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正文 第14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第14节
就连太后也只当皇上是因为心系国事,才甚少流连后宫罢了,而这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明君的体现,所以太后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龙隐天自然心知,他现在越来越少去后宫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什么国事繁忙这种烂借口,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厌烦而已,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才会去后宫发泄一番,在他看来这恐怕是后宫除了政治以外仅存的作用了。
又在御花园中待了片刻,龙隐天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殿,毕竟难得能够早睡一次,只不过在走到床边的时候,眼前的情形却是让他深感意外,因为他的龙床早早的就被永璇这个小家伙给霸占了。
永璇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感觉到床边有人,依旧嘴角含笑的做着美梦;至于龙隐天虽然心里没有一丁点的不悦,但却疑惑为什么永璇会睡在他的床上,要知道他的寝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更不要提是上他的床了。
本欲叫来门外候着的奴才们问问,但龙隐天转念一想,他如此大动干戈的势必会惊动某些人,永璇的好觉也会因此被打搅。
本来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小事一件,之前永璇也不是没在他的寝殿留宿过,所以权衡之下他还是放弃了追根究底的打算,径自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中,习惯性的伸手搂住了身边的永璇,然后就闭上双眼逐渐的睡着了。
龙隐天虽然对此事不以为然,但那些侯在外面的奴才们可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直听得殿内半天都没有动静,这才堪堪的放下心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们如此担惊受怕不为别的,完全是永璇的任性而为所致,私入皇上的寝殿就已经是不小的罪名了,更何况八阿哥还打算留宿于此,这皇上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八阿哥可能就只是被斥责而已,但他们这些奴才们就一个都别想活了。
不过好在什么事儿都没有,这几个奴才们在放下心来的同时,心中自然而然的又有了很多别的想法。
毕竟放眼整个后宫,能够留宿在皇上寝殿里的,这八阿哥还是第一位,如此能够说明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难得早睡一次,龙隐天却在黎明时分就醒了过来,略微皱了下眉,他随即无奈的笑了笑,看样子自己是习惯了每日就睡三四个时辰,若是再多反而睡不着了。
略微动了动想要起身,他忽而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低头一看,他这才忆起还有一个小家伙和自己睡在一起。
看了看永璇趴在自己胸口处熟睡的样子,他也就放弃了要起身的打算,继续平躺在床上,并且抬手搂住了永璇的腰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
不过,说不上是为什么,此时此刻龙隐天的心里居然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当然了,给他带来这种感觉的根源就是怀中的永璇,以前他也不是没有搂抱过别的阿哥,但这种感觉的出现却还是第一次。
不知是因为永璇的聪慧和大胆,还是因为永璇异常的亲近自己,总而言之,他对于永璇的好感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有增无减,所以永璇私闯他寝宫这点小小的罪名,他自然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凝视着永璇那异常可爱的睡颜,龙隐天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抵不住心中瘙痒,抬手轻轻捏了捏永璇柔嫩而又富有弹性的脸颊。
很快,指尖处那绝佳的触感就让他多少有那么一点爱不释手起来,感觉上颇似在逗弄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兽,让他不禁联想起了自己上辈子驯养一窝小狼崽儿的经历。
龙隐天的举动无疑是打搅到了永璇的美梦,在几番躲避无果的情况之下,永璇终于是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极其不满的抿着嘴,睡眼朦胧的瞪着龙隐天半埋怨半恳求的说道:“皇阿玛,儿臣好困呢,再让儿臣多睡一会吧……”
☆、平寇结果
龙隐天并没有在意永璇那近乎于撒娇的话语,反而更加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微笑着说道:“你再不起床的话,早课又要迟到了,到时候纪晓岚若是罚你,朕可绝不会帮你求情的,说不定还会重重的加罚。”
一听这话,永璇瞬间就清醒了不少,一边嘟着嘴揉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极不情愿的从龙隐天的身上爬了起来。
纪晓岚可是个油盐不吃、水米不进的主儿,迟到个一次两次的还有借口好说,可次数一多了,就算是泥塑的人恐怕也会心下生怨了,为了今后自己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永璇还是忍痛放弃了在皇阿玛这里睡懒觉的打算。
龙隐天见永璇这次没有再撒娇耍赖,而是很听话的就爬了起来,虽然看上去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眼神却很清澈,他心中对于永璇的满意自然又多了一分。
身为阿哥,有很强的自制能力、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做什么,单就这点便不是每一位阿哥都能够做到的,而永璇小小年纪就表现不俗,会博得龙隐天的喜爱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收拾妥当之后,永璇连早膳也没吃就匆匆的赶去上书房了,这倒不是他故意做作,而是时候的确不早了,再不去就真的会迟到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做,那么何不做到最好?
