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系统]二重影 作者:顾楠望
正文 第30节
[系统]二重影 作者:顾楠望
第30节
那时舒弄影没多想，只当是小孩心血来潮说的话，当真不得，也就同样没有当真的爽快道：“好啊。”
当时秦封似乎是开心了一个下午，那心情，舒弄影无视都无视不了。
而且平时他亲自指点秦封剑术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巧合，秦封都爱和他贴得很近。
要知道，前段时间他可是碰下秦封的手，他都如临大敌的模样。
舒弄影当时只觉得秦封是看开了，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毕竟小时候的秦封，可是黏自己黏的紧，拦腰抱着像个牛皮糖。
到底是怎么了呢？
舒弄影思而不解，只是在树上挂了个灯笼。
他怕秦封太晚归来，天色暗了，找不到原来的路，就挂上个灯笼，让秦封一眼看见回来的路。
大多时候，他也会在灯笼下等着秦封回来。
……
舒弄影察觉到的并非是错觉。
秦封虽然性子隐忍，但怎么样也还是在一个易冲动的年纪。
这个年纪，每个人初次会对某个特定的人砰然心动，会不自觉的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得到对方的回应。
秦封明白这些事不能说出口，但随着他每一次的亲吻对方，拥抱对方，想要得到对方回应的心思就愈发的强烈。
虽然他压抑着，但是还是下意识的会做出一些试探的动作，说出一些试探的话语。
这天，秦封下山的时候，感觉市场上有些不对劲。
仿佛来了很多生面孔，还有不少拖家带口的人。
秦封找了经常去的摊位上问了问，那里的摊主道：“听说是逃难的，北边一带乱起来了，有江湖上的人，在城镇里大大出手，误伤了不知道多少人。貌似说还有个地方闹起了瘟疫，不过不知道确切不。”
秦封皱眉，望着这些拖家带口的人。
乱起来了，大大出手能逼得百姓迁移的，恐怕只有神月教和四大家族了吧。
但是，瘟疫又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在山中与师傅相处的日子很美好，但是秦封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山上。
单单一把神月剑在身，他就不可能甘心待在山中太久。
还有很久以前的恩怨，虽然远去，但是依旧铭记在心。
世间险恶，纵然你与他们无冤无仇，但是只要他们想，一样能杀了你。何况他身上还有一把被世间所有觊觎的神月剑。
他要变强大，要有权势，这样才能护得住自己的东西，或者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秦封回来的时候，没能看见总是为他掌灯的师傅。
纸灯笼挂在树上，被风吹得来回晃动，里面的烛光起起灭灭。
……
山下人家，舒弄影看着手上的情报，眉头紧锁。
青藤容庚也是一脸严肃的坐在一边。
“现在瘟疫控制的怎么样了？”舒弄影读完后，将情报卷成卷，递到烛光下。
青藤道：“那个得了瘟疫的小镇已经被四大家族给封住了，对我们却是不依不饶，疯狗似的咬定就是我们是神月教干的，还有不少四大家族羽下的势力，竟然把我们在龙门城的部署给端了，好多我们的暗部都被挑开，伤亡不少。”
舒弄影揉了揉眉心，这一切，还是开始了。
原著里，这场瘟疫是一个导火线，烧起一场大火。
百姓为柴，英雄为骨，煮沸一锅江湖。
☆、第108章 鸳鸳颈难交
瘟疫爆发在一个偏远的小镇，所以到最后整个镇子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消息才被传出来。
有大夫检查，说这瘟疫是人为，江湖上立刻人心惶惶。
四大家族派了人去搜查，在镇上发现了刻着神月教的图案，和当年古家灭门一祸类似。
更有目击者说，在镇上曾经见到了神月教教主。
呵，舒弄影简直要大笑三声，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知道他真正的面目？如此笃定的说见过他。
但这样浅显的栽赃，却让江湖所有人都剑指神月教。
神月教狼子野心，这些年一直在不停的扩张，企图统一江湖。
神月教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草菅人命，势如邪教。
神月教的势力确实太大了，江湖上的人已经不能放任神月教继续扩张，若是有机会，端了神月教都是他们想干的。
至于这件瘟疫之事，舒弄影自是清楚的。
这场瘟疫就是冥教引起的，原著中他们把瘟疫扩散，又化作慈悲的施药，暗中紧盯着神月教。
神月教腹背受敌，在三年后，有叛徒暴露了神月教的位置，神月教因此被天下势力围攻。
一切的一切，又往着既定的路线走去。
“教主，随我们回神月教吧。”青藤说道，虽然神月教不惧这些，但却需要一个主心骨。
容庚也道：“是啊，现在这些人观教主没有出现，愈发猖狂，还请教主回归。”
舒弄影摇了摇头：“半年内，我是回不去的。”
半年后，才是他与秦封这场师徒缘终结的时候。
他是不会提前结束的。
青藤和容庚显然是失望的，实在不知教主是怎么想的，把那个少年看的比神月教还重。
