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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尖白深渊+赏金任务 作者:DNAX

    正文 第4节

    尖白深渊+赏金任务 作者:DNAX

    第4节

    “来点啤酒?”

    “那就给我一杯水。”麦克来到客厅,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段同性恋色情电影,内容是一个男孩被绑架并遭到三四个绑匪的轮流强暴。不知道安德鲁是从哪儿弄来的,这部片子不但画面清晰而且花样百出,人人干得汗流浃背。

    “你喜欢这片子吗?”安德鲁给他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搂著他的肩膀。

    麦克望著屏幕说:“很不错,叫什麽名字?”他心里在想:确实很不错,一位警官在陪一个变态看色情片,史无前例的奇妙组合。

    安德鲁说:“片名叫做‘xii’。”

    “这名字很特别,有什麽特别的含义?”

    “你玩塔罗牌吗?”安德鲁问。

    “不太玩。”

    “那你可能不知道,塔罗牌第12张牌面是倒吊者,代表牺牲。”

    麦克说:“相对於情节来说,这个片名太文艺了。”

    安德鲁小声笑著说:“我喜欢文艺些,通常这类影片的片名都很粗俗,只有这部别出心裁。”他说话的气息喷到麦克脖子上,而且还望著那里发了一会儿呆。就在安德鲁想要凑过来时,麦克忽然说:“安迪,你会被警方传讯吗?”

    “你说什麽?”

    “被警方传讯。”

    安德鲁警觉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哪儿来的这种想法。”

    麦克显得颇为忧心地说:“那次电话之後我一直很担心,因为你曾在温斯特山区的事可能会被警方知道,他们也许会要求你去协助调查。”

    “那又怎麽样?”安德鲁说,“我可没有杀人。”

    “但是那样一来,你就和警方有了接触。接著你还会和媒体接触,这让我很不安。”

    “为什麽你会不安。”

    “因为我以前也参与过杀人,而且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不会对著他们全说出来吧。”

    安德鲁松了口气,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说:“别这样忧心忡忡,我们有共同的秘密。亲爱的路易,我已经发过誓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那就好,说实话我太敏感了。最近一直都在担心这事。”麦克巧妙地把话题带到特瑞的谋杀案,他说:“幸好你没有遇上那些凶手,太可怕了。听说他们都戴著面具的这件事了吗?”

    “听说了,这些人戴著行刑人的面罩干活。我看完报道感觉很兴奋,这种效果一定很刺激。”安德鲁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麦克的衣服里,冰冷的手碰到麦克正常体温的腰部,使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安德鲁相当满意这种效果,他发现麦克没有抗拒於是继续往上摸到他的胸部。安德鲁在他耳边问:“你喜欢那种面罩吗?”

    麦克说:“有一点,就像你说的那很有趣。他们为什麽会想到用那种面罩?”

    “也许他们和我们一样,觉得那样很刺激,很酷,很令人兴奋……”安德鲁的声音变得很低沈,呼吸开始有点紊乱。他伸进麦克衣服里的手不断摩挲著,体温已经把他暖热了。

    “你为什麽总是提起那个男孩的事,你是想跟他一样吗?”安德鲁问。

    “不安迪,我怕痛。报道上说他死得很痛苦,我可不想那样。”麦克对安德鲁的举动没有反应,他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的挑逗就兴奋起来。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套话,找出有用的证据。

    “我不会弄痛你,让我们来玩一会儿吧,你很快就会明白这比面罩什麽的有趣多了。”安德鲁说话开始有点前後不一,这显示出他现在有多激动。刚开始还对麦克说不会让他痛,後一刻就粗暴地说:“我要让你好好享受一顿,确保你在被虐待的时候痛得不行,然後毁掉你的自尊让你不敢抬头见人。”

    麦克开始反抗他的粗暴举动,用力推开他说:“你让我感到危险了安迪,我简直怀疑你就是那个温斯特山区的杀人犯。”

    安德鲁听到这些话後有点退缩了,他又万分诚恳地保证刚才那些过分的话并不是真的,希望他不要当真。

    “好吧。”麦克说,“但我很怀疑你能把我捆成和那个男孩一样,你真的知道该怎麽做吗?”

    “很简单,先从後面这样把两只手捆起来。”安德鲁抓住麦克的手放到背後比给他看,接著再用手画出绳子的位置,详细解释腿是怎样被绑起来的,如何使他露出性器官。

    “难以置信,你看得真清楚。”麦克不可思议地说。

    “是的,我全都看到了,我说过我经过空地看到那男孩躺在草地里的样子。”

    麦克意识到安德鲁正在对他撒谎,因为特瑞躺在草地里的时候是面朝上的,他不可能看到背後绳子捆绑的样子,事後的报纸和新闻上也没有相关照片。

    “路易,你要试试看这种捆绑的方法吗?真的非常性感。我看到他被那样捆著的时候,都快硬起来了。”

    麦克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安德鲁和凶杀案有关联,接下去追问另一件事。“安迪。上次,就是你挂了我电话的那一次。我听到有人在敲门,他是谁,是你的朋友?”他小心地试探著问,并表现出较为期待的神情说,“为什麽不叫上他,这样我们就有三个人了,和你信里写的一样。”

    “别去提他,乔尼只会破坏我们的好事。他是个胆小鬼,现在还在看童话故事。”

    麦克好奇地问:“童话故事?”

    “他不适合成人,亲爱的。难道你觉得我一个人还无法使你满足吗?”

    安德鲁把手插进麦克的裤子里,手指一直往下,内裤的触感给他一种探索的乐趣。麦克抓住他的手说:“等一下好吗?安迪。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在房间里等我,准备好你要用的道具,我们这就开始。”安德鲁很不情愿地把手缩回来,他玩弄著麦克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说:“好的路易,我等你。”

    现在可以拘捕安德鲁?凯斯了。他将受到审讯,通过他的通讯记录,警方将以最快的速度查找到那名叫乔尼的男子,并同样拘捕他。一旦这位好朋友的dna与死者身上留下的证据对上,他和安德鲁就将一同毁灭。

    麦克去洗手间通知楼下的同事上来。当他经过书房时,看到走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本书。一本童话绘本,每一页都只有很少的字。麦克随手翻了一下,书页很自然地翻到某个地方,这说明经常有人在看这几页的内容。画面上有一位年轻的王子,被捆绑在一张银色的椅子上,脸上流露出绝望痛苦的表情。对话气泡中写著:“放开我,我是凯斯宾国王的儿子瑞廉。”

    书的第一页上有写著一个名字:乔尼?唐纳德。

    这时,麦克听到了敲门声。

    第十五章 最後的拼图

    艾伦敲开门时,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用警惕的目光望著自己。

    他很英俊,穿著普通也没有特别的地方。但是很奇怪,艾伦觉得这其中有非常奇怪的地方,只是一时之间很难说清。这是杀手的职业敏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艾伦友好地对开门的年轻人笑了笑说:“请问这里是安德鲁?凯斯的家吗?”