对于永璇的做法,龙隐天也是不置可否,只在离开寝殿之后吩咐了吴书来几句,让其在早课过后给上书房送点糕点过去,就说是他赏赐下去的便可。
如此明显,吴书来又怎会猜不出龙隐天的真正用意?在办好这件事儿的同时,吴书来也是暗自长了个心眼,日后面对八阿哥恐怕就要更加的小心谨慎、尽心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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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福灵安奉旨北上“剿匪”,不过临行前他倒也没有违抗龙隐天的旨意,最终还是与他的阿玛傅恒好好的谈了一次心,傅恒虽然极力规劝他,但奈何他心意已决,就算是背上千古骂名也毫不在意。
见福灵安如此坚持,傅恒也就没有再做那些无谓的事情,只是在临行前于城门送行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了一句话:“既然你此心已坚,我这个做阿玛的也就不强求了。在北方你放手一搏便是,至于京城这里,阿玛会想办法帮你的。”
傅恒此话让福灵安心中感动不已,身为人子不能够在阿玛身边尽孝已是大不孝,日后为了他的安危,他的阿玛还不知道要操心几何。
想及此处,福灵安也顾不得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城门,也顾不得周围还有随行的兵士,双膝一弯跪在了傅恒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之后什么也没说,就直接翻身上马,向着北方策马而去。
遥望着福灵安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傅恒这元沙场老将也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随着福灵安的北上,好不容易闲了几日的兵部又再度忙碌了起来,毕竟大军的调度所牵扯到的事情实在是太繁杂了,方方面面的只要有一处出了纰漏就可能引发大问题,再加上军队的特殊性以及皇帝的重视,所以在这方面自然是谁都不敢怠慢。
几月之后,努达海在荆州平寇的战事已经接近了尾声,请功的折子自然是早一步就送达了京城。
按理来说,军队打了胜仗,龙隐天本应该高兴才是,可当他看完了荆州送来的奏折,脸上非但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反而显出了一丝无奈。
这努达海是平定了贼寇不假,但他竟然在乱军之中将端亲王的一子一女给救了下来,虽说瑞亲王已死,可很显然,他想要的结果却并没有达到。
现在可好了,努达海救了这二人的事恐怕早已传遍了荆州军营,这时候再派人杀了他们就得不偿失了,要是只有一女也就罢了,但还有个贝勒,那么这瑞亲王的爵位恐怕也不能削了。
无奈之下,龙隐天也只好下令努达海即日返京,并且一同护送瑞亲王的子女上京。
旨意发下去没多久,就有太监传报说是和亲王求见,此刻正在殿外侯旨。
龙隐天一听就知弘昼恐怕是为了瑞亲王这件事而来的,所以想了想他便直接吩咐下去,在后殿的御花园中单独会见弘昼。
出了御书房,龙隐天刚走到御花园的凉亭中坐稳,远远的就看到弘昼正在一个小太监的引路下快步而来,而且弘昼不但脚步显得有些匆忙,而且面儿上也难得的严肃异常。
见此情景,龙隐天在心中果断的否决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因为在他看来瑞亲王的事情还不值得弘昼如此上心;不过既然弘昼亲自来了,那也就说明之前让弘昼办的事情已然有了结果,想及此处,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嘴角也再度流露出了些许笑意。
按例行了礼,等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退开百步外以后,弘昼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了几本看似普通的奏折,恭敬的递到了龙隐天的面前,而且此时此刻,一向放浪不羁的他也难得的忐忑紧张不已。
原因很简单,因为龙隐天这次要动的是爱新觉罗家的人,说白了就是同室操戈,对于这种事情弘昼不是没见过,相反的恰恰是因为见得多了,所以才会每次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也把自己给搭进去。