“这场瘟疫是冥教搞得，你们去盯紧了，想办法搞到治疗瘟疫的药。至于那些叫嚣的人，不用理会，神月教迟早要和他们一战的。”
舒弄影说完后，就化成一团雾气消失。
容庚和青藤面面相觑，皆是无可奈何。
……
舒弄影回到山中时。
秦封和狐狸等在木屋中，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怎么没去休息？”舒弄影问道。
“想等你回来。”秦封起身，“我去把菜热一热。”
舒弄影听了这句话，心下的奇怪又冒出来了，但也只嗯了一声。
狐狸趴在椅子上，用两爪子捂着眼。主角好像越来越不掩饰了，这句话谁听了谁误会啊。
舒弄影吃完后，秦封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舒弄影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串木珠，带着淡淡木香。
“今天在接上看到的，那个摊主硬要往我手里塞。”秦封从容自若的拿起舒弄影的手，将木珠给舒弄影戴上。
舒弄影的手很漂亮，像是白玉雕琢的一般，抓在手里就不会想放下。
漆黑的木珠套在上面，很好看。
秦封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舒弄影：“师傅，你喜欢吗？”
舒弄影看着手腕上的木珠，有些愣。
前世收了那么多的礼物，而这世，这串看上去有点寒碜的木珠却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吧？
舒弄影磨蹭这那串木珠，道：“我很喜欢。”
心里的怪异却是遏制不了了。
……
这天晚上，秦封如往常一样的推门而入。
坐在了床沿边，看着舒弄影的睡颜。
临走前，在舒弄影的额上轻轻一啄，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又触了触舒弄影的唇。
秦封悄声漫步的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原本床上紧闭着眼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狐狸战战兢兢的从玉佩里化形出来，对着舒弄影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舒弄影坐起身来，浑身都气的发抖，却要生生抑制，随后竟然气急攻心，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宿主！狐狸差点破声而出。
但舒弄影及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狐狸焦躁的围着舒弄影转，早知道宿主的反应那么大，它就不该答应他今日的要求！！完了，它觉得宿主真的可能一激动把主角给拍死了。怎么办啊？！！
……
收到木珠的舒弄影在秦封面前一直都是开心自然的，谁知一回到屋里，脸就沉了下来。
“狐狸，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狐狸第一次被舒弄影厉声喝问，毛都炸起来了。
偏偏又是心虚的，所以把头埋尾巴里，什么也没说。
舒弄影被气笑了：“呵，封儿荒唐也就罢了？你还要和他一起荒唐？！当我是傻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狐狸委委屈屈的道：“宿主，我没有啊。”
一边是主角，一边是宿主，它很为难的好不好。
“行，我相信你没有。那今晚，帮我压制住昏睡。”舒弄影道。
狐狸要是能哭的话肯定哭了，简直是为难至极的应下了这个要求。
……
舒弄影毕竟活了将近半百岁的人了，有些事情，怎么看不出来？
不过是因为原著里秦封有三个老婆的剧情，让他一开始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而已。
可是后来愈发亲密的接触，和情人间似的话语，加上每晚……
他只是昏睡，身体的感觉却微弱的还有。
一个人拿对着你又啃又摸，就算他醒不来，身体还是有感觉的，连续那么久都在昏睡的梦里梦到那些事，加上有几次在身上发现不明显，类似吻痕的东西，舒弄影想不往这个方向想都不难！
……
当秦封吻上他的那一刻，舒弄影差点没有忍住要一掌把秦封给打出去。
但是还是强忍了一下来。
怒气极盛，强压反而让他气血逆转，吐了口血。
吐完血后，怒意反而去了大半，也让舒弄影冷静了下来。
秦封为什么会对自己起这样的心思？
舒弄影一思索，就想到了在乌寒城张家的事情。
这个年纪，本来就是所有男女初次动心的年纪，可秦封在这段时间里却是几乎没有和其他女孩相处过，与自己接触的时间最多。
再加上月桂香媚功本来就有让人情迷意乱的作用，还有被秦封看见那对于任何少年都是极为刺激的一幕，所以才误导了他吧。
思索至此，舒弄影除了生气外，更多的反而是自责。
是他的不小心才导致了秦封这方面的偏差，而秦封不过是个半大小孩而已，就算长得快比他高了又如何？实际年龄就摆在那里，这样的年纪，能知道些什么？
就是这样了，没什么好生气的，要想办法让秦封走回正轨上才是你现在要做的，舒弄影劝说自己道。