    “是的。”麦克望著他,虽然这个陌生人戴著墨镜,可是看起来却有些眼熟。他不太清楚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档案,某个案件的嫌犯。这是警官的职业敏感。

    “太好了。”艾伦说,“那麽请问安德鲁?凯斯先生现在是否在家?”

    麦克迅速整合目前的状况,这个突然造访的人是谁,他会是那个叫乔尼?唐纳德的人吗?不,他看起来似乎第一次来的样子,那麽他是安德鲁的新朋友?

    很难想象安德鲁会有正常的交友关系,他的变态人格应该是在幼年时期就已形成了。如果他能有一两个正常朋友,或许精神上就可以得到释放,不至於处在“觉得很孤单”的状态中。

    麦克一边思索一边准备回答“不在”的时候,安德鲁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是谁在敲门。”他问,“路易,是推销员吗?”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敲门的,和麦克设想的一样,安德鲁确实没有朋友。他认为要麽是推销员要麽就是笨蛋敲错门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站在门外的年轻人向安德鲁微笑了一下,甚至伸手向他打招呼。他的脸部轮廓十分俊美,安德鲁相信如果自己曾经见过他,绝不可能就这样忘得一干二净。

    艾伦举起原本插在口袋里的左手说:“你好,安德鲁?凯斯先生。”安德鲁还来不及开口,因为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艾伦举起另一只手往前伸直,手中握著一把装上消音器和红外线瞄准器的自动手枪,那个发亮的小红点迅速准确地爬上了安德鲁的额头。

    艾伦一边说“你好”,一边接著说“再见”。当他说“再见”时,麦克终於想起在哪儿见过他了。在彼得的素描本上,一个职业杀手的重现肖像。他知道现在艾伦立刻就要开枪,於是在那一瞬间推开了他的手臂。一阵轻微的枪声,经过改装的连射手枪里至少有三发子弹射入安德鲁身後的墙壁。麦克握住艾伦握枪的手腕,干净利落地将他拖倒在地。

    艾伦丢掉墨镜後的眼中流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的确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不过艾伦以为只个比较特别的“宠物”罢了。他调查了安德鲁很长时间,这个精神失常的变态除了玩弄别人的身体几乎什麽正事都不干。可是真没想到他还有个身手不错的保镖。麦克用膝盖压住艾伦的右臂,抓著他的手腕向地面敲击,迫使他松开手枪。与此同时艾伦的左拳袭来,迫使他不得不用手臂格挡。那力量实在惊人,麦克感到胳膊一阵发麻,整个向左倾倒。谁也没有说多余的话,两人一言不发地在客厅里搏斗。艾伦获得自由後没有立刻反击,而是举枪继续对准安德鲁的脑袋。他的执著和敬业实在令人敬佩。麦克的右腿踢中他的手腕,手枪脱离了艾伦的手掌向上抛出一个弧线。

    艾伦回过手来抓住麦克的脚踝把他拖倒在地,随後愣怔了一下。

    “我还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艾伦从他的脚踝上拔出史密斯威森左轮手枪说,“警方制式装备,你是怎麽弄到的?”

    “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你是在演戏吗,警官先生。”艾伦扳动左轮枪的击锤,脚踩在麦克胸口上,却把枪口转向旁边,但是安德鲁已经不在那里了。一个推弹上膛的声音在背後响起,艾伦感到异物顶住他的後腰。

    “放下枪。”安德鲁在他背後说。为了加强语气,他把手中的霰弹枪用力往前顶了一下。

    艾伦说:“今天的意外真是层出不穷。”

    “快放下枪。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还有命活著,杀手先生。”

    艾伦手指松开,左轮枪掉在地板上。他说:“听上弹的声音是温彻斯特防卫者。”

    “你很聪明。”安德鲁在他身後低声说,“但是现在好好听著。第一,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说话,我会开枪;第二,你只要动一根手指,我也会开枪。听好了,路易宝贝,也包括你在内;第三,好好踩住我亲爱的路易别松开,他刚刚欺骗了我,而你吓到我了。我不会这麽轻易放过你们,不要试图考验我的射击能力,我也曾是个军人,身手不会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差。明白吗?明白了就说是,先生。”

    安德鲁说完用枪管顶了艾伦的腰部一下,艾伦说:“是,先生。呃──”

    他“呃”了很长时间,但最後什麽也没说。安德鲁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紧跟著说:“你看起来倒有很多话要说,想说什麽?”

    “我得到允许可以说话了吗?先生,我可不想违反你的一二三条而被打成碎块。我什麽也不想说,如你所愿,我会紧紧闭上嘴。”

    “快说,你这混蛋,要我给你一枪吗?”

    艾伦说:“我在计算你能坚持多久?我在想警官先生的同伴什麽时候会和他联系。他们应该就在附近,是一个小时联系一次还是半小时。他带著通讯器吗,或者直接带著窃听器?也许有人现在就从楼梯上来了,他们肯定都带著枪,他们会怎麽做呢?踢开门全都用枪指著你,或者用一个闪光弹让你什麽都看不到。”

    “那样你会先完蛋。”

    “有可能。”艾伦点头说,“很有可能,但主要是你,你迟早是要完蛋的。”

    “闭嘴。”安德鲁一边大骂一边开始考虑他话里的种种可能性,他意识到艾伦说得确实有道理。“路易。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名字,说你真正的名字。”

    “麦克?艾尔维斯。”

    “你想对我干吗?”安德鲁瞪著他,“我不会原谅你,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後果。告诉我你的人多久会来?”

    麦克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此近距离,霰弹枪的12号弹在射穿艾伦身体的同时也会把他打成一堆碎肉。

    “最多三十分锺,如果我的电话响,而我不去接的话。”

    “好的,如果它响起来,你知道该怎麽做对吗?就那样让他们永远都待在原地别动。”

    安德鲁边说边想著接下去该怎麽办,他不能同时控制两个人,尤其是这两个人虽然行事方法大不相同,但却都是危险人物。他不愿意被艾伦和麦克看出心里的紧张,可现在不得不发出下一个命令,太长时间的僵持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艾伦的目光微微转动,感到背後的枪口似乎准备有所行动。

    安德鲁说:“去搜他的身,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窃听器。立刻做,别忘了我就在你後面。”

    艾伦按他说的慢慢弯下腰去,开始仔细搜索麦克的外套口袋。他找出了行动电话、通讯器和微型录音笔。安德鲁说:“干得不坏,除了电话,把其他东西踩碎。”

    艾伦照做时悄悄往後看了一眼,注意到安德鲁握枪的姿势有了一点变化。他相信只要把安德鲁绊倒麦克也会立刻上来帮忙缴下他手里的霰弹枪。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时,虚掩著的门被一下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那里,一边推门一边说:“安迪,我忘了把故事书带回去,你为什麽不关门。你们在干什麽?”