仔细的看了一遍手中的奏折,龙隐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凭借着这些东西要彻底查办庄亲王是不可能的,但却能够很好的剪除其势力和党羽,而且近几个月来庄亲王一直都卧病在床,很明显是没几天好活了,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在庄亲王死之前办好,否则的话隐患未除日后必定会惹来麻烦的。
另一方面,龙隐天对于弘昼此次举荐的刘墉也很是满意,二十多年前的几桩案子都能够查的如此详细,而且人又精明会办事,能够这么快就在刑部站住了脚,除了弘昼起了一定作用之外,更多的还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做的不错。”龙隐天一边合上手中的奏折,一边微笑着说道:“后天朝议过后朕便会下旨,你回去以后好好的准备一下,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略微想了想,龙隐天紧接着又加了句:“你得空的时候再去看望一下庄亲王吧,问问看他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朕说的。”
“臣弟明白。”弘昼应了话,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算是落了地,这两句话龙隐天虽然说的隐晦,但他也能听明白其中的意味,若是他猜得不错,等他完全接手刑部和正黄旗都统的位子之后,庄亲王的死期恐怕也就到了。
不过,见龙隐天此时明显心情不错,尚有私心的弘昼赶忙开口说道:“皇上,荆州的事情臣弟已经有所耳闻了,大军不日便会回京,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弘昼虽然口中问的是瑞亲王遗子的事情,可实际上,他却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永壁,因为此番随军去荆州执行密旨的人正是永壁。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原本一个十拿九稳的事儿却让努达海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给搅合了,害的永壁也没能够彻底的完成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那还是两说呢。
也正因为如此,弘昼才想着趁今天他这个皇帝四哥心情好,赶紧趁机探探口风。
龙隐天当然清楚永壁在弘昼心中的分量,而且也正是因为这次去荆州平寇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又能赚取军功,所以他才会让刚满十七岁的永壁随军前去的,借此机会也好给他在兵部任职铺路。
永壁是个好苗子,龙隐天也有培养他的意思在里面,毕竟初次领兵在外难免有所失误,日后多加磨砺也就罢了。
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龙隐天心里面虽然有些不大满意,但过去也就算了,于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弘昼一眼,说道:“瑞亲王既然留有遗子,朝廷理当善待。至于永壁,等他回京之后就让他去兵部述职吧。等这几件事儿都了了,朕就给你两个月的假,让你好好歇歇。”
弘昼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他这个皇帝四哥的意思,喜形于色之际赶忙跪下谢恩:“臣弟谢皇上恩典。”
天知道他心里是有多么的怀念自己以前那种闲散清幽的日子,自从被他这个皇帝四哥拉上了贼船以后,他就没睡过几天好觉,人都瘦了好几圈,哪还有以前荒唐王爷的样子啊。
龙隐天虽然知道弘昼心中的哪些个小九九,但也没打算拆穿,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就让弘昼退下了,因为他也看的出来,连日奔波劳累的,他这个弟弟却是憔悴了不少,这两个月的大假就算是给弘昼的一个小小奖励吧。
☆、出宫迎军
随着平寇大军返京的消息传来,京城的男女老少几乎都知道了朝廷又打了胜仗的消息,所说这些事情看上去好像和老百姓没什么关系,可捷报频传自然就意味着国富民强、民生安泰,老百姓心里多少还是欢喜的。