狐狸看宿主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也总算是放心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宿主，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身上的这件，已经沾上了血渍，雪白的衣服上大块鲜红，刺目的很。
舒弄影看着自己的模样，又是一番无奈。
自己现在这具身子当真是气也气不得，累也累不得，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后面一场又一场的风波。
……
舒弄影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就像天下所有的老子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后一样的难以入眠。
想着用什么办法把人掰回来好，还不能过激，要徐徐渐进。
最好用最温和最有效的方法。
等第二天舒弄影起床的时候，脸白的和纸一样，眼下一抹青黑，和鬼似的。
他没敢让自己这般模样去见秦封，运功调息让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后才起床。
与秦封交谈也同往常一般，没甚么不同。
只是秦封在舒弄影为他示范剑术的时候，发现舒弄影的手腕上没有带着他送他的佛珠。
好心情同漏了一个洞，瞬间流失殆尽，心里空荡荡的，晦涩的难受。
舒弄影把秦封的表情都看在眼底，面上却无事一般，继续指点着秦封剑术。
秦封这天练剑也老是出错，舒弄影也没说什么。
晚饭期间，舒弄影道：“煮饭之时虽然用不上多少时间，但习武需专，我看看能不能聘请一个人山上来，专门负责采购和掌厨，你好专心练武。”
秦封夹菜的筷子一松，跌落在桌上。
他若无其事的捡起，道了声：“好。”
舒弄影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第109章 与君同舟渡
舒弄影想过很多种秦封对自己的感情，比如感激，尊重，依赖，像个长者一样的对待自己。
直到刚才，他都还不愿意相信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去陪伴的秦封，喜欢上了自己……
舒弄影用轻功逃跑似的飞快的穿过树林，直到觉得距离木屋够远后才停了下来。
他又反应过来，他跑什么？！这里全部都是他编织的幻境，想要远离秦封，直接换个地方不久成了？！
舒弄影喘着气，觉得不但自己要被气出哮喘，还要被气傻了！
手一挥，原本的树林消失，四周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冰原，温度也骤然下降。
虽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好歹让舒弄影冷静了下来。
他又让幻境里多了一把椅子，一壶热茶。
气呼呼的坐下来沏茶喝。
狐狸也从玉佩里冒了出来，蹲坐在一旁连尾巴都不敢甩一甩。
主角攻势太猛烈，竟然直接亲上去的。
可怜的宿主才稍稍暗示了一下诶。
这温水煮青蛙计策，宿主才刚刚添了足够的柴，青蛙就蹦出来了……
咳……
它没说主角是青蛙，是青蛙也是比青蛙王子还要帅的青蛙……
哎！
反正宿主是完全被主角这一攻势给打懵了，毫无招架之力，直接逃了……
舒弄影如今是烦躁至极。
这大片看着就冷到骨头里的冰原都没能让舒弄影平静下来。
他对着狐狸抱怨道：“你说封儿是怎么想的？不说还好，我还能装装傻，维持一下极好的师徒关系。但现在什么都说破了，我要怎么继续面对他？”
舒弄影无奈的揉了揉眉间，觉得脑袋疼。
从穿越过来之后，大多情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有一些殃及生命的危机，他也从来都没有那么头疼过。
狐狸思索了一番，很客观的评价道：“主角是个敏感而又固执的人，可能就算你再怎么隐晦的暗示，他反应都会过激，其实这样的反应，也是在意料中的。”
舒弄影心念一动，狐狸蹲坐的那块冰上立刻破碎，狐狸噗通的掉进冰水里……
竟然不知，系统也是会马后炮的人……
舒弄影对狐狸没有及时把秦封的事情告知他而耿耿于怀，狐狸也心虚的很。
作为一堆数据，明明掉进幻境中的冰水坑是无恙的。
但是狐狸爬出来的时候却是一副落水狗的模样，没了蓬松的毛，脸上小小尖尖的，还在不停的抖啊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舒弄影已经没有力气去说系统了，回忆着秦封那犹如实质的灼灼目光，头疼不已。
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有原因的，问题就出现在这个原本没有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他。秦封生命里多出来了他这样一个变数……
若是抹去这个变数……
忽然，舒弄影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想到了！！！”
狐狸被吓得打了个喷嚏，然后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如释负重的舒弄影。