    安德鲁似乎发现了艾伦的企图,把自己的枪口重新调整好,低声说:“乔尼,我的好朋友。我还是第一次这麽高兴看到你来我的住处。快过来拿上枪,我们又有事情可做了。”

    麦克看到那个男人的左臂上有一个刺青,最後一块拼图已嵌入,危机却才刚开始。

    第十六章 约翰.肯尼迪

    奥斯卡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的心脏在制造噪音,要是静止不动这些声音会让他烦躁得崩溃。

    “安静一点奥斯卡,你浪费体力於事无补。”尼克拉?本森说。

    “先生。我不懂你为什麽还能这麽冷静,难道心理学家都是这样?为什麽要瞒著我这个愚蠢的计划,麦克独自去那变态杀人狂的家里了。”

    “他向我保证过绝不会乱来。”本森遗憾地说。

    “如果所有保证都有用,那就不会有意外了。我一直反对这个计划,而他一直在坚持。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当时我也在场,情况就绝不会是现在这样。他失踪了,得把他找回来。”奥斯卡说,“我们已经搜查了安德鲁?凯斯的住所,现在要全国范围通缉他和他的同夥,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人都必须随时接受警方传讯。”

    “假设他们知道自己被通缉,也许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调查可以先从暗中开始。”

    奥斯卡停下来回走动的脚步说:“时间可不多了。对於这个凶犯的每一步行动我们从来都没有料准过,他接下去会怎麽做没人知道。你以为他不可能杀人但他杀了,所以听著先生,我是警察,而你只是顾问。你可以提出建议,但最後还得由我来做决定。请不要再费心试图让我动摇,我会自己去说服上级同意这次通缉。”

    本森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既然如此,那就去的做吧,我会尽量找出线索供你参考。”

    “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共识。”奥斯卡离开办公室,去资料室准备通缉令用的照片。目前为止只能用安德鲁?凯斯的照片,没有他同夥的资料。申请通缉令还需要一点时间,他现在简直争分夺秒。

    如果说有谁比奥斯卡?塞缪尔警官更加焦急,那一定是乔尼?唐纳德。

    他在客厅里坐立不安,不断用手指摩擦手枪,又不断把弹夹卸下来检查。当他看到安德鲁?凯斯从地下室里出来时,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唐纳德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安迪,你打算怎麽办,要杀了他们吗?”

    “你在说什麽,别把我想得那麽可怕。我又不是杀人魔,暂时没那个打算。”

    “好了安迪,我听出你的用意了。”唐纳德说,“你刚才说暂时,也就是说迟早还是会动手的对吗?安迪,你究竟想干什麽。这和以前那些男孩不一样,他是警察,警方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

    “他们不会找到的。”安德鲁说。

    “你疯了安迪,你还把他们弄到我家里来。现在该怎麽办?警方已经找上你了,他们派他来就是为了找出控告你的证据。他们对你了如指掌,你会被拘捕,而我会以你的共犯身份一起被捕。”

    “安静乔尼,安静。你总是这麽神经质。”安德鲁拍著唐纳德的脸颊,用手抓著他两边的耳垂说,“冷静点,不会有事的。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去的穆得小屋。你有一栋小别墅不是吗?那个地方很偏僻,人们几乎都不看报纸和新闻。我们去那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乔尼,没人知道我们杀人。我们以前也杀过人,可是被抓到了吗?没有。他们只是想吓唬我们,让我们自投罗网,傻瓜才会被骗。我们今晚就开车去,就当是度假狂欢,想想多刺激,就你和我,还有玩具。”

    唐纳德稍微安静了点,开始仔细听话。他忽然问:“你要带他们两个一起去?这不行,会被人发现的。”

    “只要我们小心点就不会,如果你想在这里杀了他们我也没意见。你好好想想乔尼,警探来搜查你的房子发现这里曾经杀过人,他们会以为是谁干的?”

    唐纳德立刻因为他的话激动起来,大叫著说:“不,别在这里。带他们走,现在就走。”

    “我去准备东西,那些麻醉剂至少让他们睡到明天早上。我们有很多时间,相信我,什麽坏事都不会发生。”安德鲁向他亲爱的朋友作了保证,接著开始和他一起整理要用的东西。

    “好戏开始了,夥计们。”他用唐纳德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路易,我说过会让你痛得不行。”

    一个糟糕的早晨。

    艾伦醒来时整个房间都在摇晃,暴风雨时的甲板可能还比这好些。他晃晃脑袋,感到脖子一阵巨痛,几乎没法转动。而当他想要用手去摸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镣铐在身後。

    “见鬼。”他想起昨天之前的事,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男人在他脑袋後面狠狠砸了一下,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觉。

    “偶尔的善心果然会带来厄运。”艾伦试著动一下手臂,结果发现自己和另一个人铐在一起,从失去知觉前所处的情况分析,毫无疑问背後铐著的是那位正义感十足的警官先生。

    “麦克?艾尔维斯警官对吗?”艾伦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希望他能及时醒来。在他不断推动下,手腕上的铁链发出了一些响声,但麦克还是过了很久才清醒。每个人对麻醉的敏感度不同。

    “早上好,警官先生。”

    麦克醒来後的第一件事是把头往後靠,他还没有完全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清醒,疲惫地依靠在艾伦身上。过了一会儿之後,这种乏力的感觉才好了一些。麦克很快也发现自己被镣铐锁住,他环顾四周,室内的光线很暗,但总算还有些自然光。窗户很高很窄,可能是通到外面的地面上。这里像是个地下室。

    “你总算醒了。”艾伦说,“我刚才还在担心背後靠著个死人。”

    “那是你想象力太丰富。”麦克继续转动手腕,看看有什麽办法能把手铐打开。艾伦叫了一声说:“别乱动,你弄伤我的手了。”

    “这是哪儿?”