而且,大军凯旋一般都热闹的很,爱凑热闹的老百姓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看见几个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呢。
宫里面的人自然早就知道了这一消息,犒赏三军、宴请大臣之类的都要提早准备,而且大军到京后还要在城外十里的绿营暂时驻扎,并且接受整编,兵部、礼部、户部为此也忙碌了好几天。
纵观这几年大清国是大仗小仗不断,比之康熙爷那时候更甚,以至于很多文臣都认为咱这位皇帝实在是过于好战了些,长此以往这国库也承担不起啊,自然而然的,那些劝谏的折子就多了起来。
再观朝中的武将,他们不但没有人反对皇帝表面上的好战,反而赞誉皇帝有秦武之风,对于边疆战事也都是积极的请战。
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龙隐天看着手边这两份意思截然相反的奏折,不禁略微笑了笑,先不说那些文臣如何,至少朝廷里的武将基本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只有少数几个不听话的早被他给想办法换掉了,有了这样的结果,就说明他这几年的努力已经很有成效了。
至于那些文臣的担忧其实也不无道理,这点就连龙隐天自己都清楚得很,他自认不是一个善于守业的皇帝,相反的,他最擅长的是开疆扩土,说白了也就是打仗,若不是眼下国库还很吃紧,他早就御驾亲征了。
‘再有二十年应该够了吧。’龙隐天暗自思量着,用二十年的时间来培养一个接班人,虽然说时间有些紧,但也足够了,若是让他做皇帝做的时间太久了,说不定日后整个国家真的会变成一个军统国家,那对于大清国来说就是亡国之灾了。
好在人类的寿命也就那么多,那种危险的局面没个四五十年也应该不会出现,到时候他恐怕早就入土为安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龙隐天的思绪被两个异口同声的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刚刚下了早课永瑢和永璇,只不过现在离请安的时候还早,他们二人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脑中的思绪快速闪过,龙隐天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说道:“起来吧。你们两个这时候来御书房所为何事?”
就在永璇正考虑如何开口的时候,急性子的永瑢反而抢先一步说道:“皇阿玛,儿臣想和八弟一起出宫一趟。”
永璇稍有些无奈的暗自瞥了永瑢一眼,紧接着补上了一句:“今日是平寇大军回京,所以儿臣和六哥想一起出宫去看看大军风采。”
龙隐天先是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永瑢,然后便把目光转到了永璇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因为永瑢从小就立志要当将军,对于军旅十分向往,会有如此请求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反倒是永璇的做法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毕竟阿哥和格格不同,想要出宫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永瑢和永璇年纪还小,所以出宫之前还需要请示,而那些成年的阿哥都发有专门的腰牌,平日里都是可自由出入的。
虽然看不出永璇的用意,但龙隐天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他们二人的要求,只是叮嘱他们要按时回宫。
永瑢自然是大喜过望,谢恩之后就拉着永璇急匆匆的跑了,可见这段时间还真是把他给憋坏了,一天不撒欢他就浑身难受。
待这两个小家伙离开之后,龙隐天随即吩咐无二派两个人暗中跟着他们,好有备无患,然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奏折上面,专心的处理起了政务。
另一边,永璇被永瑢拉着一路小跑,心里面也同样有着不少的疑问,只是他的体力还远比不上比他大了整整三岁的永瑢,没过多会就气喘嘘嘘了。
“六哥,停……停下歇会,我跑不动了。”永璇死命的拉着永瑢的胳膊,这才让这只撒了欢的小野马停住了脚步,“呼……呼……大军进城又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你这么急干什么?”