……
如秦封所料。
这天晚上，师傅没有回来。
秦封一个人，枯坐在门槛上，像是一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他在师傅的房间，找到了那个被丢到角落的木珠，死死的抓在手里。
第二天……
第三天……
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三天三夜没吃没喝没闭眼的秦封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的望着前方。
在暗处看着的舒弄影无奈的轻叹一声。
“哎……”
轻叹化在风中，原本无精打采的秦封却立刻站了起来，激动的环顾四周：“师傅，你回来了是不是？！”
都说素来沉默的人，对待感情反而更加炽热，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就用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你。
一阵若有若无的月桂香溢开。
秦封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然后温润如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且忘了吧……”
秦封陷入昏睡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舒弄影将昏睡过去的秦封抱回了房间里，狐狸跟在后面，不安的道：“宿主，你确定行么？”
月华重影是幻术和催眠融为一体的武功，能编造根据施术人编造出不存在的世界。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就可以捏造一个记忆塞进秦封脑子里，再将有关于他的记忆抹去？
这样的话，没了他的存在，秦封那些多余的感情也自然会消失。
舒弄影越想越可行。
秦封处在昏睡中，眉头也是皱着的，像是极度不安。
当舒弄影触碰到他的时候，眉头才会松开。
“一定行的……”舒弄影道。
一袭白衣的舒弄影用额头贴住了秦封的额头，触碰到的瞬间，光芒大盛。
狐狸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朴素甚至简陋的木屋化作砂砾破碎散漏。
屋外的蜂鸣鸟啼戛然而止，瀑布流水凝固。
……
秦封梦见自己又要下山采购东西了。
师傅写好了清单，因为墨水还没有干，所以将单子举在半空中，用嘴吹了吹。
每个再平常的动作仿佛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秦封目不转睛的看着，就好像要把对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记住一样。
清单干了，那个人细心的将单子折好，然后交给自己。
“路上要小心。”
秦封背着箩筐，往山下走去。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回头望去，那个衣着雪白，青丝未束的人站在一棵大树下目送他离开，面容却已经模糊不堪，看不真切。
好像每次他回来的时候，这个人也是站在大树底下等着他。
夜凉如水，四周昏暗，那个人站在那里掌着灯，让他看到回去的路……
不过，那人是谁呢？秦封心里问道，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他还有事要做。
是什么事呢？
秦封拿出收好的清单，忽然一阵风吹来，手里的清单没抓稳，随风而去。
他回头想要去抓，却看见无际的湖面……
……
“嘿，嘿！醒醒，醒醒。”
秦封感觉头疼欲裂，耳边的声音犹如蚊蝇，赶也赶不走。
他恍惚的睁开了眼，看见了一堵破烂的青石砖砌成的矮墙，还有一个人脸，那贼里贼气的眼睛让秦封立马就清醒过来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把眼前的老头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
“哎哟，你怎么不和老夫说声，就突然坐起来了？”白时揉着心口，老脸全是责怪。
秦封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好像脑子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一样涨的难受，看清和他说话老人的脸，才高声惊讶道：“是你！白时前辈！！”
“哟，你认得出我？看来就是秦封无疑了！”白时笑嘻嘻的道，“我刚才瞧见你都不太敢认呢，和小时候的皮模样一点都不像！要不是看你在这里昏睡不动，我可能就直接走了！”
秦封一愣：“我昏睡在这？”
这时候秦封才关注自己处在什么地方，一个矮墙死胡同。
……
“你说什么？！！！”白时胡子都吹的老高，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然后又立刻捂住嘴，低声道，“骨玉在你身上，为此你遭到追杀。被追杀的途中，你还巧遇天机子，他帮你铸了一把神月剑？！”