    “我怎麽会知道,看来像一个临时监狱。”艾伦说。

    “见鬼。”

    “这我刚才说过了,作为过来人我应该劝劝你。”艾伦说,“别生气,趁那两个家夥没来,我们想想怎麽脱身。”

    “我不想与你合作。”

    “我也不想,可有什麽办法呢。人总是必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合作。”艾伦看看周围,地下室角落里有一卷刺网,他说,“我能把手铐弄开,但是先要谈谈之後的事。”

    “你是说放你走?”

    “不是很正确。”艾伦说,“应该是是我们各走各的。警官先生,要不是当时你阻拦我,安德鲁?凯斯已经死了,他的罪行足够他死上几百次的。”

    “在没有受审之前,谁也不能随便杀人。我不可能看著你犯罪置之不理。”

    “你可以等我杀了他再想办法逮捕我,至少我不会把你带到这种鬼地方来。不懂得变通只会害了自己。正义使者总喜欢绕远路,而我奉行黑暗的公正。你的童年生活一定很幸福,喜欢看个人英雄主义式的电影吗?孤胆英雄独闯魔窟,营救人质把恶棍送上法庭,对不起我说岔了。现在怎麽样,要把手铐打开再决斗吗?”

    “如果你能打开的话。”麦克说,“在你说废话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我们决斗好几回了。”

    “我当然能。”艾伦说,“废话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增进友情。现在移到那边的角落里去。”

    麦克用手撑著地面,但是脚踝上的绳索让他们无法站起来,只能一点一点移动。他们努力了一段时间,艾伦说:“有点像两人三脚游戏,不过增加了一点难度。”

    麦克不想说话,尽量沈默,但在行动上与艾伦保持一致。终於,艾伦的脚勾住了刺网的一部分。他十分小心地把铁丝过来,接著两人又挪动了一下,试图把那些断裂的铁丝对准双手间的镣铐。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困难,至少需要两根铁丝才能把锁打开。其中一根压住弹簧和弹子,另一根转动锁芯。艾伦说:“帮我一下好吗?你的手挡住我了。”他把其中一根连著刺网的铁丝送到麦克手里说,“怎样?”

    “我学过一点。”麦克听著拨弄锁眼发出的声音,并感到从艾伦手中传来的温度。

    “该你了,小心点,我可能压得不是很紧。”

    锁芯慢慢转动了一下,并没有受到阻碍。就在两人压抑著即将要获得自由的喜悦之情时,残酷的现实却突然出现了。地下室的门被打开,安德鲁站在门口。

    “你们在干吗?”他的手里还端著那把温彻斯特防卫者霰弹枪,看到麦克和艾伦的样子立刻警惕地把枪口对准他们。“你们真是一刻都不肯让我放松。想开锁吗?乔尼,去看他们在干什麽,谁要是敢乱动,我就打烂他的腿。”

    唐纳德没有细想就服从了安德鲁的调遣,可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麽会这麽听他的话。刺网的铁刺从艾伦和麦克的手中抽走了,安德鲁把身後的门关上说:“好极了。很高兴你们醒来。我原本以为这将是我的灾难日,但恰恰相反,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物,这很刺激对吗?被警方通缉,躲到偏僻的小镇上来,手里有两个人质,其中一个是警官,另一个……”安德鲁用霰弹枪的枪管挑起艾伦的下巴,看著他的蓝眼睛说:“另一个是想要杀我的职业杀手,世上还有什麽比这更离奇的故事?”

    唐纳德有点不耐烦地催促他说:“安迪,你够了。该说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好的,我有点兴奋过头,都忘了你的需要。”安德鲁放开艾伦,退开几步说,“谁来陪我们玩这个游戏?”

    “谁先来。”唐纳德激动地问。安德鲁说:“要是他们联手会很麻烦。我们挑选一个,乔尼,你喜欢哪个?”

    “哪个都不错,比我们以往找到的猎物都好,你先还是我先?”

    “如果决定不了,可以抛硬币,这样很公平。”安德鲁说,“听天由命也是一种冒险。”他从口袋里找出一枚硬币说:“正面是麦克?艾尔维斯警官,反面是杀手先生,介意告诉我名字吗?”

    “不介意。”艾无所谓地说,“艾伦?斯科特。主动打听的人都会死於非命,希望你能幸免,我觉得你的运气不错,不过特例不是经常会出现的。”

    安德鲁眨了下眼睛。他不想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但确实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就像忽然之间被扔进冰封的湖里一样。他板著脸说:“我会打破这种惯例的。”

    硬币抛上半空,银色的钱币在光线下翻转,每次翻转都象征著一次重大变革。它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很多事件。艾伦从不相信命运,麦克也同样认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口袋,里面装满各种正反相对决定命运的硬币。

    这枚看似毫无特别之处的硬币重新落回了安德鲁的手心。

    “猜猜上帝选择了谁?”他微笑著张开手掌。唐纳德看了一眼说:“约翰?肯尼迪先生,是正面。”

    “那麽我们和警官玩这个游戏。”安德鲁弯腰抓了一把麦克的头发说,“我在游戏里仍然叫你路易好吗?这个名字更讨人喜欢。”

    麦克保持沈默,用浅绿色的眼睛安静无畏地望著他。

    第十七章 天空

    麦克和艾伦被分开。镣铐原来就是分开的,从中间穿过了一条铁链。现在这条铁链连接著墙边的钢筋梯。艾伦的双手越过头顶被锁在梯子上,这令他只能跪著并且没有太大活动范围。安德鲁在军队里学到不少东西,他为人谨慎,知道怎样控制人质。不管艾伦双手自由时多麽厉害,现在都束手无策了。安德鲁仔细检查了他的全身,连指甲缝都没有错过。他可不希望自己离开後这里变成魔术师表演极限逃生的舞台。

    “乔尼去脱掉杀手先生的衣服,这样他在逃脱时就得先考虑一下找东西遮盖自己,而不是到处找武器了。”

    唐纳德很乐於做这种事。他撕开艾伦的衣服後立刻被结实的腹肌吸引了。很多东西都会引人入胜,唐纳德色情地抚摸著艾伦的腰部,虽然他很害怕这个冷酷杀手,可是快乐的情绪使他忘却恐惧大胆起来。“我能现在就上他吗?安迪,我喜欢他。”

    “不乔尼,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操之过急。杀手先生现在正想杀人,要是你解开他的腿,他会一脚把你踢得永远都用不了那宝贝了。”

    “好吧,你总是吓唬我,接著还要我乖乖听你调遣。我简直觉得自己就像你的狗。”唐纳德一边嘀咕一边拿走艾伦的衣服。他和安德鲁一起把捆住手脚的麦克抬到外面去。

    麦克的眼睛接触到刺眼的阳光,他转过头试著让自己尽快适应这种光线,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这里看起来像个废弃农场,周围没有任何人在的样子。马厩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还有一些稻草覆盖著地面。他们把他弄到马厩的阁楼上,那里原来是给工人搭的临时住所,有一些破旧家具,但是屋顶损坏了,一大片天空从破损处露出来。阳光洒在地板上的时间太长,稍微有些烫手。