“咳……”,永瑢被问的脸上微微一红,犹豫了下才喃喃的开口说道:“我这不是想早点看看能有什么礼物嘛……”
“礼物?”永璇略一挑眉,心转如电之下很快就猜透了永瑢话语之后所隐藏的意思,但面儿上却表现出一幅好弟弟的模样,撅了撅嘴说道:“既然六哥你这么着急,那我们还是快走吧,只不过别再让我跟着你跑就好了,我可是再也跑不动了。”
永瑢笑着拍了拍永璇的肩膀,边走边说道:“八弟,你这身子骨也实在是太弱了些,要勤加锻炼才成啊,要不然迟早得被皇阿玛训斥。”
“六哥教训的是,弟弟我一定谨记。”永璇虽然半开玩笑似的应着话,但心里却多少有些不舒服,因为他的心底里从来都有一股傲劲儿,不希望被他的这些兄弟们给比下去,他之前故意流露锋芒也是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他知道永瑢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这些话也都是其发自内心的关心之语,并没有任何的功利性在里面,所以虽然心中不爽,但他也没真的往心里去,毕竟相对于他那几个哥哥来说,永瑢还是一个相对比好掌控的人,只要适时的表现出善意、关键的时候给予一点点帮助,那么得到的回报也是相当丰厚的。
乘着马车离开了皇宫,永瑢一路上都很兴奋,不时的撩起窗帘左看右看,毕竟他是阿哥,就算平日里能够出宫,但也是一两个月才能够出来一次,所以自然开心的很。
相较之下,永璇却显得沉稳了许多,他只是靠坐在那里和永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上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实际上心绪却完全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逐渐远离皇宫进入了繁华的街区,周围人来人往的也变得嘈杂了许多,永璇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轻抿了下双唇并且略微皱了皱眉,飘远的思绪也转回到了现实当中,目光也再度呈现出了如以往一般的清澈。
行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最终在一家酒楼的门前停了下来,这家酒楼地处闹市区的黄金地段,单看门口那豪华大气的装潢就不难猜出,这里绝不是那些普通老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而出入这里的人也都看得出是非富即贵。
下了马车,永瑢和永璇轻车熟路的进了酒楼,只是和亲自前来相迎的老板照了个面儿,然后就径自向着楼上专门的雅间走了过去,可见他们两个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那老板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两位爷都没开口说话,一切都是随行的侍卫在张罗,心知对方这是不愿意声张,他自然也就没敢多事儿,只是吩咐小二要用心伺候,然后就转身继续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等店小二端上点心和茶水离开之后,永瑢就立刻起身来到了窗前,一边遥望着街景一边开口问道:“八弟,你说都快晌午了,这大军怎么连个影子也没有?”
“六哥,你也实在是太性急了……”,永璇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吃了一小块豌豆黄之后,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其实大军几日前就应该到了京郊,休整之后才会派部分兵马来京受赏,这进京可不比其他,自然是不能匆匆而来的。”
对于军队的调度和安排,永瑢也是知道的,奈何他就是这样一个急性子,所以嘴上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他们的速度也太慢了些,若是我来领军,恐怕早就已经到了。”
永璇倒是对永瑢的话深以为然,并且还有些添油加醋的接口道:“若是六哥独领一军话,那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大清速度最快的‘神行军’。”
“神行军……”,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永瑢的心里顿生涟漪,望向街头得视线也缓缓的收了回来,脑中的灵感也瞬间勃发,‘兵法有云“兵贵神速”,若真能独领一军来如影去如风,再配合以战法计谋,说不定一只小部队就能够左右一场大战的胜负;而且若真能够日行千里,那么部队的人数也不宜多,万人已是极限,否则就不利于调度,反倒是会影响其机动性……’
见永瑢突然低头沉默不语,一副沉思不已的模样,永璇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很识趣的没有出声打扰,抿了一口茶之后也开始借盘算起了自己的目的。
☆、初见新月
永璇之所以会和永瑢走得这么近,完全是他刻意结交的结果,纵观现在的这几位阿哥,他认为若是处理得当,永瑢日后必定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自然是越早打下感情基础越好。
