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正文 第13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第13节
听了皇上的话,太后的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自然把该说的话都说到了,免得日后在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嗯,皇上放心。就算你今儿个不说,哀家也是会经常提点着这些个妃子们的,你只要踏踏实实的把心思放在政事上就好了。”
又陪太后聊了一小会儿,龙隐天就起身离开了慈宁宫,他估摸着福灵安也该到京了,所以回到养心殿之后,他就立刻派人去查问了一下,毕竟此前他在圣旨上已经写明了,要求福灵安到京之后即刻面圣。
☆、暗中谋划
没多久,龙隐天派出的小太监就回来了,原来福灵安快马加鞭的早就到京了,此刻正在殿外侯旨。
龙隐天知道后便即刻传召了福灵安,他会如此急切一方面是为了军务,另一方面,福灵安也曾经是御前侍卫,现下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对福灵安的成长很是期待。
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傅恒家又会出一名驰骋沙场的大将,这才算是真正的子承父业吧。
快步的走进了御书房,一身朝服的福灵安恭敬的行了礼,龙隐天让他站起身来的同时,也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
细看之下龙隐天觉得,这福灵安虽然外放历练了几年,感觉成熟稳重了不少,但是其他方面却是一点都没变,尤其他双总是平静如古井般的眼睛,感觉跟本就不该是一个年轻人所能够拥有的,只有那种阅尽千帆的老者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虽然还不清楚福灵安小时候究竟经历过什么,但这样的人却恰好是龙隐天能够信任和重用的那一类。
因为这种人的忠心将会伴随着他们的整个生命直到终结,而且相对来说他们的欲望却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是为官,定然是一位忠于帝王的清正之官;若是为将,定然能够镇守一方。
在说正事之前,福灵安亲手递上来了一本相当厚的密折,这本奏折里详细记录了大小金川的各方面情况,因为经过这几年的改造和修建,那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秘密的军事训练营,至于最开始在朝堂上所下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圣旨,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大致的翻看了下,龙隐天还是比较满意的,一方面经过训练的新兵已经陆续上了战场,西藏那边的战事之所以会拖这么久,也是有着练兵的意味在里面的;而那些轮换下来的老兵则在整合之后被划分成了几个独立的部队,开始秘密进驻东北地区进行大规模的“剿匪”活动。
“福灵安,对于新的军职体系和军备制度,你算得上是最了解的人之一,所以这次东北之行是非你不可。”说着,龙隐天随手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密旨,亲手递到了福灵安的面前,“这些人绝对要比你之前遇到的难对付得多,所以必要的时候朕准许你动用一些更为非常的手段,朕不在乎过程,只要看结果。”
“末将遵旨。”没有任何犹豫的,福灵安接过了密旨、领了命,眼中仍然毫无波动。
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看似简单的一道口谕,早已经涵盖了无可估量的血腥和杀戮,而他便是最直接的执行者,虽然表面上他只是一位将军,但实际上他所要做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一个将军应有的职责。
“好了,今天就不说这些了。”龙隐天抬手拍了拍福灵安的肩膀,淡淡的一笑说道:“先回家去看看吧,你不在这几年,傅恒可没少在朕的面前念叨。至于其他的,等过几日你再进宫一趟,到时候朕再与你细说。”
福灵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依言告退了。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龙隐天略微叹了口气,其实傅恒这些年觐见的时候的确是没少提起福灵安,但话里话外却总有着弹劾福灵安的意味,他们父子这一次见面想必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由于在大小金川清缴叛军时的那些个铁血手段,福灵安在文臣中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好,虽然大部分的武将都表示很理解,但支持他的人却并不多。
想必傅恒正是因为这些外在的压力以及他对儿子的爱护,所以才会一再的上书。
事到如今,龙隐天是绝对不会放了福灵安的,因为眼下还没有人能够替代福灵安的位置,所以他也只能够继续压着那些折子,再次把福灵安派到东北去了。
福灵安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通报说弘昼求见,龙隐天听着觉得挺意外的。
因为之前弘昼是想尽办法在躲着他,除了必须的场合之外,弘昼是能不来就不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早都被他给用遍了,可今天他却反常得来求见,这能不让龙隐天觉得意外吗?