    一个完美的游戏室,自然风,骄阳,适当的暴露。

    安德鲁不用打开手铐,直接加上尼龙绳把麦克的双手固定在窗框栏杆上。麦克没有挣扎,他知道这不起作用,所以省略了这个过程,挣扎和抗拒只会让安德鲁感到兴奋。他像一条饥饿的狼狗一样嗅吸著刺激的气味。麦克很清楚自己没法躲过这一劫,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没人会来救他。安德鲁把他绑好後位置很好,阳光正对他的身体。

    “路易,你一直很想知道我是如何对待那个男孩的对吗?他叫什麽来著。”

    唐纳德回答说:“叫特瑞,是我喜欢的男孩。”

    “对,我想起来了。好吧现在演示给你看,让你亲自体验一下他的痛苦和快乐。”

    麦克望著他说:“你连名字都记不住,却把他折磨致死。”

    “这并不重要。重点是折磨一位警官的事迹也会加入到我的罪名之中,但我不在乎。”

    “你不需要再添加罪名,以前犯的罪就足够送你去监狱待一辈子。”

    安德鲁斯开胶布封住他的嘴,再捏著他的两腮说:“你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警官。可正义感不会让你变成超人,正义使者只有在电影里才会所向披靡,现实比电影残酷多了。”他的双手沿著麦克的颈部下滑,一直滑到腹部,接著一下推高了他的衣服。安德鲁狡猾的手指顺著麦克身体的线条往上行走,但并不急著把衣服全脱光。他认为织物带有一种隐晦的暗示,更何况如今他已完全占据了主导地位,凡事都不必急於一时。

    安德鲁吻著麦克的脖子,动作缓慢,把他当作女人一样肆意抚摸。安德鲁感到麦克的肌肉忽然变硬并因为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厌恶感而不自觉地挣扎起来,试图避开他的挑逗。

    “乔尼,别光看著。过来帮我按住他,把腿解开让我进去,但不要让他踢到我。”

    “你最好别那麽干,我不想浪费力气。”尽管唐纳德满心不乐意,但最後还是照做了。他对安德鲁总是怀有一种畏惧,生怕他冲自己发火。唐纳德扯掉麦克的牛仔裤,用尽全力压住他。阳光照射在赤裸的身上有种令人惊诧的暖意。

    “你真性感路易,快让我窒息了。”安德鲁潮湿的手掌裹住他的性器,正按著他双腿的唐纳德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和挣扎。如果不是因为有所防备,唐纳德觉得自己很可能被一脚踢翻。

    麦克原本打算忍耐,等待机会,至少不要激怒他们,加快他们行凶的速度。但他忽然发现很难做到这一点,被两个男人强暴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承受范围。他只希望能踢开坐在自己身上的安德鲁,一分锺也好。

    唐纳德紧紧按著他的双腿,开始大叫:“安迪,我看还是把腿捆起来比较好,他像匹野马一样。”

    “你这个软蛋,我来想办法。”安德鲁说,“让他虚弱一点,力气总会用完的。”

    安德鲁松开手,开始猛掐麦克的脖子,想使他窒息。麦克挣扎了一会儿,铁铐和绳索捆绑的手腕出现伤痕。最後缺氧使他的挣扎慢慢减缓,最後一刻安德鲁松开了手,大量氧气涌入,麦克尽情呼吸新鲜空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脑中一片空白,陷入虚脱状态。

    安德鲁重新开始玩弄他的宝贝,并用手拍打他的腮部说:“振作点路易,别像个性冷淡的女人一样。你的好身材应该表现得更性感和淫荡些,来吧,表演一下。我们等著大开眼界。”他把手指塞进麦克的体内,开始进行一番奇妙的探险。那里紧闭著,当安德鲁用力往里顶时,麦克发出了一声惊叫,全身都蜷曲起来,唐纳德又感到快压不住他了。

    安德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来观察猎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并相信唐纳德和他一样心情激动。他们在这方面一直很有默契。

    进入麦克体内的手指变成了两根,安德鲁有点急不可待地推开唐纳德。他们把他的双腿抬起来,安德鲁和唐纳德交换了位置,想让自己那物儿快点硬起来,而唐纳德正用手揉搓著麦克的胸部。骄阳穿过屋顶照射著他正在被安德鲁玩弄的下体,从那里传来刺激神经的疼痛。麦克只能抬著头,阁楼上开始弥漫著一股奇怪的汗味,而这仅仅是开始。刺穿和破坏都只是序幕。安德鲁正在将亡命天涯的恐惧全部施加到他身上,这已不是单纯的施虐和泄欲。当安德鲁好不容易硬起来的东西靠著双手的帮助插入他体内时,麦克感到灵魂被赶出了那具痛苦不堪的身体。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变成一种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好像他成了另一个人,或者成了另一件物体。安德鲁兴奋地抽动著,觉得自己还可以把时间拖得更长些。这是个惊喜的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没有一个医生治得好他,但现在他感到自己痊愈了,又成了一个勇士。安德鲁用一种极度愉悦的享受姿态在那里做运动,性交带来的晃动使麦克眼中的世界渐渐崩溃。

    “好样的路易,干得好。”安德鲁抓著他的腰部,激动的手指用力掐著他。

    唐纳德正吞咽著口水在後面排队,他很想知道安德鲁什麽时候才能从麦克身上下来,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先例。安德鲁从来不会直接进入,他从别处获得快感。唐纳德感到这个新玩具棒极了,麦克不像其他受害者一样总是痛苦地闭上眼睛,一边痛哭一边哀求。他在饱受摧残时依然睁大眼睛,不肯屈服。唐纳德跃跃欲试,很想去狠狠伤害他,同时又感到有些害怕。他的下体一阵发紧,忍不住要用手去揉捏,这种感觉把他搞得很烦躁。终於,安德鲁发出一个满意吸气声,毫无顾忌地在麦克体内留下精液。他退出来说:“该你了乔尼,干到他求饶。”

    “我会的。”唐纳德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安德鲁帮忙把麦克的双腿架好,他感觉玩具已经不再像刚才那麽精力十足了,但是意识还很清醒,正用浅绿色的眼睛望著唐纳德。安德鲁将他的脸转过来说:“你该看著我,路易。”说完低头隔著胶布吻他的嘴唇:“我是第一个占有你的人,你刚才像个妓女一样在我身下扭动。永远记住这一幕。”