在永璇看来,永璋的性格不但过于温和,而且又实在是太单纯了些,这样的人虽然不是成为他日后的阻力,但也绝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大的帮助,所以没必要刻意拉拢,只要面儿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永璇和永珹虽然是同母所生,可永璇至今还是没有能够彻底的摸清他这个四哥心中真正的想法;而且永珹的城府很深,尤其深谙进退自保之道,永璇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之下可不敢贸然行动,毕竟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实权,所以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
至于永琪就更不用说了,那么明显的敌意,永璇要是再看不出来也就不用在皇宫里混了。
另一方面,永璇会刻意拉拢交好永瑢,也是看中了永壁对于永瑢的支持,而永壁身后所代表的自然就是和亲王弘昼,而这里面所隐藏的东西自是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永瑢这个不通朝事的家伙,才会把永壁只当做好朋友来看待,而永壁会选择六阿哥永瑢,恐怕也是深谋远虑过的。
永璇现在虽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将永壁拉拢过来,但只要将永瑢拿捏在手中,慢慢来的话,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
就在永璇琢磨着要如何应对永壁的时候,外面忽而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军官的喊话声,很明显,让永瑢期盼了一上午的大军终于是开入了京城。
见是大军入城,永瑢立刻就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脸兴奋的遥望了起来,永璇也不禁起身来到了窗边。
不过在观察了下那些先行而来的兵士之后,永璇忽而开口肯定的说道:“永壁应该不在这大军里面了。”
永瑢听了略微一愣,立刻就转过头来看着永璇问道:“哦?这是为何?”
永璇并没有深入的解释,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你仔细看看下面那些士兵的穿着吧。”
随后,他便转过头去对旁边的侍卫小声的吩咐了几句,那名侍卫领命之后就快步的离开了,而他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坐回到桌边,优哉游哉的吃起了糕点。
永瑢哪还能看不出来永璇这是故意在吊他的胃口,他看着那些官兵冥思苦想了好一会,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就好像猫抓一般难受。
犹豫了片刻,他终于还是挪到了永璇的身边,讨好般的问道:“我的好弟弟,你就告诉六哥吧,别再吊着我了。”
永璇意味不明的抿嘴一笑,故意反问道:“你就真的这么想知道?”
永瑢知道他这个弟弟聪明得很,很多事情看得都比他通透,而且还经常帮他的忙,于是他也就没再顾及什么哥哥的身份,笑嘻嘻的说道:“当然当然,你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既然六哥你这么想知道,那就亲自去问他好了。”永璇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了门口,满含笑意的眼底暗含着一丝精明。
顺着永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永壁正嘴角含笑的推门而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些,永瑢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愣愣的看着永壁问道:“永壁,你怎么在这儿?”
永壁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永壁一眼,一边笑着反问道:“嗯?不是你请我来喝茶的吗?”
见永瑢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永璇也就没再继续逗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吟吟的说道:“是我让人把永壁请来的。怎么样,六哥,你要如何谢我啊?”
永瑢刚听得前半句,立刻就喜形于色,可待听得这后半句,他的脸色立马就变成了一幅苦瓜样。
别人可能不大了解永璇,可他和永璇相处日久,虽然还谈不上了解有多深,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这个八弟别看表面上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旦真被其惦记上,那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个……”,永瑢摸不准自己这个八弟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只得一边支吾着,一边冲永壁使眼色,很明显的,他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好友来帮他解围。
永壁心思微转,心中对于这位尚且年幼的八阿哥又多了一分兴趣三分警觉,不过面儿上还是顺着永瑢的话说道:“我从荆州带了不少特产回来,等明儿个送进宫去给几位阿哥尝尝鲜如何?”