不过意外归意外,龙隐天还是让人传召了弘昼,他猜测十有八九弘昼这次是有事相求。
果然,弘昼进门行了礼,然后还没等龙隐天开口,他就急切的说道:“启禀皇上,臣刚刚收到刑部的奏报,见其上所揍之事实在紧急,所以才斗胆来面呈皇上。”
“哦?真这么急?”龙隐天上下打量了弘昼一番,见他的确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所以也没再为难他什么,接过他递来的折子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龙隐天就忍不住乐了,这折子上所奏之事的确紧急,因为事关军情,可要说十万火急,还真比不上那些边关急揍。
至于弘昼为什么会这么急切,只因这件事情多少还是和他有那么一点关系的,他这么做只是不希望那火烧到他自己罢了。
龙隐天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扬了扬手中的折子问道:“荆州城有流寇作乱?这应该是兵部的事儿吧,你一个王爷瞎掺合什么?”
“这个……”,弘昼颇为为难的看了龙隐天一眼,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其实说到底,这件事儿的起因还是因为端亲王,所以……这个……”
“行了,别装了。”龙隐天用手中的奏折敲了下弘昼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朕是你四哥,别耍那些个没用的心眼儿,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虽然一点都不疼,弘昼还是象征性的揉了揉脑门,嘿嘿一笑瞬间就恢复成了他那荒唐王爷的本来面貌,“臣弟这不是怕皇上您难做嘛。”
“难道是不难,就是有些麻烦……”,龙隐天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弘昼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流寇而已,成不了大气候,派兵镇压即可。至于瑞亲王……不幸死于寇兵之手,其家眷也未能幸免,按亲王例厚葬就是了。”
“皇上英明,臣弟可是万万不及啊。”听到龙隐天这话,弘昼打从心底里面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明摆着的,他的失职之罪算是黑不提白不提的被揭过了,也很好的避免了有些人借题发挥,这安稳的日子嘛,他还能多过些几天。
龙隐天完全没有在意弘昼的这句话,只是走回书桌旁坐好,随手将那本折子扔在了桌上,然后说道:“既然来了,就说点正事儿吧。前些日子朕让你查的那些事儿有眉目了吗?”
说起正经事儿,弘昼的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低头思索了片刻之后答道:“臣弟已经查出了些线索,但还明显不够,而且这次又不能够明查,实在是有着诸多不便。所以,臣弟斗胆想请皇上您派给臣弟一个人。”
“说说看,你想让谁帮你?”龙隐天略微扬了下嘴角,对弘昼的认可和好感也多了一分。
弘昼此举表面上是向他要人,但实际上却是在举荐此人,若此事办得好,大家就都能受益;若是办得不好,也还有个替罪羊在,真是一举数得啊,果然是个聪明人该办的事儿。
“安徽学政刘墉。”弘昼回答的干脆简练,只不过很多事儿都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此人的确可用……”,龙隐天略微思量了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朕只能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月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你……明白了吗?”