    安德鲁抓著他的头发说:“这是你应得的,从你欺骗我的那刻开始,你就应该有这种觉悟。我会把你碾碎,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麦克转开目光,不去看他。唐纳德已经进来了,他比安德鲁更猛烈,以往的案例中他总是扮演主要的奸淫角色。安德鲁趴在麦克胸前用力吮吸,留下侵略者的印记。破陋的屋顶间那块天空蓝得令人喘不过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纳德才意犹未尽地退场。安德鲁兴致很高,他们又交换位置试了一次。唐纳德发现麦克竟然还清醒著,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却没有失去意识。安德鲁也对他能坚持这麽久感到十分惊讶,他想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安德鲁认为麦克已经没有力量挣扎喊叫,於是揭开他嘴上的胶布说:“感觉怎样,路易。我很愉快,你让我胃口大开。”他舔了一下嘴唇说,“时间还早,我们做点更有意思的吧。乔尼,把我们的礼物拿来。”

    “为什麽又是我?”唐纳德不情愿地说,“我还不想离开这,你自己去拿吧。”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快去拿。你照我的话做就可以继续参与这个游戏,否则就滚蛋。”

    唐纳德低声咒骂几句,乖乖顺著楼梯下去了。10分锺後,他拖著一个木箱子在下面大叫:“安迪,我一个人拿不上来,你得帮我一把。”

    安德鲁下到一半的楼梯上用手接住唐纳德托著的箱子,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东西运上来。麦克已经完全失去反抗的力量,不想知道他们接下去要做什麽。他产生了幻觉,在天空中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它悠游著,缓慢优美,阳光从变化多端的身体间射穿,好像随时会有奇迹出现。云层中一闪一闪。那是什麽?他想,是太阳吗?不,不是太阳。

    麦克对自己说,那是心脏。是心脏在跳动。

    忽然间,这个光芒也不见了。安德鲁用黑色的眼罩剥夺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第十八章 生存

    艾伦觉得手臂麻木了。他已经这样赤裸地跪在地上将近3小时,膝盖因为长时间接触冰冷的地面承受体重而变得刺痛。他设想各种脱身的方法,但遗憾的是安德鲁这个变态把他弄得太干净了,除了空气他什麽都摸不到。没有工具,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艾伦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家夥虽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罪犯,但对於监禁这件事倒做得相当完美。看来他们一定做过很多次同样的事,熟能生巧。艾伦放弃了安德鲁和唐纳德不在时逃跑的念头,他觉得需要有一次交流。不管是什麽内容,如果有必要,他也不介意自我牺牲一下。

    “总之你们要倒霉了。两百个弹孔应该足够让法医都不愿为你们验尸。”艾伦把头往後靠,尽量自己舒服一点,这样好节省体力。地下室的小窗户外,天空还是那麽蓝。现在有多少人出生了,有多少人正在死亡。这种事每天都发生,每秒锺都在发生。艾伦想,还有多少人正在受罪,这里就有一个。他忽然觉得好像听到喊叫声,不过太确定,一个人独处时总是容易产生幻听,而且地下室是个怪地方,很多鬼故事都是从地下室开始的。

    艾伦看了一会儿天空,他也看到了闪光的东西。“天使们要下来了。”他自言自语说,“来吧,别像警车一样总是到散场时才出现。”

    阁楼上。安德鲁抓著麦克湿漉漉的头发说:“路易,你觉得怎麽样,这样好吗?我为你选了很多玩具,你喜欢哪一件?”

    麦克不能回答,他的嘴被口塞堵住了,两边的皮带扣在脑後,因为他刚才叫喊得太大声,把安德鲁吓了一跳。虽然周围不可能有人经过,但是安德鲁认为凡事都该谨慎些。

    麦克的双腿张开著,橡胶管穿透了他。唐纳德往里面注射甘油,他舔著嘴唇说:“我很久没做过这事了,安迪。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用它的时候吗?我们让柯林?爱德文那小家夥爽得飞上天了,那次用了多少?”

    “柯林?爱德文是谁,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安德鲁说,“随你喜欢的干吧,但是别弄死他。”

    在监狱里忍耐了六年,出狱後安德鲁总是忍不住想杀人。这些残忍的虐杀通常发生在强暴之後,但这次事情有了新变化。他干完好事,却得不到占有和征服的快感。安德鲁希望麦克能哭著求饶,或是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哪怕一次呻吟和惨叫也好。但是麦克忍住了,只有无声的抵抗和蔑视。此类蔑视使安德鲁羞於以统治者自居,仿佛他才是受刑者,被人当做虫子一样不屑一顾。因此刚才当他把一根牙签插进某个隐秘之处,并听到一声惨叫时,立刻就享受到了施虐的快感。安德鲁缓缓转动牙签,手指穿过麦克湿漉漉的头发。他说:“如果受不了就求我停下。你刚才叫得太响,万一把什麽无聊的人引来就糟了。但是我知道你不需要语言就能和我沟通,你是个聪明人,快求我。”他又把牙签往里插了一下,麦克吃痛地弹跳起来。唐纳德说:“我好了,接著干什麽?”

    安德鲁拍了一下麦克的臀部说:“以前那些受害者都分别玩过这些游戏,但是没有人能够挨过全套。等等,好像有一个,是我的第一个玩具。”安德鲁回忆了一下说:“他叫什麽名字来著。算了,别管了。你可以挑战他的纪录,路易。你要永远活在对那些死者的羞愧之中,因为你过分的正义感失去了唯一可以为他们报仇的机会。”他努力重述自己的罪行,对此津津乐道。在安德鲁叙述的过程中,唐纳德像个外科医生一样忙碌,从箱子里翻找塞子。

    “用这个好吗?安迪。”他拿到其中一个问。

    “是大号的吗?好的乔尼。会让路易宝贝很痛。”安德鲁在麦克的耳边低声说,“但这正是我们的目的,从未改变。”

    唐纳德受到鼓舞。他把手指移开观察了一会儿,接著把塞子送进去了。唐纳德舔了一下嘴唇,他希望在安德鲁面前表现得很镇定,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他们是同夥,某些事件上必须保持一致。异物进入体内後,麦克的上半身剧烈扭曲,双腿紧绷著。他感到一阵恶心,接著是口渴,但不想喝水,只是干渴。他还需要深呼吸,需要更多空气。

    唐纳德看呆了,这种景象似乎从未出现过。他被那种口渴的感觉传染了,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甚至都没有听见安德鲁在叫他。

    “乔尼。”安德鲁说,“把他抬到椅子上去。”

