁边的皇后见皇上把她晾在一边根本连问都不问,心中更是焦急不安,手指不断的绞着帕子,好好的一条帕子早就被她拽的变了形,在这样下去这条可怜的帕子被彻底撕烂也是迟早的事情。

    容嬷嬷眼见这屋内的气氛是越来越凝重,心知若是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坏事儿,于是索性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言辞恳切的说道:“皇上,今儿个的事儿都是奴婢私下里做的手脚,本想着帮皇后娘娘出口气就罢了,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奴婢罪该万死,恳请请皇上降罪。”

    “容嬷嬷,你……”,皇后见状脸色瞬间一变,她完全没有想到容嬷嬷居然会把这种罪名一个人担了,要知道这种罪名一向是可大可小的,万一皇上铁了心要追究此事的话,那么容嬷嬷绝对难逃一死。

    容嬷嬷对于皇后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字字含泪的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奴婢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降罪。”

    龙隐天略微扬了下嘴角,刚想要开口说话,可就在这时,皇后却突然跪了下来,很是急切的说道:“皇上,容嬷嬷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臣妾,求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饶过容嬷嬷这一次吧。”

    皇后这一席话是听的龙隐天脑仁儿直疼,这主仆之间感情深厚是好事儿,可你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后却为了一个奴才下跪求情,这要是传了出去,你皇后的面子该往哪儿放?你还拿什么震慑后宫?若你这皇后只是木讷些也就算了,怎么做事儿也这么不着调呢?

    皇后的做法虽然让容嬷嬷颇为感动,可容嬷嬷心里更多的则是替皇后焦急和担忧,皇后这么一求情,不就摆明了是知道此事了吗?万一皇上认定了此事与皇后有关,那皇后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眼见皇后还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龙隐天暗自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那口闷气,直接命令道:“皇后,你给朕站起来。”

    “皇上!?”皇后现在可是完全搞不懂皇上的用意了,她小心的观察了下皇上的脸色,复又看了眼跪在旁边的容嬷嬷,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起来。

    龙隐天在心中恼火之余,只得侧头给高无庸去了个眼色。

    高无庸会意之后立刻快步的走了过去,一边小心的搀扶起皇后,一边意有所指的圆话道:“皇后娘娘唉,您的身子可是金贵得很呐,这动不动就下跪的,叫皇上看了得多心疼啊。”

    ☆、解决麻烦

    皇后在高无庸的搀扶下终于直起了身子,可她的心里却仍旧是忐忑不安,她实在是猜不出皇上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容嬷嬷因为这件事情而送了性命,毕竟在这皇宫大内,她真正可以信任并且说的上话的人,就只有容嬷嬷一个而已。

    龙隐天虽然不满意皇后的某些做法,但有些话由他来说出口显然不合适,而且这乌喇那拉氏的心眼儿明显没有其他嫔妃那般多,长此以往吃亏是迟早的事情,看来他得想办法弄几个得力的人放到这坤宁宫里了。

    脑中虽然思绪万千,但面儿上龙隐天却并未表现出恼怒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跪在面前的容嬷嬷,用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气说道:“容嬷嬷,既然你知道自己所犯何罪,那朕也就不多说了,看在皇后的面儿上,就罚你三十板子好了,你自己去领罚吧。”

    “奴婢叩谢皇上隆恩。”容嬷嬷喜出望外的赶忙磕头谢恩,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皇上只是罚了她几个板子而已,并未把她送去内务府查办。

    虽说这三十板子打下去,她怎么着也得去了半条命,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才能下地,但这皮肉伤也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得多;而且眼看皇上还如此顾及着皇后娘娘的颜面,可见皇后娘娘还并未因此而失了圣心,只要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么今后的事儿就好办的多了。

    皇后见皇上并未刻意的重罚容嬷嬷,一直悬着的心算是安下了一半,因为很明显的,皇上还有话要说,这也就说明今天的这件事儿到此还不算完,看来下一个将要受罚的人就该是皇后了。

    果不其然,龙隐天在罚了容嬷嬷之后,就把目光转到皇后身上来了,但是对于如何处罚皇后,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犯难。

    若是罚的太重了,皇后的面子在肯定是过不去的,而且还会因此而影响到皇后的威严和威慑力;但若是罚的太轻了,龙隐天又担心皇后不长记性,过不了几天又会给他惹事。

    沉吟了片刻之后,龙隐天终于开口说道:“皇后,朕原本是想重罚你的,但看在你是这后宫之首的份上,朕也不想让你太难堪。朕看不如这样吧,你就在坤宁宫里闭门思过好了,除了每日给太后请安之外,其他的时候你就给朕老实的呆在坤宁宫里,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错在哪儿了,直到你想明白了为止。懂了么?”