弘昼听后心中一凛,他完全没有想到龙隐天的计划居然进展的如此之快,这实在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力帮助他这位皇帝四哥的。
略微深吸了口气,弘昼郑重的领了旨,自此以后宗室方面恐怕即将迎来一场大的震动了。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龙隐天就直接下发了两道看似非常普通的旨意。
其一,命威武大将军努达海领兵两万前往荆州城,协同地方守军平定寇乱;其二,升任刘墉为刑部右侍郎。
☆、校场比武
下了早朝,龙隐天刚回到养心殿还没来得及喝口茶,负责传旨的太监就急急忙忙的前来禀报,说是福灵安求见,并且由于早朝延误的关系,福灵安已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一听来人是福灵安,龙隐天心中顿感无奈,这种情况他之前不是没有预料到过,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福灵安和傅恒之间的矛盾他也是插不上手的。
果不其然,昨天才回京的福灵安,今天来面圣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请旨,希望能够尽快动身去东北,而且言语间的坚定和决绝也完全不像是一时的冲动之语。
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福灵安,龙隐天略叹了口气,这才从躺椅上直起了身子,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其实这道旨意在你回京之前就已经拟好了,朕可以现在就交给你,但在离京之前,朕还是希望你能够和傅恒好好的谈一谈。”
龙隐天的话显然是说中了福灵安的心事,虽然从表面上看他仍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但那逐渐攥紧的双手还是将他的想法泄露了出来。
略微动了动嘴,福灵安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没有开口,仍旧是沉默无言的跪在那里。
龙隐天虽然很喜欢福灵安的脾气性格,但相对的这种人却是最不好说服的,除非他硬用自己帝王的身份来压福灵安,因为他担心若是福灵安就这么离京了,日后难保不会后悔,而且再怎么说傅恒都是福灵安的阿玛,父子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见福灵安半晌都没有领命,龙隐天只得又无奈的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是,微臣遵旨。”这次福灵安倒是回的挺快,但很明显的,他是因为皇命所以才不得不低头的,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龙隐天本想着让福灵安早些回去的,但没想到他这个念头却被紧接着跑进屋来的永瑢给一扫而空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永瑢一进屋,就立刻给龙隐天下跪行礼,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却暗自瞄了福灵安好几次,可见他这次突然前来请安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起来吧,没有外人就无需多礼了。”龙隐天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永瑢,自然将永瑢的那些个小动作都也看在了眼里,心中疑惑永瑢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跑到他平日里休憩的偏殿里来请安,不过随即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几分。
知道龙隐天在闲暇的时候不喜别人多礼,所以永瑢也就没再坚持,动作麻利的站了起来,随后几步就来到龙隐天的身边,很是亲昵的拉着龙隐天的胳膊说道:“皇阿玛,儿臣昨儿个听说福灵安将军回京了,本来还想着抽空向将军讨教一二呢,没想到居然就在这里碰见了。”
“讨教?”龙隐天略一挑眉,对于永瑢的说法可是很不以为然,“就凭你现在这点儿水平,你有什么可以向福灵安讨教的呢?”
“唔……”,永瑢被龙隐天说的一时语塞,而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斤两究竟有几分,所以只得压下了心中的傲气,看似很不爽的撇了撇嘴,说道:“儿臣是想要虚心求教而已嘛。真是的,皇阿玛就会挑儿臣的语病。”
“你本来就该如此,未来想要做将军,那就得有真本事才行。”永瑢素来心有傲气,这点龙隐天当然清楚,不过这并更不意味他现在就有可以骄傲的资本,所以该敲打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免得他小小年纪的尾巴就要翘上天去了。