    唐纳德木偶般地服从了命令,和安德鲁一起将麦克放到木椅上。

    “痛吗?你流了很多汗。”安德鲁把手伸向麦克的脑後,慢慢松开眼罩。

    一片模糊晃动的影象争先恐後地出现在麦克眼中。他的目光无法聚焦,但知道安德鲁就在面前。“求我饶了你,路易。说你屈服了,立刻就让你解放,否则我会让你坐得更舒服,要是把你的腿抬高,你会疼得哭起来。”他松开口塞,等著听求饶。

    “我在等你路易,那个箱子里还有很多东西没试过。只要对我说你认输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麦克绿色的眼中布满痛苦的神色,瞪著安德鲁看了一会儿,吐了口唾液在他脸上。

    安德鲁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很精彩。”施刑者擦掉脸上的唾液说,“我很高兴还能继续下去。乔尼,给我绳子。”安德鲁抬起麦克的腿,用尼龙绳绑在椅子的扶手上。唐纳德说:“我喜欢这个动作,让我来好吗?”安德鲁不理会他的请求,把阻塞物从麦克体内里抽出,再用力推回去。他说:“感到羞耻吗,警官先生。我看到了你所有的秘密,接著还要看著你在我面前排泄。乔尼,你为什麽要害怕警察呢,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他们,就像这样。”安德鲁反复数次才把东西拿出来,里面的液体顺著椅子流到地上。

    唐纳德说:“别玩得太过火了,我还不想让他这麽快死。我们可能得在这里呆上几个月,你应该留著点乐子以後再玩。”

    “我知道,所以我要让警官先生先适应一下。”他翻箱倒柜地寻找道具,找出一件满意的道具。安德鲁转身看著麦克说:“现在修改你的意愿还来得及。我拷问过很多战俘,每次施刑前都会给他们机会,只要屈服,我就放了他们。”

    “他们说了没有?”麦克问。

    安德鲁沈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自己又遭到了蔑视。这一次他揪住麦克的头发说:“他们大多不肯屈服,什麽也不说,所以他们都死了。”

    麦克低声说:“少数屈服的你也没有放过他们,你是个人渣。”

    安德鲁用力把按摩器塞进他的身体,麦克倒吸了口冷气。唐纳特在安德鲁示意下重新为麦克戴上口塞和眼罩,把他的身体摆正,以便道具发挥作用。唐纳德用皮带捆住他的腰部、脚踝,再和背後的手铐一起固定在椅子里。

    安德鲁弯腰在麦克的颈部扣上项圈,并吻了他一下说:“在这里好好待著,亲爱的。我们去打扫一下穆得小屋,天一黑就回来接你。”他和唐纳德两人把椅子搬到楼梯的栏杆边,用尼龙绳捆紧以防意外发生。临走时安德鲁打开了电动道具的开关,他看到麦克的身体剧烈颤抖,但却对摆脱这种困境无能为力。安德鲁高兴地笑起来,对唐纳德说:“我该拿相机来拍照,这是值得永久留念的场面。下次去镇上记得买胶卷。我真喜欢这地方,总会发生有趣的事。我们以前怎麽称呼它来著乔尼?”

    唐纳德兴奋地说:“我们叫它惊奇小屋。”

    笑声和脚步声消失後,阁楼上只剩下微风吹过的声音。

    麦克感到自己成了一部机器,内部在运作,生产一种名为疼痛的东西。这些东西越积越多,无法自行消耗,很快淹没了他理性的一面。

    麦克误以为这是弥留时的感觉,他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要咖啡吗?”艾许莉的声音。

    “我们是搭档。”奥斯卡说。

    “好结果来自坏经验。”本森博士的话。

    “早上好,警官先生。”

    这是谁?

    第十九章 月亮花

    麦克被送回地下室时,艾伦已经认不出他了。第一次遇到麦克时,这位年轻警官利落不凡的身手让他吃惊,艾伦必须承认他是个行动敏捷,机智勇敢的人,目光中时刻充满斗志。然而短短一下午,麦克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被拖回来。身上到处都是伤,脸颊嘴角又青又肿,而且最严重的伤口不在表面。

    安德鲁和同党把他丢进来拖到角落里锁好就走了。麦克的双手还被铐著,手腕上布满伤痕。

    艾伦有些吃惊地望著他湿漉漉的仿佛刚刚被冲洗过的身体,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虽然从这个角度很难看清,但他依稀看到麦克血肉模糊的下体。艾伦思考著这时说话是否合适,他认为麦克一定早就晕过去了,所以还是保持沈默最好。

    晚上,冷风从小窗户吹进来。艾伦赤身裸体感到有点冷,但他至少完好无损,疲惫和寒冷并不太难熬。麦克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墙角,没有任何动静。

    艾伦考虑著问:“你还好吗,英雄先生?”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得到回应。艾伦把眼睛转到别处,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一直以为肛门不是性器官。”

    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确实有些过头了,但麦克却虚弱地哼了一声。

    “你醒著?”艾伦似乎很高兴能听到他的反应。

    麦克说:“你不必担心和尸体共处一室……我还活著。”这声音就像喘气,但至少表示他没有崩溃。麦克动了一下,也许是想坐起来,但是失败了。艾伦觉得他可能不愿意用这种虚弱屈辱的姿势躺在自己面前。“要是动不了的话就别动了。”艾伦说,“你不能要求事事都做得好。”麦克说:“请你闭嘴好吗?”他通过不懈努力终於使肩膀靠在墙角边。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铁门“砰”的一声打开,安德鲁端著个盘子走进来。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生不愿见到的意外事件,於是满意地走进来说:“路易,你还有力气和死对头说笑,看来我们的游戏难度不够高,时间也不够长。”他蹲下来把盘子放在地上,盘子里有一碗热汤和几片面包。安德鲁把汤端到麦克面前说:“为了更好地进行下面的游戏,你要保持体力。我不希望你做了一半就晕倒,今天你的状况就很好,一次都没有昏迷。我和乔尼都不喜欢奸尸。”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在艾伦的注视下硬塞进麦克嘴里。

    可能是汤太烫了,或是麦克的嘴角受了伤,他露出很痛的表情,很快转过头拒绝喝下去。安德鲁被这个举动激怒,他扔掉汤勺一只手把麦克的脸转过来,另一只手端著汤碗凑到他嘴边说:“你为什麽总是和我作对?只要你稍微合作一点就不用吃那麽多苦头,还是你生来就喜欢被人虐待?你这个受虐狂。”他一边骂一边强迫他喝汤,麦克无力挣扎,只好任由他施暴。