秦封点头。
他抱着裹着粗布的神月剑，皱着眉，心里觉得怪怪的。
像是一觉睡起来，这些很清楚的记忆却很奇怪的不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就好像……
好像自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莫名的，心又开始空落落起来……
白时顿时小心翼翼的把门和窗户关上。
秦封醒后，白时就把秦封领到了自己家，嗯，没错，神偷的老巢。
坐落在繁华的街道拐角处，一个又破有小的店面，几乎无人问津。
闲来没事可以卖卖东西，门一关上，就化作街道的一堵墙，完全引不来别人的注意力。
“小黎还听到了有骨玉的消息，特地大老远的跑到了北方去。”白时感慨万分道，“这不就是说的那句话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嘛！！”
然后搓搓手，贼笑道：“给小老儿我看看那把神月剑行不行？”
……
一叶扁舟，逆水而上。
白衣之人立在舟上，回首望着一口硕大无垠的大湖。
已无那座犹如仙境一样的仙山。
哪有什么山？
不过是舒弄影为了秦封以湖面为低，编织出来的一道幻境罢了。
拔地而起，再到消失无迹皆是为了秦封。
就让他的出现，和那座山一样。
如梦消散。
再见亦非故人！
☆、第110章 狼呀狼
白旭老儿抱着神月剑不舍松手，一个人摸着剑独自乐呵。
久久才依依不舍的把剑收好。
“哎呀呀，早就觉得你非池中物，也不枉小黎她多年对你念念不忘啊。”
秦封望着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发着呆，没有听见白旭的话，有些愣的回头：“前辈，你说什么？”
白旭一噎，心里嘀咕，不会是练武练傻了吧？
他干咳几声，直到得到秦封的注意力。
“秦封啊，你还记得小黎么？”
当年破庙一事后，他白旭带走了小黎，收其为徒，将一身神偷的技艺毫无保留的传给了小黎，也是一手把个小不点拉扯大，为师为父，他哪能不知道小黎那丫头心理想的是什么！
时不时就一个人嘟囔着，秦封哥哥左，秦封哥哥右的。
长大了，含蓄了，也偶尔会叨念。
秦封脑中浮现出当年脏兮兮的小丫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话语却有点落寞：“当然记得，当年的每个人，我都还记得。”
顿了顿，秦封才问了句：“前辈当年带走了小黎，现在怎么没见到她人呢？”
瞧秦封这幅模样，人精白旭就知道了，这几年，犯相思的怕就自己那傻徒儿了。
笑容不免尴尬去了：“她有事去北点的地方了。我同她约好了在龙门城会面，过几日也要出发了。你可有要去的地方？若是顺路我可以送你一程，管他什么追杀的人，保管看不到我们一丁点影子。”
要去哪？
秦封脑袋一时空白，许久，才轻声道：“我要回，古家吧？”
……
残日如画，一抹橙紫的荒凉浸透着两匹老马。
白旭拍了拍马背，高呼一声：“走咯！！”
秦封也随即赶去，忽而心脏一空，猛地回头。
入眼，街道都是抹着残阳色彩的行人归去匆匆。
这个地方，每个人都不会留的太久。
他也就要离开，带着神月剑去夺回自己的名誉，弑去贼子，报的仇恨。
这个地方，不过是一个终究要离开的地方，但为什么此时，却像是有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了这里，
可他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
江湖被骨玉的出现，激起了千层浪！！
原本失去踪迹的骨玉，竟然被古家的一个才十七岁的小辈弟子所得！而且骨玉已经被天山老人天机子练成了神月剑，更是引血认主过了！！
要知道，铸剑认主，那就说明除了这把剑的本人，其他人都用不了此剑了！！！
原本一个默默无闻的名字被江湖上所有的人记住了，无论是身居高位的权者，还是为温饱奔波的江湖杂鱼，嘴里都念叨着这两个字，秦封！！
古家，主堂。
“啪！！！”瓷碎茶溅。
“一定要给我查出来是谁把神月剑的消息给透露出去的！！”怒气冲天的古恒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
热茶溅到堂下两边坐着的人身上，被烫的一抖，但都没胆吭声。
两年前，古庆失踪了的义子突然回来了。
背上背了一把用破布裹着的剑，一身已经分不出来是泥还是干涸了的血渍，狼狈不堪。
眼睛却像是狼一样，看着就让人胆寒，把想把他赶走的仆人全都给吓走了。
后来又换上了更有身份的管事一类人，怎么问他他都不理你。
一开口，就只有那句：“我要见你们家主。”
出来的人大多都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和煞气给吓到了，最后还是他的义父古庆擅自禀告了家主。
然后这个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少年单独被家主古恒请去了。
谁也不知道家主古恒和那个少年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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