“好啊好啊!”永瑢听了自然很开心,反正东西又不是他出,借花献佛何乐而不为,并且紧接着他还对永壁又叮嘱了句:“对了,你答应要送我的东西,到时候可不许耍赖哦。”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就放心吧。”永壁微微一笑,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和永璇这种精明无比的人相比,他还是更愿意和永瑢相处。
永璇笑了笑,也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仿佛那只是随口的玩笑之语罢了。
他当然看的出来永壁是在故意和他保持距离,但很多时候、很多事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不过来日方长,他也不想把永壁逼得太紧,只要和永瑢搞好关系,他相信永壁日后的选择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此时开路的前军已经过去了,紧随而来的就是大队的骑兵,而要进京受赏的各阶军官也在其中。
永瑢对骑兵可是情有独钟,一听到马蹄声起,就在此窜到了窗边,眼睛放光的遥望着那大队大队装备精良的轻骑兵。
随后,永壁也起身来到了永瑢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他此番随军的一些事情,说白了就是给永瑢将一些从军的经验。
永璇见状也马上凑了过去,开始专心的听永壁讲述,虽然他日后并不一定会上战场,但技多了不压身,多学一些自然没什么坏处。
正说到一半,只见永瑢的面色陡然一冷,皱着眉指了指大军的方向恼怒的问道:“那人是谁?居然和一女子同乘一骑,他把我们大清的军队当成什么了?”
永壁定睛一看,脸色也同样不怎么好,并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人就是此次平寇的大将努达海,那女子就是瑞亲王的格格新月。”
“格格!?”永瑢有些吃惊的扭头看了永壁一眼,见他的确不像是在说谎,这才回过头来冷着脸说道:“天呐,这瑞亲王怎么会养出如此不知廉耻的格格,真是把大清国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应该还不止吧,永壁你说呢?”永璇很善于察言观色,他从永壁那已经有些发绿的脸色中就猜出,那个格格应该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否则也绝不会让永壁这样的人都谈之色变。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之下永壁心中怒火‘腾’的一起,愤恨不已的说道:“自从努达海把那个格格和贝勒救回来之后就一直让他们俩住在军营里面,我几次劝说都没有用,还被努达海用歪理给斥责了一番。”
永璇听罢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再度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此刻正意气风发的与格格同乘一骑的努达海,忍不住喃喃的开口说道:“那个努达海……他真的是大将军吗?如此不着调的事儿居然也做得出来?”
“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永瑢一听自己的好友居然被人如此欺辱,怎么可能还坐得住,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下窗框,咬牙说道:“永壁,这次你一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如此不顾军纪、罔顾理法,我看他这个大将军是真不想干了。”
永璇也点头表示赞同,永瑢这话虽然是冲动之语,但却说的是事实,这事儿要真是参一本上去,绝对会让那个努达海吃不了兜着走,这几年皇阿玛对于军队的看重是朝廷百官有目共睹的,在这个时候犯事儿不是找死是什么?
永壁暗自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快,这才一边拍了拍永瑢的背,一边扬了下嘴角说道:“你们看我像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奏折我早就写好递上去了,估计这几日皇上就该能够看到了吧。”
“我总觉得只是参他一本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永瑢撇了撇嘴,见永壁并未打算把事儿做绝了,他也就没在此事上继续深究,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过去也就算了。
不过,永璇却感觉这件事儿应该还不算完,恐怕仅仅是个开头而已,尤其是那个格格,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大家闺秀,一点儿格格的架势都没有,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儿都还尚未可知呢。
想及此处,永璇忍不住侧头看了永壁一眼,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不期而遇了,虽然彼此见都未开口说话,但从眼神中他们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想法,紧接着,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微微一笑。
☆、安置问题
在宫外,永璇他们三人正于酒楼内闲聊;而宫内,龙隐天则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只不过当他看到永壁呈上来的折子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不少。
原本在他看来,这去荆州平寇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与边疆的大战相比绝对是不值得一提的,但谁曾想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战事,居然还引出了如此多的麻烦事儿,这可真是他之前都是料未及的。
唤来了一直负责情报的无二,龙隐天这才把荆州平寇时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了解了一遍,这不听还好,越听他的心里就越来气,尤其是此次的领军大将努达海,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按道理来说,这努达海也算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了,虽然能力比不上傅恒这样的沙场老将,但在武将一系当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可这回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怎么还不如永壁这样一个初上战场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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