永瑢现在也知道他方才的话的确是有些自傲了,于是收起了自己过度张扬的情绪,谦虚的垂首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个道理儿臣明白。”
龙隐天安抚性的拍了拍永瑢的背,回头见到福灵安居然还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于是只得出声说道:“好了,福灵安你也起来吧,别再跪着了。”
“是。”福灵安这才依言站了起来,只不过他却一直是恭敬的垂首而立,完全不似一般武将那样豪迈,而且从他的身上也丝毫感觉不到身为武者的骄傲,给人感觉此时此刻在皇帝的面前,他就真的只是个奴才而已。
对于福灵安的表现,永瑢多少有那么一点失望,要知道虽然许多文臣都有意的在贬低福灵安的功绩,但在武将当中他还是颇得赞誉的,而且论起带兵打仗,年轻一辈当中福灵安也是最被看好的一位。
而福灵安却完全没有在意永瑢那过度探究的目光,仍然一语不发的站在那里。
因为龙隐天还没有发话,所以即便眼下已经没有什么事儿了,他也绝对不能够擅自离开,毕竟他曾经身为御前侍卫,对于宫中的规矩自然也要比别的臣子知道得多。
用余光瞧见永瑢好像对福灵安的能力也感到很好奇,龙隐天于是索性开口说道:“永瑢,既然你这么想和福灵安请教,那朕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福灵安,跟朕一起去校场吧,朕也想看看这几年你的功夫如何了。”
龙隐天既然开口了,那么福灵安自然是只能答应,倒是永瑢那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
虽然宫中并不缺乏那些个武功高手,但平日里永瑢根本就看不到他们动武,即便是在教场上较量,那些人也不会出全力的,可这回有龙隐天的皇令在,自然就不会有人敢故意留手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校场,原本还冷清空旷的练武场顿时就热闹了起来,除了有太监们从旁伺候外,负责皇帝安全的御前侍卫们自然也都随行在侧,如此的大阵仗,武场的教头们已是两三年都没有见到过了。
龙隐天当然不会让永瑢下场去比试的,毕竟永瑢还是个孩子,也许再过上个五六年,永瑢才勉强能够和福灵安有一较之力。
只不过随后发生的事情却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相当的意外,这一次要和福灵安比试武功的不是别人,正是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
眼见龙隐天一身劲装的走了出来,永瑢可真是吃惊不小,紧接着见到龙隐天居然招呼着福灵安一同走上了比武场,他更是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以前,永瑢不是不知道他的皇阿玛会武,可他始终都认为皇阿玛国事如此的繁忙,应该是没时间练武的,所以充其量也就是勉强防身罢了,无论如何也是比不过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的。
相较于永瑢的惊讶来说,福灵安却是一点都不意外,虽然他之前从未和龙隐天一对一的较量过,但他却亲眼看过龙隐天和伊拉奇在闲暇时候偶尔的几次过招,就是从那时候起他才知道他们的皇帝还是一个不显于人前的武功高手。
常年领兵于战场上拼杀,福灵安早就练就了一手好枪法,所以此次比武他同样还是选择了自己惯用的长枪。
只不过龙隐天却并未让他使用兵器架上的普通兵器,而是特意命人从兵器库中拿了一杆古朴大气的黝黑色长枪递给了他。
枪一入手,福灵安便知此枪是不可多得的上好兵器,有神兵利器在手,于他的功夫而言自然是锦上添花。
仅仅是持枪而立,他周身的气势便立时一变,那种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气势和战意令周围远远观战的人都感觉到了,甚至于胆小一些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开始有些发抖了。
龙隐天则是选用相对灵巧的剑作为武器,其实上辈子他和福灵安一样都是精于枪法的人,因为在战场上讲究的不是过度的灵巧,而是如何在短时间内造成相对较大的杀伤力,自然像长枪、长刀一类的武器更为合适。
可换了个身体之后,他不得不重新开始修炼龙御功,而这具新的身体从各方面来说也都远不如他原本的那个好,所以为了保证速度和力量,他只得放弃了相对沉重的长枪,转而开始练习以轻便灵巧为主的剑。
面对着战意浓烈的福灵安,持剑而立的龙隐天不禁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要知道自从伊拉奇死后,他就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也许今日和福灵安这一战能够让他以外的找到一个新的对手也尚未可知。
☆、逃课被诉