    艾伦在後面观看,麦克无奈的目光也正越过安德鲁疯狂的举动和他撞在一起。这种对视不免令他有些意外。

    “那是什麽汤?”艾伦说,“闻起来味道不错。”

    安德鲁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但他十分恶毒地说:“没你的份杀手先生,你的体力太好了,而且有点精力过剩,所以我不打算给你水和食物。直到需要你做剧烈运动之前,什麽都不准你吃。”

    艾伦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他跪在那里的姿势也很辛苦而且很难堪,看起来像个赤身裸体正在受体罚的奴隶。不过艾伦从来不觉得裸体有什麽好羞耻的,反正人们生来就赤裸干净,没必要遮遮掩掩。这种无畏的姿态让看著他的安德鲁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货。”安德鲁突然发起火来,无缘无故地痛骂他,但又不太敢走得太近。没有唐纳德在旁边帮忙拿著枪,独自接近艾伦使他觉得有点危险。艾伦和麦克不一样,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麦克就算逃脱也不会立刻杀人,可职业杀手就不同了,相信只要有一点机会,艾伦就会把他的敌人变成一堆肉泥。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安德鲁放下碗,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转而发泄到麦克身上,把他按倒在墙角强吻,接著又咬他的锁骨和胸前。麦克极力挣扎,但是他太虚弱了,一下午的折磨夺走了他全部体力。

    “快停下。”麦克开口大叫。

    安德鲁停下发愣,抬起头望著他,眼中带著诧异说:“你在求我?”紧接著又兴奋地问了一遍,“你是求我停下吗?”不可思议,白天他经受了那麽多非人折磨依然一声不吭坚持底,可现在却只因为几个强吻和猥亵动作就开始叫停。

    安德鲁揣测著,很快就在麦克愤怒的双眼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你怕被杀手先生看到是吗?路易,你真是纯情得可爱。”安德鲁捏著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被死对头看到受辱的样子,会是种什麽样的心情,警匪关系真微妙。”他哈哈大笑,为自己终於找到挫败麦克的方法而感到由衷高兴。还有什麽比在艾伦面前羞辱他更能让他感到受挫呢。

    “我以前为什麽没有想到。路易,你在我和乔尼面前不出声,是因为你把我们都当成畜生来看待对吗?如果你能一视同仁的话我倒不介意你这麽想,但是你把杀手当人看,作为警官,难道不觉得有些厚此薄彼?”

    艾伦一直在旁边静静听著,这时忽然说:“畜生先生,你说的够多了。我讨厌喋喋不休的说教狂和变态,很不幸,你二者兼备。”

    “谁允许你说话的?”安德鲁转身瞪著他,“你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我一向负责。”艾伦说,“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的话,你最好能听清楚。去拿支笔记下来。”他仿佛也被激怒了,收起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艾伦因为夜色而变得深蓝的眼睛里迸发出狠毒的光芒。他说:“安德鲁?凯斯,你就尽情地去做想做的事吧,不管你做什麽,最後都会由我来杀了你。你永远别想坐上法庭的被告席,也不可能让任何一位警官对你开枪,正义不会来裁决你,你只配死在连老鼠都不愿去交媾的下水道。”

    安德鲁感到身体一阵发紧,不由自主地汗毛倒竖起来。恐惧令他肾上腺素过度分泌,产生强烈的刺激感。“感谢你精彩的发言,艾伦?斯科特先生。老实说你真的吓到我了,我很害怕你会那样做。不过真高兴你能说出来,这样我就不会对你掉以轻心。在一个满心想杀死我的人面前作爱,光想就让我有勃起的冲动了。”

    他收走餐具跑出去,叫唐纳德拿著枪,自己找来更多锁链和绳子。

    “给你的特殊待遇杀手先生,你是第一个叫我胆战心惊的人。”

    安德鲁把绳子穿过艾伦身後的钢筋梯抽紧,在脖子、胸前和小腹上绕了很多圈,迫使他只能紧贴在墙上,剥夺了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自由,紧接著又用铁链加固他手上的镣铐。

    “我想看看你现在要怎麽来杀我。”

    “会让你满意的。”艾伦说,“晚上睡觉时小心些,你随时可能丧命。你和你的小狗朋友最好能够轮流休息,别给我任何机会。”

    安德鲁光火地给他一个耳光,艾伦俊美的脸上出现了指痕。安德鲁说:“三天,不,只要两天。当你渴得连我的尿都想喝的时候,我再来听你的发言,祝你有个好梦。”

    他不再看任何人,和唐纳德一起离开了地下室。铁门完全关上时,艾伦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无奈表情。如果原本还有百分之一的脱逃几率,现在也因为自己的冲动行为而降到了零。艾伦很难说清为什麽会如此按耐不住,这不是他的风格。通常为了完成委托工作,他会忍耐很长时间,做细心的调查并融入环境,在近乎无法生存的严苛条件下等待机会。他非常清楚只要表现得软弱些就会令安德鲁掉以轻心。机会迟早会出现,可是为什麽却在关键时刻用那种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并且从未用过的威胁之词来刺激对方。

    “我一定是疯了。”艾伦喃喃自语,被一个同性恋变态激怒,这种事要是让他的中介人知道,一定会成为终生笑料。他转过头去看了看麦克。安德鲁同样把他锁在另一面墙的钢钩上,但艾伦觉得那完全是多余的,等他恢复体力还需要很长时间,现在离天亮却只有几小时。下一轮施虐开始前,不知道他是否能稍微好过些。

    艾伦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喉咙上勒紧的绳子让他不敢睡得太死,以免在睡梦中窒息。狭小的地下室盛满了静止的时间,月光透过小窗洒在地上,形成一个发亮的四边形。

    他们沈默不语,但都知道没有人睡著。

    麦克注视著那一小块发亮的月光,随著时间的推移慢慢移上艾伦的身体。他充满力度的肉体被绳索勒紧,呼吸在此刻似乎成了天大的动静。麦克闻到一股猫薄荷的味道,但他不太清楚这种味道来自何处。

    月光和裸体融合在一起,自然就成了原始意象的外形。

    “睡一会儿。”

    麦克吃了一惊。

    艾伦闭著眼睛说:“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第二十章 穆得惊奇小屋

    唐纳德的车停在艾德文娜工具店的门口。他下车,戴上墨镜竖起衣领,样子十分可疑。工具店的店主梅根经常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来店里的客人没有不可疑的,他们总是鬼鬼祟祟地进来,一个个寡言少语,生怕别人打听自己的秘密。唐纳德选购了针孔探头,一些初级监视设备,但是数量很大,让梅根忙碌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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