    皇后略微抿了抿嘴,虽然心中稍有不服,但却仍旧赶忙领了旨:“臣妾遵旨。”

    实际上,龙隐天对于皇后的处罚说轻不轻,说重倒也不重,并且还能够很好的混淆其他嫔妃们的视线。

    如此一来,皇后想不低调行事恐怕都很难,再加上这段时间正得宠的魏氏,到时候那延禧宫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说白了,龙隐天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看看好戏,让这无聊的帝王生活能多点乐趣罢了;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既然已经立了后,他就完全没有再废掉的打算,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会为皇后略微多考虑一些而已,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至此这件事情还不算完,龙隐天随后又吩咐高无庸把这坤宁宫的大宫女以及贴身伺候皇后的那两名小宫女都送去内务府严加查办,另外在挑选几个今年新进宫的宫女来补上这几人的空缺。

    高无庸一听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应了话之后就亲自将那几名宫女带去了内务府。

    皇后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毕竟皇上已经饶过了容嬷嬷,此番将那几个宫女送回内务府无非也就是为了让她们顶罪罢了,这样一来今天的事儿就算是传了出去,皇后也能够有话可说,最多也就是治下不严而已。

    其实,皇后能够想到这一层,别的嫔妃自然也都能想到,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只不过就是让皇后在面子上好过一些,至于龙隐天如此做的真正用意,在这屋内的也就只有高无庸是完全的明白了。

    在处理完了这件麻烦事儿之后,龙隐天也没再过多的停留,直接就起身离开了坤宁宫。

    平日里若非是初一和十五,他是极少踏入坤宁宫一步的,这并不是说明他厌弃了皇后,相反的,他这么做也是单纯的不想伤害皇后罢了,完全无关乎喜恶。

    因为他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是绝对不会付出哪怕一丁点的关心和温柔的,即便是在床上也一样,更何况他只把后宫的嫔妃视为生育的工具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回到御书房内,龙隐天并未见到永璋和永珹的身影,略微迟疑了下,他还是把一直都守在门外的伊拉奇给叫了进来。

    这御书房内全都是龙隐天的亲信之人,所以他也就没再费什么话,直接开口问道:“伊拉奇,三阿哥和四阿哥去哪儿了?”

    自从龙隐天重建了粘杆处之后,他就把伊拉奇给调到养心殿来当值了,毕竟伊拉奇还顶着个御前侍卫的头衔,此番只不过是由暗处转到了明处来而已,一来是方便就近考察伊拉奇的能力和忠心,二来则是便于密令的直接下发和传达。

    说实话,龙隐天虽然把重建粘杆处的工作交给了伊拉奇,但实际上他却还没有完全的信任伊拉奇,所以前番对于血滴子和暗卫的调配就是他对伊拉奇的一个考验。

    若是伊拉奇的办事能力的确能够让人看得上眼,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又能够确定他的忠心的话,龙隐天就打算把伊拉奇外放出去,然后逐步的帮他在朝中立住脚;再说,伊拉奇本身也是满族正黄旗出身,那些个宗室之人是绝对不会对他的这一做法表现出什么不满来的。

    既然被调到养心殿当值,伊拉奇自然是尽心尽力,他又不是那种迟钝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皇上的用意来,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看他是如何选择的了。

    虽然他由暗处转到了明处,并且还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任职,若是稍有异心就很容易被皇上发觉到;但是相对的,能够在养心殿当差可是满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就比别人多了很多,升迁的机会也就随之增加,若是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平步青云也绝非难事。

    伊拉奇自从那日接了圣旨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选择,所以此番对于龙隐天的问话,他也就没有任何迟疑的如实答道:“回皇上话,四阿哥拉着三阿哥一同前去校场跑马去了。”

    龙隐天一听之下就明白了,肯定是永珹觉得这些日子太憋闷了些,所以才硬拉着永璋去玩的,而且以永璋那恬静随和的性子来说,他怕是也很难拒绝比他机灵的多的永珹。

    抬眼看了下天色,龙隐天见时辰尚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让伊拉奇退了下去。

    紧接着,他就差人传旨,急宣傅恒、鄂实入宫觐见,并且将岳钟琪、张广泗、讷亲和班第的折子全都送到了军机处,召军机处大臣于明日之前草议个结果出来。

    那些个军机处大臣也都是精明之辈,看了那几个折子之后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显然大小金川的战事拖延日久,恐怕已经让皇上非常不满了,而且皇上直接宣召傅恒入宫,怕是已经有了临阵换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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