比武开始,福灵安并未立时出手,而是双手握住了枪杆,摆出了一个明显的守势,分开的双脚也恰好踩在一个可攻可退的巧妙方位。
虽说抢攻对他而言会更有利些,但由于他此次的对手非同一般,所以起始时自是要礼让一番。
对于福灵安开始的礼让,龙隐天并不介意,虽然先出招可能会占一点优势,但当剑面对枪的时候,这点优势很快就会被距离上的差距所取代了,所以综合来说福灵安其实也并未让出一招半式。
龙隐天运起轻功,彻底发挥自己在速度上的优势,只见银光一闪,剑尖便以袭至了福灵安的眼前。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是这简单的出剑直攻,就已领周围的那些教头和御前侍卫们暗自屏住了呼吸,开始聚精会神的观看起来。
如此快的速度倒也让福灵安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几年不见,皇上出剑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手中的长枪微微一抬,随后枪身自下而上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刺出,他这一招很明显不是守招,他的打算就是以攻代守。
距离的优势在此时便显现了出来,龙隐天若是不变招的话,在他的剑刺到福灵安身上之前,长枪就已经先一步刺穿他的身体了。
手腕轻转,长剑立时变招,与此同时,龙隐天的身体也因着一种诡异的身法巧妙的避开了角度刁钻的枪头,长剑再度顺势而攻。
福灵安见龙隐天变招奇快,他索性以慢打快,将力度灌入枪身,用枪尾硬挡住了剑身,碰撞间擦出了一阵火花,两人同时因为这股力道向后退去,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只不过福灵安仅仅因此退了半步,而龙隐天却退了一步有余,以巧打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毕竟“四两拨千斤”的方法说来轻松,做起来却着实不易。
两人都只是身形一顿,然后便又再度对攻了过去,招式虽然并不繁复,但却都是直逼要害而去的,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二人就已经过了五十多招了。
若是深入的观察一番便不难发现,福灵安其实是胜在步法的精妙上,他的步法中隐隐暗含了易经卦数,实为一套颇为高深的步法,由此再配合他的枪法可谓是相辅相成。
至于龙隐天则完全胜在了速度上,尤其是他的身法和轻功,说是形如鬼魅、动如幻影都绝不为过,虽然他的剑法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却也足以叫人防不胜防了。
一直在默默观战的永瑢心中满是震惊,他实在是没想到他的皇阿玛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这宫中的御前侍卫们恐怕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不知不觉间,他对于龙隐天的崇拜之意又多了一分。
百招过后,龙隐天开始渐渐的显露出了些许疲惫之色,长时间的快攻在体力和内力方面的消耗是极大的,况且他的龙御功才只练到第三重,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连他原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福灵安也发觉到了龙隐天的攻速正在急剧下降,输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倒不如就此收手,不但于皇帝的面子上过得去,也避免在宫里面给人留下话柄,这样实在是不利于他现在的身份。
虚晃了一招之后,他当机立断的退出了战圈,收敛了气势的同时单膝跪地道:“皇上武功高强,微臣敬佩之至。”
龙隐天见福灵安收手的还算及时,他也就顺势收了剑,淡笑着伸手把福灵安从地上拉了起来,心情愉悦的说道:“朕已经很久都没有打的如此畅快了,说起来这也都是你的功劳啊。朕看这杆枪你用着还算顺手,就赏你吧。”
福灵安眼见皇上还托着他手臂,令他无法下跪谢恩,因此他也只得以武者间的礼节恭敬的抱拳行礼道:“谢皇上。”
对于福灵安毫不犹豫的谢恩之举,龙隐天很是满意,这杆枪一看便知绝非凡品,和他手中的宝剑一样全都算得上是神兵利器,用来赏赐实在是显得有些过于贵重了。
只不过兵器再好若是无人使用也终究只是个死物,龙隐天如此赏赐也是从另一方面表现出他对福灵安的厚望,福灵安显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以言语间才未见丝毫犹豫。
眼见龙隐天和福灵安虽未分胜负,但却比的相当精彩,如此高水准的比武永瑢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他难掩心中的兴奋和激动,刚跑过去就忍不住急切的开口说道:“皇阿玛的功夫好厉害,能不能教教儿臣呢?”
龙隐天没想到他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居然就引起了永瑢对于习武如此大的兴趣,算是个小小的意外收获吧,但可惜的是他的龙御功并不适合现在的永瑢修炼,因此他也多少有点遗憾的说道:“朕的功夫你现在还学不了,所以不要贪多,好好的跟着师傅学武,打好基础才是重要的。”
“哦……”,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但是永瑢心里也明白,求皇阿玛亲自教导他习武是很不现实的一件事情,毕竟皇阿玛平日里国事繁忙,他只有在御书房学习政事的时候才能够见到,其他时候想见一面都难得很。
好在这皇宫大内里也的确不乏高手,若是有机会求皇阿玛给他指派一个好老师,应该不是件难事。
就在这时,刚刚上完早课的永琪和永璇先后来到了校场,此刻他们还并不知道刚才在校场上所发生的事情。
见永瑢正亲昵站在皇阿玛的身边,永琪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深的妒恨,不过转眼间他便将情绪收敛,一如平常的缓步走了过去,看似平和之余倒是很有做兄长的架势。
永璇远几步跟在了永琪的身后,他只是简单的观察了下校场内的情况,见皇阿玛和福灵安将军同在场内,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但对于永瑢他反倒是没有过多在意。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来到龙隐天的面前,永琪礼数周到的行了礼,与永瑢相比他显然是沉稳不少,颇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永璇也紧随其后的行了礼,只不过却不似永琪那般恭敬,反而抬着头,迎着龙隐天的视线扬起了一个甜柔的微笑。
龙隐天并未怪罪永璇的不敬,只是让他们起身之后又再度打量了一下永璇,永璇既不似永瑢般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又不似永琪的故作老成,他那冷静的神情当中总是透着些许灵动,偶尔狡黠的抿嘴一笑,倒是像极了一只聪明机警的猫。
见龙隐天一直在打量自己,倒也不像是不悦的样子,永璇便索性大方的和他对视了起来,毫不在意的任由他探究,若换做是别人,永璇此刻怕是早就恼了。
略一挑眉,龙隐天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后一边向校场旁的阴凉处走去,一边随口问道:“永琪,你特意来此所为何事?”
永琪听得皇阿玛询问,于是赶忙将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回皇阿玛,儿臣是特意为六弟而来的。今日早课六弟又不见了踪影,纪先生和儿臣都很是担忧,因此一下早课儿臣就赶忙来寻了。”
旁边的永瑢听后不禁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的暗自瞥了龙隐天一眼,随后又向永璇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因为在上书房内,永瑢和永璇的关系一向都还不错,而且永璇又是非常有主意的一个人,所以这种时候他自然是要向永璇来求救了,希望皇阿玛能罚的轻些。
听完了永琪的解释,龙隐天坐到早已备好的椅子上,这才看着永瑢问道:“永瑢,私自逃课,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永瑢感觉出皇阿玛有问责他的意思,于是刚忙跪了下来,很是心虚的低头认错道:“儿臣知错了。”
“你这哪儿是知错,根本就是屡教不改。”龙隐天虽然面无表情的责备了永瑢,但实际上他也没因为这事儿生气,毕竟孩童贪玩乃是天性,况且永瑢一直以来就是这幅性子,心思完全不在读书上,再怎么硬逼他也是没用的,只能想办法因材施教,倒是劳纪晓岚多费心思了。
永琪见此情形心中暗自得意,但仍旧摆出兄长的模样,上前一步言辞恳切的说道:“皇阿玛息怒,六弟只是年少贪玩而已,并未犯下什么大错,儿臣认为还是从轻处罚,以资警示即可。”
☆、大胆之举
看到永琪的做法,永璇在心中暗自冷笑了下,随后他也上前一步说道:“皇阿玛,在来此之前纪先生已经言明要罚六哥抄写《六韬》,儿臣觉得实是没必要再度加罚了,想来六哥也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龙隐天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永璇,而后语气平静的随口问道:“永琪,是这样吗?”
听到皇阿玛问起这事儿,永琪心中暗恨,猜测这次皇阿玛怕是又会偏心永瑢,但他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没有永瑢受宠呢。
虽然对于心里永瑢的记恨又多了一分,但永琪面儿上却仍旧是一副兄长的态势:“八弟所言不差,纪师傅的确说过此话。”
永瑢虽然性子直爽了些,但也不是个笨人,永璇摆明了是在帮他,他又怎会看不出来,所以即便是跪在地上,他还是暗自向永璇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要知道纪师傅虽然罚了他,但更多的目的则是让他借机多读一些书而已,可若是皇阿玛罚他,恐怕就不仅仅是抄抄书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还有皮肉之苦呢。
龙隐天看得出纪晓岚此法算是用心良苦,若是他横自插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也就了然的点了下头,吩咐道:“永瑢,既然纪晓岚已经罚了你,朕也就不再追究的,但下不为例,你可懂?”
永瑢听到皇阿玛不会罚他,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脸上泛着笑意的叩首道:“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绝记不敢再有下次了。”
只不过,龙隐天可不认为永瑢会如此听话的转了性,就他那冲动倔强的性子来说,若真有什么让他意动的事情发生,今儿个应承下来的话他恐怕转首就会给忘了,单靠纪晓岚的办法,想要彻底制服了永瑢还有点困难。
想到这里,龙隐天让这几位阿哥先行离去,只单独把福灵安留了下来。
福灵安虽然不知皇上究竟还有何事要吩咐,但心里却分外平静,始终一言不发的耐心候着。
在他看来只要是皇上吩咐的,无论是什么事儿,他都会尽力去做,所以只要安心等着皇上发话就好。
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龙隐天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福灵安,你先暂缓几日再出京,朕想借此机会让你教导六阿哥几日。”
对于龙隐天的话,福灵安感到很是意外,他可不认为他有那个能力来教导一个阿哥,但既然皇上开了口,那么他也就只好接下道:“末将遵旨,只是不知皇上希望臣教导六阿哥些什么?”
龙隐天淡淡的一笑,简单的说明了他的意思:“你之前也和永瑢接触过几次,对于他的性子应该了解不少。朕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挫挫他的锐气,并且让他彻底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做将军,毕竟战争不是儿戏,很多事情他没有直观的感受是不会懂的。”
其实这一点也是龙隐天刚刚才想到的,朝野上下能让永瑢敬佩的人并不多,福灵安恰巧就是其中的一位;再者,福灵安刚从前线归来,战场所留下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消去,所以能够有福灵安的亲身教导,对于永瑢来讲触动应该是最大的。
永瑢可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日后就是一名将帅之才,满族人虽然尚武,但将帅之才却委实不多,再加上永瑢又是个阿哥,因此龙隐天才会在永瑢的身上如此的费心思。
福灵安也看出皇上对于六阿哥期望不小,所以自然是不敢有违,教导起来也必然是尽心尽力,虽然只有几日的功夫,但对于永瑢来说却算是终生受教了。
而永瑢也因此对福灵安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除了敬佩之外,又多了一层亦师亦友的情意在,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情意却是他们二人命运纠葛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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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今日奏折较少,待龙隐天批改完也才刚过了亥时,较于往日可是早了好几个时辰。
在养心殿的花园中溜达了几步、略略放松了下心神,龙隐天难得有个不错的心情,所以即使原本翻了令嫔的牌子,可他最终还是决定宿在养心殿里,并且让吴书来前去延禧宫知会一声。
龙隐天此举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一月内至少也得有那么两三回,因此吴书来也是驾轻就熟,如何回禀那些个娘娘们他连想都不用多想,只认为是皇上心血来潮罢了。
虽说龙隐天一月内留宿后宫的次数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屈指可数,但是他却并未独宠某一位娘娘,算得上是雨露均沾;而且每到十五的时候他也都照例去了皇后那里,所以后宫中的众人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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